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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史的回顾

时间:2022-08-31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三、研究史的回顾经筵无疑是中国古代政治文化中非常重要的现象,也对朝鲜、日本、越南等周边地区和国家产生了很大影响。其次,程颐和范祖禹都是在思想史上有特殊意义的人物,尤其是程颐,把他们作为代表来讨论北宋经筵中的政治思想,而忽略其他大量持不同意见或在思想史上并不突出的人物,有以特殊现象立论的危险。

三、研究史的回顾

经筵无疑是中国古代政治文化中非常重要的现象,也对朝鲜、日本、越南等周边地区和国家产生了很大影响。但笔者所见最早的相关专题学术论文,却是讨论朝鲜经筵问题的,关于中国古代经筵本身的研究,据笔者目前所见,要迟到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才逐步展开。[66]较早讨论中国古代经筵的文章,是袁庆新的《中国古代的经筵》。这篇发表于1989年的文章,全文寥寥千把字,所述既不详尽,很多表达也不准确,只能看作是一篇通俗性的介绍文章。[67]如文章里谈到,经筵结束后“各官员到暖房内按品级职务就座享受酒食,即经筵之‘筵’”,把“筵”字落实在宴饮上。经筵结束后赐宴,是明朝特有的制度,作者用明朝特有的现象来涵盖所有时期的经筵特征,误解了“筵”字。[68]“筵”字的解释,当如张帆先生在《中国古代经筵初探》一文中所说:“本义为竹席,后引申为坐席之义。”张先生的这篇文章虽晚于袁文两年,但应该算是第一篇系统、深入讨论中国古代经筵制度沿革、影响的论文。文章探讨了经筵制度的萌芽、发展与演变,以及产生经筵制度的思想背景、经筵活动的意义与局限性等多方面的问题,很多论断至今仍有启发意义,也为后来者开启了很大的讨论空间。[69]在张先生之前,萧放写过一篇《宋明经筵仪制述论》,对宋元明三代经筵活动的主要特征,作了些描述。其中关于元代部分,只用一句话简单带过,重点落在宋、明两朝。该文比袁庆新的文章细致一点,但整体来说论述线条还是比较粗犷。[70]10余年后,陈东发表了《中国古代经筵概论》,邹贺、陈峰联合署名发表了《中国古代经筵制度沿革考论》,从各自的角度对中国古代经筵诸问题作了进一步探讨。[71]学者们习惯于将御前儒学讲席通称为经筵,但事实上,一方面,经筵一词最初并非特指御前讲席,也不特指儒学讲席。另一方面,也并非所有御前儒学讲席都可以被称作经筵。陈东的文章重点在于说明,究竟如何来定义“经筵”这个词,它的来源在哪里,当它被作为御前儒学讲席的特定称谓后,其内涵与外延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并应当区别,什么样的御前讲席可以被称为经筵,什么样的御前讲席不是经筵。邹贺与陈峰的文章,重在讨论经筵职官的设置与沿革,并提出了如何确认经筵制度成熟的六项标准,即是否具有负责经筵活动的专门机构、专门职官,是否有规定相关仪制的专门法规,经筵活动是否有固定时间和固定场所,以及是否有固定科目。在此基础上邹贺、陈峰提出了区分广义经筵和狭义经筵的观点:广义上的经筵是指汉代以降、皇帝亲自参与的学术活动;狭义上的经筵即指在北宋确立,并符合前举六项标准的御前学术讲席。邹、陈的文章同时也讨论经筵制度对周边地区如朝鲜与越南的影响。综合讨论中国古代经筵的文章,笔者所见大概就是以上五篇。另外,从经筵中君师关系角度,对中国古代政治文化进行侧面考察的文章也有不少。姜鹏《北宋经筵中的师道实践》,对北宋经筵中坐讲与立讲之争作了梳理与总结,并对其背后折射出的政治文化变迁作了分析。[72]陈东《皇权下的师道尊严——中国古代经筵坐讲立讲之争》,将经筵中君师矛盾的探讨范围往前推移至汉唐,往后拓展至明清。[73]刘方玲《帝王道统化理想与清初士大夫对经筵日讲的推进》,分析了清代初期君臣对道统与治统关系的理解。[74]

从断代史角度对各时期经筵进行研究,起步较早的是元代经筵研究。1993年出现了两篇元代经筵研究的论文,它们分别是王风雷的《元代的经筵》和张帆的《元代经筵述论》。两篇文章都对元代经筵的具体内容及其政治文化涵义作了探讨。[75]从成果发表时间上看,作为经筵制度成熟、定型期的宋代,相关研究反而略晚。1994年,Marie Guarino完成了她在哥伦比亚大学的博士学位论文Learning and Imperial Authority in Northern Sung China(960 1126)the Classics Mat Lectures,首次全面探讨了北宋经筵制度和皇权之间的关系。这篇博士论文应该是在著名汉学家狄百瑞教授(Prof.William Theodore de Bary)的指导下完成的。Marie的论文不仅考察了宋真宗时期的文化活动和经筵创轫之间的关系,也追述了儒家传统中对于“学”与帝德、帝王成就之关系的认识。Marie选择宋哲宗时期非常著名的经筵官程颐和范祖禹为讨论对象,探讨他们如何认定“学”与帝王权威生成之间的关系。此外,Marie也有一定篇幅介绍了朝鲜、日本和越南的经筵制度,体现华夏文明对周边国家、地区的影响。Marie的论文帮助我们从经筵角度加深对北宋政治文化的认识,无疑具有重大意义。但这篇论文也存在一些问题。首先,北宋经筵讲学的主要内容为经、史两部分,Marie把程颐作为经学家的代表、范祖禹作为史学家代表予以讨论,事实上,范祖禹在经筵中一直以侍讲(学士)身份出现,也就是他所承担的职责和程颐一样,都是解说经典。范祖禹所撰写的《帝学》和《唐鉴》都属于史学类作品,也和经筵有很密切的联系,但若要在经筵官中寻找史学家的代表,似有更为合适的人选。其次,程颐和范祖禹都是在思想史上有特殊意义的人物,尤其是程颐,把他们作为代表来讨论北宋经筵中的政治思想,而忽略其他大量持不同意见或在思想史上并不突出的人物,有以特殊现象立论的危险。第三,该文对经筵诞生与演变的整体历史背景缺乏全面梳理。第四,受第三点影响,Marie注意到了《大学》为儒家学者提供以规谏帝王向学的框架,却忽视了《大学》是如何进入经筵的背景与过程。

1996年朱瑞熙教授发表了《宋朝经筵制度》,这是第一篇全面讨论宋代经筵制度的中文论文。[76]文章首次对宋代经筵制度性各层面进行了系统梳理,从经筵官的设置、选任,经筵活动的管理机构、经筵开讲的时间和场所、经筵讲读的方式方法、讲读内容和教材编写、经筵官的待遇、经筵制度的历史作用等各方面丰富了人们对宋代经筵制度的认识。而对于宋代经筵制度层面的考察,恰恰是Marie的博士论文未曾措意的。此后关于宋代经筵的研究,似乎经历了一段时间的消沉。2006年,姜鹏向复旦大学提交了博士学位论文《北宋经筵与宋学的兴起》。这篇论文对经筵在北宋发展的各阶段,作了初步梳理,与朱瑞熙教授的文章相比,更深入到北宋经筵产生、发展的历史细部环境,强调了经筵的产生、发展和北宋各时段政治氛围、政治文化之间的关系。这篇论文的另一个重点,是试图从制度与观念互动的角度,探讨经筵这样一种特殊的帝王教育制度,为儒学切入政治提供了怎样的契机和平台,以及它在何种程度上影响了宋代学术的整体风貌。但整体来讲,所见所论还是比较肤浅,整篇论文并未能达到预期目的。[77]与Marie和姜鹏把侧重点放在北宋不同,2008年马元元的硕士论文《南宋经筵制度及其历史作用》,是目前唯一一篇专注于南宋经筵诸层面,并对其建制与运行、经筵官选任及其与南宋理学之关系等各方面进行系统讨论的文章。[78]2010年,邹贺的博士学位论文《宋朝经筵制度研究》,对宋代经筵的源流、经筵官设置等制度性层面的问题,作了很多有益的补充研究,也深入探讨了这一制度产生后的广泛影响。[79]随着学术界对经筵研究予以了重新重视,关于宋代经筵各个侧面的专题研究,也开始活跃起来。姜鹏先后发表了《历史编纂与道学之间的呼应》、《经筵进读与史学义理化》、《宋初文治导向与经筵缘起》、《仁宗朝经筵人事结构与学风嬗变》等文章,从不同侧面探讨了北宋经筵活动与学术发展之间的关系。[80]王化雨《宋朝经筵中的君臣交流:以端平元年为个案》,通过考察真德秀与宋理宗在经筵场合的交流,将经筵看作君臣信息沟通的重要渠道之一。[81]吴国武《北宋经筵讲经考论》,试图讨论北宋经筵中的讲经活动对宋代经学面貌产生了怎样的影响。[82]邹贺《宋朝经筵制度补阙》,重点讨论了宋代经筵官职任问题,该文的基本内容是从他的博士论文《宋朝经筵制度研究》中抽出的。[83]申慧青与王瑞蕾联合发表了《论范祖禹〈帝学〉与宋代的皇帝教育》,着重探讨了范祖禹在经筵中的活动,以及《帝学》的内容和影响。[84]

受宋代影响,金、元、明、清各代也有经筵活动,但也在不同程度上发生了异化。元代经筵研究的两篇重要文章,前文已经提及。关于金代经筵的研究,可以参考王耘的《金代经筵述略》。[85]明代经筵研究非常活跃,最初由张英聘发表过一篇概论性文章,2007年,萧宇青以《明朝的经筵制度》为论题,申请了硕士学位[86]相关专题研究也非常丰富,朱鸿林《高宗与明穆宗的经筵讲读初探》、朱子彦《明万历朝经筵制度述论》,都是对明代经筵某一阶段的特定情况作了深入研究。[87]杨业进《明代经筵制度与内阁》、张英聘《略述明代的经筵日讲官》,也都从各自的角度对明代经筵作了细部研究。[88]廖峰《顾鼎臣中庸首章经筵解读》,则是对顾鼎臣的经筵作品《中庸首章讲义》作了个案研究。[89]另外,赵中男等所著《明代宫廷典制史》,也专门设置了讨论经筵制度的章节,不仅介绍了明代经筵、日讲的一般状况,也简短回顾了经筵的历史渊源。[90]

清代经筵研究的成果同样丰富,早在1990年,赵秉忠、白新良就曾发表过《经筵日讲与康熙政治》,继而刘家驹《经筵日讲——康熙皇帝所受四书五经的教育》、陈祖武《从经筵讲论看乾隆时期的朱子学》、郑燕梅《文华殿与清代经筵礼仪制度》、史革新《清代经筵、日讲制度探源》、漆永祥《清代起居注官与钱大昕的〈讲筵日记〉》等文章纷纷发表,探讨了清代经筵的各个侧面。[91]在这些研究基础上,陈东于2006年完成了博士学位论文《清代经筵制度研究》,并随后发表了《清代经筵制度》一文。[92]

辽代虽然不乏各式各样的御前讲座,但并没有形成严格的经筵制度,所以历来学者少有论及。邹贺的博士论文在讨论经筵制度的历史沿革时,专门为叙述辽朝的御前讲座留出了篇幅,弥补了这一缺憾。[93]

以上是对以往经筵研究的整体情况,作了个简单的综述。本书涉及的北宋经筵场域及其与宋学兴起之间诸种关系、经筵制度在宋代的形成与沿革及其相关重要内容、如何从经筵讲学角度透视宋代政治与学术之间的互动等,将在正文各章中逐一详述。这里想就正文诸章中涉及较少的“经筵”词源及其定义略作补充说明。

经筵这个词用来专指帝王学习经史的制度,最早出现在北宋真宗晚期或仁宗初期,但学者们还是习惯于将宋代以前的御前儒学讲席统称为经筵。[94]袁庆新《中国古代的经筵》,是较早综合探讨经筵活动的文章,其开篇即指出:“经筵是中国古代帝王为研读经史而特设的一种御前讲席。初始于汉代……宋时始称经筵。”[95]随后张帆先生《中国古代经筵初探》一文,虽然也将经筵定义为“中国古代皇帝为研读经史而特设的御前讲席”,然随即指出:“经筵之名始于宋代,但它在汉唐已有萌芽,到北宋始正式形成制度。”[96]行文较袁说为严谨。

但在概念运用与制度渊源梳理上,文章仍然留有很多讨论余地。张先生已经注意到,南朝后期出现过经筵的近义词:讲筵,并举《陈书》卷三四《张正见传》为例。对于经筵这个词,张先生似乎没有找到更早的源头,所以在文章里说“经筵之名始于宋代”。事实上,经筵这个词在宋代以前已经出现了。宋代以前的经筵,从概念内涵上讲,并不单指儒家经义讲习,释典讲诵也可称为经筵,且未必专指御前讲座。如《宋高僧传》卷六《唐京师崇福寺惟悫传》:“乃辞渭阳,寻师肄业,或经筵首席,或论集前驱……”[97]同书卷二五《梁扬州禅智寺从审传》:“咸通五年,受具戒于燕台奉福寺律席经筵。”[98]这里的经筵就是指寺院高僧的释典讲席。《宋高僧传》虽然结集于宋初,但相关传记,应该有成文年代更早的文本依据。张先生举到的讲筵一词,在《陈书》中也有指称释典讲座的例证,如卷二五《孙玚传》:“时兴皇寺朗法师该通释典,玚每造讲筵,时有抗论。”但在同传里又称孙玚“常于山斋设讲肆,集玄儒之士,冬夏资奉,为学者所称”。[99]可证当时无论是谈儒学还是论释典,皆可称为讲筵。与此相似的,还有南北朝诸正史中对“侍讲”一词的使用。我们可以找到大量帝王传召儒臣侍讲禁内的例证,同样可以找到僧徒侍讲佛典的记载。[100]

陈东在《中国古代经筵概论》一文中注意到,唐代诗人元稹《献荥阳公诗五十韵》有“凤攒题字扇,鱼落讲经筵”句,以为“经筵”一词已出现于唐代的证据。[101]元稹诗前所附启有“公会儒于便庑……出《棠树》之首章”云云,则此次活动为儒者的诗文会,与经文讲习无关。[102]“鱼落讲经筵”,或用《后汉书》杨震典,且经字当属前读,以“讲经”为一词,“经筵”二字在此诗中并不单独成词。[103]

尽管元稹诗不能作为“经筵”一词在唐代已得到使用的依据,但通过前举其他例证,笔者认为,“经筵”一词在宋代以前已出现的可能性是存在的。但这个概念最初的内涵,和后来专门用来指称御前儒学讲席的经筵概念之间,存在很大区别。可以确证经筵一词存在于宋初或其以前的《宋高僧传》,是以该词指称释典讲席。出现于南朝后期、与经筵意义相近的讲筵一词,既可指涉儒学讲席,亦可指涉释典讲席。由此可见,经筵一词在宋初之前,虽然没有在文献中被大量应用,但它的能指范围是比较宽泛的,既不专属于儒学,也不专属于帝王。而在宋仁宗以后,经筵成为帝王经史教育制度的专称。在这一制度安排中,皇帝准时出席经史讲席,听经筵官宣讲经史。经筵官由儒臣担任,借此机会向皇帝宣扬儒家教义与治国理念。这使得经筵既专属于儒学,又专属于帝王。

在学者们总结中国古代经筵的文章中,都是以宋代以后形成的经筵概念为准绳,往前追溯该项制度的历史渊源。但在宋代以前的文献中,我们恰恰没有找到用经筵这个词来指称具有儒学、帝王双属性讲席的例证。学者们显然已经注意到了这个问题,所以邹贺、陈峰在《中国古代经筵制度沿革考论》一文中,对经筵概念进行了广义与狭义的区分:“广义的经筵指的是汉代以降、皇帝亲自参加的学术活动;狭义的经筵指北宋确立的、有专门法规保障、在专门机构组织操作下,由任专门官职的儒生在固定时间、固定场所向皇帝传授儒家经典和历史知识的御前学术讲座。”[104]该文区分概念的做法,的确把前此的研究推进了一步。但它依然是根据后起的经筵内涵,对前期的历史现象进行筛检,割舍了这一概念早期能指范围的丰富性。这虽然不是一个大问题,但笔者还是想根据以往的研究史,指出这一点,以供学人参考,即从词义演变的角度讲,把宋代以前的御前儒学讲席统称为经筵,并不恰当。

针对以往的研究,笔者想指出的另一个问题是,不以时间进程为序梳理北宋经筵的发展,不注重细节变化的时间点,不区分阶段性特征,甚至混讲南、北宋,是以往宋代经筵研究中普遍存在的问题。经筵制度在北宋的发轫、成熟、定型、异化,经历了复杂的历史过程,每一阶段的变化都与当时的政治、学术氛围息息相关。如果我们忽略历史细节的生动性,仅仅对相关关键词进行䌷绎性描述,可能会掩盖很多有助于我们深入理解宋代政治文化、学术思想的切入点。比如,大家都知道经筵制度成型于宋代,但宋代时间跨度这么长,不是一个固定不变的静态场域,那么经筵究竟成型于哪个时间点位,与当时政治、学术的变动有着何等联系?金中枢先生说,史家钩稽史料,“以类相从,而必须以时相次”。[105]此论极是。故本书从第一章到第三章,在时间维度中讨论经筵制度在北宋的发轫、成熟、定型、异化,以期结合相关政治文化背景,对这一制度发展的历史进程有所揭示。

本书第四章、第五章分别从经学与史学角度,讨论北宋经筵讲学对学术的影响。希望可以分别从经学、史学角度推动对整体宋代学术思想史的理解。前文述及“经筵”词源的问题,其重点并不在于计较词义的精确性。学者们为探寻宋代以后经筵制度的渊源,把此前的各种萌芽形态纳入同一概念旗帜下进行讨论,也无可厚非。这里想指出它所衍生的另一个问题,亦即应该得到重点讨论的问题是,被“广义的经筵”所涵盖的,那些以不同形式出现在不同时代的御前儒学讲座,相互间在本质上其实存在很大不同。当我们笼统地用“经筵制度的萌芽”或“广义的经筵”这样的单一尺度来讨论这些早期的御前儒学讲座,会掩盖它们之间的差异。忽视这些差异性,会影响到对宋代及其以后经筵制度的深入研究。正因为早期各种御前儒学讲席之间存在差异性,宋代经筵的制度渊源其实并不单一。制度来源的多元性,对北宋中叶逐渐成熟的经筵制度产生了怎样的影响,它给宋代的经筵遗留下什么重大问题?通过对经筵制度来源的剖析,笔者想指出北宋经筵中存在的师道之争,其实正是该制度渊源多元性的反应,具体的讨论将在本书的第六章展开。

由于徽、钦两朝经筵材料的匮乏,也由于宋学规模至哲宗时大致已成气候,故本书将讨论下限设定在哲宗晚期,而不涉及徽、钦两朝。

【注释】

[1]《四库全书总目》卷一《经部总叙》,北京:中华书局影印本,1995年,第1页上。

[2]陈植锷《北宋文化史述论》第二章《宋学及其发展诸阶段》第一节《宋学概述》,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2年,第151页。

[3]周予同《经学史与经学之派别》、《“汉学”与“宋学”》,载朱维铮编《周予同经学史论著选集》(增订本),上海人民出版社,1996年,第92—107、322—337页。

[4]漆侠《宋学的发展和演变·总论》,石家庄:河北人民出版社,2002年,第3页。邓先生论断原文出处,见《略谈宋学》,载《邓广铭治史丛稿》,北京大学出版社,1997年,第165页。按,漆侠先生此处所用的“新宋学”概念,是借用陈寅恪《邓广铭〈宋史职官志考证〉序》(见下页)(接上页)中提出的观点,陈氏原文载《金明馆丛稿二编》,北京:三联书店,2001年,第277—278页。综观陈氏原文,其所谓“新宋学”,应当不止是突破经学范畴,将宋代的史学、文学等纳入新一轮宋代学术文化研究潮流中,而是具有更深一层的涵义,即“继承和发展宋人治学的取径办法,研究一切学问”(桑兵语)。也就是说,陈氏提出“新宋学”之说,是期冀宋代治学方法的复活与发展,以振兴当代学术,而不仅仅是研究宋代本身。参桑兵《民国学人宋代研究的取向及纠结》,载《近代史研究》2011年第6期,第52—74页,前引文见第66页。王水照先生在谈到陈寅恪所提出的“新宋学”概念时,与漆侠先生有着同样的误会。王先生在为《日本宋学研究六人集》所作前言中说:“‘新宋学’之于‘宋学’,只是学术观念的更迭出新,两者的涵盖面应是相同的,均指宋代整个学术文化。”按,《日本宋学研究六人集》分别为内山精也《传媒与真相》、东英寿《复古与创新》、保苅佳昭《新兴与传统》、高津孝《科举与诗艺》、浅见洋二《距离与想象》、副岛一郎《气与士风》,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年,王先生的前言,见每书前附,第1—2页。

[5]漆侠《宋学的发展和演变》第十二章《中庸之道与司马光哲学》,第361—387页。

[6]陈植锷《北宋文化史述论》,第151页。

[7]唐枢《宋学商求》,明嘉靖万历间刻《木钟台集》本,收入《四库存目丛书》,济南:齐鲁书社,1995年,子部第162册,第445—462页。

[8]卞僧慧《陈寅恪先生年谱长编(初稿)》,北京:中华书局,2010年,第169页。

[9]邓广铭《略谈宋学》,《邓广铭治史丛稿》,第163页。

[10]何忠礼《论宋学的产生和衰弱》,载《福建论坛》2001年第5期,第55—62页。

[11]余英时《清代儒家智识主义的兴起初论》,载氏著《人文与理性的中国》,上海古籍出版社,2007年,第116—121页。

[12]或许仅仅区分理学和宋学,仍然是粗疏的。冯友兰早在1983年就已经提出了应当区分“道学”和“理学”这两个不同的概念,指出“理学”概念在13世纪中期以后被广泛使用,但这一概念被作了太多的限定与附加,与11—12世纪所使用的“道学”概念有很大区别。参冯友兰《略论道学的特点、名称和形式》,载中国哲学史学会编《宋明理学》,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1983年,第37—56页。

[13]这三本书同时编入《民国丛书》第二编,上海书店出版社,1990年。贾丰臻对“理学”概念的运用非常特别,他的《中国理学史》大谈三代以前理学,甚至认为墨家也有理学,而谈到宋代的理学时,却只谈濂洛关闽而不及其他。吕思勉的《理学纲要》基本上以一般意义上的“理学”概念为纲领,旁及浙学,下及明代的阳明学。

[14]朱瑞熙《宋代社会研究》第九章《宋代的理学、哲学》,郑州:中州书画社,1983年,第135、136页。

[15]这个词最早出现在西方文献中,可能源于传教士,他们用Neo‐Confucianism来表示流行于中华帝国后半期、与早期儒学不太一样的儒学形态。有学者指出,最初使用Neo‐Confucianism的范围非常有限,当冯友兰的《中国哲学史》被译作英文后,Neo‐Confucianism才在学术研究中被广泛采用。参张聪等主编《当代西方汉学研究集萃·思想文化史卷》的前言部分,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年,第5—10页。

[16]田浩在《儒学研究的新方向:对“新儒学”与“道学”之区别的考察途径》一文中,列举陈荣捷和冉云华的例子,他们同样使用Neo‐Confucianism一词,同以金朝儒学为研究对象,却得出截然相反的结论,原因即在于他们对Neo‐Confucianism一词涵义的设定是不一样的。田浩文章的中译本载前揭《当代西方汉学研究集萃·思想文化史卷》,第1—21页。一般认为,对Neo‐Confucianism一词的使用倡导最力的,是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的汉学教授狄百瑞和陈荣捷以及他们的学生。田浩的文章也是将他们作为最重要的辩论对象,因而引出了狄百瑞的反驳。狄百瑞文章的中译本《新儒学一词的使用:回应田浩教授》,同见于《当代西方汉学研究集萃·思想文化史卷》,第23—37页。此外,日本学者吾妻重二在《美国的宋代思想研究》一文中,也对“Neo‐Confucianism”一词的使用进行了反思,并提供了很多持不同态度学者的意见,载田浩编、杨立华等译《宋代思想史论》,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3年,第7—29页,尤其是第8—15页。

[17]姚瀛艇主编《宋代文化史》第七章《新儒学的形成与哲学思想的演变》第二节《新儒学的初步形成与王学、关学、洛学的鼎立》,开封:河南大学出版社,1992年,第188—211页。

[18]杨渭生等《两宋文化史研究》第十二章《宋代新儒学的形成与发展》第二节《新儒学的形成与发展》,杭州大学出版社,1998年,第538—552页。

[19]杨渭生等《两宋文化史研究》,第514页。陈振的文章《略论南宋时期“宋学”的新学、理学、蜀学派》也有同样的问题,注意到了“宋学”和理学之间的区别,反对将“宋学”概念狭隘化,却在“新儒学‘宋学’诸学派”这样的表述中透露出未对“新儒学”与“宋学”概念加以区分,载《庆祝邓广铭教授九十华诞论文集》,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1997年,第460页。

[20]邓广铭《论宋学的博大精深·北宋篇》,载《新宋学》第二辑,上海辞书出版社,2003年,第6页。

[21]卢国龙《宋儒微言》,北京:华夏出版社,2001年。

[22]余英时《朱熹的历史世界·总序》,北京:三联书店,2004年,上册,第3页。

[23]朱维铮《中国经学与中国文化》,载氏著《中国经学史十讲》,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2年,第23—24页。

[24]邓广铭《王安石在北宋儒家学派中的地位》,《邓广铭治史丛稿》,第177—192页。

[25]余英时《朱熹的历史世界·绪说》,第36—64页,尤其是第45页以下。

[26]朱维铮《从文化传统看中国经学》,《中国经学史十讲》,第46页。

[27]刘静贞《范仲淹的政治理念与实践——藉仁宗废后事件为论》,附载于氏著《北宋前期皇帝和他们的权力》,台北:稻香出版社,1996年,第239—260页。相同的议题,可参该书第四章《皇权之外》,第163—201页。

[28]耿云志《胡适年谱》“1947年1月18日”,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89年,第342页。

[29]贺家宝《胡适讲〈宋代理学发生的历史背景〉》,载氏著《北大红楼忆旧》,北京:大众文艺出版社,2007年,第63—64页。

[30]包弼德《政府、社会和国家——关于司马光和王安石的政治观点》,载田浩编、杨立华等译《宋代思想史论》,第112页,全文见第111—183页。

[31]钱穆《中国学术思想史论丛》卷五,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4年,第1—13页。

[32]钱穆《近三百年学术史》第一章《引论》,北京:商务印书馆,1997年,第1—7页。

[33]侯外庐等《宋明理学》(上册),北京:人民出版社,1997年。该书关于北宋五子的讨论,见其第一编,第27—217页。

[34]杜保瑞《北宋儒学》,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2005年。

[35]杜继平《宋学探微》(上、下),台北:兰台出版社,2002年。

[36]事实上,邵雍出现在道统谱系中,并非朱熹始料所及,而是经由“盗版”书商增订。但五子谱系经由未经朱熹授权出版的《伊洛渊源录》以及修成于元末的《宋史·道学传》相传不息,影响深远。参《朱子语类》卷六〇“杨子取为我章”,北京:中华书局点校本,2004年,第1447页。相关研究论文,参陈祖武《朱熹与〈伊洛渊源录〉》,载《文史》第39辑,第149—164页;姜鹏《〈伊洛渊源录〉与早期道统建构的挫折》,载《学术月刊》2008年第10期,第128—132页。

[37]陈来《早期道学话语的形成与演变》,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7年,尤其是其中第61—120页。

[38]土田健次郎《道学之形成》,朱刚译,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年。

[39]侯外庐等《宋明理学》第一编第一章《理学先驱“宋初三先生”及其思想》,第31—45页。

[40]徐洪兴《思想的转型——理学发生过程研究》,上海人民出版社,1996年,第236—377页。

[41]李祥俊《王安石学术思想研究》,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0年;刘成国《荆公新学研究》,上海古籍出版社,2006年;方笑一《北宋新学与文学:以王安石为中心》,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杨天保《金陵王学研究:王安石早期学术思想的历史考察》,上海人民出版社,2008年。

[42]程元敏《三经新义辑考汇评》,台北:“国立编译馆”,其中《尚书新义》与《诗经新义》的辑考出版于1986年,《周官新义》辑考出版于1987年。《三经新义修撰人考》,附载于《三经新义辑考汇评·诗经》,第377—427页;《三经新义修撰通考》,载《孔孟学报》第37期,第135—147页;《王安石雱父子享祀庙庭考》,载《文史哲学报》第27期,第115—144页。

[43]葛兆光《中国思想史》第一卷导言部分,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1998年,第2—66页。

[44]葛兆光《中国思想史》第二卷第二编之引言《理学诞生前夜的中国》,以及该编第一节《洛阳与汴梁:文化重心与政治重心的分离》,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0年,第258—315页。

[45]文学史家的代表性作品,比如王水照先生的三篇文章:《北宋洛阳文人集团的构成》、《北宋洛阳文人集团与地域环境的关系》、《北宋洛阳文人集团与宋诗新貌的孕育》,皆编入《王水照自选集》,上海教育出版社,2000年,第131—197页。

[46]参《思想的转型》中篇第二章《儒学更新引出的文化变动》,第71—165页。关于经学更新问题的讨论,参周予同《中国经学史讲义》下编第四章《〈论语〉学与〈孟子〉学》,载朱维铮编《周予同经学史论著选集》(增订本),第928—930页,以及朱维铮《中国经学与中国文化》,载氏著《中国经学史十讲》,第21—24页。

[47]金中枢《宋代学术思想研究》,台北:稻香出版社,2009年。从专经角度讨论宋代学术思想史的,有一些比较有代表性的作品可以参阅,前辈学者的作品如余敦康先生的《内圣外王的贯通——北宋易学的现代阐释》,上海:学林出版社,1997年。学界后进的作品有李建军的《宋代〈春秋〉学与宋型文化》,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8年。从史学史角度解析宋代学术特征的作品,可参考蒙文通《中国史学史》第三章《中唐两宋》,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年,第69—104页。蒙氏论宋学,受刘咸炘影响较大,前举《中国史学史》论宋代部分,可与刘氏《右书》卷五《北宋政变考》、《南宋学风考》二文以及《史学述林》卷三《宋史学论》等文对读,《右书》及《史学述林》皆合刊入氏著《推十书》,成都古籍书店影印,1996年,第287—312页上、1488—1499页上。整体来说,以史学为切入点来理解宋学特征,是一个值得进一步深入开发的领域。

[48]关于这一话题,在国际汉学界比较有代表性的著作,是包弼德的《斯文:唐宋思想的转型》,刘宁译,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1年。最近大陆学者朱刚出版了《唐宋“古文运动”与士大夫文学》,也是这一领域非常优秀的作品,复旦大学出版社,2013年。另外,陈植锷的两篇论文《宋初古文运动的两种倾向》与《北宋儒学与古文运动》也值得重视,前一篇载《宋史研究论文集》,郑州:河南人民出版社,1984年,第431—451页;后一篇载《宋史研究集刊》(2),浙江省社联《探索》杂志增刊,1988年,第89—115页。日本青年学者副岛一郎也有一篇值得注意的文章:《宋初的易学者与古文家——从陈抟到冯元》,载氏著《气与士风——唐宋古文的进展与背景》,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年,第178—223页。

[49]《金明馆丛稿二编》,第282—285页。

[50]汤用彤《隋唐佛学之特点》,载《图书月刊》第3卷第3—4期合刊,1941年1月,转引自桑兵《民国学人宋代研究的取向及纠结》,第63页。

[51]这只是相对而言,讨论道教与学术之间关系的成果还是有的,比如孔令宏著有上下两册之夥的《宋代理学与道家、道教》,北京:中华书局,2006年。

[52]何俊等《南宋思想史》,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第66页。

[53]蒋义斌《宋代儒释调和论及排佛论之演进·自序》,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1988年,第1—7页。

[54]钱穆《中国学术思想史论丛》卷五有《读智圆〈闲居编〉》与《读契嵩〈镡津集〉》两篇,第25—49页。

[55]漆侠《宋学的发展和演变》第四章、第五章,第135—187页。漆侠另有《释智圆〈闲居编〉跋》一文,载氏著《探知集》,保定:河北大学出版社,1999年,第66—67页。

[56]李弘祺《宋代官学教育与科举》,台北:联经出版事业公司,1994年。

[57]刘复生《北宋中期儒学复兴运动》第六章《兴学运动与儒学复兴思潮》,台北:文津出版社,1991年,第155—187页。

[58]吴万居《宋代书院与宋代学术之关系》,台北:文史哲出版社,1991年。

[59]陈雯怡《由官学到书院——从制度与理念的互动看宋代教育的演变》,台北:联经出版事业公司,2004年。

[60]苗春德主编《宋代教育》,开封:河南大学出版社,1992年。

[61]祝尚书《宋代科举与文学考论》,郑州:大象出版社,2006年;林岩《北宋科举考试与文学》,上海古籍出版社,2006年;高津孝《科举与诗艺——宋代文学与士人社会》,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年。

[62]何忠礼《科举制度与宋代文化》,载《历史研究》1990年第5期,第119—135页。

[63]刘复生《北宋中期儒学复兴运动》第七章《儒学思潮影响下的科举改革》,第189—207页。

[64]陈植锷《北宋文化史述论》第一章《时代背景》第一节《北宋台谏制度和宋学的自由言论》,第35—59页。

[65]如李国钧等主编、乔卫平著《中国教育制度通史》第三卷宋辽金元部分,除叙述学校制度、兴学思潮外,花了大量篇幅讨论与教育制度有关却并不是一回事的科举制度,对于可隶属于教育制度范畴的经筵制度反而寸墨不着,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2000年。

[66]李光涛《记朝鲜实录中之经筵》,载《学术季刊》1958年第3期,第46—68页。

[67]袁庆新《中国古代的经筵》,载《自贡师专学报》1989年第2期,第41页。

[68]部分研究明代经筵的学者也犯了这个错误,相关辨析见陈东《中国古代经筵概论》,《齐鲁学刊》2008年第1期,第52页。

[69]张帆《中国古代经筵初探》,载《中国史研究》1991年第3期,第102—111页。

[70]萧放《宋明经筵制度述论》,载《史志文萃》1990年第3期,第69—71页。

[71]陈东的文章载于《齐鲁学刊》2008年第1期,第52—58页。邹贺、陈峰的文章载于《求索》2009年第9期,第202—205页。

[72]姜鹏《北宋经筵中的师道实践》,载《学术研究》2009年第7期,第114—121页。这篇文章略作修改后成为本书第六章的一部分。

[73]陈东《皇权下的师道尊严——中国古代经筵坐讲立讲之争》,载《教育学报》第5卷第4期,2009年8月,第103—109页。

[74]刘方玲《帝王道统化理想与清初士大夫对经筵日讲的推进》,载《燕山大学学报》第10卷第3期,2009年9月,第87—91页。

[75]王文载于《内蒙古大学学报》1993年第2期,第26—33页。张文载于《元史论丛》第五辑,中国元史研究会编,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3年,第136—159页。

[76]朱先生这篇文章最初于1995年提交给由台湾中国文化大学举办的第二届宋史学术研讨会,收入《第二届宋史学术研讨会论文集》,台北:中国文化大学1996年刊行,第229—264页。后又载入《中华文史论丛》第55辑,上海古籍出版社,1996年,第1—52页。

[77]现在呈现在读者面前的这部书稿,虽然是在我同名博士论文基础上修改而成,但修改的幅度几乎等同于重写,所以在这里,我也把自己的这篇博士论文作为批判对象之一。

[78]河北大学中国古代史专业硕士学位论文,指导教师汪圣铎。

[79]陕西师范大学中国古代史专业博士学位论文,指导教师陈峰。

[80]《历史编纂与道学之间的呼应》,刊于《亚洲研究集刊》第四辑,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8年,第149—197页;《经筵进读与史学义理化》,刊于《复旦学报》2009年第3期,第117—124页;《宋初文治导向与经筵缘起》,刊于《传统中国研究集刊》第七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263—277页;《仁宗朝经筵人事结构与学风嬗变》是提交给2010年举办于台湾长庚大学的国际青年学者学术会议“挑战与回应:九至十四世纪中国史的演变与理解”的会议论文,见该会主办方刊印的《会议手册》,第613—645页。这几篇论文经不同程度的修改后,都被纳入本书。

[81]王化雨《宋朝经筵中的君臣交流:以端平元年为个案》,载《文史》2008年第2期,第187—212页。

[82]吴国武《北宋经筵讲经考论》,载《国学学刊》2009年第3期,第41—52页。

[83]邹贺《宋朝经筵制度补阙》,载《贵州文史丛刊》2012年第2期,第18—23页。

[84]申慧青、王瑞蕾《论范祖禹〈帝学〉与宋代的皇帝教育》,载《保定学院学报》第25卷第3期,2012年5月,第64—68页。

[85]王耘《金代经筵述略》,载《满语研究》2008年第1期,第137—140页。

[86]张英聘《试论明代的经筵制度》,载中国明史研究会编《明史研究》第五辑,合肥:黄山书社,1997年,第139—148页。萧宇青《明代的经筵制度》,华南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指导教师颜广文。

[87]朱鸿林的文章,载《中国史研究》2009年第1期,第131—147页。朱子彦的文章,见《社会科学战线》2007年第2期,第122—128页。

[88]杨文载于《故宫博物院院刊》,1990年第2期,第79—87页。张文见《邢台师专学报(综合版)》1995年第4期,第14—16页。

[89]廖峰《顾鼎臣中庸首章经筵解读》,载于《唐山师范学院学报》第32卷第3期,2010年5月,第66—68页。

[90]赵中男等《明代宫廷典制史》第九章《教育仪制》第一节《明代的经筵、日讲与皇帝的教育》,北京:紫禁城出版社,2010年,第394—413页。

[91]赵秉忠、白新良的文章,载《社会科学辑刊》1990年第1期,第105—110页;刘文见于《故宫文物月刊》第10卷第12期,第120—127页;陈文载袁行霈主编《国学研究》第九卷,北京大学出版社,2002年,第295—313页;郑燕梅的文章见中国紫禁城学会编《中国紫禁城学会论文集》第五辑,北京:紫禁城出版社,2007年,第885—893页;史革新的文章,载《寻根》2008年第1期,第90—93页;漆永祥文参《中国典籍与文化》2000年第3期,第122—124页。

[92]《清代经筵制度研究》,2006年山东大学博士学位论文,指导教师王育济。《清代经筵制度》,刊于《孔子研究》2009年第3期,第96—104页。

[93]参邹贺《宋朝经筵制度研究》第一章《经筵制度历史沿革》,2010年陕西师范大学博士学位论文,第23页。

[94]《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九九乾兴元年十一月辛巳条,仁宗始御崇政殿听儒臣讲经,有“初诏双日御经筵,自是虽只日亦召侍臣讲读”云云,是现有文献中最早以经筵指称御前儒学讲习的例证(北京:中华书局点校本,2004年,第2303页)。同样在《宋史》中,经筵一词也最早出现在仁宗时代,如《宋史》卷一二《仁宗四》至和元年八月丙午条,以及夏安期、丁度、赵师民等人的传记(北京:中华书局点校本,1977年,第237、9578、9764、9824页)。帝王通过御前讲席学习儒家经史的制度,在真宗时已成型,在仁宗时得以进一步成熟并制度化,结合相关文献,我们可以推测,用经筵这个词来指称这一制度,可能出现在真宗晚期或仁宗初期。

[95]袁庆新《中国古代的经筵》,《自贡师专学报》1989年第2期,第41页。

[96]张帆《中国古代经筵初探》,《中国史研究》1991年第3期,第102页。

[97]赞宁《宋高僧传》,北京:中华书局点校本,1987年,第113页。

[98]同上书,第640页。

[99]《陈书》卷二五《孙玚传》,北京:中华书局点校本,1972年,第321页。

[100]如《魏书》卷九〇《冯亮传》:“世宗尝召以为羽林监,领中书舍人,将令侍讲《十地》诸经,固辞不拜。”另,同书卷一一四《释老志》有“时沙门道登,雅有义业,为高祖眷赏,恒侍讲论”的记载,这里侍和讲虽不连读成词,但在意义上和前条相类。北京:中华书局点校本,1974年,第1931、3040页。

[101]陈东文载于《齐鲁学刊》2008年第1期,第52—58页。

[102]《元稹集》卷一二《献荥阳公诗五十韵并启》,北京:中华书局点校本,1982年,第140—142页。按,荥阳公当指郑余庆。前揭赵中男等所著《明代宫廷典制史》在讨论经筵渊源时,也注意到了这句诗,认为此处所指“讲经筵”与儒学经典讲习有关,并以之为“经筵”一词早于宋代存在的证据,其说可商,第397页。

[103]杨震典,参《后汉书》卷五四《杨震传》:“有冠雀衔三鳣鱼,飞集讲堂前。”北京:中华书局点校本,1965年,第1759—1760页。

[104]载于《求索》2009年第9期,第202—205页。

[105]金中枢《〈宋朝经筵制度〉评论》,载《第二届宋史学术研讨会论文集》,台北:中国文化大学,1996年,第26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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