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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为建设对自然生态环境的影响

时间:2022-11-09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乌江流域区域生态环境的现状,一方面遵循乌江流域生态环境的自然演化规律,另一方面也受到乌江流域人居环境建设的人为干扰。令人惋惜的是,千余年后,依然能看到这种破坏生态的原始耕作的方法在乌江流域的存在,这无疑反映了当前农业技术水平与利用手段低下的现实。乌江流域稀有的大型斑块也受到过度垦殖的干扰与破坏。乌江流域当前进行的大规模交通设施建设,已对沿线生态环境造成了很大的破坏。

3.1.3 人为建设对自然生态环境的影响

乌江流域区域生态环境的现状,一方面遵循乌江流域生态环境的自然演化规律,另一方面也受到乌江流域人居环境建设的人为干扰。当前的人居环境建设进程加速,干扰尤为强烈。在短短的数十年内,人为的因素与自然演化过程叠加,造成了生态环境严重破坏的现实状况。有关数据表明,20世纪中叶,乌江上游的毕节地区森林覆盖率还保持在17.1%,织金县为16.8%,源头所在的威宁县则高达36%。而近几十年来这一地区人类聚居的无序扩张,以上指标曾分别降为5.8%、2.6%、6%[12]。这些干扰可以总结为以下几个主要方面。

1)粗放攫取的农林利用加速流域自然生境破坏

乌江流域广大农村普遍采用粗放的农林利用模式,导致流域大面积原始森林资源的几近绝灭,加速了区域自然基质的硬化趋势,使区内水土保持失调,野生动植物生境破坏,生物多样性迅速减少,这些粗放利用的模式是产生其他诸多生态问题的最主要的原因,主要表现在以下方面。

(1)刀耕火种、开山填湖的垦殖方式

古代客居乌江流域的文人墨客对这一方式曾有记载:唐代刘禹锡有“长刀短笠去烧畲”的诗句,宋代范成大也曾写道“春初斫山,众木尽蹶,至当种时,伺有雨候,则前一夕火之,借以灰其粪”。令人惋惜的是,千余年后,依然能看到这种破坏生态的原始耕作的方法在乌江流域的存在,这无疑反映了当前农业技术水平与利用手段低下的现实。尤其是当今可开垦之土地条件愈发恶劣,陡坡开荒,粗放耕作,危害极大。

乌江流域稀有的大型斑块也受到过度垦殖的干扰与破坏。源头附近的威宁草海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是保护鸟类黑颈鹤等珍稀鸟类及其他候鸟的重要越冬地,据考证,已具有15万年以上的历史。但现在的草海是排水造田后人为恢复的。1958年,草海水面面积为45km2,当年人工排水,水面减至31km2。1972年,再次排水填湖进行垦殖,水面仅存5km2,迁飞鸟类几乎绝迹。1981年实施蓄水还湖工程,设计恢复水面到25km2,实测只有19.8km2,周边农村居民的各种农业活动以及依靠草海进行的旅游开发活动仍对草海存在较大的干扰[13](图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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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9 草海遭受的人为破坏

(2)重用轻养、伐薪烧柴的林牧方式

长期以来,林业重砍轻养的现象仍然比较普遍,森林采伐量大于生长量,林地成材林少,质量低下,木材蓄积量不断减少。一些地方提出“向草山要肉”的口号,对于改良草地、人工植草的工作做得远远不够,造成过度放牧。农村地区以烧柴为主的生活用火方式,对林地的破坏也很严重。据原黔江开发区的数据统计,每年仅因烧柴消耗的木材在34万m3以上[14]

2)河流梯级开发引发不良环境效应

虽然乌江流域梯级开发的实施,对调节河谷径流、开发水电资源、改善局部小气候、优化流域经济结构、振兴流域经济将起巨大作用,且相比于其他一些大坝的修建,乌江梯级开发引起的负面效应较轻微,但大规模的梯级开发也带来一系列不良环境效应,影响流域社会、经济与生态的持续协调发展。据苏维词的研究,有如下一些不良效应[15]

(1)可耕地面积减少,人地矛盾、人粮矛盾加剧

贵州省九个梯级电站全部完工后,将直接淹没耕地66.95km2,加上各梯级水电工程后续一系列配套设施如港口、公路建设及村镇搬迁、移民建房等对耕地的占用和损毁,流域有效耕地面积减少数量将超过100km2。这些耕地大多位于河流阶地上,属质量好、产量高的水田,因此减少的耕地虽仅占流域水田总面积约2%,但对乌江流域粮食总产和人均粮食占有量的影响较大。

(2)库区易形成异重流,库坝前端泥沙淤积趋向严重

由于乌江梯级属典型的峡谷型水库,入库泥沙粒径细、来沙量分布集中,水库内泥沙运行极易形成异重流而推移到坝前。异重流的出现使坝前的泥沙淤积十分严重,如乌江干流上最早兴建的乌江渡水库,运行头5年坝前淤积达650m高程,淤积厚度达40m,淤积泥沙约2亿t,相当于原设计50年的淤积量,致使645m和655m高程两层工业取水口完全淤堵报废。此外,异重流的形成还对水库的水质、水温、浮游生物等产生影响,库区水温出现逆温层,浮游生物及一些富营养化的介质集中于潜入断面位置附近,影响库区渔业正常生产。

(3)库区总磷严重超标,水质下降,富营养化趋势明显

库坝修建后,随着水体流速的减慢和各种类型的土壤物质进入水库,水体中的pH值和氧化还原状况发生变化,改变了某些重金属的存在状况和迁移能力,影响水体的溶解氧、耗氧量、农药的降解以及水体中微生物的活动,引起库区水体质量变异。

(4)引发环境地质灾害

一是库水浸泡、边坡失稳、引起滑坡;二是诱发地震,但震级和烈度不高,影响较小;三是喀斯特塌陷加剧,易引起水库渗漏等。

3)混乱无序的工矿建设造成“穿孔效应”[16]

乌江流域的以开发矿产为目的建设行为虽不如广大农村毁林垦殖对自然生态造成的破坏面广,但其在矿区范围内对自然基质造成的“穿孔效应”破坏严重,且难以恢复。其分布最明显的地区主要集中在开阳、瓮福等磷矿及磷化工基地,以及六盘水市煤矿基地,由于乌江流域矿藏分布广泛,许多无序开发的小矿窑对当地区域生态环境造成了很大破坏(图3.10)。具体表现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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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10 酉阳某水泥厂造成的山体破坏及污染

资料来源:赵万民教授主持,笔者参加的“龙潭古镇的保护与发展”课题

(1)工矿开发占用并破坏土地

工矿建设往往需要进行大规模的开挖和填土,常将矿区变为不毛之地,对原始地貌和植被破坏很大,如果此时管护工作没有跟上,水土流失量将大幅度地增长。此外,大量土地被采矿生产过程中堆放的固体废弃物所覆盖,对于生态的恢复过程极其不利。

(2)矿产开采引发环境污染

矿区开发后将排放大量的废水,如矿坑排水,洗矿形成的尾矿水,露天矿、排矿堆、尾矿及矸石堆受雨水淋滤、渗透溶解矿物中可溶成分的废水等。这些受污染的废水,若不经处理,排放后将直接或间接地污染地表水、地下水和周围农田、土地,并进一步污染农作物。有害成分经挥发也会污染空气。这种污染往往不能在短时间内得到降解,对区域生态环境形成持续的破坏。

(3)工矿开发诱发地质灾害

矿区采矿空洞遍布,地面沉降塌陷问题屡屡发生,岩石裂隙率增高,开采区工程和水文地质剧变,地下水位下降,泉流枯竭,区域旱灾频繁,因此,采矿活动造成的塌陷、崩塌、垮塌事故多发(图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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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11 纳雍山体垮塌

资料来源:贵州垮塌灾民质疑地质灾害说称煤矿将山挖空[EB/OL](2004-12-5)http://news.sina.com.cn/c/2004-12-05/04015125710.shtml

注:纳雍左家营村山体垮塌,死亡44人。灾民称由于煤矿采空山体所致。

4)缺乏管护的区域交通建设诱发沿线生境破坏

山地的区域交通设施建设往往会开挖边坡,开山放炮,破坏植被,破坏交通沿线的自然生态环境。如果新建铁路、公路后对建设开挖的裸露面缺乏保护措施,就会造成大量的水土流失。乌江流域当前进行的大规模交通设施建设,已对沿线生态环境造成了很大的破坏。

笔者观察到在建设渝怀(重庆—怀化)铁路过程中,大量的弃石直接抛入乌江河道之中。由于渝怀铁路所经过的乌江河段峡谷深切,江面弯曲狭窄,弃石容易阻断河流生态系统内部的联系,而且在雨季容易诱发洪水泛滥,并造成长期的污染。

据媒体报道,2003年10月17日至18日,受水利部委托,长江水利委员会组织联合调查组对彭黔“三改二”公路彭水段建设中造成的水土流失进行了现场调查。彭黔“三改二”公路彭水段地处有“画廊”之称的乌江峡谷,全长46.6km,其中新建26.2km,改建20.6km。调查发现该公路建设过程中未按照水土保持有关法律法规的要求实施水土保持“三同时”制度,未编报水土保持方案,在施工中基本未采取水土保持措施,将大量弃土弃渣直接倾入郁江,造成了严重的水土流失[17](图3.12)。

有关数据表明,贵州省每年要花费6000多万元才能治理800多km2的水土流失,而最新的卫星遥感影像显示,贵州省每年因铁路、公路施工造成的新增水土流失面积就达200多km2[18]。这说明了区域交通建设对生态环境的破坏已不容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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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12 公路交通建设对郁江河道的破坏

资料来源:李斌,邹飞.郁江在痛苦地流淌:十几万方弃土倒入郁江[N].重庆晨报,2003-10-20

5)城镇土地利用缺乏合理规划,侵占良田湿地

城镇通常依托河流(水源、交通)以及农田(粮源)而建,然而,如果不合理地利用城镇土地,侵占其赖以生存的河流与农田,将破坏整个生态环境,造成城镇的不可持续发展。

(1)侵占河流湿地

笔者在乌江流域的许多城镇调查时发现,城镇河流湿地被侵占、数量大幅减少的情况极为普遍。

常见的一种情况是城市建筑紧贴河道两侧,城市河流在建筑的夹缝中被当做屋后的垃圾沟对待,各种生活垃圾和生活污水、废水随意往河流中倾倒、排放;另一种情况是,滨河地段已经被开拓成为城市公共空间,却未得到有效的管理与利用,存在沿河摆摊等状况,对城市滨河环境造成影响。市场交易过程中产生的大量废弃物严重地污染滨河地段的景观以及城市河流的生态质量,桥下等敏感河段则更易会成为人们集中倾倒垃圾的场所(图3.13)。

在城市建成区中,乌江众多支流大都成了污水、垃圾沟,失去了河流廊道在自然生境中的畅通特征。对河流水质的有关调查也表明,城市及工矿区附近河段污染明显较为严重,受城市生活污水及工业废水的影响,水质较差的断面大多位于流经城镇的河段。

遗憾的是,在现有城市河流的改造中,为了有利于行洪和改善河道两岸景观,有城镇将河道堤岸改成钢筋混凝土护岸,并通过“裁弯取直”工程将河道拉直。这样,河道完全被人工化、渠道化,河道的形式十分单一。河道中水的流动环境非常单纯,生物的栖息条件被破坏,河流廊道生物多样性特征因此而丧失,实际上也是对城市河流生态环境造成了破坏。

(2)侵占良田

乌江流域的城镇,有很多选址在谷地宽阔、土壤肥沃的地段。随着当前经济水平的发展,以及城镇化水平的不断提高,城镇往往需要占据良田以达到扩展的目的。乌江流域的土地资源极端稀缺,其农业与城镇争地的矛盾非常突出。抛开城镇扩展大量征用农田过程中产生的“三农问题”不论,仅从对生态环境影响的角度来看,其破坏也是严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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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13 乌江流域城市河流生态遭受的各种侵害

要达到占补平衡,保证粮食安全,良田被占用后,必然要向坡地垦荒,但是开垦了坡地之后,严重的水土流失问题将会加速喀斯特地貌难以恢复的石漠化趋势,更何况还有多少缓坡可开垦呢?!流域内城镇的低水平扩张将使自然基质的穿孔效应日趋明显。依据景观生态学的观点[19],城镇愈扩展,城镇边缘愈加长,与自然生境所需的缓冲区也越大,其后果是进一步减少自然基质的存在,加剧区域自然生境的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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