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与研究框架

国家文化资本：理论与研究框架

郑　琦　谢冰清　宣　昂　秦　方^[1]

（对外经济贸易大学英语学院，北京100029）

摘　要：国家文化资本理论对于理解国家文化软实力和衡量国家文化软实力具有重要意义。国家文化资本理论研究的问题与国家的政治经济及社会和文化的发展密切相关，它也是衡量国家文化软实力的重要指标。本文从布迪厄的文化资本理论出发，以国家具有国家文化资本为基本假设，提出国家文化资本理论，并初步构建国家文化资本研究的基本框架。

关键词：文化资本；布迪厄；国家文化资本衡量体系；文化软实力

National Cultural Capital: Theory and Research Framework

ZHENG Qi XIE Bingqing XUAN Ang QIN Fang

(School of International Studies, University of International Business and Economics, Beijing 100029, China)

Abstract: Cultural capital plays an integral part in understanding national cultural capital and calculating it in figures can reflect the differences between each nations’ soft power. This is based on the reality that most of the countries in the world today are paying great attention to cultural capital other than their economic and military power. To establish a justifiable and practical national cultural capital system, the essay looks into Bourdieu’s cultural capital theory and assumptions that every nation has its own national cultural capital, and then provides with reasonable structure for national capital analysis.

Key words: cultural capital; Bourdieu; national cultural capital system; culture as soft power

1.概述

“文化资本”由法国皮耶·布迪厄（1986）首先提出，是一种已被广为接受的社会学概念。布迪厄从研究教育支出入手，发掘了文化资本这种包含了可以赋予权力和地位的累积文化知识的一种社会关系，为我们提供了研究资本和文化的新的视角。近年来，随着人们对于这一概念认识的深入，从文化资本的角度切入文化软实力，不但丰富了文化软实力现有的研究方法，也对传统的马克思主义的资本理论构成了挑战。

国家，是指拥有共同的语言、文化、种族或者历史的社会群体。国家文化资本，作为国家软实力的重要组成部分，正在一国的政治经济及社会文化发展的过程中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任何事物，只要是在国境范围之内或者归属于某一国家，其自身的文化资本都或多或少的与其所在国家的文化资本相联系，因此，国家文化资源可以转换成一种国家文化资本是完成建构整个国家文化资本体系的必要前提。

另外，国际间秩序以及国与国关系的处理，在一定程度上，都需要对国家软实力先进行分析。在新世纪的和平年代，这种分析更加注重诸如文化等软实力因素，国家文化资源如何转换成资本，其总量有多少、又该如何衡量等问题，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正是构成国家文化资本和文化软实力分析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

通过文献分析发现，虽然文化资本的概念在教育学和社会学领域极为流行，但国家文化资本的概念除了许德金在其新近发表的论文《作为软实力的文化：国家文化资本论》（许德金，2013）中首次系统地提出，还鲜有学者对此展开类似研究。

本文以许德金（2013）提出的国家文化资本为切入点，综合利用各种分析方法和手段，将一国可能具有的各种文化资本分类汇总，提出国家文化资本可能的研究框架及其可能对文化软实力研究所产生的积极意义。

2.布迪厄的文化资本体系述评

文化资本（le capital culturel）首先由皮耶·布迪厄系统地提出，他在《资本的形式（The Forms of Capital）》一文中对资本进行了分类，除了广为接受的经济资本和社会资本，文化资本作为一个新兴的概念被他用来概括“知识的类型、技能、教育、任何一种个人可以让他自己在社会上获得较高地位的优势，包括他人对自己高度的期许。”例如，父母给予孩子们文化资本，可以把教育体系变成舒适且熟悉的地方而使他们形成易于成功的态度，得到成功必需的知识（Bourdieu,1986）。

布迪厄（1986）的文化资本包括三种子类型：内含的（embodied state）、具体的（objectified state）和制度的（institutional state）。

内含文化资本是长久存在于人的身心的一种文化内涵。人本身带有的文化资本可以是先天继承和后天努力的。例如，良好的家庭环境可能给青少年带来更好的教育机会，接触到更丰富的学习资源，而经过人自身的努力学习也可以获取这些资源，或者将其转化为自身长久拥有的文化资本。

具体文化资本以文化物品的形式存在，如画作、书籍、字典、工具、机器等，它们是理论得以实现的证明或是对理论的事实批判。具体文化资本是指如科学装置或艺术作品等物品。这些文化产品可以物理性地作为经济资本被转移（卖出），且“象征性”地作为文化资本。然而，一个人虽然可以经由拥有一幅画来得到具体文化资本，但若他有着相应类型的（因画的转买而可能或不会被转移的）内含文化资本，他就可以真正了解其文化意涵。因此在这一点上，具体文化资本与内含文化资本可能会存在重复，因为某个文化物品的拥有者可以同时拥有它的内含和具体文化资本，可能会导致重复计算。

制度文化资本单独成形，比如教育证书类，它将原有的文化转化为对文化的一种认可，并以制度化的形式表现出来。它指的是个人所有的文化资本（如文化程度）在制度上被承认，常见于学业证书或执照。制度文化资本允许文化资本较为容易地被转化为经济资本，因为这些证书在人力资源市场是可交易的。它其实也是个人内含文化资本的一种体现形式，同样存在分类重复的问题。

3.国家文化资本：理论提要

国家文化资本是一个内容丰富、涵盖广泛的话题，除了之前提到许德金对此有过系统研究外，很少有人涉足该领域的研究。因此在本文首先借鉴了学者对于文化资本的国内外研究的基础上，提出国家文化资本研究的要点，并在此基础上展开构建国家文化资本研究框架的工作，以期丰富和完善现有的国家文化资本研究成果。

在研究文化资本的论文及著作中，有两本非常具有借鉴意义：一本是由许德金、冯捷蕴等人合著的《后奥运时代北京文化资本与城市形象》（许德金等，2012）。本书首先具体分析了文化、城市与资本的关系，并将理论与实践相结合，提出了文化资本理论创新的研究框架，在布迪厄的理论基础上又向前迈进了一步，并借助田野调查法和统计分析法，以北京丰厚的文化资源为例，对北京的城市文化资本进行了较为系统的研究，形成了一系列调研报告。该书对本文的国家文化资本研究具有重要的指导作用，其后的国家文化资本研究框架的确立就是以此书的文化资本框架为基础和参照的。而由张鸿雁所提出的城市文化资本则主要是挪用了布迪厄的文化资本概念（张鸿雁，2010），在此基础上，他提出“城市文化资本”是一个历史范畴，其载体是城市市民社会，只有与工业文明相伴随发展形成的现代社会的市民社会结构，才能够承载现代意义上的“城市文化资本”功能，“城市文化资本”的特殊意义就是市民社会的专属属性。在此层面上张鸿雁将城市文化资本与社会现实紧密结合，这也对本文的国家文化资本研究框架的构想具有一定的借鉴意义。但是其对城市文化资本的分类存在一定的重复，不适用本文所探讨的国家文化资本。

4.国家文化资本：研究范畴

国家文化资本是从国家的层面上挖掘国家各个重要的政治、经济、社会、文化领域所体现的文化价值。虽然现有的国家软实力等比较也反映了一定国际间文化的水平，然而国家文化资本是从更加深刻的社会学角度来解读所有蕴含了文化资本，并且不一定为现有指标所体现出来的文化内涵。

国家文化资本包罗万象，许多重要的文化资本，如教育文化资本、企业文化资本、城市文化资本等都是它的子集。现在在比较世界各国的实力或者发展水平时，主要是参考经济实力、军事实力等，很少有人关注更为抽象的文化资本。国家文化资本研究的问题都是真实地反映社会现实，如政府政策、传统文化、人民生活、文化活动等这些实在的丰富人类内心并且提高国家素质的问题。

因此，国家文化资本的研究对于比较国际间的文化水平十分重要，同时也有利于各个机构、企业，甚至是国家管理者去发现许多经济数据无法反应的潜在问题，从而从根本上加强一个国家的实力，积累文化资本（可以以某种形式转换为经济资本和社会资本）。

5.国家文化资本研究框架

5.1　国家文化资本体系构成

对国家文化资本进行研究，首先要构建合理的国家文化资本体系，从而能对国家文化资本进行量化。经过对不同体系的参考，其中包括城市文化资本的分类，以及布迪厄的分类方法，本文最终提出国家文化资本的分类围绕两大类即有形文化指数与无形文化指数展开。国家文化资本体系由四个等级的指标构成，每一等级的指标对应的为相应衡量国家文化资本的指数。基于对文化资本这一概念的理解与构建而形成的国家文化资本体系是后续研究以及展开分析的重要基础。

5.2　衡量指数的具体分析

除了围绕影响指数以构建国家文化资本体系之外，研究的框架必须给出该具体衡量体系下每一项指数的具体分析结果。研究框架的难题主要在于如何选取四级指标体系下的具体因子——即要对选取指数的合理性进行具体的说明。本文认为，所选取的指数最好有可信度、可靠性和可行性。它可以来源于权威机构定期发布的统计数字和数据分析，因为使用这样的数据具有一定的权威性，而数据来源的权威性也是国家文化资本研究体系得以确立的重中之重。当然，本文初步建构的国家文化资本体系必定存在一定的局限性，其局限性可能包括具体指数设定的局限性、系统本身的局限性，等等，这也需要在具体研究中予以说明并尽可能避免这种局限性。

6.结语：国家文化资本体系与文化软实力

建立国家文化资本体系的一个重要目的就是应用该体系为国家文化软实力的衡量提供重要的参考指标。当今世界，各国已经不再满足于成为一个经济大国、军事大国，而是对于如何成为一个文化大国和强国有着极大兴趣。文化资本也已经不再只是学术圈的专利，它对于一个国家的发展至关重要。本文所要建构的国家文化资本研究体系和框架，其最终目的还是要用此体系为分析国家的文化软实力服务，并为其衡量提供有效、可靠和实用的标准。

参考文献：

[1] Bourdieu,P.The Forms of Capital[A].In J.Richardson (Ed.). Handbook of Theory and Research for the Sociology of Education[M]. New York: Greenwood,1986:241-258.

[2] 许德金.作为软实力的文化：国家文化资本论（1）［J］.江淮论坛，2013（5）.

[3] 许德金等.后奥运时代北京文化资本与城市形象［M］.北京：中国商务出版社，2012.

[4] 张鸿雁.城市文化资本论［M］.南京：东南大学出版社，2010.

【注释】

[1]作者简介：郑琦，对外经济贸易大学英语学院本科生；谢冰清，对外经济贸易大学英语学院本科生；宣昂，对外经济贸易大学英语学院本科生；秦方，对外经济贸易大学英语学院本科生。本文是在许德金老师的全程指导和帮助下完成的，并经其修改最终定稿，在此特别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