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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复兴之父

时间:2022-06-20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彼特拉克指责此控告旨在结束其政治生涯,乃拒绝出庭受审。他仍拒绝出庭,于是被逐出佛罗伦萨,财产也被没收。古代罗马政治家及诗人米西奈斯生于该城;15、16世纪时,使文艺复兴闻名的乔吉奥·瓦萨里和使之得恶名的彼得罗·阿雷蒂诺亦将诞生于此城。他们发现阿维尼翁城为显要人物之浮华风气所充塞,乃迁到其东北15英里的卡庞特拉,在那儿弗朗西斯科度过4年无忧而快乐的岁月。他们为他打开了哲学和文艺的新世界。

1302年,贵族的黑党(Neri)以武力夺取了意大利中部城市佛罗伦萨(Florence)的政权之后,便把但丁(Dante)和其他中产阶级的白党(Bianchi)放逐出境,同时这个胜利的寡头政治执政团还控告一位白党的律师彼特拉克先生(Ser Petracco)以伪造文书之罪。彼特拉克指责此控告旨在结束其政治生涯,乃拒绝出庭受审。由于他不出庭,又被判罪,处以巨额罚金或砍断右手,听其自择。他仍拒绝出庭,于是被逐出佛罗伦萨,财产也被没收。于是,他便携妻逃往意大利中部城市阿雷佐(Arezzo)。两年后,弗朗西斯科·彼特拉克(Francesco Petracco)(后来他为了声调动听而把Petracco改为Petrarca,英文拼作Petrarch)在此出生了。

阿雷佐这座小城,在占优势的保皇党(Ghibelline)——此党在政治上,对神圣罗马帝国(the Holy Roman Empire)诸皇帝的效忠远甚于对罗马教皇之效忠——的统治之下,在14世纪中,经历了意大利城市所遭遇到的各种灾难。教皇党(Guelfic)的佛罗伦萨——支持教皇对抗皇帝以争取在意大利的政治上权威——已于1289年在阿雷佐的坎帕尔迪诺(Campaldino)地方把但丁打败了;1340年,13岁到70岁的阿雷佐保皇党员均被逐出境;到了1384年,阿雷佐便永远受佛罗伦萨的统治了。古代罗马政治家及诗人米西奈斯(Maecenas)生于该城;15、16世纪时,使文艺复兴闻名的乔吉奥·瓦萨里(Giorgio Vasari)和使之得恶名的彼得罗·阿雷蒂诺(Pietro Aretino)亦将诞生于此城。意大利的每个城市习惯于产生了天才,又将其驱逐出境。

1312年,彼特拉克先生匆促北行,去迎驾神圣罗马皇帝亨利七世(the Emperor Henry Ⅶ),以为他将解救意大利,或至少解救意大利的保皇党。其自信一如当年之但丁,乃举家迁往意大利西北部的比萨(Pisa)城,等待着佛罗伦萨的教皇党之覆灭。

比萨城仍为意大利辉煌的城市之一。1284年其舰队败给热那亚人(Genoese),已使其领地减少,且缩小了商业的范围;而境内教皇党及保皇党之争,使得该城没有足够的力量,来摆脱亟欲纳阿尔诺河(the Arno)为其出入口商业城佛罗伦萨帝国主义式的控制。但比萨城英勇的公民所引以为荣的是:由大理石做成的庄严宏伟的天主教堂,危险的钟塔,著名的圣坎普公墓(Campo Santo),或称圣场(Sacred Field),其中心之方院系来自圣地(the Holy Land,译按:指今之巴勒斯坦[Palestine])之泥土所填成的,而其墙上之壁画则在不久之后为乔托(Giotto di Bondone)的学生洛伦泽蒂(Lorenzetti)兄弟诸人所绘,其雕刻成的墓碑则给予那些英雄般或奢华的死者以片刻的不朽。在比萨大学建立后不久,有位聪明的法学家巴尔托鲁(Bartolus of Sassoferrato)采取罗马法律以适应时代的需要,但他在法学上所用之措辞过于晦涩而冗赘,以致为彼特拉克和薄伽丘所诟病。既然巴尔托鲁为诛杀暴君而辩护,而且否定政府除非依适当法律程序才有强占私人财产之权,或许他觉得措辞晦涩是较深虑而明智的。

神圣罗马皇帝亨利七世在未及决定是否做罗马皇帝之前就死了(1313年)。意大利的教皇党员欢欣鼓舞;而彼特拉克先生,因感到比萨不安全,乃携其妻及一女两子,迁入罗讷河(the Rhone)沿岸之阿维尼翁(Avignon)。该地之新建教廷和急速增加之人口,给一位律师发展才能的机会。他们沿着海岸航行到热那亚(Genoa),而彼特拉克永远也忘不了意大利的里维耶拉(Riviera)避寒游乐地带那一片开阔而辉煌的景象——这些城镇像皇冠似的坐落于峭壁的边缘,溜滑而下,直达蓝绿色的海面;这位青年诗人说这种景色“更像仙境而不似人间”。他们发现阿维尼翁城为显要人物之浮华风气所充塞,乃迁到其东北15英里的卡庞特拉(Carpentras),在那儿弗朗西斯科(译按:即文艺复兴之父彼特拉克之名)度过4年无忧而快乐的岁月。当他被送往法国南部的蒙彼利埃城(Montpellier)和意大利北部的博洛尼亚城(Bologna)去学习法律的时候,这种欢乐幸福的日子就结束了。

他本应该喜欢博洛尼亚城的。它是大学城,充满着学生欢聚之乐、学习风气和对独立思想的刺激。在14世纪时,此地首先讲授人体解剖学课程。此地的女教授,像诺维拉·安德里娅(Novella d'Andrea,1366年卒),如此的动人,以至于有一极具幻想色彩之传统说法:她讲课时戴着面纱,避免学生为她的美色所分心。博洛尼亚这个自治区是首先摆脱神圣罗马帝国束缚,宣布自主的城市之一;远溯至1153年,它就已自选统治者(Podesta)或市长;且有两个世纪之久,一直维持着民主的政府。但在1325年,正当彼特拉克在此城时,它却被意大利北部的摩德纳(Modena)打得惨败不堪,不得已乃受教廷的保护,而在1327年接受了一位教皇的代理主教作为其统治者。讲到此,还有许多痛苦的故事哩。

彼特拉克喜欢博洛尼亚城的精神,但不喜欢法律的条文。“很痛苦地获得一种技能,此技能之执行(指律师业务)需以不诚实之态度为之,而我又不愿如此,但除不诚实一途之外,我别无他法可实践之,这实是违反我的兴趣的。”在法学的论著里,他所关心的是那些“无数有关罗马古人的引证”,而并不志在研究法律,却阅读他所能找到的罗马古代名人维吉尔(Virgil)、西塞罗(Cicero)和塞涅卡等人的作品。他们为他打开了哲学和文艺的新世界。他开始模仿他们的思想,渴望像他们一样写作。当他的父母过世(1326年)时,他就放弃了法律,回到阿维尼翁,沉湎于古典诗和浪漫之爱中了。

他告诉我们:在1327年的耶稣受难纪念日(Good Friday),他看见了一位妇人。她那种抑制着的魅力将使他成为最有名的诗人。他以动人的细节来描写她,但把她的身份保密到连他的朋友都以为她只是出自他的诗才之创造,而把他所有的热情当做作诗者的特权。但在他所收集的维吉尔诗集——今慎藏于米兰(Milan)的安布罗西安娜(Ambrosiana)图书馆中——的扉页上,仍可见到他于1348年所写的几句话:

劳拉(Laura),品德超群,因我的诗歌而闻名,第一次出现在我的眼前……在之后1327年4月6日第一次祈祷时间中,在阿维尼翁的圣克拉拉(Santa Clara)教堂里。在1348年,在同一城,同一月,同一天(第六天),同一次祈祷(第一次)时间中,那支灯光从我们的时代里被取走了。

这个劳拉是谁?1348年4月3日在阿维尼翁有张遗嘱被归档保存,立嘱人为劳拉·德·萨德(Laura de Sade),乃乌格斯·德·萨德(Hugues de Sade)伯爵之妻,生了12个孩子;这位诗人的情人可能就是这位贵妇,而她的丈夫可能就是历史上最有名的性虐待狂(译按:唐纳蒂安·阿尔丰斯·弗朗索瓦·萨德[Comte Donation Alphonse Francois de Sade],以萨德侯爵[Marquis de Sade]闻名,为法国小说家,生于1740年,卒于1814年,其小说以描写性虐待狂闻名)的远祖。在佛罗伦萨城洛伦提那(Laurentian)图书馆现藏着一幅马蒂尼(Simone Martini)所画的小画像,相传是彼特拉克的劳拉之肖像。它描绘出纤细优美的脸庞、精致的嘴唇、挺直的鼻梁、阴郁的眼睛,暗示出忧郁而娇羞。我们不知道,当彼特拉克首次见到劳拉时,她是否已结婚,或已是年轻的母亲。然而,她宁静地接受他的爱慕,与他保持一段距离,对他的热情给予克制性的鼓舞。日后他对耽于肉欲生活的自责以及对于单恋之高尚影响所产生的感谢,暗示了他对她在情感上偶然的真诚。

在此期间,他住在法国东南部的普罗旺斯城(Provence)——游吟抒情诗人之乡;游吟抒情诗人的歌声尚缭绕于阿维尼翁城。彼特拉克像一个世纪前年轻的但丁一样,不知不觉间,也成为一个游吟抒情诗人,将其热情灌注于上千的诗篇章节中。写诗是当时很流行的消遣。在书信中,彼特拉克抱怨道,不但律师、神学家,甚至他和他的男仆也写诗;他怕不久“连牛也会像吟诗般地鸣叫了”。从自己的国家,他承袭了十四行诗(Sonnet,译按:或译为商籁诗,原为短歌之意)的形式,并将之凝结成繁难的押韵诗体,而该诗体数世纪以来使意大利诗定了型,且妨碍其发展。漫步于河畔、山间之际,晚祷(Vespers)或弥撒(Mass)时心有旁骛地跪着时,在房里沉默地摸索着诗的写法和形容词的用法的当儿,在此后的21年中,他写了207首十四行诗和各种各样其他的诗,都是以这位活着的、有教养的劳拉为题材的。这些手稿被收集成诗歌集,引起了意大利的青年、壮年和僧侣们的注意。这位诗歌作者看出,除了在教会求上进外,别无他途,于是接受了僧职和低级神品,并谋求教俸——没有一个人对于这些事实会感到骚动。当劳拉听到她的头发、眉、眼睛、鼻子、嘴唇等广被歌颂于意大利东部的亚得里亚海(the Adriatic)至罗讷河之间时,她也许会因害羞而脸红,甚至会因兴奋而感动。在从灾难中获救的世界文学里,以前从来也没有人用这样多变化而丰富的内容,或用如此苦心的技巧,来详细说明爱的情绪。在其诗里,写诗欲念的巧妙想象和一阵阵的爱情火焰,神奇般地修剪成为有律、有韵的诗章:

而后

纵使铁石心肠者

见吾诗后

任其冷酷无情

亦心在叹息中燃烧

化为灰烬!

意大利人接受了以该语言所曾听到过最为优美的音乐所谱成的上乘作品——精微、优美、和谐,闪烁着生动的意象,有时甚至使得但丁的作品都显得粗率而不悦耳。的确,这种爽快悦耳的语言——母音胜过子音——已达到完美的高峰,甚至时至今日,仍处于无可凌驾之势。外国人可以翻译其思想,但谁将能翻译其音韵?——

In qual parte ciel,in quale idea,

Era l'essempio,onde Natura tolse,

Qual bel viso leggiadro,in ch'ella volse,

Mostrar qua giú quanto lassú potea?

Qual ninfa in fonti,in selve mai qual dea,

Chiome d'oro so fino a l'aura sciolse?

Quando un cor tante in sévertuti accolse?

Benché la somma e'di mia morte rea.

Per divina bellezza indarno mira

chi gli occhi de costei giàmai non vide

Come soavemente ella gli gira;

Non sa come Amor sana,e come ancide.

Chi non sa come dolce ella sospira,

E come dolce parla,e dolce ride.[1]

彼特拉克的诗,他悦人的才智,和他对妇女、自然界、行为、文学、艺术之美的感受力,使他在文化界里居一席之地;而他对阿维尼翁城教会道德的谴责,并没有阻止伟大的圣职者——像贾科莫·科隆纳主教(Bishop Giacomo Colonna)和其兄弟乔万尼·科隆纳红衣主教(Cardinal Giovanni Colonna)——之给予招待和赞助。像我们大部分的人一样,在他厌倦和被遣之前,他享乐且原谅自己;在他写十四行诗给劳拉的期间,他和一个情妇调情,生了两个私生子。他有闲暇旅游,而且显然地,也有很丰裕的财源;我们发现他于1331年在巴黎(Paris),然后在佛兰德斯(Flanders,译按:昔为欧洲一国,位于北海岸,今为比利时东、佛兰德斯两省及法国北部之一部分)和日耳曼(Germany),并于1336年在罗马(Rome)成为科隆纳家族(the Colonnas)的座上客古罗马公所(the Forum)之毁——显现出古代之权力和光辉,而这足以使被废弃的中古时代贫穷而污秽之首都,惭愧得无地自容——使他感慨万千。他曾请求相继的五位教皇离开阿维尼翁城,回到罗马来。然而,他自己却离开罗马,回到阿维尼翁城去。

在他旅游期间,有7年之久他住在科隆纳红衣主教的宫殿里,在那儿他接触了意大利、法国和英国的最好的学者、圣职者、律师和政治家,并向他们传达了他对古典文学的热情。但他愤恨阿维尼翁城圣职买卖的腐化,教会诉讼的浪费闲暇时间,红衣主教和高等娼妓间无耻的勾当,以及基督教对世界信仰的改变。1337年,他在沃克吕兹(Vaucluse)——闭谷(Closed Valley)——买了一栋小房子,位于阿维尼翁城东方的15英里处。旅游时,透过宏伟的景象去寻找此一隐蔽处所,每个人会很惊奇地发现那个小茅屋傍崖而建。该崖则为大块的峭壁所压,但波浪状的索加河(the Sorgue)之平静流水抚吻其间。彼特拉克向卢梭(Jean-Jaques Rousseau)预示的,不但是他在爱情上情绪之错综复杂,而且是从自然界的景色中所获得的乐趣。他写信给他的朋友说:“我多么希望你能知道我单独自由自在地漫游于山中、林间、溪畔所得到的无比快乐!”1336年,他就纯粹为了运动、欣赏风景和满足胜利的虚荣心,而养成爬山(6 214英尺高)的习惯。现在他隐居服格罗斯,穿着像农夫,垂钓溪畔,懒洋洋地工作于两个花园中,以“一狗两仆相伴而自足”。他唯一的遗憾(因为他对劳拉的热情已尽耗于诗作的追求上)是离意大利太远,离阿维尼翁城太近。

从那个地基上,他摇撼了半个文学界。他爱写长信给他的朋友、教皇和国王、已死的作家和未出生的后代。他把信件的原稿保存下来。在风烛残年时,他以修改这些信件以求死后有出版的光荣来自娱。这些书信,活泼有力,但几乎不再是西塞罗风格的拉丁文,而是他笔下最有活力的遗物。其中有些对教会的批评过于苛刻,故彼特拉克将之秘密地保存起来,直到他安全地死去为止。以表面的诚意,他接受了天主教的完整教义,但在心灵上他却与古人生活在一起;他写信给荷马(Homer,译按:古希腊诗人,约生于公元前9世纪)、西塞罗、李维(Livy),好像他们是他的活生生的同志似的,他也抱怨自己未能生在罗马共和时期的英雄时代里。习惯上,他把他的一位笔友(译按:按即罗马人赖劳[Lello],此可参见商务出版、王任光著《文艺复兴时代的人文运动》一书,第13页,下同)称为列尔留斯(Laelius,译按:由lello拉丁文而来),而称另一位(即日耳曼人路德维希[Ludwig])为苏格拉底(Socrates)。他鼓励其友去寻找拉丁、希腊文学的遗失手稿,去抄写古代的铭文,去收集古代的钱币,当做珍贵的历史文献。他促成公共图书馆的建立。他实践了他所倡导的事业:在他的旅游中,他寻找并购买了古典版本,视之为“较阿拉伯人或中国人所给的商品更有价值”;他亲手抄录了买不到的手稿;在家里,他雇了抄写者共住。他以从希腊送来的荷马作品自豪,并乞求赠送者致送一本欧里庇得斯(Euripides)的作品,而且把他的一本维吉尔的抄本视为随身携带的手册,并在其扉页上记下其友事业上的成就。中世纪已保存许多异教的古典文学,而有些中世纪的学者也曾喜爱之。但彼特拉克从这些作品的参考书目中知道无数名著已被遗忘或误置了,寻回(或恢复)这些名著成为他的热情之所在。

勒南(Renan)称他为“第一位现代人”,因为他“已开始使拉丁的西方人对古代文化有亲切的感情”。这并不适合当做现代一词的定义,它并非仅仅是古典世界的再现,而是以自然取代超自然,来作为人类关心之焦点。就此意义而言,彼特拉克也配得上这个附在其名字之后的形容词“现代”;因为他虽然很虔诚,有时会为来世而忧虑,但他对恢复古物的兴趣则培养了文艺复兴时代重视人和现世、重视合理的享乐以及以人类全体的光荣取代个人之不朽的观念,并改变了他自己对于中世纪的观点。在他的对话录《沉思录》(De contempu mundi)里,他让圣奥古斯丁(Saint Augustine)对此详加说明;但在这些想象的对话中,他使自己成为世俗文化和尘世声名的维护者。虽然但丁死时,彼特拉克已17岁,但一道深渊却划分了他们的思想方式。一般人都同意他是第一个人文主义者,第一个作家,第一个以简洁有力的文辞来表示人类有权去关心他自己的生活,去享受和争辩生活的完美,去劳动以便有功于后代子孙的思想者。他是文艺复兴之父。

[1]此处引意大利文十四行诗一首,并附有约瑟夫·奥斯兰德(Joseph Auslander,译按:美国现代诗人,生于1897年,卒于1965年)的英文译文,英译为极佳之十四行诗,兹改译为中文如下:

在光辉的国土,灿烂的思想之境域中,

是否自然已发现了模特儿的模样,

以之为典型,画出优美迷人的偶像,

在凡间可凭此见到天堂她塑造之容颜?

常到山泉的森林女神追寻于小丛林,

她那金黄色的鬈发随着阵阵风儿飘扬,

追寻什么?那颗心知道如此完善的形象?

虽然她主要的完善之处充满我的死亡。

从未凝视她那完美眼睛的人,

见不到那生动的蓝眼珠发光闪闪,

不知道会屈服和拒绝的是爱神,

他要寻找天堂的完美,也就枉然;

知道她的说笑甜美的人,

就会知道她的叹息多么的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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