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闲经济的形成及其发展

休闲经济是人类发展到大众普遍拥有大量闲暇时间和剩余财富时产生的一种经济现象。休闲经济的兴起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必然，也是人类文明进步的标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休闲经济的产生和发展与大众休闲活动的演进轨迹密不可分。

一、休闲经济的形成

从大众休闲活动的发展轨迹很容易发现，产业革命后的19世纪中期是大众休闲活动从萌芽到蓬勃发展的重要转折点。相应地，从世界范围来看，休闲经济也是于近代产业革命之后出现在欧美等发达国家，19世纪中叶即初露端倪。^[1]

19世纪中期，闲暇时间的延长和实际收入的增长，科学技术的发展和商业化的扩大，再加上地方政府作用的加强，种种因素都促使大众休闲活动向多维度方向扩张。由于工人阶级运动以及政府和雇主意识到休闲的必要性，多数工人的周工作时间逐步减少，特别是《银行假日方案》、《工厂法案》等法律的实施为工人阶层参与大众休闲活动提供了制度保障。19世纪海滨休闲的参与阶层范围比以前扩大了，这与中产阶级和工人阶级的休闲时间增加有很大关系，譬如到1845年英格兰银行工作人员可得到6～8天的休闲时间，到19世纪70年代，办公室职员一年至少有两周的假期，在岗的中产阶级比工人阶级有更集中的假期，而公司经理则有更大的自由。此外，在产业革命带来高生产率，开始为工人收入的提高作出贡献的同时，音乐厅、酒吧、报纸、赛马、足球等休闲项目逐步走向商业化，再加上包括英国在内的许多西方国家从19世纪中后叶开始立法授权地方政府可以收取地方税费，并为改善民众教育和强身健体的消遣活动提供相关设施，这些都大大促进了大众休闲活动的发展。

伴随着国民收入的提高和闲暇时间的增加，人们愈加重视生命质量及其自身发展，并开始有能力追求更高层次的需求。相应地，人们会把更多的货币和时间用于旅游、健身、娱乐、教育、艺术等休闲活动，休闲消费的比重越来越大。随着大众休闲活动的发展，社会休闲设施的供给逐渐增加，第三产业比重也将呈上升趋势，休闲消费和生产在国民经济与社会生活中占到越来越重要的地位，休闲活动自然而然地衍生出社会中的一种新的经济形态，即休闲经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休闲经济绝不是少数“有闲阶层”的经济，而是多数“人民大众”的经济。随着社会大众的群体偏好和休闲消费热点的不断转移，国民消费内容的创新和消费结构的变化，为生产提供了大量的商业机会。发展休闲经济不仅可以满足人们对休闲和全面发展的需要，而且从全社会角度来讲，又能起到刺激生产并实现经济持续增长的目的。

19世纪中叶到19世纪末，休闲经济的形成在西方国家主要表现为：首先，休闲旅游的发展取得了突破性进展，譬如借助交通条件的改善，美国加利福尼亚中部的约塞米蒂峡谷成为第一个以游憩使用为目的建立的自然景观保护国家公园，随后黄石国家公园于1872年、尼亚加拉大瀑布保护区于1885年相继建立；加拿大的Nova Scotia地区的旅游也因1850年来自魁北克的蒸汽船而加快了发展步伐。其次，节假日立法等政府行为促进了海滨度假等休闲经济形式的发展，如英国官方立法为增加潜在的休闲时间提供了良好的前景，英格兰西北部的蓝开夏州内的纺织城镇形成了需求中心，在高就业率和稳定收入的保障下，很好地刺激了英国第一个专业化的工人阶级度假的需要。再次，休闲体育运动取得了阶段式增长，如1879年的纽约市大约有100个运动俱乐部，相当于其他城市俱乐部总数之和，如芝加哥俱乐部、旧金山俱乐部、印第安纳俱乐部等。这一时期特别受欢迎的业余运动项目有赛艇、网球、四轮滚筒滑冰、自行车比赛和交谊舞等，有组织的业余体育活动的增长也像更多非正式的游憩活动一样，反映了高、中产阶级对于工作之外的积极生活的追求。从休闲旅游、休闲度假再到休闲体育，可以说，休闲经济是人类为改造自身以获得全面发展而引起的，它是人类社会经济的高级形态。

从休闲经济的产生过程可以归纳出，休闲经济的形成至少需要满足五大前提条件：其一是休闲经济建立在一定的物质文明基础上，第一、第二和第三产业发展到一定阶段，国民收入处于较高水平且大众拥有大量的剩余产品；其二是科学技术和劳动生产率的提高，劳动者的劳动报酬相应提高而劳动时间逐步减少，具有一定的休闲时间以实现休闲消费；其三是休闲不是部分人的特权，大众休闲时代来临是休闲经济形成的社会基础；其四是休闲供给条件的改善以及政府部门相应给予的政策和制度支持，也是休闲经济形成的必要条件，否则休闲经济的形成可能受到抑制；其五是现代休闲消费观念的确立，要求消费者树立积极的工作—休闲取向，即工作和休闲同等重要的理念，以充分释放休闲消费潜力。

二、休闲经济的发展

进入20世纪，随着科学技术的迅猛发展，资本主义国家的劳动生产率和人们的生活水平迅速提高。与之相对，人们的可支配收入和闲暇时间也随之大幅增长，这些客观条件的改变大大刺激了西方国家人们的休闲需求，从而带来休闲活动的迅速增加。此外，政府部门也开始逐步承担在休闲发展方面的公共责任，如1916年，美国国会建立国家公园署，即现今国家公园服务署的前身；1950年之后召开的一系列白宫会议对美国休闲权利的保障均起到了重要作用；1964年关于自然美的大会集中体现了政府对游憩行业的责任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随着社会的发展、人类的进步以及政府部门的参与，大众休闲活动的日益膨胀带来了一个直接结果就是休闲经济的迅速发展。

（一）美国休闲经济的发展

自20世纪80年代开始，城市的时尚青年和丁克家族成为休闲消费活动中的新兴一族，他们特别钟情于时间长且花费多的高档休闲活动。此外，开展野外攀岩、高空蹦极、悬崖跳水、热气球旅行等危险性较大的项目的特殊兴趣爱好者的规模也在不断扩大，度假旅行成为西方休闲活动的核心内容，汽车旅馆业和自助旅游业蓬勃发展起来。目前全世界已有145个国家实行5天工作制，发达国家和地区将有可能进一步缩短每周法定工作时间，这一趋势预示着传统的工作范畴概念和休闲时空概念之间的界限逐渐变得模糊，充满人性化和创造性的职业形态将改变未来的生产方式。大众休闲活动日益丰富化起来，以旅游、娱乐、体育为主体的休闲经济亦呈快速增长之势。

在美国，高尔夫球场、体育馆、健身俱乐部和文化主题公园等休闲设施近三十年来不断增加，休闲经济也逐渐成为美国经济中的重要领域。《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经济部统计数据显示，1965年美国家庭休闲消费为583亿美元，而1982年达2620亿美元，并且不包括政府、私人机构或志愿者服务机构所支出的费用。以1990年为例，全美国消费者在娱乐性商品和服务方面，包括运动器材、公共娱乐、书籍和杂志等，共消费2800亿美元，占全部消费开支的7%，但这也只是全部休闲消费中的较小部分，实际上大部分的休闲支出被归到了其他类别的支出中。1990年全美交通运输支出4580亿美元的三分之一是休闲旅行支出，航空旅客的60%是休闲旅游者。据不完全统计，将服装、餐饮和教育等领域的支出细分归总之后的休闲消费支出高达1万亿美元。1993年美国为国内外游客提供的全部旅游服务创汇达到4160亿美元，并创造了620万份工作机会。1996年美国年产值达6000亿美元的书籍、影视、音乐及其他著作权产品，超过飞机、汽车、计算机、化学制品等传统出口产品，成为美国第一大出口项目。美国人在电影、家庭电视、音乐录制等国内市场的开支于1997年达到350亿美元，2000年约为410亿美元，2004年在500亿美元左右。其中，加利福尼亚州的洛杉矶以主题公园为特色、内华达州的拉斯维加斯以赌博娱乐为亮点，每年吸引数以千万计的游客到访。

进入21世纪之后，美国逐步发展成为世界上休闲经济高度发达的国家，已经形成了以旅游业、娱乐业、服务业为龙头的休闲产业系统，同时涉及博物馆、体育项目、社区服务等以及由此连带产生的产业群。美国纳入国民经济统计范围的休闲核心产业主要包括私人领域的艺术、表演、娱乐、住宿及食品服务（统称为娱乐）和信息两大产业，它们直接提供休闲产品和服务；而其他部分如休闲农业、休闲渔业、休闲商业、休闲用品及装备制造业、休闲房地产业等，因属于间接提供休闲产品和服务的产业，故统计上没有从原有的产业中分离出来，旅游产业则另有统计账户。自2002年以来至2008年，以娱乐和信息产业为主体的休闲核心产业在美国的国民经济中占有重要的地位，两大产业的增加值占GDP的比重保持在8%左右，其中信息产业增加值所占平均比重为4.4%，娱乐产业增加值所占平均比重为3.7%（见表2-4）。从美国2002—2008年娱乐产业、信息产业和旅游产业增加值变化趋势图（见图2-1）也可以发现，娱乐产业增加值的变化趋势线更加陡峭。2002年至2008年美国旅游产业增加值与GDP的比重接近3%，美国国民经济中直接地提供娱乐休闲产品和服务的娱乐产业、信息产业和旅游产业的总产值占GDP的平均比重为12.8%，其中最高年份达到13.3%。如果考虑到产业的关联性，将由娱乐、信息以及旅游等产业带动的间接提供的休闲产品和产值也加进来，这一比例可能会更高。

另据美国户外产业协会（outdoor industry association，OIA）2012年最新报告显示，在当前经济大环境不景气的条件下，钓鱼、网球、帆船、高尔夫球、马术等户外休闲在满足个体回归自然愿望的同时满足了追求健康体魄的需求，户外休闲产业已成为拉动美国经济发展的主要驱动力和保持经济持续增长的产业之一。目前每年都有1.4亿以上人次的美国公众选择户外运动作为他们的休闲方式，其直接创造经济产值达6460亿美元，联邦税收贡献399亿美元，地方（州）税收贡献397亿美元，支持国内就业岗位610万个。从美国这一休闲经济发展典型案例可以发现，休闲经济已经成为发达国家的经济支柱，在国民经济发展中占据重要地位。

表2-4 美国2002—2008年娱乐、信息产业和旅游产业增加值商务部经济分析署2009年6月U.S.Travel and Tourism Satellite Accounts for 2005—2008和2009年4月Value Added by Industry有关数据整理。" class="calibre9">^[2]（单位：亿美元）

（二）英国休闲经济的发展

在英国，休闲消费在居民消费中的比重持续上升，休闲经济在整个国民经济发展中也发挥着愈来愈重要的作用。20世纪90年代以来，英国平均每家每户的休闲开支占家庭总收入的20%左右，休闲产值达1360亿英镑，超过食品行业和汽车行业，并将继续以30%的增长速度领跑经济领域，休闲经济所创造的岗位将占全国工作岗位的五分之一。英国休闲咨询机构公布的数字显示，1988年英国国民休闲总额为763.3亿英镑，而1993年英国国民休闲总额达1029英镑，平均增长幅度为6.5%，占消费市场的1/4（见表2-5）。据1993年英国各类休闲消费比例图（见图2-2）可知，1993年最大的休闲消费——餐饮活动占到42.5%，其次是家庭内休闲占到28.2%，度假和旅游占19.3%以及户外休闲占9.9%。到2000—2001年，英国仍有18.2%的家庭开支用于休闲方面，其中休闲商品占5.11%，休闲服务占13.12%（见表2-6）。此时国家统计办公室将纯粹的休闲开支分为休闲商品和休闲服务两个类别，若把食品、酒精、衣服和鞋类、摩托车等其他类别中的休闲开支加进来，休闲经济对英国国民经济的贡献会更大。

图2-1 美国2002-2008年娱乐产业、信息产业和旅游产业增加值变化趋势

表2-5 英国休闲活动费用支出比例（1988—1993）^[3]（单位：亿英镑）

图2-2 1993年英国各类休闲消费比例

表2-6 英国2000—2001年家庭平均开支明细表人民出版社2008年版，第112页。笔者对相关资料进行了整理。（原始统计表中并未明确说明该标准支出货币单位等于多少英镑，只是给出了某一类休闲商品支出的标准单位的货币数量，这在总体上并不影响各单项占总支出的比例的计算。）" class="calibre9">^[4]（单位：标准支出货币单位）

除此之外，近年来英国体育休闲、文化创意等领域发展亦非常迅速。

首先，体育休闲产业在英国非常发达，这不仅仅局限于一系列抽象的数据统计，更加体现了英国人生活的方方面面。特别是从足球联赛衍生出来的，包括电视转播、体育用品等相关产业的蓬勃发展，足球帅哥和歌星美女组成的英国形象“代言人”深入民心，体现出英国人已经把这个产业发展到全球领先位置。其次，以影视、动漫、游戏、歌曲等为主要形式的休闲文化产业的发展，不仅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就业问题，而且带来了英国产业结构的深刻变化。到2003年，英国的文化产业成为国民经济中仅次于金融业的产业，占国民生产总值的8%以上，解决了200万人的就业问题，并带来了800亿英镑的收入。2006年之后，英国文化休闲产业的年产值达近60亿英镑，休闲文化产业就业人数占总就业人数的5%以上。从英国2000—2007年相关领域的生产力指数变化趋势来看（见表2-7，图2-3），休闲旅游等相关行业、服务业与整体经济的生产力指数变化基本持平，且均处于上涨态势，而文化创意产业生产力指数波动幅度较大。科技、管理方法、资产等因素的改变。" class="calibre9">^[5]这也说明英国在文化创意产业的发展过程中，科学技术、管理方法等因素的变动对其冲击不小，面向新世纪的文化创意产业仍具有广阔的发展空间。

表2-7 英国2000—2007年相关领域生产力指数（Indices of productivity）（以2004年为基期）^[6]

图2-3 英国2000—2007年相关领域生产力指数变化趋势

（三）欧洲休闲经济的发展

20世纪90年代以来，不仅在美国和英国，西班牙、德国、瑞士、意大利等欧洲国家的休闲经济发展也日益呈现井喷态势。据有关统计显示，休闲产业目前已成为西班牙第四大产业，其收入占其国内生产总值的 4.5%。2001—2010年西班牙休闲产业收入年均增幅高达34%，发展势头远远超过其他经济部门。西班牙号称世界第二旅游强国，休闲旅游产业是其三大支柱产业之一，旅游产业的规模和收入仅次于法国。2010年西班牙接待外国游客达5400万人次，已经全面超过本国4700多万的总人口数；2010年西班牙旅游总收入430亿美元，占国民总收入的12%，旅游产业就业人数占就业总人数的11%。在发展休闲旅游产业上，西班牙一方面充分利用其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另一方面在吸引游客、导游服务、旅游推广、环境保护、旅游设施、基础建设及法制建设上，有着比较完整的规范准则和管理制度。随着休闲方式的多元化，与之配套的科技、主题娱乐场所、文化设施等新的休闲场所和服务项目不断出现，有力推动了西班牙休闲经济的发展。从提高就业率角度来看，2006—2010年休闲产业为西班牙创造了大约76万个就业机会，为降低高失业率发挥了重要作用。

西班牙发展休闲旅游产业的主要经验可以归结为以下三点。其一，发挥传统优势和旅游新产品开发相结合。即在充分发挥“阳光、沙滩、海水”度假旅游的天然传统优势基础上，不断推出海滨泳场、水上运动、文化观光、主题公园、会展旅游、文化之旅、美食之旅、艺术之旅、旅游购物等一系列配套休闲项目。其二，以质量和品牌赢得休闲旅游市场。西班牙政府一贯重视旅游战略和布局工作，一般每六年制定一次旅游质量总体规划，包括对各类旅行社实施质量体系认证，对从业人员进行资格审定，对相关旅游产品实行质量鉴定，对符合条件的旅行社、从业人员和旅游产品颁发带有“Q”的标志。其三，重视对乡土休闲旅游的支持。西班牙政府出台相关优惠措施，大力推进乡土休闲旅游的发展，如对发展乡土旅游给予减免税收、补贴和低息贷款投资等优惠待遇。除此之外，西班牙还对乡土休闲旅游制定特定管理制度，如对建筑年龄50年以上的房屋实行保护，并规定在50年的老建筑物内开办旅馆，客房不得超过15间。

目前，以世界休闲大国西班牙领衔的欧洲流行的休闲主题逐渐呈多元化趋势，包括文化休闲、科技休闲、运动休闲、乡村休闲、环保休闲等多种休闲项目。不少人已从传统的海滨度假转向参加各种乡村文化和风情风俗活动，文化设施、科技公园、主题娱乐场所等新的休闲服务项目层出不穷。此外，休闲经济的发展使欧洲人生活中的非物质因素或者说人文因素不断强化，人们希望在休闲活动中更充分地调动视觉、听觉、味觉、触觉、感觉和思考的作用，使人得以体验形象、生动、时尚、个性和互动，“游戏”和“娱乐”成为重要的休闲元素。法国巴黎“红磨坊”、意大利歌剧、维也纳音乐剧等获得的巨大成功，充分说明了这一点。

（四）东亚休闲经济的发展

与西方国家相比，以日、韩为代表的东亚国家的休闲经济发展步伐也在不断加快。日本属于温带海洋性气候，且自然景观优美，适合休闲度假的自然资源中最具有代表性的当推其火山、温泉和滑雪胜地。为了摆脱“文化沙漠”的耻辱，保护地域社会的文化遗存，进一步振兴地方经济，并推动旅游产业成为“21世纪的领头产业”，日本政府于1992年开始实施《以地域传统艺能活动带动观光旅游和地域工商业振兴的有关法律》，大力扶持地域传统文化的开发和保护，其取得的显著成效直接表现为节庆等较高层次的文化性旅游活动在市场份额中的比重逐年提高。20世纪80年代，东京迪士尼乐园的成功引发了随后90年代日本主题乐园的兴建热潮，许多乐园都以国际特色作为主题，例如新西兰、德国、土耳其、西班牙和俄罗斯主题乐园。

日本休闲业的服务质量堪称世界一流，这一特点不仅在日本休闲旅游业和休闲娱乐业中有所体现，而且在体育产业中也得到充分展示。在日本，高尔夫球运动曾经十分风靡，高尔夫球人口高达1100万人，约占日本人口总数的1/10。日本总务厅1993年的调查结果显示，全年平均每个日本家庭用于购买体育用品的开支为19319日元，占家庭总支出的25.5%；参加体育培训班的学费开支为11202日元，占总开支的14.8%。根据《日本休闲白皮书》，日本体育产业年产值早在1990年就已达到4万亿日元，超过了能源、交通产业，成为国民经济体系中位居第六位的支柱产业。此外，日本在泡沫经济后被称为是“失落的20年”，但在休闲相关产业的技术领域部分是属于一个极为进步的时期。除了网络通信技术外，在世界上获得高度评价的“国产技术”被休闲商品和服务业所应用，并成为新兴市场开拓的主要支柱。

2000年全球数字娱乐产业已经超过了电影产业，日本经济产值的1/5由数字娱乐业贡献，韩国的数字娱乐业增长更是高达40%。同时网络游戏产业也大量进入欧洲、美洲、中国台湾和中国大陆市场，网络游戏产业成为韩国的支柱产业。此外，韩国作为文化产业的后起之秀，发展势头迅猛。1998年，金大中当选韩国总统，提出“文化立国”的新战略，确定将低消耗、无污染、立足于创新创意的文化产业，作为21世纪国家经济发展的重点产业加以扶持，并启动政策、法规、组织和资金等多方面的支持。20世纪90年代末，随着韩国影视剧、韩国流行音乐、韩国明星登陆中国大陆，一股强劲的“韩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一夜之间吹遍大江南北，吸引了众人的眼球，更让年轻人如痴如醉。到2002年，韩国文化产业规模已达157亿美元，海外出口5亿美元，占到世界市场总额的1.5%；到2004年继续上升至3.5%，实现进入世界文化产业前五强的目标。2010年海外出口则达到32亿美元，可以说获得了爆发性成长。2012年7月，韩国歌手朴载相的一首《江南Style》自网上发布以后，在短短几个月内便风靡全球，从而让韩国文化再次走俏全世界。除此之外，韩国文化产业在影视、网游、设计、卡通等领域频繁发力，文化产业俨然已经成为韩国第一大产业。

种种迹象表明，为休闲而进行的生产活动和服务活动正在日益成为经济繁荣和社会和谐的重要因素，即使在一些中小城市，各类休闲活动也正在成为经济活动得以顺畅运行的重要条件。休闲娱乐、旅游观光、餐饮服务、体育竞技、节假庆典等休闲形式蓬勃发展，标志着生活质量的各项指标很大部分都与休闲有着密切的联系。休闲经济的崛起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它既有效地促进了传统经济形态的转化，也促进了国民经济的可持续发展。这种变化体现为一种以服务和知识生产为基础的“后工业”秩序的出现，社会经济结构由不断扩大的各种服务业人员组成，其中包括休闲旅游度假、计算机软件、餐饮、社会福利、志愿者等。此外，发达国家休闲经济发展的程度不仅在于总量的比例不断提高，而且在于休闲经济的知识含量发生了变化。如美国的服务经济愈发具有“新经济”的特征，以知识为基础的信息服务业已经成为推动休闲经济的动力，尤其以“电子商务”为代表的“网络经济”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此外，在休闲经济大发展的社会背景下，人类的“人文精神”通过产品的“人性化设计”渗透至经济生活的各个角落，使我们的世界变得更加和谐温馨，因此休闲经济总体上是以“人文关怀”为基础的。

不仅如此，休闲经济作为一个崭新的实践领域和经济领域越来越被人们关注，特别是将人的各种休闲需求转换成不同的经济形态和产业形态，如出现知识经济、娱乐经济、体验经济、宠物经济、体育经济、健康经济、食素经济等新的分支，不仅符合人性的需要，而且更符合经济的人文特性，为新经济注入了新的活力和旺盛的生命力。

注释

[1]马慧娣：《休闲产业新的经济增长点》，《未来与发展》2000年第4期，第49页。

[2]根据美国商务部经济分析署2009年6月U.S.Travel and Tourism Satellite Accounts for 2005—2008和2009年4月Value Added by Industry有关数据整理。

[3]Ray Youell.Leisure and Tourism：Advanced GNVQ.Longman，1994.

[4]吴承忠：《国外休闲经济发展与公共管理》，人民出版社2008年版，第112页。笔者对相关资料进行了整理。（原始统计表中并未明确说明该标准支出货币单位等于多少英镑，只是给出了某一类休闲商品支出的标准单位的货币数量，这在总体上并不影响各单项占总支出的比例的计算。）

[5]生产力指数是指经济体系中一个重要的经济指标。它表示劳动投入如何有效地运用在实质生产中，在分析有关劳工生产力的改变对个行业及整体经济的贡献时有用。导致劳动生产力指数变动的因素包括科技、管理方法、资产等因素的改变。

[6]Estimates of Productivity of the Creative and Tourism ＆ Leisure Industries （Revised Estimates for 2007）.Department for Culture Media and Sport，8 June，2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