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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物教批判理论与作为“唯物主义”的马克思哲学

时间:2022-10-01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从醉心于“精神批判”到转向经济问题研究,从遭遇“拜物教”现象到建构拜物教批判理论,都有“唯物主义”的逻辑“内蕴”其中;“唯物主义”的逻辑在《资本论》中也有诸多具体体现。正是有了上述“自觉”,“拜物教”这一属于“物质生活的生产方式”领域的问题才能成为马克思视野中的“核心问题”,拜物教批判理论才能构成马克思的经济学理论建构中的“核心逻辑”。

一、拜物教批判理论与作为“唯物主义”的马克思哲学

从醉心于“精神批判”到转向经济问题研究,从遭遇“拜物教”现象到建构拜物教批判理论,都有“唯物主义”的逻辑“内蕴”其中;“唯物主义”的逻辑在《资本论》中也有诸多具体体现。

(一)马克思的“唯物主义”逻辑与转向对经济问题的研究

马克思首先是以一个“哲学家”登上社会舞台的——他获得的学位是“哲学博士”,他的博士论文的选题是“德谟克利特的自然哲学与伊壁鸠鲁的自然哲学的差别”。马克思原是黑格尔这一“唯心主义者”的信徒,是青年黑格尔派的一员。马克思曾经沉浸在精神的世界里,从事着精神批判活动,诉诸“自我意识”,用“哲学”来“改变”世界。

在《莱茵报》时期,马克思遇到了对物质利益和共产主义发表意见的难事,这是促使他去研究经济问题的最初动因。不过他转向对经济问题的研究,还是自己的哲学转变的逻辑要求使然。

在克罗茨纳赫的历史研究的基础上,马克思写下了《黑格尔法哲学批判》手稿。在这一手稿中,马克思得出了以下结论:家庭和市民社会是国家的前提,而“思辨的思维”却把这一切“颠倒”了。[2]这一结论意味着:“要获得理解人类历史发展过程的锁钥,不应当到被黑格尔描绘成‘大厦之顶’的国家中去寻找,而应当到黑格尔所那样蔑视的‘市民社会’中去寻找。”[3]“而对于市民社会的解剖应该到政治经济学中去寻求”[4],因而,马克思在巴黎开始了自己的政治经济学研究。

对马克思思想历程的上述回顾表明,马克思研究经济问题(以及经济学)的“逻辑”是:在经济学中能“寻求”到对于整个社会的基础——“市民社会”的“解剖”之道。

(二)从遭遇“拜物教”到建构拜物教批判理论:“唯物主义”的内在要求

在《詹姆斯・穆勒〈政治经济学原理〉一书摘要》中,马克思已经关注到“社会的行动”表现为“物的属性”(“货币的属性”)这一客观的“拜物教”现象,而且明确地意识到了“物支配人”的问题的存在。[5]但从“遭遇”这一问题到后来把它作为一个“核心”问题[6]来探究,这其中仍然贯穿着“唯物主义”的逻辑。

自《黑格尔法哲学批判》以来,“生活决定意识”、“物质生活的生产方式制约着整个社会生活、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的过程”等“唯物主义”的理论自觉始终贯穿着马克思的研究。正是有了上述“自觉”,“拜物教”这一属于“物质生活的生产方式”领域的问题才能成为马克思视野中的“核心问题”,拜物教批判理论才能构成马克思的经济学理论建构中的“核心逻辑”。

(三)“唯物主义”逻辑在《资本论》中的具体体现

第一,《资本论》的副标题:“政治经济批判”抑或“政治经济学批判”?

马克思曾说,《资本论》第一卷要研究的,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以及和它相适应的生产关系和交换关系[7],而它的最终目的就是揭示现代社会的经济运动规律。[8]很明显,无论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以及和它相适应的生产关系和交换关系”,还是“现代社会的经济运动规律”,都归属于“社会存在”领域。因而,《资本论》的副标题(德文原文为“Kritik der PolitischenÖkonomie”),实为“政治经济批判”,而非“政治经济学批判”——即批判性地研究资本主义经济,是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所做的主要工作,而批判政治经济学只是其副产品。[9]

《资本论》的研究对象内部的这一主次划分,体现的是马克思的“唯物主义”逻辑:既然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主要研究精力就应该放在批判“社会存在”上,而不是批判“社会意识”上。

第二,《资本论》研究的“出发点”:“概念”抑或“现象形态”?

“众所周知”,马克思是以“商品”为起点开始自己的心血之作《资本论》的叙述的。在我国,有不少学者认为,《资本论》的叙述过程是是从抽象概念(比如“商品”)向比较具体概念(比如“货币”),再到更为具体的概念(比如“资本”),最后到工资、利润、利息、地租等更加具体的概念的“逻辑上升”过程。其实,资本论》是从资本主义的“事实”,从“商品的现象形态”出发展开自己的分析的,这与黑格尔把“存在”概念作为《逻辑学》的起点不同。把事物的“现象形态”,而不是把“概念”作为研究的“出发点”,这是作为“唯物主义者”的马克思与“唯心主义者”黑格尔根本不同的地方。

马克思对于“资本”的研究也是如此。他是从作为资本的货币能够实现“增殖”的“现象”开始展开自己对于“资本”的全部分析的,而不是先给“资本”下定义——说“资本”是一种“关系”。“定义”只是研究的结果,而不是“出发点”。

在后来写的《评阿・瓦格纳的〈政治经济学教科书〉》中,针对瓦格纳从在头脑中随便臆造出来的价值概念出发、通过思辨而引出经济范畴的做法,马克思这样阐述自己的方法:“我不是从‘概念’出发,因而也不是从‘价值概念’出发,所以没有任何必要把它‘分割开来’。我的出发点是劳动产品在现代社会所表现的最简单的社会形式,这就是‘商品’。我分析商品,并且最先是在它所表现的形式上加以分析。在这里我发现,一方面,商品按其自然形式是使用物,或使用价值,另一方面,是交换价值的承担者,从这个观点来看,它本身就是‘交换价值’。而对后者的进一步分析向我表明,交换价值只是包含在商品中的价值的‘表现形式’,独立的表达方式,而后我就来分析价值。”[10]

第三,拜物教批判理论主要指向商品、货币和资本的拜物教性质,还是资产阶级经济学家的拜物教观念?

商品、货币和资本的拜物教性质,即社会关系物化现象,是一种客观的社会现象——“物”所获得的“社会形式规定性”表现为“物的属性”。资产阶级经济学家则把“物”在一定社会关系中所获得的社会形式规定性“归之于”(“错认为”)“物作为物”本身就具有的属性(性质),这就是“资产阶级经济学家的拜物教观念”。

资产阶级经济学的“拜物教观念”有着这样的逻辑:首先是一种“混淆”、“错认”——把“物”与其“历史地获得的社会形式”“混淆”,把“社会形式”“错认”为“物作为物”本来就具有的属性(性质);其次,上述“混淆”和“错认”的直接理论后果是:“抽象”地理解“具体”,把“具体”“还原”为“抽象”。最后,上述“混淆”和“错认”的最终理论效果(无论自觉,还是无意)是:把具有“具体历史性质”和“暂时性质”的生产方式“一般化”和“永恒化”。这就是资产阶级意识形态的全部秘密所在。

在《资本论》中,马克思着重分析的是商品、货币和资本的拜物教性质,对于“资产阶级经济学家的拜物教观念”只是“附带”地进行了批判。这其中依然贯穿着“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的“唯物主义”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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