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的研究现状

第二节　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的研究现状

2007年3月5日，温家宝总理在十届全国人大五次会议作《政府工作报告》时指出:“在教育部直属师范大学实行师范生免费教育，建立相应的制度。”此后，2007年5月9日，国务院办公厅转发了教育部、财政部、人事部、中央编办等关于《教育部直属师范大学免费教育实施办法（试行）》，我国师范生教育重回免费时代，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正式出台。这一政策的出台是十年来我国高等教育，特别是高等师范教育领域内的一次重要变革，政策本身的象征意义远大于政策本身所影响的试点高校本身。自政策出台之日起，学术界对于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的相关研究就层出不穷，表现了社会各界对于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的关切。系统梳理已有学者的研究成果，有助于我们进一步理清思路，为我们将开展的研究奠定基础。

一、对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出台背景的研究

师范教育在我国具有较为悠久的历史。对于我国师范教育历史的回顾，特别是对于我国免费师范教育历史的回顾有助于我们更好地理解师范生免费教育产生的背景。

几乎在所有研究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的成果中，都有对于我国师范教育历史的回顾，作为探讨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回归的背景。喻本伐（2008）探讨了我国师范教育体制的变化历程。他认为，师范生待遇与师范教育体制密切相关:每当采用封闭或定向师范教育体制时，师范生免费政策便会强化；每当采用开放或非定向师范教育体制时，师范生免费待遇便会弱化甚至取消。当今六所部属师范大学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的出台，当然可视为是对历史传统的回归。但是，又与传统的免费教育政策确实有差异。再以老经验来期盼“新的春天”，恐怕会终属冥想；部分师范生免费对于师范教育的前途而言，恐怕也只是一抹落日余晖。^[7]这样的论调虽然有些过于悲哀，但其从历史发展的角度指出当前社会背景下单纯的免费已经不能满足社会对于师范教育的现实需求，仍发人深省。胡艳（2007）则从国际比较的角度，分析了实施免费师范生制度的原因。她认为，免费师范生制度准确地说应该是免费师范教育制度，它是政府为培养义务教育所需要的师资，利用国家财政（纳税人的钱）选取一定标准的学生给予严格的专业训练，要求其毕业后从事一定年限教育服务的制度，是由政府提供教育经费，政府购买社会大众所需要的教师资源的一种方式。从国际经验来看，免费师范教育制度是现代国家在教师职业缺乏足够吸引力的时期，为普及教育和平衡基础教育质量而采取的干预性措施。免费师范教育是普及教育的产物，是独立师范教育制度的典型特征，是政府调节教育资源的重要手段。鉴于我国教育发展的严重不均衡状态，国家通过政策调控确保一些师资资源缺乏的地区获得稳定、高质量的师资是非常必要的。但基于教师待遇还不足以吸引优秀人才从业，以及全国范围内师资缺乏的问题并非突出的现实，我们可以不选择完全恢复独立师范教育制度下的免费师范生制度，而是通过政府购买教师教育服务的方式实现教师资源的调控。^[8]这为当前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的出台奠定了基础。曲铁华、袁媛（2010）对我国师范生免费教育的百年历史进行了考察，梳理了不同时期师范教育政策的具体内容及历史背景，理清了师范教育发展的历史脉络，为当前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的实行提供了很好的历史考察样本。^[9]此外，顾明远（2007）；申国昌（2007）、吴遵民、刘芳（2008）；周琴、杨登苗（2012）等人的著作也对此有所论述。作为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回归的首倡者，顾明远先生也披露了政策出台的过程及政策基本设计的着眼点。^[10]

已有学者对于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历史的回顾，为当前重新实施师范生免费教育寻找了历史根据及现实背景，是对政策内容进行进一步分析的根本，是重要的基础研究，对于我们的进一步研究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但从已有学者的研究成果看，对于历史的回顾有余，对于现实的反思则略显不足，特别是对于当前我国教育的现状，特别是教师教育发展的现状仍缺少较为客观的认识，这也是我们在研究中需要进一步强化的地方。

二、对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的文本分析

对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的文本进行分析是进行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研究的重要方法，也是最为直观和有效的方法，加之我国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自出台后就呈现出政策不完整的状态，也为诸多研究者提供了研究的机会。

杨颖秀、王智超（2007）分析了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在制度设计上“权利”与“义务”的关系，指出免费师范教育是一个信号，表明了国家对于教师培养的重视，也表明了政府要大力扶植师范院校的态度。但问题的症结在于:第一，教师的社会地位必须提升。教师地位提升了，社会重视了，才会吸引更多的更优秀的人才投身到教育事业中来，这就如市场一样，哪里前景看好，自然就有优秀人才聚集过来；第二，师资的均衡发展不能靠简单的行政命令来实现。西部地区师资力量的匮乏是市场作用的结果，国家必须加大对西部地区政策的倾斜力度和财政投入，才能从根本上扭转这种局面，而不是通过强制服务西部的政策来推行，这样的政策违背了市场规律，不利于师范院校引进高素质的人才，也不利于西部地区师资的稳定增长及有效补充。^[11]王红（2008）也从制度设计的角度对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进行了分析。她首先从经济学的角度对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的合理性进行了分析，认为:第一，免费是政府对师范教育正外部效应内在化的矫正；第二，免费是对师范教育毕业生低收益率的补偿；第三，免费是教育财政纵向公平的体现。基于此，她进一步提出了完善师范生免费教育制度的设计:第一，采取先缴费后报销的形式实现师范教育的免费；第二，建立非师范类毕业生从教的教育成本返还制度；第三，建立师范专业毕业生退出补偿机制；第四，建立不同生源地毕业生到农村执教的就业机会成本补偿机制；第五，通过有条件财政转移支付制度，加快建立地方师范院校师范教育免费制度。^[12]这一制度设计角度新颖，为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从制度设计上提供了一个新的角度。

由于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中存在的对于免费师范生“义务”的规定，很多学者从政策的合理性角度对此提出了自己的见解。杨东平（2007）认为，如果这个制度是在西部地区的师范大学，那吸引力会更强。西部地区大学贫困生的面积之大，像青海的师范大学，50%的学生都是贫困生，如果给他们这样的免费师范制度，还解决工作，效果会更好。^[13]孙锦明（2007）也认为，在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设计过程中应注意保证政策的权威性、系统性、科学性和人文性。首先，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作为一项国家性的教育政策，理所当然应由国家统一设计，从而确保其权威性和严肃性。其次，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绝非仅仅是“免费”这一个方面而已，它涉及的因素和层面众多，因此在政策设计时要做到系统考虑、整体设计。第三，政策方案的设计，一方面要求能够解决教育中的实际问题、有利于教育的进步、代表教育发展的趋势；另一方面要求在现有的主客观条件下有操作可行性。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在具体的政策方案制定时应当注意避免造成新的不公平。同时，该项政策方案设计应当根据现有的主客观条件量力而行。第四，在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的具体设计中，必须体现人文性。^[14]曹叠峰（2009）则针对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执行提出了对于制度设计的思考。他认为，从政策研究制定阶段开始，教育部、地方教育行政部门、高校之间形成了一种典型的政策执行博弈。事实证明，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是取得了初步效果的，但在一些方面仍需做进一步的调整。如:扩大试点范围；加大人才培养研究与就业指导工作力度；研究市场经济条件下政策的推广机制等等。^[15]此时，也有诸多学者基于对政策的文本分析，提出应进一步完善政策内容，特别是很多学者提出应建立免费师范生的退出机制。杨聚鹏（2009）提出了具体的免费师范生退出机制设计。^[16]杨公安、张学敏（2010）则对免费师范生教育中的委托—代理问题及激励约束机制问题进行了探讨，具有一定启示。他们认为，与非免费师范生教育相比，免费师范生教育的特点之一在于它要求免费师范生于入学之前就与国家（政府）签订《免费师范生协议书》，国家与免费师范生之间形成了一种名副其实的委托—代理关系。而由于国家与免费师范生之间存在信息不对称和目标不一致，导致了免费师范生教育中委托—代理问题的出现，作为代理人的免费师范生为追求个人效用的最大化，可能会产生隐藏信息或隐藏行动的行为。但不论是隐藏信息还是隐藏行动，都将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免费师范生人力资本的积累及其效能的彰显，最终影响委托人—国家的利益。^[17]

学术界对于政策设计上的探讨，为国家进一步完善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提供了较好的参考。2010年开始，国家陆续完善了相关政策内容，特别是在2012年，出台了关于进一步完善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的意见，使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发展进入了新的阶段。而这种政策内容的完善是在理论设计与实践探索基础上的总结与提升，与学术界的研究密不可分。

三、对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执行状况的研究

对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执行情况的研究是考察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落实的重要参考。现有研究主要可以分为三部分:一是基于实践的实证研究；二是基于理论的分析；三是进一步改进的意见与建议。

（一）师范生免费教育的实证研究

对于师范生免费教育的实证研究虽然相对较多，但是与同时期对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的理论分析相比，则显得偏少了。

吴帆、赵丹妮（2007）从三个方面对免费师范生群体进行了调查与分析，研究政策执行过程中出现的一些问题及现象。首先，免费师范生对于毕业后就业环境与待遇的心态。调查认为，多数免费师范生对于自己毕业后的就业环境与待遇是担心的，特别是回生源所在地任教的规定让很多学生感到失落。其次，关于免费师范生心态的调查。调查显示，部分免费师范生认为自己是贫困的象征，而事实上非免费师范生并不持这一观点，即免费师范生自己为自己贴上了特别的标签。第三，关于免费师范生价值观的调查。调查显示，免费师范生对于政策的意见主要集中在不能报考脱产研究生。^[18]石艳（2010）则从免费师范生身份认同的角度对免费师范生群体进行了实证研究。她认为，先赋身份是由社会“分派”给个人的，不考虑个人独特的天分或特征；自致身份是经过个人努力而获得的社会角色。免费师范生是初入学大学生所获得的一个重要的自致身份，对于这一身份，个体存在一个选择、接受、认知、认同逐步发展的心理变化过程。她发现免费师范生的身份认同大体经历了个体认知、社会比较、群体认同三个阶段。^[19]

姚云、董晓薇（2009）做了对于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实施认同的调查。认为，家庭条件的好坏对学生决定报考免费师范生动机存在显著影响。建议增强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制定的合理性；探索加强政策宣传的时效性；彻底改变教师的待遇；加强对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实施全过程跟踪调查。^[20]李高峰（2010）从免费师范生报考动机的角度进行了实证研究。调查显示，免费师范生报考免费师范专业的动机有七个维度:按照特征值大小顺序排列，依次为经济、教师职业理想、就业、对政策的了解、学校归属及录取批次、高考成绩及考研、他人做主。^[21]此外，周鸿（2007）、石学云等（2008）、巩媛丽，孙倩，刘启芳（2008）、王琴梅（2009）、王婷，覃学健，王德清（2009）、秦攀博，郭成（2009）、李朝阳（2009）、沈娟（2009）、封子奇（2010）、覃小琼，孙蕾，吴琼（2010）、张晓辉，赵宏玉，齐婷婷（2011）等人也通过实地调研，从招生、录取、培养、学习动力、学习心理、学习方式、就业选择、职业认同等角度对师范生进行了实证研究。

总体看，现有的这些实证研究对人们了解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具有很大帮助，可以使人们较为直观地感受到免费师范生的生存状态及内心挣扎，并对政策实施有一个较为感性的认识。但是较为遗憾的是，这些研究都较为单一，并不系统，样本较小，且缺少持续的数据跟踪，因此显示出来的结果仅代表某一时期或某一领域内的情况，并不能使人更全面地了解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的实施状况。

（二）关于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执行问题的研究

关于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执行过程中的问题，学者论述颇多，几乎每篇相关成果都会谈到关于政策问题的探讨，且问题较为集中。总体看，一方面，在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实践过程中存在对象主体出发点与政策理想期待差异的矛盾、“有志”和“优秀”错位的矛盾、“入口”和“出口”资格差异的矛盾，以及职业选择市场调节和行政安排错向的矛盾等多维矛盾。国家教育政策需要从“重视个人”切入，改善教育总体环境，创造更多的社会综合条件，使这些客观存在的矛盾向着国家、地区和个人利益最大化和利益双赢方向良性发展（周挥辉，2010）。^[22]另一方面，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实施过程中也存在诸多障碍（曲铁华、马艳芬，2009）。包括:制度环境对政策实行的干扰与制约；信息不对称带来的误读与阻滞；培养策略对培养目标的偏失与背离；履约保障措施的单一与不足。^[23]此外，从政策价值追求角度来说，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在实施过程中仍有一些困境。包括: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促进城乡均衡有难度；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的“义务捆绑”有其不合理的一面；重点师范大学的优秀生源有被浪费的风险；免费师范生很有可能将遭遇理想与现实之间的碰撞。^[24]

对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执行来说，学者论述中提到的困境主要集中于政策在“权利”与“义务”上对免费师范生群体进行的限定及政策执行时环境的约束。综合看学者们的研究成果，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执行过程中出现问题的原因主要集中在几方面:第一，政策自身不完善；第二，政策执行环境不理想；第三，政策宣传不到位；第四，政策执行程序不完善。究其根本，还是在于政策内容的不完善，而这种不完善事实上也是政策一直处于试行阶段的重要原因。而对于政策执行主体及政策制定主体之间的利益博弈较少提及，这是由于此时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尚未进入到免费师范生的就业阶段，而关于免费师范生就业的相关研究虽然有却不集中。

2010年以后，路正社（2010）、岳奎（2011）、付义朝，付卫东（2011）、刘海滨，王智超（2011）、王靖雅，付静，李斌（2011）、何颖，刘继亮（2012）、崔波（2012）、高巍（2012）等人的研究集中在免费师范生就业政策上，对此问题都有更为详尽的论述。从现实看，随着政策本身内容的不断完善，政策文本上的缺陷已经逐步被解决，但是在政策执行过程中，政策执行环境及政策执行主体、政策制定主体及政策目标群体之间的博弈及矛盾仍未引起足够的重视，这仍是我们研究的重点，并也将会是未来一段时间内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执行研究的重点。

（三）关于进一步促进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实施对策的研究

几乎所有研究者都在研究中提出了关于促进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实施对策的意见与建议，主要分为几类:

第一，政府层面:完善政策本身。

由于政策自身的不完善而引发的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执行过程中的问题是学者关注的焦点，如何进一步实施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是学者们研究的重点内容，也是国家关注的重点内容。很多学者在这方面提出了自己的见解。储朝晖（2008）认为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只是一个整体提升教师队伍素质的新机遇，只是整体提高教师队伍素质的起点。整体提升教师队伍素质，必须着眼于提高教师职业的吸引力，需要政府采取实质性的措施，让在基层从事教育工作的教师有更大的发展平台；要建立激励机制，让他们安心在基层发展。^[25]吴浩（2008）通过对静态博弈论模型的分析，发现若要确保免费师范生协议得以履行需要政府作出相关宏观政策调控，并建议从提高学生违约成本和提高农村基层教师地位两方面加以调控。^[26]杨颖秀、王智超（2007）认为，政策在一定程度上解决的是利益的再分配，并从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涉及到的政府、学生、师范院校和基础教育学校等四个关键主体的立场进行分析，最后提出社会对提升教师社会地位、加强西部地区教育投入和完善相关立法等建议。^[27]吴遵民、刘芳（2008）认为，恢复部分师范院校实行师范生免费教育的举措在转化成政策的过程中出现缺失，并从目的、免费、制度捆绑、地域定向、违约责任和协议解除六个方面进行了对比，通过理论分析结合调研问卷，提出完善的建议:一是明晰实施目标；二是建立淘汰机制；三是精培养；四是制定专项的政策倾斜西部，增加其吸引力。^[28]

第二，部属师范大学层面:强化免费师范生培养。

周伟（2008）认为免费师范生在培养过程中，一是免费师范生课程的设置要关注贫困地区教育的具体需要，二是要加强免费师范生的基本功培训，最后要培养免费师范生开发当地教育资源的能力。^[29]李志杰（2008）认为，高等师范院校要从拓宽知识面，健全人格等方面调整师范生培养目标，提高培养质量。同时指出，今后师范教育免费制度可尝试多种有效形式，比如经济发达地区的师范院校学生实行交费上学，毕业后没有服务期限制，不一定从事教育工作；贫困地区则仍然实行师范生免费上学和服务期制度。亦可借鉴新加坡、法国、韩国等国家的做法，实行低收费的师范教育，并加以多种补助手段，这样才有助于吸引更多的优秀青年投身教育事业。^[30]还有一些学者从不同角度对强化免费师范生培养提出了建议。包括:一要加强师德教育和感恩教育；二要完善课程体系，强化师范性；三要加强教师职业技能培训；四要做好职业生涯规划；五要完善就业制度。^[31]一些学者也指出，实施好师范生免费教育需要认真处理好四个关系:处理好经费使用中国家宏观调控与高校自主办学的关系，鼓励高校探索教师教育新模式；处理好师范生进口的意向选择和出口的就业选择的关系，把好“出口”与“进口”；处理好不同层次师范生培养的关系，做到本科生和研究生的同步设计；处理好政府、学校、银行和学生的关系，建立完善的经费自主和追偿机制。其中，处理好不同层次师范生培养的关系，做到本科生和研究生的同步设计这一提法，首次提出了要将师范生免费教育延伸至研究生阶段，作为未来骨干教师培养的资源储备，这种提法不仅新颖，而且具有现实意义。^[32]姚云（2008）总结了六所部属师范大学应对免费师范生培养过程中的一些创新方法，如聘请中小学知名教师与管理人员担任“兼职教授”、建立教学改革实验区等，并指出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是对部属师范大学的一次考验，同时也建议只有真正改善了农村教师的福利和工作环境，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才能取得根本性效果。^[33]也有学者从职业信念的强化、教育观念的转变、教学实践的体验等三个层面对加强免费师范生角色提出了建议。^[34]

第三，执行主体层面:优化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执行过程。

这里的教育政策执行主体包括部属师范大学，也包括地方各级政府，特别是省级教育行政主管部门。由于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涉及到人事、财政、编制、教育等多部门，需要多部门的协作才能完成。因此既要保证这些部门协作的顺畅，又要保证各执行主体的责任落实到位。每位研究者在对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进行相关研究时，基本都会提出相应的意见或建议，但是涉及到政策执行主体层面的还不多见。

有学者指出，要明晰培养院校、生源地省级教育行政部门的权利及义务，明晰权责。^[35]也有学者认为，在政策的执行过程中要进一步完善高校学生奖学金、助学金制度，把“免费师范生”称呼改为“公费师范生”。^[36]要强化对免费师范生毕业环节和就业环节的重视。必须对免费师范生的违约行为有严格的法律约束，不仅要有经济上的惩罚，而且还要记入诚信记录，同时，相关部门（政策执行主体）也应建立保障机制，保证免费师范生基本权利的完全实现，特别是支教期间的工资和医疗保险等福利条件。此外，还应注意对免费师范生的情感留人和物质激励，鼓励免费师范生长期从教，安心从教。^[37]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在实施过程中应有所倾斜。首先，应向省属师范院校倾斜。其次，向中西部师范院校倾斜。^[38]此外，学者们还提出，要强化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执行过程中各个环节的有效落实，包括政策宣传、政策解读、政策落实和政策评估反馈等等，都需要有完善的机制作保证，否则任何一个环节的缺失都将影响政策执行的效果，会对免费师范生群体造成负面影响。还有学者从更为广阔的视角对促进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的落实提出了建议。一方面，进一步创新教师资格认证制度。另一方面，加速教师教育法制化进程，为教师教育改革发展创设制度环境。此外，提高教师的地位，实行教师公务员制度。^[39]

对于促进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执行的意见与建议虽然成果较多，但结果较为趋同，没有跳出对政策本身的完善与程序正义、制度合理的期望。事实上，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作为一项新时期出台的变革性文件，其试探意味非常浓厚，这也就使得政策是在不断的完善之中，而已有的研究结果对政府完善这一政策正起到了促进作用。但是，需要指出的是，政策的循序渐进是需要在实践基础上进行的，无论是政策完善、调整还是政策执行的模式，都需要在理论研究的基础上通过实践来检验和证明，任何不切实际的空想与脱离实际的妄想都无益于政策的进一步发展。从这一意义上来讲，更多的研究成果还需要来源于对实践的反思才更有意义。

总结已有学者关于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的研究成果，可以感受到社会各界对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的关注，也可以体会到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执行的过程是有多么艰难。但是，无论过程如何艰难，已有的丰富的研究成果已经证明这一政策的巨大意义，也同时说明这一政策所担负的民众的期望之重。对于已有研究成果的梳理是我们开展进一步研究的基础，研究成果的丰富使我们可以站在一个较高的层面上更全面地审视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同时，这些研究成果也为我们提供了很好的研究启示和更为广阔的研究视角，因此，我们需要对已有研究者做出的努力表示感谢。

【注释】

[1]袁振国.教育政策学［M］.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2001.

[2]Van Meter，Donald S.；Van Horn，Carl E.The Policy Implementation Process:A Conceptual Framework［J］.Administration ＆Society，1975，6（4）.

[3]McLaughlin，M.Implementation as mutual adaptation:Change in classroom organization［J］.Teachers College Record，1976.

[4]E.Bardach，The Implementation Game［M］，Cambridge:MIT Press，1977.

[5]王智超.教育政策执行的滞后问题研究［M］.长春:东北师范大学出版社，2011.

[6]唐兴霖.公共行政组织原理:体系与范围［M］.广州:中山大学出版社，2002.

[7]喻本伐.师范教育体制的变化与师范生免费政策的废存［J］.华中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8（2）.

[8]胡艳.关于实施免费师范生制度的思考［J］.陕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7（6）.

[9]曲铁华，袁媛.我国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的百年历史考察［J］.社会科学战线，2010（1）.

[10]鲍东明.师范生免费教育是尊师重教重要之举［N］.中国教育报，2007－03－12.

[11]杨颖秀，王智超.免费师范教育政策理想与现实的冲突及其建议［J］.清华大学教育研究，2007（3）.

[12]王红.师范教育免费政策的合理性、政策目标及制度设计［J］.教育理论与实践，2008（7）.

[13]张英.杨东平:免费师范教育＝纠偏［N］.南方周末，2007－09－27（B10）.

[14]孙锦明.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设计建议［J］.教育发展研究，2007（6A）.

[15]曹叠峰.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过程探析［J］.高校教育管理，2009（5）.

[16]杨聚鹏.免费师范生退出机制设计研究［J］.黑龙江教育（高教研究与评估），2009（7、8）.

[17]杨公安，张学敏.免费师范生教育中的委托—代理问题及激励约束机制［J］.教育与经济，2010（2）.

[18]吴帆，赵丹妮.免费师范生政策的进退之据——北京师范大学首批免费师范生调研分析［J］.数据，2007（12）.

[19]石艳.免费师范生身份认同研究——基于对某师范大学招收的第一批免费师范生的调查［J］.教育发展研究，2010（4）.

[20]姚云，董晓薇.全国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实施认同度调查［J］.教师教育研究，2009（1）.

[21]李高峰.免费师范生报考动机的调查研究——以陕西师范大学为例［J］.黑龙江高教研究，2010（6）.

[22]周挥辉.师范生免费教育实践的矛盾分析和政策调适［J］.教育研究，2010（8）.

[23]曲铁华，马艳芬.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实施的障碍分析［J］.教育发展研究，2009（7）.

[24]叶飞.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的价值追求及其落实的思考［J］.国家教育行政学院学报，2008（11）.

[25]储朝晖.整体提高教师素质的思考——免费师范生政策带来新机遇［J］.人民教育，2008（1）.

[26]吴浩.博弈论模型下免费师范生政策完善的对策与建议［J］.辽宁行政学院学报，2008（9）.

[27]杨颖秀，王智超.免费师范教育政策理想与现实的冲突及其建议［J］.清华大学教育研究，2007（3）.

[28]吴遵民，刘芳.免费师范生教育政策刍议［J］.杭州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8（11）.

[29]周伟.对部属院校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的分析与思考［J］.现代教育科学，2008（5）.

[30]李志杰.关于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的思考［J］.大学教育科学，2008（2）.

[31]路正社.免费师范生就业定向化分析及对策研究——如何使免费师范生走向基层留在基层［J］.山西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0（9）.

[32]方增泉等.实施师范生免费教育要处理好四个关系［N］.大众科技报，2007－03－11（B01）.

[33]姚云.师范生免费教育:部属师大发展的机遇与挑战［J］.现代大学教育，2008（9）.

[34]程新平.加强免费师范生教师角色教育的意义与策略［J］.当代教育科学，2008（1）.

[35]胡瑾珺.免费师范生权利的保护——基于师范生免费教育协议书的分析［J］.理论观察，2008（8）.

[36]封子奇等.免费师范生教师职业认同及其影响因素研究［J］.河北师范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2010（7）.

[37]张绘.从人力资本积累的角度看师范生免费政策［J］.中国高教研究，2007（10）.

[38]叶飞.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的价值追求及其落实的思考［J］.国家教育行政学院学报，2008（11）.

[39]林烨英.关于师范生免费教育政策的几点思考［J］.黑龙江高教研究，200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