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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民族思维特征对审美意识的影响

时间:2022-07-19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一部艺术品究竟是如何引起日本民众审美意识的“共鸣”的?在前面各章中,从日本民族各种文化中其实也可以找到这种思维习惯带来的深刻影响。日本人的这一思维特征,一方面来自其岛国的自然形态,内藤湖南就曾明确指出,日本火山的外形构造对日本艺术家的思想产生过很大影响。画山峦画海涛画田畴画人物,长条的直线加短促的曲线构成了画面的基本构图,成为日本民族艺术的特征之一。

一、艺术审美不仅是艺术家的意识,也关联着民众的审美意识

人们通常会强调艺术创造是个人的事,以为把某一社会或某一国度的文化对艺术家产生的影响研究清楚,就可以自然而然地弄清他们民族的优秀作品,其实这并不完整。真正的艺术创作既有艺术家个人文化修养水平的因素,又有普通民众欣赏的文化基础的因素。任何艺术品都是在取得大众共鸣之后才真正实现其价值的。某些作品,无论当权者或专家如何鼓吹,不为大众所接受,也就无法流传久远。因此,艺术家在创作作品时不能不考虑民众的文化水平、欣赏标准和艺术鉴赏力。在日本,同样不能例外。一部艺术品究竟是如何引起日本民众审美意识的“共鸣”的?或者反过来说,究竟是什么样的日本民众审美意识在引导、左右和启发着日本艺术家的创作,进而形成了日本艺术创作的民族特征?这正是一枚硬币的两面。日本美学家大西克礼在《日本风雅》中说:“在我国,之所以能够把各种艺术从单纯的‘术’发展到‘道’的境界,无疑都有赖于这一精神源泉。而要对这个意义上的精神性的特色,作为‘日本的东西’加以强调的话,就如同把和歌、俳谐、绘画等其他各种艺术领域都在终极上归结于精神性的‘道’一样。这样一来,所谓‘幽玄’‘物哀’‘寂’等从各种艺术的母胎乃至根基上各自发展起来并形成的特殊的审美范畴,便被抹掉了各自的特色,而被统一到一个共通的‘日本式’的审美意识或趣味本质上去了。”

究竟从何处入手去理解大西克礼说的玄而又玄的“这一精神源泉”呢?有没有老百姓都熟悉并能理解的这种“共通的‘日本式’的审美意识或趣味本质”的非哲学性解释呢?还是从人们已知的民族思维习惯入手吧。

日本民族的思维习惯与众不同,其型思维习惯是直线型思维与曲线型思维的叠加,这是日本大陆文明与海洋文明在历史深处就开始叠加的结果。再进一步说,是日本民族在岛国的自然环境中,在双系氏族—大宅联合体—大和国等部落联合体—封建国家—现代国家这样一个社会发展过程中,对自然环境的适应和对家族规则泛社会化的适应,并与外来文化两次强行融合,从而在日本人思想上留下的历史烙印。它的优势是能伸能屈,亦刚亦柔,占尽两种思维方式的优点;它的劣势是交集混乱、有进无退,存在着转换困难。当然,人类的思维活动是复杂的,简单地用符号进行表述也许不尽科学,这里也只能抓住其主要特征或主要表现形式,去认知和理解日本民族的思维习惯,以引领更深入一步去认知和理解该民族的艺术审美。在前面各章中,从日本民族各种文化中其实也可以找到这种思维习惯带来的深刻影响。下面就以这种思维习惯的具体特征,分析解读日本民族的艺术审美和艺术创造,看看是不是这些思维特征给艺术作品带来了极强的民族色彩,从而形成日本民族共同的“道”——审美意识(精神源泉)。

二、日本曲直型思维习惯在艺术创造上的主要特征

第一,这种型思维习惯具有直线思维长而稳、曲线思维短而促的特征。日本人的这一思维特征,一方面来自其岛国的自然形态,内藤湖南就曾明确指出,日本火山的外形构造对日本艺术家的思想产生过很大影响。[2]同样,日本的整体环境除了山就是海洋,山海平稳不变时多,风暴急促时短,也对日本人的思维产生影响。另一方面,这种思维特征更是产生于其社会形态。在家族制度与泛家族规则长期主宰或奴役下,在泛家族文化的熏陶下,长久与稳定成为日本民族无论是主公家庭还是仆役家庭共同追求的日常形式。就是在今天,无论是大公司还是小作坊,长久与稳定也同样是企业主和员工共同追求的目标。虽然有西方思潮的影响,年轻人跳槽在一些行业也相当普遍,但主流社会依然肯定的是在一个单位长久甚至是终身就业的形式。在同一个圈子里度过直线式的漫长岁月,西方人不能理解,因为他们忽视了日本人的另一面,那就是在漫长岁月里并不意味着他们不能改变,这种改变往往是突然、急促、猛烈的,就如同日本列岛上的火山爆发一样。从这个意义上说,日本民族生活在火山之上,也形成了火山式的思维特征。不说绳文时代遗址中出土的陶器上所绘直曲纹,就是在已经出土的弥生中后期陶器上展示的日本古代绘画,如奈良唐古·键遗址出土陶器上所绘二层阁楼,就已经非常明显地展示出直线长、曲线短的特点。而此前出土的陶器上溯至绳文时代陶器上的绘画,则大多为繁复的曲线,明显有远古大陆移民及后来渡来人的文化痕迹。唐古·键遗址出土的陶器残片上的楼阁画造型,基本可以断定为当时大型聚落中心用于集中议事的中心建筑,肯定是当时精心建造的最美的建筑。这一楼阁造型理所当然成为唐古·键遗址公园复制的标志性建筑。战国时期最富有日本特色的是大量城堡建筑,“城堡的地基石垣的斜面不论是直线状,还是被称为扇形斜坡的曲线,都构成了日本城堡特有的美”[3]。从总体轮廓上看,依然可以看出弥生时代建筑的影子。日本的歌曲,以著名的《荒城之月》为例,长调为基础,短促的半音和切音有效地表达出无限的韵味和遐想,构成了最具日本民族特色的“感物哀”——对少年英雄生命短促与古城明月漫漫无期的咏叹,它差点成为日本国歌。进行曲是最不容易表达长短音之分的,二战时的日本海军军歌现在依然是海军自卫队军歌,创作者采用每句式长、每音节短的表达方式,加之士兵齐唱,嘈嘈切切,短短长长,形成鲜明的日本特色,不仅赢得了当年军国主义分子的赞许,也让当今“自卫”分子念念不忘。不知道惨遭珍珠港之痛的美国海军如今旁听现在的盟友每天高唱此曲时是什么样的心情。相当多的日本影片在有意无意展示这首军歌的时候,电影里的人物往往是在回忆当年的“美好”时光。同样的思维特征表现在绘画上,最为典型的就是无论是大和绘还是浮士绘,其鲜明的特征之一就是直线微曲的使用(图8-2、图8-3)。画山峦画海涛田畴画人物,长条的直线加短促的曲线构成了画面的基本构图,成为日本民族艺术的特征之一。

图8-2 浮士绘·富岳三十八景之一,注意其直曲线的使用变化

图8-3 大和绘最富曲线美的《美人回首图》,其轮廓几乎全是长线条微曲的使用(图片来源于百度)

图8-4 日本奈良著名的东大寺主殿,仿唐建筑,瞧瞧中间的“趴耳朵”(图片来源于百度)

第二,这种型思维习惯具有直线思维坚且韧,曲线思维奇而变的特征。这种思维特征也来源于泛家族文化长期的卓绝培育。大家都知道日本艺术作品歌颂的常常是那些坚忍不拔的形象,传承的常常是日本民族艰苦卓绝、奋斗不息的传统精神。在这种略显保守的文化传统中,日本人往往又表现出追求新奇、善于学习的精神面貌。过去人们不太清楚这两种精神是如何统一在日本人身上的,可如果从思维层面上厘清其基本特征,就不难理解这正是日本人思维特征的产物。日本人曾经热衷于学习中华儒家文化,其威权主义和等级制根深蒂固,也就不难理解日本人在平日的逆来顺受、坚韧不拔是被迫养成的。如果说在漫长历史进程中中国人一天都没有停止过探索,那么日本人一天也没有停止过学习,加上海洋岛国奇幻莫测的自然现象,这就构成了他们在坚韧的基础上善于学习的特性,在长直线的践行过程中偏好追求新奇的短曲线。这种特征是现实的产物,也对现实产生作用。仅举一例,古典武士道讲究的是日复一日长期的枯燥练习,追求的却是拔刀一击、技惊四座的效果——当然无德武士试刀乱斫行人不在此列。要度过枯燥,要提高效果,佛教的内心宁静便被学习进来。现代剑道习者依然能够强烈感受到在坚忍与爆发之间的拿捏之难。同样,即使是描写爱情的主题,男女主人公为爱而牺牲、为爱而坚守常常为能剧、净琉璃等津津乐道,也依然是今天日本电影、电视剧中最常见的乔段。同样的情形也出现在建筑上,学唐宋风格又加上了自己的创造,不该出来的结构突兀现身,如同音乐中的半音阶。人们参观日本古城堡、寺庙等古建筑时,常常讶于在主体直线条宽大披檐中却偏偏突现一弧型小檐,显示出古代日本建筑师们的匠心独运,也昭示出直与曲的思维特点。

第三,这种思维习惯具有直线思维糊且泛、曲线思维明而厉的特征。这种思维习惯同样离不开长期而严酷的泛家族文化的混合培育,是在等级制下的现实选择。大家都知道,日本人对尊敬的人如上级、贵宾等提出建议的时候,常常在内容上非常含糊,有话不直说,绕着说;然而他们所提意见的内容却表达清晰,直击问题核心。表达意见并不忌讳什么,但给别人留足了面子,也就是给自己留面子。所谓“面子文化”“耻文化”也大多以此为据。日本民族的这种表达习惯,正是来源于他们的直线思维含混而曲线思维清晰的习惯。当他们有了看法、有了意见时,直线思维驱使他们必须将意见表达出来,曲线思维则驱使他们在表达时要委婉、要柔和,宁可表达不清楚也不能伤及对方的颜面。结果,反而让人觉得直接而含糊,曲折而鲜明,不知道日本人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当然,对于不尊敬的人,他们是根本不用这一种思维习惯的,他们还有另外的思维习惯(后文将论述)。同样的思维习惯也表现在工作中。一般来说,对于来自上级布置的任务,往往不折不扣地完成,无论出现什么情况都不会走样,也不会变通,这是直线思维的作用。但在完成基本任务之后,又常常表现出惊人的顶部创造能力,除了缩小与放大的能力非常突出外,一件事不把它干到极致就不罢休的能力同样非常惊人。这就是直线思维基础上的曲线思维习惯。

日本的工程车无论是大吨位的还是小吨位的,也无论是在重点工程上还是在农田耕收上,至今都在中国市场上称雄,大与小、精致与耐用都是其特色。其实,性能的完善多样才是装备的主体,是直线性思考的问题;大与小、精致与耐用不过是曲线性思考的问题。可问题是,无论是外国人还是日本人,都对其直线性思维习惯感觉不深,留下深刻印象的往往是曲线性思维习惯的部分。这是因为直线性思维是一种本能,或者说是日本民族海洋文化因子的作用,不用细说,一目了然,因而不太引人注意。而曲线思维是迫于外在压力而产生的,是小心翼翼、刻意以求的效果,也是最容易为外国人所体察、所认同的方式,反而具有了鲜明、显眼的效果。

艺术创作也鲜明地展示了这种思维习惯的印记:《罗生门》这样深刻影响世界的电影出现在日本并非偶然。生活的真相也许永远无法揭示,生活的真谛宽泛而含糊、绵长而悠久,每个人命运的可能却清晰可见,生命的渴望鲜明而生动、残酷而短促。生活是永恒的,生命是短暂的。这种长与短,含糊与清晰,在日本民族表现得最为突出。川端康成的小说《雪国》描写的平凡普通的乡村爱情故事中,那静寂雪夜绵延无尽头,而静寂之中的爱情炽热而短暂。理想中的爱情与现实中的爱情最终都燃烧在一把火中,留下的还是无边无际的冷雪。正是这种长短突出的日本式表达展现了强烈的日本风味,也使其征服世界,成为荣获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品。

第四,这种思维习惯具有直线思维简且素,曲线思维繁而艳的特征。这一特征是在日本特有的自然观与泛家族文化长期熏陶下产生的。大自然的洁净明丽,岛内生活资源的匮乏,等级制对上的忍受与对下的恣意,塑造了日本民族在表达情感时既要简朴达意,又力求婉转有礼的特征。鸟居本是寺院大殿的主门框,古代的日本人不能如大陆财主那般动辄对神灵发出“重建庙宇再塑金身”的许诺,只能奉献一个简朴的门框来代表同样的意思,就是这山门最后也简化为两横两竖的形象代表,且多为木石建造。然而鸟居两竖直立代表左奉右献屹立不变,两横微微曲线却形式多样、变化无穷,表达了敬献者对神灵的诸多虔诚之意,再加上艳丽的彩漆(多为红色),在简朴中达成相当高的美学成就,这是日本民族最典型的思维特征展示。在社会生活方面,对待上级或尊敬的人物所展示的委婉、温顺和委屈,是日本人博得世界礼仪之邦称谓的曲线思维的结果,因为其特别醒目,常常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然而另一面是对待下属(或不尊敬的人)的恣肆态度,对待弱小的其他民族,日本人常常是颐指气使,恣意妄为,直奔要害。如果这种妄为得到了某种暗示或默许,那更是丢弃廉耻,无法无天。无论是对内部员工打嘴巴子,还是去外部世界嫖娼发泄,只要有可能,就可以不讲礼仪和礼貌,也不要道德和节操。这方面的例证比比皆是。最近的一例是2015年4月8日,日本朝日电视台和时事通讯社报道,日本横滨警方逮捕了一位市立中学的前校长,其曾在海外嫖娼1.2万多人并拍有照片。[4]前面曾列举过日本中小学校长的敬业精神,在平凡的岗位上做出了极致性的业绩,这位校长也创下了另一类的“极致”业绩。

在艺术创造上,和服在唐装的基础上,拉长了裙裾和腰带的长度,增加了色彩上的艳丽,成为最具日本特色的民族服装。《雪国》中那反复描写的洁净凛冽之雪和腐朽的村庄、沉闷的生活与驹子和叶子艳丽的和服构成了色差强烈的对比,更加强烈渲染了小说的主题。浮士绘以选取底层社会生活题材而著称,有乡野坂町酒肆浴场的风情,有歌舞伎女底层人物的肖像,还有大量赤裸裸的色情展示,选材上的大胆突破、长线条的展示和曲线条的勾转、鲜明的色彩对比,成为日本民族在汉画传统基础上开创出来的最具本民族特色的风情画代表。之所以能够脱汉自创,其思想基础就在于存有简朴明丽这一思维特征。

上述四大特征是日本曲直型思维习惯的具体表现,符合这些特征的艺术作品,日本人就觉得非常美,就在于这些特征与他们的思维习惯形成了强烈的共鸣,给了他们以舒服、愉悦、引起无限遐思或勾起怀旧的情绪渲染,也就是美感。而不通此种感觉、无法共鸣的外国人就觉得非常有日本味。

三、日本民族的审美意识在现实生活中的运用

到底是先有了这些民族思维习惯的特征才创作出这样的艺术作品,还是艺术家们先创作出这样的作品才引发了民众这样的审美意识?这好似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难题,也有一个更富日本味的答案:美的传承与启迪,也就是现实社会中审美意识的传递与运用,在日本是与浓厚的泛家族文化如影随形的,是艺术家与民众共同拥有的审美意识。在这个共同拥有的过程中,有一些很特别的方面,成就了不少日本审美特色。

第一,审美的标准有普世的,还有集团的。通常来说,审美是个人的事,美不美是个人的感受,但在日本,美不美不仅是个人的感受,有时还要看是否是集团的感受。这后者所起的作用在某些时期或某些场合甚至还会超过前者,发生引领性的作用。荷花美丽,这是普世公认的,但樱花更美丽,则是日本民族这个集团公认的。集团和组织的目标是兴旺发达,所以不可能欣赏残荷,那么民族大众便不会去欣赏。集团喜欢合唱,日本的合唱水平便处在世界一流水平。集团喜欢整齐划一,制服便特别受日本人的青睐。这样的例子很多。服从集团、从众心理都是遵奉泛家族规则的典型产物,在审美上也就有深刻的反映。

第二,集团的审美标准取决于领袖,社会的审美标准取决于偶像。在一个等级制森严的国度里,领袖(不是一般的领导)的审美意识和审美水平通常决定了所领导的集团的审美标准,这一点在美国和欧洲可能很难说得通,但在东亚,恐怕不需要做过多的解释。如果没有7世纪持统天皇多次到奈良的吉野山观赏樱花、9世纪嵯峨天皇主持史上第一次赏樱大会,没有沐猴而冠的丰臣秀吉欣赏樱花并广种樱树,日本樱花恐怕难有今天的壮观景象并为日本全民族所喜爱。同样,集团公司领导人喜欢棒球的话,可以想见集团会有多少员工积极观看棒球比赛。同样,一位女电影明星一炮走红,那她的发型、服饰甚至个人习惯毫无疑问便是当年最流行、民间追随的榜样,这已是司空见惯的事了。

第三,领袖与偶像的审美标准取决于个人的艺术修养,同时也取决于家族和历史传承。领袖和偶像是人,其审美标准当然主要取决于其个人的艺术修养水准,但也会受到家庭的熏陶和历史的影响,尤其是家族传统的传承。比如认定什么是真善美,什么是假丑恶,幼小时心灵感悟的影响是决定性的、基础性的,并影响其一生。这一点已经被心理学研究所证实。对家族内的忠勇、奉献、忍耐和对家族外的反叛、劫掠、无良,在其以后的艺术创作中表现为界限内的极致追求和界限外的无道德底线,在其艺术欣赏中表现为十分关注细节的严格真实和漠视故事的荒唐无稽。田中角荣在其自传中曾提到,他36岁任大藏大臣时原打算剃去鼻下一撮仁丹胡,考虑到这种胡须型本是古代平民所有的(贵族的口髭胡型是不准平民留的),而他本人正是出身寒微,为了彰显自己的平民色彩,决定不剃。结果这位青年励志的楷模让当年全国留此胡型的人大增。其他泛家族文化也同样或多或少地影响着日本人的审美,这里不一一列举了。

第四,权威规则在艺术审美中以显形或隐形方式大行其道。在网络发达之前,在东亚的相当多数人都认为,有些时候有些艺术作品,通常可以通过得到行业内的“权威”“专家”“领袖”“掌门”等的“赏识”和“捧”,迅速得到社会承认,企业老板靠金钱也可以“捧红”某些“艺术家”。泛家族的权威规则和界限规则,让东方的一些“艺术家”还真是靠如此“提携”和“捧”走上成功之路的,尽管这些“艺术家”们通常都走不远。靠“捧”的艺术在西方远没有东方多。比如建筑艺术,西方也需要权威的认可,但作品就摆在公众的视野之内,权威的赞赏和公众的评价同样起着重要的作用;但在东方,即便是建筑艺术,离开了权威的许可,大多数时候其艺术性也只能是空谈。网络的发展,开始打破权威主义和小圈子规则,特别是年轻人有了崭露头角的新通道,但在相当多的一些领域,依然是泛家族的权威规则和界限规则在发挥着相当大的作用。日本的演艺界尤盛此风。

日本民族的审美意识中有着强烈的泛家族文化,限于篇幅,本章只能做这些概要性的论述,笔者的本意并非评说日本的艺术审美是否存在瑕疵,而是为了进一步指出,正是在这种审美意识指导下的日本艺术创造,才特别彰显出其有别于其他民族的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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