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罗马的园林与城市建设

第三节　古罗马的园林与城市建设

一、古罗马概况

古罗马包括北起亚平宁山脉、南至意大利半岛南端的广大地区。意大利半岛是个多山的丘陵地区，只在山峦之间有少量平缓的谷地。气候条件是冬季温和，夏季比较闷热，但是在山坡上则比较凉爽。这种地理气候条件对其园林的选址与布局具有一定的影响。

早在公元前1500年，这里已有人类居住。公元前1000年左右，不断有印欧语系的民族迁入，主要是伊特拉斯坎人（Etruscans）。约公元前800年，他们移至后来的罗马城所在地，建村落、务农牧、用铁器、居茅舍、行火葬，到公元前6世纪，已达到了很高的文明程度。

传说罗马立国于公元前753年。公元前509年废除王政，实行共和制，建立了贵族专政的奴隶制共和国，并开始建造罗马城，其后国力渐盛，其势力远及整个地中海地区。公元前27年，屋大维（公元前63—公元14年）成为罗马帝国的第一代皇帝，称号奥古斯都大帝（Augustus，公元前27—公元14年在位），这时的罗马进入了和平繁荣的黄金时代。公元1至2世纪是罗马帝国的鼎盛时期，其统治地跨欧、亚、非三大洲，成为与中国的汉朝同时屹立于东、西方的两大帝国。

罗马文明是西方文明史的开端。但是，早期罗马人的精力都集中在战争和武力上，对艺术和科学的兴趣不大。直到公元前190年，在征服了被叙利亚占领的希腊之后，罗马人才全盘接受了希腊文化。罗马皇帝还掠夺了大量的希腊艺术珍品，仅尼禄王（公元54—63年在位）从希腊的德尔斐城就搬走了500座青铜雕像。同时，希腊艺术家还为罗马贵族们复制了大量希腊艺术作品，这也增加了后世人们对希腊艺术的认识和了解。

同时，罗马帝国还从希腊、叙利亚的人才外流中得到了大笔的文化财富。当时，希腊的学者、艺术家、哲学家，甚至一些能工巧匠都纷纷来到罗马，这对罗马文明的发展起了重要的作用。因此，古罗马在文化、艺术方面表现出明显的希腊化倾向。罗马人在学习希腊的建筑、雕塑、园林之后，才逐渐有了真正的造园事业，同时，也继承并发展了古希腊的园林艺术。

据罗马史学家李维乌斯（公元前284—前204年）的记述，国王塔奎尼乌斯（公元前534—前510年在位）宫中的花园是罗马建造最早的园林。园与宫相连，园中虽有百合、蔷薇、罂粟等花卉组成的花坛，但是仍以实用为主。

二、古罗马的城市建设

古罗马时代是西方奴隶制的繁荣阶段。公元前300年间，罗马几乎征服了全部地中海地区，在被征服的地方建造了大量的营寨城。营寨城有一定的规划模式：平面呈方形或长方形，中间十字形街道，交点附近为露天剧场或斗兽场与官邸建筑群形成的中心广场。营寨城的规划思想深受军事控制目的的影响。随着国势强盛、领土扩大和财富的敛集，城市得到了大规模发展。除了道路、桥梁、城墙和输水道等城市设施以外，罗马人还大量地建造公共浴池、斗兽场和宫殿等供奴隶主享乐的设施。到了罗马帝国时期，城市建设更进入了鼎盛时期。除了继续建造公共浴池、斗兽场和宫殿外，城市还成为帝王宣扬功绩的工具，广场、铜像、凯旋门和记功柱成为城市空间的核心和焦点。古罗马城的城市中心是共和时期和帝国时期形成的广场群，广场上耸立着帝王铜像、凯旋门和记功柱，城市各处散布着公共浴池和斗兽场。

三、古罗马园林类型与实例

（一）古罗马庄园

希腊贵族热爱乡居生活，并以此为时尚。罗马人在接受希腊文化的同时，也热衷于效仿希腊人的生活方式。由于罗马人具有更为雄厚的财力、物力，而且生活更加奢侈豪华，这就促进了在郊外建造庄园风气的流行。

早期的罗马城中几乎没有园林，园林多建在城外或近郊，别墅庄园成了罗马贵族生活的一部分。当时著名的将军卢库卢斯（公元前106—前57年）被称为贵族庄园的创始人，他在那不勒斯湾风景优美的山坡上耗费巨资，开山凿石，大兴土木，建造花园，其华丽程度可与东方王侯的宫苑媲美。著名的政治家及演说家西赛罗（公元前106—前43年）是推动庄园建设的重要人物。他鼓吹一个人应有两个住所，一个是日常生活的家，另一个就是庄园。他本人就在家乡阿尔皮诺和罗马都建有庄园。他在传播希腊哲学思想的同时，也介绍希腊园林的成就，这些对罗马庄园的发展都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作家小普林尼（约公元62年—约115年）也留下了大量有关罗马人乡村生活的文字资料。他细致地描述了自己的两座庄园，即建在奥斯提（Ostie）东南约10千米的拉锡奥姆（Latium）山坡上的洛朗丹别墅庄园（Villa Laurentin）和建造在托斯卡那（Toscane）地区的庄园。

1．洛朗丹别墅庄园（Villa Laurentin）

洛朗丹别墅选址极好，背山面海，自然景观优美，而且交通便利，离罗马仅27千米。入园后可见美丽的方形前庭、半圆形的小型列柱廊式中庭，然后是—处更大的庭园（见图16－5、图16－6）。院子尽头是向海边凸出的大餐厅，从三面可以欣赏到不同的海景。透过二进院落和前庭回望，可以瞥见远处的群山。

别墅附近有运动场，两侧是二层小楼和观景台。从其中的一座小楼上，可以俯视整个花园。园路环绕着小树林，路边围以迷迭香和黄杨。花园边有葡萄棚架，地面采用柔软的铺装，以便赤足行走。然后是种有大量无花果和桑树的果园。花园中还建有一座厅堂，由此处同样可欣赏周围的美景。

图16－5　洛朗丹别墅庄园透视复原园

图16－6　洛朗丹别墅庄园平面复原图

庄园中还布置有遮阳的柱廊，廊前是种植堇菜花的露台。柱廊的尽头是小普林尼十分喜爱的园亭。在这一大型别墅庄园中，既有欢快娱乐的场所，也有供人安静休息的空间。

建筑朝向和开口、植物配置、疏密均与自然结合，利用自然风向，冬暖夏凉，而且层次分明。

2．托斯卡那庄园（Villa Pliny at Toscane）

托斯卡那庄园（见图16－7）周围环境优美，群山环绕，林木葱茏，依自然地势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像阶梯剧场似的结构。远处的山丘上是葡萄园和牧场，从高处俯瞰，景观令人陶醉。

别墅前面布置了一座花坛，环以园路，两边有黄杨篱，外侧是斜坡，坡上有各种动物的黄杨造型，其间种有许多花卉植物，花坛边缘的绿篱修剪成各种不同的栅栏状。园路的尽头是林荫散步道，呈运动场状，中央是上百种不同造型的黄杨和其他灌木，周围有墙和黄杨篱，花园中的草坪也精心处理过。此外还有果园，园外是田野和牧场。

别墅建筑入口是柱廊，柱廊一端是宴会厅，厅门对着花坛，透过窗户可以看到牧场和田野风光。柱廊后面的住宅围合出托斯卡那式的前庭，还有一较大的庭园，园内种有四棵悬铃木，中央是大理石水池和喷泉，庭园内阴凉湿润。庭园一边是安静的居室和客厅，有一处厅堂就在悬铃木树下，室内以大理石作墙裙，墙上有绘着树林和各色小鸟的壁画。厅的另一侧还有小庭院，中央是盘式涌泉，传来欢快的水声。

柱廊的另一端，与宴会厅相对的是一个很大的厅，从这里也可以欣赏到花坛和牧场，还可看到大水池。水池中巨大的喷水，像一条白色的缎带，与大理石池壁相互呼应。

园内有一个充满田园风光的地方，与规则式的花园产生了强烈的对比。在花园的尽头，有一座收获时休息的凉亭，四根大理石柱支撑着棚架，下面的庭园里有白色的大理石桌凳。

图16－7　托斯卡纳庄园平面

1—柱廊式中庭；2—前庭；3—四悬铃木庭园；4—露台；5—装饰性坡道；6—老鸦企属植物；7—散步道及林阴道；8—运动场丛林；9—住宅；10—大理石水池；11—大客厅；12—浴室；13—球场；14—工作及休息亭

古罗马的庄园内既有供生活起居用的别墅建筑，也有宽敞的园地。园地一般包括花园、果园和菜园，花园又划分为供散步、骑马及狩猎用的三部分。建筑旁的台地主要供散步用，这里有整齐的林荫道，有黄杨、月桂形成的装饰性绿篱，有蔷薇、夹竹桃、素馨、石榴、黄杨等花坛及树坛，还有番红花、晚香玉、三色堇、翠菊、紫罗兰、郁金香、风信子等组成的花池。一般建筑前不种高大的乔木，以免遮挡视线。供骑马用的部分，主要是以绿篱围绕着的宽阔林荫道。至于狩猎园则是由高墙围着的大片树木，林中有纵横交错的林荫道，并放养各种动物供狩猎、娱乐用，类似古巴比伦的猎苑。

在一些豪华的庄园中甚至还建有温水游泳池，或者有供开展球类游戏的草地。总之，这时庄园的观赏性和娱乐性已明显地增强了。

无论庄园或宅院都采用规则布局，尤其在建筑物附近常常是严整对称的。但是，罗马人也很善于利用自然地形条件，园林选址常在山坡上或海岸边，以便借景。而在远离建筑物的地方则保持自然面貌，植物也不再修剪成型了。

（二）宅园（柱廊园）

公元前79年，罗马的庞贝城（Pompeii）因维苏威火山爆发而被埋没在火山灰下。近代考古学者对庞贝城遗址进行了发掘，并修复了一些宅园。从庞贝城遗址中可以看出，古罗马的宅园通常由三进院落构成，即用于迎客的前庭（通常有简单的屋顶）、列柱廊式中庭（供家庭成员活动的庭院）和真正的露坛式花园（见图16－8）。各院落之间一般有过渡性空间，潘萨（Pansa）的住宅是典型的布局。而在维蒂（Vetti）的住宅中，前庭与列柱廊式中庭是相通的。弗洛尔（Flore）的住宅则有两座前庭，并从侧面连接。阿里安（Arian）的住宅内有三个庭院，其中两个是列柱廊式中庭。

图16－8　根据庞贝城遗址绘制的古罗马柱廊宅园平面

（a）潘萨住宅；（b）弗洛尔住宅；（c）阿里安住宅

维蒂住宅在庞贝城中也有一定的代表性，在前庭之后，是一个面积较大、由列柱廊环绕的中庭（见图16－9）。院落三面开敞，一面辟门，光线充足。中庭共有18根白色柱子，采用复合柱式。庭园内布置着花坛，有常春藤棚架，地上开着各色山菊花。中央为大理石水盆，内有12眼喷泉及雕像。柱间和墙隅处，还有其他小雕像喷泉，喷水落入大理石盆中，水柱呈花环状。中庭的面积不是很大，但是由精巧的柱廊、喷泉和雕像组成的装饰效果却简洁、雅致，加上花木、草地的点缀，创造出清凉宜人的生活环境。

图16－9　维蒂列柱围廊式庭院和由列柱廊环绕的中庭

古罗马的宅园与希腊的柱廊园十分相似，不同的是在古罗马宅园的中庭里往往有水池、水渠，渠上架小桥。木本植物种在很大的陶盆或石盆中，草本植物则种在方形的花池或花坛中。在柱廊的墙面上往往绘有风景画，使人产生错觉，似乎廊外是景色优美的花园，这种处理手法不仅增强了空间的透视效果，而且给人以空间扩大了的感觉。

（三）宫苑

在共和制后期，执政长官马略（公元前157—前86年）、凯撒大帝（公元前100—前44年）、大将庞培（公元前106—前48年）之子马格努斯·庞培（公元前67—前35年）及尼禄王等人，都建有自己的庄园。距罗马城不远的梯沃里（Tivori）景色优美，成为当时庄园集中的避暑胜地。这些庄园的建造，为文艺复兴时期意大利台地园的形成奠定了基础。可惜的是，在众多著名的庄园中，只有皇帝哈德良（公元117—138年在位）的庄园还残留着较多的遗迹，使人们有依据对其进行推测复原。

哈德良山庄（Villa Hadrian）坐落在梯沃里的山坡上，它是罗马帝国的繁荣与生活品位在建筑园林上的集中表现。

哈德良精通相星术，善诗文，倡导艺术，喜爱狩猎和游览山川。他在位期间曾多次出巡，足迹遍及全罗马帝国。大约公元124年，他在梯沃里建造了壮丽恢弘的山庄。据说皇帝本人也参与了山庄的规划，期望山庄中汇集在出巡中给他留下最难忘印象的景物。

从遗址上看，山庄处在两条狭窄的山谷之间，用地极不规则，地形起伏很大（见图16－10）。山庄内除了宏伟的宫殿群之外，还建有大量的生活和娱乐设施，如图书馆、画廊、艺术宫、剧场、庙宇、浴室、竞技场、游泳池及其他附属建筑等。这些建筑布局随意，因山就势，变化丰富，分散在山庄各处，没有明确的轴线。

图16－10　哈德良山庄总体模型复原

A—水中剧场，外围被圆形水环绕，内部有剧场、浴室、餐厅、图书馆，御用泳池等；B—运河，其尽头为宴请宾客的地方，水面周围是希腊式列柱和雕像；C—长方形公共花园，四周以柱廊相围，内有花坛、水池；D—艺术珍品馆

山庄的中心部分为规则式布局，其他部分则顺应自然地势。园林部分变化丰富，既有附属于建筑的规则式庭园、柱廊园，也有布置在建筑周围的花园，如图书馆花园，还有一些希腊式花园，如绘画柱廊园，以回廊和墙围合出100米宽、200米长的矩形庭园，中央有水池。回廊采用双廊的形式，一面背阴，一面向阳，各适宜夏、冬季使用。柱廊园北面还有花园，如有模仿希腊哲学家学园的阿卡德米花园（Academy Garden），园中点缀着大量的凉亭、花架、柱廊等，其上覆满了攀缘植物。柱廊或与雕塑结合，或柱子本身就是雕塑。

整个山庄以水体统一全园，有溪、河、湖、池及喷泉等（见图16－11）。园中有一半为圆形餐厅，位于柱廊的尽头，厅内布置了长桌及榻，有浅水槽通至厅内，槽内的流水可使空气凉爽，酒杯、菜盘也可顺水槽流动（这使我们联想到中国园林中的流杯亭）。夏季还有水帘从餐厅上方悬垂而下。园内还有一座建在小岛中的水中剧场，岛中心有亭、喷泉，周围是花坛，岛的周边以柱廊环绕，有小桥与陆地相连。

在宫殿建筑群的背后，面对着山谷和平原，延伸出一系列大平台，设有柱廊及大理石水池，形成极好的观景台。在山庄南面的山谷中，有称为“卡诺普”（Canope）的景点，是哈德良举办放荡不羁的宴会的场所。卡诺普原是尼罗河三角洲的一个城市，那里有一座朝圣者云集的塞拉比（Serapis）神庙，朝圣者们常围着庙宇载歌载舞。哈德良山庄中还保存着运河，尽管水已干涸，但仍隐约可辨。运河边有洞窟，过去有塞拉比的雕像，并装饰着许多直接从卡诺普掠夺来的雕像。

图16－11　哈德良宫苑水剧场遗址

（四）公共园林

古罗马人不像古希腊人那样爱好体育运动，虽然他们从希腊接受了竞技场的设施，但是却没有竞技的目的。这种椭圆形或一端为半圆形的场地，边缘为宽宽的散步道，路旁种植悬铃木、月桂，形成绿荫。当中为草地，上有小路，有的甚至设有蔷薇园和几何形的花坛，供人休息和散步。

在古罗马，沐浴几乎成为人们的一种嗜好。不仅帝王、贵族家庭必有浴室，城市里还有很多公共浴室，设有冷水、温水、热水及蒸汽浴。浴场也是非常有特色的建筑物，规模大的浴场内甚至还附设有音乐厅、图书馆、体育场，也有相应的室外花园。浴场实际上已成为一种公共社交活动场所，人们在此可以消磨很长时间。

古罗马的剧场也是十分豪华的。剧场建筑无论在功能和形式上，还是在科学技术和艺术方面都有极高的成就。剧场外也有供休息的绿地。还有一些露天剧场建在山坡上，利用天然地形巧妙地布置观众席（见图16－12）。

罗马的公共建筑前都布置有广场（Forum），它可以看作是后世城市广场的前身。这种广场是公众集会的场所，也是美术展览的地方。人们在广场上进行社交活动、娱乐和休息，类似现代城市中的步行广场。从共和时代开始，古罗马各地的城市广场就十分盛行。

四、古罗马园林特征

早期的古罗马园林以实用为主要目的，包括果园、菜园和种植香料及调料植物的园地，以后逐渐加强了园林的观赏性、装饰性和娱乐性。

图16－12　古罗马公共园林

由于罗马城本身就建在几个山丘上，在山坡上建造花园时便常常将坡地辟为数个台层，布置景物。也由于夏季山坡上气候较平地更为宜人，又可眺望远景，视野开阔，更促使人们在山坡上建园，这也是后来文艺复兴时期意大利台地园发展的基础。

罗马人把花园视作宫殿、住宅的延续部分，因而在规划上采用类似建筑的设计方式，地形处理上也是将自然坡地切成规整的台层。园内装饰着整形的水体，如水池、水渠、喷泉等。有雄伟的大门、洞府，直线和放射形的园路，两边是整齐的行道树。作为装饰物的雕像置于绿荫树下。几何形的花坛、花池，修剪整齐的绿篱，以及葡萄架、菜圃、果园等，一切都体现出井然有序的人工美。古罗马规则式园林形式也是受古希腊园林影响的结果。

古罗马园林很重视植物造型的运用，有专门的园丁从事这项工作。在古罗马，他们被视为真正的艺术家。开始只是将一些萌发力强、枝叶茂密的常绿植物修剪成篱，以后则日益发展，将植物修剪成各种几何形体、文字、图案，甚至一些复杂的牧人或动物形象，称为绿色雕塑或植物雕塑（Topiary）。常用的植物为黄杨、紫杉和柏树。

花卉种植除一般花台、花池的形式外，开始有了蔷薇专类园（Rosarium）。此外，还兴起了“迷园”（Labyrinth）的建造热潮。相传希腊米诺斯的王宫中曾建有迷宫，内部通道十分复杂。罗马园林中的迷园呈圆形、方形、六角形或八角形等，内有图案复杂的小径，路边往往以绿篱作围，迂回曲折，扑朔迷离，成为园中用于娱乐目的的一个局部，蔷薇园和迷园在以后欧洲园林中都曾十分流行。专类园的种类后来还有杜鹃园、鸢尾园、牡丹园等，至今仍深受人们的喜爱。

古罗马花园中常采用矮篱围合的几何形花坛种植花卉。这种形式的花坛在以后的欧洲园林中十分普遍。不过，当时人们的兴趣主要不在于欣赏花朵的姿态和色彩，而是为了采摘花朵，制成花环或花冠，用于装饰宴会时的餐桌或墙面，或作为馈赠的礼品。可见，今日大型宴会席上的花卉装饰早在罗马时代就已成为一种时尚了。

古罗马园林中常见的乔木和灌木有悬铃木、白杨、山毛榉、梧桐、槭、丝杉、柏、桃金娘、夹竹桃、瑞香、月桂等。罗马人还将遭雷击的树木看作是神木而倍加尊敬、崇拜。果树有时按五点式、呈梅花形或“V”形种植，起装饰作用。据记载，当时已运用芽接和裂接的嫁接技术来培育植物。

在花卉贫乏的冬季，罗马人一方面从南方运来花卉，另一方面在当地建造暖房。当时用云母片铺在窗上，这是西方最早出现的“温室”。罗马城内还成立了蔷薇交易所，每年从亚历山大城运去大批蔷薇。此外，罗马人还从希腊运去大师的雕塑作品，有些被集中布置在花园中，形成花园博物馆，这可谓是当今盛行的雕塑公园的始祖了。花园中雕塑应用也很普遍，从雕刻的栏杆、桌、椅、柱廊，到墙上的浮雕、圆雕等，为园林增添了装饰效果。

古罗马园林在历史上的成就非常重要，而且园林的数量之多、规模之大，也十分惊人。据记载，当罗马帝国崩溃时，罗马城及其郊区共有大小园林达180处之多。

由于古罗马的版图曾扩大到欧、亚、非三大洲，因此，古罗马园林除了直接受到古希腊的影响外，还受到其他各地，包括古埃及和西亚的影响。古罗马也曾出现过类似古巴比伦空中花园的作品，人们在高高的拱门上铺设花坛，开辟小径。台地式花园就吸收了美索不达米亚地区金字塔式台层的做法，而有些狩猎园则仿效了巴比伦的猎苑。

小　结

古希腊园林的类型较多，但在形式上还比较简单。古代希腊的园林是后世欧洲园林类型的雏形，对其发展与成熟产生了很大影响。后世的体育公园、校园、寺庙园林等，都留有古代希腊园林的痕迹，从而奠定了西方规则式园林的基础。

古罗马文化继承了古希腊文化，在此基础上发展出更加丰富的技术与艺术形式，并通过罗马人对欧洲中世纪及文艺复兴时期的意大利文化产生作用。古罗马人将古希腊园林传统和西亚园林的影响融合到古罗马园林之中，并且由于罗马时代出现在希腊时代之后，涉及的范围更大，因此对后世欧洲园林艺术的影响也更直接，这可从一些早期欧洲园林的遗迹中明显地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