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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希腊,以朴素和自发的形式表现出来的经验论和唯理论倾向

时间:2022-09-27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众所周知,在古代希腊,哲学家们注重研究世界的本原问题,本体论问题占首要地位;但是这并非意味着那时没有对认识论问题的研究。在古代希腊,在感性和理性关系问题上具有代表性观点的乃是德谟克利特的“影像说”和柏拉图的“回忆说”。正是在此基础上他谈论了感觉和理智的关系问题,认为两者的区别在于影像及其作用于认识器官的方式不同。

第一节 在古代希腊,以朴素和自发的形式表现出来的经验论和唯理论倾向

众所周知,在古代希腊,哲学家们注重研究世界的本原问题,本体论问题占首要地位;但是这并非意味着那时没有对认识论问题的研究。其实,早在希腊城邦奴隶制形成时期,伴随着商品经济的开始兴起,在伊奥尼亚一带,就有米利都学派和爱非斯学派的哲学家在谈论这个问题了。如赫拉克利特(约公元前530~470)主张,人应当通过感觉来认识自然界,“眼睛是比耳朵更可靠的见证”;又把“逻各斯”引入认识论,强调理性认识,认为智慧就在于“认识那善于驾驭一切的思想”(1)即逻各斯,逻各斯虽永恒地存在着,但靠感觉是不能了解它的,只有凭靠智慧才能把握它。赫拉克利特的这些观点乃是他从朴素的唯物主义立场出发对感性认识和理性认识关系问题的最早猜测。与此同时,在南意大利一带,则有毕达哥拉斯学派和埃里亚学派的哲学家,他们也谈论过这个问题。如巴门尼德(公元前6~5世纪),把人的认识区分为真理和意见,认为真理是关于存在(本质)的知识,用理性去认识存在,这是真理之路;意见是关于非存在(现象)的知识,用感觉去认识非存在,这是意见之路。他反对走意见之路,而主张走真理之路,曾说“不要遵循这条大家所习惯的道路,以你茫然的眼睛、轰鸣的耳朵以及舌头为准绳,而要用你的理智来解决纷争的辩论。你只剩下一条道路可以放胆前进”(2)。在他看来,“只有存在物是存在的……非存在物的存在则不可能”(3),而思维不能思维非存在,只能思维某一种存在物,因此“能够被思维的和能够存在的乃是同一回事”。诚然,他并未完全否定意见。“意见虽然不合真理,你仍然要加以体验”;只有正确对待意见,才能制服这“虚幻之见”。但整个说来,他的观点是针对赫拉克利特“倾听自然的话”的认识道路的,乃是西方哲学史上从原始唯心主义立场出发主张唯理论的最早表现。

在古代希腊,在感性和理性关系问题上具有代表性观点的乃是德谟克利特的“影像说”和柏拉图的“回忆说”。德谟克利特(约公元前460~370),古代希腊“古典时期”哲学家,原子论学派的创始人,在认识论上主张一种影像说。我们看到,在德谟克利特之前,就有恩培多克勒(约公元前490~430)在“四根说”的基础上认为,事物本身有无数通道,并不断发射出一种物质性的流;人的感官也有一些通道,并不断发射出一种物质性的流。当事物的流进入感官的通道,与感官中的流相沟通时,人的感觉就产生了;理智性的智慧就从这种感觉开始。不过,这与“同类相知”的观点相联系,即认为:每一类对象都各自与一类通道相配合。我们用自己的土来看土,用自己的水来看水,用气来看气,用火来看火,更用我们的爱来看世界的爱,用我们的恨来看它的恨(4)。与此同时,还有阿那克萨戈拉(约公元前500~428)在“种子说”的基础上也认为,认识从感觉开始。不过,这与“异类相知”的观点相联系,即认为:感觉起源于相反的东西的对比与刺激;我们由冷知道热,由热知道冷,由干知道湿,由湿知道干。他还看到了“感官的无力”,指出只有凭借理性才能认识到构成事物的种子,获得真理。这两个人观点虽有区别,但都主张唯物主义的感觉论,并接触到了感性和理性的关系问题。他们是德谟克利特影像说的先驱。

德谟克利特在原子论的基础上认为,由原子和虚空所构成的事物都在不断地流射出和本身相似的“影像”;这种影像先作用于空气,然后进入我们的感官和心灵,产生感觉和思想。在他看来,感觉和思想的产生不是靠对象和感官的直接接触,而是以影像为中间环节,“若不是有影像来接触,就没有人能有感觉或思想”(5)。他又针对巴门尼德否认意见真实性的观点,指出事物的本质和现象不同,一为始基,是不可感的,一为万物,是可感的;但两者又是相统一的。既然原子和虚空是真实存在,由它们所组成的万物即现象也必定是真的。正是在此基础上他谈论了感觉和理智的关系问题,认为两者的区别在于影像及其作用于认识器官的方式不同。事物本身的影像作用于感官,产生感觉;构成事物的原子的影像是“最精细的物质”,它通过感官的孔隙直接作用于灵魂原子,则产生理智。感觉是认识的起点,理智必须以感觉为基础,由感觉来证明;对原子和虚空的认识及其证明是不能脱离感觉的。但另方面,他又认为感觉是对事物现象的认识,只是“暗昧的认识”;认识必须上升到理智阶段,才能达到对原子和虚空的“真理性的认识”。

总之,德谟克利特是哲学史上最早系统地研究感性和理性关系问题的人。他的影像说以在“四根说”和“种子说”基础上形成起来的原子论为基础,肯定了认识对象的客观性,提出了感觉和理智的真实性和相统一的观点。这种学说虽然是粗糙的、空疏的,甚至有贬低感觉、夸大理性的意向,如他把感觉有时说成是“从俗约定”的,会“迷惑理智的敏锐”;但整个来说,乃是古希腊唯物主义感觉论的高峰,奠定了唯物主义认识论的基础。

柏拉图(公元前427~347),古代希腊“古典时期”哲学家,曾创建“亚加德米学园”,以理念论的客观唯心主义体系与德谟克利特的原子论唯物主义体系相对抗;在认识论上则主张回忆说。我们看到,在柏拉图之前就有智者学派和苏格拉底的出现。智者普罗塔哥拉(公元前481~411)是古代希腊第一个感觉主义者;在认识论上主张知识就是感觉,感觉是知识的惟一来源,也是知识的真正本质。他把感觉的真实性、可靠性绝对化,提出“人是万物的尺度”的著名命题,主张人的感觉为判断事物和认识的标准,说“事物对于你就是它向你呈现的样子,对于我就是它向我呈现的样子”,“风对于感觉冷的人是冷的,对于感觉不冷的人是不冷的”(6)。这种极端感觉论的观点在同一学派高尔吉亚(公元前5世纪)那里竟发展成了主张“无物存在;即使有物存在,也无法认识;即使可以认识,也无法说出来告诉别人”的极端怀疑论观点。智者的这个著名的命题促进了人的思想解放,作为前苏格拉底阶段和后苏格拉底阶段之间的桥梁,孕育和预示了另一个极端即柏拉图的思想体系即将出现。而苏格拉底哲学就是这一思想体系的前驱。苏格拉底(公元前469~399)在认识论上反对认识自然,认为这是“渎神”的事情;而主张“照顾你的心灵”即“认识自己”。在他看来,神创造和安排人有思维,就是为认识人心中的目的即善;只有这样,人才能行善,过有道德的生活。那么,认识的途径是什么呢?他指出,要认识自己就必须“避免和身体接触”,就应运用“灵魂的眼睛”即通过内心的“沉思”(“灵异”)来认识和发现自己心中固有的善的规定。所谓真正的知识也就是关于这种善的规定的一般概念或定义。诚然,苏格拉底还借助于“问答术”来引导别人认识心中的善,含有古代意义的辩证法思想;但这归根结底是以承认概念的先天性为前提,以引出先天地存在于人心中的概念为目的的。可以说,苏格拉底的这些观点为柏拉图的回忆说的产生提供了理论前提。

柏拉图把苏格拉底的天赋概念的普遍性加以扩大,以“理念”顶替了“善”,并在理念论的基础上提出了回忆说。他主张有两个世界,即理念世界和感性世界。前者是真实的存在,是可知世界,对它的认识是真理性的知识。这种知识有两个等级:“理性”,以纯粹理念为对象,单凭推理就可获得,是最高的知识;“理智”,以数学理念为对象,尚未完全摆脱感性,如数学知识。后者作为理念的摹本,是不真实的存在,是可见世界,对它的认识是虚妄的意见。意见也有两个等级:“信念”,以感性事物本身为对象;“想象”,以感性事物的影子为对象,如水中倒影,这是最低级的。信念和想象不是真正的知识,人的认识目的就是要获得理念知识,这是“主要乐曲”。柏拉图在感性和理性的关系问题上显然是把两者隔裂开来,并竭力贬损感性认识。在他那里,由感性认识决不能上升到真理性知识。不仅如此,他还认为,肉体感官是人们获得知识的障碍。“肉体却总是打断我们,给我们的探讨造成纷扰和混乱。”(7)那么,人们怎样才能获得真理性的知识呢?柏拉图提出了“知识即回忆”的观点,认为“人的灵魂是不朽的”,灵魂在取得人的形式之前与理念住在一起,已具有对理念的知识;当灵魂投入肉体,受到肉体的玷污、纷扰,它就把这种知识暂时遗忘了;只是在后来经过感觉的刺激,唤起灵魂的联想,这种知识才被回忆起来。在这里,他还以数学童奴的回忆为例,说明回忆就是通过感觉的刺激和诱发,凭借推理即“从理念出发,通过理念,最后归结到理念”(8),恢复我们在先前已具有的理念的知识。

总之,柏拉图是哲学史上第一个系统地阐述唯心主义唯理论思想的哲学家。他的回忆说乃是他在本体论上颠倒个别和一般的观点在认识论上的必然表现。诚然,这一学说蕴含有“从一个理念到另一个理念”的概念辩证法思想和“辩证法”是惟一的实现真理性认识的“研究方法”(9)的观点;但它终究以最粗野,最荒谬和最神秘的见解否定了对外物的感觉是认识的基础的观点,是古代希腊唯心主义唯理论思想的高峰,奠定了唯心主义认识论的基础。从此,以柏拉图和德谟克利特为代表,认识论上两个派别的斗争便贯串于整个哲学史。

在柏拉图的“回忆说”和德谟克利特的“影像说”的对立和斗争之后出现了亚里士多德的认识论。亚里士多德(公元前384~322),古代希腊“古典时期”哲学家,柏拉图的学生,曾对柏拉图的理念论展开过批判,后在里克昂创立“逍遥学派”,是古代最伟大最博学的思想家。他的认识论可以说是古代希腊认识论诸成果的综合。亚里士多德认为,人的认识来源于感觉。感觉是被动的,即“那引起感觉的东西是外在的”(10);“感觉的心灵”好比是“蜡块”,感觉就是外物印在蜡块上的痕迹。他强调感觉在认识中的作用,认为“理性的心灵”原是一本什么都没有书写的书,关于一般的知识乃是理性通过分析和归纳从对个别事物的感性知觉中抽引出来的。“离开感觉,没有人能够理解任何东西”。这里在实质上已提出了“凡是在理智中的,没有不是先已在感觉中的”经验论原则。不过,亚里士多德并没有停留于此,还指出理性认识的重要性,说凭前者只“知事物的所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凭后者才能“知其所以然”,给人以真知识。但是,他在认识的来源问题上并没有把上述观点贯彻到底。他指出,感官“能够撇开事物的质料而接纳其可感觉的形式。这正像一块蜡接纳图章的印迹而撇开它的铁或金子”(11)。不仅如此,他还宣称,一切科学如数学、形式逻辑、哲学等的第一原理或基本概念都不是来自感觉,而是潜在于心灵,在经验的刺激下,通过理性直观得到的。他还肯定人的理性灵魂中最积极的能动的部分是不依赖于人的身体而独立存在的,是“不死的和永恒的”;它思维的不是自然界,而是完全不涉及质料的纯形式,“心灵所思维的东西,必须在心灵之中”(12)。这说明,亚里士多德虽然从唯物主义感觉论出发,最终还是陷入到唯心主义唯理论方面去了。正是这种对理性认识的重视和夸大,促使他花大力去研究逻辑思维形式和思维规律,成为哲学史上第一个把形式逻辑变成系统科学的人。

亚里士多德的认识论是古代希腊认识论思想的集大成者。它的显著特征就在于动摇于感觉论和唯理论之间,正如他在本体论上动摇于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之间一样。这种动摇实际上就是德谟克利特影像说和柏拉图回忆说的对立和斗争在亚里士多德哲学体系内部的表现。

在亚里士多德之后,在古代希腊晚期,希腊城邦奴隶制走向衰落;但这并不等于在哲学上完全没落。在那时,德谟克利特和柏拉图的认识论思想在伊壁鸠鲁学派和斯多亚学派那里获得了一定的发展。伊壁鸠鲁(公元前341~270),晚期希腊著名的唯物主义和无神论者,曾创建学校,史称“伊壁鸠鲁花园”。他在世界观上坚持和发展了德谟克利特的原子论,相应地在认识论上也坚持了德谟克利特的影像说,如说感觉和思想是由透入我们心中的“影像”产生的等;但又与其有明显的区别。他更坚决地相信感觉的可靠性,曾说“一切感官都是真理的报导者”,“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驳倒感性的知觉”,概念也不能驳倒它;并认为“概念依赖于感性的知觉”(13),排斥感觉一切知识都将不可能。尤其是,他的“准则学”还把感觉看作是判断真理的标准,如说“意见的标准在于感觉”(14),“永远要以感觉以及感触作根据,因为这样你将会获得最可靠的确信的根据”(15)等。他还认为,从感觉获得的认识有时也可能错误,但错误并不在于感觉本身,而只在于我们的判断和解释;凭靠“感觉持续地存在”,我们就能“证实并继续证实它自身”(16)。诚然,伊壁鸠鲁并不排斥理性,曾提出一般概念具有同它们所依赖的感觉同样的确实性,它能使我们得到感觉所得不到的那些精细的知识。但实际上他把概念仅看作由感觉的多次重复在记忆中保留下来而形成的、标志一类个别事物的符号、“名称”(17)。因此,从整个说来,伊壁鸠鲁比德谟克利特更突出了感觉在认识中的作用,后者毕竟还有贬低感性、夸大理性的方面。据此,后人明确地称其为唯物主义感觉论者。

和伊壁鸠鲁同时代的斯多亚派在许多方面具有那个时代哲学衰落的性质。该派早期代表有塞浦路斯岛的芝诺(公元前336~264)和克利西波斯(公元前280~207)等。他们的自然哲学继承赫拉克利特的观点,用“火的嘘气”(“普纽玛”)来说明自然现象;但又对它作了唯心主义的发挥,认为它具有理性的“世界灵魂”,是超自然的、神圣的力量,整个世界的生灭变化都受它支配。与此相应,他们在认识论上虽有唯物主义感觉论的倾向,主张人的灵魂如白板,认识起源于对个别事物的感觉,“知觉是领路的,然后是思想”;但主要强调,人的理性是“神”的理性的火花,在它之中原就有所谓先于经验的一般原则和观念,人们以此为前提,进行逻辑推理,就能达到真理。尤其是在真理标准问题上,他们提出一种“有说服力的知觉”(18),认为,这种知觉符合于真实对象,清楚明白,由它而生的概念也总是清楚明白的,因而是被理解、有说服力的;它就是“确定事实的真理性的标准”或“真理的正当标准”。他们中有的还径直主张“预想”、“健全理性”是“真理的一个标准”(19)。显然,在知识起源和真理标准问题上,斯多亚派归根结底陷入柏拉图的唯心主义唯理论中去了。这是与伊壁鸠鲁坚决主张唯物主义感觉论所不同的。

在晚期希腊,人们把伊壁鸠鲁主义和斯多亚主义叫做独断论,即对于哲学上的各种问题都具有确定的(肯定的或否定的)回答。在那时,还有一种对哲学问题既不作肯定回答,也不作否定回答的哲学,即皮浪的怀疑主义。它的出现标志着怀疑论作为一个独立的学派而存在。皮浪(公元前365~275),晚期希腊怀疑论学派的创始人。他的哲学原则是对事物“坚持不作任何判断”,如说我们“应当毫不动摇地坚持不发表任何意见,不作任何判断,对任何一件事物都说,它既不不存在,也不存在”(20)。这是一种极端的怀疑主义。对它来说,一切都是值得怀疑的。“我们谁都不知道任何事物,甚至于不知道‘我们究竟是知道某物还是什么都不知道’。”(21)其产生乃是古代哲学家既看到了感觉经验经常犯错误,不能据此来说事物是真或假;也看到了理性思维往往作不准确的判断,不能据此来说事物是真或假,从而无法解决经验论和唯理论的对立和统一,只好教人放弃追求真理的结果和必然表现。这种怀疑主义后来在埃奈西穆德和塞克斯都·恩披里可那里获得了系统化和理论论证,它为罗马帝国末期各种神秘主义思潮的兴起开辟了道路。

纵观整个古代希腊认识论思想的发展,我们看到,这一时期在哲学上认识论思想乃为论证世界本原问题服务,不占整个哲学研究的主导地位。就内容上来说,这时已开始涉及认识论的各方面,如认识对象、认识途径、认识方法、认识的可能性、知识分类和真理标准等;尤其是围绕着感性和理性的关系问题也已发生过争论,并形成了各式各样的学说,这一争论基本上是以德谟克利特的唯物主义感觉论倾向和柏拉图的唯心主义唯理论倾向为代表的。这一时期的认识论思想,其显著特征同样在于具有朴素的、自发的性质。它尚缺乏科学的细节上的研究和论证,仅仅是从总体上对认识过程的笼统的把握、猜测和断言,甚不完备;它不是建立在自然科学的基础上,而仅以普通的生活常识为依据,以原始的、纯朴的形式出现,如“影像说”、“回忆说”和“蜡块说”等;它还没有清楚地提出哲学基本问题,在认识论上的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界限还不十分确定和分明。总之,古代希腊的认识论思想是欧洲认识论思想发展的幼年阶段。尽管它具有这幼年阶段的一切特征,但其影响深远。恩格斯曾指出:“在希腊哲学的多种多样的形式中,差不多可以找到以后各种观点的胚胎、萌芽。”(22)确实,古代希腊的认识论思想留下了许多人类最早思考人的认识本身的宝贵成果,是欧洲哲学认识论思想发展的开始和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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