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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意产业区群体演化与伦敦大都市

时间:2022-11-1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伦敦作为“创意产业”概念的发源地,自1990年代末创意产业便迅速崛起,已成为仅次于金融业和商业服务业的产业部门;且伦敦创意产业趋向集中某些特殊的区位。囿于创意产业门类众多和统计数据匮乏,本节将选其典型行业作为研究对象,以揭示伦敦创意产业区演化的大都市空间响应机理。而自布莱尔政府于1997年首次提出“创意产业”,创意经济成为伦敦和英国经济领跑者。

伦敦作为“创意产业”概念的发源地,自1990年代末创意产业便迅速崛起,已成为仅次于金融业和商业服务业的产业部门;且伦敦创意产业趋向集中某些特殊的区位(表4-8)。囿于创意产业门类众多和统计数据匮乏,本节将选其典型行业作为研究对象,以揭示伦敦创意产业区演化的大都市空间响应机理。

1980年代末期以文化艺术、金融、信息、咨询等为代表信息经济,成为伦敦新经济的主导。而自布莱尔政府于1997年首次提出“创意产业”,创意经济成为伦敦和英国经济领跑者。伦敦创意从业者空间分布(图4-10)又高度集中在City of Westminster(63789)、Camden(41265)、Hammersmith&Fulham(25412)、Islington(21135)、Tower Hamlets(17061)、Southwark(14904)、City of London(13714)[14]

◆ 音乐产业集群及空间分布

以英国音乐产业(录音、唱片出版)为例,发现音乐产业集群主要位于利物浦、伯明翰、利兹、贝德福德、谢菲尔德和伦敦;而在大伦敦的唱片公司分布如图5-15,大伦敦集聚了701家唱片公司,占全英国的54%;据“协同定位”原则及Cook G and Pandit N(2005)研究[15]大伦敦媒体与广播产业集群所做的公司集聚15家以上才能算做集群,据此发现大伦敦音乐产业集群集中在Notting Hill(96),Soho(89),Camden (38) and Fulham (23),而且还有两个正在成长中的集群——Acton(10) 和Shoreditch (10)(图5-16)[16]。从音乐产业集群形成过程影响因素的企业问卷访谈看,关键因素是伦敦的音乐知识网络,如面对面的交流、企业间合作培养的信任、高素质的创意人才供给和地方文化底蕴等;还涉及作为全球城市的伦敦与世界其他城市互动的便捷性和吸引力等。

图5-15 大伦敦唱片公司空间分布

而对于为何选择伦敦创办唱片企业,企业家考虑的前十位因素是:面对面交流、个人关系、熟练技能人才的创新、高素质的创意劳工、与其他行业混合发展的社会便利、消费者创新、同事的吸引与加盟、产业链供应商的创新帮助、企业群体的信任网络、丰富的高素质劳动力市场等。

◆ 视听产业集聚及其空间组织

视听产业集群在伦敦内部(表5-5)空间格局特征,一是西伦敦的视听产业整体集聚程度要高于中伦敦,但是中伦敦的Broadcast TV集聚程度显然高于西伦敦;二是伦敦内部视听产业的从业者结构存在偏离中心特征。为何西伦敦集聚了如此规模的视听产业集群,主要因素就是BBC总部位于西伦敦造成的关系资本和地理邻近集聚动力。

图5-16 大伦敦录音与唱片出版公司为核心的音乐产业集群分布

资料来源:Allan Watson.Global music city:knowledge and geographical proximity in London’s recorded music industry.Area,2008,40(1):12-23

表5-5 大伦敦内部视听产业区域集聚:按行业雇员数计

资料来源:Naresh R.Pandit and Gary A.S.Cook.Clusters,economic geography and regional development policy:insights from the UK broadcasting industry.GaWC Research Bulletin 185,2005

(1)19-20世纪中期的伦敦城(City of London)边缘工业区

18世纪工业革命开始后,伦敦城周边的村庄便成为移民和工业集聚的地方,至19世纪末已经被大伦敦的外伦敦所包围,成为内伦敦的重要组成部分,经过20世纪早期的发展,已经成为影响内伦敦和伦敦城社会、经济环境的重要问题区域。如图5-17,伦敦城边缘在20世纪填充着各色工业区,这不仅阻碍了生产体制转型的地方快速推进,而且也成为英国中央政府和伦敦城、大伦敦当局治理的重点区域。

图5-17 伦敦城边缘19-20世纪的工业区

资料来源:City of London;http:∥www.workspacegroup.co.uk/office-space/london-city-fringe.aspx

随着后福特生产体制的到来,1980年代伦敦城出现了一些专注于人居环境、生活幸福、景观美好的社会组织,它们成为推动伦敦城市边缘区复兴的领跑者。新兴的文化区,如Tate Gallery of Modern Art in Bankside推动伦敦内城文化艺术经济的出现。伦敦城边缘也开始了新型产业化探索,试图寻找内伦敦经济复兴的产业方向,如Tower Hamlets形成了作为全球金融空间的Canary Wharf,然而缺乏支撑的社会网络,空间稳定性差。随着商业、技术驱动新产业、地方尺度的专业化生产与劳动分工演变,伦敦城边缘以艺术、视听、出版、商务咨询等产业快速发展(表5-6)。其间,政府也转变期角色,以城市战略转型推进伦敦城边缘的复兴,如“Artists’ London”、“Creative Industries Mapping Document”、“Creative London”等,到1990年代初伦敦城边缘已经初步实现后工业社会新经济的转向。

表5-6 伦敦城演化:生产体制与代表性产业

资料来源:Hutton T A (2008)(2)伦敦城边缘工业区演化为创意产业区的典型:Hoxton、Clerkenwell

◆ Hoxton:作为文化创意产业区的盛衰历程

Hoxton位于内伦敦东部的Hackney区,其由北向南包括the Hoxton Square precinct、Old Street、Great Eastern Street、Leonard Street等街区所组成的区域。它所包括的范围,属于伦敦城的“City Fringe”,也是城市边缘伙伴公司(CFP)的直接援助开发焦点地区。

Hoxton是伴随着19世纪英帝国扩张,而兴起的城市化快速扩张区域,那时曾是贸易、制造业的工厂,吸引了大量移民,以至过渡拥挤和卫生状况极差,这也就成了报告文学《Jack London》的原型。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它经历了严重的摧毁,此后直到1960年代都是充斥着黑社会械斗、赛马黑市;直到1980年代,随着Broad Street与Liverpool Street stations的再开发,加之那些过气的纺织、家具制造业充斥整个地区,促使其成为1980年代的热点地区;其文化艺术之名形成于the Young British Artists (YBA)在此地及其周边开办了工作室、创作坊。

随着艺术家、音乐创作者等的社会关系网络扩张,很快成为post-House、Jungle和Brit Pop的居住与表演地,至此,才被符号化为朋克音乐(punk music)的工作室与办公地,如Stiff records。此地以廉价的大工作室空间,且紧邻伦敦城,成为艺术家集聚社区。于是各类酒吧、俱乐部也随之开办,当然也有著名与先锋性的同性恋俱乐部,如the London Apprentice (后改为“333”);而在Hoxton广场则布局有作为艺术家电影院和伦敦影视工作坊的Lux cinema,这不仅取代了原有空旷的广场空间,同时也促进了Hoxton转型成为artistic hub。

1996年Hoxton被杂志《Time Magazine》评为“地球最酷的地方(Coolest places on the planet)”,1997年被工党政府作为“Cool Britannia”而开发。而1990年代末期的移民潮涌向Hoxton,使之成为伦敦新媒体的中心,2000年文化、媒体与体育部部长Chris Smith宣布名为“Year of the Artist”的创意产业锦标赛也在Hoxton Square成功举办。此后Lux cinema也被Arts Council funding要求更新,而被暂时关闭。

而2001-2006年,伦敦城和Hackney区政府的指令下CFP在此实施了创意产业推进项目,旨在塑造其独特的地方环境和生产网络。首先,强化了Hoxton Square范围内的艺术家、设计者、剧院空间,而且也对酒吧、餐馆、咖啡吧等予以分类形象设计,作为适应工作室的以符合新产业空间发展。然而至2006年项目结束时,已有一些创意企业开始搬离该地。这在Pratt的调查中“受访者表示CFP的改造方案是个灾难;”,其根本原因,在于政府投巨资对该地区各类硬件设施进行了升级,提高了租金,以至于咖啡吧、酒吧、餐馆不得不提升营业档次,以获取营利,然而这却不为创意产业从业者所接受。

但是一些新的设计公司,却快速入驻。在2006-2007年间,一些较为知名的软件设计公司、设计咨询公司等涌入,如在Buttesland Street、Phipp Street、Leconfield Road、Brick Lane等街区形成了新的集群。由此可知集群的演进,与根植性生产网络、技术创新或在劳工间的转移、企业扩散模式、地方商务活动联系以及社区参与等都存在必然联系,抑或没联系。

◆ Clerkenwell:工匠生产与伦敦财富机器

Clerkenwell位于伦敦Islington区,地处伦敦城边缘,也是伦敦城边缘最大的创意产业区。1965年之前,属于伦敦Finsbury区。区内存在多元生产体制,如工匠作坊制、福特制、后福特制、新式工匠制等。专业化分工,促使其成为伦敦重要的文化产业、手工艺劳工、艺术中心。

专业化分工生产,是过去150年间Clerkenwell最为显著的特征。1861年的调查表明[17],当时区域内男性手工艺人中有877个钟表工匠、725个金属饰品工匠、720个印刷工匠、314个书籍装订工匠、164个雕刻工匠、97个乐器制造工匠、20个外科工具制造工匠;女性手工艺者中,有1477位面粉工匠和缝纫工匠、267位书籍装订工匠、33位刺绣工匠。

在领导Clerkenwell更新运动领导人Mike Franks眼中,Clerkenwell作为百年之久的手工艺文化产业区,一方面其有内在的根植性逻辑与定义当今手工艺潮流的传统,另一方面其有吵闹的社会历史,创造出一种与众不同的紧张与矛盾,以至于偶尔会出现共产主义的无政府状态。这折射出Clerkenwell手工艺产业区发展过程中存在独特性,如建于1895—1897年间的“The Clerkenwell Workshops”,不仅是伦敦学校的食堂仓库,同时也是手工艺者集会、交流和工艺品展示的空间,这种交流平台的存在,既是手工艺者、企业和制度耦合的具体表现,也是地方产业区根植性社会网络的重要节点。进入1990年代末,Clerkenwell在CFP的城市更新项目和伦敦创意产业政策推进下,以Britannia Row 2为核心的项目,促使手工艺师职业化。位于Sekforde Street的Britannia Row 2是被Nick Mason与Rick Wright购买来作为欢庆集聚地,而2002年被综合开发为精英创意职业委托咨询空间,成为手工艺师交流与商业化个人创意的空间。Clerkenwell作为伦敦最为著名的文化创意产业区,其核心价值在于产业创新与演化的鲜明个性。其主要特征是:一是作为传统手工艺产业区的持续,其有赖于Clerkenwell Green Association的支持,虽然被The Clerkenwell Workshops经验控制,但其有明显的不足;二是财政—商业行业的权力,这可从邻近伦敦城的Clerkenwell的Strip Offices看出;三是烙下新经济的印痕,如媒体集群从Ray Street转向Farringdon Road;四是城市的文化经济显著,不论是传统的手工艺制造,还是现代创意经济集群;五是强化生产与劳动力的专业化,这已经是过去150年的根本,而今在21世纪初期仍将继续贯穿产业区演化之过程。从手工艺产业区,发展至今的多样性集群产业区,Clerkenwell内除原有手工艺制造集群外,还诞生了商业,诸如银行业、中介业和通信业集群,还有建筑设计、图像设计、手工艺品设计等[18]

从伦敦内城边缘两个典型产业区演化案例(Hoxton、Clerkenwell),发现伦敦都市空间响应的基本内容和规律是:一是工业化与城市化的推进,促使这些地方成为都市空间的重要组成部分,都市人口的集聚和消费倾向带来了巨大市场;二是政府城市更新干预,对于创意产业区演化不一定有效,需要把握地方特色和产业区演化历程的核心控制因素;三是大都市空间响应,不仅是消费市场和经济结构升级与转型,也包含着大量的流动人口带来的创新思想和城市政府的产业政策发力等。

(1)城市化快速扩张带来了工业区的形成与市场

Hoxton、Clerkenwell各自都位于邻接伦敦城的两区,只是Clerkenwell本身就邻接伦敦城,而两者的前身都形成于1850年代以后,快速变化过程则在20世纪,这正与伦敦城市建成区扩张密切相关(图5-18)。伦敦快速蔓延,对于两个产业区而言,首先是工业革命以后,英国的全球扩张,导致伦敦本土贸易与制造业的需求迅速扩张,这奠定了两区前身(工业)的市场基础和技术基础;其次是20世纪以来,迫于环境压力、技术创新等的推动,已成为内伦敦的两区进行产业升级和空间重组动力;再次是伦敦的快速蔓延和作为全球市场,海外移民逐渐增加,成为本区,尤其是Hoxton产业区演化的关键因素之一。

(2)大都市更新规划和城市政策作为响应产业区演化有效工具

Andy Pratt(2009)认为Hoxton在美英文化主旨战略和文化规划政策时期,发展的有些失控和不集聚。它既没成为大伦敦议会(GLC)的文化政策的一部分,也未成为英国创意产业政策的受益者,唯一出现在GLC产业战略中,却是以家具制造业为名。在1978-1983年作为失业问题区域治理时,多项政策实施本区,如图5-19所示:欧盟城市区域政策、Shoreditch处置法案、欧盟目标2商业机遇区、单个城市更新预算(SRB)、城市边缘等。

图5-18 20世纪伦敦建成区演变

资料来源:PMSU.The London:Analytical Report.London:PMSU,July 2003.http:∥www.pm.gov.uk/output/Page3749.asp

图5-19 Hoxton受不同主动更新政策的空间限制

资料来源:Pratt C.Urban Regeneration:From the Arts ‘Feel Good’ Factor to the Cultural Economy.Urban studies,2009,46(5&6):1041-1061

此外,本区更新也涉及多个主体,如伦敦市的Hackney、Islington、Camden三个区,伦敦城公司等,因此规划对本区的作用非常有限,但也产生了较好的效果——更新改造后仍保持较低租金。规划响应的适度性,是在Clerkenwell产业区演化过程中,政府试图对很多历史建筑予以合理更新利用,然而受限于手工艺创意产业区手工艺者承受能力,导致大量新型创意企业入驻,破坏了本区原有的文化传承和氛围,加剧了多元主体空间竞争格局,势必会诱致手工艺产业区的衰退或特色伤逝。而且在Thomas Hutton(2006)看来作为大都市创意经济集群的典范,地方始终是其存在的标志,大都市内城可识别性空间和建成环境作为大都市内城产业区复兴的专业化生产,或消费、休闲或游憩空间,具有重要意义。而作为行动者(包括规划机构、NGOs)在快速推进内城产业区生产景观变化过程时,对于历史建筑和产业建筑遗产的复兴、认可和功能置换,将成为21世纪大都市发展的核心。都市内城创意产业从业者的居住、工作、日常生活自成一个单元,有力破解了居住与产业发展的空间冲突,同时也解决了内城地价急剧上升的治理策略。作为综合性城市战略,创意伦敦覆盖了城市发展问题的各方面,但职责存在差异(图5-20):地方政府、大伦敦市政府、中央政府在推进创意伦敦战略中,实施了差别化责任

图5-20 “创意伦敦”政策中地方政府与中央政府侧重点

资料来源:据GLA(2008)修改

(3)伦敦都市空间响应的内容体系及侧重点和响应模式

大都市空间对两个创意产业区演化过程响应的内容,都集中在城市实体空间的更新与保护、城市社会文化空间营造等方面,而对于城市经济空间,则通过改变产业区房产租金和市场供需及产业区营销定位促使企业集聚或外移。在大都市空间响应模式上,存在多种类型,如以CFP项目扶助推动自发的城市实体空间更新和企业创意能力提升,通过市、区两级政府的规划或文化事件活动推进产业区氛围转型,直接制定创意产业政策和创意城市战略导引产业区自我转型等。

值得注意的是,伦敦对跨行政边界的创意产业区治理也存在多元行为主体协同性差和规划不衔接等问题,同时对于新型创意企业进入老文化创意产业区,持鼓励和包容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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