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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教育电影业的兴起

时间:2024-08-07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在1942年中华教育电影制片厂成立以前,“中制”、“中电”、电化教育推广处、金陵大学、国际电影推广处都负责摄制教育电影。此外,“中电”还积极会同英美等国拍摄具有介绍中国文化风俗、现况以及中国对日作战立场的教育宣传片。当然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国民政府对电影的控制进一步加强。除了“中制”、“中电”兼拍教育电影外,其他制作机构都专门拍摄16毫米小型影片。

二、国民党官营教育电影业的勃兴

(一)“中制”、“中电”的制片情况

本期教育电影的制片机构,几乎全属国民党官营性质,包括“中制”、“中电”、中华教育电影制片厂、中国农村教育电影公司、电化教育推广处、国际电影推广处、金陵大学、四川省政府教育厅等。在1942年中华教育电影制片厂成立以前,“中制”、“中电”、电化教育推广处、金陵大学、国际电影推广处都负责摄制教育电影。其中,“中制”和“中电”是抗战时期国统区最具实力的两家官营制片机构,他们除摄制了大量的新闻纪录片和故事片外,也都参与了教育影片的摄制。

“中制”的前身是军事委员会政训处宣传科下的电影股,“连股长——今日中国电影制片厂厂长郑用之先生——在内,总共9个职员,每月经费只有2800华币(合美金50余元)——一个不够好莱坞雇佣一个起码职员的数目,技术设备自然谈不上。”(9)到1937年,该电影股完成了23部片子。1937年,随着政训处因抗战需要而被扩为政治部,“中制”也随之从电影股脱胎为制片厂,实力大增。该电影厂设有正副厂长,还下设3室4课25组,以及“编导委员会”、“新闻影片部”、“教育影片部”(偏于军事教育)等,共有职工466人,比1933年增加几达52倍,开始拍摄包括教育电影在内的各种影片。在抗战初期,“中制”由于所属军事机关的优势,使它的发展比“中电”快了很多,所摄制的影片也具有相当的规模。它还组织了若干摄影队奔赴抗战前线,在战火中拍摄了不少抗日战争的新闻片和教育电影。这些影片在大后方、香港、澳门等地放映时受到极大的欢迎。

“中电”则是“中央电影摄影场”的简称,厂长为罗学濂,此时也拥有相当的摄制影片的实力,约有140多名员工。从1938到1941年,据统计他们的基本摄制情况为:“中制”出品的戏剧片由10种包括《保卫我们的土地》、《塞上风云》等;抗战实录片共7部为《抗战特辑》等;军事教育片共5种如:《防御战车》(涉及军队装备的加强、机械化部队的活动、军事指挥技术上的进步)、《降落伞》(如何操作、空战中的运用等)、《保卫大四邑》(涉及军队政治工作的改进,在沦陷区里,如何破坏敌人交通)等;特殊事件之专辑片共8种有:《南京专集》、《抗战言论专集》等;标语卡通片共6种;歌唱片共7种;纯新闻片共18种,总共为60种。1942年11月在恢复拍摄影片后,中国电影制片厂还举行盛会并招待新闻界报告该厂工作,摘要如下:“(一)该厂已得最高当局允许,在美国租借法案中拨美金一百万元购买材料。现已有二十吨材料在启运中。(二)将来军事委员会政治部放映总队拟设放映队一百五十个,经常放映军事及政治教育影片。(三)该厂与防空当局合作之中国的防空影片将于明春可望完成。重庆防空司令贺国光月前协防空司令部高级官佐在“中制”参观各国防空纪录影片,藉作摄制《中国的防空》纪录片材料之参考。”(10)

“中电”出品为:抗战实录影片9种(《淞沪前线》、《克复台儿庄》、《抗战中国》)等;纯新闻片31种;特出事件的新闻号18种如《武汉专号》、《重庆专号》等;戏剧片有5种《孤城喋血》、《北战场精忠录》、《中华儿女》等;教育片有《重庆的防空》、《我们的南京》、《云南建设》等,总共为77种。而“中制”所拍摄的《抗战特辑》(1—7)(第五集内容为:“我方各种训练及委座训词”)、《抗战言论专集》(其中包括冯玉祥、陈诚郭沫若等的“讲词”)也应归为教育影片类型。此外,由《铁扇公主》的作者万氏兄弟所绘制的《抗战卡通》(抗战标语1—5集)也成为本期重要的教育片种。此外,“中电”还积极会同英美等国拍摄具有介绍中国文化风俗、现况以及中国对日作战立场的教育宣传片

自1941年后期,以“中制”,“中电”为主的重庆电影业进入低潮时期,特别在电影制作方面非常不景气。1941到1946年,只拍摄了故事片6部,纪录片4部。其中,纪录片为:1941年的《新阶段》、同年的《第二代》和1945年的《中国之抗战》。其间,“中制”并“中电”还于1941、1942两年几乎停止拍片。究其原因,首先在于战时物价高涨,经费匮乏;其次在于太平洋战争爆发后,电影所需物资,乳胶片、药料、机件等的运输渠道均被日军阻断,而且上海和香港完全沦入日本的控制之下,上海电影孤岛时期也告结束;再次,日本轰炸机更在此时开始对重庆进行了史无前例的大轰炸。这种境况下,重庆制片机构几乎无法开展工作。当然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国民政府对电影的控制进一步加强。1943年7月28日,国民政府颁布了《修正电影检查法》。同年10月又颁布了《取缔剧本一览表》,明文规定禁止出版、上演的剧本就达116种,并取消了一批抗日影片的摄制计划,如史东山编导的《中国万岁》,孙瑜编导的《少年先锋》,应云卫编导的《三勇士》等。在抗日战争持久战的深入进行中,如何坚守国统区阵地,如何对军民进行宣教以利于抗战,如何最大限度地利用电影为国民政府的意识形态国家机器和政权服务,如何成功避免共产党和左翼意识形态在电影业中的渗透,并进一步消除其所具有的强大的颠覆力——这些现实的迫切需要使得国民政府将目光转向了一直从属于官办机构的教育电影。

可以说,1941年以后,“中制”和“中电”几乎转为专门制作教育电影了。如1942年,“中电”方面就会同英美两大使馆新闻处派员合摄之CHINA’SSTAND,共分三大卷,表现中国历史文物、工业建设以至抗战五载始终不屈,全用英文字幕及说明,并交由英美使馆转送国外作宣传放映。此外,1943年4月初,“中电”还委派周克、程泽霖赴湘拍摄湘桂铁路工程纪录片。同年4月,“中电”所摄炼钢纪录片也剪辑并完成。该片系在××后方最大炼钢厂所摄。(11)同年,“中电”创作人员吴尉云和徐苏灵又应四川省政府邀请,奔赴荣县拍摄新县制。“中电”电影摄影师童震则被派往綦江,并随同导淮水利委员会主任沈百先拍摄水利工程。“中电”创作人员李剑华编辑的《天府之国》第一辑、《锦城》第二辑《岷江风物志》也完成于1943年底。

除了“中制”、“中电”兼拍教育电影外,其他制作机构都专门拍摄16毫米小型影片。这些影片不在影院里公映,只作为学校里的补充教材或是用作对乡村民众、士兵灌输知识的辅助工具,并用于国际宣传。

(二)中国教育电影协会的工作

中国教育电影协会作为民国教育电影重要的组织和管理机构,在抗战时期,对于大后方的教育电影业也担负起了引导和规划的职责,其工作在很大程度上促成了重庆时期民国教育电影的繁荣,也将这一产业更为严密地纳入了官方的控制和督导下。

1937年七七事变和八一三淞沪会战接连爆发,中国教育电影协会在京沪、沪杭甬、京无、淮南四铁路沿线各级学校创办的学校教学电影放映、制作都因此停顿,于是将这些人才设备,都改办为伤兵教育,与当时南京各界抗敌后援会伤兵教育处联络合作,派教育电影施教人员在治疗抗战受伤将士的南京中央医院及其各分院,当时的首都医院及其各分院巡回放映教育影片。同年11月国民政府迫于形势,也为了长期抗战,将中央行政机关西迁到陪都重庆,中国教育电影协会负责人士,也大多随同其服务机关入川。并将其置办的教育电影的器材影片,都存放到了金陵大学理学院,而文书档案则存放在位于南京傅厚岗的郭理事宅中,并留该协会干事戴尧年、冯绍文二人驻守南京珠江路七二八号会所,根据时机酌情办理会务。南京陷落后,也仅由该协会的常务理事郭有守携带了小方形木质会印一颗,匆匆西上,其余物资则几乎散失殆尽。

此后,直到1938年2月,中国教育电影协会才在重庆恢复会务,并在重庆中四路112号设立会所,首先举办会员通讯登记,并筹办其他工作。1940年7月8日日本敌机袭渝,其会所不幸被毁,径即迁至青木关教育部内继续办公。而其在重庆时期的主要工作根据中国教育电影协会总务组编订的《中国教育电影协会概况》(12)一文,包括了:推行电影教学、摄制教育影片、调查国产影片、参加联合年会、主办文化界月会、督导上海分会、增设香港分会、筹设马来亚分会等六项。其具体陈述如下:

1.推行电影教学

协会前在京,沪,杭,甬等地各中等学校推行电影教学,颇能增加学生学业成绩;二十七(1938)年春,鉴于迁川学校日多,爰仍与金陵大学理学院继续合作,在重庆,成都,万县三处各中学免费推行电影教学。除照旧放映生物,物理化学三门教育影片外,并增映“抗战教育”一学门。经由协会呈准教育部拨发放映机、幻灯机各一具,《防毒》、《防空》影片各两套,购置生物,物理,化学等教学影片费两千四百元。当即一面调查各校交通状况,电源供给情形。理科教师姓名等项,一面开列应行注意事项,分函映片各学校预行准备。其要点为规定每一学生不得连续观看生物与理化影片,应于放映生物片时,以本学期修习生物学生观看,放映物理与化学影片时亦然。至于影片讲解,放映时间,放映场所之设备等亦均详为订定。时值抗战展开,运输困难,自不待言。协会于春季开始时,即向上海与香港定购及复制影片,有于四月初旬寄到者,有迟至六月中旬始到者,影片一经选定,即着手于说明书之编辑及印刷,致延至五月十日始得出发,至六月二十九日按预定程序映演完毕,当时曾就视察所及,将各校观众之反应列举要点如下:

甲、对于科学教学影片者:(一)各中等学校之科学设备颇感不足,实验缺乏,学理无从证实,教学电影,颇能补充实验之不足。(二)理科学理之抽象者,学生往往难以明了,看教学电影之带有活动画者,如电流在线路上之流动及游子在电解质内之移动等现象,疑难既可迎刃而解,印象又至为深刻。(三)教学电影颇能引起观众研究科学之兴趣,且可助长其记忆力。(四)教学电影对于理科教学及初学科学者,均收事半功倍之效。

乙、关于战时教育影片者:(一)看过《我们的首都》使观众具有同仇敌忾之精神,足以加强人民对抗战意识,(二)看过《防毒》,对防毒知识,颇多认识,(三)看过《民族痛史》,对于我国历代疆域之沿革,一目了然,足以激发卫国之热忱及收复失地之决心。(四)看过《蒋公寿辰》,对于拥护领袖之至诚心理,油然增强,更加爱戴。

各期所映教学影片

期  别:二十七(1938)年春季

影片名称:白喉、蚕丝、动物肥料、提炼石油、淮北海盐陶瓷、电之磁效应、电光与电热、电压与气压、防毒、民族痛史、我们的首都。

备  考:成都部分因科学教学影片未到,仅放映我们的首都,防毒,民族痛史三种。

期  别:二十七(1938)年秋季

影片名称:海底动物、电光与电热、淮北海盐、提炼石油、防空、战时童子军。

期  别:二十八(1939)年春季

影片名称:电光与电热、淮北海盐、提炼石油、海底动物,防空、战时童子军。

期  别:二十八(1939)年秋季

影片名称:从树到新闻纸、开采煤矿、民国二十五(1936)年之日食夏威夷群岛、(以上系中学用者)我们的首都、给小朋友们、小学生课外运动空军战绩(以上系小学用者)

备  考:本季在重庆方面,扩充至小学部分

各期所映校数统计

  期  别        所在地与校数      备  考

二十七(1938)年春季  重庆北碚9 成都17 万县6

二十七(1938)年秋季  重庆4 成都37 万县4

二十八(1939)年春季  重庆北碚合川14 成都37   万县停映

二十八(1939)年秋季  重庆22 成都27

二十九(1940)年春季  重庆10 成都7

二十九(1940)年秋季,正拟陆续办理时,以各校尊令疏散,迁于市郊者甚多,因无电源供给以及交通关系,未能前往映片,在渝之校,悉无日间映片设备,晚间又常有空袭,以至停顿,自三十(1941)年以还,物价继续上涨,补充影片与放映器材不易,购买汽油亦感困难,此项工作迄未能恢复,殊为可惜。

2.摄制教育影片

(1)代川教厅摄制影片。协会以川省素称“天府之国”,在平时已为国家重要资源所在,值此抗战期间,其地位益见重要,爰函请四川省教育厅转呈省政府拨助经费,特予倡导,就该省所有资源工业,农村状况,山川名胜,边疆人民等择优制成教育影片,以广宣传。经教育厅提请第二二三次省府会议通过,辅助摄制经费一万元,由协会交由与金陵大学合组之教育影片摄制委员会办理,该委员会按照预定制片计划指派本会前往四川西南边区摄成《川西南区》等片。

(2)与中央摄影场合作制片。协会与中央电影摄影场,双方迭次会商合作摄制教育影片,商定以一年为期,由摄影场摄制十二套含有教育意义之影片,定名《教材广辑》,每套长一千尺每月出品一套,因题材关系,得增加长度并展缓摄制期间,其内容采用新闻片和纪录片之混合编辑,注重后方生产,军事训练及音乐教材等。由协会津贴该场摄制费用共一万元,分四期付款。所有制片技术事宜,概归摄影场办理。制成之影片,其十六毫米片型版权发行权,全属协会所有。三十五毫米片型版权暨发行权,则全属该场所有。已订定合作摄制教材广辑影片简则八项。旋于二十九(1940)年七月由该场订定制片计划商得协会同意,当即由会支拨第一期制片费二千五百元进行摄制。兹将已制成影片两种内容撮要于后:子、西北风物志共三卷,包括西北各省之疆域交通、文化、风景,物产等,使观者对今日之边陲有具体认识,以增进其地理知识及爱国观念。丑、纸是怎样造成的内容从纸之原料至成品,表演其制造程序。

(3)建议分工摄制教片。三十(1941)年十月协会举行第七届第三次理事会议,陈常务理事立夫亲自发表制作教育影片意见:略以各制作教育影片机关,所选题材,似皆漫无系统,甚至内容偶有重复;今后各制片机关宜特别注重某一部门,如:中央电影摄影场可注重于“国防的科学”及“党义宣传”影片之摄制;中国电影制片厂可注重于“科学的国防”及“军人精神教育”影片(近代军人教育与建军)之摄制;中华教育电影制片厂可注重于“爱国的教育”影片(分史、地,先从地理做起)之摄制;其他制作教育影片机关,可专制“科学的教育”影片(自然科学教材),庶各方配合,即成一整个之贡献云。当今决议:通过。并由协会将上项意见分函中央电影摄影场,中国电影制片厂,中华教育电影制片厂,教育部电化教育委员会,浙江、福建、四川、广西四省教育厅,及金陵大学理学院教育电影部等有关机关参考。

3.调查国产影片

协会以抗战开始后,中央行政机关悉迁重庆,电影检查行政,亦因交通梗阻,大多数制片厂未将新制影片依法申请检查,致抗战后国产电影之产量内容等等,在官方无法管理,且无一个比较完整之记载。协会因此决定:以学术团体立场,按照预定工作计划,调查自二十六(1937)年起至二十九(1940)年六月止之国产影片,无论某一影片已否取得法律上之地位,旨在明了三年来国产影片之状况,以供关心电影事业之人士参考。经就调查所得之资料,加以统计,计二十六(1937)年下半年(六月至十二月)二十九个制片单位,共制六十六部影片,国语片占二十三,粤语片占四十三,片长共为五○八,五七三公尺。二十七(1938)年度三十七个制片单位,共制一百三十九部影片,国语片占六十四,粤语片占七十五,片长共为九五八,二四七公尺。二十八(1939)年度,七十五个制片单位,共制一百九十三部影片,国语片占七十四,粤语片占一百一十九,片长共为一,六六○,二六八公尺。二十九(1940)年上半年(一月至六月)三十九个制片单位,共制八十三部影片,国语片占三十五,粤语片占四十八,片长共为六九三,六○三公尺。关于古装影片在二十七(1938)年度共有七片,占该年度产量百分之五。二十八(1939)年度共有十六片,占该年度产量百分之八。二十九(1940)年度上半年则无。由此可知古装片不合观众口味。依据影片分类各项统计,加以检讨:第一,抗战影片少,第二,武侠神怪片多;第三,后方产量少;第四,制片公司多。业由协会将上项统计连同影片目录印为小册分赠各有关机关及各会员参考。

4.参加联合年会

二十七(1938)年秋,各教育团体以中央颁布抗战建国纲领,复于战时各级教育有所厘定,教育界人士对此不能无所建白,又以各团体播迁无常,会友星散,自集年会,有所难能,为办事便利,与集中意志起见,爰议举行中国教育学术团体第一届联合年会,协会第六届年会经理事会决议与联合年会合并举行,大会于二十七(1938)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在重庆川东师范学校大礼堂举行,参加此次联合会者,计有中国教育协会,中华儿童教育社,中华职业教育社,中国社会教育社,中国电影协会,中国卫生教育社,中华健康教育研究会,中国测验协会,中国心理卫生协会,中华图书馆协会,中华体育协会,中华民生教育协会共十二团体。三十一(1942)年二月八日复举行第二届联合年会于重庆国立中央图书馆内,参加团体仍为十二单位,协会第七届年会亦合并举行。两次联合年会,颇为热烈,对于教育电影方面,亦有若干决议。该协会历届年会决议案,有已为政府采择施行者,有尚待鼓吹倡导者,爰摘录重要者如次:

二十二(1933)年五月五日第一届年会

子 呈请中央制定保护中国电影业法规案。

丑 呈请教育部转令凡有文学院系之公私立大学在戏剧及文艺批评课程内应列入电影剧本之著作与电影批评之材料案。

寅 呈请教育部转令设有理工学院之公私立大学注意电影材料之研究及制造案。

卯 呈请教育部转令各省市教育厅局于派遣留学生时酌定名额研究电影事业案。

辰 呈请中央与上海租界当局严重交涉请其协助关于中华民族复兴之影片在租界内映放不得任意阻难案。

二十四(1935)年五月五日第三届年会

子 呈请中央通令凡六岁以下儿童非因电影院放映儿童教育影片特准入场观看平时不准入普通电影院案。

丑 呈请中央对于电影从业人员设法提高其社会地位加以保障案。

寅 呈请教育部通令各省市教育厅局摄制乡土影片案。

卯 建议中央悬赏征求以民族光荣历史为题材或以民族英雄为中心人物之剧本并辅助私人电影公司摄制此项电影之费用案。

辰 摄制中国本位的教育电影以利教育案。

巳 呈请中央转令各电影公司充分新生活电影以发展民族性案。

午 奖励德艺兼优的电影演员案。

二十五(1936)年五月三日第四届年会

子 请奖励发明胶片案。

丑 请呈行政院实行奖励并保护国产电影制片业案。

寅 统制国片输出海外避免华侨观映武侠神怪片案。

卯 由本会摄制非常时期教育影片以求普遍施行国难教育并注重灌输军事学识及生产知能案。

辰 本会根据中小学课程标准摄制切合各级学生程度之影片,以辅助教学案。

巳 各县教育局应组织教育电影巡回演讲队案。

二十六(1937)年五月四日第五届年会

子 建议中央以物质的力量切实扶植国产电影事业案。

丑 建议中央从速确立全国推行电影教育计划案。

寅 呈请教育部从速摄制中小学教材电影案。

卯 建议中央辅助各省市经费完成全国电影教育纲案。

辰 政府应严格取缔不良影片积极提倡教育影片以挽颓风而维国本案。

巳 摄制有关民族复兴与文化建设新生活运动七项运动等影片并购置简便放映机深入农村巡回放映以资唤起民众加强民族意识案。

午 呈请中央交涉立予撤销沪上租界所设之电影制度案。

二十七(1938)年十一月二十七日第六届年会

子 请确定以“抗战建国”为我国摄制影片中心之目标案

丑 呈请教育部强化电化教育纲以利抗战建国案

寅 呈请政府积极培植电化教育人才案

卯 请奖励电化教育设备之研究及制造案

三十一(1942)年二月八日第七届年会

子 抗战建国期间电影教育应如何积极利用与普遍推广案

5.主办文化界月会(略)

6.督导上海分会

协会上海分会于二十二(1933)年七月成立,历年会务,逐步进展,原拟扩大工作范围,与上海市社会局合作组织“电化教育服务处”,讵料“八一三”战事爆发,上海沦为战区,烽火连天,学校停顿,该分会在沪地各校放映工作,亦即暂行停止,但在此期间,该分会鉴于难民众多,会集收容所,遂乘次机会在各难民收容所巡回放映影片,廿六(1937)年度总计放映机关五百四十二所,放映次数六百八十二次,观众人数为三十四万四千五百五十人。二十七(1938)年度较少,二十八(1939)年度以上海大多数学校,校小生多,咸将礼堂改作教室,映片场所困难,故映片次数之少,为该分会实施电教巡回放映以来所未有,该年度放映机关一百另四,映片次数二百十一次,观众人数约四万三千余人,所映影片为(1)壮志凌云(国产缩小影片)九卷,(2)华盛顿四卷,童话影片六卷。该分会于二十六(1937)年三月第四届年会时,选举第五届理事蒋建白,黎照寰,周剑云,陈鹤琴,杨敏时,卢莳白,张秉辉等七人,候补理事高天栖,张石川,陶伯逊,金擎宇等四人,监事潘公展,陈白,童行白,吴开先等四人,候补监事欧阳予倩,绍醉翁,周寒梅等三人,复经互选蒋建白,杨敏时,卢莳白等三人为常务理事,潘公展为常务监事。自二十九(1940)年以还,该分会以沪上幻境恶劣,并以负责人相继脱险离沪,会务因此停顿。

7.增设香港分会

二十八(1939)年十月协会为推行华南教育电影事业,经在渝常务理事决定,特派罗候补监事明佑赴港筹组香港分会,经两月之努力,于同年十二月十二日假座胜斯酒店举行会员大会宣告成立。

该分会依照章程,选举第一届理事罗明佑,王云五,叶恭绰,李应林,许地山(故),高廷梓,王棠等七人,候补理事赵树桑,薛觉先,苏怡,郑洪年等四人,监事金会澄,吴铁城,曹学愚,曾何玉英,陈君超等五人,候补监事胡蝶,何强,麦啸霞等三人,并推罗明佑为总干事,又设设计委员会,由罗总干事兼任主任委员,黎民伟任秘书,下设编审,技术,推广三组,负研究设计推动会务之责。

该分会成立后,对于电教事业,颇多设施,举其要者:有(1)函各片商勿代摄毒素片。与分会向具同一信念之大地、真光两影业公司,提前实行合作。(2)向全国电影界会议提议请政府在华南恢复检查指导之工作,以辅导良好影片之抬头案等提案六件,均由有关机关采纳执行。(3)协助设立中国影业联营公司,以谋海外市场之发展。(4)发行会刊及真光电影刊,售价低廉,销数亦多。(5)在港地各校放映教育影片,特发表宣言,港地前往申请映片之学校及文化团体甚多。(7)协助总会调查三年来国产影片状况。(8)筹编抗战电影年鉴。(9)指导大地、真光两公司联合拍摄《人类呼声》之英语片。(10)介绍中央摄影场所摄之《重庆大轰炸》一片插入美国米高梅公司《今日新闻》片中,在全市界放映。(11)委托真光影片公司拍摄《蔡孑民先生逝世纪念》影片,记录临终情况等项,均皆努力以赴,颇具成绩,直至三十(1941)年十二月日寇侵入香港,该分会始停止进行。

8.筹设马来亚分会

三十(1941)年三月协会罗候补监事明佑在星加坡考察电影事业时,适遇香港分会吴监事铁城,曾由其指示在星加坡宣传教育电业设立星洲分会,当经召集电影同业会谈,取得一致赞同,经由协会推派罗明佑,林霭民,薛永泰三人为星洲分会筹备员,嗣为扩张改分会会务,将星洲分会改组为马来亚分会,除前派之筹备人员外,继续派连瀛洲,林庆年,王吉士,林乾鈷,胡少炎,傅无闷,林耀翔,胡昌耀,周寒梅,李西浪,王逢明,林国璋,苏秋生等十三人为筹备员共同进行筹备,并经先后呈报中央宣传部,教育部,社会部核准备案,方期改分会循序筹划,而日寇铁蹄又临斯土,该分会之组设,致遭摧毁。

此外,迁川后,为了进一步发展教育电影事业,服务于当时的国防和生产需要,中国教育电影协会还制定并开展了一系列中国教育电影事业在抗战这一非常时期的发展计划,详述如下:

(1)摄制实业计划影片。协会为宣扬国父物质建设起见,拟将国父手著之实业计划分别摄制电影片与幻灯片。分发各地放映。三十(1941)年十月协会七届三次理事会决议推魏学仁,叶秀峰,鲁觉吾,裘逸伟,余仲英五会员研究。三十一(1942)年三月由魏学仁召集第一次谈话会并邀国父计划研究会叶总干事参加,协会陈常务理事立夫特出席发表意见甚多,当经决定要点:(子)分制电影片与幻灯片两种,(丑)以国父实业计划第一,二,三,四,计划各制影片一本,第五计划暂定片名《民生》,内容包括食衣住行者一本,第六计划暂定片名《矿冶》一本,《农业》《水利》《重工业》《边疆》各制一本,共计十本,(寅)幻灯片制为四十本制片预算及技术合作机关亦经有所商讨。经提出四月协会八届一次理监事联席会议报告,鉴以兹事体大,复经决议:推理事魏学仁,罗学濂,郑用之,余仲英,专家叶秀峰,刘季洪,史东山,徐苏灵诸先生编拟摄制计划大纲并推叶秀峰召集。三十二(1943)年五月协会八届一次常务理监事常务联席会议,又将是案加以决议;(1)影片部分,请王理事平陵遵照实业计划写成故事,再行摄撰剧本,(2)幻灯部分,请浙江大学张教授其昀设计绘制画面。同年六月十四日协会第八届二次理监事联席会议,王理事平陵报告,请由大会指示编写体裁,爰经决定(一)编写电影故事体裁,以每一事业开始方式,表现已完成之事业并显示将来之希望;(二)幻灯片须介绍实物,如工业建设等,无需全部图表,共分二十讲。关于影片剧本,爰由王理事着手编写,关于幻灯部分,以张教授其昀须赴美讲学,改请任教授美锷担任,任教授以课务甚紧,不克办理,又由会敦请中央大学胡教务长焕庸办理,不久均可脱稿,提会议审定后即进行摄制工作。

(2)摄制中学教材影片。年来以战事关系,各中等学校之理科设备,补充不易,类多因陋就简,教学颇感困难。至于自然现象,生物形态,生理模型,山川形势等等,仅于课本上观其文字叙述,多无实物印证,间有插印图表,亦每为印刷简陋,模糊不清,更难索解,因此教学效率,日就低减,此种现象,殊有设法补救之必要。协会有鉴于斯,三十二(1943)年五月于八届一次常务理监事联席会议决议先行邀集教育部中等教育司,中华教育电影制片厂,金陵大学理学院派员会商,由彭常务理事召集,六月十三日邀集各专家加以研讨,复经提出六月十四日协会八届二次理监事联席会议通过摄制有系统之中学教材影片案,并决议(一)先制理科(自然与卫生),地理,公民三类影片共计五十本:(二)在公民,地理片内尽量加入抗战事实;(三)邀集教育部中等教育司中华电影制片厂,金陵大学理学院合组设计委员会;(四)预算定为(甲)底片费及摄制费一百万元,(乙)行政费与购置外国制理科影片费一百万元,(丙)复制影片费一百万元,(丁)补充放映设备费一百万元,(戊)软片幻灯片费一百万元,共计五百万元,(五)请教育部中等教育司将该款列入三十三(1944)年度概算,定名为“增进中学教学”一项目,并援用租界法案购置上项原料。已由协会呈请教育部核示。嗣准该部中等教育司十部补助一部分,现正在编制制片预算中。

(3)摄制《糖与盐制造》影片。协会与中央电影摄影场,原定合作摄制《教材广辑》影片,嗣该场拟变更原定内容,以新摄者为主,间有可资利用之旧片,则尽量插入,名称与内容,事前争取协会同意,并以物价关系,采用每一片合作为单位,协会已于同意。决定陆续由该场合作摄制教材广辑第四卷《糖与盐之制造》影片一种,内容为(一)糖与盐在人身生理的营养的关系,(二)糖与盐所含之维生成分,(三)糖与盐之制造过程,(四)糖与盐之专质。该场预算该片费用为六千四百元,已有协会拨给辅助费五千元,并已进行摄制工作。

(4)举行国产影片竞赛。协会提倡国产影片,前曾以竞赛方式择优奖励,业经举行国产影片竞赛两次,协会八届二次理监事联席会议,以此举有庚续必要,爰经决定举行第三次国产影片竞赛,并拟邀集教育部,内政部,社会部,工作竞赛委员会,中央图书杂志审查委员会,中央文化运动委员会,非常时期电影检查所与协会合组评选委员会,选定优良之影片,则由协会赠与奖状,其每一参加竞赛单位,须自行选择抗战以来含有教育意义之本单位所摄影片一部或二部送会登记参与竞赛,嗣经调查,经香港沦陷以后,国产影片公司均未迁至后方,接洽需时,现已有会函请非常时期电影检查所就抗战以来检查通过之影片择优介绍,一方面会同渝市各影业社调查经租或经售之影片目录,以便选取优良者以征求与賽影片。

(5)出版刊物。协会前于南京出版有关教育电影专著有《中国电影年鉴》等十八种,迁川后以应各方需要,将协会陈常务理事所著,《中国电影事业的新路线》一书再版行印,分发各地教育机关暨各会员参考,其后编印《国产影片调查第三辑》,于今广为分送,现拟将协会陈候补监事友松译成奥特利著《英国教学电影》(D.Charles Otley:The Cinema in Education)一书,列为协会业书之一,该书对于英国利用电影辅助教学之设施及方法颇详,足资参考,已送正中书局印行。

(6)组织与经费。协会迁川后,对于会员动态,极为注意,迭经登报通告各地会员举办通讯登记,只以抗战期间,各地会员通讯处时有更易,故履行登记者不多,惟协会时加注意,凡发现会员变更通讯处者,即随时代为登记。关于征求会员,协会仍继续进行,并侧重征求各省中等学校教师及从事影业人员为会员,曾经分函各省教育厅转知各中等学校教职员入会,并由会径函各校接洽,截至现在止共有会员九百一十九人,仍随时继续征求。

按照协会章程第十四条之规定,由会员互选理事二十一人,候补理事七人,组织理事会,监事七人,候补监事二人,组织监事会,任期一年,连选得连任,于每年五月五日举行全体会员大会时改选。理事会并互选常务理事五人,执行日常会务,监事会互选常务监事三人,监察一切事务。协会于二十六(1937)年五月改选第六届理监事后,二十七(1938)年第六届年会参加中国教育学术团体第一届联合年会,即宣告以六届理监事连任为第七届理监事,二十九(1940)年五月以常务理事邵力子任驻苏大使,常务理事郭有守任四川省教育厅厅长,经各理事票选陈立夫,张道藩,潘公展,洪兰友,张北海,为常务理事,又决议以候补理事卢莳白,段锡朋迅补为理事。三十(1941)年十月协会七届三次理事会决定改选,并经决议;(一)以现任常务理事常务监事全体组织第八届理监事候选人提名委员会商订候选人名单,(二)候选人名额照规定理监事名额加倍推选,再由会员圈选,(三)会员除圈选外并得另提人选。同月十五日举行提名委员会第一次会议,选定八届理事候选会四十二人,监事候选人十四人,分送各地会员圈选,因远地会员寄回选票较需时日,并为举行会议关系,于三十一(1942)年四月协会八届一次理监事联席会议始宣告当选名单,其后又于会议中续推各组负责人选,兹录如次:

中国教育电影协会第八届职员名单

理 事

陈立夫 张道藩 潘公展 顾毓秀 郭有守 陈布雷 彭百川 洪兰友

方 治 洪 深 罗 刚 陈剑修 余上沅 王平陵 张北海 罗学濂

李清涑 王星舟 魏学仁 欧阳予倩 段锡朋

候补理事

邵力子 郑用之 吴研因 田 汉 应云卫 孙 瑜 余仲英

监 事

陈果夫 吴稚晖 叶楚伧 王士杰 余井塘 朱家骅 梁寒操

候补监事

罗明佑 吴保丰 陈友松

常务理事

陈立夫 张道藩 潘公展 顾毓秀 彭百川

常务监事

陈果夫 吴稚晖 叶楚伧

总务组主任 彭百川 副主任 鲁觉吾

编辑组主任 王平陵 副主任 姚苏凤

设计组主任 李清涑 副主任 余仲英

教课组主任 魏学仁 副主任 孙明经

推行组主任 方 治 副主任

宣传组主任 刘季洪 副主任 甘豫源

协会在渝恢复工作后,以薪工,房租,办公用费等项开支,尚无的款,经于二十七(1938)年三月呈准教育部恢复每月辅助费一百元,赖以维持。二十九(1940)年复呈准中央宣传部于四月份起恢复每月补助经费一百元。三十一(1942)年教育部与宣传部均自一月份增为每月辅助费二百元,另呈准社会部于三十一(1942)年一月份起亦按月补助经费二百元,三十二(1943)年教育部与社会部仍各月拨二百元,中央宣传部则于三月份增为每月补助三百元,余则为会员所缴入会费,常年会费暨经常费节余款项存于银行之息金,现存共计四五,九五八·四○元。(13)

(三)国际宣传处及教育电影对外交流

隶属于国民党中央宣传部的国际宣传处,为适应国际宣传上的需要,也在此阶段摄制了一批16毫米的后方建设生产片专门用作国际宣传。这一官方机构设立于1937年11月,是战时中国官方最高对外宣传中心和对外宣传指挥中心。它将总部设在重庆,还在上海和香港设了支部,在昆明设了办事处,在美国纽约、旧金山、芝加哥、华盛顿设立了办事处,在英国伦敦、加拿大蒙特里尔、澳大利亚悉尼、墨西哥京城以及印度、新加坡也都设立了办事处。国际宣传处及其分支机构,成为战时中国文化与世界文化交往的主要通道。此外,1942年,国际宣传处摄影科还在重庆两路口兴建放映场一座,表示要“用最科学化之方法,使观众得最理想之“电化教育”。闻建筑费几达二十万元,将于最短期内揭幕云。(14)

这一宣传处主要同苏联、美国、英国、印度进行了大量的影片交流,也包括了教育影片的交流。在当时的杂志《简讯》中就报道了:“国际宣传处摄影科科长李钦瑞协同该处美籍摄影专家安力生(George Alexanderson)于五月十日由渝飞蓉,摄制中国空军情形。李摄电影,安摄照片,安原在纽约时报任新闻摄影十余年,年前受美国国务院之请遣送来华,协助战时照片宣传工作,……”。(15)而该处,特别是其下专门负责摄制教育电影的摄影科的具体工作则可参见发表于1943年的《国际宣传处摄影科通讯》一文。该文摘录如下:

甲 摄片及制片方面

一、去岁威尔基先生访华,自踏入我国境新疆起,由迪化经兰州成都抵达重庆之各方访问,以及再去西安潼关与大黄河前线之视察,该科均派员随同前往拍摄新闻纪实影片,计先后摄得三十五毫米黑白片约四千英尺,十六毫米柯达天然彩色片二千英尺及照片千余张,内容异常丰富名贵,堪称完璧。

二、继威尔基先生访华以后,英国议会访华团又到渝,该科随同留渝期间摄得影片数百英尺及照片数百张。

三、该科李科长华伦于去冬十月间随同远征军罗司令长官赴印,摄制我国驻印军在印之集中训练,官军生活操作,以及中英并肩作战之实况,共摄得照片五百余张及三十五毫米片五千英尺,十六毫米片三千英尺。前者在孟买剪辑配制完成,后者在渝剪接配音,两片先后均告完成,李科长于年初凯归,收获丰满。

四、中国工业合作协会美籍顾问费吴生君,曾托该科摄制重庆区《中国工合》影片一部,由摄影师黄石钟代为摄得十六毫米反正片数百英尺,前已由费君亲自带美作为宣传。中美中英于本年元月十一日,同日订立平等新约,解除我国百年桎梏,在历史上有不可磨灭之光辉,其意义更为重大,中英定约在重庆方面举行,我国宋外长及英大使薛穆爵士代表两国签字,仪式简单隆重,当场盛会情形,仅有该科摄得珍贵影片,以广流传云。

五、该处梅神父尔丝,近因工去东南之便,拟以天主教徒之眼光及观察,愿代该科在粤桂湘赣各地,摄制柯达天然彩色影片,作对国内外宣传之用,梅神父已行首途,此行定有特殊之收获。

乙 放映及发行方面

威尔基先生访华之全套影片及照片,前由威氏专机带美发行,纽约五大新闻片公司,争相竞买,早被抢购一空,而全美各大报刊,亦利用该批照片,争出专刊。该科去年度所摄十六毫米各种新闻影片计十余部,全系柯达天然彩色,色彩鲜艳夺目,层次分明,各片计分威尔基先生访华,英国议会访华团,我国驻印军,联合国日,七七纪念,夏令营,重庆五大学运动会,文化劳军列车等片,经近月来之努力赶制,现均剪辑配音完竣,曾经数度试映,并请张部长道藩参观各该彩色片,张部长观后以各片均有在国内宣传上之必要,正由宣传部呈请上峰作扩大文化劳军公映云。(16)

1944年,国际宣传处摄影科科长李钦瑞又协同该处美籍摄影专家安力生(George Alexanderson)于5月10日由重庆飞抵成都,摄制中国空军情形。李负责拍摄教育电影,安负责拍摄照片。

本期苏联教育影片也对中国教育电影有较大的影响,并通过国际宣传处介绍到重庆。苏联被认为是“现代各国最能利用教育电影的国家”。苏联的扫除文盲教育片《ABC》更被当作教育片的典范,“剧本出于纳基夫教授的手笔,这是应用戏剧的力量,把六七种必须学习的功课,有计划地穿插在内,引起一般文盲读书的兴趣,使能在不自知中深印着影片中所指示的一切。这是苏联一个最成功的教育影片。”(17)发表于《苏联儿童电影——苏联通讯》一文就提到:“从一九三六年起,苏联政府就规定每家影片公司每年的出品中,儿童片不得少过百分之二十五,可见苏联政府对儿童电影的积极提倡,次等影片的观众是儿童,演员也是儿童,导演选择演员是非常谨慎,如爱森斯坦在三千儿童中方选定了一位……”(18)载于当时的《新华日报·副刊》(1943年1月3日)的《苏联电影近况》更是详细地对苏联当时的军事教育片作了介绍:“苏联电影艺术委员会主席,波而沙科夫发表谈话说:带着电影摄影机的人,在苏德战场的所有各战区是常常可以看到的。像《德军在莫斯科大败》、《列宁格勒在斗争中》、《黑海水兵》、《战争的一天》各片,都是在战地,在敌军围攻的城市,以及在敌军的后方直接摄入镜头的,都是爱国战争的真正文献。……在苏联制片厂和影片公司的大量出品之中,我们应该特别提到由军事教育机关所应用,并且也对一般观众放映的军事训练影片。现在,若干新的影片正在监制中。……”

随着太平洋战争的爆发,国民党统治下的国统区同欧、美之间的交流几乎中断。这时,印度的教育影片则大量进入国内。这些影片“每部均只有一二卷”,由印度政府情报及广播事业管理部的电影处摄制发行。当时观众评论:“这些并不是新闻片,而是每部都有其中心题材,以宣传教育为宗旨”(19)。其中就有:《纸与战争》(讲平时纸的浪费,以及战时应当怎样节省,如,把所有废纸拿去做军需品原料)、《粮食增产》(倡导人们利用闲暇时间,用庭院空地、个别地来做增产的工作)、《印度的橡皮》(涉及印度的橡胶生产和自给,从种植橡胶树起,至制成轮胎等成品的全部程序)、《人民之声》(印度新闻出版业史)、《黄金机会》(印政府招揽失业青年加以训练,并分配到战时各生产部门去工作)等。

此外,由于日本封锁了海路,同欧美各国的交流和交易几乎完全中断,此时的中国教育电影业同印度电影业因此有了更为密切的交流和联系。由于同欧美的交通几乎被切断,中国生产教育电影的胶片、器材等多绕道从印度进口,生产出来的影片也多送至印度冲洗。这些交流常常见诸于当时的报端,如1943年载于《电影与播音》第二卷第二期上的《国际宣传处摄影科通讯》就专门记载了中国教育电影界同印度的联系:“该科李科长华伦于去冬十月间随同远征军罗司令长官赴印,摄制我国驻印军在印之集中训练,官军生活操作,以及中英并肩作战之实况,共摄得照片五百余张及三十五毫米片五千英尺,十六毫米片三千英尺。前者在孟买剪辑配制完成,后者在渝剪接配音,两片先后均告完成,李科长于年初凯归,收获丰满。……孟买二十世纪影片公司除采用该科所摄新闻影片外,复委托该科代摄三十五毫米有声长片一部,题名为《青年中国》,闻不日即行开始摄制工作云。……印度亚麻(Ama)制片公司名导演巴武那尼氏,久拟以印人之眼光来华摄制《我们的雄大善邻——统一的中国》(Our Valiant Neighbour—United China)三十五毫米有声影片一部,但为顾及节省时间与经费起见,曾与李科长商妥,托该科就地代摄,其编拟之稿本及所需材料,已由李科长全部携回,一俟天气转晴即开始摄制云。……该科所摄新闻影片之发行方面,前李科长在印时期,曾与孟买世界影片公司定有合同,专供该公司印度慕维通新闻片之用,(Indian Movieton News)经其采用者,计有威尔基先生访华,英国议会访华团,重庆风光,我国驻印军等片。该项新闻片,系用五种印度方言,在全印各大城市上演,极受观众欢迎,各片在印度映毕后,复由该公司直接寄英,再供英国慕维通新闻片之用。……李科长前在孟买时曾与外交部合作举行我国抗建影片及照片展览,到当地首长多人,观众异常拥挤,并放映我国驻印军、中国战时妇女,重庆再起等彩色片,孟买报章对此举颇有好评,而印方人士均获得深刻而良好之印象。该处驻加尔各答办事处,因鉴于在孟买创办之照片与电影展览,深得彼邦人士之欢迎,且收宣传之宏效,故最近购置十六毫米有声放映机一部,拟将该科历年所摄之抗建照片及电影片继续在印各大城市作巡回普遍之展览。……该科去年度所摄十六毫米各种新闻影片计十余部,全系柯达天然彩色,色彩鲜艳夺目,层次分明,各片计分威尔基先生访华,英国议会访华团,我国驻印军,联合国日,七七纪念,夏令营,重庆五大学运动会,文化劳军列车等片,经近月来之努力赶制,现均剪辑配音完竣,曾经数度试映,并请张部长道藩参观各该彩色片,张部长观后以各片均有在国内宣传上之必要,正由宣传部呈请上峰作扩大文化劳军公映云。”

国际宣传处在抗战后期,国民党组织印缅长征军协助盟军作战的时期,还派记者随军拍摄相关影片以作国内国防教育之用。顾秉良在其《印缅随军猎影纪实》就详细记述了其作为国际宣传处教育影片摄制人员赴印缅随军作战时的拍片经历:“六年来的抗战,我国的军队不但在本土内牵制了敌人,并且还到国外缅甸去协助盟军作战,这创举是足以自豪的。回溯国军入缅时,仰光已失。敌人晃着骄矜的武步,进取中缅。这时我们停留在滇缅路的军队,就星夜的赶去救援,在缅甸首先就遭遇东瓜激战,一经接触即见轩轾,猛给敌人一个迎头痛击,阻其前进。当时记者服务于国际宣传处,正在昆明摄AVG影片,获电命即日赴缅前方猎取这历史性的写实记载。

……中制摄影同志臧长庚君,亦曾在此工作,后随左翼军赴前线。不幸于大军进展时英勇殉职,实为我国电影界的一大损失,亦为摄影同志在国外战场殉职的第一位,抗战史实中留下光荣的一页。……汽车走了四十余英里到史巴(Shipaw),是离开腊戍后的较大城市,街上的景象已是战时的气味,往来着有我们的军队,还有从前方退下来的伤兵。这里的华侨商店很多,都堆满着笑脸来慰问我们,频频的探询国内的情形,我们也略问当地情形,得悉凡是有逢到伤兵退下来时,侨胞们都是以十二万分的热忱来救护和慰问,待之一若父母。可惜没有时间允许在这儿住上数天取些材料,好在这还不急,这些镜头都在计划当中,预备返经时再行补摄,所以我们经过了一小时的耽搁,又踏上征途了。……次日记者因欲领取重庆寄来的片子,冒险回腊戍一行。待到了腊戍一看,与来时的景象完全不同,人民早于前一日疏散,以至找不到饮食……踏入印境大道,沿途村社联串,香烟香蕉均可买到。村人都集路边争看我军队整队的唱着进行曲。记者这时忙着找取材料,完成这伟大撤退的最后一幕。……联合国日在印京新德里(New Dehli)举行,罗司令长官被邀代表中国出席,率领弟兄一排,记者亦随行,火车上飘有我国国旗,到加尔各答时,全体侨胞热烈欢迎,在新德里亦有同样的盛况。记者甫下火车,又遇到了患难之交的冯君,握手互贺,但没有说上几句话又开始工作了。这时记者快乐得滚出热泪来,忙得浑身是汗,把这动人的场面,一一收入镜头,作为全片的尾声。”(20)

在同年登载于《电影与播音》第二卷第九期上该刊驻印度记者的来函《印度通讯》则详细介绍了中国教育电影人在印度采办摄制教育电影所需材料的艰难情况:

印度购货难 国军士气佳

(一)本刊驻印度记者来函

……关于影片事,目前在加尔各答曾向柯达公司接洽,结果无货,更进行其他照像材料行,结果亦然。考其原因,货确不足,周前友人向君自美国来,谈及此事,据云美国之物资管制亦严,老百姓极难享受,几全充军用,故此间无来源。至初存货,一则商人欲抬高市价,而英方限制亦严,仅有黑市可购,即买四五千尺电影片照像亦须托熟人(因无原来之莱卡软片可买),何况大量购印?

记者四日自渝出发,下午到昆明,次早出发,下午到达此间,布置数日,十二日乘便机赴加尔各答购置用具,接洽影片,及搬运原存各机件,现已返防。正准备装一施教车,机件除原来设备(全新)外,更加收音机两架,……至于加城并无特别可留恋者,只有电影,太新,多半是一九四二年以后的出品,尤其战事片真感动人!……

发自印度×××青年会军人服务部 九月三十日

(二)孟买柯达公司恢复天然色冲洗服务

孟买柯达公司来函……本公司在孟买及加尔各答冲洗八毫米及十六毫米柯达反正片。在孟买另有冲洗八毫米及十六毫米柯达天然彩色片之服务,日前一度中断,现已恢复。孟买冲洗站另接受十六毫米复制业务。

至于三十五毫米片本公司孟买冲洗站不能冲洗,亦不能复制,但孟买另有其他厂家可以接受。三十五毫米柯达天然彩色片必须送至澳洲Australian Processing Station,Kodak No e,Victoria,Australia冲洗。散页之柯达天然彩色片须直接寄至美国纽约州Eastman Kodak Co.Rcchester,N,Y.总厂冲洗。

孟买九月二十八日

(三)印度十六毫米放映机市价

孟买中央摄影机商行来函:……柯达GA型一,四○○卢比。贝浩全能无声放映机(Showmaster)二,二五○。恩普乐一,五○○。另奇异曝光计二七五。Super X一○○英尺片二六卢比一三安那。Super XX三○卢比二安那。柯达天然色三八卢比一五安那。(以上放映机价约为美市价三倍至四倍,片价为一倍半至二倍。但存货均甚少)……

除国际宣传处以外,重庆时期从事教育电影的制作和放映工作的国民党机构还包括了中央卫生院、农林部农产促进会、经济部等。如1945年“中央卫生实验院已运到Contax摄影机两具,Westen Master曝光计一具,柯达特种电影摄影机一具,K型电影摄影机一具,十六毫米反正片,正片彩色等共数万尺,三十五毫米负片正片数千尺,Sound Scriber录音机两具,空白软留声片一千张,无声放映机三具,交流发电机一具,及其他器材多种,正拟展开放映及摄制工作,由前金大电影部干事贾伟廉医师主持一切。”(21)“农林部农产促进委员会近为加强农业生产,于租界法案项下由美置备大量农业影片放映设备及摄制设备,并即将与金大电影部合作摄制农业影片。……经济部现计划制工业标准影片,由管制司李司长负责设计,李司长前为航空测量队队长,对于电影摄制极有研究。”(22)

4.教育部电化教育委员会

1940年,国民党教育部将当时主办电化教育的电影教育委员会和播音教育委员会合并成立了电化教育委员会,并在社会教育司设第三科,主管电化教育工作。该机构也成为重庆时期,推行教育电影的重要政府机构。电化教育委员会章程规定,委员会的主要任务包括:“(1)计划全国电化教育推进事项;(2)计划全国电化教育推广事项;(3)设计及摄制教育影片与幻灯片事项;(4)选购普通影片缩制事项;(5)推进本部播音教育事项;(6)编辑及出版电化教育刊物与教材事项;(7)关于全国电化教育技术指导事项;(8)规划本部教育影片流动事宜;(9)举办电化教育示范或实验推广事项;(10)电化教育实际问题研究事项;(11)建议电化教育之兴革事项;(12)议复部长交议事项。”(23)

当时教育部电化教育委员会主要统筹各种电化教育工作,也先后拍摄了《抗战中之重庆》、《法币》、《新四川》等教育影片。又由于抗战中的物资缺乏,该委员会便“特重教育灯片的绘制”,一共绘制成教育灯片8种14本,包括:(1)文天祥,(2)史可法,(3)郑成功,(4)戚继光,(5)大禹治水,(6)黄帝以前的中国,(7)西康,(8)黄花岗。这种灯片的摄制遵循教育电影创作原则,多用卡通完成,也可算作教育影片之一类。

而国民党教育部及其所设的电化教育委员会在抗战前和抗战重庆时期的具体工作,主要可见当时曾担任电化教育委员会秘书的杜维涛在1946年所作《电化教育的回顾与前瞻》一文。该文转引如下:

“……电影教育与播音教育由政府正式提倡并主持施行,是从民国二十四(1935)年开始,至今不过九年的历史,这九年之中,教育部及全国各级教育行政机关对电化教育的实施如下:

一、制颁法令。自二十四(1935)年起至现在止,教育部共制颁电化教育法令二十七种,期间因时间及环境变迁已经废止或不适用者大约有一半,现在还适用的不过十多种,最重要的如《电化教育实施要点》《各省市电化教育辅导处组织规程》《各省市电化教育巡回工作队组织通则》《中华教育电影制片厂章程》等。

二、建立机构。二十五(1936)年起教育部通令各省教育厅指定一人专办电化教育行政,并将全省划分若干“教育电影巡回施教区”,及“播音教育指导区”,分别实施电影及播音教育。二十六(1937)年底止,全国共有教育电影八十一区,播音教育四十六区。另于部内设立电影教育及播音教育两委员会,司设计指导之责,二十九(1940)年部内社会教育司增设第三科,专办电化教育行政事宜,又将两委员会合并改组为电化教育委员会,此时各省教育厅多增设电教股。三十(1941)年起各教育厅一律遵照部令设电化教育服务处,现在改称辅导处,办理全省电教技术辅导及示范施教,颇有成效。至全省电影区及播音区,则合并改组为电教工作队,三十一(1942)年全国有四十一队,现在有二十七队。

三、培养师资。战前教育部曾举办《全国中等学校及民众教育馆无线电收音指导员训练班》一班,及《电化教育人员训练班》两届,后者共训练二百五十六人,二十七(1938)年续办电教训练班一班,受训学员六十六人,同年金陵大学设立电化教育专修科,由部辅助经费,三十六(1947)年国立社会教育学院开办电教专修科,两专科共有毕业生百余人,三十二(1943)年教部举办电影艺术人员训练班,学员十三人,本年九月教部将社教学院电教专修科改设为国立电化教育专修科学校。又自三十(1941)年起,湘、滇、川、甘、桂等省,都曾举办电教训练班。

四、制发影片及袖珍片。战前教育部自制的影片有《我们的首都》等三部,电教会成立后自摄或剪辑的影片有《看图识字》《法币》《世界风云》等十四部,袖珍影片《文天祥》等七部,三十(1940)年筹设中华教育电影制片厂,三十一(1942)年元旦成立,迄至现在止已完成影片《重九》《谷雨》《家庭副业》《疟疾》《采煤》等三十余部,及《新疆》袖珍片一部。又教部设有“教育电影画片社”绘制《生生不息》活动画影片,即将完成。三十三年(1944)起又与金陵大学合作摄制国民教育及社会教育袖珍软片,各省及部属社教机关放映电影所需影片,均由教部按照《教育影片流通供应办法》,分别按期供给,延至现在止计共发出影片一千九百十九本,袖珍片二百九十一本。

五、购发器材。二十五,二十六(1936,1937)两年内,教育部购置收音机二千三百二十架,电影机与发电机各八十一架,分发各省应用。抗战以来,国外电教器材内运困难,国内自制产量也骤形减少,所以对各省电教器材的需要,多不能按预定计划供应。但这几年中仍能购进电影机二十二架,袖珍影片放映机五架,教育影片一百三十二本,收音机五百八十八架;共发出电影机五十架,袖珍影片放映机二十三架,发电机四十二架,收音机五百八十八架。现在由美国及印度所定购的电影摄制及放映器材,已有一部分运到,开始分发应用,大部分还在启运之中。至为适应战时乡村没有电源地方的需要,教部曾设计制造植物油袖珍片放映机三十架,电石袖珍片放映机四十架,前者已分发各省,后者亦开始分发。又教部于二十八(1939)年与金陵大学合办播音电池厂一所于重庆,以所制干电池供应各省教育机关应用。三十一(1942)年起交由该校自办,以后每年向各地干电池厂定货分发各省市应用,或折发代金币各省自购。

六、教育播音。示范施教。二十七(1938)年教育部成立第一第二两社会教育工作团,都按时放映电影,三十一(1942)年改组成立川康西南,及西北三社教工作队,也都注意电影及播音的示范施教工作。又二十七(1938)年二月成立第一民众教育巡回施教车,三十一(1942)年四月改组为教育部电化教育巡回工作队,均系以实验电影施教方法为中心工作,历经湘、鄂、川、黔、滇等省,巡回施教,受教民众达百余万人,三十二(1943)年八月并入川康社教工作队成立第四支队。又自三十一(1942)年起教育部在陪都及迁建区一带,放映电影共一百二十四次,观众共达三十九万一千五百五十人。以上所述是电化教育在过去九年间施行情形。从二十四(1935)年开始至二十六(1937)年终为草创时期,虽然制度,方法,及人才都为完备,但器材方面相当充实,所有从业人员都凭着一股热忱,筚路蓝缕以创业精神努力工作,所以进步很快。不幸自抗战以来,电教工作因器材与经费的困难,转入受挫时期,各省市电教工作渐次减少,机构逐渐裁并。教育部虽竭力设法补救,亦仅能维持现有的数量,很难加以改善,更谈不到扩充,这是限于物质的条件,诚然是无可奈何的事。不过在这抗战期间,电教的基础和制度已经建立,方法已进步许多,并且举国上下已能认识电教工作的重要,而准备着战后工作的开展,电教前途实有无限光明,我们都寄予无穷的希望。现在教育部对于战后电教工作的开展,正在草拟种种计划,……”(24)

(五)教育部中华教育电影制片厂

抗战后期,主要从事教育影业的机构则是成立于1942年的教育部中华教育电影制片厂,简称“中教”。该官营教育电影机构由国民党教育部创办,在出版于建厂之初的《教育部中华教育电影制片厂概况》一书中谈到设厂原因:“中国之提倡电影教育以来,其所感最大困难,即为缺乏放映机械及适当之教育影片,致过去电影教育之推行,颇有贫乏之现象。抗战军兴之后,因电影宣传效率之大,故更为各方所重视,而影片恐慌更加严重。本部有鉴于此,爰有教育电影制片厂之设立。”(25)直到1946年6月“中教”随国民政府迁回南京的三年多的时间之中,国民党官营教育电影所有的摄制工作全部交由该厂办理。“中教”的成立标志着国民党官营教育电影业已发展到了一个较为完善的阶段,有了专门从事教育影片生产的制片机构。

“中教”在抗战期间,地址设在北碚北温泉后山松林坡涛声阁内,直接隶属于国民政府教育部。厂长为李清涑,副厂长为余仲英,厂中还聘有主任导演史东山,导演孙瑜,主任技师裘逸苇,投影冯四知等。该厂在北碚的成立,得到了民生公司经理卢作孚、资源委员会主任钱昌照等的支持和协助。在该厂的编制里,除了设有正副厂长以及下属的秘书,材料室,会计室,推广组,摄制组,总务组,编导委员会之外,还有一个直接隶属于国民政府教育部的中华教育电影制片厂指导委员会专门对该厂的生产进行指导。并且,“中教”的厂长也需直接听命于该指导委员会。在中华教育电影制片厂的“本厂指导委员会组织大纲”中规定:“本会设委员十一人至十九人,由教育部就各有关电化教育业务机关主管人员,电化教育专家及热心电化教育人士中聘任并指派总务司司长,社会司司长及电化教育主管科科长充任之”。而该指导委员会的任务则是:“(1)关于制片事业之计划事项(2)关于教育电影剧本及成片之审核事项(3)关于电影器材之购置审核事项(4)关于本厂经费之稽核事项(5)关于本厂之法规审核事项(6)关于本厂之工作报告之核转事项(7)其他有关厂务进行之指导事项……”共十二条。指导委员会成员有:陈果夫(主任委员)、何应钦、张道藩、潘公展、王星舟、郑用之、罗学濂、顾毓秀、李清涑。指导委员会的设置使得教育部更能直接掌控制片厂的各项生产,使其不至偏离政权宣教的需要而能够真正成为政府的喉舌。由此可见,比之于同一时期的“中制”,“中电”,“中教”有着更加完备的官营体制。“中教”的制片计划也体现了这一特点,它规定:“1.每年根据要目拟定制片细目;2.每月各出社会教育,学校教育片一种;3.软片概用16毫米;4.暂用默片将来兼制声片;5.参用卡通画;6.字幕用正楷,用中国固有兴款方式排列;7.每片说明兼有教育教材与教育教学法;8.目前不长期聘用演员,充分与各学校机关合作;9.在抗战期间每厅至少复印四本”(26)

事实上,“中教”虽然订立了较为系统的制片发行计划,并且属于国民党教育部优先照顾单位,但也直到1942年10月左右才逐步开始工作。在国民党新闻处编发于1947年的《电化教育》一书中就提到,“中教”成立之初,“适值太平洋战时,对外交通遂告断绝,所有在香港定购之器材,概未能运入,致使无法工作。后经呈请教育部分别在印度及美国定购器材,至1942年9月间印度所购器材,始运入底片两万尺,其他概未购得。而底片来时又逢雾季,致无法利用日光,工作仍不能进展。在美国所购器材,1943年9月,始在美交货。”(27)这段时间,“中教”只能用教育部提供的旧有器材来展开制片工作。

在抗战期间,“中教”的工作又可以分为四个时期:第一期为筹设期(1942年1月—4月)这一时期的主要工作是:聘请人员,购置设备,修建厂房,订立基本法规以奠定工作基础。第二期为编定剧本时期(1942年5月—9月),因为此期“在印度所购置器材未至,厂中仅有收来之过期软片一两千尺”(28)。于是,这时“中教”除利用这些过期软片拍摄当时国民政府急需的“学校军事管理片”外,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编辑剧本,共编成剧本20多本。第三期(1942年10月—1943年6月)是“中教”的初步工作期,此期内印度底片运到了二万尺,但没有正片,又逢重庆的雾季,此时“中教”又并无内景拍摄的设备。因此,为保证拍片工作的进行,他们一面创制裁片机、打孔机,并向中央电影场商让35毫米胶片5万尺,裁为16毫米片应急;一面利用日光时期,借用中央摄影场内的景物,开拍了《重九》,《家庭副业》,《谷雨》等片。但本期“新编制尚未决定,已有人员仅能担负一组之拍片工作,故工作进展迟缓,及有所成,而裁片机未成,亦不能复印公映”。

“中教”正式开始运作是在第四期(1943年7月以后),此期内,裁片机已经完成,复印工作也可进行,重庆进入夏季,日光充足,“可以随时利用”。“中教”利用这一有利时机又招揽了一批技术人员,利用露天布景正式开始教育影片的摄制。如1943年的《简讯——重庆通讯》中就提到:“教育部中华教育电影制片厂,三十一(1942)年摄制陈果夫先生所编《移风易俗》长片中《重九》分幕,现已完成。三十二(1943)年度工作计划及制片细目亦报经教育部核定,闻本年度预定摄制长片两部及短片二十部,以地理教育为制片中心,《移风易俗》长片中的《谷雨》一幕,现正在摄制。……最近教育部史地教育委员第三次全体会议已决议聘请史地专家十一人拟定史地教育影片编制方案。俟编成后送由该部所属中华教育电影制片厂摄制云。”(29)以及“【中央社】重庆八月十三日电,中华教育制片厂新近摄制之《谷雨》影片现已完成,《夏令营》,《战时的陪都》,《疟疾》诸片正在摄制中。导演史东山现已应“中教”之约,参加该厂导演工作。”(30)“因此,七、八、九三月中,摄成之片较多,收获极佳”(31)。此后“中教”几乎总揽了所有国民政府教育电影的摄制工作,并且制片厂的建制也逐年扩大。这首先表现在该厂历年工作人员人数的增加上。从1942年建厂时的22人,1943年增加到46人,1944年为52人,1945年为53人,1946年为54人,1947年则达到了65人。其次,也反映在该厂的开办经费上。“中教”1942年建厂经费为220000元,在1942年增至408000元,1943年为720000元,1944年为1469880元,1945年达到4277480元,1946年为14967000元(即使扣除法币贬值的部分,也可见其营业量在那几年间的快速增长)。(32)

至1945年,“中教”已经取得了长足发展,当时金陵大学教授孙明经在其所著的《本刊主编访渝印象——中国电教已达发芽期》一文中就论及了主要包括“中教”在内的重庆教育电影事业在抗战非常时期的新的繁荣。文中写道:“本刊主编孙明经先生于四月二十四日因公飞渝,下榻两浮支路中英科学合作馆,顷遽来函称在渝遍访各电教机关,及于电教有关之人士,所获印象极令人振奋,“中国电教已渡过漫漫长冬而达发芽期矣。”孙主编已订五月十五日飞返,兹先摘要发表其所获报道。

(1)教育部朱部长到任后对电化教育之极为重视,该部现正草拟战后电教计划,拟于全国每保之国民学校设一电教机构,各置十六毫米放映机,袖珍放映机及收音机等件全套。目前,全国已有保国民学校达八十万所。

(2)教部倾向美国定购贝浩公司全能式十六毫米有声放映机五十套,另它式十套,及零配件甚多。另并计划购置大批摄制器材及各种电教器材,正拟单中,总数达三十万美金。

(3)教育部中华教育电影制片厂在印所购感光材料摄制器材已陆续运到。现已由部批准拨一百二十万元在北碚建筑内景场,不日动工,“中电”现决与“中教”合作,将灯光设备等由南岸移至北碚合并工作,因北碚新设电厂(二○○千瓦),电压稳定,较在重庆必须深夜始能工作者便利多多。

(4)“中教”顷与北碚管理局,金陵大学理学院,中国科学社,中国西部科学院,儿童福利研究所等机关联合在北碚设教育电影院。

(5)“中教”近出电教通讯一种,于七月一日创刊,创刊号载陈果夫训词及三十四(1945)年工作计划等。

(6)陈果夫先生所编《移风易俗》稿本,将全年每日宜作之事均编为电影。其《重九》一幕已由“中教”摄就。全部稿本纲要现已出版。

(7)中央卫生实验院已运到Contax摄影机两具,Westen Master曝光计一具,柯达特种电影摄影机一具,K型电影摄影机一具,十六毫米反正片,正片彩色等共数万尺,三十五毫米负片正片数千尺,Sound Scriber录音机两具,空白软留声片一千张,无声放映机三具,交流发电机一具,及其他器材多种,正拟展开放映及摄制工作,由前金大电影部干事贾伟廉医师主持一切。

(8)联合国影闻宣传处近积极加强制发袖珍片工作,英国题材现已大增,中国题材亦已分别促请国内若干机关大量摄制由其流通。成都国际扶轮社,倡导防肺痨运动,订五月二十七日至六月二日为防肺痨运动周,由罗光璧医师设计袖珍影片稿本,交由影宣处制片,现已完成,成绩甚佳,并订五月二十二日该社例会中试映,该此例会将招待新闻界报告一切,假金大电影部举行。

(9)政治部前向美国贝浩公司所订十六毫米放映机四十部经史迪威总部在印扣用后,经我方交涉,已由美军部另拨四十部偿还,为RCA出品。业已运抵昆明,正向重庆启运中。

(10)中国教育电影协会以历年所存购外汇二千余美金,即定购贝浩出品十六毫米有声放映机七架。

(11)“中制”前厂长郑用之顷呈准政治部偕同该厂录音专家(郑伯璋)王士珍(技术科副科长)赴美考察,郑氏将在美进行以中国剧本制片,并筹划战后我国商业电影企业。行期订六月初。

(12)“中教”编导孙瑜应纽约哈梦基金之请前往编译供中国发行之影片,已有教部给以名义,于五月底出国。……(33)

自设立到抗战后迁回南京的四年之中,“中教”共拍了四十多部教育影片。包括“社教片”:《家庭副业》(分甲乙丙三集,均为四百英尺,分别介绍普通的家庭妇女可以从事的农艺生产副业,小工艺生产副业,畜牧生产副业)、《谷雨》(800英尺,介绍谷雨节优良风俗)、《重九》(1200英尺,介绍重九节优良风俗)、《儿童福利》(400英尺,介绍托儿所或儿童福利所里儿童的生活状况)、《荣军生活》(400英尺,讲荣誉军人的生活状况)等;“卫生片”:《疟疾》(800英尺,略述疟疾病源、治疗及预防方法)、《常山》(800英尺,专门用于治疗疟疾的常山药的发明及其发明研究经过)、《常山》(400英尺,同名配音片叙常山药剂之发现及其研究)等;“工业片”:《炼钢》(战时后方炼钢设备及其制造过程,700英尺,同经济部资源委员会合作)、《电灯泡制造》(中央电工器材厂设备及电灯泡制造过程)、《水利工程》(400英尺)、《造船》(400英尺,与行政院水利委员会合作)、《玻璃锻造》(500英尺)、《水力发电》(500英尺)等;“史地片”:《大足石刻》(400英尺),《三峡风光》(400英尺)、《川北胜迹》(400英尺)、《战时的陪都》(400英尺)、《新疆》(600英尺)等;“卡通片”:《农家乐》(300英尺,教育农人抗敌)、《龟兔竞走》(400英尺,龟兔赛跑的故事以喻抗战为持久战,只有坚持方有胜利)等。此外,“中教”所摄制的教育影片中,还包含了大量的“训育片”,如《学校军事管理》(1200英尺,略述高中以上学校军事管理组织编制,起居生活,上课,操演,劳动,服务等事项)、《夏令营》(400英尺,介绍青年夏令营生活)、《世界童子军》(400英尺,战前所摄,后经整理完成,内容为世界童子军的露营,检阅等)、《中国青年军》(1500英尺,因自1944年,蒋介石就号召知识青年从军卫国,此片就是讲述“中国青年军训练情形及伟大成就”的)等。虽然中华教育电影制片厂的教育电影的出产并不很多,但联系到本期抗战已进入最艰巨的持久战阶段,“中制”、“中电”这两所重庆时期主要的常规影片生产机构都已无力制作影片,而“中教”几乎成为这一时期国统区唯一的制片机构。联系这一背景,则“中教”所取得的成绩足可以算作国民党官营影业的一次繁荣。抗战胜利后的1945年,教育部中华电影制片厂还于九月初派员至京沪一带摄制命名为《接收》的教育影片。

而晚于“中教”一年成立的另一家国民党官营教育电影机构——“中国农村教育电影公司”,在本期仍处于筹备之中,几乎没有出品。但当国民党结束在大陆的统治并溃退至台湾后,“农教”曾一度成为台湾主要制片机构,除摄制了大量的教育片外,还摄制了故事片等。

(六)教育影片的放映体制

抗战非常时期,教育电影的发行放映机构相对于一般的影院院线也有了较大的发展。它们主要是一些电影放映队和学校。虽然抗战初期,原国民政府设于各省市的教育电影机构受到了相当影响,如山东、绥远、察哈尔、威海卫、北平市、天津市、南京市、青岛市、都相继沦陷于日寇之手,教育电影事业也完全停顿;浙江、安徽、湖北、江西、河南、广东等省则只有一部分能够照常工作;新疆等西北边远之地则因为运输的困难,无法再按期寄去教育影片;河北、山西、江苏及上海市也一度停顿;只有四川、云南、宁夏、西康、甘肃、贵州、广西、陕西、青海、湖南、福建等省仍然照常工作。反观抗战中后期国民政府官营教育电影的状况,可见教育影业在西南各省进展很快,在东南各省,则“力图恢复”,“一则普及于内地,一则深入于战区”(34)

教育影业在抗战期间的繁荣除了制作上的相对丰富外,也表现在它的放映也深入到了广大东西部内陆地区,真正实现了同广大农民和士兵的接触。教育影片的放映,发行主要依靠各个流动放映队。其中有国民党军事委员会政治部于1939 年7月1日批准设立的“电影放映总队”、中央电影摄影场附办的“中电流动放映队”、“中制流动放映队”、各省电化教育辅导处、电化教育工作队以及设于各地的民众教育馆。而教育电影轻便易放的特性也适于放映队的放映。“中电”厂长罗学濂在其所著的《抗战四年来的电影》一书中就写道:“在过去电影消化的对象是在各地电影院里,在战时则截然两样。因为战时电影制作的主要任务是‘教育与宣传’,电影院的观众只限于极少数人,而且电影院并不是到处皆有,尤其在战时电影市场之日渐缩小,我们必须要把我们的观众的范围扩大,使各阶层的民众都有机会来看到我们的电影。”(35)

国民党军事委员会政治部设立的“电影放映总队”在所有的教育电影放映流动队中规模最大,其队部设在重庆区中一路328号。电影总队长由郭沫若兼任,郑用之兼副总队长,郑伯璋任总技师。总队下设电影队十多个,共有放映员计104名,负责分赴各地各战区放映电影。据军事委员会政治部电影放映总队的统计;仅是1940年上半年六个月间,第一队在第三战区放映89次,观众101800人;第二队在第四战区放映58次,观众160400人;第三队在第八战区放映79次,观众631100人;第四队先后在第四战区、第九战区放映共86次,观众333900人;第五队在西昌建设区及西康放映85次,观众214350人;第六队在第十战区放映45次,观众793350人;第七队在第五战区放映51次,观众367400人(第八、九、十队主要在重庆区内工作)。放映地区,远至陕北、绥远、甘肃、西昌、西康,以及湘、粤、赣、皖、苏、浙、豫等各省战地,观众成分大多为农民与士兵,在西康的观众还有倮倮族。(36)

“中电流动放映队”因属附办性质,所以没有专款支拨,规模也比较小。但它到了1941年也已拥有6个放映组,活动于前方、乡间、工厂、学校、街头和其他公共社团中,并有了固定的放映站,分设在重庆邻县和各社会服务处。

此外,教育电影的放映机构主要为各省电化教育辅导处。截至1943年10月底止,已有江西、四川、广西、西康、浙江、福建、甘肃、重庆、河南、广东等十八个省市,设置了教育电影推广机构。之前,各地还分区成立了专门的教育电影巡回放映区。到1936年,共有81个区。抗战后教育部为使教育影业得以推进,“故自政府西迁以后,一面购置机件,计划增设新区,一面督令工作停顿之省市设法恢复”(37)。1938年教育部成立第一第二两社会教育工作团,都按时巡回放映教育电影,1942年又将其改组成立了川康、西南及西北三个社教工作队,在中国西南、西北、边疆地区进行教育电影的放映和施教工作。当时登载的《教部川康社教队工作展开中》一文中就具体介绍了该队的施教工作:“(今日社)前教部第二组社会教育工作团自三十一(1942)年改组为教育部川康公路线社会教育工作队工作后,该队原在重庆工作,本年一月奉令迁往成都,各支队则沿川康公路工作,渐向西康移动,现设总队部于成都督院街教育厅内,下设总务室,研究辅导室,会计室,主持队务行政及研究编辑教材,制作教具,辅导地方社教等事宜。……第四支队主办电化教育,自备施教汽车,现住成都,除经常在市区实施电影及播音教育外,另分一部分人员,携带机件轮赴附近各县及特务工程处施教,……各地民众异常欢迎,地方政府亦力兴资助,故对中央使命已获相当成效,该队为普及成都市民之卫生常识特于三月二十八日晚间假济世医院公映卫生影片,所演者为产科生产情形。”(38)

此外,自1942年起,教育部在陪都重庆及邻近的迁建区一带,放映教育电影共124次,观众共达391550人。而截至1943年12月底止,全国电化教育巡回工作队则统计共达52队,分布于19个省。每个省市的教育电影巡回放映员及助理,由各省市教育厅局任用,但放映员之任用则只有教育部训练合格的人员才行。并且,每个教育电影巡回放映区设放映员一人,助理一人,还规定应有以下设备:16毫米电影放映机、家庭110伏直流发电机、布幕、杂件(接片胶、擦片水、机油等)。上述放映器材都由国民政府教育部统筹定购或定制,并发放给各省市教育厅使用。同时,教育部又明文要求:教育电影巡回放映员应将该区内各县、市的放映平均支配;每到一县市,应会同县市政府、育科局或省立中等以上学校、省立社教机关的主管人员按照该县境内的中小学校、社会教育机关及重要乡镇情况,商定放映程序。而巡回施教队具体的放映情况则可见发表于1942年的下文。

电化教育片配合国民教育实施记(39)

管恒之

四川省教育厅电化教育施教第一队,为配合国民教育巡回辅导第一团,于本年四月二十四日由蓉出发,经自贡市,内江,资中及各该县之附近各镇场,公开放映教育影片,计达十七次之多。本队工作系以广大民众和各该地之中心小学为对象。对象既异,施教方针亦不同。在学校方面纯采用该团示范教育有关之“卫生”及“历史”等教材,而民众方面则采用易懂及具有现实意义的抗战影片,如《八百壮士》、《保家乡》等片。

本队工作之情形及效果:在学校方面,于每次放映前,先把片名及影片大意稍加解释,于放映之次日,该团辅导示范,亦采用影片内容,如“社会”“自然”之题材,以“口实”和“视觉”配合。故此在学校方面放映影片配合国民辅导示范教学之成绩,颇能令人满意。至于在民众方面,因无固定环境,对于影片的选择,稍加不慎,即难收到普遍的,显著的效果。虽然都是“社会教育”,但因民众多半是目不识丁,感觉到教育影片太深奥,不合适他们的胃口!

我偶然发生了一点感想:如果要摄制以广大群众施教的“社会教育”影片,必须在摄制上多采用纯民间以民众实际的生活为背景,使他们看了能生亲切之感;并且甚至意会到这内容就是他们自己的生活,行动……观诸我们这次所采用的影片,民众表现的抗战情绪,至为高昂,这实在是值得注意和欣慰的!

“电化教育”所收之功效,自无疑义!换言之,“电化教育”实在是推行“国民教育”和“社会教育”最重要之工具。

甘肃电教处陇东施教概述(40)

甘肃的电化教育到农村去,第一次是在民国二十八(1939)年。那次施教者因为缺乏施教的经验,一般的评论是不好的。这次一方为了要使电化教育深入到农村,二方为,各方民众的邀请,便决定了赴情况特殊的陇东的施教的计划。

这次施教的工作人员有四个,日期三月零十二天,地区为平,径,镇,固,海,西六县各城乡镇,经费约二万元,施教项目为电影,时事简报,通俗讲演,辅导各中山学校,施教方法,与当地行政官长,民众团体,取得密切联系,征求他们的意见开始工作,事后并开讨论会,公开讨论施教得失,作下一次施教的借镜。所以这次工作进行顺利,受军民的热烈欢迎:竟出人意料之外!

此次施教共经六县,十七乡镇,公映电影之先请当地首长作通俗演讲,每天出实事简报一张,辅导中山学校,是利用了该休息的白天。

本来为了汽油无多,我们决定公映二十次,实际上我们公映了四十一次,这完全是因为各该地的军队及民政团体情愿自己出汽油的缘故!

那六县的好多乡镇,因为时间,经费的不许可,我们是没有去,然而离我们公映地点二十多里外,军民徒步骑马,成群结队的冲出黑暗的原野,爬过高山,涉过涧水,到我们的那儿来,不能不使我们高兴欢唱。爱迪生说:“谁有电影,谁就把握最大的民族权威”,我才深深地感觉到了。……

赵振国于甘教厅十一月十五日

此外,教育部还要求,各社教机关放映影片时需注意:“1.每次放映教育影片前应先做一番准备工夫,如会场之布置,补充材料之编辑等;2.每次所映影片应加以选择,需顾及时、地、人三方面之配合,以期所映影片能适合当时当地观众之程度与需要;3.放映影片之开始,应先放映国父遗像、总裁玉照及党国旗,如能以声机配以国歌更佳。4.放映影片之始,应将影片内容事先讲解,务使观众易于明了。5.无声影片以采用有字幕者为宜,其为外国文字之字幕者,应译为中文。6.电影施教队所至各地,除放映教育电影及收听广播以外,应就本队工作人员之能力与兴趣酌办其他社会教育事业。”(41)而具体的教育电影施教情况,则可从发表于1943年金陵大学主办的重要理论刊物《电影与播音》中登载了《教育方案》一文中窥之。

教育方案(42)

——教科书需配以教学法,教学影片需配以教学方案

教育影片用得适当可以代替教科书。……经过各科专家设计,以教科书上的题材来摄成的教育影片现在已经很多。例如美国电器出品研究公司和柯达公司所出的教学影片达数百种。其中柯达出品经金大电影部将其字幕译为中文者有六十种。金大自制之片亦达百余种。此数百本影片以生物、物理、化学、地理及工农等技术作为教科书之一部分代用品。因之吾人通称此类教育影片为教学影片,至少其中一部分堪作为教学影片。

吾人每见一部教科书问世常有一部教学法随之而出……吾辈电教同志通常以电影作教本——尤以从事社会教育者为然。但其准备工作如仅先将所映之影片映看数次当然不够,因之制片厂家常出版影片教学法以配合之——例如柯达及电研所出之片均有所谓“教师指南”,或可谓“教学方案”。此教学方案乃为对某一教学影片之利用作一详密的设计,以使该片之映放能够收得更大之教学效果。且尤有进者,有时影片本身之教学意味并不浓厚,但经吾人妥为设计而后利用时竟能发挥更大之教学成果,则教学方案之编制当更或需要矣!

教学方案之内容当类似与教科书之教授法,自不待言。其主旨无非建议利用此影片作教学实施者事先应如何准备,放映时应如何讲解,以及放映后对教材之处理等。笔者现以军委会中国制片厂之淞沪前线一片为例,以示教学方案之教育影片,分发全国各省市,当可供各地电教同志之参考也。

抗战教育影片,“淞沪前线”教学方案。十六毫米无声黑白片,全长八百英尺。

一、本片事略

本片是一部抗战教育影片为军委会中国制片厂于战地摄制。叙民国二十六(1937)年卢沟桥事变发生后,暴日既强占平津,复在上海虹桥飞机场唆使水兵向我挑衅,并以巨型军舰,载大批陆战队驰沪登陆,图压迫平津京沪,牵制我华北军事,突于八一三那天,进兵侵我宝山路防地,我为自卫计,起而应战,决于侵略者以打击。我忠勇将士在机械部队掩护之下,飞奔前进,暴敌进攻不逞,乃变更路线,向我吴淞、张华滨,宝山,……

二、教学准备

1.全片概念

社会上一般人常常对自己的力量,估计过高,以至目空一切,轻举妄动,日本这次无礼侵略便是个显然的例子。它屡次进兵均受重惩,结果恼羞成怒,轰炸我无军事设施之非战争区域,文化机关,及屠杀我无辜民众。此尤为国际公法所不许,至于我军英勇抗战,奋不顾身,从容迈进之精神,最是令人钦佩。惟望我全国民众,协力同心,抱定牺牲精神,踊跃参加抗战工作,以期早日获得最后胜利。

2.全片分节

本片内容可分四节。

第一节 上海形势及战云密布之描写。

第二节 八一三事件发生后,激战情形,及我军所获战利品一瞥。

第三节 我军从容备战,整齐有序之生活。

第四节 敌轰炸我非战区域,及后方民众参加救护状况。

三、教学进行

1.引起动机

在本片开映之前,应先映幻灯讲解,以引起观众受教之动机。

(1)后方难民是从哪里来的?

(2)日本鬼子为什么要欺负我们,并且来侵占我们的土地,枪杀我们的同胞?

2.讲映要点

(1)须注意说明影片画面的含义。

(2)影片有声响处,须利用唱片配音。

(3)每节停映时,拟定补充教材,插入讲解。

3.讲映影片

下为本片画面字幕及各节补充教材。

第一节 上海形势及战云密布之描写

【读】(字幕)暴日制造之所谓卢沟桥事变发生后。蒋委员长曾宣布坚决的立场,希望和平而不求苟安。准备应战而绝不水战,乃暴日既获夺我平津,复在上海虹桥飞机场唆使水兵同我寻衅,并以巨量军舰,载大批陆战队,驰沪登陆,图压迫京沪,牵制我华北军事。

【讲】(景)请看上海形势:这是黄浦江,扬子江,淞沪铁路,京沪铁路,沪杭甬铁路。

【注】映上海形势时可配放“小桃红”粤曲片。

【读】和平之神在战云密布之黯然无光。

【读】暴日既以重兵来犯,我守土有责之战士,亦开始准备,决予侵略者以打击。

【讲】我忠勇将士为保卫祖国,出而应战,装甲车,坦克车,马车,重炮队,步兵及炮兵等,分别配备阵地。

【注】装甲车开行时可配放军乐唱片。

停映插入灯片补充教材。

在暴日侵华的阴谋全部暴露后,我全国同胞,莫不愤恨填膺,各尽守土有责之心,准备抗战,使大好河山,不致为倭鬼抢去,可是现在首都和武汉……都相继沦陷了!我们还能坐视不理吗?

第二节 八一三事件发生后激战情形及我军所获战利品一瞥

【读】八月十三日晨,暴日突进与侵占宝山路防地,我为自卫计起而应战。

【讲】淞沪形势宝山北路八字桥,天通庵等处激战,我步兵奋勇前进,江湾路,持志大学,复旦大学,日军司令部,我机械化部队,掩护步兵前进,我机炮队以机枪扫射敌人,暴敌进攻不逞,乃改变路线,向我吴淞张华滨宝山蕴藻滨扬行,浏行,同浦,罗店,浏河,狮子岭等地进攻,我军为保卫领土,各方面同时出动,这是我们军官用望远镜窥察敌人。

【注】激战时,可配放枪声及大炮声冲锋号等。

【景】我抗战将领奋不顾身,每战必身先士卒,以期达到歼敌之任务,我军复以侧击方式,围攻敌人,并用机关枪掩护步兵,架桥渡河侧击。

【注】配放《雪耻》歌唱片。

【读】敌军累受重惩,迭向东京乞援,计增兵十师团,军舰百三十艘,飞机两百余架助战。赖我忠勇将士艰苦奋斗,半月以还,毙敌达二万余人,击毁敌舰二十余艘。击落敌机百余架,所获战利品无算,予敌以重大打击。

【讲】击毁敌舰、敌机,夺获战利品之一般。

停机插入灯片教材。

我前线将士,艰苦卓绝,奋不顾身,结果歼敌无算,夺获战利品多种,这是给侵略者的第一打击。

第三节 我军从容抗战,生活整齐有序

【讲】这是前线将领,及士兵生活。擦枪,整理戎装,开餐,他们虽然身在战场,态度仍甚和悦安详。

停机插入灯片教材。

我守土抗战将士,抱定为国牺牲精神,举动裕如,有视死如归之慨,难道我们应该悭吝钱财和气力不贡献给国家么?!

第四节 敌非法轰炸非战区域及后方民众救护状况

【读】敌人脑羞成怒之余,大施轰炸我无军事设备之非战事区域,文化机关,及屠杀我徒手民众,暴露其兽行。

【讲】敌机乱施轰炸下的上海,先施公司,火车站,上海南站,及被难同胞之情形。

【读】我前方将士正奋勇抗战,我后方民众,亦踊跃参与各种工作。

【讲】救护队出发,救护受伤的抗战将士,伤兵医院女看护,为我抗战负伤将士,换药进食。

【读】蒋委员长说:战争一开,地无分南北,人无非老幼,皆有守土抗战之责任,应抱定牺牲一切之决心,我们应当在蒋委员长统率之下,有力者出力,有钱者出钱,闻胜不骄,闻败不馁,集中全力,举国一致,粉碎敌人的侵略迷梦,争取我们的最后胜利!

停映插入灯片教材。

敌人种种兽行,我们在这里可以看出,繁荣喧嚣的都市,顿成凄凉悲楚的景象。使人目不忍睹,像这样的地方,现在正多着呢。同胞们!不要忘了敌人的残暴,我们要集中全力抗战到底。

四、问题复习

影片讲映完了为使观众有一个回忆之机会,得拟定问题及答案若干条制成灯片自问自答。

一、【片】上海的形势怎样?

【讲】上海的形势险要,交通便利,为我五大商埠之一,有黄浦江扬子江及淞沪,京沪铁路,沪杭甬铁路等。

二、【片】我军怎样击退敌人?

【讲】我前线将士英勇迈进,沉着应战,并用机关枪掩护步兵渡河反攻。

三、【片】敌人排扰的结果怎样?

【讲】敌屡战屡败,损失颇巨,半月间我军击敌二万余人,毁敌舰二十余艘,击落敌机百余架,所获其他战利品无算,真可谓恶人有恶报。……

此外,教育影片的主要放映地——各民众教育馆也是国民党官营教育电影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抗战期间直到1947年,也是现代社会教育推进时期。当时的重庆市社会局和教育局依据1939年教育部公布之《民众教育馆规程》不断充实市立民众教育馆,开展社会教育辅导工作。从1940年起,社会局就命令民众教育馆设立文化娱乐场。1942年,日本停止对重庆的大轰炸后,教育部于同年呈请行政院批准,设立了“国立中央民众教育馆”,地址在重庆李子坝。该馆专门负责研讨民众教育事业,编制民众教育馆教材,示范设施。为此,该馆摄制了一批生物教育影片及幻灯片作为各地民教馆的教材。并且,民众教育馆性质的教育电影机构此时也在我国边疆少数民族区域建立起来,如新疆省政府社会服务处就于1944年左右组织了电影院,并且其机件可移动,以便于其他集会场中放映。而其所映之影片主要是教育影片,包括建设新新疆及人民对于国民党政府的信仰等内容。广西也成为抗战时期中教育电影放映较为发达的一个区域。1944年的《广西电教通讯》就介绍了广西电教系统推进教育电影事业的具体情况:“该处电影教育组流通英国新闻处桂林分处所供给之十六毫米默片及三十五毫米声片及默片多种。即筹备组织电化教育巡回工作队,出发各区工作,工作内容包括电影与播音。两次有价值之电影招待(一)于省府大操场放映《万事师表》招待全市中小学教师五百余人,均受感动。(二)假大众影院放映《建国之一页》招待本府同仁。该片为黎民伟先生自北伐初期迄北伐完成追随国父及主席所摄制者,同仁观后,情绪高涨,誓发扬北伐之革命精神以完成抗建伟业。”(43)

抗战时一般民众教育馆的教育电影放映情况从当时编印的《北碚概况》有关于重庆北碚民教活动的记载中便可见一斑:“表演:联络英美新闻处及中国教育电影制片厂,每月在北碚澄江放映几次新闻、教育影片,参观民众,每月约计7560人,最近并由联合国影闻宣传处,代为购置电影机四部,准备长期放映,有联络学校团体,……又与盟国电影宣传处合组影教实验区,划全域为十分区,每区徐有袖珍放映机一部,每月参观民众平均三万余人。”(44)而此时中华教育电影制片厂在北碚所摄的一批教育影片,也被组织在澄江镇每月定期放映。史东山曾记载:“常有伤兵看了影片之后,立即要求重上前线的,有民众看了影片之后,自动请求服兵役的,影片中士兵忠勇的表现,民众对政府和军队的热诚的表现,以及儿童团体救亡工作的表现,曾赚了观众不少感动之泪。”(45)

全国电化教育工作队统计(46)

教育部社会教育司三十三(1944)年九月十二日制

已改组者

        云南 四川 湖南 河南 贵州 陕西 小计

1943年原有队数  4  2   3  1   2  2   14

1943年现有队数  4  2   3  1   1  1   12

  尚未改组者

  甘肃 浙江 宁夏 西康 江西 福建 广西 山东 广东 安徽 河北 湖北 新疆 小计

   1  2   1  2   4  4   5   1  4  1   1  1  1  38

   1  1   1  1   3  4   4   1  0  0   0  1  0  16

因受战争或经费紧缩影响原有各队均裁并

(七)国外教育影片发行机构及活动

教育影片的对外发行机构在当时的重庆也非常集中,除了“中制”、“中电”两制片机构自办发行外,还有隶属于国民党中宣部的国际宣传处、中国电影服务社。而国外的苏联亚洲电影公司、美国好莱坞的联美、米高梅、20世纪福克斯、派拉蒙、华纳、雷电华、哥伦比亚及环球等著名影片公司也均在重庆设立了自己教育片的发行机构。自抗战以来,美英大使馆的新闻处也在内地利用电影作宣传工具,这些国外机构除了向中国输入包括教育电影和常规影片外,还将中国的常规电影和教育电影传播到世界。当时杂志中就提到:

“美国新闻处近拟运入十六毫米放映机二十余架,配备卡车,组织巡回放映队。其三十五毫米机件亦已运到数具。该处电影部远东总代表Michael Bergher于五月十一日到渝,(二十日将返美),推动该处在中国之电影工作。该处已运到中国之影片约有七十种。并将有大量影片涌到。

英国新闻处近置十六毫米有声放映机二十具,为英国出品Gebescope L516式,现已运到印度,两架运到重庆,即将展开放映工作。

美国大使馆近收到国务院寄来影片十六部,各有复片三份,已以二份赠金大电影部,分存蓉渝放映。

英国文化委员会(British Council)与金大交换之科学影片二十三种,已先到七种,送交金大电影部放映。

加拿大大使馆近运到该国十六毫米影片十种,已先以四本交金大电影部放映,今后当续有运到。”(47)

英美等国除通过其驻重庆的大使馆和新闻处发行教育电影外,还设立了专门的机构——联合国影闻宣传处,专门负责翻译并发行来自英美等盟国的教育电影或幻灯片。该处成立于1944年,由原来国民党政府中宣部的美国新闻处和英国新闻处联合组成,其工作和规程则可以从其成立之初发表的《联合国影闻宣传处放映站设置办法》中看到。

联合国影闻宣传处放映站设置办法(48)

该处前为同盟国幻灯电影供应社,三十二(1943)年七月至十二月曾一度停顿,自该处负责人温福理(Dr.Gerald Winfield)于十一月由美返渝,即积极筹备恢复工作,由温任处长,钱振海任副处长。于本年二月公布下列办法,金陵大学理学院教育电影部已被列为第十一放映站。其他机关可依所列办法申请合作。

(一)全国各省市县正式机关团体(如党部团部社会服务机关文化团体工厂学校教会等)凡愿设置映片放映站者须详细填写申请书,送经本处核定认可后,由本处委托设置放映站(依认可之先后依次列号)。

(二)各机关团体于接受本处之委托时应先填具本处所印制之“保证书”寄交本处。

(三)各放映站领取放映机时,每架须交纳保证金一千元,本处于收到是项保证金后,即行检寄影片放映机一架(及其应用之附件)映片及其说明书。嗣后如有灯泡或机件损坏情事得随时函请本处补充修理。各站于收到各项机件后应立具收据寄往本处备查。

(四)各放映站应由原机关团体指定固定负责人,负责管理各该站一切事务,并将其姓名函知本处,俾经常互取联络(负责人如有更动应随时函知本处)。

(五)设置放映站之地区必须具备下列各项设备:(一)电流(二)能容一百人以上之广场或内室一处或数处,(三)白布幕(约八尺高十尺宽)或洁白墙壁可供放映者。

(六)本处所制映片经常寄发各放映站,各放映站于每次放映完毕后应按照本处指定时间将映片及其说明书寄回本处,或本处所指定之地点,以便轮寄其他各站应用。必要时本处必得随时函促提前寄回。

(七)所有机件及映片之寄递往返所需费用概由寄发者各自负担。

(八)各放映站应于其区域内经常轮流举行放映,每周至少须放映三次,于放映时不得向观众收取任何费用,其应当地机关请求前往放映者所需旅膳费用由申请机关供给。

(九)各放映站须有经验丰富之放映人员及能操流利国语或当地土语之说明人员热心为民众服务,本处如在当地设班训练放映及说明技术人员时,各放映站应派员参加训练。

(十)各放映站于每次放映完毕后应即详细,具放映报告寄交本处,以便查考。各站并应将工作详情按月作总报告一次。

(十一)设置放映站之机关团体凡有违背本办法之一切规定,或影响本处名誉之行动者,本处得随时取消其承受权。

(十二)本处如遇有临时事件须通知各放映站办理时,各放映站有遵照办理之义务。

本办法如有未尽事项得随时修正之。

该处自1944年4月主要委托金大影音部办理成都区流通处,专负责川西及西康境内的推行,1944年7月到1945年6月共在该区设立放映站80处(全国最后共达400处)共放映2785次,12128卷静映卷片,观众总数达305万人。(49)由于战时物资紧缺和为扩大教育宣传的目的,该处在重庆时期主要从事所谓“袖珍放映软片”的翻译和发行工作。当时担任联合国影闻宣传处处长美国人温福理还专门撰文对处里面的袖珍放映片进行了较为详细的介绍。

战时大众教育的新工具——袖珍放映软片(50)

温福理(本文作者系联合国影闻宣传处处长)

……中国现在在世界上已成为重要的角色,然而中国大多数的民众,尤其在内地的,知识水准尚极落后,还滞留在手工业的时期,而文盲仍占很高的百分数,可是这般民众的一举一动,他们的态度和认识,在在要影响这大战的一切和它的结果,而不能予以忽视。

如何可使这广大的民众吸取新的知识和正确的情报呢?可以应用的方法很多,其中特别值得提出的就是新近改良的幻灯,最新的袖珍放映片,用巧小的袖珍放映机,比以往的旧式幻灯优越得多,由于摄影技术的长足发展,新式放映片的品质比旧式的分外清晰,巧小,而便利,对于教育广大的群众有意外的便利。

由于以上所述,中美英三国政府特联合组织联合国影闻宣传处,其任务在把优良的放映机运入,并经常以佳片供应服务,本处现正经常运到袖珍软片和放映机件,同时正开始摄制放映软片,……国内任何团体均可来函向本处接洽。

本处流通的袖珍软片大别之有两种,一部分为黑白片,片内插入中文字幕,并附以中文说白,放映者随片讲读,此外我们每月经常收到在美国为我们特制的彩色漫画片二卷到四卷,这些放映片也都有中文字幕,并附有中文说白。我们的放映片共有三个来源:(一)在重庆每月摄制数卷,(二)美国寄来的负片和说白,这些放映片在重庆或印度译成中文,并大量复制,(三)由伦敦及新德里寄来,经过编译后,大量复制。在重庆制的,我们标以C字,如C1,C2等,A是表示来自美国,B表示来自英国。

下列影片现正在赶制中,不久即可流通。

一、重庆出品——Chungking Produced

C39盟军在罗马以南登陆

C41常德大胜

C42中国海军学生在美受训

C43印度战时生产

C44中国东海陆军训练营

西北驿连

中国战时生产

中国工业化

二、美国出品

A13美国公路交通

A16美国飞机生产

A16大量生产

A28轰炸东京

A35巴西——联合国的一环

A41灌溉农业

A45美国铁路工人

A46航空训练

A49新闻与新闻纸

A51到苏联去

A52纽西南

三、英国出品

B12中国访英团在英国

B13中国访英团在伦敦

四、彩色漫画(各片已发交金大电影部,首四卷已有中文白)

狐狸与葡萄

狗与婴孩

驴与狮皮

鹦鹉希特拉

自私的野狗

以身殉利

胜利之歌

该处在重庆时期得到了很大的发展,成为从事教育电影幻灯片发行的重要机构,不但引进了大量国外的作品,他们还自己制作、编辑了大量的袖珍放映软片发行到国统区的各处放映,在重庆就出了200种袖珍放映软片。其具体的编辑工作情况可见下文:

联合国影闻宣传处编辑科工作报导(51)

邢光祖

……现在所设置的放映站及展览站总数在四百以上,分布在自由中国的四川、西康、湖北、安徽、河南、青海、宁夏、新疆、绥远、西藏、贵州、云南、广东、广西、浙江、福建、甘肃、陕西、江西、湖南共计廿省,每月经常拥有一百五十万以上的观众,处内按月编译袖珍影片十八至廿份,新闻照片三千五百张,以资分配于各站。

编辑题材

(一)世界知识 叙述世界文化的演进。

(二)联合国动态 叙述各个联合国的一般情况及战时动态。

(三)全面作战方略 报导联合国于各战场所采取的军略。

(四)战地实情 报导各战场作战情况。

(五)中国一般 介绍我国战时生产,人民生活,运输及建设等事业。

(六)美国一般 介绍美国工业,矿务,农业,教育实施,乡村建设,地方自治,水利事业及战时动态,以资借鉴。

(七)英国一般 介绍英国本土及自治领的战时动态。

(八)科学知识 灌输一般科学知识,例如战时集体生产的实施,石油的提炼,橡皮的生产,铝铜钢铁的开采与应用等。

(九)讽刺与幽默 大抵是隽永短诮含有道德教训的彩色漫画片。

(十)新闻与特写 联合国之新闻报道及各地之特写。

编辑完成的影片

袖珍黑白影片有:(1)美国地方自治的一般(2)煤的开采与应用(3)牧场风光(4)直捣欧陆(5)森林的防护(6)亚美两洲间的岛屿(7)文化工具的演变(8)运输工具的改良(9)为中国培养教育儿童的人才(10)英国海军的威力(11)有钱出钱——泸县献金大会(12)建设新冈比亚(13)进军罗马(14)联军占领西西里(15)联军登陆法境,直捣纳粹腹脏(16)伞兵的训练与作战(17)太平洋上联军的战略(18)美国造船工业(19)美国副总统华莱士访问陪都(20)河中之王——密士比河(21)美国农产品陈列会(22)非洲在迈进中(23)东战场的丛林战(24)美国舰队的阵容(25)气象的观测(26)英勇的联合国海员(27)北非大捷(28)劳苦功高的美军士兵(29)美国农村青年团(30)自由的乐园——菲律宾(31)美国的乡村学校(32)生活四大要素之一——食(33)战犬的训练及其应用(34)苏联生活集锦(35)电影之摄制(36)环境与人生(37)美国战时妇女生活写真(38)无线电之发展和功用(39)南太平洋上的澳洲(40)男女童子军生活写真(41)钢铁——工业建设的基础(42)日新月异的武器与配备(43)中美合作建筑空中长城

……同时我们正在拍摄和编辑中的有中国棉纱工业;我国缝衣机的制造及其应用,中国丝业概况,……八月廿三日为了在北碚设置影闻教育实验区的缘故,本处温处长组织朱科长经冶,摄影科王科长介生及作者偕赴北碚:一方面与该地管理局会商设置实区的措施,一方面从事摄制《北碚风光》及《光与热的来源——天府煤矿》二片。为了要使大家知道天府煤的开采,也曾亲自走进矿洞底层实地拍摄,……

除影闻处外,联合国幻灯电影供应社也是推行教育电影幻灯片的重要国际机构。金陵大学在其教育电影专刊《电影与播音》中就提到:“该社出品各幻灯软片,已在各地公映,金大电影部亦收到十余卷,供应成绩良好。同盟国幻灯电影供应社近运到大批SVE出品的CC型袖珍三用幻灯放映机多具,其中十四具已拨交教育部转发各地施教机关应用。”(52)

本期,中国自制的教育影片也纷纷“出国”,服务于抗战宣传。其具体情况则可参阅当时杂志上登载的系列文章,如下文:(53)

《苦干》——美国白宫放映战时中国影片

中央社华盛顿十六日来电,白宫今日放映战时中国影片,典质首饰以拍摄该片之华侨李玲蕴女士亦亲往参观。该片名《苦干》,由夏威夷新闻记者史哥特拍摄,“七七”事变前李女士自欧返夏威夷时即与史哥特相识,其后两人共同写作剧本,李女士并赴美筹款,该片已获得好莱坞之奖章。女士相信数百万观众将自该片获悉中国作战之真相。好莱坞首先拒绝放映,及至接受后,即连续放映达十二周之多。

三十一(1942)年九月十八日,摘自《成都中央日报》(54)

“中电”方面会同英美两大使馆新闻处派员合摄之CHINA’SSTAND,共分三大卷,表现中国历史文物工业建设以至抗战五载始终不屈,全用英文字幕及说明,业由英美使馆转送国外作宣传放映。(55)

而本期美国也针对中国民众专门摄制了一批用于教学或宣传的教育影片。如“美国空军电影部所摄空军教育片《神鹰展翅》已运抵蓉,航委会某机关已试映,招待空军官佐观览。……英大使馆顷运到大批新闻片皆十六毫米片型,交金大电影部流通放映。”(56)此外,1942年美国好莱坞更摄制了英语教学影片,用于教授中国人初级英语。

好莱坞摄制英语教授影片(57)

好莱坞七月十六日讯——哈佛大学教授I.A.Richards博士最近正在摄制一串影片,以协助在中国教授基础英语。

Richards博士是基础英语的创始者,当他在北平清华大学任特别讲座时,便在北平组织语言协会,经他多方研究,乃建议在中国进行基础英语的教授,王世杰博士任教育部长期间,在一九三七年指定委员会研究中学英语教授法。……Richards现制的影片系以摄制米老鼠活动画片成名的华特·迪斯尼协助而成。迪斯尼用活动画的手段把基础英语学习的方法表现出来,采用基础英语,中国学生可于两年中得到较六年循规蹈矩的学习更清楚更有用的英语的开端,……

见成都英文日报七月二十四日

1943年的《简讯》中还报道:“驻渝英大使馆影片专员DeTraiord已抵伦敦,专门主持对中国供给影片事,又英国近特派遣影片专家C.F.E.Lowe到渝,负责推广影片工作。Lowe定八月底来蓉接洽公务。又八月初英国新闻片抵蓉二十余本,现在蓉各地公映,《北非大捷》片不日亦可运到,在各影院上映。……炼油影片运到……美国国务院派来我国之机械工程专家依顿教授携来美孚公司提炼石油及美国炼钢公司之炼钢影片,不日由渝运蓉放映。又同来之航空工程专家布朗教授曾与直升飞机制造家接洽,即可运来该项飞机之影片云。”(58)

另外,1945年的《简讯》中则报道了:“美国教育局电教组US.Office of Education Visual Units已制成金工及工程训练影片二二四部,袖珍映片二○六卷,现由芝加哥贝浩公司影片流通处流通并代售。又陆军部及海军部亦选出电影八十八部及袖珍映片一○七卷,农业部选电影五十八部由其流通代售。……教育部近自美购电影器材,价值三万美元,已于六月中由美运出,其中有贝浩公司出品十六毫米有声电影放映机十具,飞尔模电影摄影机三具,印片机一具,十六毫米感光材料数十万尺,以及曝光计,玻珠放映幕,BM录音机,片盘片盒等大宗。”(59)

另一部由美国引入中国的重要的教育电影就是由罗润兹摄制于1938年的美国教育电影杰作《河流》。罗润兹于1944年将该片送给了蒋介石,从而介绍到国内。当地的教育电影界对该片极为欣赏,金陵大学的教育电影专门刊物《电影与播音》在第三卷第四期对该片的作者、内容等进行了专门的介绍和评述。相关内容节选如下:

【中央社重庆四月廿四日电】美国教育影片名制片家,现任空军少校罗润兹氏,曾于一九三八年制有《河流》一片,将近代制河技术,详细摄入,作为有系统之记载,蜚声一时。最近来华,因对我蒋主席表示崇敬,特携此片献赠主席,外交部于廿四日奉命代表接受。(60)

而中国教育电影界对美国教育电影《河流》的介绍和评价主要有:“河流——The River是一九三七年在美国发行最负盛名的纪实影片,它的关系人如下:

剧本作者:罗润兹Pare Lorentz

导  演:罗润兹

摄  影:戴克Willard VahDyke

监 制 者:美国土地复兴署

《河流》的放映时间总共三十一分钟,内容共分十段:

一、河道源流的描述;

二、堤岸的修筑;

三、流域的棉花事业;

四、自耕农与佃农的状况;

五、林木的滥伐;

六、由于管理不善而引起大泛滥,造成空前的水灾;

七、水灾尤为严重,而足以害及后世的——每年由河水将表面沃土冲刷数百万顷,使农田蒙受损害;

最后描写河道与流域的复兴建设:

八、田尼西流域(密士斯失必河东支流)管理局TVA——Tennesee Valley Ad ministration大规模发电事业及移民工作。

九、美国青年营CCC—Civilian Conservation Corps在该流域造林复兴工作;

十、美国土地复兴署之整理土地复兴工作。

这部影片里面看不到妖冶的明星,没有动人的表演,全片以《河流》为演员,以土地为背景,但是全片充满紧张引人的空气,使观众不能略松一口气,罗润兹早年是一位电影评论家,具有很好的文字天才,他在这部影片采用了一种特有的技巧,把‘简单’、‘地名’、‘诗韵’、‘音乐’和‘画面’完全交织成一块完整的锦绣。……今罗润兹莅华,企盼我国之电影界亦能因罗氏之风度,其作品之激励,对我国电影格局,有所贡献,希望由此我国电影以发掘事实,提倡生产建设为风尚,于摄影场外开辟一新天地,并从而创作我国独立之电影艺术。

使这部影片成功最主要的人是罗润兹,大战以来,罗润兹即加入美国空军成为罗润兹少校,日前来华,并将他的杰作《河流》赠蒋主席,国人由此可以看到罗少校,又可以看到他的作品,而这作品所描写的是美国最大河流密士斯失必河管理的得失,洪水泛滥与修堤发电开辟良田的奋斗史,实为我国水利农田电力各建设事业的良好参考,编者仅代表本刊同仁及读者诚挚的向罗少校表示欢迎,我们并深信全国人士亦极诚意欢迎。”(61)

其他美、英等国在抗战时期赠送给中国的教育电影作品还包括了:

美国外科协会赠送我国医学影片片目(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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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国民党卫生署还专门制定了一系列关于医学卫生影片的流通办法,现摘录如下:

医学卫生影片流通办法(63)

美国外科协会赠我国十六毫米医学影片第一批二十三部除三部为有声外余均为无声,已交重庆卫生署,由该署中央卫生实验院教导组织流通,各片片目已于本刊上期发表,兹接中央卫生院公布之流通办法,特摘要如后。

一、全国医药卫生机关均可向该院教导组直接申请流通,自行放映,押金国币五千元,将来寄费由此款内扣系。

二、放映者不得向观众收费,每次放映毕须填寄详细报告,并按期将影片寄还或轮寄指定处所。无放映机者可申请该组前往放映。

除这类政府间的教育影片交流外,美国公司出品的教育电影也受到了中国教育电影界的关注。这种关注中既包含了对美国教育电影本身的取法,更包含了当时国统区流行一时的抗战建国理念,希望通过引入最新教育电影而同世界最新的科学技术、产业接轨。当时美国专门制作教育电影的公司RCA的教育电影就相继被引入中国,并受到中国教育电影界的广泛好评和取法。

RCA新出品十六毫米有声片(64)

《电视》(Television)叙述电视之历史,原理。适于各种水准观众。放映时间十分钟。

《未见世界》(Unseen World)若干细微不可见之事物近由RCA电子显微镜之助得以洞悉,此种新器械可将物体之直径放大五万至十五万倍。放映时间十分钟。

《电子时代》(Electrons on Parade)叙述电子故事,电子如何使收音机发生作用,如何传送消息,开门(电眼)及其他战时平时千百种应用之电子管的全部内幕。放映时间廿分钟。

《广播》(Air Waves)叙述无线电广播由最初形成时期迄于今日。片中可见著名演奏者,播音员之播音工作情形。放映时间十分钟。

此外,本期一些外国摄影师也到四川来拍摄了一系列教育影片。如1944年,时代前进杂志影片社摄影师周耿(VietorJ.Jurgens)就于当年五月十日携Acme摄影厂摄影师Frank Cancellaire到成都拍摄教育影片。“五月十一日教厅郭子杰厅长招待午饭,由青年团干事李天民,金大孙明经,教会大学代表芳卫廉教授等作陪。周氏此次主要为拍摄青年团所主办之八中学童子军露营。(在川大举行)另摄大量川省教育设施,如小学及幼稚园等,周氏在蓉期间,每日均由郭厅长亲自陪赴各处工作。五月二十六日复陪同前往荣县摄制新县制之活动,教育部川康社教施教工作队施教汽车亦于月底开往施教。周往荣县后不断叹悔未携大量底片,将来或拟再去一次。……”(65)

(八)电化教育人员的培训和电化教育组织的建立

本期国民党官营教育电影除了在制作、发行、放映上取得了发展外,教育电影业的办学情况也是此期值得关注的重要方面。教育电影业人才培训最早可追溯至1936年9月,当时的电化教育委员会在南京举办了电化教育人员培训班。此后,1937年又办了第二届,1938年办了第三届。该培训班分设教育电影和播音两组,由各省市保送学员入班受训,期满回原籍服务,担任行政或技术指导工作。三届毕业学员共322人,其中教育电影组为238人。

而国民政府真正重视并大举办学却是在抗战全面爆发后的重庆时期。1939 年12月,教育部曾开办“各省民众教育馆馆长训练班”,共办了四期。至1940年10月结束,计受训学员为260人,每期均设有电化教育课程。如1943年刊登于《电影与播音》(第二卷第八期)上的《简讯:重庆息》中就写道:“教育部顷拟筹设电化教育专科学校,以便扩大电化教育人员干部之训练。……四川教育厅顷拟设立电化教育人员短期训练班,以造就各县施教人才。……兰州西训团应教育厅之托,于九月一日起附设电化教育人员训练班,收学生一百名(其中有青海保送三十名)。……兰州师范社会教育师范专科二年级秋季起增设无线电学及电化教育学程四小时,由赵振国担任。”

此外,教育部还制定了《各省市电化教育人员训练班》以训练放映、修理等人才。1946年,因各省市电教人员不敷使用,教育部又颁定《利用暑期举办电教人员训练办法》,指令各厅局遵照办理。湖南、山东、甘肃、宁夏、江西等6省先后举办了暑假电教人员训练,共训练了175人。

国立社会教育学院电化教育专修科也被移到了重庆北碚,“该科为使学生取得实际实习机会起见,特由璧山移至北碚中华教育制片厂内上课,闻该科已于上月由该科教授戴公亮先生率领迁往云。”(66)1943年10月,教育部又筹办了电影艺术训练班,该班由教育部委托国立社会教育学院电化教育专科代办,地址设在重庆北温泉,并指派电教专科主任李清涑为班主任。该班目的在于为教育部与有关机关合作组建的“教育电影画片社”培养绘制卡通所需的技术、艺术人才,因此该班可谓我国培养卡通从业人员的最早的机构。1938年,教育部电教协会与迁至成都的金陵大学合作,在金大理学院增设电化教育专修科,由教育部通令各省市教育厅局考选学生入学,并由教育部按年拨发补助费。至1944年为止,6年中共有毕业生46人。1941年夏,按照抗战时教育部颁发的《各级学校办理社会教育办法》规定,国立社会教育学院设立了“电教专修科”,培养电化教育干部、人才,设电影、播音两组。自1943年2月起,为使学生实习便利,该科迁至北温泉的教育部中华教育电影制片厂附近,并与该厂进行合作交流。截至1944年8月止,计毕业两届,共毕业学生43人。

1944年秋,教育部又命令将“电化教育专修科”改为“电化教育专科学校”,并任命“中制”厂长张北海兼任校长。这样,这所坐落于北碚北温泉中华教育电影制片厂旁的专科学校也是我国第一所电影专业学校。这所学校无论在教育体系还是教育业务方面都已趋于完善。分设了电影技术(训练摄影、洗印、剪接、录音、放映等人员)、播音技术、电教教育(训练教育电影师资及编导人员)、电影编导、电影化学工程、电影机械工程及电影美术(训练卡通绘画、布景、化装、模型制作、配音录音等人才)等科。各科固定学制三年。该校还延请了一批著名专家、学者、导演和艺术家组织培训和授课。著名的心理学家朱智贤任教务主任,画家冯德祀任训练主任,制片厂副厂长余仲英任实习指导主任。任课教师先后有:史东山、孙瑜、夏同光、冯四知、郑君里、舒强、叶浅予、徐苏灵、焦菊隐、陈白尘、张骏祥、盛家伦、郑伯璋等。在1942年出版的由教育部中华教育电影制片厂编订的《教育部中华教育制片厂概况》一书中谈到成立该校的初衷:“(一)培养电化教育技师。(二)教育影片之制片工作,为一专门技术,所需之编辑、导演、摄影、洗印、剪接、置景、录音、美术、放映、扮演等人才,非有长期训练不可。往者国人从事此种专业者不多,有之,亦未免受专门训练,故在制片时非徒有才难之谈,且有人荒之忧!(三)教育影片之制作与其他戏剧影片不同。前者为学术的,后者为艺术的,……(四)教育为国家事业从事教育工作人员皆应受国家训练,所以期其思想统一,观念纯正,步调整齐,则所教育之国民亦能具有统一之意志矣。今电化教育既经国家统一制作,则应用此种教材之技师,更非统一训练不可。(五)电影初入中国,皆以为娱乐用具,……近十年来国家方渐统制,然而风气既成,一时不可率改,必有一大力为以转移之,则风气始可不变。此种力不存于经济,亦不存于政治,而存于有多数受专门训练之人员。”(67)可见,教育电影的人才培养也被纳入国民党官营教育影业的管理机制之内,成为国民党试图全面监管全国电影业的一个起点。日本投降以后,国民党对电影的控制方式便由教育影业而向其他常规影业推广。该校在北碚三年多时间,培养了一批教育电影工作人才。1945年秋,抗战胜利后,“电化教育专科学校”校名撤销,并入国立社会教育学院,仍为“电化教育专修科”。1946年夏,国立社会教育学院迁去苏州,改“科”为“系”,至1952年全国院校调整,“电化教育专修科”并入北京电影学院。

而《一个理想的电化教育专修科学生》一文则生动地诠释了国民党政府教育部对电化教育专修科培训目标的设定。

一个理想的电化教育专修科学生(68)

电化教育专修科的目的,为培植从事电化教育的专门人才。凡为该科学生应该具有下列四端:一、事业的认识。电化教育是中国今日一种急需的工作:它对于中华民族的复兴具有重大的贡献。所以要想从事都会教育事业,他首先要明了自身责任重大。同时,这种事业是清高的、艰苦的,他不能半途因清寒艰苦而退却。电教事业的大门上,正贴着:“要安逸享受休入此门;想升官发财另走别路。”门里面贴着!“人生以服务为目的,工作从检讨求进步。”

二、基本课程的基础。电化教育是新兴的教育方法。以科学化工具,如电影、无线电、电视等来推行的。所以他应该精习物理、化学、数学等基本科学。同时,电化教育在欧美各国特别发达,在今日科学落后的中国,非学习于他人不可。所以外国文,尤其是英文为必需的工具,非精通不可。

三、活动的才能。电化教育并不是呆板地在课室内推行的。它应该多方面地发展到学校,工厂,街头,军队,乡村……社会的每一个角落里去。因此他要具有多方面活动的才能,广泛地推行电教。这样才能完成它普遍的,广大的,迅速的教育功能。

四、多才多艺。电化教育的教材极广,而需用的工具也极多。举凡摄影、无线电、美术、音乐、戏剧、诗文、木工、金工、讲演、都是不可缺一的。所以他应当多才多艺,样样精通。这样才能使他的教材达到尽善尽美的地步。

有志参加电化教育工作的青年,希望你们尽先充实自己!

除了金陵大学、国民党教育部投身于教育电影业相关人员的培训上以外,国民党军事委员会政治部也于1945年举行了该部电影技术工作人员训练班,委托专门摄制教育电影的金陵大学理学院负责培训,以促进该部教育宣传电影的制作。

训练军中放映人员(69)

军事委员会政治部八月一日起举办该部电影技术工作人员训练班,为期两个月,由该部中国制片厂厂长蔡劲军任主任,黄德川为副主任。班址利用政治部对面大田湾之营房。招收高中毕业生入班受训,计八十三人,编为十四组。

教学方面系委托金大理学院负责,由魏学仁院长指导一切,电影部孙明经主任亦被邀于七月二十日飞渝协助主持,并任教导组长,另由电影部干事傅南棣任副组长。训练方式全采新法,完全避免过去分别课程之制式课堂讲授法。其大要为每日有两小时技术训练,每组各发放映机及实验用品一套,每组有一实验教官在旁指导,另有教官四人轮流以扩音机向全班指导,每讲三四分钟,即令学生做一动作,每组六人轮流实习,或合作一动作,如此可将放映技术在短期内授毕,而空洞理论不至麻烦学生。在此种训练中因包括之内容甚广,故每上课,四教官均同学生在场,各以所长及教授之需要而随时插入讲授,盖各教官均系临时性质,未容事前将课程作充分之配合准备也,同时为使全体教官及实习教官均得对教授内容有齐一之概念计,每日于技术实习课程学及午饭前作一小时之讨论。此种方式对于教学有极大之贡献。

每日(星期一至星期五)时间分配如下:

上午七时至八时 一般训练

八时至十时 技术训练

十时至十一时 补充实习及写作报告

下午三时至四时 观览军教影片

四时至五时 技术演讲(除教官外并请班外专家出任)

晚七时至九时 星期一三五放映一般教育影片娱乐片新闻片以补充其一般智识,天晴时在露天举行,招待民众。

……

训练内容第一周以袖珍放映机为主。

第二周注重十六毫米有声放映机之无声放映部分。

第三周注重有声部分,并认识扩大器之线路。

第四周注重发电机。

第二个月仍将放映技术反复实习。

(九)教会组织的教育电影事业尝试

中华基督教协进会以电影可增加教会工作之效率,决议如下:一、在成都组织推行委员会,二、电请美国教会组织委员会以协助中国方面电教之推行,包括搜集影片,选派专家协助,三、与金大电影部合作,编译国外影片,以适应国情,并流通国内之教会,学校,医院及乡村。(70)此后,1945年,“全国基督教协进会近鉴于电化教育之重要,特拟具计划拟在全国八千所教堂,一百二十所中学,百余所医院及护士学校,以及十三所大学及其他教会机关实施电化教育,现正向美国及英国征集大量宗教片及适于教会机关放映之影片。”(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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