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俄罗斯联邦的对外经济战略与我国对策

论俄罗斯联邦的对外经济战略与我国对策

俄罗斯联邦在作为苏联的一个加盟共和国时，按规定应在联盟中央的统一领导下，根据国家垄断的原则进行对外贸易和其他对外经济活动。当时，俄罗斯联邦与其他加盟共和国间的经济联系，是一个国家范围内的地区间经济联系，遵照国家政策和计划进行，主要采取统一调拨或合同供货的方式，并按苏国内价格结算。

1989年，俄罗斯联邦输入商品1 442.7亿卢布，其中：来自其他加盟共和国的706.7亿卢布，占49%；进口736亿卢布，占51%。输出商品1 096.1亿卢布，其中：输往其他加盟共和国的750.7亿卢布，占68.5%；出口345.4亿卢布，占31.5%。俄罗斯联邦对其他加盟共和国的贸易顺差44亿卢布。如果按世界市场价格计算，则将顺差154亿卢布。

俄罗斯联邦不仅在原苏联国内商品流转中具有十分重要的地位和作用，而且承担着全苏2/3以上的对外贸易任务。据统计，1989年，俄罗斯联邦在全苏对外贸易总周转额中占68.8%，其中：出口占69.7%，进口占67.5%。

随着苏联解体，俄罗斯联邦成为独立的主权国家，自行决定实行一系列重大的经济政策措施，力图获得更多的西方经济援助，引进大量外资、先进技术和经营管理方式，以逐步稳定、恢复和发展经济，使俄罗斯经济与世界经济接轨，广泛参与国际经济竞争和合作。这里，着重就其对外经济战略以及我国应采取的对策作些具体论述。

一、以美、日、欧为重点全方位对外开放

俄总统叶利钦1992年初在克里姆林宫会见驻莫斯科的外交使团团长时强调，俄罗斯准备与世界各国、各地区进行广泛合作。他指出，俄罗斯将执行开放政策，不受意识形态制约的外交政策，并准备“既同西方，也同东方；既同北方，也同南方进行广泛的合作”。

据时事社报道，俄罗斯外交部在2月间拟定了俄罗斯新的外交纲领——“外交政策的基本概念方案”。这份外交纲领宣布，俄罗斯将放弃原苏联推行的大国主义外交，开展重视国家利益的经济优先外交，争取成为国际社会的真正伙伴。并且强调必须建立有利于经济改革成功的国际环境，“俄罗斯外交的基本原则是内政与外交的一致，实行外交政策的经济化”。要把军备控制在“最小限度的遏制力量”范围内，建立和美国及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平等的同盟关系”。关于俄美关系，纲领提出完全销毁战术核武器和推进新的地球防卫设想，争取其他军事大国加入美俄的裁军进程。纲领指出，“俄罗斯将制定自己的东方政策，不但偏重于欧美外交，还要偏重于亚洲外交”。并提出要加强亚太地区的政治稳定和经贸关系。强调俄罗斯将全力以赴地致力于改善俄日关系，把通过解决北方领土问题来缔结和平条约当作优先课题。

俄外交部长科济列夫就上述外交纲领发表谈话时说，俄外交重点是美、日、西欧和邻国。他强调要同周边国家建立睦邻关系，美国、日本、西欧、东欧，当然还有独联体，也包括韩国。对原先的“大家庭”成员将按国际惯例办事，例如，对于俄罗斯与古巴的关系，贸易采用市场价格，军事合作以商为主。

在现阶段，俄罗斯之所以实行以美、日、西欧为重点的全方位对外开放政策，是同它面临的政治经济形势和任务分不开的。从一定意义上说，也是吸取历史教训，调整对外经济政策的结果。俄罗斯政府的决策者及其智囊们强调，在科学技术越来越成为直接生产力的当今时代，必须最大限度地利用国际分工的好处，通过发展对外贸易，扩大国际经济和科技合作，来加速本国国民经济的发展，增强经济实力。也就是说，必须实行对外开放。

为谋求更多的经济援助，俄罗斯申请并获批准于5月1日正式成为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的成员，从而为俄罗斯获得240亿美元的国际信贷扫清了障碍。但是必须指出，俄罗斯业已获得西方承诺的经济援助数额虽然不小，但比起它的整个需求来毕竟是杯水车薪。新加坡《联合早报》4月9日发表的文章就指出，说老实话，俄罗斯的经济问题并非240亿美元可以解决。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估计，今后10年，俄罗斯每年都需要240亿美元才能过关。因此，“西方国家是否有此能力长期巨额援助，实在大有问题”。而且迄今为止，西方已经承诺的经济援助亦还没有真正兑现。

西方提供援助是有条件的。例如，据日本经济合作负责人中村透露，日本提供官方援助将遵循以下4项原则：援助的增减与受援国的军费支出成反比；援助要看受援国是否进口武器；是否拥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企图（如果如此，日本将停止一切援助）；是否遵守民主原则，是否愿意向市场经济过渡。3月间，俄日外长会谈中，俄外长科济列夫强调了目前俄罗斯面临的政治不稳定和经济困难等问题，希望日本给予更多的经济援助，帮助俄罗斯度过难关。而日方却坚持“政经不可分”的原则，并表示如果领土问题得不到解决，日本对俄的经济援助将是有限的。

对于西方的企图，波兰总统瓦文萨2月25日在接受《共青团真理报》特派记者的采访时说，西方资本主义国家援助独联体各国的主要目的是“解除这些国家的武装”。他在回答为什么波兰过去十分希望得到西方援助，最近却对这种援助持批评态度这一问题时说：“当时，我过于相信西方资本主义国家一定会来帮助我们。现在明白了，西方只是需要我们作为反共的战友，而不是生意上的伙伴。”

俄罗斯联邦副总统也不赞成政府向西方大量举债，认为这可能孕育着对国家的悲剧。他指出：“世界上谁也养不起俄罗斯，更不要说养活独联体的所有国家。这里只能依靠自己的努力。”

面对人们的批评、指责，俄总统叶利钦4月28日对国际文传电讯社记者发表谈话说，俄罗斯并不同意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所有观点，也不允许国际经济组织支配莫斯科的局势。

二、放宽外经政策建立自由经济区

为实现对外全面开放，更多引进外资和先进技术，俄罗斯联邦政府大大放宽了对外经济贸易政策。主要有：

——调低关税，尤其是对列入进出口目录表的商品一律征收进口税。为鼓励出口，自3月1日起，再次大幅度降低了基本金属的出口关税。

——将进出口许可证管理权下放至各州、区和自治共和国。

——颁布《对外贸易自由化法令》，最大限度地扩大对外经贸合作的范围，该法令允许所有企业、联合公司及从事经营活动的集体与个人都可以从事对外经济业务。

——允许外国人参与俄罗斯的私有化。包括：在投资的商业竞争基础上直接购买和租赁小型企业，购买私有化企业的股份（价值不超过1 000万美元，股份不超过50%），以及经过必要的许可投资于生产高科技产品的企业、燃料和动力综合体的企业的私有化。叶利钦在圣彼得堡视察时指出：“港口应实行股份制。15%～20%的股份应卖给外国人，以便用取得的外汇改建港口，增加吞吐能力。”

——进一步修改《外国投资法》。据俄罗斯外国投资委员会第一副主席杰尼先科透露，将对1991年7月通过的《外国投资法》作部分修改。①它将使外国投资者不受投资条件变化的影响。投资者在今后10年中可继续使用登记时既定的各项法律条款。②修改注册办法。资本不到1 000万卢布的企业下放到地方机构注册；资本为1 000万到1亿卢布的企业可在外国投资委员会注册；资本为1亿卢布以上的企业将在俄罗斯联邦政府注册。注册前，投资者的份额要接受政府指定的查账公司的检查，并使用俄罗斯中央银行的特种卢布投资汇率来估价其份额，这种汇率大约是卢布市场汇价的1/5。③合资企业可以在不用进出口许可证的情况下不受配额限制地出口产品和进口产品。

——向外国公司出售、出租石油生产设备和勘探权，以及与外商共同开发石油和其他自然资源。据新华社2月7日报道，随同俄总统叶利钦访法的官员透露，俄有意向外国公司出售和出租它的一半石油生产设备和勘探权，以筹集资金，用于促进其市场经济的进程。另据外电报道，日本将与俄罗斯石油开发企业进行技术合作，联合开发新的油田并提高现有油田产量。日本调查团将调查如下地点：①以秋明油田为主的西西伯利亚地区，②以贝加尔湖东北油田为主的东西伯利亚地区，③里海北部地区，④以萨哈林岛上的奥哈油田和堪察加半岛西部为主的远东地区。待双方建立合资企业以后，将可向石油公司和日本输出入银行申请低息贷款。

——出租地块。据报道，韩国“柯特拉”公司为在莫斯科建造“莫斯科城”事务中心，租用26块建筑用地，共支付2 870万美元。德国“普罗帕斯特”公司在柯罗列夫大街租地建造宾馆-影剧院综合体。德国“邦克”公司也租地建厂生产袋装牛奶。

——卢布可自由兑换。自1992年1月1日开始在俄罗斯国土上卢布可以自由兑换，每一公民都可以按市场汇率在兑换点自由买卖外汇。从7月1日起卢布将成为可兑换货币。

——通过西方公司作中间人或直接出售武器、核技术。据路透社2月4日报道，经叶利钦总统批准，俄政府正建立一个销售网络以期帮助前苏联军工企业外销战斗机及军需等产品，而中间人则是西方公司。另据新华社报道，俄罗斯原子能协会主席斯捷潘诺夫4月22日在汉城表示，俄罗斯愿向韩国出售先进的核技术，包括如何延长核电站寿命，而价格比西方国家低。韩国对物美价廉的俄罗斯核技术很感兴趣，最近已决定购买俄罗斯的浓缩铀用于核电站。

俄罗斯在放宽外经政策的同时，还大大放宽了与外国的科技合作政策，以减少科技人才外流，增加科技设备和成果的经济效益。苏联解体后，许多重要的国防科研机构的相互协作与联系受到破坏，科研工作进一步衰退。由于当局大规模裁军和减少国防订货，许多科研单位经费短缺，科技人员外流。西方国家担心原苏联核科学家外流到某些中东国家，俄罗斯也不愿让他们去别国谋生。为此，俄罗斯同美国和德国决定成立国际科技中心，以便为那些与生产武器有关的原苏联科学家提供在非军事领域内工作的机会，尽力阻止他们参与核武器、生物武器、化学武器和导弹技术的扩散，并鼓励他们为削减和销毁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效力。另据新华社报道，莫斯科库尔恰托夫原子能研究所与美国能源部达成了一项劳务合同，美一年支付9万美元的劳务费，聘用该研究所的116名科学家帮助美国研究如何把核聚变变成廉价而又取之不尽的能源。美国的这项核研究将在前苏联著名的托卡马克热核反应堆的装置上进行，研究成果将直接送往美国。

为了加强合资投资活动，在一定地区为外商提供比其他经营形式更加优惠的条件，以更好地吸收外国的先进技术和管理经验，以及提高本国企业直接参与对外经济联系的兴趣，俄罗斯联邦政府在原苏联拟议建立自由经济区的基础上，扩大实施范围并加速其进程。

1991年6月俄罗斯部长会议宣布列宁格勒市为“自由经济开发区”。目的是：①实行优惠政策，健全法制，吸引外资，加速发展地方生产力，掌握现代生产工艺；②进行深入经济结构改革，重点发展高科技产品和轻工产品；③建立现代化的生产、非生产及社会的基础设施，创造更好的投资环境；④使该开发区经济进入国际经济舞台，参与国际经济贸易的竞争。该开发区给予外国投资者的法律保护及优惠待遇主要有：①外国投资者享有本国法人和公民同等的优惠待遇，与国内企业家一视同仁。②给外国投资者以广泛的投资范围：同本国企业法人合股建立合资企业，投资入股比例不限；可自行决定建立独资企业或分公司；可自由购买财产、股份和其他各种有价证券；可购买土地使用权，包括长期使用土地；可开设外国公司的分公司、分行、国际联合会的分会、保险公司、银行；对于外国设置的各类企业都不允许行政管理部门强行没收、国有化、征用，也不允许扣留外国资本。③外国投资者有充分的管理权：有权处理雇佣和裁减工人、工资报酬、劳动定额、物质奖励、作息制度、社会保险及赔偿等问题；外资企业给俄罗斯职员的外汇补贴可存入银行的个人账户，也可以支票、信用卡和其他非现金方式支付，可在专门商店和国外使用；该地区的外籍员工的外汇工资在纳税后可自由汇到国外。④优惠的投资条件：外国投资者可自由选择财政信贷机构及核算方式，有权在外国银行获得贷款；有权将利润在纳税后汇往国外，受法律保护，并有权自由汇兑、转让、担保、出口和投资方向的转移；合资企业在前5年中所得外汇的70%可自由支配，20%为该地区社会发展基金，10%为职工保险基金；在该地区生产的出口产品和进口替代产品的企业免征关税，对企业生产所需的进口原料和出口产品也免征关税；对外资企业所需的原材料、消耗资料及能源不加任何限制；简化外国人进出境手续和停留制度。⑤对国家行政机关的规定：国家行政机关无权干涉该地区商品流通和俄罗斯公民就业的自由流动；列宁格勒应设立证券交易所，发行有价证券和地方债券；开发区还可制定有关政策和自由关税政策。

根据俄总统叶利钦的命令，原苏联最大的军事港口城市符拉迪沃斯托克（海参崴）从1992年1月1日起实行对外开放。与此同时，联合国工业发展组织、远东大学和日本工会的专家共同制订了在符拉迪沃斯托克建立自由经济区的方案。

西伯利亚边远地区的犹太自治州也正在摆脱孤立，谋求外国投资，建成为一个自由经济区。该自治州州长科尔松斯基说，他渴望同美国的犹太人组织建立直接关系。他说，私人企业和合资企业可以免缴关税，这些企业可以在头5年不纳税，5年后交纳少量税款。他还说，自治州政府将出租土地和政府财产，其中包括丰富的矿藏。

纳霍德卡是俄罗斯在远东的重要工业港口。它已决心利用这一地理优势发展成为远东第一个自由经济区。新任命的地区主席库兹涅佐夫说：“我们不仅吸引远东地区国家来投资，而且也欢迎德国、瑞典和其他欧洲国家投资。当然，目前最现实的伙伴是美国、日本、韩国，以及中国台湾和香港。”

但是，俄罗斯在吸引外资和组建自由经济区的实践中也存在着不少问题和障碍。路透社指出：“法律自相矛盾，远东难成香港。”该社3月1日发自纳霍德卡的一篇报道说，俄罗斯远东地区的企业领导人对莫斯科提出了严厉的批评。他们说，由于自相矛盾和变化不定的法律，他们无法实施把这一地区发展成能与中国香港竞争的计划。他们还说，由于缺乏牢固的法律基础，外国投资者往往望而却步，而他们的投资对计划的成败起着极为重要的作用。

三、发展与周边国家的经贸关系筹建和参加地区性经济集团

俄罗斯在发展与周边国家的经贸关系中，特别重视加强与独联体成员国的经济贸易和科技合作，力图通过协商解决彼此间的争端，以维持原苏联期间形成的传统经济联系。

苏联解体前后，各共和国的经济陷入混乱，彼此长期保持的经济联系中断，因而进一步加剧了这些国家的经济危机。如何协调相互之间的经济合作，建立“统一的经济空间”，是独联体国家面临的重大课题。为发展各国企业和组织之间的经济贸易合作制造条件，独联体11国首脑于2月14日在明斯克达成调整彼此经贸合作的协议。协议强调，各国的经贸合作应在独联体范围内进行，并建立在互利的基础上，同时应防止给彼此造成经济损失。协议规定，独联体国家经济实体之间的结算及贷款等使用卢布作为统一的货币单位，应互相保证运往他国的货物在本国过境时畅通无阻，并采取措施避免双重或多次征税。协议指出，与会国决定成立海关协商委员会，以协调彼此的海关政策。独联体首脑商定，要采取行动保证履行政府间的供货协议。

此前，俄罗斯与亚美尼亚、白俄罗斯、摩尔多瓦、塔吉克斯坦、乌克兰已签署了跨国科技合作协定及关于保护工业产权临时协定。

为了加强同独联体成员国经济合作工作的领导和管理，叶利钦早在1991年12月28日就下令成立了“俄罗斯同独立国家联合体成员国经济合作委员会”，并任命弗拉基米尔·马希茨为该委员会主席。

对于俄罗斯与独联体其他成员国间的分歧和争端，则力求通过协商达成协议。例如，对原苏联的财产和债务的分配问题，规定比照各共和国经济在全苏经济中的地位、对全联盟经济的贡献等因素，确定各共和国的不同份额。俄罗斯约为61%。至于原苏联驻外使领馆和贸易代表处财产，则商定先由俄罗斯接管，同时成立一个委员会负责清理、登记和估价上述所有驻外机构的全部财产。如果独联体中某一成员国今后同某个外国建交，俄罗斯将立即把驻该国使馆的部分财产移交给这个成员国。又如货币问题，俄罗斯和乌克兰就发行货币问题达成协议。两国议会间委员会2月28日在基辅签署的公报中指出，前苏联境内的全部现金应由前苏联各国按分配前各自境内拥有的数额进行分配。乌克兰和俄罗斯境内的全部货币分别归各自所有。乌克兰将以下列方式使本国货币进入非现金周转：乌克兰银行各种账户上的全部剩余卢布，在改革时都可按统一原则兑换成本国货币，以后用新货币进行核算。

然而协议归协议，实践中仍不时产生这样那样的争执。例如，原苏联各加盟共和国大都依靠俄罗斯供应石油，随着苏联解体，这些国家变成了石油进口国。俄总统叶利钦1991年11月15日发布命令，由俄罗斯单方面接管原苏联中央掌握的石油生产和出口大权，停止使用原有石油出口许可证，只向石油生产单位和炼油厂发放新的出口许可证。俄罗斯为赚取硬通货，主要出口西欧而大大减少了对其他国家的供应量。但是，俄罗斯的石油出口有32%要通过乌克兰，18%通过白俄罗斯，16%通过拉脱维亚。而且它向欧洲出口的天然气主要靠铺设在乌克兰和白俄罗斯境内的输气管道输送。这就使这些国家掌握了与俄罗斯较量的武器。它们正在利用这种武器同俄罗斯讨价还价，同时也在谋求石油来源多样化。

俄罗斯联邦在同周边国家发展经贸关系中，还力图组建和参加地区性经济集团。据报道，黑海沿岸9国——土耳其、保加利亚、罗马尼亚、摩尔多瓦、亚美尼亚、阿塞拜疆、格鲁吉亚、俄罗斯和乌克兰2月3日在伊斯坦布尔签署了一项有关建立黑海经济合作计划的协定，并就此发表了一项宣言。宣言呼吁成员国在交通运输、通讯、能源、农业、矿业、旅游、工业、医药和环境等领域进行合作。根据宣言，将成立一家黑海外贸和投资银行，以加强成员国之间的经济和商业合作，实施与本地区共同利益有关的具体工程项目。

波罗的海10国——丹麦、爱沙尼亚、芬兰、德国、拉脱维亚、立陶宛、挪威、波兰、俄罗斯和瑞典外长3月6日在丹麦首都哥本哈根结束会议，决定组建“波罗的海国家理事会”，以协调和促进区域合作。根据会后发表的宣言，波罗的海国家将在理事会范围内特别关注这样几方面的合作：援助波罗的海东岸国家、经济与技术援助、环境保护和能源开发、文化教育以及交通运输和通讯等。会议还决定，今后每年举行一次外长会议。

另外，就联合开发图们江经济区问题，北亚5国——俄罗斯、中国、朝鲜、韩国和蒙古同意进一步加强研究。图们江开发设想是一项宏伟的计划，其内容是用20年时间把连接中国珲春、朝鲜罗津和俄罗斯波谢特的三角洲建成类似香港的自由贸易港城市或地区。这个开发区旨在开发有关国家潜在的资源，估计将耗费300亿美元的投资。这一协议是在联合国开发计划署发起召开的一次为期3天的会议结束时达成的。日本作为观察员亦参加了会议。会议参加者同意进一步扩大对最初的投资和开发的研究活动，还将建立一个金融咨询组织，为潜在的投资者准备一份初步的说明书。但是，各国在如何安排开发和投资的一些具体问题上仍存在一些分歧，在应采纳什么样的国际标准问题上也各持己见。

四、对华经贸关系新趋向与我国对策刍议

俄总统叶利钦表示，俄罗斯重视发展与中国的睦邻合作关系。俄外交部长科济列夫也指出，俄罗斯重视同西方的关系，也重视同亚洲国家，特别是中国的关系。俄罗斯政府之所以对发展同中国的经贸关系表现出这样大的兴趣，主要在于我国实行改革开放以来取得了举世公认的重大成就。现在，我国社会安定，经济繁荣，市场供应充沛，商品琳琅满目。这对面临政治、经济困境的俄罗斯执政当局和广大人民有着巨大的吸引力。他们派出一批又一批的官员、学者来华访问、考察，看到中国的经济建设蓬勃发展，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无不赞叹不已，表示要学习中国改革开放的新鲜经验。我国物美价廉而又十分丰富的日用消费品，正是他们所急需的。另一方面，中俄两国是近邻，有着漫长的边界，对开展边境贸易，加强边境地区经济合作十分有利。俄罗斯远东地区的自然资源特别是燃料动力资源丰富，但地广人稀，消费品奇缺；而我国的人力资源和消费品富裕。发展边贸往来，就能发挥很好的互补作用。

对此，我们也应采取积极主动的态度，在平等互利的基础上，大力发展中俄经济贸易和科技合作关系。我们应当清醒地看到，我国的对外开放也是全方位的。包括俄罗斯在内的原苏联东欧是一个广阔的市场和原料来源，我们必须竭尽全力挤入，决不能等闲视之。现在，这一地区各个国家都面临着很大的经济困难，亟需外援，正是占有市场的绝好时机。西方已经抢先行动了，韩国等也纷纷插入，如果我们不能果断处措，左顾右盼，一旦丧失时机，再想进入就难了。在这方面，也必须破除“左”的思想影响，一切从国家利益出发，不受意识形态制约，并采取灵活多样的政策措施，尽量利用俄罗斯现行政策中的有利因素，着眼于长远和全局利益。而不拘泥于一时一地的局部利益进行投资、租地、办厂、开店，他们急需什么，什么有利可图，我们就办什么。在劳务方面，既可以输出，也可以输入。有计划、有选择地聘请一批高级科技专家来华工作，对加速发展我国的高新技术将起重要作用。

（《世界经济与政治》1992年第9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