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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时与应景_曾国藩家族故事

时间:2022-07-31 名人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愤时与应景_曾国藩家族故事不随流俗论升沉,消却千端躁竞心。总之,中国是觉醒已始,富强有日,决不至败亡。列强不能随心所欲地做有辱中国国体的事情,华侨应该受到善待,中国对藩属的权益应该保持,列强与中国之间应该重订和约。对曾纪泽的这番挑战式的发言,欧洲人不能漠然,不能缄口,不能不受刺激,不能不作回应。国人中也有不同意曾纪泽关于中国已醒之论断的,对他的这一观点提出批评。

愤时与应景_曾国藩家族故事

不随流俗论升沉,

消却千端躁竞心。

试历艰劬徵所学,

翻从媢嫉验知音。(www.guayunfan.com)薰莸同器品原异,

桃李不言春自深。

鱼跃鸟飞都入曲,

海天无际独鸣琴。

这是曾纪泽题为《睡起》的两首诗中的一首,写作时间是在他被免除驻法公使的职务以后,所抒发的是一种深切的孤愤之情,同时透露出一种无奈的消沉。“万国身经奇世界,半生目击小沧桑”的他,这个时候对海外的奔忙,官场的“躁竞”确乎有些厌倦,发出“年来亦觉名心淡,好梦时时在故乡”的心声。“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孟子语),不是自古以来士大夫的一种典型的人生哲理原则吗?曾纪泽也许觉得自己是在“穷”之列。你看,他这“养生”之道,正是一种以变相的“退隐”来“独善其身”的意境:

疏慵聊可葆天倪,

须发改观神自怡。

酒不解愁犹有睡,

心无所寄付诸诗。

不贪甘味防牙腐,

戒坐深更为目眵。

非敢矫情言退隐,

养生端与退相宜。

当然,事实上,即使曾纪泽在被免除驻法公使的兼职之后,无论他心境多么不好,也没有消极怠工于应办的公务,公忠的责任感,还是促使他尽其所能地履职。光绪十一年(1885)六月,清廷诏命原任江西布政使刘瑞芬接替曾纪泽充任驻英、俄公使。在刘氏到任前,曾纪泽又继续履职一段时间,直到次年冬间,他才回到阔别八载的祖国。而就在他动身返回之前,还投出了他所制造的最后一颗“舆论炸弹”——用英文撰写《中国先睡后醒论》一文,投诸伦敦的《亚洲季刊》杂志。这家刊物在1887年1月号上将此文发表出来,在国际舆论界竟轰动一时,很快被诸多报刊转载,还被译成法、德等不同语种的文字。

曾纪泽此文论辩的主旨在于:中国并不像某些欧洲人所说的,是一个陵夷衰微、奄奄待尽之国,她只不过是一时酣睡而已,酣睡不等于垂毙。况且,中国自经过庚申(咸丰十年,1860)之难就已经醒来。你看,中国现在不是大力加强国防,整顿水陆军务,特别是置备铁舰炮械吗?军事而外,凡可以富国利民者,像机局之创设,矿窑之开掘,铁路之建造,都有意为之。总之,中国是觉醒已始,富强有日,决不至败亡。列强不能随心所欲地做有辱中国国体的事情,华侨应该受到善待,中国对藩属的权益应该保持,列强与中国之间应该重订和约。

可见,曾纪泽撰发此文的主要用意,是想在世界上为中国树立一个醒来巨人的形象,以长自己国家的志气,灭列强的威风,为改变中国在国际上的不利地位张本。这主要是用于对外宣传而不是对内论政。即使如此,对他来说,也并非完全是故意虚张声势地“威慑”对方,而在很大程度上是体现了他对中国现状和发展前途的真实看法,实质上是对洋务强国、洋务救国抱有希望和信心。在他心目中中国觉醒的界标不是在庚申之后吗?而这正是洋务运动的发端之时。他所列举的中国觉醒的事实根据,不也都是洋务事项吗?他还曾特别提到一个率先醒悟的代表人物,那就是“李爵相”,即李鸿章,说他“为功于中国实非浅鲜”,此人不正是洋务运动的旗帜吗?在这里,曾纪泽没好意思明打他先父曾国藩的牌子,其人还是李鸿章的“先师”呢!

对曾纪泽的这番挑战式的发言,欧洲人不能漠然,不能缄口,不能不受刺激,不能不作回应。至于他们表示的基本态度,那就是不买此账,譬如伦敦《旁观者》周刊载文说,曾纪泽在他的文章中所宣示的是虚伪说法,中国实际距其安全的地步尚远。英国人在中国所办的英文报纸《北华捷报》的说法更为典型:

除去历史的事实之外,我们也曾注意到当前中国吏治腐败的情形,海陆防务不足恃的情形,和中国当前十分盛行,而在未来长时间内仍将贻害无穷的各类弊端。但曾侯却将他们的国家形容为一个活力重振百务维新的大国。曾侯的宏论,在我们看来,只是中国现代一贯自大的最新形式,仅可在中国范畴内自吹自擂而已。

它甚至引用茹费理在中法战争中所谈的“中国是伟大而可被漠视的国家”的话,断言中国不只仍在酣睡,而且更确系正趋向于死亡

总之,欧洲人无非是要说,得,别吓唬我们,你中国的实际我们看得可清楚,要我们废弃已订的条约与你们讲平等外交,要我们承认你那“天朝上国”的尊严和权威,没门儿!

国人中也有不同意曾纪泽关于中国已醒之论断的,对他的这一观点提出批评。何启、胡礼垣就是典型人物。他们反问曾纪泽:你说中国醒了,而且是大醒真醒,妙悟豁然,无复有睡的意思,试问果真如此吗?看看你提的那些根据都不符合实际,从中国的现实情况看,仍然是在睡梦之中啊!他们也承认曾纪泽的意图“诚足嘉矣”,但认为其文所表示出的救国之道,是不中用的。在他们这辈人物看来,“夫国之所以立者,非君之能立也,民立之也;国之所以兴者,非君之能自兴也,民兴之也”,而中国君民隔膜,这是最为要害的地方,一国之所以能够强盛,并不只在于它多战舰炮台,更主要的还在于“内治”修好,而“内治”修好的根本是在于得取民心。

我们知道,何启、胡礼垣是对西方情况乃至世界大势比较了解的具有维新思想的人物。他们是站到了比洋务派更高的境界上来认识强国救国之道,来认识中国是睡是醒、是真醒还是假醒问题的。就此而言,曾纪泽的确不能望其项背,不过,何启、胡礼垣他们着眼的主角度似乎已转移到对内论政而不再是外交宣传。

平心而论,中国人的由睡到醒是一个逐渐的过程,觉醒的群体层次也是逐步提高的。在曾纪泽撰发《中国先睡后醒论》之时,何启、胡礼垣辈的觉醒程度是远远超过了曾纪泽所推崇的那个“李爵相”,也远远超过了曾纪泽。曾纪泽也还沉溺于洋务强国、洋务救国的迷梦之中,他并不是一个真正的醒者。也许,他越到后来越感到原抱希望的渺茫,但是又寻不出新的出路,于是只好消沉地“应景”。

曾纪泽回国之初被派在总理衙门任职,不久调任户部右侍郎,兼管钱法堂事务,又任户部管理三库大臣,先后兼署刑部右侍郎、吏部左侍郎。还有,在他尚未动身回国的时候,光绪十一年(1885)秋间清廷成立海军事务衙门,就派定曾纪泽为帮办大臣。该衙门名义上的主持者是醇亲王奕譞,而实际主持者则是会办大臣李鸿章。还有一位会办大臣是庆郡王奕劻,另一帮办大臣是汉军都统善庆。

挂衔不少,兼职亦多,但曾纪泽所比较内行些且感兴趣的是洋务,其他像户、吏、刑部事务都比较陌生,况且有些兼职只是虚有其衔而已,并不实理政务。但就办理洋务而言,无论是在总理衙门还是海军衙门,他都是“助理”级别的官员,没有主管职权,资历地位还都是“小字辈”,纵然尽心参议,也未必被见重采纳,实难有大的影响和作为。他日常所作的便多是些“应景”的事情,既有“分内”的,也有“分外”的;既有大端,也有琐事。

就“大端”而言,他简直成了光绪皇帝的洋务顾问光绪帝曾多次向他垂询西洋和其他国家有关情况。从铁路、机器到西洋绘画、乐律、钟表之类事物的细情,都曾被问到,还有有关外交事宜,也在不时被问之列。曾纪泽当然都要认真回答。我们不知道光绪帝对这些感兴趣有几分是出于猎奇心理,有几分是出于国政需要,我们也不知道曾纪泽的奉复对光绪皇帝作用几何。不过,想来曾纪泽本人对这种事情恐怕不觉得是一种负担而是一种荣耀。此外,他还曾侍光绪皇帝行过躬耕礼。包括前边曾提及的曾纪泽被光绪皇帝索画之事,也是在他回国之后任京官期间。

如果说应酬“天子”自然算“大应景”,那么应酬臣工朋僚则属等而次之了。但应酬的人当中,也有贵至王爷、尊至相国辈的人物。他们多是要曾纪泽画扇题诗。曾纪泽对此并不显怎么厌烦,甚至还显出几分乐此不疲的劲儿,即使不借以作夤缘之媒,也是聊作消遣之端。

曾纪泽回国以后的日子,就是这么打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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