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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唯物史观《论衡》古今

时间:2022-05-05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以唯物史观《论衡》古今王充:以唯物史观《论衡》古今王充,字仲任。但他的著作当时被视为异端邪说而被封杀,其中三部失传,唯有《论衡》一书硕果独存。正是在这种历史背景下,平民学者王充高举唯物主义的顶风旗,纵览百家,评说古今,完成了《论衡》一书。《论衡》以唯物史观为标准,还把批判的矛头指向许多人,以古讽今,针砭汉代的时政。

以唯物史观《论衡》古今

王充:以唯物史观《论衡》古今

王充(27—约97),字仲任。其祖籍魏郡元城(今河北大名),王氏在西汉时为豪门望族,王莽废汉自立后达到权势顶峰,后其权势也随王莽政权消失而一落千丈。王充父辈迁入会稽(今浙江绍兴)时,已成为破落之家了。王充在《论衡·自纪》中自报家门,他出生于会稽上虞的“孤门细族”,自幼聪明好学,6岁识字,8岁上学,早年入太学深造,在洛阳书市中博览百家。他除做过短期的州郡小官吏外,长期以教书谋生,“贫无一亩庇身”,“贱无斗石之秩”,身处贫困潦倒却致力著述,“幽处独居,考论虚实”,完成了四部著作:有批判世风的“讥俗之书”、评论时政的“政务之书”、评判古今的“论衡之书”、陶情励志的“养生之书”。但他的著作当时被视为异端邪说而被封杀,其中三部失传,唯有《论衡》一书硕果独存。

两汉时期,儒家思想占据主导地位。汉初的统治者实行黄老之术,曾出现有名的“文景之治”,但也出现了诸侯扩张、外族侵略的新问题,“无为而治”已不能适应巩固王权的需要,于是开始了由无为到有为、由道家到儒家的演变。汉武帝当政之初(前140),儒家的代表董仲舒借用阴阳家学说重新解释儒家经典,提出“天不变道亦不变”的天人感应学说,把封建政权、族权、神权、夫权结合起来,通过儒家思想的异化以适应封建大统的需要。汉武帝采纳了董仲舒的主张,推行“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政策,不但官学中是清一色的经学博士,而且只为天下儒生广开功名利禄之路。西汉末年,在儒家唯心思想的基础上,又衍生出一种“谶纬之学”。谶指假托神灵的寓言,纬指假借神意的解经,把儒学推向神秘化的极端。王莽夺取政权的短暂期间,托古改制,仍未脱异化儒学的窠臼。东汉时期传经之风盛行于朝廷和民间。光武帝刘秀于中元元年(56)将“图谶”颁行天下。汉章帝会群儒于白虎观,以谶纬学和阴阳五行学阐释经义,由班固记录整理写成《白虎通义》一书,把自董仲舒以来唯心主义哲学传播于众,使儒学成为维护封建统治的工具。

正是在这种历史背景下,平民学者王充高举唯物主义的顶风旗,纵览百家,评说古今,完成了《论衡》一书。但由于舆论工具都掌握在统治者手中,作者又是无力出书的穷书生,所以这部卓越巨著长期不能公之于世,直到东汉末年才广泛流传。《论衡》85篇(现存84篇),计20余万言,其主要闪光点在于以下几方面。

一、唯物自然观,阐释事物发展趋势

在《自然》篇中,王充说自己的思想“违儒家之说,合黄老之意”,汲取了老子朴素的唯物主义自然观,认为“天地合气,万物自生”,黄老之术“无心于力,而物自化;无意于生,而物自成”。他也指出道家学说未能使人信服的原因是“道家论自然,不知引物以验其言行”,用旁征博引以弥补道家学说的缺陷。如他认为,自然无须人为辅助,耕耘播种以顺应自然,“拔苗助长”会得到反面结果。

在《物势》篇中,他反对儒家“天道故生人”的谬论,认为“天地合气,人偶自生”,把天地看做是一种称为“气”的自然现象,认为天地不过是人们生存的自然环境。《谴告》篇则进一步把批判的矛头直指汉代儒家的“天人感应”学说:“天道,自然也,无为;如谴告人,是有为,非自然也。”在他看来,天和地一样无口无目无嗜欲,儒家宣扬天道的目的在于“六经之文,圣人之语,动言天者,欲化无道,惧愚者”。感化无道君王失效后,剩下的就是为推行愚民政策服务了。

二、形气合一论,破除神鬼妖异邪说

在《论死》篇中,王充分析了形体与精神的辩证关系:“形须气而成,气需形而知,天下无独燃之火,世间安得有无体独知之精?”认为有形体才能获得知识。他从朴素的唯物观点出发,提出了无鬼论:“人之所生者精气也,死而精气灭。能为精气者血脉也,人死血脉竭,竭而精气灭,灭而形体朽,朽而成灰土,何用为鬼?”在《订鬼》篇中他进一步分析了人们见鬼的虚妄:“凡天地之间有鬼,非人死精神为之也,皆人思念存想之所致也。”

《论衡》将无鬼论推而广之,在多篇以“虚”命名的篇章中,驳斥了一切神鬼妖异之说。《书虚》认为立奇造异之书不可信;《变虚》、《异虚》、《感虚》、《福虚》、《祸虚》认为变异并非吉凶祸福的征兆;《龙虚》、《雷虚》把龙生子、龙升天、雷为天怒等斥为“虚妄之言”;《道虚》揭露了道家羽化升天、服丹长生的荒谬。

从气形合一论出发,王充在《薄葬》篇提出独树一帜的唯物观点。自古以来,世俗崇尚厚葬,用珠宝之类陪葬,甚至用活人殉葬,儒、墨两家虽都反对厚葬,但持论各异。墨家主张薄葬省财,但却迷信鬼神,不能从根本上移风易俗;儒家“惧开不孝之源”,不能揭示死者“无知之实”,因此主张久丧使“奢礼不绝”。只有王充力辟众议,以死人“无知”立论,坚决反对“畏死不惧义,重死不顾生,竭财以事神,空家以送终”的陈规陋习。

三、以实际为“衡”,批判百家传统思想

王充不唯书,不唯上,不崇圣,对儒家传统及百家之言,以历史事实为标准,采取批判的客观态度。他针对汉儒对经典中只言片语无休无止地演绎的学风,在《问孔》篇中直向儒家的最高权威提出质疑:“夫圣人下笔造文,用意详审,尚未可谓尽得,况仓卒吐言,安能皆是?”并进一步理直气壮地指出:“苟有不晓解之句,造难孔子,何伤于义?诚有传圣业之知,伐孔子之说,何逆于礼?”篇中对孔子的言论提出了一系列质疑,其中主要批判唯心主义的“天命论”,如:孔子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最得意的学生颜渊早死,他称为“短命”,还痛心疾首地叹息:“天丧予!”孔子求见淫乱的卫灵公夫人南子,学生子路对此生气,他就赌咒发誓辩解:如有卑鄙的事,“天厌之!天厌之!”孔子不为王者所用,悲伤绝望地叹息:“凤鸟不至,河不出图,吾已矣乎!”王充通过对这些言论的质疑,实则是针对当时将孔子思想唯心的一面发挥到极致的谶纬学。

《论衡》以唯物史观为标准,还把批判的矛头指向许多人,以古讽今,针砭汉代的时政。例如:《非韩》篇指责法家韩非只重严刑峻法、不讲善恶是非的法制思想;《刺孟》篇讽刺孟轲一概拒绝谈“利”的片面性及其他自相矛盾的言行;《谈天》篇指出邹衍经历有限,将天下囿于九州,谈天说地,不过是“虚妄之言”;《案书》篇指墨翟学说中“薄葬右鬼”、“厚其精而薄其尸”的自相矛盾;在《儒增》、《说日》等许多篇中,以“儒者言”引述反面观点,把批判的锋芒直指汉儒。由此可见,《论衡》不限于一家之言,而是权衡百家,尽管所论并不一定正确、精当,但这种批判的精神和勇气是值得发扬光大的。

《论衡》的作者王充,博古通今,纵横捭阖,但他毕竟处于一千八百多年前的古代,受到科学发展水平和社会认知水平的极大局限,因此,书中不少观点和论据多有失误。如:《骨相》篇中说:“人曰命难知。命甚易知。知之何用?用之骨体。”试图用皇帝龙颜、尧眉八采、舜目重瞳、禹耳三漏等客观存在来解说人的命运,陷入了宿命论的泥淖。他在《治期》篇中说“夫世乱民逆,国之危殆灾害,系于上天”,“民治与乱,皆有命鸾”。“年岁水旱,五谷不成,非政所致,时数然也”。这里一是把人民的命运交给“上天”、“时数”摆布,否定了人对自然的能动作用;二是把社会的安危治乱归因于天命,排除了社会人祸因素。这就在某些方面与汉代儒家天人合一论妥协或合流了。

尽管王充并非彻底的唯物主义者,《论衡》一书也并非完璧,但瑕不掩瑜,在那神秘主义迷雾弥漫的时代,王充不愧为独树一帜的斗士,《论衡》至今仍闪耀着历史唯物主义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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