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对外政策及对外关系的发展

越南对外政策及对外关系的发展

毕世鸿　马丹丹^[1]

摘　要:冷战期间，越南政府长时间奉行“一边倒”的外交政策，并于1978年，出兵占领了柬埔寨。这导致越南与中国等邻国之间关系恶化，并在国际上十分孤立。冷战后，基于国际格局的变化和国内因素的影响，越南政府先后四次调整了外交政策，将原来的“一边倒”调整为“全方位，多样化”。经过政策的调整，越南在外交领域取得了巨大的成就。

关键词:越南　对外政策　对外关系

A Study on Vietnam's Foreign Policy and the Development of Foreign Relations

BiShihong Ma Dandan

Abstract:During the Cold War，Vietnam government pursued the“one-sided”foreign policy for a long time.And then Vietnamese troops invaded and occupied Cambodia in 1978.For these reasons，Vietnam became very isolated in the international community.After theColdWar，based on the dramatic changes of domestic and international situation，Vietnam government adjusted its foreign strategies and policies for four times.The new strategies and policieswere turned from unilateral to diversity and multilateral.Because of the new strategies and policies，Vietnam gained the greatachievement in diplomatic field.

Key Words:Vietnam，Foreign policy，Foreign relations

对外政策，是一国处理国际、对外关系问题，进行外交活动而遵循的基本原则和行动方针。制定外交政策的主要目的是为了保障国家利益和国家安全，进而追求国家的发展。一般来讲，影响国家制定对外政策的因素是多方面的，大致可以分为国际因素和国内因素。本文将分析冷战后影响越南制定外交政策的国内外因素，并对冷战后越南对外政策的调整和对外关系的发展作一个梳理，在此基础上总结越南对外政策的转变给予我们的启示和对将来的预测与判断。

一、影响越南制定对外政策的因素分析

(一)国际因素的影响

冷战结束后，世界格局由两极向多极化发展，一个全球化的时代即将来临。在这个新时代中，交通和信息技术迅猛发展，将世界各国各地区各族人民紧密地联系在一起;跨国公司的蓬勃发展，政府间和非政府组织的功能不断扩大，使得非国家行为体成为国际社会不可或缺的重要参与者;而例如恐怖主义、生态环境、民族冲突等一系列新的全球性问题，已经超越了传统主权国家力所能及的范围。这一切都表明:在新时代，国际关系并不只包含主权国家之间的交往，它的内涵变得更加丰富也更加复杂，一个主权国家只有走出去、多交流、广交友才能不被全球化浪潮所淘汰。

然而，这时的越南却处于外交困境之中。首先，东欧剧变，越南失去了强大的后盾，之前长期奉行的“一边倒”外交政策使得越南在国际交往中十分被动;其次，由于冷战期间越中边界领土和海洋岛屿争端问题没有得到很好的解决，并爆发了短暂的边界战争，越中两国的关系降到冰点。最后，在苏联的支持下，越南在冷战期间对印支地区推行“地区霸权主义”并出兵侵占了柬埔寨。这一行为遭到了国际社会的强烈反对和严厉谴责。柬埔寨问题已成为越南发展对外关系的一个主要症结。

(二)国内因素的影响

越南位于亚洲的东南部，地处印支半岛的东侧，素有中南半岛的前沿屏障和重要门户之称。其国土面积狭长，总面积为32.95万平方公里，海岸线长3 000余公里。越南是典型的热带气候国家，自然资源丰富。

良好的地理位置和丰富的物产原本可以有助于越南成为一个经济发达的国家，但是由于历史上遭到法国殖民者的长期掠夺，再加上与美国进行了一场长达十多年的抗美战争和后来错误的入侵柬埔寨，使得越南错失了多次发展经济的机会。独立后的越南实行了社会主义政策，在探索经济发展的道路上，越南参照苏联模式，建立了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体制。这一经济体制在早期，确实为越南抗美战争的胜利提供了物质保证，但是随着战争的结束、南北的统一，这一经济体制已经不合时宜。然而，当时的越南领导人不顾历史上形成的南北两方巨大差异，在南方迅速推进社会主义改造。^[2]在这种情况下，越南经济陷入泥潭。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由于入侵柬埔寨，越南遭到多国的经济封锁和制裁，之前获得的经济援助也逐渐减少甚至停止。再加上国内经济政策的失误，越南经济严重恶化，通货膨胀率高达7 000%以上，经济处于崩溃的边缘。^[3]而反观当时亚洲的其他国家:亚洲四小龙已经在经济上开始腾飞;中国也于1978年开始了改革开放，逐步建立市场经济体制，并取得了不小的成绩。鉴于亚洲一些国家的成功经验，越南于1986年12月，召开了越南共产党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正式提出了“革新开放”的政策。这一政策的提出不仅改变了越南经济的发展道路，而且也在很大程度上促进了越南对外政策的转变。而“六大”也成为越南政治、经济、外交的重要转折点。

二、冷战后越南对外政策的变化发展

越南对外政策的调整是一个渐进的过程，它始于越共“六大”，基本完成于“七大”，经“八大”的发展和充实，到“九大”基本定型，到“十大”得到全面完善。^[4]

(一)越共“六大”:外交政策的初调

1986年12月，越共召开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会议期间，越共中央对对外关系的方针和政策进行了重大调整。提出了“多交友，少树敌，进一步扩大对外经济交流，争取新的有利国际环境，克服困难为国内经济建设服务”的外交总方针。在具体的外交政策上，也出现了一些引人注目的新动向:第一，强调要“尽力使民族的力量和时代的力量相结合”，准备从封闭中走出，融入国际社会;第二，“要增强印支三国之间的特殊关系，增强与苏联及社会主义阵营各国之间的友好与全面合作关系，为建设社会主义和保卫祖国争取有利的国际条件，同时积极致力于世界人民为和平、民族独立和社会主义而进行的斗争”。第三，突出强调越南人民与中国人民的传统友谊，“越南政府随时准备与中国在任何时候、任何级别、任何地点就两国关系正常化问题进行谈判”。同时在柬埔寨的问题上，越南也开始采取务实的态度“完全拥护柬埔寨与反对派个人或组织之间的谈判”。^[5]这些变化，拉开了越南对外政策调整的序幕。

通过“六大”对外交政策的初步调整，越南与中国、东盟的关系大为改善。在柬埔寨问题上，越南政府也于1989年12月宣布:将分批分期从柬埔寨撤出全部军队。然而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仍对越南实行禁运，越南内忧外困的处境仍未被打破。

(二)越共“七大”、七届三中全会:外交政策的重大转变

1991年6月，越共召开“七大”。在继续遵循“六大”制定的“广交友，少树敌”这一方针的基础上，“七大”明确提出“越南愿意成为国际社会所有国家的朋友，为和平、独立和发展而奋斗”的口号。“七大”文件明确指出:继续坚持独立、自主和国际团结的外交路线，同所有政治社会制度不同的国家，在和平共处、相互尊重独立主权、互不干涉内政、在国际关系中不使用武力和不以武力相威胁，扩大平等互利的合作关系的五项原则基础上建立和扩大友好与合作关系。为了和平、独立和发展，越南希望成为世界共同体中所有国家的朋友。越南尤其重视发展改善与邻国的关系。^[6]1992年6月，越共召开七届三中全会，这次会议是越南外交政策调整的一次重大会议。会议上，越共中央总书记杜梅在会上作了题为《当前的时局与我们的任务》的报告。报告中指出:越南最紧迫的战略目标是“迅速摆脱危机，加强政治稳定，发展经济社会，实现民富、国强，捍卫祖国的独立自主”。杜梅同时指出:“在当今时代，任何国家，不管发展到何种程度，都不可能闭关自守。从越南这样一个很低的出发点来说，争取外部力量是十分重要的。要采取灵活有效的措施，扩大与外界的合作，最大限度地挖掘外部的潜力。”在此基础上，越共提出新形势下越南的外交政策是“开放的、多样化、全方位的外交政策，既包括政治、经济、文化、科学技术方面，也包括党、国家和人民团体，非政府组织方面。”这是越南首次提出“多样化、全方位”的外交政策。

“七大”过后，越南本着上述的外交方针和政策，开展了一系列的外交活动，并取得重大进展和突破。1991年11月，越南高级代表团访问中国实现了越中两党、两国关系的正常化;1992年，美国开始对越南放松禁运。而日本政府也恢复中断了14年之久的对越经济援助;同年，越南副总理潘文凯和外长阮孟琴出访了几乎所有的西欧国家。除了努力改善与周边国家和西方国家的关系，越南还积极参与各个国际政治、经济组织的活动，越南开始重新回到人们的视野中，越南外交也进入了一个全新的时期。

(三)越共“八大”:“全方位”外交政策日趋成熟

经过20世纪90年代初期对外交政策的调整，1995年7月，越南不仅与美国建立了外交关系，而且还成为东盟的正式成员，这些标志着越南已打破了被孤立的局面。1996年6月，越共召开第八次全国代表大会，这次大会对外交政策作了进一步的调整。“八大”指出，“本着越南愿做全世界各国的朋友，为和平、独立和发展而斗争的精神继续贯彻独立自主、开放的对外路线，实行对外关系多样化、多边化。……大力增强与各邻国和东盟组织各国的关系，不断巩固与我国有传统友谊的国家的关系，注重对世界发达国家和各经济、政治中心的关系，同时不断发扬与亚非发展中国家及不结盟运动的兄弟般团结精神。增强在联合国、法语国家、国际金融机构、世界贸易组织及其他国际组织中的活动。积极致力于国际论坛的活动，参与解决全球问题”。^[7]“八大”还提出外交战略分四个层次:第一层次为邻国与本地区东盟各成员国;第二层次为传统友好国家;第三层次为发达国家;第四层次是发展中国家及不结盟运动成员国和其他国际组织。除了政府层面的外交，还提出要扩大人民对外关系，发展与世界各非政府组织的关系。由以上几点可见，越南的外交政策和方针已趋于成熟。

(四)越共“九大”、“十大”:“全方位”外交政策的进一步确立

进入21世纪，全球化趋势迅猛发展。越南实行“革新开放”融入全球化浪潮，在政治、经济和外交等方面都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绩，但也是因为对外开放，使得越南在1998年的金融危机中深受其害，经历了革新以来最严重的衰退。在此背景下，2001年4月越共召开“九大”，以“扩大对外关系，主动与国际经济接轨”为主题专门论述了越南的对外关系，并提出了新世纪的对外关系总方针:“要始终如一的奉行独立自主、开放、全方位、多样化国际关系的对外路线。越南愿意成为国际社会各国值得依赖的朋友和合作伙伴，为和平、独立与发展而奋斗。”回顾“八大”的报告，“愿意同世界各国成为朋友”是已有的说法，但是提出要成为“可以信赖的合作伙伴”，“九大”是第一次。这反映了当今世界的实际情况，即经济全球化是一个客观趋势;和平和合作也是反映各国迫切要求的一个趋势;融入国际经济是发展的需要。同时也表明越南希望成为可以信赖的合作伙伴，因为它确实想达到融入国际经济和区域经济目的。同时，越共“九大”报告还基本确定了外交战略的总体布局，即:①重视发展同社会主义国家和邻国的友好合作关系，提高与东盟各国合作的效益和质量;②继续扩大与传统友好国家，与亚洲、非洲、中东地区和拉丁美洲的民族独立国家和发展中国家，与不结盟国家的关系;③推动与发达国家和各国际组织的多样化关系，大力推动各个多边论坛的活动，同时开展党的、人民的等各层面的对外关系。^[8]

2006年11月，越共“十大”召开，在外交政策方面，明确指出要继续全面推行“九大”的外交战略，并且重申实行一以贯之的“独立自主、和平、合作与发展的对外路线和全方位、多样化的对外政策，积极参与国际和地区合作进程;全面、有效地推进与东盟和亚太地区各国的合作关系，巩固和发展与各战略伙伴的双边互信合作关系;更加深入、全面地融入国际经济，以服务于国家利益这一最高目标。”^[9]尽管越对外路线政策的基本点没有大的变动，但“十大”公开强调“以国家利益为最高目标”，而且更加注重融入国际经济。

至此，越南“独立自主，全方位、多样化”的外交政策，经过多年的丰富和发展，已经成为越南外交的一个特色。这一政策调整的过程不仅体现了越南外交的主动性、开放性和包容性，还体现了越南外交的务实性和灵活性。

三、冷战后越南对外关系的发展

冷战期间，除与苏联等少数社会主义国家保持正常交往以外，越南的外交几乎处于停滞的状态。冷战后，经过几次外交政策的调整，越南的外交取得了长足发展。

(一)与东盟国家关系的发展

自1986年实行“革新开放”以来，越南逐渐认识到发展与东盟国家关系的重要性。从“六大”开始，越南就在为改善与东盟国家关系而做着努力。

政治上，越南首先努力解决与柬埔寨、老挝之间的历史问题。1989年，越南政府宣布从柬埔寨分期分批撤出全部军队; 1992年，老挝新领导人上台，越南在短时间内实现了两国高层领导人的互访，并强调了两国“特殊的传统友谊”。通过上述的外交努力，越南获得了良好的周边环境，这为发展与东盟其他国家的关系打下了良好的基础。1991年年底，越南总理武文杰先后访问了东盟6国，印尼、泰国、马来西亚等东盟国家领导人也相继访问了越南。1992年越南正式签署了《东南亚友好合作条约》，并成为东盟观察员。1995年7月，越南正式成为东盟第7个成员国。越南加入东盟之举不仅为地区的和平与发展作出了贡献，也提升了越南的国际地位，推动了越南与东盟国家关系的发展。

政治关系的改善也促进了越南与东盟各国经济的交流与发展。1995年，东盟国家对越南的外国直接投资(FDI)只有20亿美元，而在越南加入东盟之后，2005年，东盟国家对越南的外国直接投资已达110亿美元。^[10]1998年，亚洲遭受严重的金融危机，越南虽也深受其害但仍继续加强与东盟各国的关系，特别加强了与各国在经济上的合作，并与一些国家签订了贸易协定、水路交通运输协定、旅游合作协定和资源开发等方面的协定。到2008年，越南与东盟地区的双边贸易额达297亿美元，其中出口达102亿美元，增长31%;进口195亿美元，增长22.5%。^[11]

(二)与大国关系的发展

1.与中国关系的发展

中越两国地域相连，自古就有唇齿相依的关系，再加上两国又都有着相似的历史命运和相近的社会制度，正如胡志明主席说的那样，“我们是‘兄弟之邦’，是‘同志加兄弟’。”虽然20世纪70年代末至80年代末两国关系出现了裂缝，但自1991年11月两国关系实现正常化后，中越的友好合作关系获得快速发展。

政治上，两国一直保持着高层领导人经常会晤的传统，深入交流改革和建设的经验。1999年，双方共同确定了指导两国关系的“长期稳定、面向未来、睦邻友好、全面合作”的十六字方针，结成了战略伙伴关系。自2000年至2010年，两国党和政府的高层互访从未间断。

经济上，越中已成为重要的贸易伙伴，并且越南是中国与东南亚其他国家发展经济关系的陆上桥梁之一。目前，越中两国已经开通了一条从北京直达河内的铁路线，这条交通线将进一步加强两国之间的经贸联系。2009年，中越双边贸易总额达210.5亿美元，同比增长8.2%，而随着合作规模的不断扩大，2010年，中越双边贸易总额将很有可能达到250亿美元。^[12]这表明:越中双方在经贸合作上会有广阔的前景。

在边界领土问题上，越中之间已经取得了较大的进展。2008年末签署了《中越领土边界条约》，妥善地解决了陆上边界问题。当然，两国之间还存在一些问题尚待解决，例如南海主权争端问题。

2.与美国关系的发展

越美两国曾在冷战期间兵戎相见达14年之久，后又相互敌视多年。而冷战之后，美国为了在稳固其亚洲影响力的同时能够制衡中国，而越南为了摆脱经济上被制裁的困境，拓宽外交层面，也开始逐步推进和美国的关系。

1995年，越美建立外交关系。建交之后，美国为了在稳固自身亚洲影响力的同时制衡中国，开始大力发展与越南的关系: 2000年11月，克林顿访问越南，成为第一位访问河内的美国总统;2003年美国军舰访问越南，1个月后，越美恢复正式通航; 2010年，是越南战争结束35周年，越美关系进一步升温，先是美国国务卿希拉里在东盟地区论坛上高调支持越南在南海问题上的立场，接着爆出两国正在谈判民用核能合作协议的新闻。就连美国负责东亚事务的助理国务卿坎贝尔都说:“当我想到所有东南亚朋友时，我认为，我们将与越南拥有最美好的前景。”

比起政治外交方面的成果，越美之间的经济交往更是成绩斐然:2000年7月美越签署了双边贸易协定;2005年美国表示支持越南加入世界贸易组织(WTO)，并取消了越南纺织品出口配额;2006年底，在美国总统布什访问越南后1个月，美国国会通过决议，给予越南永久贸易最惠国待遇，越南正式成为世界贸易组织的一员。这一年，两国的双边贸易额达到了90亿美元;到了2009年，越美双边贸易总额达到了154亿美元，这比2002年两国贸易总额增加了4倍以上。^[13]看来，如今的越美政治、经济关系都已经进入了“蜜月期”。

3.与日本关系的发展

在越日关系建立和发展的过程中，经贸合作始终是一个十分重要的纽带。有时它的影响甚至超过政治方面的合作。越南统一后，日本为了尽快进入越南和印支市场，首先对越南实行了援助计划。然而1978年越南入侵柬埔寨，国际社会纷纷对它进行经济制裁，使得日本不得不暂缓对越的援助。冷战结束后，柬埔寨问题和平解决，使越日关系的最大障碍得以消除。1991年6月，日本外相中山访越，标志着越日关系全面恢复。自1992年日本将越南列为实施政府开发援助(ODA)的10个重点国家之一开始，越日之间的经贸合作关系日益密切，双边贸易逐年攀升。同时双方在能源、电力、劳动力输出、旅游等方面也有着非常紧密的合作。目前日本是越南最大的ODA供应国(140亿美元以上)，同时也是越南第三大FDI来源国(160亿美元以上)。^[14]

经贸上的友好往来，也促进了越日两国在其他方面的合作与交流。自1995年起，两国高层领导人互访频繁。2007年，越日两国建立战略伙伴关系。与此同时，两国之间民间的交往也非常活跃。越南分别于1993年、1998年、2006年举办“日本节”，而日本也对越进行了多项文化援助，项目涉及文化遗产保护、日语学习、软件等。2007年4月，借越南日本文化交流会成立15周年之际，首次“日本樱花节”在河内举行。今后越日关系定会发展到一个更高的高度。

4.与俄罗斯关系的发展

冷战时期，越南曾是苏联最重要的盟友之一。而东欧剧变之后，两国关系由越苏关系变为了越俄关系，并急剧冷淡下来。1993年，俄罗斯为了战略的需要开始推行欧亚并重的“双头鹰”外交政策，越南作为东南亚地区的一个具有重要战略意义的国家，日益受到俄罗斯的重视。1994年6月，越南总理武文杰对俄罗斯进行了正式友好访问。在此次访问中，双方签订了《越南社会主义共和国与俄罗斯联邦友好关系基础条约》。这是两国关系恢复的重要标志。2001年，俄罗斯总统普京访问越南，经过这次访问，越俄建立了战略伙伴关系，两国人民的理解和互信进一步增强。

在政治关系良好的基础之上，越俄双方在经贸、农业科学、旅游等方面有了更多的合作。其中成绩最显著的是油气勘探与开发。越俄油气联营公司对越南的油气资源进行了大量的考察和研究，修建了不少海上工程和油田内部输油管。今后，越俄之间油气田的合作将会大大提高俄对越南经济的参与程度。

5.与印度关系的发展

冷战期间，印度与越南分属美苏两大阵营，彼此之间存在隔阂，关系冷淡。直到1999年，越南国家主席陈德良访印，这才打破了两国关系不温不火的局面。此后，两国关系开始升温，高层互访增多，各领域合作全面展开。2007年越南总理阮晋勇访印，双方签署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战略伙伴关系联合宣言》。这说明双方都把对方认定为今后的外交重点。之后两国新的对话机制开始启动，经常就区域合作、反恐与毒品走私等问题进行磋商。同时，因为两国都与中国存在领土或海洋争端，越印军事与安全方面的合作日趋紧密。

在经贸上，越印之间也有不错的成绩。2008年，越印双边贸易总额已达到24亿美元，同时印度塔塔(Tata)集团、艾莎(Essar)集团均在越南有巨额投资;同时印度还发挥在信息产业领域及其在高科技领域先进管理水平的优势，为越南培养高科技人才。今后，“金砖四国”中的“I”和“VISTA五国”里的“V”在经济上的合作与发展是否会碰撞出新的火花，我们拭目以待。

6.与欧洲国家关系的新发展

革新开放以前，越南与欧洲国家几乎处于隔绝的状态，直到开始实施革新开放政策并取得了显著成效，到20世纪末，欧盟15个成员国中的11个国家，在越南有直接的投资项目，投资项目总数为192个^[15]。进入21世纪，越南与欧洲国家关系取得进展，这主要突出表现在经济援助方面。法国、英国、丹麦、荷兰等国均承诺给予越南不同数额经济援助，同时还加大了对越的投资。今后，欧洲国家将继续作为越南的重要合作伙伴，在越南将来的发展进程中，提供各方面的支持和帮助。

(三)与国际组织和区域性组织关系的发展

“七大”召开以后，越南根据新的外交战略开始致力于“增强与各地区、各国际组织的联系，积极致力于国际论坛，参加解决全球问题”。

在全球性国际组织方面，越南在联合国取得的成绩是十分出彩的。1997年，越南代表当选为第52届联大副主席;1999年，越南代表被选为联合国发展属和联合国人口基金1999—2004年任期的执行委员。2006年越南成功入世。2007年10月，越南以高票当选为下届联合国安理会非常任理事国。2008年7月和2009年10月两度任联合国安理会轮值主席。以上这些成绩，可以看成越南“全方位，多样化”外交政策实施的成果。

在区域性国际组织方面:越南自1995年成为东盟的正式成员国之后，就一直在为扩大东盟影响，促进地区合作作着积极的努力。随着越南经济实力的增强和革新开放的深化，越南在东盟的地位不断提升。无论是推进《东盟宪章》的批准和生效，还是促进东盟经济一体化发展，越南都在贡献着自己的力量，努力发出自己的声音。

欧盟方面，越南与欧盟也于20世纪90年代开始恢复交往。双方之间的交往主要是在投资和经济援助方面。法国是欧盟成员国中对越投资最多的，其次是荷兰和英国。但相比亚洲的其他地区，比如中国香港、中国台湾，欧盟对越南的投资还是相对较少。相信随着越南经济的发展和投资环境的改善，会有更多的欧盟成员国来越投资。越欧之间的交流与合作将会进一步加深。

结　语

经过20世纪80年代末至21世纪初的几次外交战略调整，越南已逐步形成了一套较为成熟和完善的外交战略和政策。从越南的外交成果来看，越南新的外交战略和政策符合越南国情并且十分有效，今后越南会继续实施革新开放的政策，坚持“全方位，多样化”的外交理念，坚持经济外交;在重点发展周边国家友好关系的同时，努力拓展与各个国家、国际组织、非政府组织的交往与合作，积极参与国际事务，提高国际地位和影响力。

【注释】

[1]毕世鸿:云南大学国际关系研究院东南亚研究所副教授，云南大学GMS研究中心副主任;马丹丹:云南大学国际关系研究院2009级硕士研究生。

[2]徐绍丽等编著:《列国志——越南》，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5年版，第213页。

[3]徐绍丽等编著:《列国志——越南》，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5年版，第303页。

[4]黄真、黎氏秋红:《革新开放后的越南外交战略与中越关系》，载《东南亚纵横》，2010年第1期，第35页。

[5]［越南］《越南共产党第八次代表大会文件》，事实出版社1987年版，第99－108页。转引自游明谦《新时期的越南外交战略:调整与重构》，载《东南亚纵横》，2002年第3－4期，第42页。

[6]徐绍丽等编著:《列国志——越南》，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5年版，第303页。

[7]［越南］《越南共产党第八次代表大会文件》，事实出版社1996年版，第120页。转引自游明谦《新时期的越南外交战略:调整与重构》，载《东南亚纵横》，2002年第3－4期，第43页。

[8]［越南］《越南共产党第九次代表大会文件》，事实出版社2001年版，第119－123页。转引自游明谦《新时期的越南外交战略:调整与重构》，载《东南亚纵横》，2002年3－4期，第44页。

[9]林明华:《越共“十大”的主要成果及面临的重大课题》，载《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学报》，2006年第4期，第50页。

[10]刘志强:《越南在东盟中的地位与作用》，广西民族大学2007年硕士学位论文，2007年5月，第28页。

[11]古小松主编:《越南国情报告2009》，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9年版，第52页。

[12]《2009年中越双边贸易额持续增长》，2010年1月14日，参见凤凰网，http://finance.ifeng.com/roll/20100114/1709484.shtm。

[13]《今年一季度越南与美国双边贸易大幅增长》，2010年5月31日，参见凤凰网，http://finance.ifeng.com/roll/20100531/2254917.shtml。

[14]《使越日合作关系日益深化、实质和有效》，2009年5月18日，参见越共电子报网站，http://www.cpv.org.vn/cpv/Modules/News_China/News_Detail_C.aspx?CN_ID=341012＆CO_ID=7338716#rR5PlkruATyF。

[15]徐绍丽等编著:《列国志——越南》，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5年版，第359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