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东共产党党内民主建设的启示

(一) 执政党必须把发展党内民主放在重要的位置上

1. 党内民主是实现广大党员主体性的基础。 党内民主决定党的生机与活力,有利于形成党内监督, 促进党的团结, 提高党的政策水平, 对社会民主具有重要的示范和带动作用, 是社会走向高度民主的一条正确途径。 党的生机和活力, 通常意义讲不仅体现在党的先进性上, 体现在党的创造力、 凝聚力和战斗力上, 也体现在广大党员参与党的事务的积极性、 主动性和创造性上。 党内民主是党的生命线, 这是中国共产党总结正反两方面经验教训得出的一条规律性认识。 要完成党所肩负的伟大历史任务, 没有广大党员主体性地参与是不可能的。 党员是党的肌体的细胞, 这一形象表述, 充分说明了党员是党的工作的具体承担者、 执行者和落实者, 是党内生活的主体力量之所在。 只有确立了党内民主, 党员的主体地位才能得到保障, 党员才能充分发挥自己的主动性和创造性, 从而更好地完成我们的伟大使命。

2. 党内民主对人民民主起着重要的示范和推动作用。 中国共产党不仅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领导党, 而且掌握着国家政权, 是执政党。 “共产党执政就是领导和支持人民当家作主, 最广泛地动员和组织人民群众依法管理国家和社会事务, 管理经济和文化事业, 维护和实现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4]党由于执政, 国家机关的领导者绝大多数是共产党员, 这是中国共产党的精英之所在。 党的组织和党员的活动遍布国家和社会的每一个部分, 许多党员在国家机关、 企事业单位和各种社会组织中直接担负着领导工作。 这种实际情况必将对党内民主发展的好坏产生重要的影响, 会对国家的政治、 经济、 文化和其他社会领域产生极其重大的效应。 党员特别是党员领导干部, 在党内民主生活中树立了民主观念,养成了民主习惯, 培养了民主作风, 形成了民主传统, 就必然会以身作则, 率先垂范、 言传身教, 把党内民主的好经验、 好作风和好传统带到各自的工作岗位上, 形成自己工作领域的民主风气, 从而极大促进人民民主的发展。

(二) 执政党必须始终坚持民主集中制原则

民主集中制作为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本质要求, 历来是工人阶级政党和社会主义国家的根本领导制度和组织原则。 在这一制度中, 民主和集中应当是内在的有机结合, 不可偏废, 不能人为地使两者对立起来。

1. 民主集中制是马克思主义认识论在党内政治生活规范化上的生动实践。民主基础上的集中和集中指导下的民主相结合, 就是民主集中制的科学内涵。 在党的各级组织决定重大问题, 处理党内重要事务时, 从民主到集中再到民主的过程, 实际上也是从实践到认识再到实践的过程。 广大党员和各级党组织是党的事业不同层次的实践者, 他们最了解真实情况和人民群众的心声。 在发扬民主的过程中, 充分发挥他们的积极性、 创造性, 以此为基础凝聚大家的智慧、 意志, 形成集体认同、 符合实情和民意的决策, 再把这个集中起来的共同意志和决策转化为共同的实践, 如果说做出决策是一个从实践到认识的飞跃过程, 那么执行决策则是一个由认识到实践的飞跃过程。 正是这样一个民主——集中——民主同实践——认识——再实践相互统一的循环过程, 使我们的认识更统一, 行动更自觉, 实践效果更好。

2. 民主集中制是党的群众路线在党的领导制度、 工作制度建设上的成功运用。 在民主集中制中, 民主基础上的集中与集中指导下的民主是统一过程的两个环节, 两者密不可分。 前者 “从群众中来”, 要义在做出正确决策, 后者 “到群众中去”, 要义在依靠群众执行并检验决策。 决策既要充分发挥全体党员的智慧和开拓创新精神, 又要按一定程序把全体党员的智慧上升为党的整体意志。 执行则是把党的整体意志变为党的各组织和全体党员的一致行动, 并通过这种行动,把党的整体意志变成现实。

中国共产党多年来形成的, 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群众路线, 是党的根本工作路线, 是历史唯物主义群众观和认识论在党的工作中的创造性运用, 是党的根本工作方法, 也是根本工作作风。 中国共产党作为中国工人阶级的先锋队和中国人民、 中华民族的先锋队, 始终是与人民群众血肉一体、 命运与共的。 中国共产党的每个组织, 特别是领导机关、 领导干部, 必须与人民群众打成一片, 不论做什么事情都应以人民群众答应不答应、 人民群众同意不同意、 人民群众高兴不高兴为标准, 始终做到 “权为民所用、 情为民所系、 利为民所谋”。 改革开放30多年来, 正是因为中国共产党紧紧依靠广大党员和人民群众, 坚持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群众路线, 才使党的民主集中制原则能够得到贯彻执行并不断加以完善。 正因为中国共产党坚持和健全民主集中制, 才使党的群众路线的贯彻执行得到组织制度的保证而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得以发扬光大。 正因为如此, 中国共产党在领导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进程中, 无论遇到什么样的风险、 困难和挑战, 都能够团结带领全党和全国人民, 取得一个又一个伟大的胜利, 即使有问题, 有错误发生, 也能够及时加以解决和纠正。 可见, 坚持民主集中制原则在任何时候都不能放弃和动摇。

苏东各党走向失去执政地位, 这一惨痛的教训告诉我们, 民主集中制原则是共产党组织上保持统一, 并拥有凝聚力和战斗力的根本保证, 必须毫不动摇、 一心一意地坚持。 为此, 要坚决反对两种错误倾向: 一种是违反党内民主原则, 搞个人说了算和 “一言堂” 倾向; 另一种是搞无限扩大党内民主, 削弱党的集中统一领导的倾向。 这两种倾向的任何一种都足以使党走向垮台。 我们必须要旗帜鲜明地坚持民主集中制原则, 不能以完善的名义去否定或放弃。 党内民主的扩大与发展, 要以促进党的领导作用的加强为最终目的, 同时还必须建立健全各项制度, 特别是要完善党内民主的监督制度, 从而使党内民主不断走向科学化、 制度化和规范化。

(三) 执政党必须处理好发展党内民主的力度与保持党的团结统一的关系

苏共垮台的一个致命原因, 就在于进行党内民主改革的力度没有掌握好。 由于涉及多方面利益, 党内民主改革每前进一步都有可能给整个社会带来强烈震动, 所以党内民主建设必须把握一定的 “度”。 在发展党内民主上, 要把握好发展突破口的选择、 重点的确定以及任务的先后次序等问题, 要有领导、 有分寸、有步骤地进行, 只有这样才能比较稳妥地把党内民主推向前进。

1. 党内民主发展是一个渐进的过程。 一般的民主建设都要经过一个逐步发展的渐进过程, 党内民主建设也不例外。 人类社会民主政治的发展和其他社会历史现象一样, 是一个逐步演进的过程。 资本主义民主从1640年英国资产阶级革命算起, 经历了长达几百年的发展过程, 才形成一套比较完备的制度。 英国的普选制从1699年光荣革命到1832年和1867年两度议会改革, 经过近200年的历程才确立起来。 资产阶级革命比较彻底的法国, 其民主政治也经过200多年的发展才成熟起来。 新西兰、 澳大利亚在1902年实现了妇女在全国性选举中给予妇女投票权。 另外一些西方国家直到1920年才在全国性选举中给予妇女投票权。 像比利时、 法国、 瑞士等这些通常被认为非常民主的国家, 妇女到了二战以后才获得真正的投票权。 在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史上, 我们曾走过一些弯路。 十月革命以来, 年轻的社会主义国家在民主建设问题上一度忽视了其长期性, 常常用目标代替过程, 把理想当作现实, 把改革的目标提高到不切实际的程度。 结果, 往往采取激进的方式, 反而使社会主义民主建设事倍功半。

2. 党内民主发展需要稳定的政治环境。 对于正处于现代化建设过程的许多发展中国家而言, 发展的政治前提离不开政治稳定, 而政治稳定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政党的力量所在。 有的学者在比较各国政治后认为: “处于现代化之中的政治体系, 其稳定取决于其政党的力量……那些在实际上已经达到或者可以被认为达到政治高度稳定的处于现代化之中的国家, 至少拥有一个强大的政党。” 政党的力量首先取决于其自身的团结统一。 中国共产党作为执政党, 社会和国家的稳定首先要求党内稳定, 这就要求党内民主建设不能导致党内思想混乱, 导致党的动荡不安。 从这个意义上讲, 政治稳定不仅是党内民主建设的基本政治前提, 而且也是党内民主的基本目标所在。 正如邓小平所说: “要安定团结, 也要生动活泼。 生动活泼也来之不易, 但它是随着安定团结发展起来的。 在我们的社会主义制度下, 这两者是统一的, 从根本上说, 它们没有矛盾, 也不应该有矛盾, 如果在某些时候、 某些问题上生动活泼和安定团结发生了矛盾怎么办? 那就一定要在不妨碍安定团结的条件下实现生动活泼。”[5]

通常意义上讲, 稳定的政治局面的形成, 在客观上要求党内民主建设必须有领导有步骤地进行。 由于党内民主是社会主义民主的核心和灵魂, 没有党内民主, 就谈不上人民民主的深入推进。 那么, 党内民主建设也有个党的领导问题。诚然, 发挥党的领导核心作用与党内民主有序发展之间不仅有相互统一的一面,而且还有矛盾的一面。 一方面, 在党内民主化推进过程中, 党组织尤其是党中央如何发挥领导核心作用, 从而在政治上和制度上支持和保障党内民主的有序健康发展, 使党的坚强有力领导不仅成为党内民主建设的前提, 而且也成为党内民主建设的直接动力; 另一方面, 在民主化的推进过程中, 党组织尤其是党中央自身应该继续融入党内民主建设中去, 应该继续对党内民主建设率先垂范。 解决这个两难抉择的困境, 关键在于民主化潮流所造成的张力以及党组织基于自身的先进性而形成的民主自觉, 这一点至关重要。 只有这样才能处理好党内民主发展与党的团结统一的关系。

[1] 习近平: 《在十八届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第六次全体会议上的讲话》, 《人民日报》 2016年1月13日。

[2] 《斯大林文集》, 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 第269页。

[3] 《斯大林文集》 第11卷, 人民出版社1955年版, 第60~61页。

[4] 胡锦涛: 《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开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新局面》, 人民出版社2002年版, 第31~32页。

[5] 《邓小平文选》 第2卷, 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 第25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