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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诺威王朝

时间:2022-07-16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但他又希望借英国的势力和财力保护他的汉诺威领地,助他在欧洲舞台大展宏图。没过多久,他又收到了汉诺威发来的一纸解职令。新国王的第一届议会提出弹劾他。无人再提汉诺威历代国王君权神授。不过,英国各地难忘斯图亚特王朝的旧情。臣民在伦敦肉市场公开焚烧威廉国王的画像。他们首次卷入欧洲战事是代表汉诺威王朝的利益。英国舰队奉命开赴德国北部沿海,夺取汉诺威历代帝选侯觊觎已久的瑞典港口。

1714年夏末,英国举国上下都翘首期盼着乔治一世的驾临。9月18日,他抵达格林威治。这位幸运的德意志王子说不来英语,也看不上属下的这个新王国。在他看来,担任联合王国的国王,是抬举了他的新臣民,行了英国政客的一个方便。但他又希望借英国的势力和财力保护他的汉诺威领地,助他在欧洲舞台大展宏图。行使王职需要他远离故土,到一个此前仅去过一次,他并没有多少好感的岛国。身为假定继承人,过去的这些年,他密切关注英国政界的派系斗争。他厌弃地看着党首们的各种花招和伎俩,却又看不懂他们飞黄腾达的门道以及关乎存亡的原则。如今站在泰晤士河畔,他满腹狐疑、谨慎又不无轻蔑地抬眼环顾前来迎驾的王公贵族和大臣。站在英国国土上的,是个其貌不扬,头脑愚钝、品位低下平淡无奇且固执刻板的德意志人。在之后的执政期间,他虽身为统帅,但在战争中不思进取、庸碌无能;虽为一名统治者,但却缺乏雷厉风行的能力又无宽宏大量的气度。然而,事后精明与日积月累的常识弥补了他脑筋刻板的缺憾。英国王冠并不那么好戴,何况他又是一位从国外来的王子。乔治国王勉为其难地接过了重任,却没尽到自己的本分。他登上王位全凭时运,但他一辈子也没放弃它。

许多前朝的旧臣对这位新国王寄予了厚望。但惶惶不可终日也大有人在。这当中,这时候最犯愁的要数博林布鲁克。他的地位一落千丈。安妮女王刚驾崩的时候,他还是国务大臣。不过,大家都认为,倘若女王再多活几个星期,他怕是已经为詹姆斯二世党人复辟铺平了道路。这位投机家精明圆滑且会见风使舵,如果真的有什么野心,那谁也无从知晓。他擅于明确地阐述当时的政策,尽管对此不甚关心,但不论什么问题,他都能一语切中要害。他一向大张旗鼓,但到了关键时刻却又犹豫不决,拿不定主意。他不指望得到宽恕,其地位无疑也岌岌可危。国王陛下驾临前,他的名字也被剔除了代替执政的摄政团之列。没过多久,他又收到了汉诺威发来的一纸解职令。隐退乡下后,他茫无头绪,又是后悔,又是害怕。新国王的第一届议会提出弹劾他。他走投无路,硬着头皮去求教曾被他毫不留情地赶下台、刚刚结束流亡生涯归国的马尔博罗。两人会面期间,马尔博罗温文尔雅,但却煞费苦心、拐弯抹角地告诉博林布鲁克,他有性命之忧。他暗示,托利党党魁中,只有博林布鲁克一人将为他们的罪行偿还血债。当天晚上,博林布鲁克顾不得斯文,乔装成一名仆从,逃到了法国。一个月后,他横下一条心,出任僭君的国务大臣。他蓄谋已久的圣日耳曼王朝很快就打破了他的好梦。摆在他面前的是八年的流亡。不过,这个虚伪、堂皇的人物并没有从我们的故事中消失。同一时间,他的冤家对头牛津伯爵罗伯特·哈利身陷伦敦塔。他虽未得到应得的惩罚;但等他出了伦敦塔,已是一蹶不振。

安妮女王末年,十七世纪的政治热情已然消退。辉格党人同托利党人的明争暗斗险些将这个国家拖入了内战。争论的核心是由谁继承王位,是詹姆斯二世信奉天主教的儿子,还是信奉新教的选帝侯?如今一切都已尘埃落定。再无大的立嗣争议。乔治一世顺利登基。在辉格党人漫长的统治下,托利党一蹶不振,英国趋于安定,臣民虽有怨言,但也算太平。1714年之后的数十年间见证了这一风气的巨变。论战的愤慨和怨恨代之以漠不关心和宽容。大道义已退居幕后。政治利益取代了政见。臣民生活因物质享乐主义而腐化堕落,政治不过是辉格党各个派系争权夺势的工具罢了。

君主失去了昔日的风光。无人再提汉诺威历代国王君权神授。由于议会特准,他们才保住了王室这一地位。连王权的派头也今不如昔。王室不再是人人景仰、地位和潮流的中心。朝臣们因循守旧,墨守成规。一个德意志小王侯的华丽衣装和氛围左右了宫廷生活。当时的传略中,基尔曼斯埃格和瓦尔莫登、普拉藤和舒伦贝格等德国妇女拗口的名字也赫然在目,她们一个个在英国名利双收。德意志“帮”在政治圈子里的权势时有耳闻,如乔治一世带来的顾问伯恩斯托尔夫和波斯默,以及信奉胡格诺派的私人秘书罗伯森。

安妮女王时代的辉格党要员很快下野。该党资深创始人沃顿于1715年去世。威廉王战争期间为重建英国财政立下汗马功劳的查尔斯·蒙塔古,如今的哈利法克斯勋爵在同一年紧随同僚而去,勤勉的思想家和忠贞不渝的辉格党人伯内特也撒手西归。前大法官萨默斯勋爵瘫痪在床,又苟延残喘了十二个月。他们当中最大的一个人物马尔博罗公爵约翰在布伦海姆和圣奥尔本兹的家中与世隔绝,长期瘫痪在床,直到1722年去世才得以解脱。冥冥之中,他的夫人萨拉又多活了二十余年,让人想起安妮女王统治下的文学鼎盛时期。只可惜她孤苦伶仃。

沃波尔、斯坦霍普、科特里特、汤曾德等新一代政治家要确保从安妮时代到乔治时代的平稳过渡。斯坦霍普逐渐成了这帮大臣中的领袖人物。战争期间,他出兵西班牙,一举夺取了米诺卡岛。如今他的主要兴趣在于外交。他无心内政,政府这时候面对的都是棘手的事。臣民勉强接受了一个德国皇室的议会课以的税赋。不过,英国各地难忘斯图亚特王朝的旧情。在伦敦、牛津和英格兰西部诸郡,暴动和反对声不断。不信奉国教的家庭和集会场所再次遭到劫掠破坏,新辉格党政权难辞其咎。臣民在伦敦肉市场公开焚烧威廉国王的画像。老僭君得力的支持者,詹姆斯二世与马尔博罗姐姐的私生子马歇尔·贝里克估计,在1715年,六个英国人中就有五个是詹姆斯二世党人。他的话肯定是夸大其词;不过,尽管政府顺利举行了大选,他们无论如何都不敢对臣民的意见掉以轻心。他们凭借出色的领导和组织大获成功,但对博得国人的普遍好感却不敢抱任何奢望。既要迎合一位德国国王,又要迁就一国牢骚满腹的国民,这个两头不讨好的苦差事考验着他们的耐心。他们首次卷入欧洲战事是代表汉诺威王朝的利益。英国舰队奉命开赴德国北部沿海,夺取汉诺威历代帝选侯觊觎已久的瑞典港口。国人对此颇有怨言,说德国人利用英国的资源为自己谋利。不过,辉格党大臣虽提心吊胆,但也做好了万全之策。英国驻巴黎大使第一时间向他们通报了詹姆斯二世党人在法国的一举一动。由于对联合法案的结果大失所望,以至坐卧难安,詹姆斯二世党人这时正酝酿在英格兰和苏格兰发动一场大起义。敌人来袭时,政府已然做好了准备。此外,路易十四9月1日驾崩,对詹姆斯二世党人也是致命的一击。这位大王一直在背后为他们提供支持和庇护。摄政王奥尔良如今以法国事务为重,对他们的计划反应冷淡。

9月6日,马尔伯爵在珀思举起了詹姆斯二世党的大旗。不出几个星期,数万苏格兰人就拿起武器,反抗汉诺威王朝的统治。可惜他们没有周密的方案,也没与流亡法国的人士建立密切的联系。伦敦内阁立即采取行动。为平息英国各个城镇的骚乱,议会通过了“取缔闹事法”。一队骑兵占领了牛津。他们将人身保护令暂搁一旁,把散发煽动性传单、传播煽动性言论者一一缉拿归案。内阁悬赏十万英镑捉拿僭君,不论死活。按保证英国新教徒继承王位的边界条约,英国要求荷兰出兵。荷兰派出一支正规军,神不知鬼不觉地北上平叛。

在英格兰北部,以德文沃特勋爵为首的一小撮贵族起义拥护斯图亚特王朝。他们没有与马尔伯爵建立实质性的接触,不过,仗着四千苏格兰人撑腰,他们孤注一掷,仓促从南边的城镇和乡村寻求增援。军方向马尔博罗公爵求教。“你们将在那儿,” 马尔博罗用手指敲了敲普雷斯顿说,“打败他们。”11月13日,叛军在普雷斯顿大败而归。

同一天,辉格党人阿盖尔公爵率领驻苏格兰的政府军在雪利弗缪尔迎战詹姆斯二世党人。这一战不分胜负,但詹姆斯二世党上下士气低落,纷纷开起了小差。由于胜利无望,僭君于十二月一个凄风苦雨的日子登上苏格兰海岸。他既没带钱,也没带弹药。他召集了各路领袖,将他们送上一艘法国舰只,撤回了法国。继几宗叛国罪审判、约三十人被判处死刑后,这次起义树倒猢狲散。尽管起义被成功镇压,但内阁也看到了全国各地各自为政,却一致与新政权对立的力量所在。他们忧心忡忡,认为势必要加强对政权的控制。因此,新通过的“七年法案”将现有下议院的任期又延长了四年,规定议会任期自此改为七年。这是英国史上最大胆,也是最坚决地维护议会权利的尝试。此后,王公大臣们采取了进一步行动。他们企图靠一纸法案阻止国王册封六个以上的新贵族,让辉格党长期垄断议会。此举过于明目张胆。下议院以沃波尔为首的议员纷纷提出抗议,他们反对的不是限制王室的权力,而是反对自己永远被剥夺贵族阶层,并且以绝对多数否决了这一法案。

此后,政府使出了感化这一手段:封官加爵;颁发勋章、闲职、津贴;灵活使用情报部门的经费;为穷亲戚在海关谋一个差事;为小儿子在军队或教会寻一份俸禄。就这样,辉格党人控制了议会机器。虽说他们之间也有嫌隙,但要推翻辉格党这个寡头政治集团,却难成气候。前两位乔治国王的心事全放在了欧洲事务上,不问入籍国的内政。自从博林布鲁克外逃后,托利党人在议会群龙无首。1715年的叛乱方便了内阁将一应托利党人列为詹姆斯二世党以及捣乱分子。除了少数几个宠臣,由于政治权力和权势受到排斥,人们将眼光转向其他事务和新的投机。

金融投机得到鼓励。近五千万的战争债务让内阁不堪重负,从世界商业繁荣中得益的想法颇具吸引力。1710年,一位托利党大臣为一家与南太平洋有业务往来的公司颁发了执照,并且谈妥,该公司认购部分国债。这一背景让南太平洋公司的财富陡增,1720年,一帮董事带着一纸方案去找内阁,旨在收购全部国债,当时国债总额约为三千万英镑。这个方案很快显露出腐败的痕迹,但政客们迫不及待,生怕丢了这块肥肉。这是二十年内还清全部债务的一个机会。据传仅贿赂大臣、议会议员和朝臣就花了一百二十五万英镑。辉格党财政大臣约翰·艾斯拉比向下议院推举方案前,就事先购买了南太平洋公司价值两万七千英镑的股票。英格兰银行担心这个日益强大的金融对手,也争夺起负责这笔大业务的特权。不过,南太平洋公司高价击败了这家银行,揽下了这笔业务。此举遭到了声望与日俱增的罗伯特·沃波尔严词和猛烈抨击:“该方案以一改国家重工商业的风气,纵容了股票买卖的恶习;它以得益这个虚假的前景,拿着毒饵引诱毫无戒备之心的人,最后致使他们倾家荡产,舍弃靠劳动积累财富,追求虚幻的财富。”结果,他指出,但这取决于南太平洋股价上涨。“这个方案真正的本质是一个最大的邪恶;它靠点燃全民的痴狂,许以分得不切实际的红利,人为地抬高股票的价值。”可惜议会议员们被一己私利冲昏了头脑。沃波尔还在发言,议员们就已昏昏欲睡。4月2日,该法案以一百七十二票赞成,五十五票反对获得通过,五天后,以同样绝对多数在上议院获得了通过,考珀勋爵将这比作特洛伊木马。

投机热一发不可收。股票在三个月内从一百二十八英镑飙升至三百英镑,几个月内,又蹿至五百英镑。在股票经纪人和投机者的推波助澜下,涌现出一大批真真假假的公司。截至1721年6月,南太平洋公司的股价站上了一千零五十英镑。罗伯特·沃波尔侥幸从暗中投资中掘到了一大桶金。在伦敦的每家咖啡馆,男男女女争着将自己的积蓄投给任何一家愿意接收他们钱财的企业。公众的轻信已经没了底线。一名发起人创办了一家公司,准备生产一种新发明的帕克尔机关枪,“这种枪能发射圆形和方形炮弹或子弹,将为战争艺术带来一场彻底的革命”,圆炮弹旨在镇压基督徒,方的针对土耳其人。另有发起人募集资金,用于海水淡化,建造永动轮,从西班牙进口大公驴改良英国骡子品种等。其中最大胆的要数“一家从事绝对优势担保的公司”,“到底是什么业务,无人愿意深究。”这个讨人喜欢的骗子为接收定金,在康希尔设立了一个办事处。迫不及待的投资者包围了他的办公室,他收了两千英镑现金后,卷款一走了之。

内阁慌了神,着手取缔这些小企业。南太平洋公司如坐针毡,急于消灭它的对手,孰料小泡沫破灭引发和加速了暴跌。人们纷纷抛售股票,截至10月份,南太平洋公司的股价跌至一百五十英镑。倾家荡产的人家成千上万。添置了马车和衣物首饰的杂工和使女们又沦落到了从前的境地。教士、主教、诗人和绅士们一生的积蓄一夜之间化为乌有。每天都有人寻短见。无脑臣民的贪婪天性使他们利欲熏心,现在他们喊着要报仇雪恨。邮政大臣服毒自杀。他的儿子,国务大臣恰好因天花暴毙,才免去了一场官司。首席大臣斯坦霍普紧张过度,一命呜呼。南太平洋公司的董事们被悉数缉拿归案,财产被没收,用于补贴为数众多的投资者。下议院秘密任命了一个委员会,调查这些骇人听闻的交易的内幕。该公司的账目被篡改得面目全非,残缺不全。尽管如此,还是查出四百六十二名下院议员和一百二十二名上院议员与南太平洋公司有牵连。心急如焚的破产者成群结队地涌进议会大厅。当局当众宣读了《反闹事法》,臣民一致声讨德意志女人的贪婪。“这些婊子害得我们倾家荡产——不,说得难听点,是又老又丑的婊子,连老德鲁剧院最热情的观众都不会喜欢她们。”沃波尔出面力挽危局,他拿出了一套方案,将南太平洋一大部分资产兑换成英格兰银行的股票,重新发行国债。除了董事们的资产,还另有几笔钱款用于补偿大批的投资者。梦想着一夜暴富,吞下的却是一杯难以下咽的苦酒。这位英国第一任首相的当务之急是收拾一个烂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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