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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德老人_曾国藩家族故事

时间:2022-07-31 名人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崇德老人_曾国藩家族故事她,曾国藩儿女中最小的一个,却又是最长寿的一个,享年九十有三,下世时当已到二十世纪四十年代。有《崇德老人自订年谱》行世,“崇德老人”即曾纪芬晚年的自称。“崇德老人”与“艺芳老人”这对儿姑嫂可以说分别是曾国藩女儿和儿媳中的佼佼者。曾国藩便托乃弟曾国荃在南方代为张罗,结果与本省衡山聂氏订下亲事。两江督署为曾国藩的亡故之所,也是纪芬随父母居住多年的地方。

崇德老人_曾国藩家族故事

她,曾国藩儿女中最小的一个,却又是最长寿的一个,享年九十有三,下世时当已到二十世纪四十年代。有《崇德老人自订年谱》行世,“崇德老人”即曾纪芬晚年的自称。

“崇德老人”与“艺芳老人”这对儿姑嫂可以说分别是曾国藩女儿和儿媳中的佼佼者。长曾纪芬五岁的郭筠于同治四年(1865)嫁到曾家时,纪芬十四岁,她二十二岁上出嫁,这对姑嫂在一个大家庭中共同生活了整整十年,关系和谐,非但家事方面谦让无争,而且还时常在一块儿读书论学。

同治八年(1869),曾家即为纪芬订了婚事。当时她随父母居于保定督署,欧阳夫人患病严重,担心自己不久于人世,颇惦记小女儿的归宿。曾国藩便托乃弟曾国荃在南方代为张罗,结果与本省衡山聂氏订下亲事。聂家也是书香和官宦门第,纪芬的未婚夫叫聂缉椝,其父聂亦峰翰林出身,先后在广东做知县、知府,补用道员。

本来打算在同治十一年(1872)春间完婚,但这年二月初曾国藩去世。聂缉椝在从父亲任职的广东回湘途中道经上海听到这个消息,知道此番婚是结不成了,赴金陵吊唁后便返回广东。不日,乃父聂亦峰亦去世。双方都得守孝,婚期改订在同治十三年(1874)。谁知到那年尚未及婚期,欧阳夫人又亡故。婚期只得再拖,到次年(光绪元年,1875)九月,曾纪芬和聂缉椝才举行了婚礼。(www.guayunfan.com)纪芬的奁资,在姊妹中数最多的一个。她先是分得叔父国葆遗产一千两银,父母先后去世,她又分别分得一千两和八百两。所获这几笔遗产钱存在湘人朱宇田所开的干益银号。朱家为一方巨富,在同、光、宣三朝执长沙商业之牛耳。连本带息,到纪芬结婚时,这大约三千两银自然就成为她的陪嫁之资。对于自己的奁资之丰,纪芬有“愧于文正公之训戒”之语。

至于当时聂家的聘礼,并不丰厚。其中有绿玉钏一对,算是比较贵重的物品了。这是聂亦峰生前在广东做官期间,花八百两银买玉料制作的,他的夫人和女儿们戴着都显小,于是权当聘礼送给纪芬。聂亦峰曾留下话说,何人有福,当能御此钏也。而曾纪芬戴上非常合适。

在诸姊妹中,纪芬真算得上婚后境遇最好、生活顺遂的有福之人了。她的各位姊姊的情况上面已有所介绍,相比之下,纪芬夫妇和睦,家境又无大困,而且越过越好,终成豪富。这中间,颇有纪芬和曾家的助因。

聂亦峰去世留下遗资六万两,没有其他产业。其妻张氏带领儿女还湘,陆续购买田宅,嫁三女,娶两媳,用去不少。当时没有别的生财之道,只靠购买的田地出租取利。这位女地主对佃户十分苛刻,遇灾年歉收佃户请求减租,她总是斥而拒之。倒是她的儿子、纪芬的丈夫聂缉椝较有同情之心,表面上也帮腔严拒减租,照额收纳,但事后又背着母亲抚恤佃户们。纪芬也是个富有怜悯心的人,短不了在这方面帮助丈夫做些手脚。她也是个聪明贤达的人,不但不做长舌妇搬弄是非,而且千方百计地化解矛盾,平息事端。不妨看下面一个事例:

在纪芬过门的第二年,长沙玉振银号因赌博亏空。当时纪芬婆母张氏在该银号所存七千两银,还有在聂家服务多年的两名仆妇的一些积资也存在该银号,都无法兑付。这几笔存储都是由聂缉椝经办的,其母对儿子颇加诘责,并要与玉振银号诉诸公堂。聂缉椝事亲素谨,一任母亲责骂,并不怨怒。他亦不欲因银钱涉讼,伤戚串之情。在此两难之际,纪芬动用自己奁资存款,又贷姐姐纪琛存于干益银号的一笔款子,奉诸老人,免除讼事。并且,为了弥缝得妥当,并不说是自己拿钱垫付,而婉托郭嵩焘等三人出面说项,说是由他们三位中人垫付的此款。

在这件事情上,自身处境不好的纪琛还借款帮纪芬的忙,也不失同胞情谊。在同胞兄弟姊妹中,纪琛也算是比较长寿而下世较晚的一个。她活了六十九岁,在民国元年即一九一二年去世。她后半生的生活更为凄苦。同治四年(1865)她所生男孩夭亡之后,未再生男,备受婆家歧视,她便亲自操持为丈夫纳妾,以延后嗣。丈夫在光绪十四年(1888)四十三岁上亡故,其妾生一遗腹子。纪琛与该妾以及婆母尽心抚孤,但此儿愈长愈不走正路,辜负了纪琛她们的一片苦心。他娶妻于民国元年生下一男,纪琛又把希望寄托在此儿身上。而也就是在这一年,她便带着不尽的遗憾离开人世。这时的事情,同胞中只有纪芬一人得以知晓了。

还是回到纪芬婆家的话题上。聂缉椝的父亲为官多年,官场中有些关系,而纪芬为曾国藩之女,官场中人自也多另眼相看。光绪七年(1881),纪芬率儿女从湖南到金陵,因为丈夫在那里寻职,屡屡函催她们母子前往。当时聂缉椝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差事,无薪水收入来养家,经济状况颇为拮据。纪芬本来不打算去的,碰巧聂缉椝的长姊也要去该地与在那里的丈夫团聚,邀纪芬结伴而行,并给纪芬六百两银的盘费。路过武昌的时候,纪芬以“世谊”关系特意去拜访当时任湖广总督的李瀚章(李鸿章之兄)一家。不要说曾国藩与李瀚章兄弟的多年交谊,即使她们女眷之间也多有交往。此时李瀚章夫妇对纪芬殷勤相待,并慷赠旅费什物,李瀚章还特派一艘炮船护送纪芬一行。听说聂缉椝尚无事可做,又特别札委他任湖北督销局差,月薪五十两银。

这年,左宗棠任两江总督,纪芬背着丈夫走了个小小的后门,她向左宗棠的儿媳说,丈夫一个月五十两银的月薪不敷用度,意思是求其向公爹说项给谋个收入更丰的差事。左宗棠闻讯立办,委任聂缉椝为江南制造局会办(后升总办)。这一军工厂家本来是由曾国藩和李鸿章创建,现在左宗棠借以送了个人情。有纪芬这层关系,这位总督对聂缉椝确实另眼相看。委职进见的那天,一班数人告辞时左宗棠单单把聂缉椝留下来,对他说:“君今天难道还不高兴吗?我委任你的可是个极好的差事啊!刚才走的那几个人,他们都是因为贫困才求官做,你与他们不一样,可任大事,要勤勉不怠,前途无量。”聂缉椝自然很感激左宗棠,终生不忘这位前辈的知遇之恩。

左宗棠像对自己的子侄一样善待聂缉椝,并且时常问起纪芬。两江督署为曾国藩的亡故之所,也是纪芬随父母居住多年的地方。她曾前去拜谒左宗棠,在大堂前下了轿子,走过几重院落,到左宗棠和家眷的居处,但正赶上左宗棠外出不在。在署内一路走来,一切都是那么熟悉,旧境重见,忆及父母,勾起无限伤感。从那次以后,左宗棠又屡次邀见,她总不愿往。左宗棠知此情由,便令特开中门,让纪芬乘肩舆直至三堂,以免行走睹旧。纪芬下了轿子,左宗棠早在堂上等待,相见礼毕,他问纪芬:“文正(指曾国藩)是壬申年生人吗?”纪芬回答:“是辛未年。”左宗棠说:“那么他是大我一岁,你应该把我当做叔父呀!”他劝纪芬不要因父母亡故于此而伤感,尽可到处走走,看看昔年居住游玩的地方。纪芬恭敬地听从。

光绪九年(1883),曾国荃来做两江总督,纪芬夫妇当然更有了依托。聂缉椝的仕途更加顺畅,到光绪十六年(1890)曾国荃去世之前,聂缉椝已简授苏松太道。据曾纪芬记述,光绪十一年(1885)时丈夫请一个姓李的宁波人推算年命,卜得在光绪十六年除江南第一美缺,其时当值立春之后。果真,这年正月初九立春,翌日即得苏松太道之缺。是聂缉椝命该如此吗?不管怎么说,曾国荃的保荐起了关键作用是最实在的。而获此“江南第一美缺”,为聂氏日后的升迁奠定了关键性的一阶。他于光绪二十年(1894)升浙江按察使,继迁江苏布政使,光绪二十五年(1899)署理江苏巡抚,光绪二十七年(1901)调补安徽巡抚,光绪二十九年(1903)改任浙江巡抚,两年后因浙江铜元局舞弊案发被革职。

那个时代升官与发财是一对孪生子。聂缉椝自任苏松太道后,财路上立见宽通,从其家庭支销情况看,仅给在署随居的母亲的“月费银”就达三百两之多。后来其母返乡,此项银两他每月照寄不误,另外,又陆续寄三四万两为造宅之费。这些,恐怕只占其收入中一个不大的比例。即使当年身为总督的曾国藩收入也无此丰厚,清廉者绝非能够如此。

不过,聂缉椝的生财之道也不单单是凭权势贪污、勒索,还靠他的新式经营途径。他在上海筹办官商合办的华新纺织新局,自己持有相当比例的股份,最后将该企业改组为自家独资经营的恒丰纺织新局,成为清末民初著名的新式企业。聂缉椝做资本家,又兼做地主。他在湖南洞庭湖区领垦湖田五万余亩,建成“种福垸”庄园,每年可收租五六万石稻谷和上万斤棉花,为囤积销售谷、棉,他还在长沙设有“协丰粮栈”。

聂缉椝于清朝的最后一个年头即宣统三年(1911)去世,企业经营主要由他的三子聂云台(其杰)继承。纪芬是一个多产的母亲,她一生共生育过十二胎,其中长女和第七、八子夭折,而聂云台是儿辈中的佼佼者。

显然,高寿的曾纪芬有着几十年富豪之家女主人的履历。然而,她并没有因此而沉溺于骄奢淫逸的生活。在娘家做女儿时所受到的勤俭的家训,是她一生中所恪守不移的。随夫在上海居住期间,她听说乡间有卖三木锭脚踏纺棉车的,便托人买来一架,请本地佣人教她纺棉。本来她做女儿时在老家也曾学过纺棉,那是用一种手摇小车,不同于新购的三锭车。她坚持每天晚饭后纺一两棉花。还曾以自己纺成的线搭于乡人织成二三匹土布。自己和孩子们的鞋袜衣服,多是由她经手自制。

曾纪芬平时衣着非常朴素。有一年,长嫂即曾纪泽的夫人刘氏来上海,见到她所穿的自制服装,花边样式陈旧,就说:“此物已无人用,现在流行的洋花边,花色鲜艳,胜此十倍。”曾纪芬说:“我已经见到了,并且也曾买过,知道其价格是这种土花边的数倍。我用这种土花边,虽已过时,但价格便宜,并且其价本国所得,不致因买洋货而国银外流。”嫂子笑道:“靠你一个人这样做,能有多大作用?”纪芬却认真地说:“如果人人能这样从自身做起,形成风气,或许还能影响朝廷,那样,国家节省的不就多了吗?”她这样说,是针对当时慈禧太后为筹办自己的六十大寿庆典,不惜糜费,而各省督抚纷纷在上海采办各国奇巧之物以为贡品的情形。

可见,曾纪芬不但把勤俭看作一种个人不应丢弃的美德,而且上升到拯民救国的高度来倡导,并特别把这视为女子应负的社会责任。她八十岁上作《廉俭救国说》(由她的儿子聂云台笔录),这种思想更是表露得淋漓尽致。不妨摘录其中一些文字:

中国立国之精神,与民族之个性不一端,而其特点实惟俭德。中国政教之根本在德礼,而德礼亦以俭为归……故俭为政教之精神也。盖嗜利而以富骄人,为人类同有之恶根性,世界祸乱,皆由于此。惟我国古圣贤深知其故,故其为政立教,推崇德义,而贬抑富豪。

若有多数闻人以身作则,挽回风气,勿轻国俗而重欧风,实行大禹及古来兴国各贤之所为,恶衣服,卑宫室,菲饮食,提倡朴拙粗陋之国货,而群以用华贵精美便利之舶来品为可耻,一转移间成效可立睹也。

然近今社会,女子左右风尚之力,较男子尤大,其责任亦更重。故吾尤望我女界能先见及此,妻励其夫,姊妹劝其兄弟,咸牺牲个人之欲望,群策群力,以廉救国,以俭拯民,以不欺安群而和众……

顾亭林曰:“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吾则曰:“匹妇尤有责焉。”屏弃华美之衣饰用具,勤俭刻苦,以激励男子,共造成良好之社会风习,培养国家之元气,保全世界之安宁,非吾女子之责乎?愿吾女同胞勿以其为老生常谈而忽视之也。

这位“崇德老人”明确交待,她的这种持俭戒奢思想是从其父曾国藩那里继承下来的,这恐怕正是她自号“崇德”的寓意所在吧!作为上升为著名民族资本家的聂氏门庭的主妇,却能保持这样一种古朴的观点,可见曾门家训对她影响的根深蒂固。她不但有如是之思,而且有如是之行。民国年间汽车通行以后,她每次出门还是坚持坐马车而不乘汽车。她解释说“盖马为天然物力,不用固弃,而汽油则竭数百万之精力以奉一人俄顷之娱。目前吾国尚无自发油矿之望,何必捐巨金于外国以纵一己之嬉游。余年已老,偶尔出游,并无急事,更不必求速。”其求俭求得简直有点迂腐。

当然,这位“崇德老人”也有背叛传统、有悖祖风的表现,譬如晚年竟崇信基督之道,这将在后面另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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