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盟地区构建“保护的责任”制度的启示

虽然东盟“保护的责任”制度的构建存在一些障碍，但东盟现有人权保护框架的发展却为该区域“保护的责任”制度的构建供了现实条件。

“冷战”结束以来，特别是1997—1999年亚洲金融危机之后，东盟及其成员国开始注重“人的安全”的理念。由于“人的安全”多涉及非传统安全问题，这一类型的问题不再只是一国能够解决的问题，东盟地区的国家及非国家行为体希望东盟作为这一区域最为权威的组织能够承担起解决“人的安全”相关问题的重任。而东盟以其特有的东盟方式将人权保护作为其解决该地区“人的安全”相关问题的核心。

当前，东盟地区的人权保护框架是以《东盟宪章》（ASEAN Charter）为指导，同时再加上东盟政治安全共同体委员会（APSC）、东盟政府间人权委员会（AICHR）和东盟促进与保护妇幼权益委员会（ACWC）等机构得以正常运作。这一框架通过给各国嵌入人权保护文化和冲突预防理念来促进东盟地区人权保护议题的设定和拓展，并且注重提高国家预防和应对人道主义侵害的能力以更好地保护人权。^[62]

2007年11月，东盟十国首脑在新加坡召开会议并签署了《东盟宪章》（《东南亚国家联盟宪章》），从而确立了东盟成立40年来第一份普遍意义上的法律文件。该宪章重申了东盟关于尊重国家主权和不干涉内政原则的国家中心主义的理念。虽然这一传统理念对“保护的责任”在该区域的推广造成了一定的阻碍，但该宪章也包含了尊重人的基本自由以及促进和保障人权的相关内容。随后，东盟政治安全共同体委员会（APSC）的建立以及《政治安全共同体蓝图》的签署试图在该区域内建立一种预防文化，同时提供了一些旨在提高国家保护人权意愿和能力的方法。东盟政治安全共同体委员会（APSC）不仅仅是推进各成员国在民主、人权及更广泛参与的基础上进行安全合作的工具，同时也是一个旨在根据民主、法律规则、良治及人权等理念塑造东盟的政治计划。而《政治安全共同体蓝图》提出东盟在应对人权保护问题时需要考虑五个因素：冲突预防、冲突解决、冲突后和平建设、政治发展和理念塑造及分享。另外，为了推进和保护人权，《政治安全共同体蓝图》还提出要建立一个地区人权保护机构。在此背景下，2009年10月，东盟政府间人权委员会（AICHR）应运而生。该机构主要在移民、商业及妇女儿童权益等问题上推进和保护该区域的人权事务。^[63]除此之外，东盟还有一个与东盟政府间人权委员会（AICHR）平行的机构——东盟促进与保护妇幼权益委员会（ACWC），该机构于2010年9月得以有效运作，并为预防人权侵犯及冲突升级提供一些旨在提升能力建设的措施。东盟政府间人权委员会（AICHR）和东盟促进与保护妇幼权益委员会（ACWC）能为东盟地区的人权保护提供更有效的制度基础，两者可以展开合作并互为补充。东盟政府间人权委员会（AICHR）被授权可为东盟其他部门提供人权相关的技术服务，也能帮助东盟促进与保护妇幼权益委员会（ACWC）在东盟的社会文化及经济支柱下解决妇女和儿童的权益问题。而东盟促进与保护妇幼权益委员会（ACWC）也能为东盟政府间人权委员会（AICHR）在应对该区域的妇女和儿童的权益问题时提供更专业的建议。以上这些机制的形成和发展标志着新世纪以来人权保护框架正在不断完善。当前，亚洲缺乏整体性的人权保护框架，而在东盟所形成的这个框架则为未来亚洲整体性框架的建立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关于如何推进东盟“保护的责任”制度的构建及完善，包括东盟地区论坛（ASEAN Regional Forum，ARF）在内的东盟官方部门及文件都尚未提供具体的措施，而作为亚太地区最为重要的“第二轨道”（track－two）安全合作组织——亚太安全合作理事会（Council for Security Cooperation in the A-sia Pacific，CSCAP）却试图在此问题上给出合理且可操作的方案。在2011年7月，该半官方组织发布的《保护的责任：兑现的承诺》报告为“保护的责任”在东盟地区的实施提供了明确的结论及具体的建议。该报告提供了三个重要的结论，即东盟在面临“保护的责任”时应持有的立场：一是“保护的责任”是和东盟地区的相关理念及不干涉内政的原则保持一致的，这些理念和原则是东盟存在和运作的基石。二是呼吁东盟地区论坛研究亚太安全合作理事会关于“保护的责任”的建议，并为在东盟地区实施“保护的责任”做好准备；三是东盟国家所组成的区域性安排须在“保护的责任”的实施过程中发挥重要的作用，以提升该区域的和平与稳定。^[64]

值得注意的是，虽然亚太安全合作理事会的这一报告针对的是整个亚太区域，但也明确提到它所提及的所有政策建议的支点是东盟，特别是东盟地区论坛。毕竟东盟地区形成了亚太范围内唯一的人权保护机制，以其为支点才会更利于整个地区人道主义问题的解决。亚太安全合作理事会的报告从三个层面具体阐述了在该地区关于“保护的责任”实施的建议。

第一个层面是各国政府。该报告认为各国政府在应对“保护的责任”时可以采取以下三个措施：一是各国政府应当考虑任命一名“保护的责任”的专员以体现对该理念的重视；二是各国政府应当充分利用资源以提高其国内民众关于“保护的责任”的意识；三是各国政府应当通过教育使民众树立和平解决国际争端的价值观。

第二个层面是区域性安排。该报告认为亚太的区域性安排（尤其是东盟地区论坛）在应对“保护的责任”时可以采取以下七个措施：一是应考虑建立一个风险减少中心，这一中心有助于建立与种族灭绝、族裔清洗、反人类和战争罪等相关早期预警和评估机制，并且也能以此加强与联合国的合作；二是应考虑加强其运用外交政策进行调解及在冲突升级前解决问题的能力；三是应考虑建立一种持续的能力，这种能力能够有效预防种族灭绝、族裔清洗、反人类和战争罪的发生，并在这些罪行发生后能做出及时果断的反应；四是参与者应自愿提供有效的情报；五是应考虑建立有关于小型或轻型武器问题的会间会（Inter－Sessional Meeting）；六是应建立一个协商机制，这一机制能为联合国和平建设委员会的行动提供监督和咨询，并能支持旨在预防四种特定罪行的国家能力的建设；七是应考虑加强名人及专家团体的建设，并能确保他们在“保护的责任”实施时发挥重要的作用。

第三个层面是全球机构和伙伴关系。该报告认为全球机构和伙伴关系在应对“保护的责任”时可以采取以下措施：一方面，区域组织和联合国应该在“保护的责任”相关的四种特定罪行的预防和有效反应问题上展开有效的合作；另一方面，它们也应该加强地区间及地区内部的对话机制的建设，这一机制有助于在“保护的责任”实施的过程中及时获得更多的经验和教训。^[65]

通过对以上内容的分析后不难发现，亚太安全合作理事会出台这一报告的主要是想让各国政府、区域性安排、全球机构及伙伴关系和其他与“保护的责任”相关的行为主体明白这样一个道理：即国际社会关于保护平民免遭种族灭绝、族裔清洗、反人类和战争等四种特定罪行侵害的工作能否取得成功，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这些主体能否兑现以上承诺。东盟地区“保护的责任”制度的构建是一项复杂的工程，但其对国际社会关于该问题的启示在于：寻求将区域组织作为战略不断向前推进的支点是非常有必要的。在此基础上，只要实现东盟与联合国、其他国际组织、区域内的主权国家和第二轨道外交团体的多层次互动，东盟“保护的责任”制度的构建和完善终会走上良性的发展轨道。

【注释】

[1]［基金项目］本文为中央民族大学2013年度海外田野调查项目“本我与他者之间——加德满都游客社区研究”（MUC－SHJ－HW201301）的阶段性研究成果。尼泊尔特里布万大学的Binod Pokharel教授和英国牛津大学的David Gellner教授为本文写作提供了材料与建议，特此感谢。

[2]作者简介：李静玮，四川大学中国西部边疆安全与发展协同创新中心助理研究员，博士后。

[3]爱德华·W.萨义德：《东方学》，王宇根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9年版，第4页。

[4]爱德华·W.萨义德：《东方学》，王宇根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9年版，第4～6页。

[5]James F.Fisher，“The Historical Development of Himalayan Anthropology”，Mountain Research and Development，Vol.5，No.1，Feb，1985.

[6]Hitchcock，J.T.，The Magars of Banyan Hill，New York：Holt，Rinehart and Winston，1966.

[7]Christoph von Furer－Haimendorf，“Elements of Newar social structure”，Journal of the royal Anthropological Institute，1956，lxxxvi.

[8]Greenwold，S.M.，“The role of the priest in Newar society”，Himalayan Anthropology：the Indo－Tibetan Interface，The Hague：Mouton，1978.

[9]James F.Fisher，“The Historical Development of Himalayan Anthropology”，Mountain Research and Development，Vol.5，No.1，Feb，1985.

[10]Sherry B.Ortner，Sherpas Through Their Rituals，New Delhi：Vikas Publishing House Pvt Ltd，1978，p.5.

[11]Sherry B.Ortner，“Is Female to Male as Nature Is to Culture？“，Making Gender：The Politics and Erotics of culture.Boston：Beacon Press，1996，pp.21－42。

[12]James F.Fisher，“The Historical Development of Himalayan Anthropology”，Mountain Research and Development，Vol.5，No.1，Feb，1985.

[13]Sherry B.Ortner，Sherpas Through Their Rituals，New Delhi：Vikas Publishing House Pvt Ltd，1978.

[14]Sherry B.Ortner，High religion：ACultural and Political History of Sherpa Buddhism，Princeton：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1989.

[15]David H.Holmberg，Order in Paradox，Ithaca and London：Cornell University Press，1989.

[16]Niels Gutschow，AxelMichaels，The Dynamicsof Death and Ancestor RitualsAmong the Newarsof Bhaktapur，Nepal，Wiesbaden：Harrassowitz Verlag，2005.

[17]Niels Gutschow，Axel Michaels，Gettingmarried：Hindu and Buddhistmarriage rituals among the Newars of Bhaktapur and Patan M，Nepal，Wiesbaden：Harrassowitz Verlag，2012.

[18]据2015年10月10日对David Gellner的访谈笔记。

[19]Christoph von Furer－Haimendorf，“Unity and Diversity in the Chetri Caste of Nepal”，Caste and Kin in Nepal，India and Ceylon，New Delhi：Sterling Publishers，1966，pp.11－66.

[20]Colin Rosser，“Social Mobility in the Newar Caste System”，Caste and Kin in Nepal，India and Ceylon，New Delhi：Sterling Publishers，1966，pp.68－69.

[21]Colin Rosser，“Social Mobility in the Newar Caste System，Caste and Kin in Nepal，India and Ceylon，New Delhi：Sterling Publishers，1966.

[22]Gérard Toffin，“From Kin to Caste”，Newar Society，Lalipur：Himal Books，pp.307.

[23]Declan Quigley，“Sresthas：Heterogeneity among Hindu Patron Liheages”，Contested Hierarchies，Oxford Clarendon Press，1995，pp.81－108.

[24]Sherry B.Ortner，“Is Female to Male as Nature Is to Culture？”，Making Gender：The Politics and Erotics of culture，Boston：Beacon Press，1996，pp.21－42.

[25]Sherry B.Ortner，“Borderland Politics and Erotics”，Making Gender：The Politics and Erotics of culture，Boston：Beacon Press，1996，pp.181－212.

[26]Jennifer Rothchild，Gender Trouble Makers：Education and Empowerment in Nepal，New York＆London：Routledge，2006.

[27]Nancy E.Levine，“EducationWomen＇s Work and Infant Feeding：A Case from Rural Nepal”，Ethnology，Vol.27，No.3（Jul.，1988）.

[28]Kathryn S.March，“If Each Comes Halfway”：Meeting Tamang Woman in Nepal，New York：Cornell University，2002.

[29]Laura M.Ahearn，Invitation to Love：Literacy，Love Letters，＆Social Changes in Nepal，New Delhi：Adarsh Books，2004.

[30]此处的菩提亚，即Bhotiya，海门多夫所研究的，使用藏语的佛教徒。尼泊尔语中的菩提亚泛指西藏人和境内的藏人，有时也包括起源于西藏但不以藏人为认同的民族，如塔芒人、塔卡利人和古隆人等。

[31]Christoph von Furer－Haimendorf，Himalayan Traders，New York：St.Martin's，1975.

[32]James F.Fisher，Trans－Himalayan Traders：Economy，Society，and Culture in Northwest Nepal.Berkeley and Los Angeles：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1986.

[33]Lionel Caplan.“Cash and Kind：Two Media of＇Bribery＇in Nepal”，Man，New Series，Vol.6，No.2（Jun.，1971）.

[34]David Guillet，Ricardo A.Godoy，Christian E.Guksch，Jiro Kawakita，Thomas F.Love，Max Matter and Benjamin S.Orlove，“Toward a Cultural Ecology of Mountains：The Central Andes and the Himalayas Compared and Comments and Reply”，Current Anthropology，Vol.24，No.5（Dec.，1983）.

[35]Alton Byers，“Contemporary Human Impacts on Alpine Ecosystems in the Sagarmatha（Mt.Everest）National Park，Khumbu，Nepal”，Annals of the Association of American Geographers，Vol.95，No.1.

[36]Robert F.Schroeder，“Himalayan Subsistence Systems：Indigenous Agriculture in Rural Nepal”，Mountain Research and Development，Vol.5，No.1，Feb，1985.

[37]费孝通：《关于“文化自觉”的一些自白》，《学术研究》2003年07期，第5～9页。

[38]［基金项目］贵州大学引进人才项目“东盟地区治理的转型及中国的应对策略研究”（贵大人基合字（2015）006）的阶段性成果。

[39]作者简介：王勇，法学博士，贵州大学东盟研究院讲师；张学朋，法学硕士，河北金融学院社科部讲师；梁瑶，教育学硕士，贵州大学东盟研究院助教。

[40]可参见以下报告或文件：ICISS，The Responsibility to Protect，Ottawa：International Development Research Center，2001，p.8.UN Doc.A／59／565，A More Secure World：Our Shared Responsibility，p.66.UN Doc.A／59／2005，In Larger Freedom：Towards security，Development and Human Rights for All，p.35.UN Doc.A／RES／60／12005，World Summit Outcome，p.30.

[41]4个基础性文件奠定了“保护的责任”的理论基础，包括：来自干预和国家主权委员会的报告《保护的责任》（2001）、《一个更安全的世界：我们共同的责任》（2004）、《大自由：实现人人共享的发展、安全和人权》（2005）、《世界首脑会议成果》（2005）；7个实施性文件阐明了“保护的责任”的具体实施方案，包括：《履行保护的责任》（2009）、《预警、评估及保护的责任》（2010）、《区域及次区域安排对履行保护的责任的作用》（2011）、《保护的责任：及时果断的反应》（2012）、《保护的责任问题：国家责任与预防》（2013）、《履行我们集体的责任：国际援助与保护责任》（2014）、《一个重要和持久的承诺：履行保护责任》（2015）。

[42]潘基文：《保护的责任：及时果断的反应》，联合国文件（A／66／874－S／2012／578），第8段，第14段，第23段，第38段、第61段，2012年7月。

[43]潘基文：《保护责任问题：国家责任与预防》，联合国文件（A／67／929－S／2013／399），第8段，2013年7月。

[44]潘基文：《履行我们的集体责任：国际援助与保护责任》，联合国文件（A／68／947－S／2014／449），摘要部分，2014年7月。

[45]潘基文：《保护的责任：及时果断的反应》，联合国文件（A／66／874－S／2012／578），第61段，2012年7月；潘基文：《履行我们的集体责任：国际援助与保护责任》，联合国文件（A／68／947－S／2014／449），第80段，2014年7月。

[46]Greath Evans，The“RtoP”Balance Sheet after Libya，2 September：http：／／www.gevans.org／speeches／speech 448%20interview%20RtoP.html

[47]Ban Ki－Moon，Remarks at Breakfast Roundtablewith Foreign Ministers on‘The Responsibility to protect：Responding to Inninent Threats of Mass Atrocities’，UN News Center，23 September，Available online at：http：／／www.un.org／apps／news／infocus／sgspeeches／search_full.asp？statID＝1325

[48]潘基文：《保护的责任：及时果断的反应》，联合国文件（A／66／874－S／2012／578），第54段，2012年7月。

[49]罗艳华：《保护的责任的发展历程和中国的立场》，《国际政治研究》2014年第3期，第16页。

[50]关于这方面的讨论可参见以下论文：Alex Bellamy and C.Drummond，“The Responsibility to Protect in Southeast Asia：between non－interference and sovereignty as responsibility”，The Pacific Review，24（2），pp.179－200；Alex Bellamy and M.Beeson，“The responsibility to Protect in Southeast Asia：can ASEAN reconcile humanitarianism and sovereignty”，Asian Security，6（3），pp.263－279，2010；Alex Bellamy and S.Davies，“The responsibility to Protect in Pacific region”，Security Dialogue，40（6），pp.547－574.

[51]Yang Kassim，The Geopolitics of Intervention Asia and the Responsibility to Protect，Singapore：Springer，2013，p.60.

[52]Stockholm International Peace Research Institute（SIPRI），2010，pp.62－63.

[53]《缅甸将于20日开始全国哀悼3天》，光明网，http：／／www.gmw.cn／content／2008－05／20／content_77719 7.htm

[54]《缅甸教派冲突引发骚乱致多人死亡》，国际在线，http：／／gb.cri.cn／27824／2012／06／15／2225s3729136.htm

[55]Asia Pacific Center for Responsibility to Protect（APCR2P），ASEAN，the Rohingyasand Myanmar'sResponsibility to Protect，APR2P Brief，2（9），pp.1－7.

[56]M.Nicolas，UN committee expresses concern for Myanmar's Muslims，Reuters，http：／／www.reuters.com／article／2012／11／26／us－myannmar－un－idUSBRE8AP16Y20121126

[57]Yang Kassim，Plight of Rohingya：ASEAN credibility at stake，RSIS commentaries 20／2012，http：／／www.rsis.edu.sg／publications／perspective／RSIS2072012.pdf

[58]F.Karim，ASEAN Responsibility to Protect，http：／／www.thejakartapost.com／news／2012／08／03／asean－responsibility－to－protect.html

[59]David Capie，“The Responsibility to Protect Norm in Southeast Asia：Framing，Resistance and the Localization Myth”，The pacific Review，Vol.25，No.1，2012，p.80.

[60]Alex Bellamy and S.Davies，“The responsibility to Protect in Pacific region”，Security Dialogue，40（6），pp.547－574.

[61]David Capie，“The Responsibility to Protect Norm in Southeast Asia：Framing，Resistance and the Localization Myth”，The pacific Review，Vol.25，No.1，2012，p.83.

[62]Mely Caballero－Anthony，“The Responsibility to Protect in Southeast Asia：opening up spaces for advancing human security”，The pacific Review，Vol.25，No.1，2012，p.126.

[63]Mely Caballero－Anthony，“The Responsibility to Protect in Southeast Asia：opening up spaces for advancing human security”，The pacific Review，Vol.25，No.1，2012，p.128.

[64]Pacific Forum CSIS，Issues＆Insights，Responsibility to Protect：Delivering on the Promise，by Alexander Bellamy，with Carolina Hernandez，Pierre Lizee，and Rizal Sukma.Vol.11－No.7，2011，p.V.

[65]Pacific Forum CSIS，Issues＆Insights，Responsibility to Protect：Delivering on the Promise，by Alexander Bellamy，with Carolina Hernandez，Pierre Lizee，and Rizal Sukma.Vol.11－No.7，2011，pp.14－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