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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裁乃是解决奥林匹克纠纷的良方

时间:2022-05-23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另外,从本案中所引发的悬而未决的司法管辖权争议问题,引发了一场最终可能改变整个国际体育运动秩序的拉锯战。本文认为仲裁是国际体育法律王国里解决纠纷的最理想程序。除此之外,本文阐述了国际体育仲裁院及其他国际体育法律机构所作裁决的可执行性。

仲裁乃是解决奥林匹克纠纷的良方——国际奥委会体育仲裁院与国际体育争端解决之未来[1]

[美]安东尼T.帕瓦卫诺(Anthony T.Polvino)[2]著 梁经基译 郭树理校

一、导 言

美国田径明星、奥运会金牌得主哈利·雷诺兹(Harry.Reynolds,外号为“屠夫”)和田径管理机构——国际业余田径联合会(IAAF)之间旷日持久的争议案,为国际体育纠纷的仲裁提供了一个范例。假如当事人一开始便将他们的纠纷呈交国际奥林匹克体育仲裁院解决,他们就能避免长达三年半之久并最终诉至联邦最高法院的备受煎熬的法律程序,以及赔偿2730万美元的判决结果。另外,从本案中所引发的悬而未决的司法管辖权争议问题,引发了一场最终可能改变整个国际体育运动秩序的拉锯战。

国际奥林匹克体育仲裁院由国际奥委会(International Olympic Committee,简称IOC)创建,位于国际奥委会总部所在地——瑞士洛桑。先前已存在的争端解决机构对于像上述雷诺兹案这样的争议问题显得束手无策,为了满足解决此类纠纷的迫切需要,国际奥委会设立了这个仲裁院。

仲裁院的出现还因为国际奥委会(IOC)意识到需要一个不受国际体育联合会(International Sports Federations,简称ISFs)的监督而仍然可以受理涉及此类联合会的诉愿的正式机构。本文认为仲裁是国际体育法王国里解决纠纷的最理想程序。国际体育仲裁院更是管理此类纠纷的理想载体。“屠夫”雷诺兹(Butch Reynolds)的传奇案恰恰印证了这个设想的必要性和可行性,并且也因此而被作为这方面研究的典型案例。本案所涉当事人假如当初立即将本案交给国际奥委会的国际体育仲裁院裁决,他们就会节省大量的时间、精力以及金钱。本文也研究了国际体育法的总体框架,并较为详细地研究了国际体育仲裁院的效用及它运作所遵照的法令规定。除此之外,本文阐述了国际体育仲裁院及其他国际体育法律机构所作裁决的可执行性。最后,本文关注了最新的发展动态,并且对于国际体育争端解决的未来趋势做了一些适度的预测。

二、国际体育法的法律构架

正如我们所能预见的,过去20年以来体育运动的商业化和社会化蓬勃发展,导致国际体育纠纷和诉讼不断涌现。[3]当国际体育纠纷的发生司空见惯时,“国际运动的竞技场里的注意力已经从政治上的议题转移到社会的、经济的和组织的议题,转移到运用程序和实体公平原则来解决争端上来了”。[4]纠纷解决形式的增加可能起于多种原因:大众传媒的增长和体育运动普及的结合,使国际体育运动成为一种可高度市场化的产品和世界经济的一个重要贡献力量;大量的金钱投入体育运动;民间体育团体的法律规则也在不断增加。[5]另外,越来越多的专业体育运动团体进入国际市场,就需要有相关的国际协议,也需要更多统一的第三方机制来解决运动员订约、合并和并购的反垄断、运动员的劳动权利以及收入的课税等诸多问题。[6]

商业媒体的相关报道也证实越来越多的体育纠纷是通过替代性纠纷解决方式(Alternative dispute resolution,简称ADR)的程序来解决的。例如,美国仲裁协会(American Arbitration Association,简称AAA)1992年夏季奥运会期间的新闻报道的头条标题为:“体育纠纷替代性解决方式的高涨——突飞猛长的相关案例。”[7]美国仲裁协会(AAA)还计划出版一本名为《用替代性纠纷解决方式解决体育纠纷》(“Using Alternative Dispute Resolution to Settle Sports Disputes”)的小册子,[8]可见它将致力于解决与体育相关的纠纷。这本小册子也将着重于“通过替代性纠纷解决方式已经成功解决的体育问题”,以及导致替代性纠纷解决方式的运用增多的“单项体育运动的变革”这两个方面。[9]而且,据美国仲裁协会(AAA)主席罗勃特·克尔森(Robert Coulson)的说法,“民间仲裁是明断体育纠纷的最好方式”。[10]

体育运动在全世界范围内的普及推动了“国际体育法”的迅猛发展。国际体育法被定义为“一系列或多或少具有自身特色的,管理跨国体育活动带来的政治和社会后果的规则、原则和程序”。[11]同那些其他领域的国际法律一样,国际体育法也能在联合国《国际法院章程》第38条中找到其渊源。[12]。正如第38条所描述的,国际体育法主要由国际公约、“实践中作为法律接受”的国际惯例和“被文明国家认同的一般法律原则”共同组成。[13]

由国际奥林匹克委员会所管辖的奥林匹克运动(The Olympic Movement)[14]在国际体育法的结构中占有主导地位。[15]奥林匹克运动(The Olympic Movement)履行两项主要的职能:它促进运动员之间的结社和竞赛;另外,它通过制定众多国际奥委会的规则和实施全球法律系统中的惯例而“成为国际体育法发展的核心或催化剂”。[16]

奥林匹克宪章的第1条设定了下列奥林匹克运动的目标:

——促进发展作为体育运动基石的物质和精神品质;

——通过体育运动教育年轻人培养彼此更多理解的精神和友谊精神,从而有助于建立一个更美好更和平的世界;

——在全世界传播奥林匹克精神,以此建立国际友好关系;

——通过四年一度的重大体育盛会——奥运会把全世界的运动员团结起来。[17]

奥林匹克运动,由国际奥委会(IOC)、国际单项体育联合会(ISFs)、国家奥林匹克委员会(NOCs)、奥运会组委会(OCOGs)和奥林匹克大会五个部分所组成。[18]这些机构会同国家和地方的政府一起管理国际体育赛事,它们作为国际法律体系的一部分,一般都在联合国宪章结构范畴内运作。[19]

《奥林匹克宪章》第11条规定,遵照瑞士法和国际法,国际奥委会是一个具有法律人格和长期延续性的法人组织。[20]第4条和第13条则确立了国际奥委会的最高权威。[21]第4条的相关部分中规定:“不管在奥林匹克运动里担任什么角色,任何个人或者组织都应当服从国际奥委会的至高权威,接受它的规则的约束、服从它的司法管辖权。”[22]第13条规定:“国际奥委会在所有关于奥运会和奥林匹克运动的问题上具有最终决定权。”[23]第23条还确立了国际奥委会的纪律措施,包括中止、开除、取消资格和驱逐。

如果将《奥林匹克宪章》第12条和第13条联系在一起考察时,就能看出国际奥委会是一个非政府组织(NGO)。同其他非政府组织一样,如国际红十字委员会或国际法律协会,国际奥委会只有“有限的法律人格”。[24]因此,作为一项共识,它不能够制定国际法律的规则。国际奥委会的规则、决定和惯例必须为各国所自愿接受,才具有约束力。[25]尽管存在这种局限性,国际奥委会一些最重要的规则同国际法习惯一样具有普遍约束力。[26]

比如说,第3条规定:“在(奥运会里)不允许对任何国家或者个人基于种族、宗教或政治的原因而存在歧视。”[27]违反第3条和其他规则将受到上述第23条规定的处罚。除了《奥林匹克宪章》的自动生效的规定外,国际奥委会在法律程序上不同寻常的影响力也许应归因于奥运会的强大吸引力和良好声誉。在实践中,各国政府通常会尊重《奥林匹克宪章》规则且常将它们纳入本国的法律和政策体系。[28]

三、“屠夫”雷诺兹传奇案:一个本来应当由体育仲裁院裁决的案件

纠纷当事人如果早把纠纷交给体育仲裁院(CAS)解决就会节省他们大量的时间、精力和金钱,奥运会的金银奖牌得主哈利·雷诺兹(外号“屠夫”)和国际业余田径联合会(IAAF)之间持久的争议案就是这一类纠纷的缩影。然而,可能导致当今的国际体育秩序崩溃的司法管辖权纠纷正在肆意蔓延。

该争议始于1990年10月,雷诺兹体检时诺龙(Nandrolone,一种提高运动机能的类固醇禁药)呈阳性,因而被国际田联(IAAF)判处禁赛2年。[29]雷诺兹声称他是清白的,接着便开始了冗长的诉讼历程。1991年6月,雷诺兹向美国仲裁协会(AAA)提出仲裁申请。仲裁员理查德·E.高恩贝特(Richard E.Gombert)裁决美国田径联合会(The Athletics Congress,简称TAC)必须准许雷诺兹参加在纽约举行的全美田径锦标赛。[30]因为高恩贝特发现美国田径联合会(TAC)得出的结论是错误的,并且对雷诺兹的禁赛处罚也是不适当的。[31]

国际田联(IAAF)曾威胁动用它的“污染规则”(contamination rule),这将使它能够对与雷诺兹参加同一运动会的其他运动员处以禁赛,但美国田径联合会(TAC)对此只以口头申诉做了回应。[32]它指出了对雷诺兹的尿样的处理的不当之处,以及进行最初尿样分析的巴黎实验室在检测过程中的重要程序错误。美国田径联合会(TAC)的决定只是为雷诺兹参加国内比赛扫清了道路。国际田联(IAAF)稍后把本案交由它自己的仲裁庭裁决,1992年5月11日,它的三人仲裁小组维持了国际田联(IAAF)的最初禁赛决定,而且宣布它将动用“污染规则”。[33]

接着雷诺兹便开始了他在美国法院的诉讼历程。1992年5月28日,雷诺兹向位于他的家乡哥伦布(Columbus)的俄亥俄州南方地区联邦地方法院(U.S.District Court for tthe Southern District ofOhio)起诉要求国际田联(IAAF)和美国田径联合会(TAC)赔偿损失1250万美元。[34]地方法院批准了雷诺兹的两个临时禁令申请中的第一个,准许他参加美国国内的田径比赛。在雷诺兹参加几次比赛之后,国际田联(IAAF)威胁将延长他的禁赛期并且重申了它动用“污染规则”的主张。6月19日,俄亥俄州南方地区联邦地方法院做出了临时禁令禁止美国田径联合会(TAC)和国际田联(IAAF)妨碍或干扰雷诺兹参加1992年美国国奥队选手选拔赛的资格。[35]当天晚些时候,美国二审法院第六巡回法院就命令暂时中止执行这个禁令。[36]雷诺兹然后诉请联邦最高法院法官约翰·保罗·史蒂文(John Paul Stevens)在他作为巡回法官的能力范围内命令暂时中止执行上诉法院的裁决。

史蒂文法官准许了雷诺兹的申请。[37]史蒂文法官所作准许雷诺兹赛跑的判决(并且后来被联邦最高法院全体维持了)标志着最高法院管辖与比赛相关的奥林匹克纠纷的开始。[38]即使国际田联(IAAF)威胁无辜的第三者,假如他们和禁赛运动员一同比赛将会受到损害,史蒂文法官还是撤销了上诉法院的判决。史蒂文之所以批准了雷诺兹的撤销申请,理由是雷诺兹凭借自己的优势可能会在奥运会上成功,而且因为其他可能损害赔偿的不确定性,假如他不被准许参加奥运会就将可能遭受不可弥补的损害。[39]史蒂文法官赞同雷诺兹的关于不能弥补的损害的主张,他(在判决书上)写道“赢得奥运会比赛金牌的无比重要性使我相信:奥运金牌的无形价值是金钱的奖赏不能足以替代的,以至于全世界最伟大的运动员都为之来竞争”。[40]

尽管这是来自美国最高法院的判决,国际田联(IAAF)却拒绝承认美国最高法院对此事的司法管辖权以及它的判决。国际田联(IAAF)主席皮埃姆·尼比罗(Primo Nebiolo)曾说过“我们绝不接受全世界任何法院违背我们的规则所作的判决”。[41]此外,作为对雷诺兹的“追求正义”的回应,国际田联(IAAF)还将他的禁赛期延长了四个半月。因此,这个案件的长久效应与其说是牵涉的是雷诺兹的参赛资格和所声称的违禁药品使用问题,还不如说是国际组织是否能受两百多个成员国的的国内法院司法管辖的问题。[42]这种司法权争夺所带来的影响最终可能摧毁目前管理国际体育运动的权力结构。[43]

后来俄亥俄州南方地区联邦地方法院的约瑟·科尼瑞(Kinneary)法官判决国际田联(IAAF)赔偿雷诺兹2730万美元,这个案件就变得越发复杂了。[44]科尼瑞(Kinneary)法官发现雷诺兹因被停赛2年,在诉讼开支和2年的运动应收收入两项上就损失了680万美元。[45]另外,科尼瑞总结说“在本案中国际田联(IAAF)的行为涉嫌恶意和报复并且有意回避事实”。[46]结果,科尼瑞判处国际田联(IAAF)付给雷诺兹惩罚性损害赔偿2050万美元。[47]

位于伦敦的国际田联(IAAF)甚至没有屈尊去出席法庭,并坚持了它一贯的立场,拒绝接受联邦地方法院的司法管辖。[48]在拒绝承认美国法院的司法权方面,国际田联(IAAF)宣称它把握的原则是“体育团体有权解释自己的规则,独立地管理体育运动”。[49]国际田联(IAAF)对这个判决的回应有两层含义。其一,它威胁雷诺兹将延长他的禁赛期并将反诉雷诺兹破坏国际田联(IAAF)的名誉,除非雷诺兹同意收回他的诽谤言辞且停止所有的法律行为。[50]破坏名誉的起因源自雷诺兹关于国际奥委会与国际田联授权的法国实验室的能力(雷诺兹声称他的尿样在那里没有得到适当的处置)[51]和国际田联(IAAF)仲裁庭有欺诈行为(雷诺兹认为仲裁庭只提供给敷衍了事的听证)并只草率地审查了雷诺兹的上诉这些相关评论。[52]其二,国际田联(IAAF)发出严厉的警告说法院判决可能“引发严重的危险并将会对各地的主要体育运动特别是美国的亚特兰大奥运会产生重大的损害”。[53]

1993年3月17日,国际田联(IAAF)在俄亥俄州哥伦布联邦地方法院出庭抗辩不服法院判处赔偿雷诺兹2730万美元的判决,这是它首次正视这个判决。[54]国际田联(IAAF)试图以美国法院对位于伦敦的国际田联(IAAF)没有司法管辖权为理由来架空它的判决。然而,在1993年7月,俄亥俄州辛辛那提的联邦法官维持了地区法院的司法管辖权,并维持了2730万美元的赔偿判决。[55]当问及对是否会支付给雷诺兹赔偿时,尼比罗依然坚持了他一贯的姿态说:“绝不,绝不——除非他能活200年。”[56]

虽然国际田联(IAAF)认为它本身是美国法院无法管辖到的,但是美国的法律现实意味着地区法院的判决可能送达任何现身于美国的国际田联(IAAF)官员。而且,雷诺兹可以扣押美国赞助商欠国际田联(IAAF)的资金而从中获得2730万美元判决的很大部分。[57]事实上,雷诺兹的律师已经从国际田联(IAAF)赞助者Mobil公司扣押了700000美元。[58]另外,雷诺兹可以扣押其他美国国内方与国际田联(IAAF)所订的商业合同,比方说收取电视转播合同中转播费用的权利。[59]最后,雷诺兹也可以主张和解放弃他的诉求,而国际田联(IAAF)的赞助商们就会提供给雷诺兹数目可观的赞助费作为补偿。

关于美国法院先后两次判决对国际体育法造成的影响一直是非议不断,这种批评甚至还来自北美的国际体育法学者和执业律师。杜克(Duke)大学法律教授詹姆士·科尔曼(James Coleman)是美国田径联合会(TAC)的律师,他说高额惩罚性损害赔偿“开始给所有的体育联合会传达一个无情的信号,即体育可能被迫退出商业运行,这可能取决于你如何处理一个可能会使自己遭受极大的损害的案件”。[60]

来自加拿大的国际奥委会副主席狄克·庞德(Dick Pound)评论说这个判决将“对美国的可信度造成巨大的伤害”,[61]并推测“假如国际业余田联的每一个行为都要被美国法院审查,(判决导致的)结局将会是,田联不会授予美国国际比赛主办权”。[62]亚特兰大奥运会委员会高级副总裁查理·贝特(Charlie Battle)评论虽然不能够估定这个判决的潜在影响,但是亚特兰大奥运会委员(ACOG)对这个判决是不满意的,它将“引发潜在的难题”。[63]贝特还说,亚特兰大奥运会组委会(ACOG)自然会抵制雷诺兹扣押国际田联(IAAF)和亚特兰大奥运会组委会(ACOG)之间的合约以收取判决赔偿的任何企图。[64]

表面上看,这场纠纷似乎是国际体育仲裁院的设立者在设立仲裁法院时就意料到的纠纷类型。当初设立时就有人曾建议国际体育仲裁院有权“制定国际体育法的实体和程序规则,以便使它的裁决和制裁在各国大部分法官看来是合理的”。[65]假如这场纠纷一开始就能得到国际体育仲裁院的审理,可能雷诺兹案就会得到迅速而仔细的审查,这些威胁到毁坏国际体育机制的问题也就可能不会浮出水面。

四、对国际奥委会体育仲裁院的评价

本文第二部分已经证实了国际奥委会的国际权威。国际奥委会的体育仲裁院就是作为一个特别法院来行使这种权威。

(一)体育仲裁院的背景

国际奥委会利用它的权威在1983年设立了体育仲裁院来解决纠纷。[66]之所以在国际奥委会总部所在地瑞士洛桑设立这个特别机构,是由于国际奥委会感觉需要一个“更正式的机构来受理对国际体育联合会自身仲裁机构裁决的上诉,而不受国际体育联合会的控制”。[67]虽然《奥林匹克宪章》规定了体育王国[68]中所出现的技术类型纠纷的解决方案,但是很多宪章所不能解决的其他冲突却不断涌现出来。

《体育仲裁院章程》第5条规定下列机构只要他们愿意就有资格把所涉案件交由体育仲裁院裁决:国际奥委会(IOC),国家奥林匹克委员会(NOCs)、国际单项体育联合会(ISFS)、奥林匹克运动会组委会(OCOGs)、体育协会(SAS)与国家单项体育联合会(NFS),“总体上,包括任何有能力和权力签署仲裁协议的自然人或社会团体”。[69]这一详尽的列举事实上包括任何可能要求审理与体育相关纠纷的当事人。《体育仲裁院章程》第19条规定任何希望体育仲裁院解决纠纷的当事人必须书面表示同意将纠纷提交体育仲裁院裁决。

创建体育仲裁院是为了填补越来越多的争议纠纷被驳回起诉或者得不到妥善解决的漏洞[70]国际体育仲裁院的设计意在帮助解决具有国际影响的纠纷。[71]设立国际体育仲裁院要特别致力于解决那些“如果不能得到解决就可能会对体育关系造成有害影响的”问题。[72]国际体育仲裁院于1984年11月正式运作,它的首要目的是帮助解决体育运动实践和发展中所产生的非技术性具有私法性质的纠纷,一般来说,这些纠纷都与体育运动有关且在《奥林匹克宪章》里没有规定解决方案。这些纠纷可能涉及与体育相关的原则性问题、或者体育赞助问题,或者在体育运动实践和发展的某个时候受到影响的利益,总之,所有这些问题都与体育有关联。[73]而具体技术性规则规制某一项具体的国际体育赛事。比方说《奥林匹克宪章》第50条规定由相应的国际单项体育联合会(ISF)任命裁判员来解决具体运动项目的技术性纠纷,如计时、剥夺资格等。[74]这些裁判员的决定是终局性的。

(二)体育仲裁院的管辖权和法律能力

体育仲裁院的另一项权限是解决那些通常属私法管辖的那些纠纷中引发出来的特殊问题。[75]第4条规定体育仲裁院只能审理具有私法性质的纠纷,但这并不意味着国家或公法人就一定不受它管辖。[76]因此,当一个公众实体参与私法活动订立仲裁协议时,它仍然要受仲裁协议的有效约束。这样的效果是一种“国际道德的规则……对营造一种有益于国家和来自其他国家的个人之间的商业关系的信任风气是必要的”。[77]

体育仲裁院管辖因运动员服用违禁药品而被禁赛的纠纷的佐证是最近的涉及马术表演冠军艾睿克·纳韦特(Eric Navet)的案件。1992年7月,国际马术联合会(International Equestrian Federation,简称IEF)对纳韦特处以4个月的禁赛,[78]因为在1992年6月欧洲冠军赛中在给他的马作尿样检测时发现了过量的兴奋剂[79]纳韦特成功地向体育仲裁院辩解他的坐骑很可能本身自然地产生异常多的卡锑瑟(cortisol)。体育仲裁院后来取消了对他的禁赛。[80]

体育仲裁院解决了涉及帕罗拉广播公司(Compania Peruana de Radiodifusion S.A)和国际排球联合会(International Volleyball Federation,简称IVF)之间的转播合同纠纷,这表明体育仲裁院(CAS)对民营公司和国际联合会之间的转播合同具有管辖权。仲裁院确认国际排球联合会(IVF)中止合同的行为是无效的,因为它没有按照合同条款履行义务——所以协议仍然有效。[81]体育仲裁院(CAS)裁定国际排球联合会(IVF)败诉。体育仲裁院(CAS)也有权审理涉及违反俱乐部和其成员之间的雇用合同的纠纷,这可以从仲裁院1988年审理的两起争议案中得到证明。两者都与违约引起的损害赔偿和权益主张相关。在第一个案例中,俱乐部在合同期满之前解聘了它的教练。[82]第二个案例中,运动员没有遵守协议关于继续留在俱乐部的约定。[83]值得注意的是,两个案件所涉各方都经法院同意撤诉并委托体育仲裁院来解决他们的纠纷。[84]这种情形是不寻常的,因为和任何新设争端解决机构一样,体育仲裁院(CAS)的成功与否将由它接受案件多少及其增长来确定。这两个例子意味着体育仲裁院得到的声誉和认可日益增多。

本质上,体育仲裁院能审理奥林匹克宪章所没有涉及的任何与体育相关的纠纷,而关于奥林匹克运动的问题依然由国际奥委会专属管辖。[85]遵照《奥林匹克宪章》的纠纷专属管辖规定,体育仲裁院章程呈现了它的主要目的之一:“强烈要求成为独立于它的设立者的真正中立的机构。”[86]按照体育仲裁院(CAS)的《仲裁条例》第71条,它的设立者是国际奥委会。[87]

(三)体育仲裁院(CAS)所理解的中立及其背后的原因

1.作为中立的第三方的体育仲裁院(CAS)

体育仲裁院(CAS)明确地想避免委托人可能会认为仲裁庭在同一案件中既是法官又是检察官。[88]国际单项体育联合会在约束这些破坏他们规则的人的同时,又会规定对自己的裁决的其他救济方式,证实了这种意图。

例如,国际的马术联合会(IEF)的司法委员会禁赛英国马术运动员斯格通(Skelton)3个月,因为在1991年5月慕尼黑比赛中,斯格通(Skelton)的坐骑接受违禁药品检测时呈阳性。[89]斯格通将马术联合会(IEF)的裁决上诉到体育仲裁院(CAS),体育仲裁院(CAS)将禁赛减为1个月,并处以罚款,使他的花费翻了一番。[90]与此相似的情形是,体育仲裁院(CAS)取消了马术联合会司法委员会对英国马术运动员罗勃特史密斯禁赛6个月的决定。[91]因为体育仲裁院(CAS)采纳了史密斯的坐骑的尿样很有可能被神不知鬼不觉地做了手脚的说法。[92]这些情形让运动员怀疑他们所属管理行会的动机与实践。体育仲裁院(CAS)为了避免这种令人讨厌的情形,决定只担任双方能接受的法官角色。

2.体育仲裁院的仲裁员

体育仲裁院(CAS)任命仲裁员的方式更证实了它试图保持中立。《体育仲裁院章程》第6条规定仲裁院由最多60名法学家组成,他们都“自那些受过法律训练并在体育领域得到认可的人中选出”。[93]第7条规定了体育仲裁院(CAS)任命仲裁员的形式:

——15名成员由国际奥委会在其成员中或其他人选中任命;

——15名成员由国际单项体育联合会在其成员中或其他人选中任命;

——15名成员经国际奥委会同意由国家奥林匹克委员会在其成员中或其他人选中任命;

——15名成员由国际奥委会的主席从国际奥委会,国际单项体育联合会,国家奥林匹克奥运会委员会及其所属协会以外的人选中任命。[94]

通观现在的仲裁员名单就会发现,大体上这些成员都是在国际法或仲裁法领域里公认的专家,其中有几个与体育机构之间有着明显的联系。其他成员则是与任何体育团体都没有正式关系的体育法领域中的知名律师。成员组成如此多样化的优势就在于,它能使参与体育仲裁院(CAS)纠纷解决的当事人确信仲裁院的大部分成员是完全独立于与当事人发生纠纷的各体育团体。[95]尽管没有一份正式的不良记录,但是由于成员之间的紧密关系,我们可以推测出偏见总会存在。出现偏见的情形可能会在仲裁员受贿后裁决(engage in quid pro quo decisions)时发生。

3.仲裁小组的选任

《体育仲裁院章程》第11条规定的仲裁员所必须具备的条件也遭到了批评,其将技术专家排除在体育仲裁院(CAS)仲裁员之外。[96]但是在牵涉非法律问题并且技术专家的行业习惯知识和技术专家意见能帮助迅速审理案件时,他们的参与是非常有价值的。

第11、12条设置了任命特定的仲裁庭仲裁员的程序。在准予3名仲裁员组成的仲裁庭进行仲裁前,“受理仲裁申请的仲裁庭”必须证明体育仲裁院(CAS)具有管辖权。[97]《体育仲裁院章程》第11条规定仲裁小组由体育仲裁院(CAS)仲裁员名单中选出的3名仲裁员组成。第12条规定,争议各方分别选出1名仲裁员,然后双方就选任第3名仲裁员达成一致,第3名将担当仲裁庭的首席仲裁员。如果争议双方不能就选定第3名仲裁员一事达成一致,瑞士最高法院主席与已选定的2名仲裁员协商后指定第3名仲裁员。

解决这种问题的更好方法应该是允许国际奥委会或其他私法团体选任未选定第三人,因为按照瑞士法律规定,有异议的当事人一方(a disagreeing party)可以缺乏仲裁协议为由向地方法院申请(通常是不成功的)寻求阻碍仲裁庭的组成。[98]既然当事双方已经同意接受体育仲裁院(CAS)的管辖及其规则,按照契约自由原则,很显然他们将不能推翻仲裁院的程序。

4.仲裁员回避

体育仲裁院(CAS)试图更进一步努力避免不公正性而规定了仲裁员回避的程序。仲裁员回避[99]这一概念规定于章程的第15、16、17条。第15条规定仲裁员可以因为个人原因而退出,当事人一方也可以通过向体育仲裁院(CAS)执行主席提出动议申请其回避,执行主席与体育仲裁院(CAS)主席协商之后决定回避事宜。第16条列举了七种可以作为回避理由的情形:

(1)仲裁员与一方当事人有三代以内的血缘或姻亲关系;

(2)待解决纠纷牵涉到仲裁员本身,其配偶,后代,或先辈;

(3)仲裁员与一方当事人之间存在债务关系;

(4)仲裁员与一方当事人之间在回避程序前的5年内有过法律诉讼;

(5)仲裁员是一方当事人的监护人、代理监护人、保护人、假定继承人、受赠人、雇员、雇主或商业伙伴;

(6)仲裁员曾经是该纠纷中的律师,或他曾经作为法官或仲裁员审理过此案;

(7)仲裁员与一方当事人处于朋友或敌对状态。[100]

《体育仲裁院章程》第16条规定了一条包罗万象的规定,覆盖了上述列举未具体规定的其他情形,“任何其他合法的怀疑因素都可以作为撤换的理由”,尽管如此,还是会有偏见存在的可能性。[101]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正是同一个仲裁小组来评估和决定这一附带条件是否被运用。所以当申请者以仲裁员在审理中显示出其偏见为理由而申请撤换仲裁员时,出现不令人满意的结果是很有可能的。申请者寻求撤换的那个人可能正是决定回避申请的同一个人。

(四)体育仲裁院(CAS)的实际效用

祸及当今国际体育运动的最常见法律纠纷包括:体育团体因为运动员服用能提高运动技能的药剂和其他违规行为而给予运动员处罚的纠纷;体育团体相互之间的司法管辖权界限纠纷;运动员雇佣合同和许可协议纠纷;体育赞助,知识产权和其他的商业问题方面的纠纷。[102]在体育仲裁院(CAS)成立之前,这些争端不是没有解决就是递交给了法院。这些纠纷没能得到及时的解决,不但导致了相当多的困难,而且严重恶化了各方之间的关系。将案件交给法院的结局是花费了大把的金钱,历经了漫长、生硬、繁杂的法院程序。[103]

1.审理的终局性和快捷性

体育仲裁院(CAS)的目的是促使和加速纠纷的解决,它要求仲裁小组在双方当事人签订仲裁协议后的6个月之内做出裁决。[104]这项法令似乎效果不大,因为《体育仲裁院章程》第11条没有相应的惩罚性规定,比方说没有规定超过6个月是否可以判处赔偿金。

假如在6个月内仍没有做出裁决,体育仲裁院(CAS)主席还可以再延长6个月。[105]体育仲裁院(CAS)主席在很多只要他或她认为是适宜的情况下可以准予延长6个月。尽管这一规定对迎合当事人和纠纷的特殊需要有着十足的灵活性,但是如果滥用,将会掩盖仲裁院最强的特征之一——快捷性。上文所提及的帕拉罗公司(Compania Peruana)和国际排球联合会之间的电视转播合同案就清楚地显示出这一问题。争议双方在1989年中期就把他们的纠纷递交给了体育仲裁院(CAS),而仲裁院直到几乎2年之后的1991年4月才做出它的最后裁决。[106]

2.仲裁地和准据法的规定

体育仲裁院(CAS)第2条的默示规定确保了仲裁地的确定性和适用法的清晰性。这一默示规定要求在没有执行主席的决定的情况下,示同仲裁院和仲裁协议双方同意仲裁地是在洛桑(瑞士联邦)。第2条清楚地规定不管当事双方是否就仲裁地达成一致,在没有特别规定的情况下,仲裁将遵照瑞士法。特别是,除非当事双方不选择位于洛桑地仲裁院时,瑞士联邦仲裁法将适用于无论是国内还是国际的案件。[107]本协定简称为瑞士仲裁协定(“CIA”)。联邦议会在1969年批准了CIA,它是一个规定关于仲裁统一法的瑞士联邦各州之间的条约。[108]《体育仲裁院章程》第23条规定了国际私法适用的可预测性和连续性,它规定除非当事双方就适用他国法律达成一致,瑞士法律将会作为纠纷解决的法律依据。[109]

3.委托权限条款

《体育仲裁院章程》第七部分包含第19~25条,详细规定了在把纠纷呈交体育仲裁院(CAS)仲裁前当事双方所定的必须履行的仲裁协议。第20条规定仲裁协议必须包括:“选择的仲裁员,待解决纠纷的争议点,当事人身份和他们各自选择的在瑞士联邦的律师或代理人能够收到所有发给他们的通知和信函的住所。”[110]第20条进一步规定协议“必须标明辩护状及其他文件往来期间时效,而且通常还应注明当事人达成一致的所有细则”。[111]这些委托权限条款的目的大概是为了排除关于仲裁协议的有效性的任何疑问。这部分潜在的问题是它没有清楚地说明如果任何一方拒绝签署委托权限时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也许可以当作是一种默示行为,但是它没有这样规定。尽管英美法系国家的仲裁实践显示这样的委托权限条款即使在最复杂的案件中也不是必需的,但是当双方国籍、语言和文化都不一致的时候,这些条款的效用是显而易见的。[112]《体育仲裁院章程》第22条确保了所有仲裁协议必须与体育仲裁院(CAS)章程一致,而且协议应包含下述条款:“当事人保证遵守体育仲裁院(CAS)章程的规定并真诚地执行将做出的裁决。”在实践方面,这种附加于仲裁协议的真诚保证并不会马上有太明显的作用,因为一般情况下,所有的合同和协议都或明或暗地包含有如此要求。

(五)体育仲裁院(CAS)的程序

《体育仲裁院章程》第八章包括第27~63条,集中表述了体育仲裁院(CAS)的程序。第28条对跟本案仲裁院裁决有利害关系任何第三方的介入和受理第三方参与仲裁程序的事项做了规定。对仲裁院所作的对可能第三方的接受或者拒绝接受的裁决不能上诉。在那些必要的第三方若不参与就不能考虑到所有各方的利益的案件中,这项规定似乎有着重大意义。当没参与仲裁的第三方确实与本案有利害关系,而他的利益在原来的审理中却没有涉及的情况下,仲裁必须另行进行。第28条不仅可以避免这种情况的出现,而且可能使得纠纷的解决变得更容易。

《体育仲裁院章程》第28条对缓和第3条规定的僵化性有着重要的作用。第3条明确限定体育仲裁院(CAS)只能审理争议双方能够自由处置其权利的那些案件。结果,体育仲裁院(CAS)只能裁决双方或所有各方有权能达成一致意见的事项。第28条如同一把庇护伞囊括了那些在仲裁开始可能未被考虑的当事人及其利益。

(六)体育仲裁院(CAS)提供的服务

体育仲裁院(CAS)章程规定了解决体育纠纷的三种服务。除了它的主要任务即仲裁有争议的案件外,体育仲裁院(CAS)还就调解及其他的一些简易程序做出一些规定。[113]该章程在相关的部分规定“在普通程序开始之前,体育仲裁院(CAS)可以在经过一番简易程序后试着在双方之间达成和解以解决双方的纠纷”。[114]再者,仲裁院能够对涉及体育的法律问题[115]提供咨询意见。[116]《体育仲裁院章程》规定“体育仲裁院(CAS)经授权可以对任何涉及体育实践和体育发展中的法律问题发表意见,一般而言,体育仲裁院(CAS)对所有属于体育方面的活动都可以发表意见。[117]

1.和解的规定

除了普通仲裁程序之外,仲裁院通过和解规定扩大了新的范围。[118]《体育仲裁院章程》第30条规定当事人可以在仲裁协议里约定仲裁可以从寻求实现和解开始。而且,按照第31条,即使仲裁协议没有这样的规定,如果当事人双方同意,仲裁院也可以和解来解决纠纷。体育仲裁院(CAS)的和解服务在双方都无意把纷争斗争到底的纠纷中起着相当大的作用。[119]

2.咨询意见

体育仲裁院(CAS)提供咨询意见的权限意味着它将为国际体育法的发展提供丰富的原则和规范。[120]在同一组织里合作和开展体育运动时所引发的法律问题,很多希望体育仲裁院(CAS)能提供咨询意见。最明显的司法问题都源于国际体育组织,运动员个人,主办者及其他国家团体相互之间的复杂关系。[121]提供咨询意见最近已成为体育仲裁院的一个主要功能。[122]体育仲裁院(CAS)对章程规定的解释方面和关于当事双方责任的章程修改方面提交了很多的意见和建议。[123]不管是国际的还是国内的体育联合会都有向仲裁院征求过咨询意见。[124]在一桩涉及两个国际团体都主张自己在一项特殊运动项目上拥有专属代表权的案件中,体育仲裁院(CAS)曾经对其中的一个重要问题提交过一份咨询报告。[125]在另一桩案件中,应挪威国家奥林匹克委员会的要求,体育仲裁院(CAS)就服用兴奋剂的运动员的奥运会参赛资格问题提交了一份咨询意见。[126]体育仲裁院(CAS)决定国家奥林匹克委员会(NOC)有权给予运动员终身禁赛,只要能证明运动员有意地违反了关于违禁药品使用的管理规定。[127]这些咨询意见适用于国际体育法的相对欠发展领域,给这些寻求从这一机构获取法律专家意见的当事人提供免费的服务。[128]这些咨询意见类似于专家对纠纷的辩护意见,它是一种“商业世界中便宜的冲突解决的非司法形式”。[129]

(七)仲裁协议的解释

《体育仲裁院章程》第十部分,包括第64条和第65条,涉及对仲裁协议的任何必要的解释。如果当事人的纠纷涉及仲裁院所作裁决的解释,第64条允许当事人要求体育仲裁院(CAS)做出澄清。第64条第二段包含了一条意图防止不必要的执行迟延的预防性规定。这一规定不允许被强制执行一方在执行前单方面对裁决要求解释。[130]第65条限定仲裁院在1个月内处理对裁决的解释,这样可以对不必要的迟延执行设置第二道防线。

(八)对体育仲裁院(CAS)裁决的重审

《体育仲裁院章程》第11章规定了在极少数情况下对仲裁院裁决的重审。《体育仲裁院章程》第66条规定了当事人申请重审裁决所必须满足的要求。首先,仲裁协议中必须有关于重审的预先约定。其次,重审的要求必须以书面提纲的形式提交体育仲裁院(CAS),“提出重审要求是基于新事实的出现,且如果体育仲裁院(CAS)当时仲裁能得知这种新事实的话,就会对裁决有决定性的影响。”[131]最后,新出现的事实在当时仲裁过程中不为重审申请人所知。[132]有人认为《体育仲裁院章程》第66条是以第41~43条为基础的,因为体育仲裁院(CAS)依据第41~43条进行它的初次仲裁。[133]

五、体育仲裁院(CAS)所作裁决的可执行性

1958年关于国际商业仲裁的《纽约公约》形成了承认外国仲裁裁决的国际惯例。在此之前,商业仲裁裁决的承认与执行漏洞百出。首先,在许多国家中,只有临时仲裁能得到承认,而仲裁协议是无法得到执行的。[134]其次,没有快捷的方式执行治外法权的仲裁裁决。《纽约公约》弥补了这些缺陷,它从而成为“仲裁领域中最成功的国际性文件”。[135]谈到执行,值得注意的是瑞士最高法院给予了体育仲裁院(CAS)肯定。[136]

(一)体育仲裁裁决可执行性的趋势

按照常理,按照仲裁协议做出的体育仲裁裁决应该和其他裁决一样可以得到执行。[137]在盖瑟(Gasser)诉斯帝森(Stinson)一案中,英国高等法院认为假如有有效的仲裁协议,程序是公正的,且裁决不违背公共秩序,裁决就应该得到地方法院承认并予以执行。[138]

目前,15个重要的国际单项体育联合会表明了他们对体育仲裁院(CAS)裁决的可执行性的信心,在他们的章程文件中引入规定了承认体育仲裁院(CAS)是唯一能受理对他们的国内团体所作决定的上诉的司法权威机构。[139]因此国际单项体育联合会必须服从体育仲裁院(CAS)对这些因他们自己的章程和规则的运用所产生的纠纷的管辖权。结果是,体育仲裁院(CAS)就成为了国家法官的有效替代者,体育仲裁院(CAS)裁决也被赋予了既判力。[140]

这一趋势说明了那些坚持将争议呈交给法庭裁决的团体已经意识到了体育仲裁院(CAS)的中立性。此外,现在存在的一种担忧就是体育团体本身做出的裁决会遭遇法律的抵制,因为体育团体本身的裁判庭对于公正解决纠纷还不够完全中立。[141]由于体育仲裁院(CAS)的组织结构以及它选任仲裁员的程序,体育仲裁院(CAS)一般不会卷入这种类型的利害冲突。

国内法院一般都会承认并执行体育仲裁院(CAS)的裁决,这主要是依据《纽约公约》的规定。[142]《纽约公约》第5条规定了仲裁裁决可能得不到承认与执行的各种情况。《纽约公约》的一些具体条款规定了保护措施防止当事人试图利用这一条规定而抵制仲裁裁决的有效性。比方说,《纽约公约》第1条(c)款允许拒绝承认及执行“不是依据仲裁条款做出或者超出了仲裁协议范围所作的仲裁裁决。”[143]为了避免发生这种意外情况,《纽约公约》第19条与第20条要求当事人除了签署详细的仲裁协议外还需附有其“委托权限条款”。[144]

(二)相关的公共秩序

对体育仲裁结果不满的当事人常以违背公共秩序为由向法院申请撤销仲裁裁决或者阻止其在其他地方得到承认。《纽约公约》第5条第2款(b)项涉及了基于公共秩序理由而拒绝承认与执行仲裁决定的问题。第5条第2款(b)项规定接受执行裁决申请的国家主管机关如果认为“承认和执行裁决会违背本国的公共秩序”,[145]就可以拒绝承认和执行这个裁决。

当运动员由于药检呈阳性而被禁赛或取消比赛资格的时候,就会经常出现以公共秩序为理由要求取消仲裁裁决的情形。[146]在盖瑟(Gasser)一案[147]中原告辩称她被禁止以她所选择的运动职业去谋生,对她的2年禁赛是限制交易的行为,因而是无效的。[148]原告的这一主张没有得到法院的支持。尽管原告没有胜诉,但是盖瑟一案中的立场是富有代表性的,即如果一个仲裁裁决妨碍运动员以比赛谋生时,可能构成限制贸易行为这一抗辩会使法院置身于仲裁庭的地位,或在承认仲裁裁决时可以审查仲裁裁决的合理性。[149]

六、仲裁——医治奥运病痛的良方:国际体育争端解决的未来

(一)国际体育仲裁委员会的背景

1996年美国亚特兰大夏季奥运会举办前,国际奥委会担心参加奥运会的运动员向美国法院寻求司法救济,故它要求所有的运动员、教练和官员必须签署包括一个强制性的和有拘束力的仲裁条款在内的报名表,以此作为参加奥运会的先决条件。[150]因此,国际奥委会(IOC)建立了国际体育仲裁委员会(Supreme Council of International Sport Arbitration,简称SCISA)这样一个正式的机构来管理这些纠纷。[151]目前,仲裁协议的范围仅限于涉及奥运会的相关纠纷。这个独立的国际裁判机构也受理其他非奥林匹克纠纷中的兴奋剂案件的上诉。[152]国际仲裁委员会(SCISA)的目的是通过允许向被广泛承认的仲裁庭上诉来阻止运动员向地方法院寻求解决纠纷。[153]

尽管其20名高水平的法学家委员中有16名来自于“奥林匹克大家庭”,也就是说,他们将由国际奥委会(IOC)、国际单项体育联合会、国家奥林匹克委员会以及运动员来任命,但是国际体育仲裁委员会(SCISA)独立于国际奥委会。[154]作为保持其独立的主要保障,其他4名委员来自于“奥林匹克大家庭”之外。独立的另一主要保障在于这20名委员不是自己裁决案件,而只是负责选任仲裁案件中的仲裁庭专家成员。[155]

国际体育仲裁委员会(SCISA)由两个机构组成。一个机构负责普通仲裁,比如运动员及其体育运动管理机构之间的纠纷。另一个负责上诉仲裁,比如说受理用尽了他所在联合会里所有的救济手段的运动员的上诉。[156]对于国际奥委会而言,国际体育仲裁委员会(SCISA)的决定相当于普通民事上诉法院的生效判决。[157]当运动员向体育管理机构申签执照时就意味着承认将服从国际体育仲裁委员会(SCISA)来解决他们之间发生的纠纷,这就是国际奥委会的立场。如此,运动员仅限于可以就这些严重违背正当程序、基本权利或公共秩序的案件诉诸民事法院。[158]

正是为了消除这种运动员采取法律行动的威胁,国际奥委会才设立了这一新的独立的国际体育仲裁机构。除了雷诺兹争议案之外,英国举重主管当局免除了2名英国举重运动员的责任也被认为是出于害怕被采取诉讼行动而做出的。[159]英国举重运动员安德鲁·莎克森(Andrew Saxton)和安德鲁·大卫(Andrew Davies)在奥运会赛前英国进行的药检中被发现服用了国际奥委会所禁止使用的兴奋剂,因而被禁止参加巴塞罗那奥运会比赛。[160]虽然国际奥委会认为这是英国人自主做出的决定,但是很显然这一决定考虑到了运动员采取诉讼行动的威胁这一因素。而且,一位国际奥委会执行委员补充说“如果设置一个有效的仲裁系统在巴塞罗那,任何疑问(如莎克森和大卫一案中的)都可以在那里得到解决”。[161]

(二)国际体育仲裁委员会(SCISA)的司法权

目前国际体育仲裁委员会(SCISA)试图巩固对美国运动员的司法管辖权所依据的理论有两种。一种理论以运动员、体育联合会和国际奥委会之间合意达成仲裁的协议为基础。另一个理论取决于1978年业余运动法案的国会修正案,1978法案赋予了独立的体育仲裁机构司法管辖权。

1.契约性协约的管辖权

尽管国际奥委会坚决主张任何拒绝接受国际体育仲裁委员会(SCISA)的管辖权和程序的运动员或者联合会将被禁止参与奥运会竞赛,但是许多奥林匹克官员和运动员对于参赛者实际上是否会放弃他们诉诸法院的权利表示怀疑。比方说,美国奥委会(USOC)主席莱罗伊·沃克(LeRoy Walker)就相当怀疑美国运动员会签署一份放弃他们诉诸法院的权利的文件。[162]沃克认为,除非运动员相信国际体育仲裁委员会(SCISA)的程序是公正的而且能提供正当法律程序保护,否则他们将不会签署弃权证书而放弃要求法院审判潜在纠纷的权利。[163]同样地,USOC执行主任哈维·席勒(Harvey Schiller)认为运动员订立仲裁协议本身又是他们签署弃权书的先决条件。[164]

许多运动员,特别是那些在奥运会中有巨额奖金的运动员,不满地表示他们之所以放弃他们的法定权利,是因为国际奥委会承认它经常不能有效掌控联合会成员,如雷诺兹案中的国际田联(IAAF)。[165]雷诺兹自己也说,在产生问题之后运动员“放弃他的正当法律程序权利一定是个傻瓜”。[166]奥运会蝶泳冠军梅瑞恩·斯图尔特(Melvin Stewart)同意雷诺兹的观点,她评论,“如果要我放弃合法地保护自己的权利,那么我不会签署它”。[167]其他运动员,比如十项全能选手大卫·约翰逊(Dave Johnson)和丹·奥本(Dan O'Brien),对放弃权利非常机警,但考虑到法院的缺陷也赞成由一个独立机构来实现公正是必要的。奥本说他“希望看到统一的政策”,[168]但不得以牺牲个体权利为代价。为了减轻这些担心以及加强他们的集体行动,在创建国际体育仲裁委员会(SCISA)的同时,国际奥委会和其他联合会最近商定了药物检测和执行所应遵循的统一规则。[169]

即使运动员、联合会和国际奥委会之间能在双方愿意的情况下达成一致,乍一看也不能推理出这样的仲裁协议是可以对美国运动员生效的,因为在美国,即使是自愿的,也不能放弃受宪法保护的诉诸法院的公民权利。然而,在美国有一种强烈的公共政策支持以仲裁作为一种减轻法院负荷和满足所涉当事人需求的方式。[170]不论是联邦还是州法院应当扩大解释仲裁协议以支持仲裁协议,扩大其覆盖范围来解决所有的问题,而限制解释只是作为一种例外。[171]

尽管美国法院执行以契约权利为基础的仲裁协议,但“直到最近法院才勉强执行这种就法定权利事项而达成的纠纷前仲裁协议”。[172]最近的联邦最高法院在吉尔摩(Gilmer)诉约翰逊·雷恩(Interstate/Johnson Lane Corp)公司一案[173]中的决定就是一个例证。在吉尔摩一案中,争议的焦点是原告的雇佣契约所包含的仲裁条款是否有效。[174]协议规定所有的职员与雇主纠纷,特别是这些由中止雇佣所产生的纠纷,应强制仲裁来解决。当吉尔摩在62岁被终止合同时,他起诉至联邦地区法院,声称终止合同违反了《雇佣年龄歧视法案》(Age Discrimination in Employment Act,简称ADEA)。[175]而雇主依照吉尔摩的雇佣契约中的仲裁协议要求强制进行仲裁。联邦最高法院支持了雇主的主张而强制进行仲裁。法院认为吉尔摩(Gilmer)同意仲裁条款并不意味着放弃权利,而是同意通过不同场合实施而已。[176]

经过吉尔摩一案后,在当事人寻求规避仲裁或者架空仲裁赔偿裁决时,复审法院应该考虑以下三个重要因素。[177]首先,达成仲裁协议的谈判必须是公平的。其次,仲裁程序必须是公平的。最后,仲裁结果必须是公平的。[178]假定中立的程序是公平和规范的,一般说来美国法院会认可国际奥委会所建议的仲裁庭的裁决。而且,国际奥委会总干事弗兰克斯·甘德(Francois Carrard)认为只有提供了“如仲裁一样完整和公正的选择性争端解决方式”[179]时,才能要求运动员放弃他们采取诉讼行动的权利。

尽管美国法院有赞成仲裁的情绪,但是奥运会的象征性高度使得评估国际奥委会的新仲裁法院的潜在影响不是那么容易。我们只得回过头去倾听史蒂文法官在雷诺兹案中的格言去了解那个命题的准确性。在雷诺兹案中,史蒂文法官写道“赢得奥运会比赛金牌的无比重要性”[180]。因此,西北大学法律教授史蒂芬·高波特(Stephen Goldberg)评论说只有“上帝才知道法院会怎么做,如果案件牵涉到爱国主义或理想主义时”[181]

2.1978年业余体育运动法案的修正案确立的管辖权

如果国际奥委会和潜在的奥运会运动员不能就仲裁小组达成自愿的合意安排,国际奥委会打算据以确立对美国运动员管辖权的另一个理论是修正1978年《业余体育运动法案》。[182]创制这个法案是为了应付以前美国奥林匹克委员会的低效率而在美国设立一个现代的高效的奥林匹克程序。[183]法案要求美国奥委会委员会(USOC)在它的章程和附则中确立和维持关于迅速而公平地解决纠纷的规定,这些纠纷或者涉及它的成员,或者与业余运动员、教练、教员、经理、管理员或官员参与奥运会、泛美运动会世界锦标赛或者其他章程和附则中规定的比赛的机会。[184]

国际田联(IAAF)联合国际奥委会(IOC)一起正利用美国立法机关赋予美国奥委会委员会(USOC)的权威追求获得美国国会的支持,以求修正法案承认独立的体育仲裁机构的管辖权。[185]国际田联(IAAF)和国际奥委会将会以使年轻人远离毒品为理由游说美国国会。[186]在建立仲裁的程序方面,国际奥委会心目中似乎有一个缓和的体系,即不完全排斥法院系统。

而且,国际体育仲裁委员会(SCISA)也不想成为一个仅仅是为了保护国际单项体育联合会(比如像国际田联)的利益而建立的系统。举例来说,国际田联(IAAF)认为运动员必须完全放弃采取诉讼行动的权利,否则将面临被禁止参赛,国际奥委会否决了国际田联(IAAF)的这个观点。[187]所以,国际奥委会总干事弗兰克斯·甘德(Francois Carrard)断言,“法院仍然有权处理那些危及人权的基本原则的问题,但是法院无权管理奥林匹克事项”。[188]大概,民事法庭最有可能干预的将会是涉及运动员可能终身被禁赛的案件。[189]

七、结 论

目前,关于国际奥委会(IOC)的新设立的国际体育仲裁委员会仍然有两个遗留问题。第一,国际体育仲裁委员会(SCISA)实际上是否会完全包含体育仲裁院(CAS)章程中的程序性和实体性规定,仍未可知。第二个涉及国际体育仲裁委员会(SCISA)尚未解决的问题关系到它行使对运动员及联合会(特别是那些与美国相关的)的管辖权的能力。目前,美国运动员拒绝签订任何要求他们放弃诉诸民事法院的权利的合约,表明了美国运动员中主流的观点。然而,相当一部分运动员表示同意需要一个有效的争端解决机构。如国际奥委会(IOC)目前所建议的那样,一个协议要得到这个团体的参与至少需要以下两个条件:第一,运动员必须参与这些合意创设的仲裁机构的程序设计,第二,国际奥委会(IOC)及它的成员联合会必须绝对保证程序和手续的公平。

体育仲裁院(CAS)所作的裁决的公正性、快捷性和终局性显示了仲裁的主要程序优势,而这正是运动员所渴求的。除了这些程序优势,体育仲裁院(CAS)雇用的是拥有大量体育方面知识的仲裁员,因而他们能考虑到某个案件里的整体情形。而且,国际奥委会赋予了体育仲裁院(CAS)解决具有全球影响的体育纠纷的必不可少的国际权威。正如这些案件和本文的具体分析所证实的体育仲裁院(CAS)的相对成功,要求国际体育仲裁委员会全面运用体育仲裁院(CAS)的规则及程序。的确,国际体育仲裁委员会(SCISA)的生命力还是取决于它对体育仲裁院(CAS)程序和手续的利用:意识到个人权利的运动员宁愿选择放弃那些权利,作为对他们的补偿,这些保障是必要的前提。

【注释】

[1]原文标题为:Arbitration as Preventative Medicine for Olympic Ailments:the International Olympic Committee's Court of Arbitration for Sport and the Future for the Settlement of International Sporting Disputes,原载《艾摩利国际法评论》第8卷(1994年),第347页以下(8 Emory Int'l L.Rev.347),请注意:本文述及的体育仲裁院的情况均为其改革以前的情况。

[2]委拉诺瓦大学(Villanova University)金融专业商业管理学士(B.S.),艾摩利大学法学院(Emory University School of Law)法律博士(J.D),美国佐治亚州亚特兰大Weinstock&Scavo律师事务所合伙人。

[3]作者承认国际和国内都有这种增长,然而本文以国际的视角观察。

[4]James A.R.Nafziger,International Sports Law:A Replay of Characteristics and Trends,86 AM.J.Int'l L.489(1992).

[5]See AdamSamuel and Richard Gearhart,Sporting Arbitration and the International Olympic Committee's Court of Arbitration for Sport,6 J.Int'l ARB.39(Dec.1989).

[6]James A.R.Nafziger,International Sports Law:A Replay of Characteristics and Trends,86 AM.J.Int'l L.505(1992).

[7]Ted Pons,Cases Multiply in Leaps and Bounds-Big Upsurge in Sports Adr,Arbitration Times,Summer 1992,at 1.

[8]Ted Pons,Cases Multiply in Leaps and Bounds-Big Upsurge in Sports Adr,Arbitration Times,Summer 1992,at 7.

[9]Ted Pons,Cases Multiply in Leaps and Bounds-Big Upsurge in Sports Adr,Arbitration Times,Summer 1992,at 7.

[10]Ted Pons,Cases Multiply in Leaps and Bounds-Big Upsurge in Sports Adr,Arbitration Times,Summer 1992,at 7.

[11]James A.R.Nafziger,International Sports Law1(1988).

[12]第38条的全文如下:1.国际法庭在判决提交给它的纠纷时必须依据国际法,运用: a.国际公约,无论是一般还是特殊,只要是被纠纷当事国所公开承认的规则; b.国际实践中被公认为法律的国际惯例; c.文明国家所普遍承认的一般法律原则; d.符合第59条规定的作为判决依据的法律规则的补充的司法判例以及各国资深国际法学家的理论;2.上述规定不妨碍法院根据当事人所选择的法律进行判决。Statute of the International Court of Justice,opened for signature June 26,1945,art.38,appended to U.N.Charter,59 Stat.1055,1060,T.S.No.993.

[13]Statute of the International Court of Justice,opened for signature June 26,1945,art.38,appended to U.N.Charter,59 Stat.1055,1060,T.S.No.993.

[14]Olympic Charter,art.4,Reprinted in James A.R.Nafziger,International Sports Law app.at 233-234(1988).

[15]James A.R.Nafziger,International Sports Law2(1988).

[16]James A.R.Nafziger,International Sports Law2(1988).

[17]Olympic Charter,art.1,Reprinted in James A.R.Nafziger,International Sports Law app.at 233(1988).

[18]James A.R.Nafziger,International Sports Law25-26(1988).

[19]James A.R.Nafziger,International Sports Law25(1988).

[20]Olympic Charter,art.1,Reprinted in James A.R.Nafziger,International Sports Law app.at 234(1988).

[21]Olympic Charter,art.1,Reprinted in James A.R.Nafziger,International Sports Law app.at 234-235(1988).

[22]Olympic Charter,art.1,Reprinted in James A.R.Nafziger,International Sports Law app.at 233-234(1988).

[23]Olympic Charter,art.1,Reprinted in James A.R.Nafziger,International Sports Law app.at 235(1988).

[24]James A.R.Nafziger,International Sports Law215(1988).

[25]James A.R.Nafziger,International Sports Law215(1988).

[26]James A.R.Nafziger,International Sports Law215(1988).

[27]Olympic Charter,art.1,Reprinted in James A.R.Nafziger,International Sports Law app.at 233(1988).

[28]James A.R.Nafziger,International Sports Law216(1988).

[29]See Phil Hersh,Supreme Court Backs Reynolds,Chi.Trib.,June 21,1992,at C1.

[30]Ted Pons,Cases Multiply in Leaps and Bounds-Big Upsurge in Sports Adr,Arbitration Times,Summer 1992,at 7.

[31]Ted Pons,Cases Multiply in Leaps and Bounds-Big Upsurge in Sports Adr,Arbitration Times,Summer 1992,at7.

[32]See Phil Hersh,Supreme Court Backs Reynolds,Chi.Trib.,June 21,1992,at C1.

[33]See Phil Hersh,Supreme Court Backs Reynolds,Chi.Trib.,June 21,1992,at C1.

[34]See Phil Hersh,Supreme Court Backs Reynolds,Chi.Trib.,June 21,1992,at C1.

[35]Reynolds v.International Amateur Athletic Fed'n,No.C-2-92-452,1992 U.S.Dist.Lexis 8383(S.D.Ohio June 19,1992).

[36]Reynolds v.International Amateur Athletic Fed'n,968 F.2d 1216(1992).

[37]Reynolds v.International Amateur Athletic Fed'n,112 S.Ct.2512(1992).

[38]See Phil Hersh,Supreme Court Backs Reynolds,Chi.Trib.,June 21,1992,at C1.

[39]112 S.Ct.at2512.

[40]112 S.Ct.at2513.

[41]See Phil Hersh,Supreme Court Backs Reynolds,Chi.Trib.,June 21,1992,at C1.

[42]See Phil Hersh,Supreme Court Backs Reynolds,Chi.Trib.,June 21,1992,at C1.

[43]See Randy Starkman,Track Bodies on Collision Course:Reynolds Ordered Not to Run but Power Struggle Shaping Up,Toronto Star,May 30,1992,at B3.

[44]See Karen Rosen,Reynolds Wins$27.3 Million,Atlanta J.-Const.,Dec.4,1992,at H7.

[45]See Karen Rosen,Reynolds Wins$27.3 Million,Atlanta J.-Const.,Dec.4,1992,at H7.

[46]Jerry Kirshenbaum,Pay Up,Sports Illustrated,Dec.14,1992,9,9.

[47]See Karen Rosen,Reynolds Wins$27.3 Million,Atlanta J.-Const.,Dec.4,1992,at H7.

[48]Jerry Kirshenbaum,Pay Up,Sports Illustrated,Dec.14,1992,9,9.

[49]Cliff Temple,Atlanta Games Under Threat,The Sunday Times Dec.6,1992.

[50]…and Butch Reynolds,Too,Chi.Trib.,Jan.24,1993,at C2.

[51]…and Butch Reynolds,Too,Chi.Trib.,Jan.24,1993,at C2.

[52]Jerry Kirshenbaum,Pay Up,Sports Illustrated,Dec.14,1992,9,9.

[53]Karen Rosen,IAAF Scoffs at$27.3 Million Judgment,May Retaliate Against Reynolds,Atlanta J.-Const.,Dec.5,1992,at B11.

[54]See Butch Reynolds offered Deals by IAAF Firms,Toronto Star,Mar.20,1993,at B8.

[55]See Farmer Recalls Allison Crash,Star Trib.(Minneapolis),July 15,1993,at 2C.法院同时拒绝了联合会提出的Kinneary法官必须在此案中回避的抗辩。

[56]Richard O'Brien,Above it All,Sports Illustrated,July 26,1993,9,9.

[57]Jerry Kirshenbaum,Pay Up,Sports Illustrated,Dec.14,1992,9,9.这些赞助商包括Coca-Cola,Visa Corporation,以及Mobil。

[58]Joe Drape,OlympicWatch:The Countdown to 1996 Atlanta Games,IOCPlan for Arbitration SystemHas Athletes Nervous About Rights,Atlanta J.-Const.,Sept.19,1993,at E19.

[59]See Karen Rosen,Reynolds Wins$27.3 Million,Atlanta J.-Const.,Dec.4,1992,at H7.

[60]Karen Rosen,Reynold'sWin Could Vault Others Into Court,Atlanta J.-Const.,Dec.4,1992,at H7.

[61]Karen Rosen,Reynold'sWin Could Vault Others Into Court,Atlanta J.-Const.,Dec.4,1992,at H7.

[62]Karen Rosen,Reynold'sWin Could Vault Others Into Court,Atlanta J.-Const.,Dec.4,1992,at H7.

[63]Karen Rosen,IAAF Scoffs at$27.3 Million Judgment,May Retaliate Against Reynolds,Atlanta J.-Const.,Dec.5,1992,at B11.

[64]Karen Rosen,IAAF Scoffs at$27.3 Million Judgment,May Retaliate Against Reynolds,Atlanta J.-Const.,Dec.5,1992,at B11.

[65]James A.R.Nafziger,International Sports Law:AReplay of Characteristics And Trends,86 AM.J.Int'l L.508(1992).

[66]Keba M'Baye,The Court of Arbitration for Sport,193 Olympic Rev.733,761(1983).

[67]James A.R.Nafziger,International Sports Law:A Replay of Characteristics and Trends,86 AM.J.Int'l L.506(1992).

[68]《奥林匹克宪章》第16条在相关部分规定:“在国际奥委会的授权下,执行委员会可以裁决一切与奥运会及奥林匹克运动相关的非技术性问题和纠纷。”Olympic Charter,art.16,Reprinted in James A.R.Nafziger,International Sports Law app.at 235(1988).

[69]Statute of the Court of Arbitration for Sport,art.5.Reprinted in James A.R.Nafziger,International Sports Lawapp.at221(1988)

[70]Keba M'Baye,The Court of Arbitration for Sport,193 Olympic Rev.761(1983).

[71]James A.R.Nafziger,International Sports Law67(1988).

[72]James A.R.Nafziger,International Sports Law67(1988).

[73]Statute of the Court of Arbitration for Sport,art.4.Reprinted in James A.R.Nafziger,International Sports Lawapp.at221(1988).

[74]James A.R.Nafziger,International Sports Law35(1988).

[75]Keba M'Baye,The Court of Arbitration for Sport,193 Olympic Rev.761(1983).

[76]Keba M'Baye,The Court of Arbitration for Sport,193 Olympic Rev.762(1983).

[77]Keba M'Baye,The Court of Arbitration for Sport,193 Olympic Rev.763(1983).

[78]See Rob Hughes,No End to the Dreamfor a Pair ofOld Warhorses,THETIMES,July 26,1992.

[79]See Navet Ban Quashed on Appeal By Arbitration Court,The Reuter Library Report,July 14,1992,available in Lexis,News Library,Curnws File.

[80]See Rob Hughes,No End to the Dreamfor a Pair of Old Warhorses,The Times,July 26,1992.

[81]Communique of the Court of Arbitration for Sport,283 Olympic Rev.181,213(1991).

[82]Gilbert Schwaar,Activities of the Court of Arbitration for Sport,253 Olympic Rev.601,621(1988).

[83]Gilbert Schwaar,Activities of the Court of Arbitration for Sport,253 Olympic Rev.601,621(1988).

[84]Gilbert Schwaar,Activities of the Court of Arbitration for Sport,253 Olympic Rev.601,621(1988).

[85]See AdamSamuel and Richard Gearhart,Sporting Arbitration and the International Olympic Committee's Court of Arbitration for Sport,6 J.Int'l ARB.43(Dec.1989).

[86]See AdamSamuel and Richard Gearhart,Sporting Arbitration and the International Olympic Committee's Court of Arbitration for Sport,6 J.Int'l ARB.43(Dec.1989).

[87]第71条在相关部分规定:“CAS的运转经费由国际奥委会负担。”Statute of the Court of Arbitration for Sport,art.71.Reprinted in James A.R.Nafziger,International Sports Law app.at 227(1988).

[88]See AdamSamuel and Richard Gearhart,Sporting Arbitration and the International Olympic Committee's Court of Arbitration for Sport,6 J.Int'l ARB.43-44(Dec.1989).

[89]See Equestrianism:Skelton Drug Suspension Reduced to One Month,The Daily Telegraph,Feb.1,1992,at 31.

[90]See Equestrianism:Skelton Drug Suspension Reduced to One Month,The Daily Telegraph,Feb.1,1992,at 31.

[91]See British Rider Smith Cleared of Doping Charges(Showjumping),The Reuter Library Report,Feb.25,1992,available in Lexis,News Library,Curnws File.

[92]See British Rider Smith Cleared of Doping Charges(Showjumping),The Reuter Library Report,Feb.25,1992,available in Lexis,News Library,Curnws File.

[93]Statute of the Court of Arbitration for Sport,art.6.Reprinted in James A.R.Nafziger,International Sports Lawapp.at221(1988).

[94]Statute of the Court of Arbitration for Sport,art.7.Reprinted in James A.R.Nafziger,International Sports Lawapp.at221(1988)

[95]See AdamSamuel and Richard Gearhart,Sporting Arbitration and the International Olympic Committee's Court of Arbitration for Sport,6 J.Int'l ARB.4(Dec.1989).

[96]See AdamSamuel and Richard Gearhart,Sporting Arbitration and the International Olympic Committee's Court of Arbitration for Sport,6 J.Int'l ARB.4(Dec.1989).

[97]Statute of the Court of Arbitration for Sport,art.20.Reprinted in James A.R.Nafziger,International Sports Lawapp.at223(1988);see also James A.R.Nafziger,International Sports Law36(1988).

[98]AdamSamuel,Jurisdictional Problems in International Commercial Arbitration:A Study of Belgian,Dutch,English,French,Swiss,U.S.and West German Law 194-195(1989).

[99]《布莱克法律辞典》将“回避”定义为:“由于法官与本案存在利害关系或带有歧视性偏见,根据任何一方当事人申请或法官自我申请而取消该法官审理该案资格的过程。”Black'S LawDictionary1277(6th ed.1990).

[100]Statute of the Court of Arbitration for Sport,art.16.Reprinted in James A.R.Nafziger,International Sports Lawapp.at223(1988).

[101]Statute of the Court of Arbitration for Sport,art.16.Reprinted in James A.R.Nafziger,International Sports Lawapp.at223(1988).

[102]James A.R.Nafziger,International Sports Law:A Replay of Characteristics and Trends,86 AM.J.Int'l L.505-506(1992).

[103]Keba M'Baye,The Court of Arbitration for Sport,193 Olympic Rev.761(1983).

[104]Statute of the Court of Arbitration for Sport,art.11.Reprinted in James A.R.Nafziger,International Sports Lawapp.at222(1988).

[105]Statute of the Court of Arbitration for Sport,art.11.Reprinted in James A.R.Nafziger,International Sports Lawapp.at222(1988).

[106]Communique of the Court of Arbitration for Sport,283 Olympic Rev.181,213(1991).

[107]See AdamSamuel and Richard Gearhart,Sporting Arbitration and the International Olympic Committee's Court of Arbitration for Sport,6 J.Int'l ARB.45(Dec.1989).

[108]International Chamber of Commerce,Arbitration Law in Europe 46(1981).

[109]Statute of the Court of Arbitration for Sport,art.23.Reprinted in James A.R.Nafziger,International Sports Lawapp.at224(1988).

[110]Statute of the Court of Arbitration for Sport,art.20.Reprinted in James A.R.Nafziger,International Sports Lawapp.at223(1988).

[111]Statute of the Court of Arbitration for Sport,art.20.Reprinted in James A.R.Nafziger,International Sports Lawapp.at223(1988).

[112]See AdamSamuel and Richard Gearhart,Sporting Arbitration and the International Olympic Committee's Court of Arbitration for Sport,6 J.Int'l ARB.45(Dec.1989).

[113]Statute of the Court of Arbitration for Sport,art.27.Reprinted in James A.R.Nafziger,International Sports Law app.at 224(1988).《布莱克法律辞典》将“和解”定义为:“用于法庭审判之前以避免庭审为目的,以友好、非敌对的方式解决纠纷的调停手段。”BLACK'S LawDictionary 289(6th ed.1990).

[114]Statute of the Court of Arbitration for Sport,art.27.Reprinted in James A.R.Nafziger,International Sports Lawapp.at224(1988).

[115]Statute of the Court of Arbitration for Sport,art.27.Reprinted in James A.R.Nafziger,International Sports Lawapp.at227(1988).

[116]Statute of the Court of Arbitration for Sport,art.27.Reprinted in James A.R.Nafziger,International Sports Lawapp.at224(1988).

[117]Statute of the Court of Arbitration for Sport,art.27.Reprinted in James A.R.Nafziger,International Sports Lawapp.at224(1988).

[118]Keba M'Baye,The Court of Arbitration for Sport,193 Olympic Rev.762(1983).

[119]See AdamSamuel and Richard Gearhart,Sporting Arbitration and the International Olympic Committee's Court of Arbitration for Sport,6 J.Int'l ARB.45(Dec.1989).

[120]James A.R.Nafziger,International Sports Law37(1988).

[121]Keba M'Baye,The Court of Arbitration for Sport,193 Olympic Rev.762(1983).

[122]H.E.Judge Keba M'Baye,Court of Arbitration for Sport,299 Olympic Rev.403,445(1992).

[123]H.E.Judge Keba M'Baye,Court of Arbitration for Sport,299 Olympic Rev.403,445(1992).

[124]Activities of the Court of Arbitration for Sport,286 Olympic Rev.361,407(1991).

[125]Court of Arbitration for Sport,245 Olympic Rev.77,91(1988).

[126]National Committees,Norway,235-236 Olympic Rev.229,287(1987).

[127]National Committees,Norway,235-236 Olympic Rev.229,287(1987).

[128]《体育仲裁院章程》的第71条和第72条规定,当不涉及金钱诉求时,CAS的服务是免费的。如果包含与金钱相关的诉求,当事人则应遵照彼此之间的约定或首席仲裁员的判决按比例分担诉讼费用。Statute of the Court of Arbitration for Sport,art.71,72.Reprinted in James A.R.Nafziger,International Sports Lawapp.at227(1988).

[129]See AdamSamuel and Richard Gearhart,Sporting Arbitration and the International Olympic Committee's Court of Arbitration for Sport,6 J.Int'l ARB.45(Dec.1989).

[130]Statute of the Court of Arbitration for Sport,art.64(2).Reprinted in James A.R.Nafziger,International Sports Lawapp.at226(1988).

[131]Statute of the Court of Arbitration for Sport,art.66.Reprinted in James A.R.Nafziger,International Sports Lawapp.at227(1988).

[132]Statute of the Court of Arbitration for Sport,art.66.Reprinted in James A.R.Nafziger,International Sports Lawapp.at227(1988).

[133]See AdamSamuel and Richard Gearhart,Sporting Arbitration and the International Olympic Committee's Court of Arbitration for Sport,6 J.Int'l ARB.47(Dec.1989).

[134]Michael John Mustill,Arbitration:History and Background,6 J.Int'l ARB.43,49(June 1989).

[135]Michael John Mustill,Arbitration:History and Background,6 J.Int'l ARB.43,49(June 1989).

[136]See Ian Macleod,Olympic Games:AllSportsMust AcceptNewDrugs Agreement,The Daily Telegraph,June 22,1993,at31.

[137]See AdamSamuel and Richard Gearhart,Sporting Arbitration and the International Olympic Committee's Court of Arbitration for Sport,6 J.Int'l ARB.49(Dec.1989).

[138]Gasser v.Stinson,Q.B.(June 15,1988),available in Lexis,Intlaw Library,Ukcase File.

[139]H.E.Judge Keba M'Baye,Court of Arbitration for Sport,299 Olympic Rev.444(1992).

[140]H.E.Judge Keba M'Baye,Court of Arbitration for Sport,299 Olympic Rev.444(1992).

[141]See AdamSamuel and Richard Gearhart,Sporting Arbitration and the International Olympic Committee's Court of Arbitration for Sport,6 J.Int'l ARB.48(Dec.1989).

[142]James A.R.Nafziger,International Sports Law:A Replay of Characteristics and Trends,86 AM.J.Int'l L.508(1992).

[143]Convention on the Recognition and Enforcement of Foreign Arbitral Awards,June 10,1958,art.V(1)(c,21 U.S.T.2517,330 U.N.T.S.38.

[144]参见上文委托权限条款有关内容的论述。

[145]Convention on the Recognition and Enforcement of foreign Arbitral Awards,June 10,1958,art.V(2)(b),21 U.S.T.2517,330 U.N.T.S.38.

[146]See Gasser v.Stinson,Q.B.(June 15,1988),available in Lexis,Intlaw Library,Ukcase File.

[147]Gasser v.Stinson,Q.B.(June 15,1988),available in Lexis,Intlaw Library,Ukcase File.

[148]Gasser v.Stinson,Q.B.(June 15,1988),available in Lexis,Intlaw Library,Ukcase File.

[149]See AdamSamuel and Richard Gearhart,Sporting Arbitration and the International Olympic Committee's Court of Arbitration for Sport,6 J.Int'l ARB.51(Dec.1989).

[150]See Olympic Sports Set to Unify Doping Rules,Penalties,The Washington Post,June 22,1993,at C2.

[151]See Olympic Sports Set to Unify Doping Rules,Penalties,The Washington Post,June 22,1993,at C2

[152]See Olympic Sports Set to Unify Doping Rule,Penalties,The Washington Post,June 22,1993,at C2

[153]See Mike Rowbottom,Drugs in Sport,Appeals Panel“Will Deter Legal Action”,The Independent,June 23,1993,at 33.

[154]See Morley Myers,Olympic Officials Agree on Anti-Doping Package,United Press Int'l,June 21,1993,available in Lexis,News Library,Curnws File.

[155]See Ian Macleod,Olympic Games:AllSportsMust AcceptNewDrugs Agreement,The Daily Telegraph,June 22,1993,at31.

[156]See Morley Myers,Olympic Officials Agree on Anti-Doping Package,United Press Int'l,June 21,1993,available in Lexis,News Library,Curnws File.

[157]See Olympic Sports Set to Unify Doping Rules,Penalties,The Washington Post,June 22,1993,at C2.

[158]See Morley Myers,Olympic Officials Agree on Anti-Doping Package,United Perss Int'l,June 21,1993,available in Lexis,News Library,Curnws File.;see also Olympic Sports Set to Unify Doping Rules,Penalties,TheWashington Post,June 22,1993,atC2.

[159]See Stephen Parry,Weightlifting MoveWon't Affect Other Clenbuterol Bans,IOC Says,The Reuter Library Report,Nov.4,1992,available in Lexis,News Library,Curnws File.

[160]See Stephen Parry,Weightlifting MoveWon't Affect Other Clenbuterol Bans,IOC Says,The Reuter Library Report,Nov.4,1992,available in Lexis,News Library,Curnws File.

[161]See Stephen Parry,Weightlifting MoveWon't Affect Other Clenbuterol Bans,IOC Says,The Reuter Library Report,Nov.4,1992,available in Lexis,News Library,Curnws File.

[162]See Bert Roughton Jr.,Olympics IOC,Federations Move to Standardize Drug Tests,Atlanta J.-Const.,June 22,1993,at F3;see also John Powers,The Olympics,Boston Globe,July 19,1993,at42.

[163]See Bert Roughton Jr.,Olympics IOC,Federations Move to Standardize Drug Tests,Atlanta J.-Const.,June 22,1993,at F3.

[164]See Steve Woodward,Lure of Gold Brings Skater Back to Competition,USA Today,June 22,1993,at 10C.

[165]See Bert Roughton,Jr.,Officials Seek Accord on Drug-Testing Issue,Atlanta J.Const.,June 21,1993,at D2;see also Joe Drape,OlympicWatch:The Countdown to 1996 Atlanta Games,IOC Plan for Arbitration SystemHas Athletes Nervous About Rights,Atlanta J.-Const.,Sept.19,1993,at E19.

[166]Joe Drape,Legal Problems Worry IOC,Atlanta J.-Const.,May 23,1993,at F6.

[167]Joe Drape,OlympicWatch:The Countdown to 1996 Atlanta Games,IOCPlan for Arbitration SystemHas Athletes Nervous About Rights,Atlanta J.-Const.,Sept.19,1993,at E19.

[168]Joe Drape,Legal ProblemsWorry IOC,Atlanta J.-Const.,May 23,1993,at F6; see also Joe Drape,Olympic Watch:The Countdown to 1996 Atlanta Games,IOCPlan for Arbitration SystemHas Athletes Nervous About Rights,Atlanta J.-Const.,Sept.19,1993,at E19.

[169]see David Miller,Manchester Starts Fund to Help Poor Relations,The Times Newspapers Ltd.(London),June 22,1993.被采用的明确而一致的主要程序有:竞赛和抽样药检中的程序;对其他体育联合会的禁赛处罚的承认;与政府组织进行合作共同打击非法兴奋剂交易。

[170]Goldberg ET AL.,Dispute Resolution:Negotiation,Mediation,and Other Processes 201(2d ed.1992).

[171]See,e.g.,Shearson/Am.Experss v.McMahon,482 U.S.220(1987);United Steelworkers of Am.v.Warrior Gulf&Navigation Co.,363 U.S.574(1960).

[172]Goldberg ET AL.,Dispute Resolution:Negotiation,Mediation,and Other Processes 210(2d ed.1992).

[173]Gilmer v.Interstate/Johnson Lane Corp.,111 S.Ct.1647(1991).

[174]Gilmer v.Interstate/Johnson Lane Corp.,111 S.Ct.1647(1991).

[175]Gilmer v.Interstate/Johnson Lane Corp.,111 S.Ct.1647(1991).

[176]Gilmer v.Interstate/Johnson Lane Corp.,111 S.Ct.1647(1991).

[177]Goldberg ET AL.,Dispute Resolution:Negotiation,Mediation,and Other Processes 214(2d ed.1992).

[178]Goldberg ET AL.,Dispute Resolution:Negotiation,Mediation,and Other Processes 214(2d ed.1992).

[179]Stephen Parry,IOCWants Arbitration Panel to Replace Court Proceedings,The Reuter Library Report,Nov.4,1992,available in Lexis,News Library,Curnws File.

[180]Reynolds v.International Amateur Athletic Fed'n,112 S.Ct.2512,2513(1992).

[181]Phil Hersh,IOCSeeking“Guarantees”Against Suit,Chi.Trib.,Nov.7,1992,at C3.

[182]36 U.S.C.371-396(1982).

[183]James A.R.Nafziger,International Sports Law165(1988).

[184]36 U.S.C.382(b)(1982).

[185]David Miller,Abebe Soldiers on to Record$500000 Prize,The Times,Jan.25,1993.

[186]David Miller,Abebe Soldiers on to Record$500000 Prize,The Times,Jan.25,1993.

[187]David Miller,Abebe Soldiers on to Record$500000 Prize,The Times,Jan.25,1993;see also Stephen Parry,IOCWants Arbitration Panel to Replace Court Proceedings,The Reuter Library Report,Nov.4,1992,available in Lexis,News Library,Curnws File.

[188]Stephen Parry,IOCWants Arbitration Panel to Replace Court Proceedings,The Reuter Library Report,Nov.4,1992,available in Lexis,News Library,Curnws File.

[189]Phil Hersh,IOC Seeking“Guarantees”Against Suit,Chi.Trib.,Nov.7,1992,at C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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