垄断资本主义经济是一种世界体系

2．垄断资本主义经济是一种世界体系

我将一种不能为自己提供存在条件的经济成分称为是一种世界体系。前面论述奴隶制经济时，我说它是一种世界体系。现在论述垄断资本主义经济，我们又看到同样的情况。世界体系这一概念从方法论看，实质上是卢森堡提出来的。她的资本积累理论是反对马克思的社会资本再生产理论的。她认为，资本积累问题只是剩余价值的实现问题，在只有资本家和工人两个阶级的条件下，资本积累是不可能的。资本家只有将用于积累的剩余价值（它体现在物质资料中）出售给资本家和工人以外的第三者，主要是个体生产者，从他们手中取得货币（这是第一次交换），然后再用这货币向第三者购买原材料，以及雇佣他们为工人（这是第二次交换），这才不仅在价值上，而且在物质上实现了资本积累，即实现了社会资本的扩大再生产。换句话说，资本积累的实现要经过两次资本主义经济和个体生产者的交换，亦即资本主义如果没有同非资本主义的交换，它就不能存在。卢森堡说：“这两者都是资本主义生产与周围非资本主义世界之间的交易。所以从剩余价值的实现及不变资本物质要素的取得两方面看，国际贸易，一开始就是资本主义历史存在的首要条件。”^[3]她认为这是一种本质的联系，因而就构成世界体系。这就是：资本主义是一个“自己不能单独存在的经济形态，它需要其他的经济形态作为传导体和滋生的场所。”^[4]卢森堡的资本积累理论是错误的，因为马克思的社会资本再生产理论表明，资本积累不单单是剩余价值的实现，而是包括剩余价值在内的全部价值，以及使用价值这两者统一的实现或补偿，资本主义自己能为自己提供实现的条件，它的存在无需以其他经济成分的存在为条件。但是，卢森堡错误理论中包含的方法论———有的经济成分不能独自存在就构成世界体系，却使我得到启发，它使我认识到不仅奴隶制经济是这样，根据上述分析，垄断资本主义经济也是这样。

从另一方面看，在卢森堡看来，如果资本主义经济没有外部市场，它就不能存在。卢森堡是从相交换的经济成分是否相同来区分内部和外部市场的。她说：德国资本主义工业和英国资本主义工业的交换，是内部市场，因为这是资本主义自己的交换；德国资本主义工业和德国个体农民的交换，对资本主义工业来说，是外部市场。国家政治疆界在这里意义是不大的。

我们根据这一方法论，就可以说，没有外部市场，垄断资本主义经济就不可能存在。

这里必须强调的是：我并不是将某一种经济在事实上同另一种经济是存在着联系的这一事实记录下来，就认为它是一种世界体系。不是这样的。我是根据是否有本质的联系，即是否缺少了这种联系，某一种经济就不能存在来判断其是不是世界体系的。

有的经济学家将资本主义经济看成是一种世界体系。他们的方法论特点是：将资本主义经济从产生时开始，就同其他的经济成分在事实上有联系，并且一直都是如此的具体情况记录下来。这样做，就必然无法区别一般的资本主义经济和垄断资本主义经济的不同。由此必然产生的错误，下面就会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