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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金元时期的佛教

时间:2022-02-05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1115年,世居松花江流域的女真族崛起,完颜阿骨打统率劲旅,捣毁大辽,建立大金国,主宰中国半壁河山152年。农安辽塔已被列为吉林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完颜阿骨打灭辽后,建立金朝,又承袭了辽代佛教遗风。仅在金初于长白山地域的长白山余脉千山,创建了多处寺塔,至今仍有佛教遗物、遗迹留存。
辽金元时期的佛教_中国长白山文化

第三节 辽金元时期的佛教

辽、金、元三朝的建立,使中国历史发生了巨变,迈进了一个新的纪元。当时,它不仅为中华民族所一惊,也为世界人民所一愕,一举改写了华夏大地一向由汉族帝君“主宰”的历史,北方三个少数民族交替入主中原,907年唐王朝被朱温所灭,建立后梁,中原进入五代十国时期,割据兵伐,动乱不止。916年,北方辽河流域的契丹族强大起来,在其首领耶律阿保机的率领下,势如破竹,锐不可当,攻灭后梁,建立了大辽国,历经九代,走完209年路程。1115年,世居松花江流域的女真族崛起,完颜阿骨打统率劲旅,捣毁大辽,建立大金国,主宰中国半壁河山152年。1260年,忽必烈率精兵锐旅,挥戈舞刀,灭南宋,建立元王朝,统一了中国。在这个翻天覆地大变革的历史条件下,中国佛教从中原向北方民族地区的发展迈出新的一步。

一、辽代佛教

据稽考,契丹族同北方地区其他民族一样,信仰原始“萨满教”。耶律阿保机统一契丹十部以后,势力大增,为了扩大领地,有意吸收汉地文化,广为招揽汉人,于即位前的唐昭宗李晔天复二年(902),在黄河之南的龙化州(今内蒙古自治区翁牛特旗地方)始创开教寺,弘扬佛教;太祖耶律阿保机六年(912),兵讨两冶,“俘虏僧崇文等50人归西楼,建天雄寺以居之”,以示“天助雄武”[1]

到了辽圣宗耶律隆绪、兴宗耶律宗真、道宗耶律洪基三朝年间(982—1100),辽代佛教的发展达到巅峰。圣宗时,大兴土木,广建寺庙、佛塔,一时间席卷广袤辽土,并推进到了地处长白山地域的松嫩平原和第二松花流域。如“农安辽塔”“万金塔基”,就是一个明显例证。辽道宗是个具有深厚佛学学识的皇帝,通晓梵文,对“华严学”颇有造诣,尤精《释摩诃衍论》,在位期间极大地推动了佛教的发展。《辽史》记载,咸雍八年(1072)春三月,“有司奏春(今前郭蒙古族自治县塔虎古城)、泰(今洮南市四家子古城)、宁江(今松原市土城子古城)三州,有三千余人愿为僧尼,受具足戒,许之”。寿昌七年(1101)道宗崩,其孙天祚帝耶律延禧即位,改元寿隆,在颂扬道宗功绩时,赞曰:“一岁而饭僧三十六万,一日而祝发三千”。[2]

辽代佛教,所以能在松嫩平原、第二松花江流域得到迅速蔓延和发展,主要取决于以下几个重要因素:第一,当时这些地方都是辽治的重要州府的政治、经济、文化、军事中心,人口稠密,便于八方游僧驻住;第二,早在高句丽、渤海时期就有一定的佛教基础,并对外影响较大。宋末齐初时,高句丽僧道朗曾至敦煌,从昙庆受学三论,并诸方游化,齐建武中(494—497)到江南,住钟山草堂寺,又登摄山,嗣法黄龙(今吉林省农安)法度,传罗什三论之学。另根据出土的石雕塔、舍利盒、铜佛、陶塑像、护心佛、立佛、挂颈佛、佛像牌饰、二坐佛、南海大士佛等佛教文物考证,在这些地方不仅早有三论宗的弘扬和传播,而且华严宗密宗净土宗、律宗和小乘的唯识宗、俱舍宗也颇为盛行和流传。为我们深入研究长白山地域的辽代佛教史、佛教艺术,提供了极为丰富和极为珍贵的资料。

“农安辽塔”是辽代在第二松花江流域保存最完好的遗存。塔址位于农安镇黄龙路与宝塔街交汇处,原黄龙古城高台的制高点上。塔名称谓颇多:观其雄姿名“宝塔”,念其历史久称“古塔”,因其与佛教相关曰“佛塔”,考其建筑年代谓“辽塔”;伴随岁月流逝、治所兴废、地名演变,又在塔名前冠以“黄龙”“龙湾”“隆安”“农安”等字样;民间尚有“半拉塔”“金马驹”“压龙脉”等神话传说。农安辽塔约建于辽圣宗太平三年至十年(1023—1030)年间。为八角13层密檐式青砖砌筑塔。由塔座、塔身、塔刹三部分组成,通高44米。塔座八角形,承之塔身,显得格外坚固平稳,宏伟壮观,古香古色。塔身基部由不同形制的砖、瓦组砌。第一层高13米,檐下砖雕斗拱,有大小、等距相同的4个龛门、4个哑门,上为拱式眉额,凹入塔身10厘米,周有简装边沿。龛门进深160厘米,上壁是椭圆形砖砌仿木斗拱,顶部卷檐浮雕。塔层檐均砌叠垒花纹,磨砖对缝,犬牙交错,檐下枋木方椽,排列整齐有序。塔脊均塑脊兽。塔身和塔刹衔接处的八个斜坡戗脊,均雕有各种兽类,狮子在前、龙马居中、戗兽尾随排序。戗脊两侧各有4条凸起直线圆筒瓦,瓦端周围砌刻双重套环,中有“喜”字图案的圆形瓦当。戗脊尽端镶铁环挂铁马铜铃风铎。十三层的各八个角上共挂104个内镶三翼状锋舌的风锋,焊有“十”字锋锤,风吹摇动,金铁齐鸣,铮铮作响,十分动听。清光绪十三年《农安乡土》记载,塔的四周曾镶铜镜,塔身第十三层上为塔刹,基础部分是三层蔽口仰莲,上置鼓腹,细颈敞口宝瓶,外有铜制镶金“圆光”,内有车轮形卷曲花纹。“圆光”之上筑一铜制镶金宝珠,呈葫芦形。宝盖上焊4条铜链,分别垂挂在塔脊的铁钩上。精制的塔刹,使古塔挺拔高耸,给人以似入云端之感。1953年,第一次修葺时,在塔身第十层中部发现一块80厘米方砖,其砖下有砖室,西北角置一小砖台,上置一木制硬山式小房,内有释迦牟尼、观音菩萨、银牌、瓷香炉、木盒、银盒、瓷盒、布包等珍贵文物。遂之封顶辍工;1982年,开始第二次大规模修缮,翌年10月竣工,恢复其塔原貌。农安辽塔已被列为吉林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二、金代佛教

女真族在未建立完颜氏王朝之前,在坚持信仰“萨满教”的同时,深受邻境高句丽、渤海佛教流传的影响,不少人皈依了佛门,成了坚定的佛教徒。完颜阿骨打灭辽后,建立金朝,又承袭了辽代佛教遗风。其后,金又继续南进,相继占领北宋首都汴京(今河南省开封市)和夺取黄河流域及其淮水以北广大地区,成了中国半壁河山的主宰者,同南宋王朝对峙120多年,促进了北宋佛教向北方的移动流传。

金太祖完颜阿骨打不是“奉佛尤谨”的帝君。金王朝建立初期,他对佛教表现很淡薄,甚至持冷漠态度,没有支持佛教发展。仅在金初于长白山地域的长白山余脉千山,创建了多处寺塔,至今仍有佛教遗物、遗迹留存。辽天祚帝保大三年(1123),金太祖完颜阿骨打病逝,金太宗完颜晟即位,改年号天会,元年十月“上京(今黑龙江省哈尔滨市阿城区南白城子地方)庆元寺僧献佛骨(舍利),却之”。[3]说明,当时他受阿骨打影响极深,对佛教仍持谨慎和有所抵制的态度。然而,在其即位第二年,对佛教的态度有了180度大转弯,一反常态,在应州建净土寺、还与皇后出资为佛觉、晦堂大师营缮圣安寺。常于内廷供奉佛像,迎璇檀像置于燕京悯忠寺(今北京法源寺)。

金熙宗完颜亶好佛如痴。在他执政期间(1136—1149),金代佛教走上巅峰。金源上京会宁府(黑龙江省哈尔滨市阿城区白城子古城),创建庆元、储庆、宝胜、兴圆、兴正、光林等六大名刹,高僧荟萃,皈依弟子甚多;以隆州(农安)为中心的松嫩平原、第二松花江流域佛教发展势头更甚于辽,佛寺建筑更加锦上添花,并且继续向长白山腹地延伸,在松花江中游的吉林建造了功德院、下观音寺、西方寺等大型寺院数座,在渤海上京(黑龙江省宁安市渤海镇)佛寺遗址上重建“石佛寺”。同时,他对佛教高僧倍加崇爱,礼遇有加。在燕京(今北京)巡行时,见名僧海惹邀其到京都会宁府,敕建大储庆寺,许做住持;委任著名律师悟铢(?—1154)为中都右街僧录职。

金世宗完颜雍(1161—1189)是金代最负盛名的君主,他为金代佛教的大发展营造了一个全盛时期。但在这时,为了适应政治、军事的需要,金的社稷中心已于海陵王完颜亮贞元元年(1153)迁到燕京(今北京)。金世宗针对佛教大发展中出现的混乱现象,开始采取有节制的保护政策,他积极整顿教团,防止僧侣逃避课役,并严禁民间建寺。然而,由于他喜欢巡游名山古刹,营建寺塔,优遇名僧大师,还是在京师要地及其周围,筑就了为数可观的大寺高塔。大定八年(1168),于东京辽阳府创清安禅寺,生母贞懿太后出家为尼,又在清安禅寺别建尼院,增大寺塔。至于金源内地,因远离京畿,鞭长莫及,难以管理,民间大规模营建寺塔之风更是有令不行,有禁不止,越刮越甚。据吉林、黑龙江文物考古工作者挖掘证明,在拉林河与松花江交汇处,第二松花江流域、松嫩平原等广大长白山地域,分布着无数的金代寺庙遗址,并搜集到大量金代佛教文物。

金代国祚很短,在中国历史里只存续120年,但是,它的佛教发展却显得异常,金代佛教各种宗派繁花似锦,尤其在华严、禅、净土、密、律等宗方面更具特色,阕研造诣超过前代。简要介绍如下:

(一)禅宗

禅宗在金代是佛教第一大宗派。史载,金攻取淮河以北以后,受北宋佛教影响,道询(1086—1142)继净如之后在济南灵岩寺大弘北方禅宗之法,著有《示众广语》《游方勘辨》《颂古唱赞》。弟子圆性(1104—1175),于大定年间(1161—1189)应请住持燕京潭柘山寺,复兴禅学,著《语录三篇行事》。金末,著名禅师万松行秀(1166—1246),传曹洞青源一系之禅,曾于从容庵评唱天童《颂古百则》,撰《从容录》。当时,常劝告金燕京行尚书省左右员外郎耶律楚材(1190—1244),要“以儒治国”,“以佛治心”,极得金统治者称颂,诏传金土。

(二)华严宗

金代佛教第二大宗派是华严宗。著名弘传者有宝严、义柔、惠寂和苏陀室利。金完颜亮大德三年(1151),宝严住上京会宁府兴正寺,两度开讲华严经》,听受者达500余人。

(三)密宗(亦称密教)

佛教密宗在金代可考的有法冲、知玲。相传,法冲在大定三年(1163)同金源(金上京会宁府)道士箫守真角力获胜,密宗教法得以广弘。

(四)律宗

佛教律宗在金代弘传者有悟铢、智深,以律行精严而深得熙宗优遇,委任为中都右街僧录。

(五)净土宗

佛教律宗在金代佛教中有“首宗”之称,皈依者甚多。弘传者律宗者中有祖朗、禅悦、广思等名僧。据资料记载,祖朗在大定年间(1161—1189),曾历主崇寿、香林诸寺,日课佛号数万,甚感徒众。广思于河北临城山建净土道场结白莲华会,谨守庐山慧远规模,开北地莲社念佛风气,轰动金土,声扬南北,广为流传,大大推动了金代佛教的昌隆。

金代佛教僧侣在社会中享有崇高地位。宋使洪皓在《松漠纪闻》一书中说:“胡俗奉佛尤谨,帝后见像设,皆梵拜。公卿诣寺,则僧居上坐”,“僧职中有正副判录,或呼司空。出则乘马佩印,街司、伍伯各二人前导”,[4]因此,金王朝佛风之盛,不减于辽,超乎人们的想象,空前隆重。

三、元代佛教

元世祖忽必烈至元顺帝末年(1260—1368)的元代佛教。以藏传佛教,即俗称的喇嘛教为国教,几乎被当时蒙古族全民信仰。但是元统治者对宋地佛教和金地佛教也不排斥,并对当时佛教中的一些名僧名人以礼遇和重用,如契丹人佛教著名居士耶律楚材(1190—1244),金为尚书省左右司员外郎,入元官至中书令;临济宗的海云印简(1202—1257)受元太宗、定宗、宪宗和世祖四代任用,宪宗元年(1251)被提拔为掌管全国佛教的大臣;等等。

有元以前的辽、金时代,处于东北地区的长白山地域佛教相当隆盛,名僧荟萃、寺庙林立,信众甚多,遍及各地,佛风浓郁。然而,在金、元之际民族割据加重,战争烽火连绵,原来的佛教寺院或毁于战乱,或遭风雨剥蚀,年久失修,而倒塌湮没。因此,史说“元季之初,以兵燹废弛”,无疑对佛教的发展是一个重大挫折。元统一中国后,忽必烈为了推动佛教再起,曾下诏“兴隆佛在处,废寺悉许赓修。时岁转大藏经,宠释氏,普天梵宇益兴”。随之,在全国开始恢复修缮旧寺院,始修新佛寺,重使佛教步入新的发展时期,出现发展曙光

从资料记载看,元代佛教发展主要集中于元大都(今北京)、五台山、古北、辽阳一带的藏传佛教区,向北传播到黑龙江下游黑龙江口奴儿干城西侧,并在末吉(满泾)狗站左侧山上建有一座观音堂。但在元代佛教发展史上,长白山地域腹部及其边缘地带除了辽、金佛教有遗存、遗址外,至今尚未发现有元代的类似遗存、遗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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