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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8年之革命潮流形势分析

时间:2022-09-0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第一节1848年之革命潮流〔法兰西二月革命之影响〕1848年2月法兰西革命发生,保守主义之俄连王朝忽被推倒,而民主的共和政治代兴。奥大利帝国回复其专制势力,其反动之度且过于1815年至1848年之时期中。值新议会于1848年7月11日开会,他们乃妨害议事进行,而煽动维也纳民众攻击斯拉夫议员,致首都陷于恐怖之域。国民议会依柏林动乱成功的结果,在1848年5月18日开会于佛兰克佛特。1848年之失败,使德意志容易为毕士马克及其所抱的精神之牺牲。

第一节 1848年之革命潮流

〔法兰西二月革命之影响〕1848年2月法兰西革命发生,保守主义之俄连王朝忽被推倒,而民主的共和政治代兴。此项事变,登时激动久在不安状态之欧洲。革命运动急速蔓延于欧洲全部。受影响最大者为奥大利、德意志、意大利之三处;在1848年之一年中,比较重大的叛乱不下15处。最先起而最关系重要者为3月13日维也纳之动乱;在此欧洲反动政策之大本营,神圣同盟之乡土,民众起事,要求宪法,而激烈的攻击梅特涅。此一时具有大势力,支配欧洲政治;而代表反对革命势力之政治家,亦不得不仓皇出亡(3月14日)。梅特涅之推倒,实为一重要的历史的事变:此事表示一个时代之告终,一个陈腐的政治制度之倾覆。此事之效果即时发生。3月15日,匈牙利亦发生革命,要求人民的宪章及民族的自治;波赫米亚(Bohemia)亦起而要求宪法及国民的责任政府;克洛特(Crotia)人及其他斯拉夫人亦起而反抗玛加耳(Magyar)人之统治,谋脱离匈牙利之压制。在3月15日教皇失却奥法两国之助力,亦不得不给其领地以一个宪法。3月18日米兰(Milan)革命发生,驱逐奥大利之驻防军;3月22日威尼沙(Venice)效米兰之例起事,自行宣告为独立的共和国;3月23日萨地尼亚王阿耳倍认为意大利解放之时机已到,对奥大利王室宣战。

〔德意志之革命运动〕同时在德意志方面,亦有重大的事变发生。3月15日叛乱起于柏林。动乱继续两日,在第3日,弗列得列·威廉四世卒屈服(3月18日),他允发布一自由的宪法;他不仅承认在普鲁士施行立宪政治,且尤为全德意志施行立宪政治。3月21日威廉四世宣言赞成德意志于普鲁士主宰之下完成统一;最后且许召集德意志国民议会,以制定国民统一的宪法。在巴威利亚、巴颠、萨克逊方面,民众势力亦战胜君主。即英国亦不免受欧洲一般革命之影响。在4月中,民宪运动气势复达高点,一时伦敦有陷于内乱之象。在7月中,青年爱尔兰运动于俄卜莱因(Smith O’brien)指挥之下,从事叛乱。自半世纪以来,未见民众动乱蔓延有如是之广者。反动势力似已破灭无遗。民主势力到处有制胜之象。

〔革命之失败〕在1848年之秋季,反动开始。革命运动相继失败。至于1849年之中期,完全的民主胜利原似已在目前者,兹乃到处绝望。及至1850年,旧式政治制度,似除法国以外,到处回复;即在法国,1848年之民主共和至1852年亦变成专制的帝政,其压制较之路易·菲律普之中产阶级政府为尤甚。在英国民宪运动及青年爱尔兰运动均容易被压平。

奥大利帝国回复其专制势力,其反动之度且过于1815年至1848年之时期中。奥帝国中最重大的叛乱,在普拉克、维也纳及蒲达丕斯特流血的惨状中打平。波赫米亚之革命似已实际达其目的,而从奥皇索得宪法的自治。然在6月12日极端的自由派尚不满于当时的解决,起而叛乱,乃给奥军统帅以武力摧破全部运动之口实,6月15日其破坏手段执行成功。而在奥大利本部,则民主势力亦自招败灭。4月25日,奥皇颁给一宪法,基于民主主义,采行普通选举制。依此制选举的结果,斯拉夫人占多数。此事令维也纳之民主党人大失所望,他们固无意放弃德意志人之优势者。值新议会于1848年7月11日开会,他们乃妨害议事进行,而煽动维也纳民众攻击斯拉夫议员,致首都陷于恐怖之域。奥皇及斯拉夫议员均至于不得不逃难;奥皇菲地兰避难于阿耳米仔(Olmütz,1848年10月7日);斯拉夫议员避往普拉克。于是破坏普拉克民主运动之奥军统帅乃施行同样的破坏手段于维也纳(1848年10月28~30日),而奥大利本部革命运动失败。匈牙利之革命运动兼有民族的与民主的性质。较之他处运动其势更凶猛而为时亦长久。若不是匈牙利人对于克洛特人之要求自由决然拒绝,匈牙利之革命或可成功。克洛特人以不满意于匈牙利,转而与奥大利连结,助其破坏匈牙利的革命。匈牙利人受其首领科修特(Kossuth)之激励,究能为独立奋斗,卒以俄国之派兵助奥,匈牙利叛乱乃被打平(1849年8月14日)。(在此叛乱中,柔弱的奥皇菲地兰让位于其侄佛兰西斯·若瑟夫(Francis Joseph),此新王受梅特涅之教导,亦抱专制主义者;他在位时期极长,直至1916年始死。)

意大利革命之失败更为决切。起初在意大利从事自由运动者有三派,分别于教皇辟斯九世、萨地尼亚王阿耳倍、及玛志尼统率之下,合力驱逐奥大利人。但不久他们内部分裂,自相攻击。教皇睹共和党之非宗教的主义而惊恐,且惧奥大利之不再庇护罗马旧教教会,乃于1848年4月抛弃国民运动;阿耳倍对奥作战,误着戎机,卒因罗洼拉(Novara)一役之大败(1849年3月23日),一蹶不振,而至不得不让位;玛志尼则消磨其精力于罗马共和政府之试验。(教皇于1848年11月被逐出罗马。)法兰西军入意大利保护教皇,罗马为教皇克复(1849年7月);玛志尼及加里巴耳的出亡。在同一月中,威尼沙亦为奥军克复。意大利自由解放运动之不协调的努力,一时归于失败。

意大利之失败既甚悲惨,德意志之失败则更是滑稽。国民议会依柏林动乱成功的结果,在1848年5月18日开会于佛兰克佛特。国民议会最后决定建设一民主的德意志帝国,以帝位奉于普鲁士王弗列得列·威廉四世,而普鲁士王拒绝接受德意志平和统一之望,因之破坏。德意志国民议会卒就消灭;此后惟有恢复1815年之德意志同盟,而此则实行于1851年者,毕士马克在此危机之际,观察事变,而敢断言,此时代之大问题,不是可依演说与多数之决议解决的,而当依铁血以解决。

〔革命失败的恶果〕1848年一般革命之悲惨的失败,自当时自由党视之,是一个不可挽救的悲剧。实则此运动只要得着部分的胜利,后来的欧洲历史或将大不同。且尤其是德意志革命之完全失败,最为不幸;盖如果德意志能在一民主政体之下,而依其人民全体之自动的行为成就统一,德意志当不至中普鲁士军国主义之毒,而为邻国的危害。1848年之失败,使德意志容易为毕士马克及其所抱的精神之牺牲。民族主义之思想诚未因1848年之失败而破坏或减弱,然而德意志一经对于依民主的机械以获得国民统一之梦想失望,即不惜使用铁血,使用武力与欺诈,以遂其宏愿。

〔1848年失败之教训〕然而1848年革命之失败,究大有可为教训者。革命失败,可归于两个大原因。第一是各处革命运动之首领及其党徒,皆是不解实行的理论家,于政事无真实的经验。第二个原因是,因为民主运动之性质是世界的、普遍的,漠视一切民族的传习气质之差异,势必至与民族的光荣心相冲突;而民族的光荣心则在1848年,较之自由运动自身,更为有力的因素。自由运动之失败于奥大利,是因为玛加耳人与斯拉夫人之彼此无同情。其失败于德意志,则因为统一德意志全土(包含德意志的奥大利)之要求,与设立有力的中央代议政治之要求,难于融洽。其失败于意大利,则半因为地方的割据主义,半因为奥大利人不解意大利人之运动与他们自己的运动是同一的;奥大利人欲争自由,而同时不令其治下的人民脱离他们的支配,于是其所供给之军队,始用以打破意大利人之反抗者,继乃转而摧残他们自己未确立的自由。简单说来,1848年之失败,是不可免的,因为谋骤然树立民主制度,而未为实行此制度之人民在自治上预备有基本的训练,而且在民族运动制胜之前,缺乏自治政府所必需的统一之基础。

〔1848年之遗绩〕然而1848年之革命亦不是全无成绩的。此次革命运动对于六个国家,荷兰、丹麦、萨地尼亚、瑞士、法兰西、普鲁士贻有久远的效果。而革命运动之纪念,对于统治者之君主心理上亦有重大的影响,在若干时期之后,卒以促成议院政治之普遍的发达。

荷兰虽在1848年不是革命爆发之地方,而国王鉴于他国之动乱,自愿修改1815年之宪法。依1815年之宪法。国王关于行政,握有无上的权能。而1848年之宪法则树立一真正的议院政府制,设有责任大臣,而采行温和的中产阶级选举制。在此制度之下,荷兰进而与英比两国同列于民意政治之国家,而除一长久的选举扩张运动(在1887年制胜)以外,荷兰未有内争,而享有不断的平和与繁荣。丹麦国王原是专制君主,亦受1848年革命之戟刺,于1849年颁给一民主的宪法;但他不久即变计,而于1854年及1855年将代议机关之权力减至极小限度。然而丹麦总算是从1849年以来保有议院制度之国家。

萨地尼亚是意大利国家中惟一坚守1848年宪政之约的。虽则国王耶玛溜(Vietor Emmanuel)若肯背信,阿附反动政策,他可以从战胜的奥国获得有利的议和条件,但他仍是屹立不为动。此项诚信收得良果。萨地尼亚因此在意大利爱国家心目中成为意大利自由惟一的希望。而从1848年以来,议院政府制之运用于狄林(Turin),使将来手造统一之大政治家加富洱有起而为国民运动的首领之机会。加富洱是一个称羡英国的议院政治者,而在狄林之新议会,其议事程序即以英议院为模范。萨地尼亚之选举权虽宽大,然而尚未达到普通选举制之宽大限度。或者因为此事实,反能抵抗反动势力;因为如果众多的农民在僧侣支配之下,行使政治支配的权能,反动势力或且增强。

瑞士之内乱虽起于1848年以前,而其政治改组之成功,则得力于1848年之革命事变不小。瑞士依1815年维也纳公会之协定为邦联组织;瑞士无异仍是22个独立的小邦,它们各自为政,无共同的首都,无联合的政府,无共同的军队,无最高法院。从1830年以来,瑞士国民大多数谋脱离地方的寡头政治,而修改邦联组织法,以实现民主的统一的政治。而在他方面,则有罗马旧教的七州,反对改革,组织所谓巽多同盟(Sonderbund),以抵抗其他各州(1845年)。在1847年改革派占有邦联总会之多数,宣告解散巽多同盟,而命各州放逐旧教党,巽多同盟之各州决计抵抗,内乱开始;其结果巽多同盟全败(1837年11月)。法奥两政府袒护旧教各州,正谋出来实行干涉;而至1848年2月革命起于巴黎,随即波及维也纳;主张干涉政策之吉佐及梅特涅相继失败,瑞士乃免于外国干涉之患,而改革派得从容实行政治改组之计划。同盟总会任命一委员会起草新宪法,此即是1848年之瑞士宪法。依此宪法,瑞士国家组织根本改变,由1815年树立之邦联(Staatenbund)变为联邦(Bundesstaat);瑞士从此有一个中央政府,有一个联邦法院,有联邦的军队;瑞士成为一民主的统一的国家。从1848年以后,瑞士政治入于正轨,再无革命内乱之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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