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在缅甸的国家形象和影响力比较

邓云斐　孔建勋

缅甸在经历了2010年选举以来，其走向显得扑朔迷离。由于其战略地位重要，缅甸已经成为美、中、日、印等大国在亚洲争夺的新战场。了解缅甸民众对各大国的看法，以及民众对大国在缅甸施展拳脚的印象，能够客观地反映出各大国在缅甸输出实力的效果。

这一时期学者关于日缅关系的研究认为，虽然日本与美国同属民主国家阵营，但是日本同缅甸关系明显不同，学者们认为，二战期间日本对缅甸的关系对以后的历史产生了重大影响。“冷战”时期，日缅保持了一段友好关系，但在1988年缅甸军方接管政权以后，日本对缅甸采取了不同态度。日本对缅甸的“民主”和“人权”问题遵循了西方对缅的态度，加之缅甸经济起点低，资金短缺严重，又遭到西方国家的经济制裁，因此日本在缅甸的经济和文化影响情况同时也是政治关系的风向标。^[1]在这样的政治关系大背景下，日本对于缅甸的援助远不如中国。但是，日本借助其对缅外交的重要工具ODA（Official Development Assistance）对缅甸草根进行了重点援助，对缅甸社会产生了良好的社会效应。加上日本出于地缘因素考虑用缅甸遏制中国对日本造成的影响，所以日缅关系表现出一旦美国对缅制裁政策稍有松动，日本便主动加强与缅甸的接触。对印度与缅甸关系研究上，则更偏重于实用主义色彩，主要服务于其“东向政策”，包括与中国竞争。

2010年后，缅甸开始逐步走向民主化道路，美国大幅调整了其对缅甸的外交政策，试图通过缅甸实现在东亚的某种回归，美缅关系出现新变化。引发中美在缅甸关系方面出现潜在的竞争，美国以其软实力、“制裁加接触”等策略不断调整对缅政策，并最终和缅甸关系走向正常化。中国学者在此时期关注于如何在缅甸应对美国对缅政策的变化，如何加强自身在缅影响力。

美国政治学家博尔丁（K.E.Boulding）认为，普通民众对他国国家形象的认识大部分是在当事人的童年时代，通过家族的口传相授的方式形成的。日本在二战时期帮助昂山将军赶走英国殖民者的行为在当时缅甸社会被传为佳话，现在的缅甸人通过对这种友好关系的代代口头相传，对日本保持了良好印象，所以日本在缅甸走上民主化道路的时期和缅甸保持了较多接触。同时，在对缅甸的政策中存在经济、政治和平衡外交等众多因素影响，在缅甸的利益逐渐增多，特别是在经济上，日本在缅外国直接投资（FDI）已经跃居第二，仅次于中国。印度对缅甸政策也有了新发展，并且与中国在缅甸存在诸多利益交集，存在冲突与共存的问题。有学者指出，印度在印缅关系上表现出来的大国沙文主义和民族利己主义严重地损害了印度在缅甸民众中的大国形象。同样有学者认为，缅甸民众心中存在印度干涉缅甸内政的记忆，使得缅甸在与印度交往时，总是担心印度将其作为实现印度利益的一颗棋子，心存余悸，对印度在缅甸增加其影响力造成了不小的阻碍。

一、大国在缅甸的影响力量化分析

（一）经济影响力

首先，在经济影响力方面，从图1中可以看出，有1／3的受访者认为中国经济对缅甸是主要威胁，其受访者比认为美国、日本、印度的经济对缅甸影响是主要威胁的受访者总和还要多，而认为日本经济对缅甸存在主要威胁的受访者最少，其次依次是印度和美国。印度的经济发展最为缅甸民众所接受，70.2%的受访者认为印度经济的发展对缅甸不是威胁，其次依次为日本、美国，只有不到1／3的受访者认为中国经济对缅甸的发展不是威胁。

图1　经济影响力

这种现象主要是因为当今缅甸正处于民主化的过渡时期，急需从所谓的民主国家汲取经验和教训。在缅甸民众心中，中国是一个具有较长君主专制历史经历的国家，近期经济的高速发展又在其邻近的东南亚各国中产生了较大的影响。在东南亚国家中地缘经济（有政府参与的经济竞争）的优势地位，让缅甸民众产生了忧患意识，从缅甸获取资源，在中国进行深加工等模式也在逐步消耗缅甸的自然资源等等，而中国又是离缅甸最近的一个大国，最有可能对缅甸造成实质性的威胁，所以，缅甸民众普遍认为中国经济的发展对缅甸威胁最大。其次是美国，但在缅甸民众心中的威胁程度已经远低于中国对其的威胁，只有6.7%的民众认为美国的经济发展对缅甸存在主要威胁，有少部分人这样认为也属正常，这是受到美国经济在全球的高速扩展的影响。印度虽然离缅甸最近，但印度的经济发展是内向性的发展，而且其发展水平和程度远不如美国、中国、日本，造成的影响也自然小很多。

（二）政治影响力

从图2可以看出，总体上来说，政治作为一种硬实力在当今世界的影响力不如经济造成的影响。认为中国的政治影响力对缅甸是一种主要威胁的受访者仍然最多，有20.9%。但是比认为中国经济影响力对缅甸是一种主要威胁的受访者少了超过10%，认为美、日、印三国政治影响力对缅甸不是威胁的受访者则都超过了2／3，而认为中国政治影响力对缅甸不是威胁的受访者虽然只有40%，但是也多于认为中国经济影响力对缅甸不是威胁12个百分点。由此看来，证实了东欧剧变、苏联解体以来世界权力结构发生的变化，全球争端开始从争夺硬权力向争夺软实力过渡，政治影响力让位于经济等软实力带来的影响力。

图2　政治影响力

但是通过细致分析，中国政治影响力仍被缅甸受访者认为是在众大国影响力中最为有威胁的，这主要是因为缅甸民众对中国传统政治形成的根深蒂固的印象所致。缅甸处于民主化的过渡阶段，美国、日本以及和以民主自居的印度的政治影响力都较符合这一趋势，所以威胁自然较小。日本则一直以经济见长，虽然自其经济起飞之后便开始重新谋求其在全球的政治地位，但受到二战历史的影响，世界各国都不希望日本在政治上崛起，所以日本谋求政治大国的努力效果不佳，政治影响力本身就较小。在东南亚国家中则是中国和美国的政治影响力两家独大，所以缅甸受访者认为日本政治影响力较低。

（三）文化影响力

就文化影响力对缅甸的威胁来说，总体上，文化造成的威胁比较弱，仍然有最多受访者认为中国文化对缅甸是一种主要威胁，但只有10.3%，相对于分别有33.6%和20.9%的受访者认为中国经济影响力和政治影响力是缅甸面临的主要威胁来说是少之又少，但加上认为中国文化影响力对缅甸存在较小威胁的受访者，就可以说，有接近1／3的受访者认为中国文化影响力对缅甸存在威胁。其次则是认为美国的文化影响力是主要威胁的受访者较多，有5.8%（如图3所示）。

图3　文化影响力

认为这四大国的文化影响力都不存在威胁的受访者较多，大部分都超过了2／3，占比最低的认为中国文化影响力不存在威胁的受访者都已接近2／3。这说明缅甸的发展还没有达到通过文化对缅甸社会产生影响的阶段，文化作为一种更高层次的、精神层面的软实力，是在经济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才开始起作用的，而缅甸经济社会发展现状远远达不到受大国文化影响而产生威胁的地步，仍有大批民众基本生活保障都存在问题，甚至大批边境民靠每天到中国境内乞讨为生。

（四）综合影响力

1.综合影响力评价

美、中、日、印四国在缅甸的影响力大小比较而言（见图4），有接近1／3的受访者认为中国在缅甸很有影响力，其次是10%的受访者认为美国很有影响力，认为印度很有影响力的民众最少，只有2.56%，民众回答比例基本和这四个国家综合国力相当，美国虽然综合国力最强，但早已过了一国称霸全球，进行全球战略布局的时候，美国位于地球的另一端，其影响力远远不如中国对缅甸的影响力。中国的综合国力强于印度，并在影响缅甸的问题上有比日本更为优越的地理条件，所以中国影响力大于日本。

图4　大国综合影响力

日本的综合国力明显强于印度，印度虽然近几年经济得到了快速的发展，但是仍存在诸多问题。加之印度国内情况复杂，宗教之间、宗教不同教派之间，甚至印度和巴基斯坦之间都有不可调和的矛盾，没有一个和谐的环境和完整的工业体系，使得印度不能专心发展经济以增强其影响力，所以综合影响力始终不够强大。这对于中国来说是比较好的，就此调查数据看来，中国不仅可以利用同巴基斯坦的关系来制衡印度，还可以在缅甸施加影响，通过位于印度东边的缅甸来制衡印度，达到多方制衡的作用。

2.综合影响的效应

这四个国家对缅甸的影响力中，认为美国对缅甸的影响是正面的人数比例最多，占90%以上，其次是日本，占81%左右，认为中国和印度对缅甸有正面影响的民众相对较少，其中认为中国有正面影响的最少，比认为印度对缅甸有正面影响的受访者还少20%多（如图5所示）。美国和日本的国家形象在缅甸民众心中几乎是完美的，经济发达、社会繁荣，是缅甸民众向往的社会形态，而且相隔较远，缅甸民众相对闭塞，没有看到其社会中的弊端，所以大部分民众认为美日较好。中印都是缅甸的邻国，自古以来接触较多，缅甸民众更为了解印度和中国，接触到相较于美国和日本更多的不好的地方，所以缅甸民众普遍认为中国和印度给缅甸带来的影响不如日本和美国带来的好。

图5　大国综合影响力的效应

（五）总体印象

对四个大国的总体印象，“1”代表最差，“10”代表最好。将得分1～4加总为“较差”，5为“一般”，6～10加总为“较好”。

缅甸民众对美国的总体印象：回答“较差”的为13.24%，回答“一般”的为33.37%，回答“较好”的为53.39%。对中国的总体印象：回答“较差”的为46.36%，回答“一般”的为37%，回答“较好”的为16.64%。对日本的总体印象：回答“较差”的为20.43%，回答“一般”的为38.6%，回答“较好”的为40.97%。对印度的总体印象：回答“较差”的为33.34%，回答“一般”的为38.8%，回答“较好”的为27.86%。缅甸民众对四国的总体印象的排序是：美国、日本、印度、中国。在回答“较差”中，中国的比例最高，为46.36%；美国的比例最低，为13.24%；两者相差33.12个百分点。在回答“一般”中，各国的比例相差不大。在回答“较好”中，美国的比例最高，为53.39%；中国的比例最低，为16.64%；两者相差36.75个百分点。需要注意的是，在得分为“1”中（即表示“最差”），中国的比例最高，为20.43%。在得分为“10”中（即表示“最好”），美国的比例最高，为16.13%（如图6所示）。

图6　大国总体印象

（六）好感度

缅甸民众对各大国的好感度之间的差距较大。喜欢中国的缅甸受访者占到了受访者的一半多，另外将近一半的受访者表示不喜欢中国。喜欢美国的缅甸民众最多，超过90%的受访者表示喜欢美国，其次是日本，有超过80%的受访者表示喜欢日本。缅甸民众对印度的好感程度介于中国和日本之间，有70%左右的受访者喜欢印度，比喜欢中国的受访者高出接近20个百分点（如图7所示）。

图7　对大国的好感度

缅甸民众对西方阵营的大国好感程度较高，对和自己接壤的中国和印度好感度较低。这主要是受到民主化过渡阶段的趋势影响，缅甸有较长时期的军人专政经历，民众普遍向往民主，所以对美国和日本等西方阵营大国好感度较高，希望自己的国家也成为所谓的民主的一分子。对印度的好感度超过中国的原因在于印度也是一个以民主自居的国家，但是因为印度的“民主”给印度带来的直接经济拉动较低，缅甸民众对印度的好感度不高。缅甸自古以来是中国专制时期的属国，对专制中国的印象根深蒂固，加之对较长时间的军人专制深恶痛绝，所以对中国好感度相对较低。

（七）大国产品质量可靠度

缅甸民众从大国生产出来的产品的可靠程度可以看出大国在缅甸的经济影响力大小。如图8所示，缅甸民众对美国和日本的产品好感度，其数量是从认为“非常不可靠”到“非常可靠”递增的，其中认为日本产品可靠的缅甸民众又较认为美国产品可靠的民众多6个百分点左右，证明日本的产品在缅甸拥有较大的市场，缅甸民众拥有用日本产品的习惯，比如汽车，缅甸大部分民众选择购买丰田的二手汽车，价格实惠且做工精细，性价比较高。而美国产品虽然拥有较高价值和技术含量，但是相较于日本产品来说价格更为昂贵。

图8　大国产品质量可靠性

印度和中国产品在缅甸口碑相对较差，特别是中国产品，只有10%的受访者认为中国产品可靠。但是中国产品在缅甸具有较大的发展空间，比如汽车行业，缅甸的汽车同中国一样是靠右行驶，驾驶室靠左，但是因为缅甸积累了大量的日本直接进口的二手车，驾驶室是靠右的，不符合缅甸的道路行驶规范，所以只要中国汽车的质量能够得到提升，利用中国产品的价格优势，中国汽车就有机会大规模进入缅甸市场。

（八）缅甸应遵循哪个国家的发展模式

缅甸民众对于自己国家应该遵循哪个大国的发展模式这个问题各省邦有不同看法。如图9所示，从总体上看，各省邦民众普遍更为愿意遵循美国和新加坡的发展模式，分别有30.95%和25.3%的民众选择了美国和新加坡的发展模式，甚至高于选择应遵循本国发展模式的民众数量，有23.66%的受访者愿意遵循本国的发展模式，愿意选择中国、日本和印度的相对较少，其中选择中国的受访者数量和选择日本的相差较小，只低4个百分点左右，选择印度发展模式的最少，比选择中国发展模式的少6个百分点左右。

图9　缅甸应遵循的发展模式国家

由此看来，缅甸民众更加倾向于美国、新加坡和日本等西方国家的发展模式，认为其是自由、民主、法治的化身，但由于亲眼见到中国近40年来的高速发展产生的成就，所以在客观的经济数据面前，还是有相当多的缅甸民众接受中国的发展模式。而印度的发展模式并没有给印度带来太多的经济增长，所以选择印度的民众最少。具体来看，有接近一半的孟邦受访者接受美国垄断资本主义的发展模式；对中国发展模式接受程度较高的民众来自掸邦，有15.9%的受访者选择了中国的发展模式；德林达依省因为靠海受到日本影响较大，有26.14%的受访者愿意选择日本的发展模式；马圭省最为维护本国的发展模式，有接近40%的受访者愿意坚持本国的发展模式。

（九）民主程度

1～4加总为“较不民主”，5为一般，6～10加总为“较民主”，如图10所示，对于美国的民主程度，受访者回答“较不民主”的比例为4.96%，回答“一般”的为5.91%，回答“较民主”的比例为89.13%；对于中国的民主程度，受访者回答“较不民主”的比例为63.46%，回答“一般”的比例为17.2%，回答“较民主”的比例为19.34%；对于日本的民主程度，回答“较不民主”的比例为11.79%，回答“一般”的为15.61%，回答“较民主”的比例为72.6%；对于印度的民主程度，回答“较不民主”的比例为23.65%，回答“一般”的比例为21.18%，回答“较民主”的比例为55.17%。

图10　大国的民主程度

从整体上看，民主程度的排序是美国、日本、印度、中国。最高的美国和最低的中国相差69.79个百分点。在回答“10”即最民主的调查者所占的比例，美国最高，为55.11%；中国最低，为3.74%；两者相差51.37个百分点。在回答“1”即最不民主的调查者所占的比例，中国的比例最高，为35.47%；美国的比例最低，为1.94%；两者相差33.53个百分点。

二、大国的地区影响力

（一）GMS地区影响力

1.对GMS的重要性

缅甸是大湄公河次区域合作（GMS）的参与国，缅甸民众在四大国对GMS的作用程度方面有自己的看法。如图11所示，认为美国对GMS地区日益重要的受访者占了50.63%，认为中国对GMS地区日益重要的受访者数量紧随其后，达到了46.87%，仅差认为美国重要的3个多百分点。其次是认为日本会对GMS地区日益重要的民众，占28.83%，而认为印度会对GMS起到日益重要作用的只有不到1／4。美国以其强大的综合国力重返亚太的战略正在逐步推进，参与GMS作为美国在重返亚太战略中重要的一部分，对美国具有重要意义，所以，缅甸民众普遍认为美国一定会在GMS地区产生日益重要的合作。

图11　是否对GMS地区日益重要

而中国的影响力也在以锐不可当之势向周边地区扩展，中国国内市场将会日益饱和，获取更多的东南亚市场是趋势，加之中国本身就是GMS成员国，在体制中，会产生更大的作用。日本对GMS的重要程度要低于中国，因为在东南亚地区，日本更加注重通过海峡产生的经济效益和合作，GMS参与国家大多不在日本关注范围内，所以日本可能不会过多关注GMS合作。印度本身则是缺乏与美、中、日等国相当的实力，不能对GMS产生过多关注。

2.未来GMS的重要合作伙伴

下列国家以后是否是GMS的重要合作伙伴，回答“是”GMS未来重要伙伴的，美国为61.57%、中国为53.13%、日本为48.13%、印度为35.27%；回答“否”的，美国为38.43%、中国为46.87%、日本为51.87%、印度为64.73%。GMS的未来重要合作伙伴的排序是：美国、中国、日本、印度。最高的美国和最低的印度相差26.3个百分点。就单个国家来看，回答美国和中国是否是GMS的重要合作伙伴，回答“是”高于“否”，美国高23.14个百分点，中国高6.26个百分点。回答日本和印度是否是GMS的重要合作伙伴，回答“否”高于“是”，日本高3.74个百分点，印度高29.46个百分点（如图12所示）。

图12　是否是未来GMS的重要合作伙伴

从实力上说，美国作为世界上的超级大国，是缅甸民众认为未来重要合作伙伴的首选。从地缘上说，同属于缅甸周边国家的中国和印度，缅甸民众更倾向于中国作为未来的重要合作伙伴。

3.成为世界强国后是否会威胁GMS地区

以下国家将来成为世界强国是否会威胁GMS地区，回答“否”的被调查者比例，中国为36.47%、日本为72.67%、印度为74.07%；回答“是”的，中国为63.53%、日本为27.33%、印度为25.93%。将来变成世界强国，认为最可能会威胁GMS地区的是中国，其次是日本和印度。其群体认为中国是威胁与否，回答“是”的比回答“否”的高27.06个百分点；认为日本和印度是威胁与否，回答“否”都比回答“是”高，日本高45.34个百分点，印度高48.14百分点。威胁程度最高的中国和威胁程度最低的印度相差37.6个百分点（如图13所示）。缅甸民众认为日本和印度将来如变成世界强国不会威胁GMS地区，最可能的威胁是中国。尽管中国是GMS地区的重要合作伙伴，但缅甸对中国的警惕心还是很强的，这种对中国既依赖又偏离的倾向是由中缅不对称结构关系决定的。

图13　成为世界强国后是否会威胁GMS地区

（二）亚洲地区影响力

1.当前对亚洲最有影响力的国家

从图14中可以看到，当前对亚洲最有影响力的国家，从总样本来看，美国为56.83%，中国为29.7%、日本为10.3%、印度为3.17%。

从教育水平来看，小学肄业群体认为美国对亚洲最有影响力的有57.14%、中国28.03%，日本11.06%、印度3.76%；小学毕业群体认为美国对亚洲最有影响力的有57.19%、中国27.75%、日本11.51%、印度3.55%；初中水平群体认为美国对亚洲最有影响力的有61.43%、中国27.37%、日本8.4%、印度3.55%；高中水平群体认为美国对亚洲最有影响力的有53.22%、中国33.05%、日本10.08%、印度3.64%；大专及以上群体认为美国对亚洲最有影响力的有49.12%、中国40.28%、日本9.87%、印度0.71%。

图14　当前对亚洲最有影响力的国家

从单个国家来看，当前对亚洲最有影响力的国家从强到弱的排序为：美国、中国、日本、印度。从教育水平来看，美国的比例都是最高的，印度的比例都是最低的。尤其是在初中水平，美国比例为61.43%，印度为2.8%，前者比后者高出58.63个百分点。在各教育水平层次认为中国最有影响力的比例最高的是大专及以上，为40.28%；认为美国最有影响力的比例最高的是初中水平，为61.43%。

2.最有影响力的国家对亚洲的影响效应

从图15中可以看到，小学肄业群体中28.67%的人认为更多的是利大于弊，54.98%的人认为有些利大于弊，12.02%的人认为有些弊大于利，4.33%的人认为更多的是弊大于利；小学毕业群体中有26.42%的人认为更多的是利大于弊，55.97%的人认为有些利大于弊，12.11%的人认为有些弊大于利，5.5%的人认为更多的是弊大于利；初中水平中31.18%的人认为更多的是利大于弊，49.12%的人认为有些利大于弊，15%的人认为有些弊大于利，4.71%的人认为更多的是弊大于利；高中水平群体中28.07%的人认为更多的是利大于弊，48.66%的人认为有些利大于弊，15.24%的人认为有些弊大于利，8.02%的人认为更多的是弊大于利；大专及以上群体中27.12%的人认为更多的是利大于弊，51.86%的人认为有些利大于弊，14.24%的人认为有些弊大于利，6.78%的人认为更多的是弊大于利。从表中还可以看到回答“更多的是利大于弊”“有些利大于弊”“有些弊大于利”以及“更多的是弊大于利”，这些回答占总样本的比例分别是28.53%、52.77%、13.33%及5.37%。

图15　最有影响力的国家对亚洲的影响效应

受访者回答“更多的是利大于弊”或“有些利大于弊”的：小学肄业群体为83.65%、小学毕业群体为82.39%、初中水平群体为80.3%、高中水平群体为76.73%，大专及以上群体为78.98%。回答“有些弊大于利”或“更多的是弊大于利”的，小学肄业群体为16.35%、小学水平群体为17.61%、初中水平群体为19.71%、高中水平群体为23.26%、大专及以上群体为21.02%。可见大多数受访者都是认为最具影响力的国家对亚洲的影响是好的，但是随着教育程度的提高，回答“更多的是利大于弊”或“有些利大于弊”的比例呈下降趋势。

3.十年后对亚洲最有影响力的国家

从图16中可以看到，从总样本来看，中国的比例为32.14%、日本的比例为10.5%、印度的比例为3.58%、美国的比例为53.78%。整体上十年后最有影响力的国家的排序是：美国、中国、日本、印度。从教育水平来看，十年后对亚洲最有影响力的国家，小学肄业群体回答的比例分别是：中国为27.85%、日本为12.11%、印度为4.48%、美国为55.57%；小学毕业群体回答的比例分别是：中国为31.72%、日本为11.8%、印度为4.26%、美国为52.22%；初中水平群体回答的比例分别是：中国为31.34%、日本为9.93%、印度为2.57%、美国为56.16%；高中水平群体回答的比例分别是：中国为37%、日本为8.56%、印度为3.98%、美国为50.46%；大专及以上群体回答的比例分别为：中国42.31%、日本为6.54%、印度为1.15%、美国为50%。

图16　十年后对亚洲最有影响力的国家

从图16中我们不难看出，在回答“十年后对亚洲最有影响力的国家”这一问题上，美国每一项的比例都是最高的，均在50%以上的，最高的是初中水平为56.16%；印度每一项的比例都是排在最后，最高的是小学肄业仅为4.48%，并且随着教育水平的提高，比例呈下降趋势；中国的最高比例是大专及以上为42.31%，并且随着教育水平的提高，比例呈上升的趋势；日本的最高比例是小学肄业为12.11%，并且随着教育水平的提高，比例呈下降趋势。由此我们可以判断，未来十年后对亚洲最有影响力的国家排名是美国、中国、日本，最后是印度。

4.四个大国对亚洲的影响效应

图17主要是分析美国、中国、日本与印度这四个国家对亚洲影响的好坏。从表中可以看到各个国家回答“更多的是利大于弊”或“有些利大于弊”的比例分别是：美国为92%、中国为47.87%、日本为86.56%、印度为73.37%；回答“有些弊大于利”或“更多的是弊大于利”的比例分别是：美国为8%、中国为52.13%、日本为13.43%、印度为26.63%。从表中可以看到，认为美国对亚洲的影响是有利的，其比例最高为92%；其次是日本和印度，分别是86.56%、73.37%；而认为中国对亚洲的影响是有利的比例最低，为47.87%；最高与最低相差31.16个百分点。回答“更多的是利大于弊”的，美国最高，为31.13%；中国最低，为5.6%；两者相差25.53个百分点。回答“有些利大于弊”的，美国、日本和印度的比例都超过60%，分别为60.87%、73.43%、66.87%，而中国的比例最低，仅为42.27%。回答“有些弊大于利”的，中国最高，为38.13%；美国最低，为6.57%；两者相差31.56个百分点。回答“更多的是弊大于利”的，中国最高，为14%；美国最低，为1.43%；两者相差12.57个百分点。

从数据分析中我们不难推测出，美国对亚洲的影响利远远大于弊；中国对亚洲的影响好坏各占将近一半；日本和印度对亚洲的影响是利大于弊。

图17　大国对亚洲的影响效应

三、缅甸民众对中国、美国和日本的评价

（一）中美对缅甸影响力的比较

1.中美两国是否考虑缅甸利益

美中两国在缅甸拥有较多的利益争夺，美国企图借缅甸在东南亚，甚至整个亚洲大肆宣扬自己的民主价值观念，从而打造民主的榜样，企图把缅甸作为自己重返亚太的一颗重要棋子。同时，中国则面对的是一个有可能被美国颠覆的邻居，加之缅甸对于中国能源供应和地缘政治上巨大的战略利益，缅甸对中国也相当重要。所以中国和美国在缅甸的争夺较有研究价值。

图18　中美两国是否考虑缅甸利益

缅甸民众对缅甸是否被中美两国利用有自己的看法。从图18中可以看出，总体来说，缅甸有更多的民众认为美国在发展中较为考虑缅甸的利益，只有1.93%的受访者认为美国根本没有考虑缅甸的利益，而有超过1／4的受访者认为中国根本没有考虑缅甸利益。但是同样也有接近一半的缅甸民众认为中国在发展中基本考虑了缅甸的利益，这部分人可左可右，如果了解好这部分人的身份、阶级，从这部分人入手，是美化中国在缅甸形象的较好办法。

2.中美观念和习俗在缅甸传播

至于缅甸民众对于中美观念和习俗的态度，如图19所示，接近有2／3的受访者认为美国观念和习俗传入缅甸是好事，只有不到1／4的受访者认为中国观念和习俗传入缅甸是好事，可见缅甸民众对于中国态度不如对美国的态度。缅甸正处于民主化的转型期，民众对于民主，特别是美国式民主的向往较强。同时，因为美国经济较为发达，社会繁荣程度较高，所以在美国呈现出来的生活方式和习俗是一种祥和、悠闲的方式，比较容易受到正处在各方面转型期的缅甸民众的欢迎。而中国的观念和生活方式在缅甸民众心中还停留在封建专制时期时的样子，缅甸民众大多对此种观念和生活方式较为不满。

图19　中美观念和习俗在缅甸传播

3.中美对当前缅甸经历的事情是否有影响

在缅甸，有更多的民众认为中国对缅甸目前的种种经历产生了比美国更大的影响。如图20所示，有超过1／3的受访者认为中国对缅甸的经历影响很大程度上大于美国，而只有6.07%的受访者认为美国对当前缅甸经历的事情影响更大，而认为中国对缅甸当前经历的事件影响不大或者根本没有影响的只有受访者的10%左右，可见中国对目前缅甸所经历的事件产生了重大影响。这主要是受到地缘政治的影响，中国是缅甸的邻国，是处于高速发展状态下的发展中大国，而美国位于地球的另一端，即使再大的影响力，也不及接壤的中国对于缅甸的影响。动态运行中的中国经济发展，政治改革等都对缅甸产生了积极的影响，而另一端经济发达的美国则处于缺乏活力的静态发展时期，所以影响力远不如中国。中国在缅甸不断地设厂房、办公司，入驻的中国企业在为缅甸带来GDP的同时，也在不时地宣扬自身的生活方式、发展理念等中国影响。同时，来自缅甸各地方的民众都喜欢到附近的地区如中国云南找工作，因为在中国能拿到比缅甸国内高出2～3倍的工资，劳动者之间的劳动往来，也不断地向缅甸输出了中国的影响力。而美国早已在20世纪90年代就失去了在全球进行经济和政治布局的能力，它的影响力远不及近在咫尺的中国对缅甸形成的影响。

图20　中美对当前缅甸是否有影响

中国对缅甸的影响力虽然较大，但在缅甸民众心中，负面影响大于正面影响。如图21所示，有超过一半的受访者认为美国对缅甸的影响是正面的，只有22.59%的受访者认为中国对缅甸的影响是正面的。这种现象仍然能用缅甸过渡时期的状态进行解释。美国式民主在缅甸得到了很好的渗透，缅甸民众普遍认为，缅甸当前所走的民主化道路，经历的民主选举和民主改革都是学习美国的结果，而这种民主化的道路让缅甸民众看到了希望，加之自缅甸开始民主化改革以来，美国给予了缅甸大量的物质支持和帮助，切切实实地给予了缅甸政府和民众实惠，缅甸民众认为这种实惠来自于民主的体制，所以认为美国对缅甸的影响较多是好的影响。

图21　中美对当前缅甸局面的影响是正面还是负面

（二）对中国的评价

1.中国对缅甸来说是伙伴还是敌人

中国在缅甸的形象拥有很大的改变空间，如图22所示，总体看来，在缅甸各省邦的民众中，起码有一半，甚至以上的受访者认为中国对缅甸既不是朋友也不是伙伴，如果处理好与缅甸的关系，将这一半的民众转为认为中国对缅甸是伙伴的态度，中缅关系必将上一个新台阶。具体看来，较好的情况是，首都内比都有接近一半的受访者认为中国对缅甸是伙伴的关系，首都民众的看法在很大程度上能影响其他地区的民众。中国在内比都的影响较好，可能主要是由于中国政府近期对于缅甸的经济扶持和友好外交的外交战略造成，中国在缅甸的形象建设给予了缅甸极大的利益，在首都这个经济较为发达和信息通畅的城市更能得到宣传，所以内比都有更多的民众认为中国是伙伴。

但在濒临印度洋的德林达依省，则只有3.33%的受访者认为中国对缅甸是伙伴，接近一半的民众认为中国对缅甸是敌人。同时，只有6.67%的克钦邦受访者认为中国对于缅甸是伙伴，因为克钦邦在封建专制时期属中国，每年都要向我国中央王朝进贡，而且中缅边界没有敲定之前在边境地区也经常发生冲突，克钦邦有些民众认为中国想侵吞克钦邦，加上克钦人民族情绪较重，所以认为中国在与缅甸交往中扮演敌人的角色更多。其中若开邦认为中国对缅甸是伙伴的受访者较多，有1／3，因为中缅油气管道项目起于若开邦，这个重大项目确实给若开邦民众带来了看得到的收益和变化，解决了当地就业、拉动了当地经济发展等，所以对中国较为友好。

图22　中国对缅甸来说是伙伴还是敌人

2.中国是否会取代美国成为世界头号强国

在总样本中，回答“终将取代”的为33.33%，回答“已经取代”的为5.83%，回答“永远不会”的为60.83%。我们从受教育水平上对此问题进行测量，小学肄业的受访者，回答“终将取代”的比例为34.19%、回答“已经取代”的比例为4.83%、回答“永远不会”的比例为60.99%。小学毕业的受访者，回答“终将取代”的比例为32.08%、回答“已经取代”的比例为5.5%、回答“永远不会”的比例为62.42%。初中水平的受访者，回答“终将取代”的比例为32.79%、回答“已经取代”的比例为6.76%、回答“永远不会”的比例为60.44%。高中水平的受访者，回答“终将取代”的比例为32.62%、回答“已经取代”的比例为8.02%、回答“永远不会”的比例为59.36%。大专以上的受访者，回答“终将取代”的比例为35.25%、回答“已经取代”的比例为5.08%、回答“永远不会”的比例为59.66%。可见，各教育水平层次的受访者回答“永远不会”的比例都超过50%，缅甸民众对于中国是否会取代美国成为世界头号强国的态度是否定的（如图23所示）。

图23　中国是否会取代美国成为世界头号强国

3.对中国文化产品和先进科技的态度

如表1所示，从总样本来看，对于中国的音乐和影视，回答“喜欢”的比例为34.07%，回答“不喜欢”的为65.93%；对于中国的先进科技，回答“喜欢”的比例为60.51%，回答“不喜欢”的比例为39.49%。从各教育水平层次来看，对于中国的音乐和影视，回答“喜欢”的，小学肄业为29.99%、小学毕业为27.36%、初中水平为37.4%、高中水平为39.12%、大专及以上为45.85%；回答“不喜欢”的，小学肄业为70.01%、小学毕业为72.64%、初中水平为62.6%、高中水平为60.88%、大专及以上为54.15%。我们可以发现，随着受教育程度的提高，受访者对于中国的音乐和影视的喜欢率是逐步提高的。但是各教育水平对中国的音乐和影视是偏向不喜欢的，回答“不喜欢”的比例都超过50%，小学肄业的比例最高，为70.01%；大专及以上的比例最低，为54.15%；两者相差15.86个百分点。

表1　对中国文化产品和先进科技的态度

续　表

对于中国的先进科技，回答“喜欢”的，小学肄业为57.34%、小学毕业为53.65%、初中水平为59.55%、高中水平为67.52%、大专及以上为76.92%；回答“不喜欢”的，小学肄业为42.66%、小学毕业为46.35%、初中水平为40.45%、高中水平为32.48%、大专及以上为23.08%。教育水平在小学肄业以上的，受访者对中国的先进科技的喜欢程度随着教育程度的提高而提高，并且各教育水平层次受访者对中国的先进科技是偏向喜欢的。回答“喜欢”的比例都超过50%，小学毕业的最低，为53.65%；大专及以上的最高，为76.92%；两者相差23.27个百分点。

（三）对美国的评价

1.美国对缅援助活动的评价

美国近期对缅甸的援助为增强和美化美国在缅甸的影响和形象起到了实质性的作用。如图24所示，缅甸各省邦一共有83.04%的受访者认为美国的援助对缅甸起到了正面作用。具体来看，仰光省认为美国的援助产生了正面作用的受访者最多，达到了91.98%。因为仰光是缅甸的最大城市，经济最为发达，另一方面，从客观上说，美国援助缅甸始终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的，所以对缅甸的援助肯定是从经济最为发达的地区展开，在这些地方开展援助，能得到一定的经济回报的同时，起到的宣传效应也好于经济落后、信息闭塞的地区。

图24　美国对缅援助活动的评价

2.对于奥巴马处理国际事务的态度

如图25所示，对于奥巴马处理国际事务的态度调查，在总样本中，回答“非常不赞同”或“不太赞同”的比例为7.44%，回答“赞同”或“非常赞同”的比例为92.56%。在各教育水平层次上，小学肄业群体回答“非常不赞同”或“不太赞同”的比例为7.81%，回答“赞同”或“非常赞同”的比例为92.19%。小学毕业群体回答“非常不赞同”或“不太赞同”的比例为10.14%，回答“赞同”或“非常赞同”的比例为89.86%。初中水平群体回答“非常不赞同”或“不太赞同”的比例为6.58%，回答“赞同”或“非常赞同”的比例为93.42%。高中水平群体回答“非常不赞同”或“不太赞同”的比例为5.75%，回答“赞同”或“非常赞同”的比例为94.25%。大专以上群体回答“非常不赞同”或“不太赞同”的比例为5.42%，回答“赞同”或“非常赞同”的比例为94.58%。可以发现，各教育水平层次上的受访者回答“赞同”或“非常赞同”的比例都超过了80%，回答“赞同”的比例也都超过半数，缅甸民众对于奥巴马处理国际事务的态度是很赞同的。并且教育水平在小学肄业以上的被调查者对奥巴马的赞同态度会随着教育水平的提高而呈上升趋势。

图25　对奥马巴处理国际事务的态度

3.美国在国际事务决策中多大程度上考虑到其他国家的利益

如图26所示，对美国在国际事务决策中多大程度上考虑到其他国家的利益的调查，在总样本中，回答“很大程度”的比例为16.16%，回答“一般”的比例为73.63%，回答“不太多”的比例为8.18%，回答“根本不考虑”的比例为2.03%。从教育水平来看，回答“很大程度上”的，小学肄业群体为17.07%、小学毕业群体为14.68%、初中水平群体为17.74%、高中水平群体为15.41%、大专及以上群体为13.97%；回答“一般”的，小学肄业群体为69.07%、小学毕业群体为72.6%、初中水平群体为73.14%、高中水平群体为79.07%、大专及以上群体为82.35%；回答“不太多”的，小学肄业群体为10.53%、小学毕业群体为10.18%、初中水平群体为7.6%、高中水平群体为4.94%、大专及以上群体为3.31%；回答“根本不考虑”的，小学肄业群体为3.33%、小学毕业群体为2.54%、初中水平群体为1.52%、高中水平群体为0.58%、大专及以上群体为0.37%。受访者的回答主要集中在“一般”上，并且都超过65%以上，缅甸民众对于美国在国际事务决策中多大程度考虑其他国家的利益持中性态度。回答“很大程度”的，初中水平的比例最高，为17.74%；大专及以上的比例最低，为13.97%。回答“不太多”的，小学肄业的水平最低，为10.53%；大专及以上的比例最低，为3.31%。回答“根本不考虑”的，小学肄业的比例最高，为3.33%；大专及以上的比例最低，为0.37%。

图26　美国在国际决策中多大程度上考虑到其他国家的利益

4.是否同意美国对在巴基斯坦、也门、索马里等国家的极端分子进行无人机导弹袭击

如图27所示，针对此项调查，从总样本来看，回答“认同”的比例为63.2%，回答“不认同”的比例为36.8%。在各教育水平上，小学肄业表示“认同”的比例为56.47%，“不认同”的比例为43.53%；小学毕业表示“认同”的比例为58.57%，“不认同”的比例为41.43%；初中水平表示“认同”的比例为69.06%，“不认同”的比例为30.94%；高中水平表示“认同”的比例为69.84%，“不认同”的比例为30.16%；大专及以上的表示“认同”的比例为71.43%，“不认同”的比例为28.57%。表示“认同”的，在各教育水平层次上都超过55%，最低的小学肄业为56.47%，最高的大专及以上为71.43%，两者相差14.96个百分点，并且对美国进行无人机导弹袭击的认同率随着教育水平的提高而呈上升趋势。

图27　是否同意美国对在巴基斯坦、也门、索马里等国家的极端分子进行无人机导弹袭击

5.对美式民主、美国文化产品和先进科技的态度

如表2所示，对这一态度的调查，从总样本来看，对于美国的民主理念，回答“喜欢”的比例为82.35%，回答“不喜欢”的比例为17.65%；对于美国的音乐和影视，回答“喜欢”的比例为54.18%，回答“不喜欢”的比例为45.82%；对于美国的先进科技，回答“喜欢”的比例为88.93%，回答“不喜欢”的比例为11.07%。从各教育水平层次来看，对于美国的民主理念，回答“喜欢”的，小学肄业群体为78.84%、小学毕业群体为80.42%、初中水平群体为82.14%、高中水平群体为87.43%、大专及以上群体为90.51%；回答“不喜欢”的，小学肄业群体为21.16%、小学毕业群体为19.58%、初中水平群体为17.86%、高中水平群体为12.57%、大专及以上群体为9.49%。对于美国的音乐和影视，回答“喜欢”的，小学肄业群体为45.24%、小学毕业群体为45.4%、初中水平群体为59.27%、高中水平群体为64.85%、大专及以上群体为72.32%；回答“不喜欢”的，小学肄业群体为54.76%、小学毕业群体为54.6%、初中水平群体为40.73%、高中水平群体为35.15%、大专及以上群体为27.68%。对于美国的先进科技，回答“喜欢”的，小学肄业群体为84.99%、小学毕业群体为84.3%、初中水平群体为91.1%、高中水平群体为95.83%、大专及以上群体为96.56%；回答“不喜欢”的，小学肄业群体为15.01%、小学毕业群体为15.7%、初中水平群体为8.9%、高中水平群体为4.17%、大专及以上群体为3.44%。可以发现缅甸民众对于美国的民主理念、文化产品和先进科技的认同率，随着教育水平的提高而呈上升趋势。在这三项内容中，对美国的先进科技的认同度最高，其次是美国的民主理念和文化产品。

表2　对美式民主、美国文化产品和先进科技的态度

续　表

（四）对日本的评价

1.对安倍晋三的态度

如图28所示，对安倍晋三的态度调查，在总样本中，受访者回答“非常喜欢”或“有点喜欢”的比例为89.28%，回答“不太喜欢”或“非常不喜欢”的比例为10.72%。在各教育水平层次上，回答“非常喜欢”或“有点喜欢”的，小学肄业群体为88.89%、小学毕业群体为86.4%、初中水平群体为90%、高中水平群体为86.7%、大专及以上群体为95.08%；回答“不太喜欢”或“非常不喜欢”的，小学肄业群体为11.11%、小学毕业群体为13.6%、初中水平群体为10%、高中水平群体为13.3%、大专及以上群体为4.92%。从教育水平上看，回答“非常喜欢”或“有点喜欢”的比例都在85%以上，回答“有点喜欢”的比例也都在75%以上，可见缅甸民众比较喜欢安倍晋三。回答“非常喜欢”的，大专及以上的比例最高，为14.29%，并且回答“非常喜欢”或“有点喜欢”的比例也最高，为95.08%。

图28　对安倍晋三的态度

2.对日本政府战争道歉的态度

图29主要是从教育程度来了解民众对日本政府战争道歉的态度。从表中可以看到，回答“是的，已经足够道歉”的比例，小学肄业群体是22.05%、小学毕业群体是21.63%、初中水平群体是29.89%、高中水平是31.22%、大专及以上群体是33.86%；回答“不，没有足够的道歉”的比例，小学肄业群体是57.91%、小学毕业群体是61.13%、初中水平群体是55.98%、高中水平群体是54.43%、大专及以上群体是56.08%；回答“没有必要道歉”的比例，小学肄业是群体20.04%、小学毕业群体是17.24%、初中水平群体是14.13%、高中水平群体为14.35%、大专及以上群体为10.05%；回答“是的，已经足够道歉”“不，没有足够的道歉”及“没有必要道歉”占总样本的比例分别是：26.63%、57.36%、16.01%。

从图中可以看到回答“是的，已经足够道歉”的比例中，最低的是小学毕业为21.63%，最高的为大专及以上为33.86%；回答“没有必要道歉”的比例中，最低的是大专及以上为10.05%，最高的是小学肄业为20.04%，并且随着教育程度的提高，认为没有必要道歉的比例呈下降趋势；回答“不，没有足够道歉”的比例基本上在50%以上，最低的是高中水平为54.43%，最高的是小学毕业为61.13%。从数据中我们不难分析出民众对日本政府战争道歉的态度不是很满意，认为日本政府没有足够道歉的仍然占大多数。

图29　对日本政府战争道歉的态度

四、结论和讨论

本文针对中国、美国、日本和印度在缅甸的影响力，以及缅甸民众对这些大国的评价来观察缅甸与大国之间的关系。本次调查的数据显示，无论是在经济、政治、文化，还是军事方面，相较于其他国家，中国都被认为是主要威胁。大部分缅甸民众认为中国在缅甸具有较高影响力，但是正面效应却很少，他们往往认为美国和日本为其带来的利益更多，而且他们认为中国民主化程度较低、产品质量可靠程度较低等原因，缅甸民众对美国和日本的总体印象和好感度均高于中国和印度。他们认为美国和日本等西方大国是民主、自由和法治的化身。

由于缅甸处于民主化过渡的特殊时期，而中国却是一个具有较长君主专制历史的国家，近年来中国经济快速发展对缅甸造成威胁，在缅甸获取原材料进行深加工的工业体系使得缅甸的自然资源破坏严重。就地缘上看，中国是离缅甸最近的大国，最有可能对缅甸产生实质性的威胁。缅甸为了更好地实现民主化，他们更愿意与民主国家开展各方面的合作，也更倾向于接触民主化国家的文化，所以当前缅甸与美国的关系发展较好，美国在缅甸的正面效应也较大。

另外，大国对缅甸政治影响力和军事影响力的下滑，反映出当今时代大国之间从争夺硬实力向争夺软实力过渡的趋势，政治和军事影响力将让位于经济和文化等软实力。

在“大国的地区影响力”中，我们对中国、美国、日本和印度在GMS地区和亚洲地区的影响力进行了调查。数据显示，大部分民众认为美国对GMS地区发挥着日益重要的作用，中国在GMS地区的影响力也在不断扩展，而日本在GMS地区的影响力较小。缅甸民众认为超级大国美国是GMS的重要合作伙伴，而中国由于地缘优势和国家实力的强大，也是重要的合作伙伴。但是缅甸民众也担心中国成为头号强国会对GMS地区产生威胁。

在缅甸民众看来，当前对亚洲最有影响力的国家是美国，其次是中国。十年后对亚洲最有影响力的国家依然是美国，其次是中国，这些最具影响力的国家对亚洲的影响总体来说是好的，美国在亚洲地区的正面效应高于负面效应，日本和印度对亚洲的影响利大于弊，而中国对亚洲的影响利弊参半。

在“对中国、美国和日本的具体评价”中，缅甸民众对以上三个国家在缅甸处理国际事务，进行经济合作和文化传播各方面进行了评价。大部分人认为美国和中国在与缅甸合作的过程中考虑到了缅甸的利益，他们普遍认为美国在处理国际事务时较多地考虑了其他国家的利益。由于地缘优势和中国经济的迅速发展，大部分缅甸民众认为中国对缅甸当前局面的影响较大。各省邦对于中国是伙伴还是敌人的看法差异较大，其中首都内比都和若开邦的大部分民众认为中国是缅甸的合作伙伴而不是敌人，而德林达依省和克钦邦中大部分人认为中国是敌人。超过一半的缅甸受访者均认为中国不可能取代美国成为世界头号强国。对美国的具体评价包括：大部分缅甸民众都认为美国对缅援助活动具有正面效应，其次对于总统奥巴马处理国际事务持肯定的态度。对于日本的具体评价包括：缅甸民众对于安倍晋三的评价较好，但是对于日本针对战争的道歉态度还是不满意。

文化方面，大部分缅甸民众更倾向于接触美国文化。对中国文化产品和科学技术的喜欢程度较低，他们更倾向于了解美国的民主理念、文化产品和先进科技。

绝大多数缅甸受访者没有去过美国、中国、日本以及印度，也不认识这些国家的人，且他们对国际事务的关注度较低，所以对四个国家的评价客观性和科学性较低。

（作者单位：云南省社会科学院东南亚研究所）

【注释】

[1]范宏伟：《日本、中国与缅甸关系比较研究》，《吉林大学社会科学学报》2012年第3期，第55～6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