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优秀博士学位论文评选结果分析

全国优秀博士学位论文评选结果分析

上海市学位委员会办公室^[1]

一、概况

根据国家《面向21世纪教育振兴行动计划》,教育部和国务院学位委员会组织进行全国优秀博士学位论文评选工作,旨在逐步建立有效的质量监督和激励机制,推动研究生教育工作重点切实转移到提高培养质量上来,激励在学博士生的创新精神,促进高层次创造性人才脱颖而出。正如陈至立在首届全国优秀博士学位论文评选专家会上指出:“全国优秀博士学位论文的评选活动从某种意义上讲,也是对培养单位的博士生培养水平和研究生导师的教书育人水平的检验”,全国优秀博士学位论文的入选数量是各单位研究生教育特别是博士生培养质量的代表性成果,因此引起了社会的极大反响。教育部同时还设立了“高等学校全国优秀博士学位论文作者专项资金”,对于获奖后留在高校工作的博士,专项资金连续5年给予科研资助,为其进一步成长和继续作出创造性成果创造条件。

1999年8月,教育部和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印发了《全国优秀博士学位论文评选办法》,规定评选工作每年进行一次,每次评选出的全国优秀博士学位论文不超过100篇。参加评选的学位论文,一般为在评选年份的上一学年度,在国内学位授予单位获得博士学位者的学位论文。《评选办法》同时明确评选工作遵循“科学公正、注重创新、严格筛选、宁缺毋滥”的原则进行。评选标准为:选题为本学科前沿,有重要的理论意义或现实意义;在理论或方法上有创新;取得突破性成果,达到国际同类学科先进水平,具有较好的社会效益或应用前景;材料翔实,推理严密,文字表达准确。

自1999年至2004年,教育部和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已经连续开展了6次全国优秀博士学位论文评选工作,各省(自治区、直辖市)的学位委员会负责组织本省(自治区、直辖市)范围内的初选工作,中国科学院所属学位授予单位的论文初选工作独立进行。6年来共批准产生了591篇全国优秀博士学位论文,其中上海有96篇(高校76篇,中科院上海分院20篇),占全国的16.24%,见表1。

表1　全国优秀博士学位论文历年获奖情况

二、各省获奖情况比较分析

1.按初选地区获奖论文总数进行统计

根据全国优秀博士学位论文的评选程序,各省级学位委员会和中科院分别各自对所辖范围内博士学位授予单位的博士学位论文进行初选,并推荐参加全国评选。目前西藏和青海两省(自治区)暂无博士学位授予单位,贵州和宁夏两省(自治区)在第九次学位授权审核中增列博士学位授予单位,尚未开展此项工作。在591篇全国优秀博士学位论文中,按照初选单位的分布地区进行统计,北京以172篇高居榜首,中科院以107篇紧随其后,上海市则以76篇名列第三(见表2),而安徽、江西、海南和新疆4省(自治区)尚没有论文入选全国优秀博士学位论文。

表2　获奖论文按初选单位分布情况

续表

注:中国科技大学的14篇获奖论文计入中科院,不计入安徽省

2.按初选地区人均获奖论文指数进行比较

尽管各初选地区获奖论文的总数相差悬殊,但是同时各初选地区中授予博士学位的人数(博士生规模)也参差不齐。如果以各初选地区人均获奖论文指数进行比较,应该能从另一方面检验各初选地区培养博士生的水平。定义各初选地区的人均获奖论文指数为获奖论文占全国的比例与授予博士学位人数占全国的比例之比,即:

如表3所示,内蒙古有2篇论文获奖,但由于他们的博士生规模较小,其人均获奖论文指数列全国第一。而在博士生规模较大的初选地区中,按照人均获奖论文指数排列,前三位依次为中科院、上海和北京。

表3　各初选地区人均获奖论文指数情况

注:各初选地区授予博士学位人数比例根据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办公室分配的初选名额计算(初选名额由各初选地区授予博士学位人数比例计算而得)

三、各学科获奖情况比较分析

1.全国获奖论文按学科分布情况分析

在《授予博士、硕士学位和培养研究生的学科、专业目录》(以下简称《专业目录》)的12个学科门类中,如表4所示,理学和工学门类的授予博士学位人数占了近59%,获奖论文也占了约2/3;除军事学和教育学门类的授予博士学位人数比例较高外,理学门类是人均获奖论文的“高产”门类;经济学、医学和管理学门类的人均获奖论文指数是最低的。

表4　获奖论文按学科门类分布情况

注:各学科门类的授予博士学位人数比例数据来源于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办公室公布的数据(http://www.moe.edu.cn/moedept/xueweiban/xx-tjxx-xwsy.htm)

在《专业目录》的88个一级学科中,591篇获奖论文分布在78个一级学科。获奖论文数量最多的一级学科依次是化学(41篇)、物理学(38篇)、生物学(35篇)、材料科学与工程(27篇)、数学(25篇)和临床医学(23篇)。

2.上海获奖论文按学科分布情况分析

上海获奖的96篇全国优秀博士学位论文(包括中科院上海分院的20篇获奖论文),分布在经济学(1篇)、法学(1篇)、教育学(3篇)、文学(3篇)、历史学(2篇)、理学(38篇)、工学(29篇)、医学(18篇)和管理学(1篇)等9个学科门类中,在哲学、农学和军事学3个学科门类尚无获奖论文。按一级学科进行统计,96篇获奖论文集中在28个一级学科中(目前上海在63个一级学科具有博士学位授予权),如表5所示。

表5　上海获奖论文在一级学科分布情况

注:括号中的数据表示中科院上海分院的获奖论文

上海获奖论文较多的一级学科,如生物学、化学、临床医学、数学、物理学、电子科学与技术等都与全国的获奖论文学科分布情况基本一致,而且上海在数学、化学、生物学和临床医学等4个一级学科内每年均有论文获奖。

同时,上海在部分一级学科中的获奖论文占全国同学科内获奖论文的比例是比较高的(如表6所示),例如全国在中西医结合(2篇)和纺织科学与工程(2篇)等一级学科内的获奖论文全部都出自上海,在公共卫生与预防医学、海洋科学等一级学科内的获奖论文(各3篇)也都分别有2篇出自上海。

表6　同学科中上海获奖论文比例较高的学科

特别值得指出的是,在医学门类的57篇获奖论文中,上海占了18篇,占全国的近1/3。原上海医科大学、第二军医大学和上海第二医科大学6年来获奖论文的总数分列全国医科院校的第一、第三和第四名(原北京医科大学位居第二,中国协和医科大学和第三军医大学并列第四),这充分说明了上海医科的学科水平和培养博士生的能力。

四、各学位授予单位获奖情况分析

在591篇获奖论文中,高校占了482篇,中科院所属研究所93篇,其他科研机构16篇(包括中共中央党校1篇)。全国56所设有研究生院的高校共有获奖论文402篇(其中电子科技大学、北京交通大学、东北师范大学和河海大学4所研究生院高校尚没有论文获奖),清华大学、北京大学和复旦大学分列全国前三名,上海交通大学排名第八,如表7所示。

表7　设有研究生院的高校获奖论文情况

续表

分析上海的获奖论文,具有如下明显特点:

(1)“精品”单位培养出“极品”博士。例如第二军医大学和上海第二医科大学虽然都是单科性高校,但是获奖论文的数量却完全能够与多学科的综合性高校抗衡。第二军医大学的研究生年招生数量是本科生的近5倍,是高层次精英人才的培养单位,特别是在2002年入选了3篇获奖论文,列全国高校第五,引起社会轰动;上海第二医科大学虽然没有设立研究生院,但是以优异的成绩证明了自身实力处于全国研究生院的中上水平;中科院上海有机化学研究所和上海生命科学院,其获奖论文的总数要比绝大部分高校还要多,特别是上海有机化学研究所在最近5年中每年仅授予20多人博士学位,但是能够每年都有获奖论文,其人均获奖论文指数之高实乃全国罕见。

(2)获奖论文主要出自各单位的传统优势学科。各单位的传统“拳头”学科水平高,研究条件好,学术氛围浓厚,在同行中具有竞争优势,能够瞄准世界前沿,作出创造性的工作,培养出“极品”博士,因此高水平的学科是孕育优秀博士学位论文的肥沃土壤。例如复旦大学的33篇获奖论文中,医学9篇,数学7篇,生物4篇,物理4篇,化学4篇,历史2篇,中文、经济学和政治学各1篇,这些学科都是复旦大学的传统优势学科。上海交通大学的13篇获奖论文仅涵盖机械、船舶、电子、动力、材料和生物医学工程6个一级学科;同济大学的6篇获奖论文集中在土木、海洋和建筑学科;华东师范大学的4篇获奖论文也出自教育、心理和中文学科;华东理工大学的3篇获奖论文都是化工学科的;上海大学的2篇论文都是冶金学科的;东华大学的2篇获奖论文也毫不例外地出自纺织学科。

(3)名师出高徒,大师导航是产生优秀博士学位论文的重要条件。博士生要在有限的时间内做出开创性的工作,取得创造性的成果,学风严谨、学术造诣深、学术威望高的大师指导自然必不可缺少。在上海96篇获奖论文中,属于理学、工学和医学等自然科学领域的有85篇,其中33篇获奖论文的指导教师是院士,比例高达38.8%。

全国有6位导师分别指导了3篇获奖博士学位论文,其中上海有4人;全国有45位导师分别指导了2篇获奖论文,其中上海有8人,如表8所示。

表8　指导多篇论文获奖的导师

五、经验与不足

除中科院系统外,在全国所有省份中,上海的获奖论文总数继北京之后名列全国第二,而在所有博士生规模较大的省份中,上海的人均获奖论文指数位居全国第一,数据表明上海的全国优秀博士学位论文评选工作取得了比较理想的成绩,上海的博士生培养质量得到了全国同行的肯定。如下几方面的经验是值得总结的:

首先,上海本身是全国的人才高地,上海培养的研究生总体质量比较好,各研究生培养单位针对性措施得当,这是取得成绩的前提。上海现有6家研究生院, 22家博士学位授予单位,36家博士生培养单位(其中14家培养单位的学位工作由其上级部门集中管理),现有102个博士学位授权一级学科点和97个独立设置的二级学科博士点,博士生导师近3 000人,上海的研究生院、博士学位授权点、博士生规模等都占全国的近1/10,是我国的高层次人才培养基地。上海的研究生培养单位具有学术氛围浓郁、管理制度完善、指导教师学风严谨等优点,再加上上海的研究生生源普遍较好,全市性的学位论文抽检“双盲”评议工作等举措,都有效地保证了研究生培养和学位授予的质量。

同时,上海的许多单位为保证质量都采取了有力的举措。例如在博士生培养过程中加大中期考核力度,鼓励博士生选择难度大、创新性强的研究课题,并拨出专项基金用于资助博士生中优秀“苗子”的创新课题,鼓励其延期毕业,使博士学位论文的质量和水平更上一个新台阶,为全国优秀博士学位论文评选作储备。

其次,领导重视和目标明确,为地区初选工作提供了强大支持和保证。上海市教育委员会和上海市学位委员会的领导高度重视全国优秀博士学位论文评选工作,对地区初选工作提供了有力支持,每年投入8～10万元经费用于地区初选工作。

上海市学位办在组织地区初选工作时,坚决贯彻市教委关于“实事求是、科学公正、严格筛选”的精神,坚持以提高全国命中率为目标,不在各学位授予单位之间搞名额分配,严格评选,坚持以学位论文的质量和水平为标准,并结合上海的学科特色和优势,统筹各学科之间的初选名额,推荐真正具有竞争力的学位论文参加全国评选。

另外,上海市学位委员会学科评议组的专家是初选工作的技术支撑。上海市学位办在开展地区初选工作时,在聘请同行专家对申报论文进行通讯评议之后,还组织学科评议组的专家对通讯评议的结果进行审议,同时预测各篇申报论文入选全国优秀博士学位论文的可能性。学科评议组的专家都是各个学科的知名专家学者,也是培养博士生的指导教师,既对本学科的研究、发展状况相当熟悉,又积累了丰富的研究生培养经验。他们在客观、公正、科学地完成论文评议工作之后,还为上海的初选工作献计献策。例如学科评议组的专家曾经向上海市学位办反映,有一篇博士学位论文的质量相当好,但是相关材料组织得不理想,没有突出作者的原创性工作成果,并就如何整理材料提出具体的建议。上海市学位办及时将专家的意见反馈给培养单位后,敦促其对材料重新进行整理和组织,最终该论文入选全国优秀博士学位论文。因此学科评议组专家为初选工作提供了决策上的技术支撑,上海取得较好的成绩,学科评议组专家功不可没。

但是,上海的全国优秀博士学位论文评选工作同时也存在如下不足:

第一,上海在哲学和农学等2个学科门类中尚没有获奖论文(上海没有授予军事学博士学位)。在这6年中,上海没有授予农学博士学位(上海水产大学于1998年增列为博士学位授予单位,其博士毕业生尚未达到参加评选的年份要求)。但是,上海在哲学门类中还是具有一定竞争力的,曾经有论文获全国优秀博士学位论文提名奖,与最终获奖只差一步。

第二,在一些学科中已经产生了相当多的全国优秀博士学位论文,然而上海的获奖论文却是凤毛麟角,甚至连一篇都还没有。全国已经产生10篇以上获奖论文,而上海比例较低(不足10%)的一级学科如表9所示。在这些一级学科中,上海全部都有博士学位授予权(其中法学在6年中没有授予博士学位,华东政法学院于1998年增列为博士学位授予单位),况且对于有的学科,上海都有多家学位授予单位具有博士学位授权一级学科点或者独立设置的二级学科博士点。特别是在信息领域(包括信息与通信工程、控制科学与工程和计算机科学与技术3个一级学科),上海还没有论文获奖;在材料学科中,全国已有28篇获奖论文,上海有5家单位具有博士学位授权一级学科点和5个博士点,却只有2篇论文获奖。

表9　同学科中上海获奖论文比例较低的学科

第三,上海在有的学科中应该力争也有希望填补全国获奖论文的空白。全国在体育学、系统科学、科学技术史、轻工技术与工程、水产、中药学、军事思想及军事历史、战术学、军事后勤学与军事装备学和公共管理等10个一级学科中,至今还没有产生过优秀博士学位论文。虽然上海目前在科学技术史和军事学门类等4个一级学科内尚无博士点,但是在有的学科中,上海在全国还是具有优势和较高的学术地位的,应该争取早日取得突破。例如,上海中医药大学的中药学是上海市“重中之重”重点学科,是教育部的4个重点学科之一;上海水产大学的水产学是教育部仅有的3个重点学科之一;上海体育学院的体育学是全国仅有的2个博士学位授权一级学科点之一,这些学科点的学术水平在全国处于领先地位。

另外,上海在有的学科应该早日取得突破。例如全国在外国语言文学中已经产生了3篇优秀博士论文,中医学也产生了4篇,然而上海尚没有论文获奖。其实上海在这些学科也是具有相当竞争力的,应该积极争取取得突破。

(刊于2005年第2期)

【注释】

[1]执笔人:冯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