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大学生性道德的现状及问题

大学生是社会生活中有着独特的文化和个性特征的特殊群体，随着我国社会发展的加快、人们思想道德观念发生的深刻变化。我国当代大学生的思想观念和行为倾向也呈现出自身的特点，比如在性观念和性行为方面，当代大学生已不再像先辈那样对性“讳莫如深”，“谈性色变”，也不完全如西方20世纪60年代的青年那样，毫无顾忌地追求性解放，但是，大学生性生理的发育与性心理的冲突、性欲冲动与性道德要求的矛盾仍然是困扰他们的一大顽疾，使得大学生性道德状况必然呈现出明显的特点。

（一）当代大学生性道德现状

面对当代大学生在性方面表现出的种种问题和现象，许多学者都进行了研究。在大学生性道德现状方面，李淑兰等^[13]认为大学生传统性道德观念逐渐淡化；边缘性行为普遍，核心性行为增多；王椰、刘震祺^[14]则认为大学生性道德观念较开放，但遵从社会公德；部分学生的性道德观模糊，性道德责任感不强；极少数学生只求性欲、物欲的满足，轻视社会公德。孙萍^[15]认为大学生性观念日益开放，性道德严重滑坡；性行为失范。王挺^[16]认为：大学生对婚前性行为和未婚同居表现出极大的宽容性；对婚外性行为有一定的赞同度；对贞操观的重视程度不高，持相对开放的放纵态度；对性行为失范中的乱性行为较为理解和认同。笔者认为，学者们对大学生性道德现状的概括与描述都是在调查研究的基础上得出的结论，给我们进一步研究提供了参考，但由于性道德是既要包括性道德意识、观念、态度，还包括性道德价值取向以及性行为本身，所以，笔者把当代大学生的性道德现状概括为以下四个方面。

1.对性道德持肯定态度占主流

性行为是否要受到道德的约束？凯特·米利特认为“它（性行为）本身是一种生物的和肉体的行为，却根植于人类活动大环境的最深处，从而是文化所认同的各种态度和价值观的集中表现。”^[17]可见，性行为是与一定的社会文化和道德观念紧紧联系在一起的，性行为是否要受到社会道德的约束以及受到多大程度的约束，直接反映了社会的性道德状况。从大学生的实际情况来看，刘电芝（2004）等研究发现，大学生对“性行为不应受到道德的约束”持反对意见的占79.4%，对“何时产生性冲动就该何时满足”基本同意或完全同意仅占4.5%，“可以采用任何方式满足自己的性冲动”基本同意或完全同意的仅占5.8%^[18]。在笔者2014年对四川大学生的调查中，认为“性行为不应受到道德约束”的仅只有11.3%，持反对意见的占79.3%，有9.4%的人认为“说不清楚”；认为“何时产生性冲动就该何时满足”的也只有5.7%，持反对意见者达84.9%，也有9.4%人认为“说不清楚”；“可以采用任何方式满足自己的性冲动”几乎没有赞同者，除了有5.7%的人认为“说不清楚”外，其余的人都持“基本不同意”和“完全不同意”的态度。这就表明在大学生群体中，普遍认为性行为要受到社会道德的约束，对性道德持肯定态度的占主流，同时，这也反映出当前社会的性道德状况良好。

2.性道德观念受传统的影响在减小，呈逐渐开放之势

性道德观念是指人们对性及与性相关的事物或现象是否道德的主观认识和态度评价，包括对爱情的看法、恋爱道德观念、婚前性行为道德观念、婚外性行为道德观念、对乱性行为的看法、对贞操的认识等等。

（1）对爱情的看法。爱情是两个人基于一定的社会关系和共同的生活理想，在各自内心形成的对对方最真挚的倾慕，并渴望对方成为自己的终身伴侣的最强烈的感情，是性爱和情爱的统一，具有专一性和排他性。大学生对“爱情具有排他性”的认识，王椰、刘震祺认为有39.8%的人“完全同意”，29.2%的人“基本同意”；对“爱情是一种感情，不一定以婚姻为归宿”的判断有23.4%的人“完全同意”，36.8%的人“基本同意”；有68.4%的人赞同“性应建立在爱情的基础之上”^[19]。在笔者2014年的调查中，有47.2%的人“完全同意”和43.4%的人“基本同意”“爱情具有专一性和排他性”；有32.1%的人“完全同意”和28.3%的人“基本同意”“爱情是一种感情，不一定以婚姻为归宿”；对“性应建立在爱情的基础之上”的认识，有41.51%的人“完全同意”和33.96%的人“基本同意”。这说明大学生对爱情的看法与传统观念有了一定的距离，有10～30%的同学否认“爱情具有排他性”，有超过60%的同学认为“爱情的归宿不一定是婚姻”，有近30%的同学将性与爱分离，可见在爱情问题上，大学生的性道德观念逐渐开放。

（2）恋爱道德观念。恋爱是指男女双方在互相了解的基础上培育和发展爱情的过程，恋爱生活中的道德有多方面的规定性，根据马克思主义的观点，它首先要求恋爱双方志同道合，目的是为了获得幸福的婚姻；其次，要求尊重对方的感情，做到自主自愿；再次，它还要求双方交往过程中感情忠贞专一，具有高尚的情趣和健康的交往方式。由于恋爱既是一种道德现象，又是一种文化现象，它既因社会物质条件和时代特点的差异而有所不同，又因所处的群体和个体的文化氛围不同而异，这就决定了处于时代前列的当代大学生，对“恋爱”必然具有多种标准，存在多种看法。比如在笔者2007年的调查中，对恋爱目的的回答，59.6%（男53.2%，女63.8%）的同学选择“建立和培植专一的爱情”；24.9%（男26.2%，女24%）的同学是为了今后“建立家庭”；有3.8%（男6.8%，女1.9%）的同学选择“满足性欲的要求”；有8.7%（男11.4%，女6.9%）的同学选择“填补空虚，逢场作戏”^[20]。而在王进鑫2009年的调查中，上述四项的比例分别为49.75%（男45.89%，女54.17%）、32.65%（男34.47%，女30.57%）、2.25%（男3.11%，女1.27%）、4.5%（男5.76%，女3.05%）^[21]。据笔者2014年调查，上述前三项的比例则为45.28%（男41.7%，女58.3%）、45.28%（男35%，女占51.5%）、3.77%（男5%，女3.03%），最后是“对异性的好奇和周围人的影响”，比例占5.66%（男10%，女3.03%）。可见，当代大学生认为恋爱的目的是“培育爱情”、“建立家庭”的认同率逐渐下降，并且男女表现具有明显的不同，女生相对于男生更加趋向于“建立和培植专一的爱情”，而男生更加趋向于“建立家庭”、“填补空虚”、“满足性欲”、“对异性的好奇”，可见，当代大学生的恋爱道德观念总体上逐渐开放，男生关注现实和解决眼前问题，女生更加注重感情和关注长远发展。

（3）婚前性行为道德观念。婚姻是以男女两性结合为内容并为一定社会所认可的社会关系，我们不得不承认，千百年来，在中国的传统观念里，只有婚姻内的性行为才是道德的，可是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性解放性自由观念的冲击，传统道德观念对性行为的规约已经极为有限，婚前性行为的发生已经成为普遍的现象，这也使大学生的婚前性行为道德观念逐渐开放。

对婚前性行为的认同度较高。据1989～1990年进行的全国两万例“性文明”调查显示，对婚前性行为持肯定态度的男女大学生分别占86.5%和66.2%^[22]。而笔者2007年的调查，反对婚前性交行为的男生只占8.89%，女生只占11.3%，总体上有高达90%的同学认同婚前性交行为^[23]。孙萍（2009）在浙江的调查，有21.99%的学生认为婚前性行为是“可以理解的”，55.9%的学生认为婚前性行为“只要相爱，无须指责”，甚至有5%的学生认为“只要两人愿意，没有爱情也行。”^[24]据王椰、刘震祺（2011）在贵州的调查，大多数学生对于婚前性行为表示能接受，其中，24.6%的人表示完全接受，42.7%的人表示基本接受^[25]。

在婚前性行为与道德的关系方面，李淑兰（2009）认为，有55%的学生赞同“只要真心相爱就不违反道德”，回答“无所谓道德问题”的占23%，有22%的学生认为“违背社会道德观念”。^[26]笔者2014年的调查，认为“只要真心相爱，就不违反道德”（54.72%）、“无所谓道德问题”（20.75%）的比例几乎不相上下，但只有11.32%的人认为“违背道德观念”。可见，传统观念对大学生婚前性行为的影响逐渐减小，当代大学生对待婚前性行为更加宽容，呈现出越来越开放的态势。

（4）婚外性行为道德观念。人类在远古时代处于群婚杂交阶段是无所谓婚外性行为的，进入文明社会建立了婚姻制度后，才把性行为控制在婚姻之内，而婚姻之外的任何性行为都被认为是不道德的。随着社会文化的推进和发展，婚姻之外发生性行为成为部分人的实践，对于婚外性行为大学生也有自己的看法和观点。据王挺（2011）的调查，对婚外性行为持赞同意见的男生占15.1%、女生占1.1%，持“无所谓”意见的男生占19%、女生占2.3%^[27]。在笔者2007年调查中，有24.1%的男生和10.6%的女生认为婚外性行为“只要基于爱情就可以发生”，有6.9%的男生和6.4%的女生认为“只要配偶不反对就无妨”，有20.7%的男生和18.6%的女生认为“如果家庭中不能获得满意性生活，就情有可原”，这三项加起来有高达51.7%的男生和35.1%的女生认为可以发生婚外性行为，而反对婚外性行为，认为“不利于家庭和社会的稳定，应依法制裁”的男生占48.3%，女生占64.9%^[28]。笔者在2014年的调查中，“只要基于爱情就可以发生”、“只要配偶不反对就无妨”、“如果家庭中不能获得满意性生活，就情有可原”三项加起来有高达60.8%的男生和40.2%的女生认为可以发生婚外性行为，而反对婚外性行为，认为“不利于家庭和社会的稳定，应依法制裁”的人则明显减少，由此我们可以得出结论：传统道德对大学生的约束力在减小，对待婚外性行为的认同率越来越高，观念呈现出开放的态势。

（5）对乱性行为的看法。乱性行为，这里界定为卖淫嫖娼、多个性伙伴、一夜情等不正当的性行为。随着社会的急剧转型，人们价值观念和生活态度呈现多元化趋势，再加上西方“性自由”、“性解放”等观念的影响，社会生活中乱性现象日益增多，对大学生也有一定的影响。比如据王椰、刘震祺（2011）调查“完全同意”、“基本同意”“我会用钱去买性交”的比例分别是3.5%、2.3%，“完全不同意”的坚决反对者有74.3%，只有9.4%的人“基本不同意”；有57.3%的人认为有钱人包二奶是“妨碍社会和谐”；只有1.8%的人同意会“为了钱或权利，和别人发生性关系。”^[29]在笔者2014年的调查中，只有2.9%的人同意会“为了钱或权利和别人发生性关系”，也只有1.89%的人表示“完全同意”“用钱去买性交”，有5.7%的人基本同意。可见，大学生对待乱性行为的看法大多数都持抵制的态度，但还是看得出，虽然同意“用钱去买性交”所占的比例在降低，但“为了钱或权利和别人发生性关系”的比例在增加，这就说明大学生对待乱性行为的态度在趋于开放。这就需要高校积极采取措施加强教育，让大学生在基本问题上明确自己的观点，坚决抵制乱性行为。

（6）对贞洁的认识。贞操、贞洁历来都是性道德的一项重要要求，是男女双方爱情美满、婚姻幸福的基础，因此，历来受到人们的重视。但在传统的贞洁观问题上，它通常带有性别歧视的倾向，似乎只针对女性而提出，对男性却疏于苛求。人类社会发展到今天，对贞洁的双重标准始终存在，也体现在大学生群体中。据笔者2007年的调查，有34.2%的男生和56.9%的女生认为贞洁“对男女双方都至关重要”，有13.1%的男生和6.1%的女生认为“是封建观念，应摈弃”，有高达40.9%的男生和21.0%的女生认为“只要有感情，就不存在贞洁问题”，甚至有0.2%的同学认为“只要能满足自己的性欲，贞洁可以不管。”^[30]据王挺（2011）的调查，认为“贞操对男女两方都很重要”的男生占62.1%，女生占61.4%；持“贞操对男女双方均无所谓，当今社会不必看重”的男女比例各为7.8%和5.6%^[31]。在笔者2014年的调查中，认为贞洁“对男女双方都至关重要”的占67.92%（男45%，女81.8%），认为“是封建观念，应摈弃”的占9.43%（男20%，女3.03%），认为“只要有感情就不存在贞洁问题”占22.64%（男35%，女15.15%）。可见，当代大学生尽管认为“贞洁对男女双方都很重要”的比例有所增加，但忽视贞洁的比例仍超过30%，并且男生远远高于女生。笔者认为，这是一个不可忽视的问题，表现出当代大学生对性相对开放的放纵态度，这必须引起大学生性道德教育的重视。

3.性道德价值取向呈现出多样化的趋势

“价值取向是个体对某种行为所代表的价值目标的选择和追求。那么性道德价值取向是对性行为规范所持的一种行为选择和态度趋向，它反映了性道德及其所依存的价值观多样性存在的现状。”^[32]性道德价值取向是多方面的，包括“爱情”、“婚姻”和“性”的统一或者分离，最理想的状态就是三者的统一，但是相分离的情况是大量存在的。据王进鑫的调查，当前青少年在性、爱、婚的道德价值选择上较为积极，追求性爱婚的统一，但也出现多样化的趋势，比如“能够接受”和“完全可以接受”“没有性的爱情”的比例总体上达到18.6%（男12.43%，女25.65%）；“能够接受”和“完全可以接受”“没有性的婚姻”的比例总体上达到6.21%（男5.52%，女7.32%）；“能够接受”和“完全可以接受”“没有爱情的性”的比例总体上达到11.53%（男15.64%，女6.84%）；“能够接受”和“完全可以接受”“不指向婚姻之性”的比例总体上达到21.49%（男26.05%，女16.26%）；“能够接受”和“完全可以接受”“没有爱的婚姻”的比例总体上达到6.58%（男6.06%，女7.18%）；“能够接受”和“完全可以接受”“不指向婚姻的恋爱”的比例总体上达到21.49%（男26.05%，女16.26%）^[33]。在笔者2014年的调查中，大学生“性、爱、婚”相分离的情况也是大量存在，比如在回答对婚前性行为的看法时，有11.32%的人认为“只要两人愿意，没有爱情也行”；有3.77%的人认为婚外性行为“只要配偶不反对就无妨”，有5.66%的人认为“如果家庭中不能获得满意性生活，就情有可原”。可见，当代大学生在性道德价值取向的“性、爱、婚”三者中，相对于爱情和婚姻，对性行为本身更为看重，呈现多样化的趋势。

4.性行为逐渐增多

性行为是一个综合的概念，根据性欲望的满足程度来分，可分为边缘性行为和核心性行为，边缘性行为包括拥抱、亲吻、爱抚等一般性行为，核心性行为指实质上的性交行为，在日常语境中的性行为通常指的性交行为，这里讨论的性行为是指性交行为。由于大学生在对待婚前性行为、对待贞操的观念逐渐开放，有过性行为的比例也逐渐增加。据王挺调查，承认有过婚前性行为的学生中，男生占17%，女生占14%，在年龄分布上，男生的平均年龄是18.9岁，女生是20.2岁，婚前性行为的大学生呈现出年龄偏小的趋势^[34]。据李淑兰的调查，有21%的大学生有过婚前性行为，并且第一次发生婚前性行为的年龄最小是16岁，从性别来看，发生过婚前性行为的男生占37.5%，女生占20%，男生所占比例较大^[35]。据王进鑫的调查，2009年全国青少年性行为的发生率为32.51%^[36]。笔者2014年的调查显示，有28.3%的人发生过性行为。从目前来看，婚前性行为有着复杂的原因，很难笼统地说大学生发生的婚前性行为是道德或者不道德的，但大学生性行为逐渐增多的事实也足以让我们反观到大学生性观念的逐渐开放，同时，也让我们思考大学生性道德存在的一系列问题，从而引起高校的重视。

（二）当代大学生性道德存在的问题

通过以上对大学生性道德现状的分析与描述，我们可以发现大学生性道德现状存在着以下四个方面的问题。

1.性与爱和婚姻的背离

当代大学生对性与爱情和婚姻关系的看法总体上还是积极的，追求三者的统一，但在性道德价值取向上的多样化，使得性与爱、与婚姻相背离的情形在所难免。如前所述，在王椰、刘震祺的调查中，只有68.4%的人赞同“性应建立在爱情的基础上”，有31.6%的反对或者说不清楚，有超过60%的同学认同“爱情的归宿不一定是婚姻”；在李淑兰的调查中认为婚前性行为“无所谓道德问题”的占23%；在王挺的调查中对婚外性行为持无所谓意见的男生占19%，女生也占2.3%；在王进鑫的调查中，对“性、爱、婚相分离”的态度，“能够接受”和“完全可以接受”的总体上是12.29%，其中，男生占14.67%，女生占9.32%^[37]。在笔者2014年的调查中，有11.32%的人认同性行为“只要两人愿意，没有爱情也行”；有3.77%的人认为婚外性行为“只要配偶不反对就无妨”，有5.66%的人认为“如果家庭中不能获得满意性生活，就情有可原”。由此可以表明，当代大学生性与爱情和婚姻的背离是客观存在的，尽管认同的比例不是很高，但也是一个需要引起高校重视的问题。因为无论古今，无论国内国外，性、爱、婚的统一都是人们追求的目标，虽然对大学生的调查仅仅只是涉及观念，但对其今后婚姻家庭的影响则具有很大的关联性和预见性，可能影响到家庭和社会的稳定。所以，性与爱情、婚姻的背离必然带来的不良影响是显而易见的，加强对大学生系统的性道德教育和引导则显得十分必要和迫切。

2.性道德责任感的缺失

由于大学生性道德观念逐渐开放，性道德价值取向也出现多样化的趋势，存在性与爱、性与婚姻的背离，那么性道德责任感的缺乏就在所难免。比如，大学生对恋爱目的的理解上，存在“填补空虚，逢场作戏”和“满足性欲”的趋向，那么，在爱情生活中必然单方面强调“性”，而对平时所表现出来的尊重、理解、关爱和相互支撑等“情”方面的内容缺乏必要的认识和正确的把握，因此，不能正确对待恋爱中所出现的问题，许多同学陷入了“恋爱关系等于性关系”的漩涡之中，必然丧失对自己和他人的责任感。又比如，在对性行为的认识上，存在“只要两人愿意，没有爱情也行”等观念，对待婚外性行为的认同率越来越高，致使部分人今后在婚姻生活中不能恰当地处理夫妻之间的关系，就必然缺失在爱情基础上形成的对自己、对孩子和家庭的责任感。

道德责任感的缺失首先表现为对自己不负责任。他们只求性欲与物欲的满足，不顾自己的身心健康，如有极少数女同学已经出现了屡次怀孕屡次人流的情况，对自己的身体健康已经造成了危害。其次，对他人不负责任。当然，大学生之间发生性关系大部分还是在恋人之间，但由于只考虑自己的需要，很少考虑到这种行为的后果，所以，必然出现女性怀孕、人流的发生，而有个别男性一旦出现这种结果就逃避，给女性造成很大的身心伤害。再次就是对社会的不负责任。大学生对性的生物性理解强于对性的社会性的理解，强调性生理的需要，忽视性行为的社会负责，那么玩弄异性、性病蔓延、屡次受伤害的女性仇视社会等不负责任的现象就必然会给社会造成极大的危害。这也是高校性道德教育要重视的问题。

3.性贞洁观的迷失

所谓贞洁，就是忠贞、纯洁，这是男女双方爱情美满、婚姻幸福的基础，不管社会如何变迁，强调性的贞洁始终都是性道德的一项重要的要求。但是，如何看待贞洁，该怎样树立现代社会的贞洁观，这是很多大学生感到模糊的。在相关问卷调查中，尽管“贞操、贞洁对男女都很重要”的认识还是占大部分，但“只要有感情，就不存在贞洁问题”、“只要能满足自己的性欲，贞洁可以不管”仍然占30%左右；在笔者2007年和2014年的个别访谈中，大多数同学认为性混乱、多角恋爱、婚外恋、性的商业行为是不道德的，但对贞洁要么一味地排斥，要么认同贞洁而不知其意，大部分同学都认为过去和别人有过性行为就不贞洁，甚至有部分同学认为女性是否“贞洁”唯一的看法就是“处女膜”是否完整，有女同学对自己的“是否存在处女摸”或者“处女膜是否在日常运动中破裂”十分担忧，也有男生从理智上讲，只要爱她就不管她的过去，但骨子里的“处女膜”情结十分严重，这些都必然会给未来的婚姻埋下祸根。我们必须承认，现代社会不管男性还是女性在爱情婚姻生活中都必须忠贞、专一、纯洁，可现实则是：社会对男女两性的道德要求是双重的，男性可以花天酒地，女性必须信守“贞洁”，这实际上就是封建社会贞洁观在现实生活中的体现。在大学生性道德教育过程中必须重视现代贞洁观的教育，强调男女平等，强调彼此对爱情的忠贞专一，消除“处女膜完整是贞洁标准”的陈腐观念。

4.性行为失范

根据传统性道德要求，在婚姻之内发生的性行为才是符合“人伦”和“常规”的，除此之外都可以称为失范的性行为。但由于现代社会性观念的变化，恋人之间发生性行为也成了较为普遍的现象，一般来说不属于性行为的失范。所以，我们这里讨论的性行为失范主要指卖淫嫖娼、性商品化、多个性伙伴、搞一夜情等性行为，也可称为“乱性”行为。由于大学生在对待性行为、对待贞洁的观念越来越开放，导致了性行为的发生率越来越高，在发生性行为的大学生中，性行为失范现象确实存在，比如“买性”和“卖性”行为。据“北京高校学生生殖健康知识、信念、行为现况”调查（2009），占调查对象0.9%的女生承认曾与给付金钱的人有过性行为，占调查对象1%的男生承认他们曾用金钱去换取婚前性体验^[38]。据王挺（2011）的调查，在“买性”问题上，“有过”的男生占2.5%，女性没有；“想过，但没有试过”的男生占67.8%，而女生占3.1%；对于“卖性”这一问题，“有过”的男生占0.1%，女生占0.3%；“想过，但没有试过”的男生占17.8%，而女生占11.2%^[39]。当然我们可以猜想由于问题比较敏感，数据的真实性还有待进一步的考察，但我们仍然可以看出，在“买性”和“卖性”问题上，不论是意愿还是行动，男生几乎都是行动的主体。据性学权威潘绥铭教授在对全国大学生性行为的十年追踪调查得出的结论，不论是男生还是女生，大学生中的乱性行为呈上升趋势^[40]。这也是高校应该重视的问题，要通过大学生性道德教育，引导大学生明白卖淫嫖娼等乱性行为是“性”的彻底金钱化、商品化和交易化的表现，它把人性中最原始最丑陋的本能引发出来，“表现了人在对待自身方面的无限退化”^[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