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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文明的核心国家

时间:2022-05-14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它们常常位于文明的一个或一些核心国家中,也就是说,位于该文明最强大的、文化上居中心的一个或一些国家中。核心国家的数目和作用因文明不同而不同,并随着时间而发生变化。日本文明实际上与单一的日本核心国家相等同。拉丁美洲文明最终可能融入西方文明并成为分成三支的西方文明的一个亚文明。其领土横跨文明断层线的分裂国家,面临着维护统一的特殊问题。

文明的结构

文明的结构

在冷战时代,各国作为盟国、卫星国、仆从国、中立国或不结盟国家,而与两个超级大国相联系。在冷战后的世界,各国作为成员国、核心国家、孤独国家、分裂国家或无所适从的国家,而与各文明相联系。像部族和民族一样,文明也有政治结构,文明的成员国是一个在文化上完全认同一种文明的国家,例如,埃及认同阿拉伯-伊斯兰文明,意大利认同西欧文明。一种文明也可以包括共有和认同其文化、但生活在由另一种文明的成员所支配的国家中的人。各文明通常有一个或几个地方被其成员视为该文明文化的主要源泉或源泉。它们常常位于文明的一个或一些核心国家中,也就是说,位于该文明最强大的、文化上居中心的一个或一些国家中。

核心国家的数目和作用因文明不同而不同,并随着时间而发生变化。日本文明实际上与单一的日本核心国家相等同。中华文明、东正教文明、印度文明各有一个主导核心国家、若干个成员国及生活在受另一种不同文明支配的国家中的人(海外华人、“近邻”的俄罗斯人、斯里兰卡的泰米尔人)。历史上,西方通常有几个核心国家,现在它有两个核心,即美国和欧洲的法德核心,英国则作为另一个权力中心游离于它们之间。伊斯兰、拉丁美洲和非洲缺乏核心国家,这部分地要归因于西方列强的帝国主义,它们瓜分了非洲和中东,在更早的世纪里还不那么明确地瓜分了拉丁美洲。

缺少一个伊斯兰核心国家,给伊斯兰社会和非伊斯兰社会都构成了重大的问题,这在第七章中将要讨论。至于拉丁美洲,西班牙本可以成为一个讲西班牙语的文明或者甚至伊比利亚文明的核心国家,但它的领导人有意识地选择成为欧洲文明的成员国,尽管同时与其前殖民地保持着文化上的联系。巴西就疆域、资源、人口、军事和经济能力来说有资格成为拉丁美洲的领袖,可以设想它能够做到。然而,巴西之于拉丁美洲犹如伊朗之于伊斯兰教。亚文明的差异(与伊朗的宗教差异,与巴西的语言差异)使它们很难担当这个角色。如果没有这些差异,它们完全有资格成为核心国家。因此,拉丁美洲有几个既相互合作又相互竞争领袖地位的国家,它们是巴西、墨西哥、委内瑞拉和阿根廷。鉴于墨西哥试图重新确定自己的认同,从拉丁美洲转向北美,智利和其他国家可能紧随其后,拉丁美洲的情况也因此而复杂化。拉丁美洲文明最终可能融入西方文明并成为分成三支的西方文明的一个亚文明。

任何一个潜在的核心国家承担撒哈拉以南非洲领导的能力,都受到了该地区分为英语国家和法语国家现状的限制。科特迪瓦一度是讲法语的非洲的核心国家,然而,在很大程度上,法语非洲的核心国家是法国,它在非洲国家独立后,与其前殖民地保持着密切的经济、军事、政治的联系。最有资格成为核心国家的两个非洲国家都是讲英语的国家,疆域资源和地理位置使尼日利亚成为潜在的核心国家,但其文明内部的不团结、严重腐败、政治动荡、压制性政府以及经济问题,极大地限制了它扮演这一角色的能力,尽管它偶尔也能这么做。南非通过协商和平地实现了从种族隔离体制的过渡,其工业能力、与其他非洲国家相比高水平的经济发展,其军事能力、自然资源,以及黑人和白人共同担任政治领导的周密体制,都明显地使南非成为南部非洲的领导,也许还是英语非洲的领导,并有可能成为整个撒哈拉以南非洲的领导。

一个孤独的国家在文化上缺乏与其他社会的共同性。例如,埃塞俄比亚在文化上是被孤立的,原因在于它占主导地位的语言阿姆哈拉语、它的占主导地位的宗教科普特(基督一性论)东正教、它的帝国历史,以及它与周围民族(其中大部分是穆斯林)的宗教差别。海地的精英传统上津津乐道于与法国的文化联系,海地的克里奥耳语、伏都教、革命奴隶的出身以及野蛮的历史综合起来,使它成为一个孤独的国家,西德尼·明茨注意到,“每一个国家都有独特的一面,但海地独自归入一类。”结果,在1994年海地发生危机时,拉丁美洲的国家不把海地看成是一个拉丁美洲国家,因而不愿意接受海地的难民,尽管它们接受古巴的难民。正如巴拿马经选举上台的总统所说,“在拉丁美洲,海地不被看作是一个拉丁美洲国家,海地人讲一种不同的语言,他们有不同的道德基础和不同的文化。总的说来他们(与拉丁美洲)格格不入。”海地与讲英语的加勒比黑人国家同样存在着隔阂,一位评论者注意到,“格林纳达人或牙买加人对海地人的陌生程度,就像艾阿华州的人或蒙大拿州的人对海地人的陌生程度一样”,海地“这个无人要的邻居”真正是一个没有亲族的国家。(注15)

最重要的孤独国家是日本,没有其他国家具有与之相同的独特文化,在其他国家中,日本移民要么在数量上不重要,要么被那些国家的文化所同化(如日裔美国人)。日本文化极其特殊,而且它没有包含一种可以输出到其他社会并因此与其他社会的人民建立文化联系的潜在的普世宗教(基督教或伊斯兰教)或意识形态(自由主义或共产主义),这些都加强了其孤独性。

几乎所有的国家都是异质性的,因为它们包括了两个或更多的种族和宗教集团。许多国家处于分裂状态,在这些国家中,由于这些集团的差异或冲突在这个国家的政治中起了重要的作用。这种分裂的程度通常随时间而变化。一个国家的深刻分裂可能导致大规模的暴力或者威胁到这个国家的生存,当文化的差异与地理位置的差异重合时,可能就会出现后一种威胁和自治或分离运动。如果文化的差异与地理位置的差异不一致,人们可能会通过种族灭绝或强制移民来使之一致。

属于同一种文明但拥有不同文化集团的国家,可能会因已发生的分离(捷克斯洛伐克)或可能发生的分离(加拿大)而产生深刻的分裂。然而,深刻的分裂更可能在这样一个分裂国家中出现,在其中,大的集团分别属于不同文明。当属于某种文明的一个大集团企图把这个国家作为其政治工具,使它的语言、宗教和象征成为这个国家的语言、宗教和象征时,这种分裂及随之而来的紧张常常会有所发展,如印度、斯里兰卡和马来西亚的印度教徒、僧伽罗人和穆斯林曾试图做的那样。

其领土横跨文明断层线的分裂国家,面临着维护统一的特殊问题。在苏丹,穆斯林的北方和主要是基督教的南方之间打了几十年的内战。同一种文明中的分裂几十年来一直纠缠着尼日利亚政治,并引发了一场大规模分离战争以及政变、暴乱和其他暴力行为;在坦桑尼亚,信奉基督教泛灵论的大陆和阿拉伯穆斯林的桑给巴尔已经疏远,它们在许多方面,已成为两个相互分离的国家。1992年,桑给巴尔偷偷地加入了伊斯兰会议组织,然后在坦桑尼亚的诱导下,又于第二年退出了该组织。(注16)同样,基督教徒和穆斯林的分裂在肯尼亚造成了紧张状态和冲突。在非洲之角,主要是基督教的埃塞俄比亚和穆斯林占多数厄立特里亚于1993年相互分离,然而,埃塞俄比亚的奥罗莫人中留下了大量的穆斯林少数民族。被文明断层线分裂的其他国家有:印度(穆斯林和印度教徒)、斯里兰卡(僧伽罗佛教徒和泰米尔印度教徒)、马来西亚和新加坡(华人和马来穆斯林)、中国(汉族、藏传佛教徒、突厥穆斯林)、菲律宾(基督教徒和穆斯林)以及印度尼西亚(穆斯林和帝汶岛的基督教徒)。

在冷战时期,那些被马列主义意识形态合法化了的共产党集权政府强行结合在一起的分裂国家中,文明断层线的分裂后果最为明显。随着共产主义的崩溃,文化取代了意识形态,成为吸引和排斥的磁石。南斯拉夫苏联解体了,并沿着文明的断层线分裂成一些新的实体:在前苏联有波罗的海共和国(新教和天主教)、东正教共和国以及穆斯林共和国;在前南斯拉夫有天主教的斯洛文尼亚和克罗地亚、部分是穆斯林的波斯尼亚-黑塞哥维那、以及东正教的塞尔维亚-黑山和马其顿,而这些承继的实体仍然包括多文明的集团,第二阶段的分裂表明了这一点。波黑被战争分成塞族区、穆斯林区和克族区,而塞族人和克族人在克罗地亚相互开战。在位于斯拉夫东正教的塞尔维亚内的、阿尔巴尼亚穆斯林居多的科索沃,极难维持持久和平,在马其顿阿尔巴尼亚族穆斯林少数与斯拉夫东正教多数之间出现了紧张局面。许多前苏联共和国也横跨文明断层线,部分是由于苏联政府在划界时故意造成一些分裂的共和国,俄罗斯的克里米亚被并入了乌克兰,亚美尼亚的纳戈尔诺-卡拉巴赫被并入阿塞拜疆。俄罗斯有几个相对较小的穆斯林团体,最明显的是在北高加索地区和伏尔加地区。爱沙尼亚、拉脱维亚和哈萨克斯坦有相当多的俄罗斯少数民族,在很大程度上这也是苏联的政策造成的。乌克兰被分成讲乌克兰语的东仪天主教民族主义的西部和讲俄语的东正教的东部。

在一个分裂的国家中,来自两种或更多文明的主要集团事实上在说:“我们是不同的民族,我们属于不同的地方”,排斥力使它们分开,而另一社会的文明的磁石又将它们吸引。相比之下,一个无所适从的国家则是有一种将其置于某个单一文明中的占支配地位的文化,但它的领导人又想要将它转到另一个文明。这些领导人实际上在说:“我们是一个民族,并共同属于一个地方,但我们想换个地方。”与分裂国家的人民不同,无所适从的国家的人民在他们是谁这一点上没有分歧,但在哪一个文明是他们的文明的问题上有不同意见。最典型的是,土耳其的一部分重要领导人抱有基马尔主义战略,决定他们的社会应当摒弃非西方的文化和体制,应当加入西方,应当既现代化也西方化。俄国自彼得大帝起就一直是一个无所适从的国家,在它是西方文明的一部分还是独特的欧亚东正教文明核心的问题上发生了分歧。当然,穆斯塔法·基马尔的土耳其是一个典型的无所适从的国家,自20年代以来,它一直试图实现现代化和西方化,并成为西方的一部分。墨西哥把自己定位为与美国相对立的拉丁美洲国家差不多有两个世纪之久。20世纪80年代,由于其领导人试图把它重新定位为北美社会的一个成员,这个国家成了一个无所适从的国家。与此形成对照的是,90年代,澳大利亚的领导人试图使他们的国家脱离西方并使之成为亚洲的一部分,因而从相反的方向造成了一个无所适从的国家。这两个现象证明了无所适从的国家是可以识别的,它们的领导人自称为两种文化之间的“桥梁”,而观察家则把它们说成是“两面人”。“俄国人面向西方——也向东方”;“土耳其:东方,西方,哪一个最好?”“澳大利亚的民族主义:分裂的忠诚”;这些都是强调无所适从的国家认同问题的最典型的文章标题。(注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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