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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视觉研究作为美学、艺术史的补充

时间:2022-08-1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视觉研究作为美学、艺术史的补充有关学科、领域或课程的问题因为视觉研究交织在一起。美学和艺术史处于一种合作、互补与共生的同盟之中。一方面,视觉研究的功能似乎是对美学和艺术史领域的内在的补充,一种填补二者之间空隙的方式。视觉研究既需要艺术鉴赏家和考证家也需要阐释家。也许,视觉研究对于艺术史和美学是否真是一种危险的补充,这并不重要。

视觉研究作为美学、艺术史的补充

有关学科、领域或课程的问题因为视觉研究交织在一起。有必要一开始就对视觉研究和视觉文化做出明确的区分:视觉研究作为研究的领域,视觉文化则是研究的目标或对象,视觉研究是对视觉文化的研究。这样就可以避免不必要的混乱,比如在历史学中,研究领域和研究对象用的是同一个名字。在实践中,我们也会常常把这两者混淆起来,而我自己则更倾向于用视觉文化来指代研究领域及其他的内容,让具体的语境来证明它们的具体含义。我之所以偏爱视觉文化概念的另一个原因在于,视觉文化比视觉研究概念更少中立性,在一开始就为自己设置了一系列需要检验的假设条件,比如视像[2]是一种文化建构,是需要后天习得和养成的,而不仅仅是天生具有的;因此视像概念应该具有自己的历史,并且可能通过某种尚待确定的方式与艺术史、技术、媒介、展示与观看的社会实践保持种种联系;更深入地讲,它是与整个人类社会密切相关的,比如论理学与政治学、美学与看与被看的认识论等等。因此我希望能够以同一种旋律起舞。

但是,当我们追问视觉研究与艺术史和美学等已经存在的比较完善的学科之间的关系时,不和谐声音就出现了。正是在这一点上,某种特别的学科焦虑感产生了。比如,假设我是电影研究和媒介研究的代表,我就会问,为什么讨论20世纪主要的新艺术形式的学科总是喜欢围着18或19世纪已有学科的边缘转?如果我在这里代表的是视觉研究,我看到的可能就是那些所谓的古老而神圣的学科(比如艺术史和美学)对新兴的视觉研究发动的钳形攻势,试图将其从学科版图上抹去。这两种焦虑的逻辑是非常清楚的。美学和艺术史处于一种合作、互补与共生的同盟之中。美学是艺术研究的一个分支,它在感觉经验的总体领域中提出关于艺术的本质、艺术价值、艺术感觉等一系列基本问题;艺术史是对艺术家、艺术实践、风格、流派和机构等问题的历史研究。艺术史和美学的结合就形成一种完整性,它们几乎涵盖了所有能够想到的关于视觉艺术的问题。如果一个人按照以上两个学科最具扩张性的宣言来想象,艺术史就是视觉图像的现象学和解释学,美学就是一切关于感官与感觉的研究,那么他们就真的面面俱到地覆盖了视觉研究作为学科想要提出的所有问题。关于视觉经验的理论应该由美学来处理;关于图像与视觉形式的历史则应该由艺术史来处理。

那么,从某种特别熟悉的学科视角来看,视觉研究已经完全没有必要了,我们并不需要它;它增加了一些暧昧的、定义不清的问题,而这些问题已经完全有效地被既成的专业知识结构所涵盖了。但是,即便是一门准学科或者准研究领域,围绕视觉研究出现了那么多的论文集、大学课程、争论、学术会议甚至视觉研究教授。那么,我的问题是:视觉研究到底象征并意味着什么?为什么这种“没有必要的事物”会出现?

很明显,视觉研究所激发的学科焦虑是德里达所谓的“危险的增补性”的一个经典案例。视觉研究置身于与艺术史和美学之间模糊的关系中。一方面,视觉研究的功能似乎是对美学和艺术史领域的内在的补充,一种填补二者之间空隙的方式。如果艺术史是关于视觉图像的,美学是关于感觉的,那么设置一个新的集中关注视觉问题的亚学科,围绕光线、光学、视觉机制与经验、作为感官的眼睛、观看驱动力等问题来沟通艺术史和美学,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但是,视觉研究的这种补充性功能也有变成一种危险的增补:首先,视觉研究暗示艺术史和美学内部存在某种不完整性,似乎这两个学科在某种程度上都没有足够关心自己领域内的重要问题;视觉研究提出的一些外部问题同时威胁到艺术史和美学两门学科的原始边界,视觉研究的威胁似乎要将艺术史和美学变成一个更加扩大化的、但是边界并不明确的一个更大的研究领域的亚学科。最后视觉研究领域到底包含些什么呢?不仅是艺术史和美学,而且包括科学与技术成像、电影、电视、数字媒介,甚至包括对视像认识论的哲学追问、对图像和视觉符号的符号学研究、对观看机制的心理分析学调查、对视觉过程的认知研究、观看与展示行为的社会学研究、视觉人类学、物理光学和动物视觉等等。如果视觉研究的对象就是海尔·福斯特所谓的视觉性或视觉现象[3]的话,那么它就变成一个广阔无边的话题,人们将无法以一种系统的方式为其划定边界。

视觉研究能够成为一个新的领域、新学科、一个具有内在一致性的研究范畴、甚至一个专门的学院系科吗?艺术史应该放弃抵制情绪,与美学和媒介研究结成新的同盟,围绕视觉文化概念建立一个更大的学科体系吗?我们应该只顾将一切东西都装到文化研究的口袋里去吗?当然,我们很清楚地知道,这种努力在很多地方都已经进行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当然,包括笔者也对视觉文化研究很感兴趣,并愿意给学科建设提供慷慨的支持。但是,我更在意的是学术政治中的一些更大的力量,在某些情况下利用文化研究之类的跨学科的努力成果来削弱或者消灭传统的学科或专业设置,产生汤姆·克罗所谓的低技巧一代学者[4]。对艺术史家的艺术鉴赏和考证能力的侵蚀,相反却热衷于普遍化的注经学式的阐释专家,对于艺术科学来说是得不偿失的。视觉研究既需要艺术鉴赏家和考证家也需要阐释家。下一代的艺术史家应该既对艺术对象的具体物质和实践非常在行,又对从音像媒介上没完没了的幻灯式表现的复杂性了然于胸。视觉研究既要关心我们所见之物的特殊性,也要关心传统艺术史已经被一些极不完备的表现所介入的事实。

也许,视觉研究对于艺术史和美学是否真是一种危险的补充,这并不重要。我们既不能夸大也不能低估这种危险,同时,也不能让那种学科焦虑诱使我们产生一种围攻的心态,把我们的武器全部对准艺术史或者压制传统的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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