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 当代的文化变迁的分析介绍

当代的文化变迁的分析介绍

时间:2022-10-2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当代的文化变迁文化实践的统计数据,特别是法国文化部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一直在收集的法国数据,展现了一幅复杂的图景。引人注目的第三点是,分界模糊化是随着业余文化实践的发展而出现的特殊情况。大量消费电视的人,或曰“大众”,即便在文化上被统治,也不应被视为异类,不能把他们同其他文化消费者截然分开或对立。最后还要指出,消费全球化和消费者未成年化,是当代文化的突出特征。

当代的文化变迁

文化实践的统计数据,特别是法国文化部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一直在收集的法国数据,展现了一幅复杂的图景。该图景可从五个方面加以概括。首先,这些数据表明,文化活动的等级确实存在,且几乎不随时间而改变,这说明文化合法性的社会学观点是有道理的。1997 年,68%的法国人没看过舞台上的舞蹈表演,72%的人没去现场听过古典音乐会,43%的人没看过专业的戏剧演出。阅读与学历、社会等级有关:在农民当中,每年读书50本以上的不到1%,每周去图书馆一次以上的只有7%,而在干部当中,这两个数字分别为17%和19%。奥利维埃·多纳(Olivier Donnat)在多部作品中指出,20世纪下半叶发起的文化民主化运动(鼓励人们参观名胜,去看、去听那些特别值得欣赏的名作)实际上没有成功,但是,被推崇的文化活动吸引的参与者人数却在缓慢增加,父母和年轻子女的文化实践关系缓和了,文化传递的宿命状态减少了。

第二个引人注目的事实是,书本阅读率在下降,许多人为此惊呼, 80年代以后,更有人泼墨痛陈法国社会的知识退化。实际上,书本阅读率下降说的是以书写为文化唯一入口的意识形态退化了:阅读发生了位移,它走下了神坛,而不是在消亡。西方社会读书人的数量实际上增多了,小学生的能力没有本质的变化。克里斯蒂昂·博德洛(Christian Baudelot)和罗歇·埃斯塔布莱(Roger Establet)比较了学校和军队的考试成绩[《水平在提高》(Le Niveau monte),1989],发现当代的学生在语法和逻辑方面比世纪初的学生强,但在文字拼写方面相对弱些。此外,学校还实现了由精英教育向大众教育的过渡(20世纪初,只有1%的法国人读完中学,1940年还有一半的法国人不识字),完成了学校使命的变迁:从重在启蒙和培训的国民训导,变成不那么主导同时也不那么受尊重的教育,其间经历了许多动荡。阅读减少了,还有调查方面的主观原因,因为七八十年代的受访者会拔高自己的阅读消费,而现如今,不读书听起来也没什么吓人的,读书少的人即使说实话也不像以前那样勉强,读书多的人反而可能压低自己的阅读实践,因为荣耀感不复存在了。还有,阅读的减少主要是大读书家(自称每年读书50本以上)消费减少的结果,因为他们的身份变了。不久前,阅读还是一种主要的文化活动,处于社会复制战略的核心位置,如今它已相对平庸化,学业成功与阅读的关联弱化了,阅读呈现多种形态。对四分之一至二分之一的基本不读书或很少读书的人而言,书是个吓人的东西[克里斯蒂昂·博德洛等人:《可是他们依然在阅读……》(Et pourtant ils lisent…),瑟伊出版社1999年版],与此同时,人们阅读的内容越来越多样化,承载这些内容的物理材料也越来越多样(手稿、新闻杂志、电子文本等),阅读地点也不再局限于私人空间(图书馆、多媒体数据库等公共空间增加了)。正如罗杰·夏蒂埃(Roger Chartier)所指出的,阅读不再谨慎地遵守生产和消费的分界。对大众文化或智者文化的爱好者、网站的创建者和大学生来说,书写、出版和阅读不再对立。

引人注目的第三点是,分界模糊化是随着业余文化实践的发展而出现的特殊情况。通过积极参与音乐、摄影、绘画、手工艺和录影等活动,人们重新定义了文化实践,也使收藏品的种类更加多样。近三分之一的法国人拥有收藏,其中10%从事绘画,11%从事写作(多纳:《法国人的文化活动:1997年调查报告》,法国发现出版社/法国文献出版社1998年版)。显然,艺术藏品不再是公共或私营机构的专利,电子技术(录音和放映)的扩散把对艺术的拥有推向家庭,对“中等艺术”的频繁光顾不应被看做简单的文化替换,它是真正跨阶层的意义追寻。

视听普及是本世纪最惊人的现象。2000年,法国仅电视消费就达到每人每天3小时40分钟,在美国和英国均为4个小时。如果按全年的消费计算,西方社会的人看电视的时间和上班的时间一样多!但是,文字阅读和视听消费之间并不存在清楚的竞争,只有非常特殊的人群例外。人们在荧屏前、收音机边或为hi- fi频道花费的,是因工作时间缩短、退休时段延长、中级和高等教育普及而增加的休闲时间。巨大的电视消费量令人反思电视的功能、效果和社会用途,这一点不难理解。公众常被指责为被动掉进电视的陷阱,被画面的力量欺骗,只有四分之一的观众是因为知道自己想看什么才打开电视的,普遍的情况是观众对着电视,爱看不爱,随便听听,这便是公众被动性的证明。但是,电视也是一种文化实践(见附文),“调台”(zapping)和全面搜台(tapisserie)也是有意义的活动。电视构成了一个分享共同仪式的全国性甚至国际性群体,其他文化活动都不像电视消费这样四海一致:96%的家庭有电视,电视提供的内容是企业和学校里仅次于工作和学业的第二大话题。当然,电视消费是不平等的,有一小部分人口消费过量,他们年龄偏高,大多来自底层,女性居多。10%的公众代表了近30%的收听,30%的公众代表了60%的收听,最抗拒者占公众的10%,但是只代表1%的收听。大量消费电视的人,或曰“大众”,即便在文化上被统治,也不应被视为异类,不能把他们同其他文化消费者截然分开或对立。统计数字足以驳倒此类假设:大众比“精英”更挑剔(有文凭的巴黎人是最不知道自己打开电视要看什么的人),他们期待看到多样化的节目(什么节目都消费)。电视新闻新闻报道、纪录片、文化节目都有特定的观众,因为这些节目的观众是经常使用电视的人。看电视看得不那么多的人,看电视的时候并不以高级节目为中心。有文凭的人看电影和体育节目比一般大众看得还多些!

最后还要指出,消费全球化和消费者未成年化,是当代文化的突出特征。这两点相辅相成,因为如果没有代际竞争,国际传媒的进入就不会发生——一般说来,把外国产品本地化的都是年轻人。索尼娅·利文斯通(Sonia Livingstone)主持的欧洲青年与电视调查发现,关于这个年龄段的种种陈旧看法看似有道理,其实不然。年轻人对电视的喜爱是非常温和的,他们都重视电视(因为同龄人都在看,电视是话题的来源),但态度并非千人一面:4至14岁的电视消费相对比较少;12至19岁的更喜欢看电影和跟朋友外出;电视和计算机并没有与阅读构成竞争。年轻人发明了自己的文化,比成年人的文化看起来更匀质、在源产国文化的基础上糅杂更多种文化,也更看中音乐和广播。如多米尼克·帕斯吉耶(Dominique Pasquier)所言,这种文化是个体和集体学习成长的素材,年轻人通过文字和画面掌握编码,学会解码,实践人与人的关系并争取日臻熟练。年轻人的文化会向成年人扩散,而不是反之。计算机和网络就是这一趋势的绝佳证明,率先掌握它们的都是年轻人,这彻底推翻了文化继承的说法。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