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应用举例：某国红树林项目环境影响经济分析
本例的资料取自亚洲开发银行所资助某国红树林恢复与管理项目案例研究，目的是根据本章中提出的项目环境影响经济分析框架（图11.1），向读者说明费用—效益分析法在环境影响经济分析中的应用。
11.3.1 项目基本情况
实施红树林项目是为解决红树林的退化和不可持续利用问题，项目分为两个阶段：
1.制定对红树林进行保护和管理的国家战略与行动计划，以便对当地36000hm2的红树林进行规划和保护，同时，提出一个受保护红树林的管理计划；
2.为落实上述计划而实施的各项投资活动。第二阶段将持续9年的时间，预计投资近5000万美元，用于红树林保护、森林计划和管理、制定林产品生产和市场营销措施以及开发旅游设施。9年之后，这些活动可望自负盈亏。具体来说，这一阶段将使36000hm2的红树林和5000hm2的非红树林处在可持续管理之下。除在平原A的8000hm2保护区之外，管理区将提供园林、薪柴、林炭和建筑原材料、家具、手工艺品、木棒以及家庭用品。该项目将鼓励全部管理区内在一个可持续水平上砍伐并收获非林材产品。本例主要是讨论与这一阶段相关的环境影响费用—效益分析。
11.3.2 环境影响经济分析
对红树林项目第一阶段所作的环境预评估（IEE）表明，这一阶段主要是规划和计划，不会有重大的负面环境影响。该环境预评估（IEE）建议，应对在项目第二阶段所拟开展的、对环境可能产生较大负面影响的开发活动进行环境影响评价（EIA）。
如果假定项目第二阶段的性质是，实施可持续管理能够使该红树林保持其生态功能，并可产生开发利用效益，那么，项目将会产生正面的环境影响，而不可能产生负面环境影响。对于这些正面的环境影响，需要相对于项目费用进行评价。
11.3.3 环境影响识别
项目报告为第二阶段识别出下列环境影响。
1.资源。
（1）红树林本身受保护的生物多样性以及海洋生态系统的生物多样性。红树林为海洋生态系统提供栖息地、营养以及保护其免受沉淀物侵蚀。红树林还为候鸟提供栖息地，同时也是药用植物的一个来源。
（2）红树林具有减少海岸侵蚀和提高抵抗海岸风暴和浪潮能力的自然功能。
2.人类福利。
（1）林产品的可持续生产，包括木材产品如圆木、木棒、薪柴和木炭以及非木材产品如尼巴棕榈木瓦、提取鞣酸的树皮、传统食品、染料和树脂。
（2）可持续渔业，包括红树林渔业和邻近海洋渔业。红树林为鱼类提供营养并为其繁殖和生长提供场所（红树林渔业包括鳍鱼和贝类）。
（3）为游客提供娱乐服务（包括生态旅游）。红树林也可通过过滤沉淀物，提高潜水者和戴呼吸器的潜泳者在近海草地和珊瑚区观赏海洋景观的质量。
（4）作为地下水泵以及内陆水和海水之间的屏障，红树林可以避免淡水供给（内陆水源）盐碱化。
（5）非使用效益，包括对当地人和外国人来说自然环境保护的现存和遗赠价值。
3.人体健康。项目不会产生重大健康影响。但是，由于红树林有缓冲器功能，可产生的健康影响可能是增加安全感和抵御海潮的侵袭；红树林地区拥有药用植物和食品资源（如渔业），另一个间接的效益可能是改善健康。
4.全球影响。没有识别到全球影响。但是，红树林地区的恢复、保护和管理，可能增加炭汇或防止该地区另作他用（这些使用可能会减少炭吸收或增加温室气体排放，从而给全球环境造成不良影响）。
最后，在这个案例中，还应当计算与项目有关的机会成本。通过保护和管理项目地区的红树林，这个项目实施的结果可能丧失某些机会，即从不加管理、毫无顾忌地全部砍伐红树林而获得短期经济效益的机会。不上项目的效益应作为拟建项目的机会成本予以考虑。
表11.2列举了确定的每一个影响因素的各种潜在影响和筛选的结果（并附有一个基本理由和支持材料）。表11.3总结筛选的结果和采取的处理办法。表11.4更加充分地定义了那些可以完全或部分实物量化和价值化的影响。
表11.2 红树林项目影响因素的潜在影响和筛选分析结果
续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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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①列举对人类健康、人类福利、环境资源和全球系统的影响。
②表中所使用的筛选标准：
S1——影响已内部化：即影响将产生的费用或效益已经记入项目经济费用效益流量；
S2——影响相对小；
S3——影响对量化而言太不确定或太敏感：指影响的实物量化方法具有科学上的不确定性以及影响具有文化、政治或宗教上的敏感性；
S4——影响能够量化和价值化。
表11.3 红树林项目筛选分析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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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①潜在的正面或负面影响价值在该影响前面以“＋”或“—”表示。
表11.4 全部或部分实物量化和价值化的定义
11.3.4 环境影响量化
经识别后分析人员认为需要货币量化的环境影响有：首先，环境资源影响、涉及木材与非木材产品及海洋渔业的人类福利影响、娱乐和生态旅游影响以及机会成本。接下来，应当测算这些环境影响的实物量并赋予其货币价值，并说明这些影响基于有无对比的增量效果。其次，确定和调整可应用的货币单位价值以反映特定的项目环境（如位置或影响大小）。最后，对这些影响效果的经济价值采用货币单位进行调整计算，从而得出项目各年环境影响的经济价值总量。
1.生物多样性效益。
（1）实物量。项目环境预评估（IEE）确认的主要生物多样性效益是以平原A8000hm2红树林进行实物量化，这一片红树林将作为自然保护区加以保存。另外，10000hm2受管理的红树林以及17900hm2的恢复红树林也将有利于生物多样性的保护，不过程度上稍逊于自然保护区。本分析中，假设从非保护地区（即28000hm2受管理和被恢复的地区）所获得的生物多样性效益，将在项目前10年逐渐增长，在第11年达到最高价值。
（2）赋予货币价值。分析确定生物多样性的单位价值（表11.5），是从红树林获得的药用植物价值。该国从收集、制作和销售研究植物标本获得收入，也从销售专利、药品专利使用费得到收入。在该国所做的一项研究表明，从红树林药用植物中每年每公顷可获得15美元的净收益。
表11.5 红树林单位价值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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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①这里反映的价值是用1993年美元价值以便于在其他项目分析中使用。通常，这些价值会换算成当地货币价值。
生物多样性也产生其他效益，比如对动物及其栖息地的一般性保护和生态旅游以及其他形式的娱乐等保存和遗赠价值。这些使用价值并未包括在生物多样性价值中，因为没有资料可作可信的成果参照法。因此，这里列出的生物多样性价值，仅反映生物多样性的总价值中有限的一部分。换句话说，这里所采用的药用植物的价值被用于保护区和管理恢复区，然而由于管理/恢复区可能会受到其他使用的干扰，所以这一区域药用植物的价值可能会稍低。为避免重复计算，娱乐和生态旅游效益在这个例子中并未归入生物多样性效益。
因此，15美元乘以提供生物多样性效益的总公顷数就得出年效益。例如，第10年的总面积为33200hm2（8000＋25200），预计可以产生49.8万美元的生物多样性效益（33200×15美元/hm2）。
2.木材产品的存在和商业价值。
（1）实物量。在这个项目中，在恢复和管理的红树林以及管理的非红树林中都将生产木材产品。在管理计划的前2年，将不收获任何木材产品。此后，采用15年为一周期进行轮作和10年为一周期进行间伐，使红树林处于可持续的管理状态。从第3年开始，每年间伐673hm2，收获673hm2。利用来自该国管理红树林的资料，环境预评估（IEE）已估计每一次间伐，每公顷可生产薪柴和圆木35m3，每项收获可生产52.5m3，每次收获之后，将再次种植红树林。
在项目实施后的前6年，恢复红树林以每年2183hm2的速度种植。当第一批长到10年，以每年1193hm2开始间伐。每公顷的产量将与管理的红树林相等。到第16年，当第一批树林长到15年，以每年1193hm2开始收获，每公顷的产量与管理的红树林相等。此后，恢复的红树林作为管理的红树林以同样的方式加以管理。
在该项目实施的前6年，以每年833hm2的速度种植非红树林。这些树林按10年轮作无间伐管理。这些树林以每年500hm2从第10年开始收获。收获面积将再种植。每次收获的预期产量是每公顷2000m3圆木和薪柴。因此，比如到第3年，673hm2间伐将生产总计将近23600m3的木材产品（673hm2×35m3），并且收获673hm2将大致生产35300m3（673hm2×52.5m3）。因此，第3年总木材产品产量接近58900m3（23600＋35300）。
（2）赋予货币价值。基于当地薪木和圆木的市场价格（亚洲开发银行，1993年），从红树林和非红树林木材产品产生的单位价值每立方米在20～32.5美元之间。单位价值是生产这些产品的市场价格，由于没有资料表明该国的木材产品市场存在包括补贴、关税、进口壁垒等因素导致的市场不完善，因此没有必要进行影子调整价格。生产木材产品的成本包括在项目成本中，故无需降低价格以表现经济价值。因此，项目实施第3年的木材产品价值为156.1万美元（26.5美元/m3×58917m3）。
3.非木材产品的存在和商业价值。
（1）实物量。项目将建立一些小商业设施，加工生产从红树林收获的非木材产品，从第1年就开始实施。一些产品将在第2年开始生产，有200人参加。假设以后4年，由于项目人员的努力，小型商业活动的参与人数每年翻一番，从第7年到第16年，这些小型商业活动能够自我维持之后，参加者可望以每年10%的速度增加。第16年之后，当产品机会得到充分开发，参与者年增加量将下降到5%。根据环境预评估（IEE），用雇用人员数量作为影响的实物量（如第二年雇用200人，到第9年将超过600人）。
（2）赋予货币价值。有关非木材产品单位价值唯一可供参考数据的是尼巴棕榈木瓦的价值。假定1位乡村妇女一年在家里生产100天，每天可生产8只木瓦，平均批发价是每只150卢比，净效益（包括5%的维护成本）……估计是60美元/（人·年）（亚洲开发银行，1993年）。由于尼巴棕榈木瓦的价值是从当前的成本和价格得来的，没有必要再作调整。必须指出，所使用的单位价值是每人每年的美元数，而不是木瓦的价值，因为这与环境影响的实物量化指标（即雇用人数）相吻合。
4.海洋渔业效益。
（1）实物量。没有有关近海渔业特定区域的数据。不过，亚洲湿地局的野外调查（Giesen等人，1991年）把海洋渔业生产同成熟的红树林区联系起来。因此，可以按每一项目年长成红树林的公顷数对渔业影响进行实物量化。假设新种植地区树龄到10后才开始生产。当红树林树龄在6～10年之间时，才会对海洋渔业有所贡献，并且这种贡献逐年增大。10年之后，红树林对渔业生产的贡献预计将保持不变。
（2）赋予货币价值。现有海洋渔业的单位价值是按每公顷美元计算的。文献中有两种不同的价值。Giesen等人（1991年）对开放水域鱼虾捕捞量计算的净价值是每年每公顷600美元，这个价值较之其他研究显然偏高。例如，在美国（Costanza等人，1989年）所做的研究表明，海岸湿地商品鱼收获生产率年经济价值仅为每公顷62.66美元。由于无法考证Giesen的研究结果，我们这里使用了较为保守的每公顷62.66美元的价值。假设1～5树龄的红树林不产生价值，在6～10树龄期间，价值稳定增长（线性增长），然后达到它的峰值（如第6年是62.66美元的20%，第7年是40%，第10年达到最高值）。
尽管价值需要调整，以反映美国与该国的鱼虾和蟹在价格上及渔业成本上的差别，但关于这些调整没有专门的资料可供参考，所以这里未作调整。环境影响年价值见表11.6。
表11.6 红树林项目环境影响年价值（未折现，千美元）
注：①结果仅显示1～10年，至于其他年份（11～35年），稳定的结果一般从第11年才开始应用（尽管这因影响而异）。
②当地人和外国人娱乐效益之和所显示的娱乐价值，反映对该国娱乐者来说26.25美元的消费者剩余价值，如果使用最低价值为10美元，这些结果的范围并未在这里显示（为简化起见）；但是，当最低价值插入其中，其结果并非受到很大影响。
③总计反映全部35年（并非以上显示的仅前10年）未折现（即基于0折现率）的数据；使用0折现率或正折现率的现值在表11.11中显示。
5.与红树林相关的娱乐和生态旅游效益。
（1）实物量。项目将在平原B地区建设旅游设施，包括铁路、船坞、休闲房屋和游客中心。在项目的前9年，项目也将投资为旅游设施配备工作人员，然后这些设施将独立运营。旅游业的效益取决于到该平原地区游客的数量。研究报告表明，到第3年尚无游客，此后，到第6年游客的总数可望达到4000人。为计算旅游的总价值，必须对过夜与不过夜、国内与国外游客做出假设。本分析假设50%的游客来自国外，75%国外游客将逗留2天；假设25%的国内游客将逗留2天，逗留不到2天的游客假设仅逗留1天。
（2）赋予货币价值。娱乐和生态旅游的货币价值通常是采用消费者剩余来分析评价，即支付意愿扣除旅游者发生的实际费用。但是，在本例中，游客的支出被认为是在当地经济中对开发生态旅游部门的一种有价值的刺激，因为这些当地开发的生态旅游效益是真正的增量收入，而不单是一个现有就业和收入机会的再分配。因此，支出和支付意愿被分别用于反映生态旅游效益和娱乐效益。
娱乐价值。这里分析娱乐价值时使用的对旅游机会的支付意愿数值来自两项研究。Tobias和Mendel－sohn（1991年）采用旅行费用法估计，在10000km2的加斯达黎加热带丛林自然保护区，每位游客的娱乐价值是35美元。他们的研究中仅包括在加斯达黎加的游客。Costanza等人使用两种方法计算了美国海岸湿地的娱乐价值。同样是采用旅行费用法，他们估计每位游客的价值为70.67美元。通过采用虚拟市场评价方法，他们估计每位游客的价值为47.11美元。
对国内游客，分析中是利用并调整加斯达黎加的单位价值以反映该国与加斯达黎加在收入上的差别。在加斯达黎加的研究中，对娱乐的支付意愿与收入和教育程度呈极大的相关性。该国的人均国民生产总值（GNP）是加斯达黎加的35%，这意味着在该国，每天的价值为12.25美元（35美元的35%）。但是，对于那些受过较高教育的人来说，收入差别可能并不是那样大，而这些人很可能会利用红树林提供娱乐机会。因此，本例中将加斯达黎加的价值下调25%，而不是在人均国民生产总值差别中显示的65%，由此计算出的每位游客单位价值为26.25美元。但是，为了反映加斯达黎加与该国在收入、教育程度以及娱乐偏好等方面存在的差别，对单位价值做了调整，而在这些调整过程中，使用了各种假设。所以，这种成果参照法的精确性是相当不确定的。因此，经济分析中应描述并确认这些不确定性，并运用替代价值进行敏感性分析。本例中，可用每天12.25美元（或甚至10美元）这一备选价值作为较保守的估价。
对于国外游客，本例采用了按旅行费用法估计的美国的单位价值研究成果。假设外国游客将来自类似生活水平的欧美国家，且他们将参观本项目区作为在该国整个旅游活动的一部分，而不是将其作为唯一的目的地。选择旅行费用法，是为了同计算国内游客单位价值的方法保持一致。同时，分析中采用美国消费价格指数对美国的单位价值作了调整，以便剔除通货膨胀因素的影响。对于一个多日游客来说，计算出的单位价值是每人94.90美元。
由于目前因交通不便，游客很难到达平原A地区，暂未规划该地区红树林保护区的娱乐开发。然而，在未来的某一时候，可能会开发这个地区。由于将来的开发细节尚无法确定，本分析暂不予考虑。
生态旅游价值。调查数据表明，为娱乐活动收取的门票费为1000卢比（0.48美元），双人间的房价是每晚10美元（即每人5美元），游客每天的杂项支出是10美元。因此，一个游客一个夜晚将花费15.48美元，其中包括白天花费的10.48美元。这些价值是用当前美元价值计算的，故无需作价格调整。应当指出的是，在本例中，开支中没有扣除成本，这是因为大多数与生态旅游相关的成本包括在了项目成本中（如旅游设施的建设）。额外的成本可能保留在当地经济中（如由当地居民购买原料、经加工并出售给旅游者午餐的成本），这样成本应从游客支出中扣除。旅游支出还将通过当地经济产生乘数效应，但这些效益在本例中没有予以考虑。
6.因实施项目而放弃砍伐的机会成本。经济费用效益分析关注的是增量费用和效益，因此，应采用有无对比的原则，分析在“无项目”情况下，红树林在没有管制的情况下开发利用的效益，作为“有项目”情况下的机会成本，以便识别出因项目建设而产生的增量费用和效益。
（1）实物量。将项目地区的红树林置于受保护或管理的状态，排除了获得不加管理而砍伐红树林的短期经济效益的机会。目前，该国以每年5%的速度砍伐红树林，即每年在项目地区砍伐并收获2050km2（包括非红树林）。假设每年砍伐相同的数量，20年后砍伐掉项目地区所有的树林。为了计算每年收获的木材量，假设受保护和管理的红树林每公顷生产52.5m3木材，需要恢复的红树林每公顷将生产该产量的一半。非红树林全部需要恢复且假设生产受管理红树林一半的产量，即每公顷100m3。
（2）赋予货币价值。利用同评价木材产品相同的单位价值来评价无项目情况下全部砍伐的价值，即有项目情况下的机会成本，全部砍伐的年收入减去砍伐成本，得到机会成本的净价值为90美元/hm2。
7.评价结果汇总。本例中应用的实物量和单位价值汇总于表11.7中。如表11.6所示，在项目3年期内，这些实物量的货币化未折现效益总计近2.79亿美元。
表11.7 红树林项目环境影响、实物量和评价汇总
续表
11.3.5 将环境影响经济价值流量并入项目经济分析
在运用成果参照时，最后的步骤是将环境影响经济价值流量并入项目的经济分析。就红树林项目而言，需要做三个方面的工作：
（1）审查项目费用，确保其与环境影响经济分析是基于相同的假设；
（2）将评价的环境影响（本例中的效益）同费用进行比较；
（3）对可能的省略、偏差和不确定性加以说明，以全面反映拟建项目的费用效益各方面的信息。
1.费用调整。本例的项目报告提供了大多数项目费用的数据，但是，木材生产因间伐和收获面积的变化而变化，因此必须使用像在计算效益时使用过的、关于木材生产的相同假设，对木材生产成本加以估算。用作重新估算的单位成本在表11.8中列出。假设每一公顷收获后都将重新种植，在间伐和收获后收集薪材，每年必须对管理地区进行管理和养护，从而得出的项目总费用如表11.9所示。
表11.8 木材产品的单位成本
表11.9 红树林项目费用汇总（未折现，1993年千美元）
注：总计包括1～35年所有年份的累计数。为减少篇幅，这里略去了16～35年份的数据。
2.效益费用比较。用货币价值乘以影响的实物量，便得到项目环境影响的各项效益，然后，对各种效益和费用进行汇总，得出项目的年货币化效益和费用，如表11.10所示。
（1）项目总货币化效益在第一年最低，为125万美元，到第35年最高，超过1050万美元（未折现的当年实际价值）。
（2）项目第1年费用为470万美元，第5年增加到1057万美元，第21年之后下降到170万美元的稳定水平。
（3）项目开始年份的费用明显大于效益，因此项目的头几年产生负的净效益。但是，到第10年，年效益超过费用420万美元。在整个35年的项目计算期内，未折现的总效益超过14100万美元。
表11.10 红树林项目经济费用效益流量表（未折现，1993年千美元）
注：①总计包括1～35年所有年份的累计数。为减少篇幅，这里略去了16～35年份的数据。
3.评价指标计算与敏感性分析。为了对项目各年的经济费用和效益流量进行分析，应选择适当的折现率对各年的经济费用和效益进行折现，计算经济净现值（ENPV）或经济内部收益率（EIRR）等评价指标，对拟建项目在考虑环境影响情况下的经济合理性进行分析评价。
表11.11列示出采用不同折现率情况下拟建项目的经济净现值，如在折现率为0时，红树林项目产生的经济净现值约为14100万美元。当折现率为10%时，经济净现值为负（－450万美元）；当折现率为12%时，费用现值超过效益现值990万美元。当折现率为8.85%时，项目的经济净现值为0，表明项目能够产生接近8.9%的经济内部收益率。该表中的分析也可看作是一种敏感性分析。
表11.11 红树林项目敏感性分析（百万美元，1993年美元值）
4.省略、偏差和不确定性。经济分析应尽可能全面地识别和评价拟建项目所产生的费用和效益，对于难以货币量化的各种影响，应对其省略、偏差和不确定性进行必要的说明。特别是对于拟建项目的环境影响，有些费用和效益难以采用货币价值计量，有些由于缺乏资料而被忽略，还有一些虽然进行了测算，但测算结果存在偏差或具有不确定性，因此应进行必要的解释和说明。
经济分析的一个重要方面是要对分析的结论做出明确说明，包括省略、偏差和不确定性，特别是对于环境问题（因为并非所有费用和效益都能用货币价值衡量）。由于缺乏资料，一些价值被忽略。还有一些价值虽然做了估算，但有偏差或具有不确定性。
表11.12显示了一种重要且实用的费用效益分析方法，表中按效益种类表示货币价值。这个表还列举了同项目经济分析相关的效益种类，但由于现有资料的不足，这些效益无法用货币价值表示。该表清楚地显示了各种相关的省略。
表11.12 红树林项目效益（现值，10%折现率，1993年千美元）
注：＋表示正预期效益，但采用现有的资料无法量化或货币化。
表11.13显示了另一种有益的项目效益分析方法，列示了不同种类效益的货币或非货币价值，其中有些已在项目经济分析中采用，有些由于现有资料缺乏等原因无法用货币价值表示。该表清楚地显示了各种相关的省略。
由于缺乏当前和今后各种开发利用红树林活动的充足信息，或者，由于缺乏成林红树林与当地生产效益之间的内在关系的足够信息，分析中忽略了一些效益，包括红树林多样性的内在价值、减少风暴和侵蚀的损害、除尼巴棕榈木瓦之外的非木材产品、红树林渔业、海洋娱乐、内陆地下水使用和非使用的保存和遗赠价值。从理论上讲，分析中应对这些价值予以评价，但需要收集相关资料并进行分析研究。忽略这些价值，拟建项目的经济费用效益分析就不够全面。
表11.13 省略、偏差和不确定性及其对红树林项目的影响
续表
注：①对净效益影响的方向：
＋为可能增加效益；
－为可能减少效益；
U为不确定，可能增加或减少。
分析中忽略了某些保护红树林的机会成本。如果不被划定为保护或受控制的地区，一些土地可能会有其他用途，如水稻种植、水产养殖或改造为工业用地。尽管改造的红树林用于水稻生产和水产养殖经常是不可持续的，但当薪柴和圆木砍伐收获之后，这两种生产活动的开展确实可以带来额外的收入。由于缺乏红树林转换为其他用途的信息，故没有计算这些增加的机会成本。经济分析中忽略这些机会成本，实际上会高估项目的效益。
海洋渔业和红树林的娱乐价值具有不确定性，因为它们并不是基于该国的研究得出的价值，而是根据其他国家的研究经采用成果参照法计算得出。尽管为反映当地的具体情况，在采用国外的成果时对这些价值作了调整，但这些效益在该国的真正价值仍是未知的，因此，这些经过调整的效益仍然存在不确定性。
【注释】
[1]关于经济分析与财务分析的区别，笔者已在第三章中作了说明，本章和下一章中的讨论基本只涉及经济分析。
[2]净现值指标所隐含的假设是，项目已回收资金的再投资收益率等于折现率，这一假设比较接近实际的情况，具有经济上的合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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