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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好莱坞时期的代表人物及其作品

时间:2022-08-1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但《雨虹》仍只是好莱坞大公司制片制度下的一件产品,这并不能满足科波拉对于电影艺术的追求,他强烈地想拍摄一部可以真正属于自己的影片。《现代启示录》最终投资高达3 000多万美元,这在当时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天文数字,然而这又几乎是科波拉的个人作品。

第三节 新好莱坞时期的代表人物及其作品

一、弗朗西斯·福特·科波拉

1939年4月7日,弗朗西斯·福特·科波拉出生于底特律,祖籍意大利。童年时期,科波拉患上了小儿麻痹症,这使得科波拉必须整天地呆在家中。因为这段经历,使科波拉过早地体会到孤独的痛楚。而在病愈之后,科波拉便整日地往电影院跑,看了大量的电影,也许正是因为这些电影使得科波拉最终走上了电影道路。

之后,科波拉在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学习电影。在学习期间,他就拍摄了多部短片,也是在学校期间,科波拉接受了大量的欧洲电影理论。毕业之后,弗朗西斯在B级片导演罗杰·克尔曼的剧组当助理,由于B级片的制作经费有限,科波拉常常要身兼导演、编剧、灯光等数职。这一段助理经历使科波拉熟悉了电影的制作流程,为他以后的电影之路铺垫好了坚实的基础。

科波拉首先是以编剧的身份进入好莱坞,很快,科波拉就向好莱坞展示了自己无与伦比的编剧才华。1970年,他为《巴顿将军》编写剧本而获得奥斯卡最佳编剧奖。由于《巴顿将军》的成功,科波拉获得了拍摄歌舞片《雨虹》的机会,这部电影无论是在票房还是在口碑上都获得了成功。

但《雨虹》仍只是好莱坞大公司制片制度下的一件产品,这并不能满足科波拉对于电影艺术的追求,他强烈地想拍摄一部可以真正属于自己的影片。于是借着《雨虹》的成功,他拍摄了《雨族》。这部电影讲述了一个女人出走后的故事,风格上受到了欧洲文艺片的影响,没有什么中心事件,人物也都是随心所欲,故事显得松散,没有严密的逻辑。这部电影虽然获得了良好的口碑,但票房却一败涂地。不过,从这部电影中,我们已经看到了日后《现代启示录》的影子。

而真正让科波拉获得巨大成就的是他于1972年编剧与导演的电影《教父》。《教父》改编自马里奥·普佐的小说。在小说原著中,时间跨度极大,人物繁多,情节错综复杂,但科波拉在改编时,压缩了小说的精华,将小说的时间集中在几年之中,并采取了线性的叙事模式,赋予了剧本最古典、最传统的形式。这使得《教父》情节上环环相扣,一波三折,而不像《雨族》一般随意、散漫。电影主要讲述了黑手党首领克里昂家族的兴衰。在兴衰之中,我们看到了其中复杂的权利争斗,而在这些争斗之中,我们又看到了其与现实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

虽然科波拉运用的基本是传统的手法,在人物的设置上也是按照经典的戏剧处理方法,但在这部影片中,我们还是看到了它不同寻常的地方。宴会与暴力并存的方式极具冲击力,前一秒钟还是宴会上的欢声笑语,下一秒钟一个人已经被钢丝勒死,这让观众更深刻地体验到黑帮的残酷。写实的风格又使电影中黑暗的成分更可信,也更加可怕。科波拉在描述黑帮争斗的过程中,也没有忘记对人性的探讨,电影中很大的篇幅讲述的都是迈克从一个普通但正直的人一步步走回家族争斗之中、灵魂逐渐被不可避免的权力斗争所吞噬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电影将摄影机深入了人物的内心,观众能感受到迈克在转变过程中的内心的挣扎。可以说,迈克的转变才是影片真正的主题所在。而表现人物心理正是欧洲文艺片的兴趣所在,所以这部大制作的好莱坞电影中又散发着欧洲电影的气息。

《教父》被誉为《公民凯恩》后又一部里程碑式的电影。

在《教父》的成功之后,科波拉还拍摄了《教父2》、《教父3》,这两部续集是《教父》的延续,讲述迈克为成为新的教父而争斗。

在拍摄《教父》与《教父2》之间,还发生了一段“小插曲”。在《教父》获得票房的成功后,其制片公司就迫不及待地找到他拍摄续集,但科波拉在金钱与艺术面前永远会选择艺术,《教父》的成功并没有使科波拉丧失艺术追求,他又在准备自己的电影。所以科波拉向制片公司提出一个要求:那便是首先为他投资拍摄《对话》这部小制作电影,然后他才会答应导演《教父2》。制片公司自然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于是在1974年,科波拉完成了《对话》的拍摄,这部关于窃听与被窃听的电影获得了当年戛纳电影节的金棕榈大奖。这是一部很私人化的电影,被科波拉称为自己拍摄的第一部艺术片。并且在《对话》中,科波拉并非像拍《雨族》时那样一味去模仿欧洲的艺术片,《对话》中的文化、思想都是美国式的,这是一部不像美国电影但却只属于美国的电影。

在取得这些成功之后,科波拉着手改编约瑟夫·康拉德的小说《黑暗之心》。科波拉创造性地将这部小说的背景转移到了越南战争上,以战争为背景拍摄出了一部伟大的电影:《现代启示录》。这部电影的制作本身就是一场灾难,拍摄期间遭遇了台风、滥用药物与精神崩溃的种种困难,而且由于科波拉本身过高的要求造成影片不断追加投资,这几乎拖垮了科波拉新成立的“美国活动画片”工作室,影片也随时面临着夭折的危险。但最终科波拉还是克服了这一切困难,电影于1979年在戛纳电影节上公映,电影也再次获得了金棕榈大奖。这虽然被定义为一部战争片,而且电影中保留着宏大的叙事场景,但从影片的一开始就注定这不是一部平庸普通的战争片。典型的战争片往往是写实风格的,而《现代启示录》却在战争中加入大量的偏向超现实的成分,最终的结果是使得片中的战争显得荒诞离奇,充满着迷幻的色彩。当然,这些荒诞离奇依然是建立在现实的基础之上,这便让观众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这些荒诞不经确确实实在发生着。这部电影首先是一部反战的电影,它和《猎鹿人》一起成为反思越战的经典影片。但如果仅仅将它看成是一部反战电影未免削减了《现代启示录》的艺术魅力,实际上,科波拉完整保留下了小说《黑暗之心》的主题:在旅途中发现真实的自我,自我的灵魂被恐怖与邪恶而吞噬,最终得到解脱。我们可以看出,这一主题与《雨族》、《教父》有着很大的相似之处:都是关于灵魂的转变与扭曲。这也是科波拉一直关心的主题。

《现代启示录》中的战争场面也为人所称道,尤其是其中一段伴随着瓦格纳的《女武神的坐骑》的乐声攻击的场景,成为无数电影理论者研究的对象。这也使得《现代启示录》带有了庄严华丽的歌剧色彩。

《现代启示录》最终投资高达3 000多万美元,这在当时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天文数字,然而这又几乎是科波拉的个人作品。如果说《教父》中科波拉还在向制片商妥协的话,到了《现代启示录》中,科波拉则统治着《现代启示录》的各个环节。科波拉将自己的哲学思考与娴熟的视听技巧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创造出这样一部无论在思想上还是艺术上都达到顶峰的作品,而且电影中又毫无说教的成分,观众在跟随着主人公旅行的时候,如同主人公一般灵魂在接受着一场洗礼。

从《教父》到《现代启示录》可以说是科波拉创作的高峰时期。在《现代启示录》之后,科波拉开始走下坡路,同时由于债务问题,他无法再随心所欲地驾驭大制作的影片,而且为偿还债务,接拍了很多不愿意拍的电影,比如《教父3》。其实,科波拉自己一直对《教父》不怀好感,接拍《教父2》是为了能拍摄《对话》,而接拍《教父3》则是为了偿还债务,科波拉在公开场合就曾表现出对《教父》的不屑。也许,在科波拉心中,只有《对话》、《现代启示录》等这样的电影是属于他自己的。

当科波拉逐渐淡出影坛的时候,她的女儿索菲亚·科波拉开始走上了电影的道路,导演了《处女之死》、《迷失东京》、《绝代艳后》等影片,获得了良好的口碑。而他的侄子尼古拉斯·凯奇也成为好莱坞著名的演员。科波拉家族俨然成了电影的家族。

二、史蒂文·斯皮尔伯格

与科波拉孜孜不倦地追求电影艺术不同,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对电影始终抱着一颗顽童般的心。

斯皮尔伯格1946年12月出生于美国的俄亥俄州。在他12岁生日那天,他的父亲送给了他一架摄影机,由此点燃了他对电影的兴趣。

斯皮尔伯格在好莱坞有着“神童”的称号,因为他在很小的年纪就拍出了几部电影。14岁他拍摄了战争片《无处藏身》,18岁拍摄了科幻片《火光》。从早期的这几部粗糙的电影中,我们就能看出斯皮尔伯格的创作倾向:喜欢幻想、游戏的题材。

也正是由于早期这些幼稚粗糙的电影,斯皮尔伯格被环球电影公司看中,并被邀请去拍摄电视电影,于是斯皮尔伯格便提前一年退出大学,为环球电影公司拍摄电影。1971年,斯皮尔伯格利用仅有的30万美元与10天的时间拍摄了《决斗》。故事非常简单,讲述了一个中年男子开车与一辆卡车展开追逐最终引发决斗的故事,这也可以算作是一部公路电影了。虽然影片很简洁、朴实,但剪辑、镜头的运用都相当出色,电影在欧洲上映的时候,竟获得了几百万美元的票房。可以说,从一开始,斯皮尔伯格就是一位票房大户。

在此之后的一个偶然机会,他看到制片人桌子上放着《大白鲨》剧本,于是他便带着庞大的摄影队伍拍摄了他的第一部大片:《大白鲨》。电影的剧情依旧很简单,但电影最成功的地方在于出色地塑造了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角色——大白鲨。这部电影展现了斯皮尔伯格非凡的渲染气氛、调动情绪的能力,同时也显示出了他对于特技的偏爱。《大白鲨》取得了不可思议的商业成功,最终取得了4.1亿美元的票房收入。

斯皮尔伯格继续着自己幻想的脚步,抓住人们喜欢刺激的心理,接着拍摄、制作了《第三类接触》、《外星人》、《夺宝奇兵》系列、《霍克船长》、《回到未来》系列等影片,这些影片大都属于大制作的电影,而且保持着斯皮尔伯格一贯的儿童式的想象力,电影好玩而且刺激。这些电影也都获得了巨大的商业成功,为好莱坞带来了可观的收入。

进入90年代,斯皮尔伯格将工业技术在电影中的应用推向了极致。

1994年,斯皮尔伯格、杰弗里·卡岑伯格、大卫·盖芬组建了“SKG梦工厂”,这是一家以高科技支撑的电影公司,正如它的名字一般,“梦工厂”就是要制造银幕上的视觉奇观,引领人们走入梦境一般的电影世界。

1993年他推出了最能代表他科幻片风格的电影《侏罗纪公园》。在电影《大白鲨》中,由于技术的限制,大白鲨的出现还只能是“犹抱琵琶半遮面”,整部影片中都很难见到大白鲨真正的样子。但在《侏罗纪公园》中,故事的主角已经完全地变成了恐龙,利用先进的电影技术,电影复活了几亿年前的恐龙,观众在银幕上看见了活生生的恐龙,这大大刺激了人们的好奇心,促使他们来到电影院中观看电影。在以往好莱坞的电影中,虽然也有不少的特技,但这些特技往往是以辅助的身份出现,但到了《侏罗纪公园》中,影片最成功、最吸引人的就是它的特技。这部电影代表了未来好莱坞的发展方向,《侏罗纪公园》又拍摄了第二部、第三部,同时,更多的以特技为主导的电影开始大量涌现,一时间,好莱坞几乎成了电影特技的代名词,一部接一部的电影在银幕上创造着视觉奇观。到了2004年,电影《范海辛》将特技推到了顶点,影片几乎没有什么情节,而是大量的电脑特技堆积,制造视觉轰炸,这也引发了人们对于滥用特技的反思。

应该看到,斯皮尔伯格电影的成功不仅仅只是骇人的特技,他本身扎实的叙事功底也是电影能够成功的保证,他善于营造各种气氛,再将先进的电脑特技加入这种氛围里,观众便沉浸于斯皮尔伯格制造的梦一般的世界之中。而很多二流的导演,虽然也能运用先进的电脑特技,却无法让观众融入故事本身。在《大白鲨》之后,出现了大量的鲨鱼题材电影,由于科技的进步,人们得以看见鲨鱼的全貌,但由于导演的功底不足,效果却还不如最初的《大白鲨》恐怖。

从《侏罗纪公园》中,我们也可以发现电影并没有对人物进行过多的刻画,这些人物更多只是一些行动者,他们的职责是去发现恐龙,然后与恐龙作斗争,他们是什么样的性格、具有怎样的感情都无关紧要,即使换成另外一群人,电影也照样进行。事实上,《侏罗纪公园》的第二、三部不过就是换了一群人、换了些地方而已。重技术、轻人物也成了好莱坞特技电影的一大特点,1998年上映的《哥斯拉》中的人物同样也不过是一群行动者。而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和斯皮尔伯格本人的性格不无关系,因为在童年的时候,斯皮尔伯格就不善与人交流,而喜欢终日沉浸于自己幻想的世界之中。

在追求高科技、大制作的电影过程中,斯皮尔伯格也不忘追求电影的艺术性。他先后拍摄了《紫色》(1985)、《太阳帝国》(1987)、《辛德勒的名单》(1993)、《拯救大兵瑞恩》(1998)等具有强烈的人文关怀精神的影片。其中《辛德勒的名单》为他带来了世界性的声誉,通过这部电影,人们发现了斯皮尔伯格在处理严肃题材上同样具有非凡的能力,人们也不仅仅再将斯皮尔伯格看作是一个特技大师。《辛德勒的名单》获得了七项奥斯卡大奖。而《拯救大兵瑞恩》中开篇20分钟的登陆战争场面堪称是表现战争的最高水平,甚至有人谴责斯皮尔伯格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威提高了以后拍摄战争场面的难度。

在这些充满人文关怀的电影中,斯皮尔伯格总是在其中寻找人性的光辉,即便是在最黑暗的时刻,他也是在努力挖掘出光明的一面。所以斯皮尔伯格的电影显得温和而动人,悄无声息间就打动着观众,这与另一位新好莱坞导演库布里克恰恰相反,所以斯皮尔伯格为完成库布里克遗愿而拍摄的《人工智能》也显得温情脉脉,如果该片由库布里克完成,必然是另一番模样。

近些年来,斯皮尔伯格一直在一边拍摄以特技为主的大制作电影,一边拍摄具有人文关怀的艺术性较强的电影。他一面拍摄了《少数派报告》、《世界大战》等特技电影,一面又拍摄了《幸福终点站》、《慕尼黑》等闪烁着人性光辉的影片,并且大都获得了商业成功。

科波拉与斯皮尔伯格代表着好莱坞电影的两个方向。科波拉致力于追求电影的艺术性,他拓展了好莱坞电影的艺术空间;而斯皮尔伯格更多地致力于电影特技的更新,他拓展了好莱坞电影的技术空间。但他们俩又并不是绝对地分离,科波拉的电影中也有宏大的场景,这也必然需要先进的特技支持;斯皮尔伯格也拍摄了大量的艺术电影,并创造了许多全新的艺术表达手段。他们都是在传统的基础之上进行了不同程度的创新,这种创新也更易于让观众接受。正是在这样一批导演的带领下,好莱坞完成了新旧间的更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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