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联制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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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邦联不是国家主体，不具有国家性质。这些同盟都是松散、脆弱的，可以说它们就是邦联制国家的起源。作为国家之间的联盟，邦联实际上是指挥加盟成员采取共同行动、协调彼此关系的政府间组织。事实上，在美国独立战争期间，美国就是一个邦联制国家。邦联政府在财政方面的软弱无力严重削弱了它在政治与经济方面的影响力。构成国家的要素包括人民、领土、政府、主权。

3.2.3　邦联制国家

1.邦联制国家的概念

邦联(confederation)，是指由两个以上主权独立的国家为了实现军事、经济等特殊的目的而自愿联合组成的一种国家联盟。邦联制下的各成员国地位平等，在内政外交上互不从属，只是在某些方面(如军事、外交、贸易等)采取联合行动。邦联不是国家主体，不具有国家性质。在历史上邦联制确实存在过：如1848年以前的瑞士；1866年以前的德意志邦联；北美13州初独立时的美州合众国(1778—1787年)；以及美国南北战争时期南方各邦所建立的美州邦联(1861—1865年)等。然而在实践中，邦联制很难立足，正如麦迪逊称：“全世界将初次看到一种以颠倒一切政府的基本原则为基础的政府制度，全世界将看到全部社会的权力到处服从于各部分的权力，全世界将看到一只头脑听从四肢指挥的怪物。”^[14]

邦联制的主要特点如下：

(1)邦联是根据各成员国所缔结的条约而组成的。成员国除了根据条约而明确表示让予或委托邦联机构的权力外，其他权力仍然保留，维持着成员国各自主权的完整性。

(2)邦联既无宪法和统一的行政机关，也无统一的国籍、军队和赋税，因而它不是国家主体。

(3)邦联对成员国没有强制力，各成员国既可将让予邦联的权力收回，也可以自由退出邦联。

(4)邦联的事务由邦联成员国“首脑会议”或邦联会议按条约的规定共同决定。由上可见，邦联仅是一种国家联盟的形式，并不是完全意义上的国家。

2.邦联制国家的起源与发展

据《圣经》记载，大约从公元前12世纪至公元722年，犹太诸部落为了摆脱埃及法老的统治和对外族作战，曾结成紧密的同盟。古希腊的城邦国家结成过著名的安菲替温尼同盟，进行了与波斯的战争，在希腊晚期，又出现了名垂青史的亚该亚同盟、埃托利亚同盟。同盟的名称叫“sympoliteia”，意思是“共同的公民生活与政治生活”。这种结盟传统，在中世纪和近代的欧洲，仍绵延不绝。始于9世纪的德意志邦联，是当时存在时间最长、规模最大的同盟。1291年，为了抵抗哈布斯堡家族的进犯，中欧的三个自治市签署永久联盟条约，结成了后来发展到有13个成员的瑞士同盟。16世纪宗教改革时代，面对天主教会和世俗政权的双重迫害，新教徒在荷兰境内组成了尼德兰联省，它迅速强盛起来。这些同盟都是松散、脆弱的，可以说它们就是邦联制国家的起源。

历史上的邦联，首要目的是共同防御，其次才是共同发展。作为国家之间的联盟，邦联实际上是指挥加盟成员采取共同行动、协调彼此关系的政府间组织。它们的组织形式一般都很简单，最重要的机构通常是一个由各成员邦代表组成的议会，没有行政和司法部门。邦联在对外方面也没有完整的权力，加盟成员握有军事实力，外交上的独立性很高。这是一种以主权国家政府为管理对象的“政府”，不可能是不脆弱的。翻开邦联制国家的历史，虽然可以看到联合所带来的显著好处，甚至战胜强敌的辉煌篇章，但也充满了猜忌、不公、争斗、内乱、分裂，并不乏被外部势力离间和征服的悲剧。

事实上，在美国独立战争期间，美国就是一个邦联制国家。1776年7月4日，北美13个殖民地通过了《独立宣言》，成立了“自由独立的合众国”，并在独立战争之后，最终战胜了英国，成为北美大陆第一个独立国家。在独立战争期间，各州曾通过了一个《邦联条例》，组成了一个松散的邦联。独立后的合众国面临着民族国家构建和经济发展的双重任务。但在邦联体制下，由于各州仍保留其“主权、自由和独立”，并拥有各自的宪法、议会和政府，邦联政府的权力极为有限，其运转“基本上取决于各州的善意”，因而它“为维持这个新国家的和平和秩序所能做的不甚了了”。邦联政府根本无权征税，也没有固定的税收和正常的财政预算，甚至为组织民兵而筹款也需修改《邦联条例》并获得13个州议会的一致同意后才能进行。邦联政府在财政方面的软弱无力严重削弱了它在政治与经济方面的影响力。当时美国面临的形势依然非常严峻。在国外，虽然美国已经取得了独立战争的胜利，但外部的军事威胁尚未完全解除。在国内，各州为领土和贸易等问题而争吵不断，严重影响了政治稳定和国内统一市场的形成；在马萨诸塞州甚至还发生了由前革命军上尉丹尼尔领导的武装起义，造成了极坏的影响……为保证国家安全，维持国内政治秩序和促进经济发展，在联邦党人共同的努力下，各州代表于1787年5月在费城召开制宪会议，通过了《联邦宪法》，最终将美国由一个松散的邦联变成了世界上第一个现代联邦制国家。

目前，邦联制更主要的是指一种国家间的组织，如独联体、英联邦、东盟和美洲国家组织等。欧盟可以认为是当今世界运作最成功的邦联组织，其在政治、经济、文化等各个方面都表现出了对其组织成员强有力的领导能力。

本章小结

1.在政治学的发展史上，国家一直是政治学家和思想家们研究的重要对象，在不同时代不同阶级的政治家与思想家们从不同的角度、立场对国家下过许多不同的定义。归纳起来，国家学说主要包括社会共同体说、神权说、社会契约说、暴力征服与压制说、马克思主义国家学说等。

2.国家作为一种特殊的组织形式，其特征主要有：国家是拥有主权的独立政治实体；国家是按地区来划分国民的组织；国家是统治工具，可以系统地、合法地使用暴力；国家是至高无上的，其活动有合法性等。

3.民族与国家是相互促进相互融合的过程，而且这种进程从古至今没有停止过，直到现在这样的进程依然在延续。构成国家的要素包括人民、领土、政府、主权。

4.在建构国家的过程中需要经过顺序大致相同的五个阶段。每一个进一步发展的机会在国家的生命历程中都代表着一次“危机”，无论成功与否国家机构都必须解决这些危机。这五次危机是认同性危机、合法性危机、渗透性危机、参与性危机和分配性危机。

5.一般而言，国家结构形式是指作为整体的国家与各个组成部分之间的关系，即是指国家整体与部分、中央政府与地方政府之间组成关系和权力关系的基本模式。这从制度上规定了权力在各级政府间的分配和运用，因此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中央权力与地方权力的关系。依据中央权力与地方权力的不同构成方式，可以将国家结构形式分为：单一制、联邦制、邦联制三种形式。

关键术语

国家　国家职能　国家自主性　国家结构　单一制

联邦制　邦联制

思考题

1.如何理解国家的概念?

2.国家的构成要素有哪些?

3.如何理解国家的自主性?

4.简述构建国家过程中的五次危机。

5.简述单一制、联邦制与邦联制的区别与联系。

【注释】

[1]黄少游.政治学［M］.台北：三民书店，1962：69-76.

[2]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1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