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垄断资本主义社会经济的新特征

时间:2022-08-31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首先,以股份公司为代表的新型企业组织形式的确立和发展体现着现代资本主义经济的垄断本质。马克思早在《资本论》第二卷,就分析了垄断资本主义的运转模式。从《资本论》第二、三卷中不难发现,马克思已经敏锐地观察到资本主义社会经济向垄断资本主义过渡过程中所发生的巨大转变,但他也清醒地意识到,恰恰是这种专断的经济模式也蕴含了使未来社会有可能向社会化方向发展的趋势。

资本主义在从自由竞争向垄断阶段发展的过程中产生了诸多新现象、新情况,这反映出资本主义在进入现代发展形态时所具有的诸多新特征。

首先,以股份公司为代表的新型企业组织形式的确立和发展体现着现代资本主义经济的垄断本质。马克思早在《资本论》第二卷,就分析了垄断资本主义的运转模式。马克思发现,资本主义经济随其自身发展程度的不断加剧而逐渐衍生出包括信用制度、股票等在内的新的经济运作形式。以“股份公司”这一现代企业形式的雏形为例,马克思讲到,它在事实上引起了“资本集中”。发放股票的过程可以吸引普通群众参与到企业的投资活动中,同时,也可以使普通人定期分得部分红利;但另一方面,股票的发放过程也就是资本的集中过程,企业资本家可以依靠股票的售出实现资本的积累,从而将积累起来的资本投入到生产环节,扩大生产规模或者提高生产效率,从而获得越来越多的企业利润。每次交易活动完成后,那些最初购买股票的普通人所获得的红利仅仅是企业利润中十分微小的部分,而绝大部分企业财富都成为大资本家的囊中之物,这些私有财产在大资本家手中越积越多,最终造就出资本主义垄断巨头。与此同时,资本积累的过程还衍生出食利者阶层,即金融资产阶级。马克思为此评价道,“它(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再生产出了一种新的金融贵族,一种新的寄生虫,——发起人、创业人和徒有其名的董事;并在创立公司、发行股票和进行股票交易方面再生产出了一整套投机和欺诈活动,这是一种没有私有财产控制的私人生产”。[2]

第二国际理论家希法亭(Rudolf Hilferding)也就垄断资本主义时期出现的“股份公司”问题予以论述,以揭露现代资本主义的垄断本质。在他那本堪称第二国际时期的理论经典《金融资本》中[3],希法亭以“货币”概念为逻辑起点,在分别论述了“货币”以及由此演化出的“信用”问题后,开始从产业资本与银行资本对比的角度分析“股份公司”的内在本质。希法亭认为,股份公司不同于个人企业,它是以寡头政治的方式由一个大资本家控制的,而其资本主要诉诸货币市场,也即建立在信用基础上而诉诸一切有货币的人。在这种情况下,“每一个有货币的人都可以成为货币资本家”。[4]虽然股份公司的这种“收集”资本的职能与银行类似,但希法亭又列举出了股份公司与银行之间的区别之处,即“银行中所收集的资本保持货币资本的原有形式,并在货币收集之后通过信用提供给生产者支配;而在股份公司中,这种分散的货币资本以虚拟资本的形式结合起来”。[5]因此,通过发行股票、分红等形式,股份公司突破了个人企业的界限,在资本所有权同使用权相分离的基础上,以虚拟资本的形式吸收全部游离的货币资本,从而创建和扩大股份公司。从经济学角度,股份公司实现了资本的“动员”,即“资本家把他所投的资本随时以货币形式抽回和转移到其他领域的可能性”。[6]股份公司摆脱了个人财产的束缚,因而比一般的私人企业在自身发展方面获得了更明显的优势。

按照希法亭的观点,正是股份公司的这些特点又进一步刺激了银行与产业之间的结合,使银行资本与产业资本可以用参股、控股等方式互相渗透、互相监督,最终形成了金融资本。一方面,产业对银行产生巨大的依赖,从财产关系的角度,产业资本家只有通过银行才能获得支配资本的权利;另一方面,银行将越来越多的资本投入到产业链中,因而银行在一定程度上成为产业资本家,参与产业的发展。希法亭就将这种“实际转化为产业资本的银行资本,即货币形式的资本,称为金融资本”。[7]希法亭继续讲道,在金融资本的生成过程中,所谓的“资本”对“所有者”而言,从最初作为货币资本、生息资本投放出去,到最后以货币的形式收回,它始终保持着货币的形式,但是,恰恰是这部分“货币”在其流通过程中,被不断以产业资本、生产资本(生产资料和劳动力)的形式包装。按照希法亭的观点,“用于产业的资本的越来越大的部分是金融资本,即归银行支配的和由产业资本家使用的资本”。[8]金融资本作为资本最发达的形式,是一种以单纯的货币为形式的“资本一般”。希法亭认为,“资本的特殊性质在金融资本中消失了”,“资本表现为君临社会生活过程的统一力量,表现为直接从生产资料、自然资源、整个积累起来的过去劳动的所有制中产生的力量,表现为对作为由所有制关系中直接产生的结果的活劳动的支配权”。[9]从资本形态演化史的角度来看,金融资本成为资本本身发展的最高阶段。“商业资本的独立性越来越被消灭,银行资本同生产资本的分离在金融资本中被扬弃”。[10]

其次,以股份公司为代表的新型企业组织形式的确立和发展,在形式上体现了现代资本主义经济所蕴含的社会化发展趋势。从《资本论》第二、三卷中不难发现,马克思已经敏锐地观察到资本主义社会经济向垄断资本主义过渡过程中所发生的巨大转变,但他也清醒地意识到,恰恰是这种专断的经济模式也蕴含了使未来社会有可能向社会化方向发展的趋势。马克思讲到,股票的发行过程使普通群众不仅作为劳动者,而且通过购买企业发行的股票而逐渐成为企业的“资本所有者”;与此同时,资本家的身份也在悄然发生变化,他们逐渐由资本原始积累过程中资本的直接生产者或者消费者转变为资本的直接管理者。因此,马克思评价道,“在股份公司内,职能已经同资本所有权相分离,因而劳动也已经完全同生产资料的所有权和剩余劳动的所有权相分离”。[11]换句话说,股份公司的出现带来了“劳动”“生产资料的所有权”和“剩余劳动的所有权”三者之间的分离,实现了一次经济形式的革新。马克思甚至憧憬到,资本主义若能以这种生产方式为基础继续发展,它在未来有可能成为使“资本”转化为生产者的财产、转化为联合起来的生产者的单纯职能、转化为社会职能的过渡点,届时,“这种财产不再是各个互相分离的生产者的私有财产,而是联合起来的生产者的财产,即直接的社会财产”。[12]晚期恩格斯也就这种以“股份公司”为代表的新型企业形式所包含的“社会化”可能性予以肯定,他认为,随着垄断资本主义的发展,资本的社会化程度加强,因而这种社会性反作用于资本,使得“股份公司”这种资本主义的新兴企业形式在一定程度上恰恰反映并且促进了生产的社会化趋势。再比如,恩格斯在强调“托拉斯”所包含的资本的垄断特性的前提下,也认识到,“托拉斯”也可以看作是国内统一工业领域大生产者之间的联合,因而有利于有效地制订生产计划、分配生产任务、调整产品价格,以对抗竞争带来的不利因素。

再次,现代资本主义经济所包含的垄断与社会化相互并行的趋势在当时世界市场范围内表现为竞争的不断加强。随着垄断资本主义程度的不断加深,现代资本主义大工业生产的主要矛盾,即社会化大生产与少数资本家占有绝大部分社会财富之间的矛盾愈加尖锐化。“资本”像一只充满吸引力的魔爪试图将世界中的一切都纳入它的掌控之中,而少数大资本家则充当了“资本”的人格化身,他们试图通过一切手段获取更多的利润。然而,国内市场资源毕竟有限,因此,“资本”就在世界范围内展开了一场争夺资源、争夺利润的“大扫荡”活动,这在经济上体现在以下三方面:

其一,“保护关税”政策的实施。在对《资本论》第三卷马克思关于“资本的增值和贬值、游离和束缚”部分进行整理时,恩格斯就提到,在当时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资本家阶级中逐渐兴起“普遍实行保护关税的新狂热”,[13]但是“这种保护关税和旧的保护关税制度的区别特别表现在:它保护得最多的恰好是可供出口的物品”。[14]恩格斯意识到,随着生产的急速扩大以及市场的相对缩小,资本家越来越要求通过实行“保护关税”政策人为操纵商品价格,以期在不断加剧的世界竞争中实现利润最大化。后来的希法亭在其《保护关税职能的转变》一文中,也曾从资本主义发展史角度考察了资本主义国家的商业政策,即“保护关税”政策作用的变化。希法亭强调,早期资本主义发展阶段,欧洲大陆一些国家所采取的保护关税政策主要是为缩小英国先进的资本主义与欧洲大陆、特别是德国较为落后的资本主义之间的差距,以促进自由贸易的发展。然而,现代资本主义国家所执行的保护关税政策则完全不同,“其功能不仅在对外方面转变为进攻性的经济扩张手段,而且在对内方面也力图消灭自由竞争,因为它本身就起源于以消除竞争为目的的卡特尔”,[15]因而成为资本主义国家经济扩张的进攻性武器,也标志着资本主义从自由竞争向垄断阶段的发展。

其二,“卡特尔”“托拉斯”等高度发展的垄断资本主义企业形式的出现。恩格斯对此曾在《资本论》第三卷中做过经典的评述。他说道,“卡特尔”“托拉斯”这些资本主义新型组织“代表着股份公司的二次方和三次方”,[16]它们由整个大生产部门的工厂主组成,“其目的是调节生产,从而调节价格和利润”,[17]这在根本上造成小资本家越来越被大资本家兼并的局面。恩格斯认为,“卡特尔”“托拉斯”等组织形式的建立将导致各国资本主义生产市场格局的重新调节,最终加速了垄断市场的实现。不可否认的是,无论是国内市场还是世界市场,“卡特尔”“托拉斯”等组织的建立都将进一步增强大资本家对资本主义经济的控制程度,维护其垄断地位,从而使其在世界范围的竞争中占有有利地位。

其三,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对非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掠夺。这一点可以通过卢森堡(Rosa Luxemburg)对现代资本主义的相关论述来说明。卢森堡认为,基于资本主义自身难以克服的主要矛盾,资本主义必然要不断向非资本主义国家和地区扩张,随着世界贸易的不断发展和掠夺殖民地活动的不断兴起,资本主义在整个世界建立起了“世界经济”,也即后来的“帝国主义”。在《资本积累论》中,卢森堡在完善了马克思有关资本主义生产理论的基础上明确提出,资本积累不能只在资本主义内部实现,而必然通过非资本主义环境来实现,即通过“属于非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社会阶层(国内市场)和社会结构(国外市场)”[18]这个(资本家和工人之外的)“第三者”来实现。资本主义国家从非资本主义国家掠取原料和廉价劳动力,这个残酷的掠夺过程将落后的民族国家和地区纳入到资本主义经济生产过程中,使其沦为资本掠夺的牺牲品。卢森堡指出,资本主义国家的这种资本掠夺活动在后来就演变为殖民主义、军国主义等行径。这些也将在后文中论述现代资本主义在政治上的表现时进一步涉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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