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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集注序说

时间:2022-07-16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母颜氏,名徵在。以鲁襄公二十二年,庚戌之岁,十一月庚子,生孔子于鲁昌平乡陬邑。为司职吏,畜许又反。义与“杙”同,杙余式反。公欲封以尼谿之田,晏婴不可,公惑之。有“季孟”“吾老”之语。有答子路“东周”语。定公以孔子为中都宰,一年,四方则之,遂为司空,又为大司寇。定公会齐侯于夹谷,齐人归鲁侵地。十二年癸卯,使仲由为季氏宰,堕许规反,毁也。

论语集注序说

史记·世家》曰:新安陈氏曰:“司马迁《史记》有《孔子世家》,朱子纂其要于此。”孔子名丘,字仲尼。新安陈氏曰:“孔子父祷于尼丘山而生孔子,故以为名若字。”【通考】詹氏道传曰:“《史记》关天下者为本纪,有国统者为世家,其余为列传。惟于孔子不敢入列传,而次之世家,以其盛德,且子孙世有哲人也。朱子欲学者知夫子始末,故节其事文大略入《序说》,疑者不入。愚按:元衡阳萧元益编《洙泗大成》(1),始作先圣‘本纪’,泗水侯、沂国述圣公至衍圣公以下作‘世家’(2),兖国复圣公颜子至宋元儒及许文正公衡,皆为‘列传’并赞,又以六经孔子之言作字训,又作八志并仿《史记》凡例云。”其先宋人,孔子六世祖孔父嘉,为宋督所杀,纥遂迁于鲁。父叔梁纥,下没反。母颜氏,名徵在。【通考】仁山金氏曰:“宋,殷后,子姓,自微子、微仲五传而至哀公熙,生弗父何及厉公祀,弗父何以有宋授厉公,而世为宋卿。何生宋父周,周生正考父,正考父生孔父嘉,别为公族。一曰孔父者,生时所赐姓也,子孙遂为氏。孔父生木金父,金父生睪夷,睪夷生防叔。自孔父为莘氏所杀,子孙避祸奔鲁,防叔生伯夏,伯夏生叔梁纥,为陬大夫,追封启圣王,母颜氏名徵在,颜父第三女,追封启圣王夫人。”愚按:元封先圣父母,制曰:“阙里有加,系出神明之胄;尼山请祷,天启圣人之生。朕聿观人文,敷求往哲,惟孔氏之有作,集群圣之大成。原道统,则尧授舜,传之周文王;语世家,则契至汤,下逮正考甫。其明德也远矣,故生知者出焉。有开必先,克昌厥后。如太极之生天地,如巨海之有本原。云仍既袭于上公之封,考妣宜视夫素王之爵。于戏!君子之道,考而不谬,建而不悖,于以敦典而叙伦;宗庙之礼,爱其所亲,敬其所尊,于以报功而崇德。尚笃其庆,以福斯文,齐国公某可加封启圣王,鲁国大夫人某氏可加封启圣王夫人。”以鲁襄公二十二年,庚戌之岁,十一月庚子,生孔子于鲁昌平乡陬邑。陬,侧鸠反。新安倪氏曰:“孔子之生,《左氏春秋》不书,但于哀公十六年,夏四月己丑书孔丘卒。杜预注:‘鲁襄二十二年生,至今七十三也。’《公羊》、《穀梁》传,皆于襄公二十一年书孔子生,乃己酉岁也,与《史记》、杜注皆不合。”【通考】吴氏程曰:“《公》、《穀》记孔子生襄之二十一年,《公羊》特书十有一月庚子,于是年之末。《穀梁》书庚子于十月之后,而《世家》称二十二年,《索隐》谓《史记》以周正十一月为属明年,故误。然则孔子实生于二十一年己酉,而《世家》逐节所记岁数,皆少一年,序说《史记》生年,而附《公羊》月日于下,似亦以十一月为岁首,不与《春秋》同例。胡舜陟《编年》、郑奕夫《通考》徒见《集注》引用《史记》,欲相附会而不察朱子之意,与朱子之所由误,反移《穀梁》月日以就次年,可谓误中大误。丹阳洪庆善《阙里谱系》、番阳程登庸《年表》,辩证议论正当,援据的确,程氏反复数千言,皆谓孔子生于己酉十月二十一日庚子,无可疑者。但《穀梁》解《春秋》以夏正,则其十月建亥,乃《左氏》《公羊》之十二月也,往往孔子以十月生,而《公羊》用《春秋》书法,书作十有二月庚辰朔,彼岂不知十一月之无庚子哉?可见传写之讹明矣。”为儿嬉戏,常陈俎豆(3),设礼容。及长,上声。为委去声。吏(4),料量去声。平;委吏,(5)本作“季氏史”。《索隐》云:“一本作委吏,与《孟子》合。”今从之。《史记索隐》,司马贞作。【通考】仁山金氏曰:“《周礼》有委人,掌敛野之赋,敛薪刍,凡疏材木材,凡畜聚之物。以稍聚待宾客,以甸聚待羁旅,余聚待颁赐,其祭祀之薪蒸、宾客之刍薪、丧纪之薪材、军旅之委积、馆军旅之宾客:其聚散之多如此。”为司职吏,畜许又反。蕃音烦。息。职,见音现。《周礼·牛人》,读为樴,音特,又余式、之式二反。义与“杙”同,杙余式反。盖系养牺牲之所。此官即《孟子》所谓“乘去声。田”(6)云峰胡氏曰:“此以后多用《论语》证,以经证史也。此二事《论语》无所见,则证之《孟子》,亦以经证史也。《周礼·地官·司徒上》:牛人掌养国之公牛,以待国之政令。凡祭祀,共其享牛,求牛,以授职人而刍之。注:‘享牛,前祭一日之牛也。求牛,祷于鬼神,祈求福之牛也。’职读为樴,樴谓之杙,可以系牛。樴人者,谓牧人,充人与?刍,牲之刍。牛人择于公牛之中,而以授养之。”适周(7),问礼于老子,问:“何以问礼于老子。”朱子曰:“老子曾为柱下史,故知礼节文,所以孔子问之。聃虽知礼,然其意以为不必尽行,行之反以多事,故欲绝灭之。”既反,而弟子益进。昭公二十五年甲申,孔子年三十五,而昭公奔齐,鲁乱。于是适齐,为高昭子齐大夫。家臣,以通乎景公。有闻《韶》、问政二事。公欲封以尼谿之田,晏婴不可,公惑之。有“季孟”“吾老”之语。问:“齐景公欲封孔子田,楚昭王欲封孔子地,晏婴、子西不可,使无晏婴、子西,则夫子还受之否?”朱子曰:“既仕其国,则须有采地,受之可也。”孔子遂行,反乎鲁。定公元年壬辰,孔子年四十三,而季氏强僭(8),其臣阳虎作乱专政。故孔子不仕,而退修《诗》、《书》、《礼》、《乐》,弟子弥众。九年庚子,孔子年五十一。公山不狃以费畔季氏(9),召,孔子欲往,而卒不行。有答子路“东周”语。朱子曰:“圣人欲往,是当他召圣人之时,有这些好意思来接圣人,圣人当时亦接他好意思,所以欲往。然他这个人,终是不好底人,所以终不可去。如阴雨蔽翳,重结不解,忽然有一处略略开霁,云收雾敛,见得青天白日,这些自是好。”定公以孔子为中都宰(10),一年,四方则之(11),遂为司空,又为大司寇。十年辛丑,相去声。下同。定公会齐侯于夹谷,齐人归鲁侵地。郓汶阳龟阴之田。十二年癸卯,使仲由为季氏宰,堕许规反,毁也。下同。三都,收其甲兵。孟氏不肯堕成(12),围之不克。问:“成既不堕,夫子如何别无处置了便休?”朱子曰:“不久夫子亦去鲁矣,若使圣人久为之,亦须别有个道理。”【通考】仁山金氏曰:“鲁自三家四分公室,鲁公无民久矣,孔子虽为大司寇,为其议政交邻可尔,土地甲兵,皆三家有也,纵堕三都,三都之人民财赋,岂遽为公室有哉?去其城郭,差可防三家之叛乱耳。幸而公山不狃以费叛,侯犯以郈叛,二子自以为患,故堕之易为势。至孟氏不肯堕成,则成固未易堕矣。当时家臣,知有其家而不知有其室类如此。然成终不可堕乎?曰:使孔子而久于其位,安知其不堕?使孔子别有所为,则虽不堕成亦可。盖孟氏非如季氏之强,而成亦边齐之域也。孔子用于鲁于今一年,堕三都而不尽,则期月而可之说,无乃已虚乎?孔子固曰‘如有用我者’,此为授之以国家言也。三家者于孔子,岂于土地甲兵为之用哉?其明年始摄相事,与闻国政,将期年而始。曰‘摄’,曰‘与’,则前乎此年,其权可知矣。孟子谓孔子于此为见行可之事,盖谓其或可以行耳,而不行而后去,然则谓孔子得用于鲁则未可也。学者忿圣人之失职,幸圣人之见用,方且以反侵地、诛正卯、堕三都为夸,皆未为知孔子,亦非知事势者。”十四年乙巳,孔子年五十六,摄行相事,诛少去声。正卯,【通考】仁山金氏曰:“《荀子》云:‘孔子为鲁相,摄朝七日,诛少正卯。’朱子曰:‘少正卯之事,予窃疑之,盖《论语》所不载,子思、孟子所不言,虽以《左氏春秋》内外传之诬且驳而犹不道,乃独荀况言之,是必齐鲁陋儒愤圣人之失职,故为此说,以夸其权耳。’朱子之言如此,而于此犹存‘诛少正卯’四字,盖存疑耳。”与音预。闻国政。三月,鲁国大治,去声。齐人归女乐以沮在吕反,止也。之(13),季桓子受之(14)。郊又不致膰音烦,祭祀余肉也。俎于大夫(15),孔子行。《鲁世家》以此以上皆为十二年事。问:“设若鲁亦致膰于大夫,则夫子果止乎?”朱子曰:“也须去,只是不若此之速,必须别讨一个事故去。”胡氏曰:“是时政在季氏,夫子摄行相事而已,非为相也。与闻国政而已,非为政也。定公素不能立,季孙既有所惑,其不足与有为可知也,故不容于不行。”适卫,主于子路妻兄颜浊邹家(16)。《孟子》作颜雠由。适陈,过匡,匡人以为阳虎而拘之。有“颜渊后”及“文王既没”之语。既解,还卫,主蘧伯玉家(17)。见南子(18),有“矢子路”及“未见好德”之语。去。适宋,司马桓魋欲杀之。有“天生德”语及微服过宋事。又去。适陈,主司城贞子家(19)。居三岁而反于卫,灵公不能用。有“三年有成”之语。晋赵氏家臣佛肸以中牟畔(20),召孔子,孔子欲往,亦不果。有答子路“坚白”语及荷蒉过门事(21)。朱子曰:“夫子于公山氏之召,却真个要去做。于佛肸之召,但谓其不能浼我而已。”将西见赵简子(22),至河而反,又主蘧伯玉家。灵公问陈,不对而行,复扶又反。如陈。据《论语》则绝粮当在此时。季桓子卒,遗言谓康子必召孔子(23),其臣止之,康子乃召冉求(24)。《史记》以《论语》“归与”之叹为在此时,又以《孟子》所记叹辞为主司城贞子时语,疑不然。盖《语》、《孟》所记,本皆此一时语,而所记有异同耳。孔子如蔡及叶,失涉反(25)。有叶公问答子路不对、沮溺耦耕、荷蓧丈人等事。《史记》云:于是楚昭王使人聘孔子,孔子将往拜礼,而陈蔡大夫发徒围之,故孔子绝粮于陈蔡之间,有“愠见”及告子贡“一贯”之语。按,是时陈蔡臣服于楚,若楚王来聘孔子,陈蔡大夫安敢围之。且据《论语》,绝粮当在去卫如陈之时。楚昭王将以书社地封孔子,令尹子西不可(26),乃止。《史记》云“书社地七百里”,恐无此理。时则有接舆之歌。新安陈氏曰:“《索隐》云:‘古者二十五家为里,里各立社,则书社者,书其社之人名于籍。盖以七百里书社之人封孔子也,故冉求云虽累千社而夫子不利是也。’饶氏云:‘书社犹今人所谓书会也,盖卿大夫所当得底地,谓之采地。如这个却是君之所特与,故谓之书社地,言以此养其徒也。便如齐王欲中国授孟子室,养弟子以万钟相似。’”又反乎卫,时灵公已卒,卫君辄欲得孔子为政。有“鲁、卫兄弟”及答子贡“夷齐”、子路“正名”之语。而冉求为季氏将,去声。与齐战有功,康子乃召孔子,而孔子归鲁,实哀公之十一年丁巳,而孔子年六十八矣。有对哀公及康子语。云峰胡氏曰:“读此者,要看太史公书法,又要看文公删后书法,如孔子在他国,皆不书年若干,惟他国反鲁及在鲁,则历历书之。岂以在他国,则岁月无所考,故不书耶?然去鲁适陈,太史公书曰:‘是岁鲁哀公三年,而孔子年六十矣。’又自楚反卫,太史公书曰:‘是岁也,孔子年六十三,而鲁哀公六年也。’文公皆删之,至孔子晚年归鲁,文公乃特书曰:‘实哀公之十一年丁巳,而孔子年六十八矣。’言外慨叹之意,于书法可见也。”然鲁终不能用孔子,孔子亦不求仕,问:“孔子当周衰时,可以有为否?”朱子曰:“圣人无不可为之时也,便若时节变,圣人又自处之不同。”问:“孔子岂不知时君必不能用己?”曰:“圣人岂有逆料君能用我与否?到得后来,说不复梦见周公与吾已矣夫,圣人自知其不可为矣。”乃叙《书传》、去声。《礼记》,有“杞宋”、“损益”、“从周”等语。删《诗》正《乐》,有语太师及乐正之语。序《易》、《彖》、《系》、《象》、《说卦》、《文言》(27)。有“假我数年”之语。弟子盖三千焉,身通六艺者七十二人。弟子颜回最贤,蚤死,后惟曾参得传孔子之道。【通考】仁山金氏曰:“按,《文翁石室图》七十二人之数云:颜回、闵损、冉耕、冉雍、宰予、端木赐、冉求、仲由、言偃、卜商、颛孙师、曾点、曾参、澹台灭明、高柴、宓不齐、樊须、有若、公西赤、原宪、公冶长、南宫韬、公析哀、颜由、商瞿、漆雕开、公良儒、秦商、颜刻、司马耕、巫马期、梁鳣、琴牢、冉儒、颜辛、伯虔、公孙龙、曹卹、陈亢、叔仲会、秦祖、奚箴、公祖兹、廉洁、蘧瑗、宰父黑、公西箴、穰驷赤、冉季、石处、左郢、狄黑、商泽、任不齐、荣旂、颜哙、秦冉、秦非、漆雕从、燕级、林放、申党、步叔乘、石子蜀、施之常、郑国、乐欣、颜之仆、孔仲、漆雕哆、容箴、颜相。又按,《史记》、《家语》所载,间有不同,凡七十七人。愚按:苏子《古史》谓孔子弟子七十七人,以《太史公书》及诸子、《家语》考之皆同,秦冉、颜何不载于《家语》,而琴牢、陈亢不录于《史记》,二书既不可偏废,而琴张、陈亢又见于《论语》,故并录之,凡七十九人。”(28)十四年庚申,鲁西狩获麟,有“莫我知”之叹。孔子作《春秋》。有“知我”、“罪我”等语,《论语》请讨陈恒事,亦在是年。明年辛酉,子路死于卫。十六年壬戌四月己丑,孔子卒,年七十三。【通考】吴氏程曰:“春秋四月,夏正二月也,按大衍历,则己丑乃十一月,杜氏谓是月无己丑,盖长历之误。是年孔子七十有四,《公》、《穀》载孔子生,《左氏》载孔子卒。”葬鲁城北泗上。弟子皆服心丧三年而去,惟子贡庐于冢上(29),凡六年。孔子生鲤,字伯鱼,先卒。伯鱼生伋,音急。字子思,作《中庸》。子思学于曾子,而孟子受业子思之门人。

何氏曰(30):何氏,名晏,字平叔,魏南阳人。“《鲁论语》二十篇,《齐论语》别有《问王》、《知道》,凡二十二篇,其二十篇中章句,颇多于《鲁论》。《古论》出孔氏壁中,分《尧曰》下章‘子张问’以为一篇,有两《子张》,凡二十一篇,篇次不与齐、鲁《论》同(31)。”或问:“今之《论语》,其《鲁论》与?”朱子曰:“以何晏所叙篇数考之,则信为《鲁论》矣。但据《释文》,则其文字亦或有不同者,如以必为瓜之类,岂何氏亦若郑注?就《鲁论》篇章,而又杂以《齐》、《古》之文与?然唐《艺文志》已不载《齐》、《古》篇目,陆氏盖于诸家说中得之耳。”【通考】仁山金氏曰:“《鲁论》、《齐论》至张禹始合,至郑康成则以《鲁论》考之《齐论》、《古论》,为之注,三论始合为今定本。”

程子曰:“《论语》之书,成于有子、曾子之门人,故其书独二子以子称。”程子曰:“《论语》为书,传道立言,深得圣人之学者矣。如乡党形容圣人,不知者岂能若是?”问:“《论语》以何为要?”曰:“要在知仁。孔子说仁处,最宜玩味。”曰:“孔子说仁处甚多,尤的当是何语?”曰:“皆的当,但其门人所至有不同,故其答之亦异。”朱子曰:“程子之说盖出于柳宗元,其言曰:诸儒皆以《论语》孔子弟子所记,不然也。孔子弟子曾参最少,又老乃死,而是书记其将死之言,则其去弟子之时甚远,而当时弟子,略无存者矣。吾意孔子弟子,尝杂记其言,而卒成其书者,曾子弟子乐正子春、子思之徒也,故是书之记诸弟子必以字,而曾子不然,盖其弟子号之云尔。而有子亦称子者,孔子之殁,诸弟子尝以似夫子而师之,后乃叱避而退,则固尝有师之号矣。凡此柳氏之言,其论曾子者得之,而有子叱避之说,则史氏之鄙陋无稽,而柳氏惑焉。以《孟子》考之,当时既以曾子不可而寝其议,有子曷尝据孔子之位而有其号哉?故程子特因柳氏之言,断而裁之以为此说,此所以不著柳说,而独以程子为据也。杨氏又谓此书,首记孔子之言,而以二子之言次之,盖其尊之亚于夫子,尤为明验。至于闵损冉求,亦或称子,则因其门人所记,而失之不革也与?”

程子曰:“今人不会读书。如读《论语》,未读时是此等人,读了后又只是此等人,便是不曾读。”程子曰:“读《论语》须有疑,然后能进,今人读书元不知疑,所以不及古人。孔门弟子如子夏问‘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直推至于礼。后樊迟问仁知,直推至于举皋陶、伊尹而不仁者远,始能无疑。今人多于言上认了,又安能疑?”问:“《论语》如何读?”曰:“这也使急不得,也不可慢。所谓急不得者,功效不可急;所谓不可慢者,工夫不可慢。”庆源辅氏曰:“程子言虽近而意则切,使读书者自知所以求益,不至虚费工夫也。须是熟读涵泳,使之通贯浃洽,然后有日新之功。如是则气质变化,月异而岁不同矣。”

程子曰:“颐自十七八读《论语》,当时已晓文义。读之愈久,但觉意味深长。”和靖尹氏曰:“《论语》之书,乃集记孔子嘉言善行,苟能即其问答,如己亲炙于圣人之门,默识心受而躬行之,则可谓善学矣。”延平李氏曰:“人之持身,当以孔子为法。孔子相去千余载,既不可得而亲之,所可见者,独《论语》耳。《论语》盖当时门人弟子所记孔子言行也,每读而味之,玩而绎之,推而行之,虽未至升堂入室,亦不失为士君子也。”朱子曰:“所谓深长意味也,别无说,只是涵泳久自见得。”“《论语》读著越见意思无穷,今日读得些意思,明日读又长得意思。”朱子曰:“《论语》中,程先生及和靖说,只于本文添一两字,甚平淡,然意味深长,须当仔细看,要见得他意味方好。已下论解《论语》。”问:“谢氏说多过,不如杨氏说最实。”曰:“尹氏语言最实,亦多是处,但看文字,亦不可如此先怀权断于胸中。如谢氏说十分有九分过处,其间亦有一分说得恰好处,岂可先立定说,今且须虚心玩理。”“《集注》中解有两说相似,而少异者,亦要相资,有说全别者,是未定也。”“《论语集注》,如秤上称来无异,不高些不低些,自是学者不肯用工看。”问:“《集注》有两存者,何者为长?”曰:“使某见得长底时,岂复存其短底,只为是二说皆通,故并存之。然必有一说合得圣人之本意,但不可知尔。”又曰:“大率两说,前一说胜。”“某于《论》、《孟》,逐字秤等,不教偏些小,学者将注处宜仔细看。”“《集注》添一字不得,减一字不得,不多一个字,不少一个字。”“读《集注》,只是要看无一字闲,若意里说做闲字,那个正是紧要字。”“《集注》至于训诂,皆仔细者,盖要人字字思索到,莫要只作等闲看便了。”问:“注或用‘者’字,或用‘谓’字,或用‘犹’字,或直言,其轻重之意如何?”曰:“者谓是恁地,直言者直训如此,犹云者犹是如此。胡氏曰:‘某,某也,正训也。某,犹某也,无正训,借彼以明此也。某之为言某也,前无训释,特发此以明其义也。为言,谓其说如此也。引经传文以证者,此字义不可以常训通也。’”“《集注》于正文之下,正解说字训文义,与圣经正意。如诸家之说,有切当明白者,即引用而不没其姓名,如《学而》首章,先尹氏而后程子,亦只是顺正文解下来,非有高下去取也。章末用圈,而列诸家之说者,或文外之意,而于正文有所发明,不容略去。或通论一章之意,反复其说切要而不可不知也。”“《集注》内载前辈之说于下句者,是解此句文义,载前辈之说于章后者,是说一章之大旨,及反复此章之余意。胡氏曰:‘字义难明者,各有训释;一章意义,可以分断者,逐节注之;一章之后,又合诸节而通言之。欲学者先明逐字文义,然后明逐节旨意,然后通一章之旨意也。每章只发本章之旨者,附注后。或因发圣人言外之意者,别为一段以附其后,亦欲学者先明本旨而后及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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