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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论语孟子法此朱子采二程子说

时间:2022-01-0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曰:“须要将一部《论语》,粗粗细细,齐理会过,自然有贯通处。却会得仁方好,近日学者,病在好高,读《论语》未问‘学而时习’,便说‘一贯’;读《孟子》,未言‘梁王问利’,便说‘尽心’;《易》未看六十四卦,便说《系辞》。某解《语》、《孟》和训语注在下面,要人精粗本末,字字为咀嚼过。”

论语孟子法此朱子采二程子说

程子曰:新安陈氏曰:“程伯子讳颢,字伯淳,号明道先生。叔子讳颐,字正叔,号伊川先生。朱子先以明道、伊川为别,次以伯子、叔子为别,后以其学同、其说同,更不分别,总称程子。河南人。”“学者当以《论语》、《孟子》为本。《论语》、《孟子》既治,则《六经》可不治而明矣。朱子曰:“《语》、《孟》工夫少,得效多;六经工夫多,得效少。”庆源辅氏曰:“今之治二书,所患不精尔,果能熟读精思,使其言皆出于吾之口,使其意皆出于吾之心,脉络条理,始终洞然而无纤芥隐昧不明之处,则六经之言,固可以类推而无不明也。”新安陈氏曰:“‘既治’之‘治’,去声;‘不治’之‘治’,平声。按邹晋昭曰(1):‘此字本平声,借用乃为去声,故陆氏于诸经中平声者并无音,去声者乃音直吏反。平声者,修理其事,方用其力也;去声者,事有条理,已见其效也。今自此以后,亦依陆氏例云’。”“《语》《孟》既治,学正识精,由是而治六经,根本正而易为力矣,非谓真可不必治而自明也。”读书者当观圣人所以作经之意,与圣人所以用心,圣人之所以至于圣人,而吾之所以未至者,所以未得者。庆源辅氏曰:“圣人作经之意,不过欲发明此理以晓人,其所以用心而至为圣人者,则二书固无不具也。至于吾之所以未至圣人之地、未得圣人之心者,亦惟用心与二书背戾而不合耳。”陈氏曰:“到经明后,方知得作经之意,识圣人之心体,方知他所以用处。”新安陈氏曰:“当味五个‘所以’字。”句句而求之,昼诵而味之,中夜而思之(2),平其心,易以豉反。其气(3),阙其疑(4),则圣人之意可见矣。”朱子曰:“平其心,只是放教虚平;易其气,只是放教宽慢;阙其疑,只是莫去穿凿。今人多要硬把捉教住,如何得?有个难理会处,便要刻画百端讨出来,枉费心力,少刻只说得自底,那里见圣人意?”陈氏曰:“平其心者,是虚其心如衡之平,不可先立一个定说。才先把一说为主于中,便如秤盘先加一星了,到秤物时,如何得铢两之正?易其气者,欲见得圣人真意时,须是和平其气,雍容和缓,自然而得之,乃能默契。”云峰胡氏曰:“读圣人之书者,当知圣人所以用心,然非自平其心不可也。朱子易赞有曰:‘读易之法,先正其心。’意亦类此。”

又曰:“凡看文字,须先晓其文义,然后可以求其意。未有不晓文义而见意者也。”

又曰:“学者须将《论语》中诸弟子问处便作自己问,圣人答处便作今日耳闻,自然有得。朱子曰:“孔门问答,曾子闻得底话,颜子未必与闻;颜子闻得底话,子贡未必与闻。今却合在《论语》一书,后世学者,岂不幸事?但患自家不去用心。”新安陈氏曰:“今学者看程朱先生语录,皆当以此法看之,视问辞如出吾口,听答辞如入吾耳。”虽孔、孟复扶又反。生,不过以此教人。若能于《语》、《孟》中深求玩味,将来涵养成甚生气质!”朱子曰:“有人言理会得《论语》,便是孔子;理会得七篇,便是孟子。初不以为然,看来亦是如此。盖《论语》中言语,真能穷究,极其纤悉,无不透彻,如从孔子肚里穿过,孔子肝肺尽知了,岂不是孔子?七篇中言语,真能穷究,极其纤悉,无不透彻,如从孟子肚里穿过,孟子肝肺尽知了,岂不是孟子?”云峰胡氏曰:“气质得于有生之初,此曰甚生气质,何也?曰:生来气质有好有不好,涵养成后,生气质无不好者,此‘生’字非自禀赋中来,乃自学问变化中来也。”新安陈氏曰:“学之功至,愚者明,柔者强,偏驳者纯粹。不特能变化气质,谓无好气质者,今生出此好气质也。”

程子曰:“凡看《语》、《孟》,且须熟读玩味。须将圣人言语切己(5),不可只作一场话说。人只看得二书切己,终身尽多也。”朱子曰:“《论》、《孟》不可只道理会文义,得了便了,须仔细玩味,以身体之,见前后晦明生熟不同,方是切实。”“二书若便恁地读过,只一两日可了,若要将来做切己事玩味体察,一日多看得数段,或一两段尔。”“读《论》、《孟》须是切己,且如学而时习之,切己看时,曾时习与否,句句如此求之则有益矣。”或言:“(看《论语》)见得圣人言行,极天理之实而无一毫人欲之妄。学者之用功,尤当极其实而不容有一毫之妄。”(6)曰“大纲也是如此,然就里面详细处,须要十分透彻,无一不尽。”“学者读书,须要将圣贤言语,体之于身,如克己复礼,与出门如见大宾等事,须就自家身上体看,我实能克己与主敬行恕否,件件如此,方有益。”庆源辅氏曰:“读书者,能将圣人言语,切己体察,则定无枉费工夫,一日当有一日之功,若欲只做一场话说,则是口耳之学耳。”

又曰:“《论》、《孟》只剩石证反。读著,陟略反,语助辞。下同。便自意足。学者须是玩味。若以语言解著,意便不足。”朱子曰:“读书之法,先要熟读,须是正看背看,左看右看,看得是了,未可便说道是,更须反复玩味。”“《论》、《孟》须是熟读,一一记放心下,时时将来玩味,久久自然贯通。”庆源辅氏曰:“学者须是将圣人言语,熟读深思,昼夜玩味,则可以开发吾之知识,日就高明;涵养吾之德性,日就广大。方始见得圣贤言近而指远,故其意思,自然厌饫饱足。若以语言解著,则意便死于言下,自然局促蹇浅,而有枵虚不足之意。”

或问:“且将《论》、《孟》紧要处看,如何?”程子曰:“固是好,但终是不浃即协反。洽耳(7)。”朱子曰:“圣人言语,粗底做粗底理会,细底做细底理会,不消得拣择。《语》、《孟》恁地拣择了,史书及世间粗底书,如何看得?”问:“龟山与范济美言‘学者当以求仁为要’。”曰:“须要将一部《论语》,粗粗细细,齐理会过,自然有贯通处。却会得仁方好,近日学者,病在好高,读《论语》未问‘学而时习’,便说‘一贯’;读《孟子》,未言‘梁王问利’,便说‘尽心’;《易》未看六十四卦,便说《系辞》。某解《语》、《孟》和训语注在下面,要人精粗本末,字字为咀嚼过。”问:“《论语》莫也须拣个紧要底看否?”曰:“不可。须从头看,无精无粗,无浅无深,且都玩味得熟,道理自然出。”曰:“读书未见得切,须见之行事方切。”曰:“不然。且如《论语》,第一便教人学,便是孝弟求仁,便戒人巧言令色,便三省,也可谓甚切。”“《论语》中有紧要底,有泛说底,今且要著力紧要底,便是拣别,此最不可。若如此,则《孟子》一部,可删者多矣。圣贤言语,粗说细说,皆著理会教透彻,盖道体至广至大,故有说得易处,说得难处,说得大处,说得小处。若不尽见,必定有窒碍处。”庆源辅氏曰:“人才只将二书紧要处看,便只是要求近功速效,与天理已不相似,所谓固是好者,盖姑取其向学求道之意耳。正使其有近功速效,亦必至于偏枯蹇涩,岂复有优游厌饫、贯通浃洽之意。”

程子曰:“孔子言语句句是自然,孟子言语句句是事实。”朱子曰:“孔子言语,一似没紧要说出来,自是包含无限道理,无些渗漏,如云‘道之以政、齐之以刑’,‘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数句,孔子初不曾著气力,只似没紧要说出来,自是委曲详尽,说尽道理。若孟子便用着气力,依文按本,据事实说,无限言语,方说得出,此所以为圣贤之别也。”“《论语》之书,盖孔子大概使人优游厌饫、涵泳讽味;《孟子》之书,大概是要人探索力讨、反己自求。故伊川曰:‘孔子句句是自然,孟子句句是事实。’亦此意也。如《论语》所言,出门如见大宾,使民如承大祭,非礼勿视听言动之类,皆是存养底意思。《孟子》言性善、存心养性、见孺子入井之心、四端之发、若火始然、泉始达之类,皆是要体认得这心性下落,扩而充之,于此等语玩味,便自可见。”“孔子教人,只言居处恭,执事敬,与人忠,含蓄得意思在其中,使人自求之。到孟子便指出了性善,早不似圣人了。”“《论语》多门弟子所集,故言语时有长长短短不类处,《孟子》疑自著之书,故首尾文字一体,无些子瑕疵,不是自下手,安得如此好?若是门弟子集,则其人亦甚高,不可谓轲死不传。”“《论语》不说心,只说实事,《孟子》说心,后来遂有求心之病。”问:“《论语》一书,未尝说一‘心’字,至《孟子》只管拈人心说来说去。”曰:“推是心,曰‘求放心’,曰‘尽心’,曰‘赤子之心’,曰‘存心’,莫是孔门学者自知理会个心,故不待圣人苦口,到孟子时,世变既远,人才渐不如古,故孟子极力与言,要他从个本原处理会否?”曰:“孔门虽不曾说心,然答弟子问仁处,非理会心而何?仁即心也,但当时不说个‘心’字耳。”或云:“《论语》不如《中庸》?”曰:“只是一理,若看得透,方知无异。《论语》是每日零碎问答,譬如大海也是水,一勺也是水,所说千言万语,皆是一理,须是透得,推之其他道理皆通。”又曰:“圣贤所说只一般,只是一个‘择善固执之’,《论语》则说‘学而时习之’,孟子则说‘明善诚身’,下‘得’字各自精细,真实工夫只一般,须是知其所以不同,方知其所谓同也。”“孟子所谓‘集义’,只是一个‘是’字,孔子所谓‘思无邪’,只是一个‘正’字,不是便非,不正便邪,圣贤教人,只是求个是底道理。”“孔子教人,极直截,孟子较费力。孟子必要充广,孔子教人,合下便有下手处。”鲁斋许氏曰:“先儒说出体用,尝谓孔孟未尝言此,及子细读之,每言无非有体有用者。如忠告而善道之,忠告,体也,善道之,用也。虽有善为说辞者,无忠告之心则不可。虽有忠告之心,不能善道之,则犯于讦直不能入。又如居上不宽、为礼不敬、临丧不哀,宽敬哀,其体也,体立而后用行。无此三者,则夫所行之得失,与夫繁文末节,皆无足观矣。程子谓学者当以《论》、《孟》为本,《论》、《孟》既治,则六经可不治而明矣。圣人所以作经之意,必有定见,然后沛然无所疑,非后世牵合、勉强所可拟也。程子于《语》、《孟》中,反复致意,其旨深矣。有本有文,有体有用,圣人之言,无所偏滞,传之万世无弊,先儒读书精察,见圣人立言之意。”

又曰:“学者先读《论语》、《孟子》,如尺度权衡相似,以此去量度待洛反。事物,自然见得长短轻重。”朱子曰:“《语》、《孟》只熟读玩味,道理自不难见,且如老苏辈只读二书,便翻绎得许多文章出来。譬如攻城,四面牢壮,只消攻得一面破时,这城便是自家底了。如今学者若先读得《语》、《孟》二书,十分透彻,其他书都不费力,触处便见。”庆源辅氏曰:“尺度可以量长短,权衡可以称轻重,理义可以别是非,能知道,则何书不可读?何理不可究?何事不可处哉?”新安陈氏曰:“理义可以别是非,如尺度可以量长短,权衡可以称轻重也。”

又曰:“读《论语》、《孟子》而不知道,所谓‘虽多,亦奚以为(8)’。”朱子曰:“人之为学,若不从文字上做工夫,又茫然不知下手处。若是字字而求,句句而论,不于身心上,著切体认,则又何益?且如说我欲仁,斯仁至矣,何故孔门许多弟子,圣人竟不曾以仁许之,虽颜子之贤,而尚不能不违于三月之后。圣人乃曰我欲斯至,盍亦于日用体验,我若欲仁,其心如何?仁之至不至,其意又如何?又如说非礼勿视听言动,盍亦每事省察,何者为非礼?而吾又何以能勿视勿听?若每日如此读书,庶几看得道理,自我心而得,不为徒言也。”庆源辅氏曰:“读《语》、《孟》而不知道,则是口耳之学,未尝著心玩味,未尝至诚涵泳,未尝切己体察也,故读虽多,何益于事?”

【注释】

(1)邹晋昭:邹季友,字晋昭,元鄱阳人,著《书集传音释》、《尚书蔡传音释辨误》。明刘三吾《书传会选》多采用其书。

(2)中夜:半夜。

(3)易:和悦、平和、平安。

(4)阕:通“缺”。

(5)切己:犹切身。密切联系自身;和自己有密切关系。

(6)此为陈淳所言。详见《朱子语类》卷第十九。

(7)浃洽:通达,融洽。

(8)见《论语·子路》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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