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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进中的中国国际关系学

时间:2022-09-02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与此同时,随着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迅速传播,中国先进的知识分子在马克思主义的指导下,开始深入观察国际关系,分析重大的国际事态,研究中国的历史命运,力图洞察国际关系的本质。在此背景下,中国国际关系学会于1980年成立。北大和复旦的国际政治、国际关系学科列入了国家重点学科建设。中国迅速和平发展,日益发挥负责任大国的作用,必然对中国国际关系理论产生巨大需求。

三、前进中的中国国际关系

国际关系学在中国的形成与发展,在20世纪上半期表现为二元的进程。欧美的国际关系理论和观念被引入中国,不少译著问世,但西方国际关系学并未在中国扎下根,形成独立的学科体系。与此同时,随着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迅速传播,中国先进的知识分子在马克思主义的指导下,开始深入观察国际关系,分析重大的国际事态,研究中国的历史命运,力图洞察国际关系的本质。

中国对国际问题的关注可以追溯到晚清。当时,帝国主义侵略、瓜分中国,中国处于民族存亡的历史关头,在报刊社和出版社的推动下,对国际关系的研究主要围绕反帝爱国的主题而展开,着重揭露帝国主义侵华、对重大国际时事作政治评述,以及中外关系通史与专史研究。

1902年中国最早研究国际问题的专刊《外交报》(旬刊)问世。该报至1911年共出300期,内容涉及国际法国际会议、外交史、外交理论、大国外交、列强竞争、中外关系、英日同盟、俄法同盟、法日协定、美日协定、关税政策、世界政策、国家主权、国力比较、势力范围、利益均占、最惠国条款、西藏问题、租界、领事裁判制度等,并就学科建设提出设想,认为“外交学”宜设专科。

民国时期,一些专门研究机构开始建立,国际关系研究的范围逐渐扩大,理论研究进步。1930年代是国际关系研究活跃时期,著名的《世界知识》杂志于1934年9月16日在上海创刊,这是一个重要标志。

辛亥革命后,随着中国现代教育的迅速发展,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复旦大学、南开大学等都相继成立了政治学系或专业,以培养现代政治外交专门人才为目标之一,不少学校开设了欧洲政治思想史、欧洲外交史、现代国际政治、国际公法、各国政治制度等国际政治课程。除了西方和日本的国际关系著作继续翻译出版外,国内学者编著的国际关系著作也相继问世,如周鲠生的《国际政治概论》(1930),探讨了国际政治研究的对象、目的和范围,张奚若的《主权论》(1925),则介绍了主权的起源、演变及发展趋向,王亚南的《现代外交与国际关系》(1933),阐述了外交的意义、功能及近代外交的演进。学者们还对国际关系进行了分科研究,涉及的领域包括外交史与外交理论、国际关系理论、世界政治方法论、中外关系史、帝国主义侵华史、殖民主义和马克思主义研究、国际时政研究、战争与和平研究等方面。但是,在民国时期,国际关系学并未作为一个独立学科,从政治学中分离出来。

俄国十月革命后,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得到传播,它使中国国际关系研究发生了深刻的变化。1920年5月,陈独秀、李达、李汉俊、陈望道、杨明斋等组成马克思主义研究会,以研究马克思主义和俄国十月革命为己任,翻译出版了一系列马克思主义著作。《新青年》、《共产党》和《向导》等革命刊物载有国际政治研究文章,首先喊出了“打倒帝国主义”、“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等口号。马克思主义为国际问题研究提供了强大的思想武器,关于帝国主义、殖民主义等的研究逐步展开,内容广泛,分析深入,为反帝反封建的中国革命作出了自己宝贵的贡献。

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中国共产党在长期国际斗争中,根据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和中国传统思想精华,概括出外交理论,在错综复杂的外交斗争中积累了丰富的实践经验,培养了一批外交人才,围绕着外交问题和国际斗争,对国际问题予以关注和研究,这一切为中国国际关系学的形成与发展,准备了充分的条件。但在新中国建国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学科建设和学术研究并未得到足够重视,偏重于政治斗争的需要,偏重于具体的对策研究。

转机出现于1963年。根据毛泽东主席的指示,周恩来总理主持召开了加强研究外国问题的座谈会,会议达成共识,认为这一方面的研究工作,还远不能适应当前形势的需要,并指出存在的问题是专门的研究机构和研究人员太少,几乎没有国际政治的学科和专业,以及资料匮乏、任务不明与缺乏协调。根据会议的建议,中共中央随即下达了《关于加强外国问题研究的决定》,对国际问题研究进行了全面部署,在北京、上海等地建立或加强了覆盖主要大国与世界各地区的研究机构,并在中国人民大学、北京大学和复旦大学设立国际政治系,它们的主要任务分别是培养研究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史、亚非、西欧与北美的人才。1964年中国国际关系学框架开始构建。但是,刚刚起步的国际问题研究和学科建设,因十年浩劫而陷于停顿。

中国共产党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国际关系学进入复兴与全面发展的新时期。1979年3月30日,邓小平在理论工作务虚会上强调指出:“政治学、法学、社会学以及世界政治的研究,我们过去多年忽视了,现在也需要赶快补课。”[41]中国的改革开放和国际地位的迅速提高,对国际关系研究提出了迫切的要求。在此背景下,中国国际关系学会于1980年成立。人大、北大、复旦三校的国际政治系正式恢复,迅速完成了规范的学科建设,完善了课程体系,形成了本科生、硕士生、博士生的培养系列。北大和复旦的国际政治、国际关系学科列入了国家重点学科建设。到2006年,国际关系、国际政治、外交学、国际政治经济学专业及其硕士点、博士点,已扩散到全国各地主要高校,以及从中央到地方的社会科学院与党校等。随着大批博士和硕士的加盟,国际关系教学与研究的学术梯队形成。国内学者的教材、专著每年有多种付梓,已有系列丛书与教材问世,学术论文与研究报告不计其数,中国学者提出了不少创新观点和对策建议。一批当代外国国际关系名著出了中文版,国内外学术交流频繁,对外国理论、分析工具的引进、消化、吸收,促进了国内国际关系学界的学术意识和学术水平。中国国际关系研究出现了繁荣的局面。目前,中国国际关系学在不断完善学科体系的同时,正在努力通过马克思主义理论宝库、优秀的传统文化、外国研究成果的精华,以及实践经验等创建途径,建构自己的理论体系。1987年、1998年和2004年在上海先后举行了三次全国国际关系理论讨论会。这三次会议的召开,标志着中国国际关系理论研究的起步、发展和进入综合、创新的阶段。第三次会议提出了中国国际关系理论建设的明确目标:建构中国理论,创建中国学派。中国迅速和平发展,日益发挥负责任大国的作用,必然对中国国际关系理论产生巨大需求。努力创建中国理论和中国学派,已经成为我们肩负的历史使命。

综合这一时期中国国际关系学的发展趋势,我们至少可以发现一些大的重要转型:

1.指导思想的转型。从毛泽东、周恩来的外交思想,转到邓小平的国际战略思想。这并不抹杀他们之间的继承性和延续性。

2.对时代主题认识的转型。从“战争与革命”的时代观向“和平与发展”的时代观转移,不失为一种有对比性、能反映历史变迁的概括,并由此构建中国独特的“和平发展”理论。

3.国际关系价值取向的转型。意识形态、阶级分野曾经是我们研究国际关系的主要价值趋向。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完善和发展了独立自主和平外交,为经济建设和社会发展服务,集中体现国家核心利益的价值取向。

4.对国际关系研究态度的转型。从整体的否定性批判,转向实事求是的建设性研究。

5.对国际格局认识的转型。以前对国际战略力量的划分,都是从我们的价值偏好出发,而今对国际格局多极化的认识,则是按客观存在的政治经济军事力量中心来进行划分,这是一个巨大转变。

6.对体系认识的转型。过去,中国长期置身于传统国际关系的零和博弈中,对此有深刻的认识。随着全球化而来的国际体系的转型,中国高举和平合作发展的旗帜,更加关注全球稳定和全球发展,积极投身于全球问题的共同治理,充分发挥负责任大国的建设性作用,着力推动全球和谐社会的建构。

7.国际关系研究倾向和方法的转型。首先,从单一的对策研究转向应用研究与基础研究、动态研究与理论研究相结合;其次,从单学科研究转向多学科研究;第三,从单一方法的研究转向多种方法的研究;第四,从封闭式研究转向走向世界的开放式研究。

我国国际关系学面向世界,面向21世纪,面向迅速和平发展的中国,任重道远,前途无限。

思考题

1.国际关系学的研究对象是什么?

2.西方国际关系理论各学派有哪些主要观点?

3.如何建构中国国际关系理论体系?

【注释】

[1]斯坦利·霍夫曼:《当代国际关系理论》,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0年版,第8页。

[2]Webster’s Ninth New Collegiate Dictionary,Merrian-Webster Inc.,Springfield,Ma.,1991,p.632.

[3]张季良:《国际关系学概论》,北京:世界知识出版社,1989年版,第10页。

[4]斯坦利·霍夫曼:《当代国际关系理论》,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0年版,第7—8页。

[5]詹姆斯·多尔蒂、小罗伯特·普法尔茨格拉夫:《争论中的国际关系理论》,北京:世界知识出版社,1987年版,第598页。

[6]Frederic S.Pearson and J.Martin Rochester,International Relations,New York:The McGraw-Hill Companies,Inc.,1998,p.15.

[7]参阅王邦佐等:《新政治学概要》,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1998年版,第4—5页。

[8]莫顿·卡普兰:《国际政治的系统和过程》,北京: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1989年版。

[9]Stanley Hoffmann,“International Relations:The Long Road to Theory”,in James N.Rosenau,ed.,International Politics and Foreign Policy(New York:The Free Press,1961),p.426.

[10]Stanley Hoffmann,“Theory as a Set of Questions”,in Stanley Hoffmann,ed.,Contemporary Theory in International Relations(Greenwood Press Publishers,1977),p.44.

[11]参阅俞正樑等:《全球化时代的国际关系》,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0年版,第1—10页。

[12]参阅俞正樑等:《全球化时代的国际关系》,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0年版,第10—13页。

[13]康德:《永久和平论》,《历史理性批判文集》,北京:商务印书馆,1991年版,第98—118页。

[14]王逸舟:《西方国际政治学:历史与理论》,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8年版,第12页。

[15]俞正樑:《当代国际关系学导论》,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1996年版,第167—168页。

[16]王逸舟:《西方国际政治学:历史与理论》,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8年版,第33—35页。

[17]俞正樑:《当代国际关系学导论》,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1996年版,第14—15页。

[18]金应忠、倪世雄:《国际关系理论比较研究》,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2年版,第62—63页。

[19]参阅肯尼思·沃尔兹:《国际政治理论》,北京: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1992年版,第119页,中文版序言。

[20]参阅肯尼思·沃尔兹:《国际政治理论》,北京: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1992年版,第119页,中文版序言。

[21]参阅秦亚青:“译者前言”,见亚历山大·温特:《国际政治的社会理论》,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0年版,第19—20页。

[22]参阅彼得·卡赞斯坦、罗伯特·基欧汉、斯蒂芬·克拉斯纳:《世界政治理论的探索与争鸣》(秦亚青撰写的译者前言),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

[23]《荀子·天论》。

[24]《墨子·兼爱中》。

[25]《墨子·兼爱上》。

[26]《天志上》。

[27]《墨子·非乐》。

[28]《论语·雍也》。

[29]《论语·卫灵公》。

[30]《孙膑兵法·八阵》。

[31]《孙子兵法·谋攻篇》。

[32]《孙膑兵法·见威王》。

[33]《孙膑兵法·篡卒》。

[34]《孙膑兵法·见威王》。

[35]《墨子·非攻下》。

[36]《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四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478—479页。

[37]《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254—255页。

[38]《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二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346页。

[39]同上书,第134—135页。

[40]《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二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341页。

[41]《邓小平文选》,北京: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第16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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