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中旬女儿就告诉我，趁现在还走得动，在国庆期间安排我和老伴去国外看看。我表示过去到过欧美，尝过出国滋味，不必再花那个钱了。女儿说已经办妥了手续，系中国国际旅行社组织的日本6日游。过去长期闭关锁国，公民把出国看成极其严肃荣光的大事。上世纪90年代，我第一次出访，提前半年就铆劲儿做准备。但这次出游，事先没有任何兴奋，未做任何准备。直到出发的前一天晚上，才草草按旅行社的要求，带了几件洗换的衣服，买了几节照相机电池，装入简易包中。次日凌晨穿着平时的季节装，像在国内出门一样，从首都机场登上了去日本的飞机。
9月29日中午，当CA927国际航班在日本关西国际机场徐徐降落后，遂即乘坐酒店的大巴，入住到关西ANAGATETOWERHOTELOSAKA酒店。机场建筑和国内老机场差不多，入关手续和去国内港澳一个样。沿途的高速路、立交桥，街市房屋建筑风格等也和国内类似。甚至还不如国内的设施新颖，高层建筑并不多，乍看起来也似乎不如国内城市繁荣。街道上匆匆往来的人群，肤色和国内相同，穿着和国内城市无异。东邻之女，鲜有穿和服碎步而行的。看来，我们的邻居除了说话和我们不一样之外，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老伴1986年访问过日本，也觉得日本面貌变化不大。接着，我们一行开始逛关西，游大阪、京都、东京等地的名胜，去超市、商场购物。随着行程延长，见闻增多，观察深化，渐渐地体会到，日本确实非常发达，有很多长处。例如，市容整洁、环境清幽、管理有序、服务一流。所有这些，都值得我们好好学习。
富士隐隐
日本国土不大，城市街道不宽，人员熙熙攘攘，显得拥挤。但是无论是街道、商场、公园、码头、车站、空港，都非常整洁，处处擦拭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市面内外，痰痕、垃圾绝迹，就连一点废塑料袋、废纸屑、烟头果皮也看不到。大街上、公园中，草坪无杂草，树木无疯枝，景观排列整整齐齐。商场、饭店，车站、码头，窗明几净，地面无尘。无论是户外还是室内，看不到一只蚊子苍蝇。封闭垃圾箱随处可见，投放垃圾方便。但日本的清洁，主要得益于公民的良好习惯和自觉。国内城市卫生条件虽然大大改观，但脏乱差的死角不少。有些地方，垃圾成堆、废物随地扔、塑料袋子满天飞。一下子置身于整洁的国度，真真切切地感到了城市文明的差距。
无论城市还是乡村，日本环境清幽。农村一片碧绿，如同花园。城市绿树成行，芳草如茵。我们乘车从甲地到乙地，从城市到山区。所到之处，处处青山绿水。美丽壮观的富士山，及其附近的河流湖泊就是代表。但见沿途的山脉郁郁葱葱，鲜有岩石裸露。森林茂密，修竹叠翠，看不到砍伐痕迹。有资料统计，日本的森林覆盖率占国土面积的67%，比我国的18.7%要高数倍。日本大至建筑木材，小至筷子用料，全部从国外和我国进口，而自己的树木却禁止砍伐。日本城乡蓝天白云，空气清新。到处鸟语花香，嗅不到任何废气味道。在国内看到一则广告彩册，说日本是世界上长寿之国。目前公民男女平均寿命83岁，比我国的72岁高出11岁。该广告仅把日本长寿原因归结为日本人食纳豆。我看主要是日本环境好，日本人长寿得益于长期坚持对绿色财富的保护和培育。
日本车多，交通发达、便捷，运行有序。路面上车如流水，但听不到车笛响，看不到司机违章。车站、空港、公交站，大家排队上车。没有加塞，没有拥挤，秩序井然。为了解决道窄挤拥，日本发展城市立体交通，形成空中走廊。在高层宾馆瞭望，很多房顶也成了停车场。交通设施先进，我们参观的京都车站，建筑豪华，雄伟壮观，设备一流，虽然是老车站，但胜过国内一些新车站。车厢宽敞明亮，乘车舒服、稳当快捷。沿新干线从大阪到京都，火车悄然进站无声出站，10多分钟就到达京都。交通管理现代化，不仅载量大，速度快，运行也很准时。不仅飞机、火车按时出进，连公交车都正点进出。
日本旅游业发达，设施一流，热情好客。下榻的饭店，除了去富士山途中所宿的静冈县滨名湖LISTEL酒店较小，在关西、大阪、东京都是安排住一流大酒店。吃饭一般都是在酒店安排自助餐，自助餐品类齐全，味道可口。有时候让客人上街吃日本料理，品尝日本小吃。过去我在国内城市吃过日餐，以生食为主，调味怪异，实在难以下咽。从此对日本饭菜印象不佳。实地品尝，感到日本饭菜，不论是米食还是面食，不论是烧菜还是炒菜，其实是非常好吃的。只是价钱太贵。一碗面要花近千日元（合人民币70元左右）。这次6日游，安排得很细致。日方导游沈慧玲女士，是位台湾出生，祖籍福建，后来加入日籍的华裔。在日本遇到中国同胞带路，大家放心。异国相遇，也算“他乡遇故知”了。她服务热情，细致周到，态度和善。临别一直把我们送到成田机场。等到最后一个人验票进去，她才依依惜别，挥手离去。她的敬业精神，给大家留下深刻的印象。
旅日几天，感受到服务人员举止文明，服务周到。无论是宾馆、饭店，还是商场码头，服务人员笑脸相迎，彬彬有礼。询问问题都热情回答，售货人员百问不厌，语言谦恭。面对挑挑拣拣的客人，他们一次次拿换，直到满意为止。在迪斯尼公园搭载游览车辆，尽量照顾游伴和家人。为了将同行游伴和一家人安排在一辆车上，宁愿使前面的4人车辆1个人坐，或者干脆放车空行。如果游人要求合影，都积极配合照顾，提供方便。这种人性化管理让人感动。在迪斯尼公园每个游乐场门前，人们将推孩子的推车连同车子里的孩子的衣物食品等，整整齐齐放在门前没人看管，根本不会发生丢失现象。所有这些都体现管理好，和日本人的文化教养，感受的礼仪之邦的服务温馨。
在6天的行程中，我们看了1处寺庙，4个公园。清水寺地处大阪市郊的山坡上，主建筑由129根木柱顶起。寺院建筑和中国寺院略有不同，体现佛教在日本已经本土化，但佛教宗旨要义没有根本变化。寺院所在的山坡上插着不少写着人名的木牌，导游说是日本的墓地。没有土丘，是日本墓地和中国墓地的区别。大阪公园是石墙拱围的旧城堡，粼粼如带的护城河水环绕。大阪市博物馆坐落其中，主建筑天守阁庄严、美观、大方，周边还有几个配套景点，是个旅游的好去处。在从滨湖去富士山途中有平和公园。园中苍松翠柏，修剪造型美观。有大小钟各一口，大钟曰和平钟。公园内的白舍利塔，供佛像一尊，说是和平体现佛性的慈悲。公园有大理石碑坊，一副对子使我驻足留影。对联为：“祁国土安稳，祁世界平和。”当年日本军国主义者发动侵略战争，给中国人民、亚洲人民和世界人民造成巨大灾难。日本人民也深受其害。战后一些日本政要对此执迷不悟，但这副对子却体现了日本人民反战心愿与和平诉求，实属难能可贵。
虽然是一衣带水的邻邦，但过去我对日本文化、文字了解并不多。还是从阅读鲁迅、梁启超、杨度的文章中，知道一点情况。1978年我自学一段日语，才初识日语字母，知道平假名、片假名等。这次日本游，通过看日本节目表演，看《朝日新闻》、《读卖新闻》等几家大报，看带字幕的日本电视等，接触和了解日本文化和日本文字。觉得属于汉语文化圈的日本文化、习俗，虽然善于吸纳西方文化，但仍具有东方文化的传统色彩和鲜明的个性。日本文字也挺有意思，日本的人名地名，习惯用汉字表示。其他意义文字的意思表示就复杂了：除了发音以外，有的词语字型和内涵和汉字繁体大致相同，如“钱”、“财政”、“认定”、“被告”、“関係者”等。有些通过字义能懂其含义，如“裁判所”就是法院了，“喫烟”就是吸烟了。有些字外形和汉字有别，如汉字“劳动”、“检讨”，日本字略加改动。和汉字形同义异的，也比比皆是。当前日本民众掀起汉语热，日本电视开辟了“学汉语”栏目。至于日本书法，笔画搭配、运笔走向等和汉字书法基本相同，不少日本书法家的字写得很有水平。我在商场看日本文具时，碰到一位懂汉语的日本人选毛笔，并用毛笔写几个汉字，写得不错。他礼让我写几个。我提笔写下“以邻为善，世代友好”几个字，他跷起大拇指。
2008年10月18日写于沈阳嘉麟“寻味”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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