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城市地下空间比较

二、中外城市地下空间比较

中国城市的地下空间开发起步晚，必然需要借鉴国外成熟的开发建设经验。经过数十年的学习，中国学到了什么“秘诀”，又在哪些方面还存在差距呢？

应该说，在对地下空间的利用上，中外城市是大体一致的。可分为以下几种类型：

1．地下交通设施

随着城市规模的不断扩大，城市空间日趋紧张，地面交通拥堵也越来越严重，交通阻塞、行车速度缓慢已成为各国大中城市普遍存在的突出问题，因此修建地下交通设施成为各国缓解交通拥堵压力的共同途径。地下交通设施主要包括地下铁道、地下隧道（车道与行人道）和地下车库。

地铁：地铁运量大，准时性高，快速安全，可简捷地连接最大出行发生和吸引地，交通效率高，不直接对城市环境造成污染，经济效益高。地铁建设也成为各国开发地下空间的重点工程。

1863年英国伦敦建成世界上第一条地铁，其营运里程为408．0千米，1994年年运营量为7．64亿人次；纽约现已建成世界上最庞大的地铁网，地铁运营里程达432．4千米，1997年年运营量为113亿人次。

表9-1　欧美国家主要大城市地铁概况⁽²⁾

资料来源：李秉仁《发展轨道交通是解决大城市交通问题的必然选择》

中国的地铁发展始于1969年北京的地铁建设，目前除几个大型城市外，全国尚未完全普及。南京的地铁建设也刚刚起步。南京地铁一号线于2005年通车，从奥体中心到迈皋桥，全长21．72千米，其中地下线14．33千米，地面及高架线7．39千米，共设车站16座，其中地下车站11座，地面及高架车站5座。目前地铁二、三号线也正在建设与规划当中。

但与发达国家相比，中国的地铁建设还存在很大的差距，普及率低，且设施不够齐全、客运量较小等，但随着经济发展城市化进程加快，地铁必将在中国的城市交通中扮演重要的角色。

南京地铁珠江路站

地下隧道：地下隧道主要目的是缓解大集散点的车流、人流拥挤状况，解决主干道的车行、人行过道和城市景观问题。国外的地下隧道比比皆是，而南京市的隧道主要有鼓楼隧道、龙蟠路隧道、玄武湖隧道等，过江隧道正在建设中。

新街口地下停车场

地下车库：随着机动车的保有量不断增加，停车问题愈加突出。建设地下停车场是解决停车难的良好途径。地下车库的应用在中外都比较普及。各城市往往在一些大型公共建筑、绿地下面根据需要建设地下停车场，很多住宅小区也兴建地下车库。

2．地下公共活动中心

建设地下公共活动中心是地下空间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可以缓解地面公共设施不足的矛盾。地下公共活动中心布置原则首先应选择在商业密集区、交通拥挤区、人流集中区设置；其次应将适宜在地下安置又有碍城市景观的商业设施移到地下，各地下大型商业设施要与地上公共活动中心相配合，并利用地下交通设施将其链接起来，使地上地下形成有机的整体。

这一点在南京的地下公共活动中心的建设上有着明显的体现。南京地下商铺基本位于新街口、夫子庙、湖南路等传统三大地面商圈，还有则是沿地铁线分布的地铁商铺。

新街口是南京市的中心商务区（CBD），其周围的地下商铺最多也最繁华，从规划到经营也比较规范，主要包括新百地下美食休闲广场、时尚莱迪商城等。与新街口地下商业街相比，夫子庙与湖南路地下商圈设施老化，功能欠缺，已经不能满足人们的购物需求。

南京新街口莱迪地下商场

总体而言，南京市地下商业的经营状况并不理想，这与地下空间光线差、通风差等特点有关，也与经营手段有一定关系。

南京夫子庙地下商业街

而国外地下公共活动中心的开发已经相当成熟，并展示出勃勃生机。如巴黎卢浮宫的地下展厅和隧道系统、日本京都东本愿寺的地下接待厅、柏林菩提树大街的地下百货以及加拿大蒙特利尔的地下城等。具体情况将在下文中予以分析。

3．公共事业系统

公共事业系统是指城市的污水、雨水、通讯等系统，这一系统在城市生活中有着极为重要的作用。由于无法进入观察，本文暂不做详细的论述。但值得说明的一点是，目前我国很多城市的公共事业系统规划不合理，经常对某一地段重复施工，造成极大的浪费。而国外在地下公共事业系统的规划及开发经验很值得我们加以借鉴。

日本在城市特定地区和再开发地区，通常对地下市政设施进行复合型的一体化开发。如东京常盘桥再开发地区，在四幢高层建筑的地下，实施高速道路、公共停车场、供水泵站和超高压变电所等设施的一体化联合建设，地下利用空间高达五层。从80年代中期开始，在大城市中心街区推行公共设施地中化措施，把干线道路上的各类线缆统一铺设至共同沟内。通过地上地下一体化开发，推进地下空间的复合利用，既节约城市用地，扩大了公共绿地，又改善市容，提高了城市环境质量。⁽³⁾

但是，通过此次调查，我们发现在对地下空间的开发利用上，我国的城市还只是“刚出道”，仅仅把握了功能用途这一层面的基本要点，但在真正利用时还存在很大差距。国外地下空间的开发利用已经相当成熟，迈入到网络化、规模化、综合化与艺术化的阶段。而这些恰恰是我国城市在地下空间的开发上还未能及的。

4．地下空间开发的网络化

巴黎是网络化地下空间的典型城市。从60年代的拉德芳斯新区到80年代的地下公路网计划，在此期间巴黎各方面迅速发展，地下建筑的合理性在城市规划中获得认可，并逐步形成网络。

拉德芳斯新区位于巴黎市区外，但与市区紧密相连，香榭丽舍大街与拉德芳斯新区是在一条轴线上的，它的标志性建筑就是那个心形的大拱门。60年代开始兴建的拉德芳斯新区是彻底地摧毁了一切旧建筑基础上的全新建设。快速的交通，快速的运输系统，都显示了地下网络的高效性。在这里可以看到巴黎市地下环线的修建工程，形成了好几千米长的隧道。

卢浮宫地下的建设是法国地下空间一个全面的、总体的运作。多种路线交织在地下，行人、小汽车、旅行大巴，都可以进入卢浮宫的地下空间。

此外，蒙特利尔也以它对城市地下空间的成功利用著称于世，它号称拥有全球规模最大的地下城。在这里，从地铁站延伸出的无数通道将地铁、郊区铁路、公共汽车线路、地下步行道与大量的混合型开发区域连接为一个庞大的网络。据统计，被连接起来的60多个建筑群的总建筑面积达到了360万平方米。近2　000家店铺和娱乐场所也通过这种方式连为一体。

新街口地下通道商铺

珠江路地铁站商铺

南京的地下空间开发给人的整体感觉是零零散散，不成体系。以商业空间为例，新街口地下商圈、湖南路地下商圈以及夫子庙地下商圈虽然都地处鼓楼区，但仍然相隔较远，缺乏联系。地铁沿线的地下商铺由于区位差别，各地铁站的商铺经营也有很大差异，新街口地区明显比较繁华，有麦当劳、荣氏烟酒等企业入驻，与其仅一站之隔的珠江路站，则冷冷清清，很多铺位还处于闲置状态，未能形成一个以地铁为主线的商业网络。

5．地下空间开发的综合化

按照市场的需求，地下空间的使用功能呈现出综合化、全面化的特征。往往包括了餐饮、零售、超市、游艺、电话、银行、彩票、剧院、广告等众多服务项目，保安、防灾、无障碍设施、各种标识等系统也相当完善。从广义上说，地下空间还应包括轨道交通、停车、市政、防护、仓储等设施。目前，我国多数城市直接利用的是地下空间的商业功能。

以蒙特利尔市为例，据统计，其地下城总建筑面积约为360万平方米，全长29千米。其地下城与综合地面建筑、1万个室内公共停车位和155个地下过街道相连通。并连接着10个地铁站、2个火车站、2个长途汽车站、1　700家公司、45家银行、7家主要宾馆、2所大学、2家商场、1　600家商店、200家餐馆、34所影剧院，以及多个住宅小区和奥林匹克体育场，每天约有50万人次来往通过。⁽⁴⁾

在日本，铁道车站广场是人员、车辆汇集的场所，是商业繁华地区，为了保证人车分流，提高交通集结功能，日本地铁车站一般都建有多功能的地下广场，围绕地下广场建有店铺、机动车停车场、自行车停车场和地下通道等，地下广场构筑形式主要有重层式、中央岛式和下沉式，既有利于人员疏散、避难和通风换气，又保证了商业价值，发挥了多功能的作用。

应该说网络化是综合化的基础。由于没有成形的地下网络，所以南京的地下空间的功能较单一，多为小型商铺，再辅以饮食业。

6．地下空间开发的艺术化

由于光线差、通风差等特点，要想引人入胜，地下空间必须最大限度地避免这些劣势，在地下空间的装饰上多下工夫。

在此次调查中，笔者走访新街口地下商圈时尚莱迪广场时，明显感觉自然光、新鲜空气和绿化的缺乏。即使有相应的人工照明设施和通风设备，仍使走在其中的人们感觉光线昏暗、空气混浊，影响人们购物时的心情，容易产生压抑感和迷失感。

地下空间设计应简洁明快，强调特色与个性。蒙特利尔地下城建设投资的1%被用于艺术装饰，还开展了“十佳地铁站”等评选活动，以保证地下城良好的环境效果。城市每座建筑的地下一层均突出其本身的装饰风格与特色，但不追求高档、奢华，只求和谐、得体。一般而言，地下工程造价远远高于地上工程，为了节约投资，地下城连接通道部分的设计力求简洁、实用，多以色彩明快、变化丰富的贴面、广告、小装饰为主。为防止行人迷路，多伦多的地下城还建立了“path”标识系统，不仅可以作为地图、路牌，同时也成为地下城的装饰和标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