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领域当前国内外研究现状梳理

一、本领域当前国内外研究现状梳理

（一）国内部分

1.史料类

这方面具有代表性的著作有：郭大松、陈海宏主编的《五十年流行词语》（1949—1999）（山东教育出版社1999年12月第1版）；周伟主编、王红、姜军、彭德水编著的《标语口号：时代呐喊最强音》（光明日报出版社2003年6月第1版）；郑为汕著的《时代口号》（天津人民出版社2000年10月第1版）；张文和、李艳编著的《口号与中国》（中共党史出版社1998年2月第1版）；王曦昌、徐潜、张天彪、陈忠等主编的《百年中国口号解说》（百花洲文艺出版社2006年4月第1版）。

代表性论文有：马兵等撰写的《现代史上的著名标语口号》；穆仁姆撰写的《中共党史上的著名口号》；杨德山撰写的《中共党史上的经典口号》及《中共党史上的80个口号与术语（上、下）》；李树新、道尔基、姜德军撰写的《口号与中国共产党的奋斗历程》、《十大经济口号》等。

上述著作和论文采取分列词条的形式，主要介绍了各个时期有代表性的标语口号。每个标语口号介绍的文字约100～200字不等，并配有照片。像“抗美援朝，保家卫国”、“总路线是照耀我们各项工作的灯塔”、“以阶级斗争为纲”、“大跃进万岁”、“反对修正主义”、“大兴调查研究之风”、“人民公社好”、“向雷锋同志学习”、“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尊重知识、尊重人才”、“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团结一致向前看”、“改革开放”、“一国两制”、“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三步走发展战略”、“三个有利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讲学习，讲政治，讲正气”、“依法治国、以德治国”、“三个代表”、“科学发展观”、“和谐社会”等，这些标语口号都深深地打上了时代的烙印，是那个时代的标签。阅读这些词条，就像读简略的编年史一样，让读者能回顾历史的进程，领略历史的风采，感受历史的真谛，体验历史事件所折射的社会风貌。

2.专题类

标语口号的一个重要功能是为完成中心工作而摇旗呐喊、动员民众、凝聚人心，为完成该项工作而积蓄力量。

截止到2006年11月份，国内专题类标语口号的研究主要包括两部分——出版专集和发布专项口号。专集类的有：1958年由农安县业余创作中心组编的《跃进口号民歌民谣二集》；1958年由阜阳专署水利局编写的《阜阳专区治水口号》；中共湖北省委宣传部宣传处组编的《生产大跃进中的鼓动口号选集》；1958年山东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大跃进口号选》、新生活运动促进总会汇编的《新生活运动标语》；广西壮族自治区文物管理委员会编著的《广西河池红军标语》；1979年川陕革命根据博物馆编著的《川陕革命根据地石刻标语》；四川省博物馆1979年编著的《川陕革命根据地石刻标语选编》。

发布专项标语口号类——在我国，开展重要活动、实施重大项目、纪念重要节日等一般都会由权威机构发布统一的宣传性标语口号来统一组织开展宣传工作。这是为了统一宣传口径，把握宣传标准而采取的举措。这类标语口号在现实生活中门类众多，凡是与社会经济发展有关的内容都可能成为发布的对象。如安全生产标语口号、节约型社会建设宣传推荐口号、消防宣传标语口号、计划生育宣传口号、小康住宅设计口号、交通安全宣传、中国抗癌世纪行标语口号、全国“土地日”宣传口号、首届全国推广普通话宣传周宣传口号、中国青工技能月活动口号、全国节能宣传周口号、“世界水日”、“中国水周”宣传口号、迎接1996年第十三届国际档案大会宣传口号、1997年全国节能宣传周活动宣传口号、1999年爱牙日主题宣传口号与宣传提纲、1999年“反三违月”活动标语口号、2004年全国散装水泥宣传周口号、2004年世界标准日宣传口号、2004年全国质量月活动宣传口号、2005年全国城市节约宣传周、2005年测绘法宣传日宣传口号等。发布主体也不一，既有中央政府和全国行业主管部门，也可能是地方政府或其下属机构。这类口号如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50周年口号、迎接澳门回归祖国标语口号、第一次全国农业普查标语口号、农村税费改革宣传口号、《安全生产法》宣传标语口号、《电力供应与使用条例》宣传口号、《渔业法》宣传口号、《中华人民共和国公路法》宣传口号、《劳动法》宣传周口号、《中华人民共和国城市房地产管理法》宣传标语、《渔业船舶检验条例》宣传口号、安徽省第二次全国农业普查宣传标语口号、重庆旅游形象暨主题口号、江苏省科技期刊编辑学会庆祝建会十周年宣传口号、江苏省海洋与渔业局贯彻《渔业法》宣传口号、第二届全国水利行业职业技能竞赛宣传标语、中国石油天然气集团公司“安全生产警示日活动”宣传口号等。这类标语口号内容量在所有标语口号中占的比例最大，公众几乎随处可见。

3.学位论文类

经检索，国内到2007年3月为止，共有三篇涉及到标语口号的硕士论文。它们分别是：

华东师东大学2005届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专业张佳的论文《上海市区户外非商业性标语口号有效性的社会语言学调查和分析》。该文作者从言语行为的概念出发，综合语料库语言学、社会语言学、大众传播学的理论，在一定规模的田野调查的基础上，以抽样调查和受众测试的方式，对特大型城市的户外非商业性标语口号的有效性加以量化分析，尝试建立一个监测、评估社会语言生活的理论模型。

华中师范大学2006年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专业毕业研究生刘巧云的《汉英标语对比研究》。作者对汉语标语和英语标语进行了概述，考察了汉英标语的定义以及“标语”类词汇的异同，分析了标语的特点，明确了标语的研究范围。按照标语的目标群体、功能、主题对标语进行了分类。通过从词汇、语法、句法、语用等角度对不同类型的汉英标语进行对比，从中找出中英标语的异同。旨在提高汉英标语质量，推动标语的规范和标语研究的深入发展。

西北师范大学2005届教育学原理专业毕业研究生翟楠的《隐藏在“标语”背后的世界——对学校文化的哲学透析》。作者认为，由于深受理性主义和工业化思潮的影响和冲击，现在学校的标语被形式化了，其“身上”鲜有文化的痕迹，而是更多地表现为千篇一律的口号和强求一律的要求，对处于学校场景中的人（教师和学生）的言行和思想观念产生了诸多负面的影响，标语成了一种控制人的工具。从本质上讲，标语本是学校文化的展现物，它应该具有文化的内涵和特性，即促进人的全面协调发展，而不是作为物来控制人。从文化哲学的角度讲，人的完善是自身的目的。在学校文化中，学生的成长与发展就是教育的目的，不应该有任何其他事物凌驾于这一目的之上而存在。为此，必须重建学校标语文化。学校标语文化的内涵应该是以人的发展、创新等作为其内核。

4.不良标语评析类

中国是个标语口号大国，也是个标语口号泛滥的国家。由于知识水平、思想认识等诸多差异，在使用标语口号中也存在诸多问题。网络上以“标语口号”为关键词所搜索到的内容，绝大部分都是对这些不良标语口号的抨击。报纸杂志上也有很多这方面的宣传报道。其主要内容集中在计划生育宣传中产生的忽视人性的标语口号、整治社会治安中有暴力倾向的标语口号、“文革”时期泛滥的标语口号及现实生活中滥用的标语口号等四个方面。计划生育方面，一般认为主要问题在于语言粗暴冷漠，缺乏法律意识和法制观念，如一些乡镇的标语这样写着：“该扎不扎，见人就抓”、“一人超生，全村结扎”、“该扎不扎，房倒屋塌；该流不流，扒房牵牛”、“喝药不夺瓶，上吊就给绳”。这方面代表性作品有：唐玉萍的《计划生育标语宣传的创新思考》；聂桂兰的《乡村计划生育标语口号合法性的语言学分析》和《乡村教育宣传类户外标语口号的语用学分析》；桑紫宏、庄黎的《从“劝说”到“汇报”——安徽石塘镇计划生育标语语用评析》。

社会治安方面，主要是针对标语口号用词不当、法律意识淡薄等现象，如“抢劫警车是违法的”、“不怕死的就到十里八乡来作案”、“坚决打击挑脚筋”、“偷井盖者抓住剁手”。对这类标语进行评析探讨的文章一般短小精悍，散落在众多报刊的页面之中。

“文革”时期，是我们红白标语口号的泛滥时期。当时墨汁、油漆、糨糊一起用，墙壁、楼梯、路面、大烟囱全都刷，创下了耗费资源最多、涉及内容最杂、字形最大、危害最深等多项纪录。“红色标语”是正面宣传，写的是“紧跟”、“忠于”、“誓死捍卫”、“永远健康”、“万寿无疆”等。如“大海航行靠舵手、干革命靠毛泽东思想”、“抓革命，促生产”、“人民公社好”、“伟大的导师，伟大的领袖，伟大的统帅，伟大的舵手毛泽东万岁”等。这类红色标语口号在当时铺天盖地，有“红海洋”之称。“白色标语”则类似大字报，常是批斗“阶级敌人”的决战书。主要写的是“打倒”、“砸烂”、“油炸”、“千刀万剐”、“罪该万死”、“遗臭万年”等内容。如“把××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火烧××，砸烂××的狗头，把××揪出来示众，油炸××，炮轰××，××必须低头认罪！”、“走资派”分子姓名要用红笔打叉，或将姓名倒写以示让“走资派”头朝下等。这类标语口号用词极端，充满血腥味，语言的暴力化、幼稚化、粗俗化达到了极致。对这方面内容的探讨文章大多散见于网络之中。

现实生活中标语口号也存在着严重的滥用现象。主要表现在提标语口号不慎重，标语口号泛化，以张贴标语、宣传口号来代替实际工作。语言不规范、法律法规意识不强等诸多问题比较普遍。如“偷税漏税，来世罚作尼姑”、“发展内衣制造业是我们的基本国策”、“发展散装水泥是我们的一项基本国策”、“谁侵犯投资者谁就是人民的罪人”、“集体上访违法，越级上访可耻”、“养女不读书，不如养头猪”等。对这方面内容的据探讨的文章多是时事评论，文章简短，数量众多。

5.迄今为止的重点研究场域

浏览报纸杂志，有关标语口号的话题集中涉及到计划生育、校园文化和企业商标形象建设、标语口号在革命历史进程中的作用等四大类。

标语口号在革命进程中，为宣传党的方针政策、动员组织群众参加革命队伍、打击敌人、保卫自己发挥着重要作用。当年红军将士、解放军指战员创造性地以在石头上、木板上刻字，在墙壁上书写、张贴等多种形式来对群众进行宣传鼓动工作。这些标语口号是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值得我们珍视。为此，一些革命老区同志对当年革命时期留存下来的标语口号进行了专题搜集整理，出版专集。

计划生育是中国的基本国策。计划生育的重点和难点都在农村。面对文化程度不高、居住又分散的农民群众，用标语口号来对他们加强计划生育政策法规教育，自然是各级管理者优先选择的手段之一。如何选用适当的语言来进行这方面的宣传传播，自然也成为有关专家学者尤其是语言学方面研究人员的领域之一。当然，研究成果中，既有可操作性的指导意见，也有一些文字辛辣、针砭时弊的杂文。

校园是对学生进行教育的最佳场所。借助校园阵地张贴标语，向学生传递教育信息，能起到潜移默化、润物细无声的效果。走进每所学校，在不同的场所都可以见到类似于校训、名言警句等，或张贴在墙上，或制成电子屏幕、拉成横幅等。相关机构也在研究校园标语口号的撰写方法、张贴地点等，以提升校园标语口号的功能，增强其功效。

自从改革开放之后，标语口号的功能得到了拓展，被广泛应用于商业领域。像企业商标、商业广告、企业文化、形象建设等都广泛使用标语口号的形式来表达。如蒙牛企业文化中就有“产品等于人品，质量就是生命”、“尊重人的品德，重视人的智慧，承认人的价值，珍惜人的感情，维护人的尊严，提高人的素质”等。中国银行以“选择中国银行，实现心中理想”作为企业标语宣传品牌。还有诸如“全心全意，小天鹅——小天鹅洗衣机”、“海尔，真诚到永远——海尔集团”、“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好迪化妆品”、“科技以人为本——诺基亚”等。此外，如IBM公司：“IBM就是服务”；波音公司：“我们每一个人都代表公司”；佳能：“忘了技术开发，就不配称为佳能”；“好产品、好主意——丰田汽车公司”；“昆明天天是春天——春城昆明”；“浪漫之城——珠海”等。

（二）国外相关研究成果

目前关于国外标语口号的中文研究资料较鲜见。通过数据库检索，发现除了介绍苏联领袖斯大林的《十月革命准备时期无产阶级和贫苦农民专政的口号》这本专著外，尚不见其他海外关于标语口号方面的中文论著。国内关于研究海外标语口号的论文也是凤毛麟角。仅仅查到赵为荣、荣洁的《苏联及俄联邦初期标语口号的使用特点、结构特征、功能之比较》和李昕的《标语口号下的朝鲜》两篇论文。此外，改革开放前《人民日报》也曾不定期地发布社会主义阵营内关系友好的社会主义国家重大节庆日使用的标语口号。

国内引进了部分英文原版涉及到标语口号方面的著作。如1984年由盖尔研究公司出版的乌当等合著的《口号》⁽⁹⁾和2002年出版的由阿乐斯通•W等合著的《世纪标语》⁽¹⁰⁾。这些专著的主要观点是：标语口号是动员群体的一种手段，主要用于群体集会或竞选公职时才派上用场。标语口号的针对性很强，主要是即时性使用。

国外与标语口号相关联的一些主要专著是：法国的古斯塔夫•勒庞的《乌合之众——大众心理研究》⁽¹¹⁾和《革命心理学》⁽¹²⁾以及西班牙的奥尔特加•加塞特的《大众的反叛》⁽¹³⁾。这两位作者在他们的著作中主要是运用心理学知识，分析了群体与个体心理差异。在一定条件下，群体与个体表现出截然不同的心理特征，群体易于产生激情。因为群体不易确定具体的责任者，所以，群体可能会更有破坏性。群体的激情心理最容易相互激荡感染，彼此效仿，形成一种排山倒海的力量。群体的这种特性与标语口号发生作用的环境是相契合的。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帮助我们分析了解标语口号的成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