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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归根到底是理论领域中的阶级斗争

时间:2022-09-28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哲学归根到底是理论领域中的阶级斗争,这个观点标志着阿尔都塞不再是仅仅从理论即哲学与科学的关系出发来界定哲学,也不是仅仅从哲学划界的理论和政治功能来界定哲学——即在哲学与政治、科学的关系中来界定哲学,而是凸显了哲学的政治性,哲学的归根到底的决定性。那么怎么理解哲学归根到底是理论领域中的阶级斗争呢?

4.2.2 哲学归根到底是理论领域中的阶级斗争

哲学归根到底是理论领域中的阶级斗争,这个观点标志着阿尔都塞不再是仅仅从理论即哲学与科学的关系出发来界定哲学,也不是仅仅从哲学划界的理论和政治功能来界定哲学——即在哲学与政治、科学的关系中来界定哲学,而是凸显了哲学的政治性,哲学的归根到底的决定性。这是从理论主义向实践转向,或者更精确地说是政治转向的完成,在这个转向中,我们看到了阿尔都塞注意点的移动和研究重心的转移。

阿尔都塞对自己的哲学观有一段总结性的回顾:“如果说我确实(在一九六零到六五年之间)看出主要问题是什么来,那么我现在看到我那时并不是对它很了解……我把科学界定成为‘理论实践的理论’,因此通过使用‘理论’这个单纯的术语的方式,我就赋予它像科学一样的地位了。由于理论上高估了哲学,就像那些正确地指责我没有把阶级斗争‘引进来’的人很快地指出来的一样,我是在政治上低估了哲学。关于这点的另一个证据是《列宁和哲学》的那篇导言。在那里,我确实纠正了我偏向中的要点,提出哲学(‘理论中的政治’)、在科学和政治的领域‘双重、平等展现’的这一体系的新定义……但这仍然是临时性的解决方案……如果说,我现在提出不同的提法来:就是说,‘哲学归根到底是理论中的阶级斗争’,那么这确实是为了能够既赋予阶级斗争(归根到底)又赋予其他的社会实践(其中有科学的实践)在它们跟哲学的关系中有的合适的关系。”[1]因此,可以说阿尔都塞的思想中贯彻的始终是关系的思想,只是关系的落脚点从哲学与科学的关系转向了哲学与政治的关系,在这些关系中划清意识形态的东西和事物的本真的东西——科学的东西和揭示事物的现实。这种转向不是根本否弃先前的思想,而是在肯定早期对意识形态的同一性思维的认识论批判成果基础上,指出注意力所疏忽的地方,即政治或者说阶级斗争。“就这些作品[2]的主要倾向来说,尽管我必须对它们提出严厉的批评,我还是认为,它们以它们自己的方式,使用可行的办法在关键的场合捍卫住了对马克思主义理论和无产阶级的阶级斗争有益的立场:抵制了资产阶级意识形态的那些最具威胁的形式,例如:人道主义、历史主义、实用主义、进化论、哲学的唯心主义等等。可是就它们次要的、理论主义的倾向而言,这同一批作品表现了有害于马克思主义立场和阶级斗争的一种偏向。”[3]因此这是阿尔都塞注意力的转移,是研究重心的转移,而不是研究内容的取代,严格地说这是在意识形态批判中的理论的生长。并且从阿尔都塞的文本中我们可以看到,理论与政治的因素一直都是存在的,只是所占的比重发生了根本的变化。阿尔都塞自我剖析道:“在《保卫马克思》和《解读〈资本论〉》里头,就阶级斗争本身来说,几乎没有涉及到阶级斗争的任何问题;在我谈到意识形态的实际和社会作用时它只是显露出来而已;自然(确实这是我在讨论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作品里所犯的最大错误)没有提到理论中的阶级立场。”[4]前期的阿尔都塞是在与科学的关系中来界定哲学的特殊性的,而后期阿尔都塞明确提出了哲学中的归根到底的决定性因素,即政治或阶级斗争。

那么怎么理解哲学归根到底是理论领域中的阶级斗争呢?首先要明确的是这儿用的词是“归根到底”,而不是“仅仅”。也就是说,这是哲学的根本性的界定,而不是哲学的唯一形态。“归根到底”是第一个关键词。“‘归根到底’这一术语表示‘归根到底的决定’,即决定的主要方面或‘最薄弱的环节’。”[5]“归根到底”与列宁说的“最薄弱环节”联系起来,阿尔都塞主张:“要识别和确认这条链条的其他环节,我们也必须首先掌握这一‘最薄弱的环节’。”[6]也就是说,我们不是在对既有形势的完全认识中来获得对最薄弱环节的认识,恰恰相反,我们通过对最薄弱环节的把握来洞悉整个形势。因此“理论领域中的阶级斗争”作为“归根到底”的环节,是洞悉哲学全貌的突破口,具有决定性的意义。其次,“阶级斗争”和“理论”,这是说,哲学在政治领域和理论领域都会产生效果,同时对于理论与实践的结合方式也会有效果。阿尔都塞甚至说:“它当然不仅在政治实践和科学实践中,而且也从‘生产斗争’(毛泽东)到艺术等的一切社会实践中都有效果。”[7]因为哲学既不是“拥有绝对真理”的科学,也不是科学和政治的奴仆;在“政治先于哲学的第一性”的条件下,哲学有其“理论中的地位以及它的相对独立性”;这种理论的独立性在于哲学不是应用于外部的工具,而是通过哲学思维方式的转变来关注“社会实践的现实问题”,“哲学以一种完全不同的方式起作用。譬如说,改变问题的看法,改变各种实践与其对象之间的关系。”[8]因此,哲学以思维方式的变革在一切社会实践领域中都产生了划界和干预的效果。

哲学是以思维方式的变革来关切社会实践领域,哲学归根到底是理论领域中的阶级斗争,这种斗争是思维方式的夺权斗争,因而在权力[9]的争夺中哲学表现为论点和立场的冲突,在这种冲突中“总是有敌对倾向之间的斗争,总是有‘回潮’,最老旧的哲学总是准备披上现代的、甚至最革命的外衣发动进攻”[10]。当然,这种冲突的根本还在于社会关系上,即在于实践的意识形态中。在冲突、斗争的意义上,阿尔都塞说“哲学没有历史”。

综合以上两点,我们看到了哲学的不可为而为之的坚持,哲学在左冲右突中依然走不出各种立场的夺权战斗,但是批判性的哲学能在哲学内部与自己拉开一定距离,反思哲学以期得到较好的哲学,这是哲学自身撕裂的呼喊,这是哲学的关于哲学的痛彻反思。

在这种哲学观的思维方式引导下,阿尔都塞在承继先前的哲学不等于科学的区分基础上,对哲学与科学的关系又提出了一个新的论点:“马克思的哲学革命是先于马克思的‘认识论上的断裂’。它使得这种断裂成为可能。”[11]我们还记得在《列宁和哲学》中阿尔都塞说哲学落后于科学,哲学要在黄昏才起飞,这是必要的落后,现在阿尔都塞说哲学是先于科学的,这作何理解呢?“先于”分为时间上的先后和逻辑上的优先两层涵义。在时间先后顺序意义上,阿尔都塞在《列宁和哲学》中通过经验性的举证分析说明哲学落后于科学;在逻辑上的优先意义上,阿尔都塞在《自我批评论文集》中强调哲学逻辑上优先于科学:“科学的突破是建立在哲学革命的基础之上的,哲学革命赋予这种突破以形式:革命科学的形式。”[12]因此,在哲学思维方式促进科学发现,科学发现反过来促成哲学革命的完成意义上,在二者互相影响的意义上可以说它们是同时发生的。

总之,“哲学归根到底是理论领域中的阶级斗争”这一论点的提出标志着阿尔都塞的注意点不仅从理论领域进展到政治领域,更是定焦于政治性。政治性从后台完全走上了前台,成为哲学界定中的根本性要素。而需要指出的是,不管是在与科学的关系中还是在与政治的关系中来界定哲学,哲学都是在与意识形态的剥离中进行的哲学批判,这种意识形态首先是理论的意识形态,根本的是实践的意识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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