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印第安营地》的文体分析

短篇小说《印第安营地》的文体分析_英语教学改革理论与实践研究

赵爱萍

摘 要：本文旨在用文学文体学的研究方法分析海明威的短篇小说《印第安营地》的文体，认为该小说系海明威的典型风格。本文分别从词汇、句法、语篇层面等几方面对该文本进行细致的分析。

关键词：印第安营地；文体；简洁

《印第安营地》是海明威的短篇小说集《在我们的时代里》的开篇，是公认的短篇小说名篇。故事讲的是尼克的父亲，一位白人大夫深夜带着尼克坐船去印第安营地为一位难产的印第安妇女接生，这名妇女的丈夫也因为脚部受伤躺在妻子的上铺。在没有任何麻醉以及医疗设施极端简陋的情况下，医生对其实施了剖腹产手术，手术很成功，一个男孩诞生了，但同时大家发现，年轻的印第安丈夫因不堪目睹妻子分娩的痛苦而割喉自尽了。在回去的路上，医生同儿子尼克简短讨论了死亡这一严肃的话题，至此故事完结。

该文文风简洁、含蓄，有力量感。很多短篇小说虽然描写极其详尽，却都没这种扣人心弦而又震撼人心的效果。本文通过对《印第安营地》的文体分析，解析海明威是如何运用语言成功创作了这篇脍炙人口的佳作。

“布封认为文体风格是作家的思想的反映，提出了‘文体就是人本身’的概念”（胡壮麟，2000：50）。“每一个作家都具现着他所属的阶级的特性，但是同一个阶级里面，每个人有他自己的个性和他自己的生活习惯，这里最重要的是作家在阶级生活里面所经历着的历程。这些生活历程，和个人的禀赋，就构成了作家的气质。”（黄药眠，1985：110）为了更好地分析该文本的文体风格，有必要了解海明威的生平与创作理论。

一、海明威及其“冰山理论”

欧内斯特·海明威（Ernest Hemingway，1899—1961）生于芝加哥附近的一个医生家庭。中学毕业后到堪萨斯城做《星报》的见习记者，受到初步的文字训练。1918年参加第一次世界大战，为救护队开车，在意大利前线受了重伤。战后以记者身份住在巴黎，刻苦学习写作，并开始形成自己的风格。20世纪20年代，发表的作品主要有短篇小说集《在我们的时代里》、中篇小说《春潮》、短篇小说集《没有女人的男人》、长篇小说《太阳照常升起》和《永别了武器》。1936年西班牙内战爆发后，海明威两次去西班牙报道战事。他站在西班牙共和国一边，积极参加反法西斯的斗争，发表剧本《第五纵队》和长篇小说《丧钟为谁而鸣》。西班牙战争结束后，他居住在古巴。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他再一次赴欧当战地记者。战争结束后，他回到古巴。1954年，海明威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理由是“引起精通现代叙述艺术，这最近表现在《老人与海》之中，还因其在当代风格中所发挥的影响”。古巴革命后，海明威迁居美国爱达荷州。由于高血压和精神方面的多发病症，海明威痛苦不堪，于1961年7月自杀（董衡巽，2003：372）。

海明威在他的纪实性作品《午后之死》（1932）中，第一次把文学创作比作漂浮在大洋上的冰山，“如果一位作家对于他想写的东西心理很有数，那么他可以省略他所知道的东西，读者呢，只要作者写得真实，会强烈地感觉到他所省略的地方，好像作者已经写出来了似的。冰山之所以威严壮观，是因为它露出水面的只有八分之一”（海明威，1979：263）。简洁的文字、鲜明的形象、丰富的情感和深刻的思想是构成“冰山理论”的四个基本要素。他的作品，尤其是短篇小说，删除了一切可有可无的东西，把丰富的含义和多样化的形式统一在一个简约的整体结构之中，达到了简约与含蓄的完美结合，形成了独特的“冰山风格”。

二、词汇层面的文体分析

“韩礼德注意语言形式的频率。他说，如果在一个作品，一个作家或一个时代中有可识别的文体的话，其可区别性质归根结蒂是可以用相对频率来表示的”（胡壮麟，2000：112）。读者对不同语法和词汇形式的相对频率是敏感的，他是“意义潜式”的一个方面；作为读者，我们的“期待”是以该特征在语言中的概率为依据的。

基于Leech与Short合著的《小说文体论》第三章的办法，本文同时列举了约瑟夫·康拉德、劳伦斯和亨利·詹姆斯这三位作家的短篇小说与海明威的《印第安营地》进行比较，得出了词汇和句子层面的一些基本数据。本文分别摘取了这四个短篇的开篇的三至四段，通过对语法数据的比较，本文分析了《印第安营地》在词汇层面和句法层面的文体特征。因篇幅所限，表格附在文章的后面。

在《印第安营地》所摘取的段落中，共有80个名词，占所摘段落的24%，在这些名词中，指人的名词有27个，具体名词80个，没有抽象名词（见附表）。在全文中，仅出现Nick和Uncle George两个人名，医生则用Nick's Father交代了身份，其他的人全部用Indian，例如，“Young Indian lady，her husband young Indian，old Indian woman”。小说以这三人的活动和视角为主线，突出了人物的活动，弱化了背景。名词全部是具体的，没有抽象的名词，这说明作者用形象而具体的词汇创作小说，让我们借着主人公的眼睛看世界，让读者置身在故事中，就像报道事实一样，对所见所闻做一个如实的反应，描写的具体而直接，使小说更生动、具体、形象。

动词总数为48个，其中动态动词36个，都是表示动作的动词，表示心理活动的动词为零，静态动词12个，都是系动词（见附表）。海明威在开篇并没介绍事情的起因，只是用这些人的动作来暗示发生了什么，让读者从这一系列连贯的动作猜测将要发生的事情。

形容词18个，占5.4%，较之其他三位作家，海明威使用形容词明显偏少（见附表）。“假如一个作家有文体的话，他的形容词会是非常明确的，每一个字都适当其位，用不多几个字就可以抓住按其容量说必须用很多字才能表达的思想”（别林斯基，1957：234），用这句话来形容海明威的用词是再恰当不过了。

副词6个，占1.8%，同样是这四位作家中使用副词最少的。

从以上的分析我们可以看出，海明威更善于使用具体的名词，动态动词来进行创作，同时尽可能减少不必要的形容词与副词。

三、句法层面的文体分析

在《印第安营地》中，海明威主要选择了简单陈述句，按照时间发展顺序排列，在最后的对话部分则主要采用了疑问句。以下将着重从句子简繁程度来分析文本的文体风格。

（一）简单句

在《印第安营地》中，简单句占句子总数的60%，远远超出了其他三篇（见附表）。简单句的结构简单，表意明确，故具有明显的强调功能，特别是不带任何修饰语的纯粹简单句则能产生明快的修辞效果。例如：

“Across the bay they found the other boat beached.Uncle George was smoking a cigar in the dark.The young Indian pulled the boat way up on the beach.Uncle George gave both the Indians cigars.”

这一连串的简单句不仅加强了语义，在描写急速的动作时，产生良好的音响效果。简单句容量有限，不适宜表达复杂而细腻的思想，这正是海明威巧妙地运用简单句构成冰山风格的技巧。

（二）并列句

运用并列句叙述事实、描写事物可使文章风格显得朴实大方，无矫揉造作之感（秦秀白，2001：68）。这是因为并列句可以把两个或多个意思紧密地联系起来，例如：

“The young Indian stopped and blew out his lantern and they all walled on along the road.”

这句话是一连串的动作，前后贯通，畅达自如，给人舒展平稳的感觉。在这篇文本中，海明威使用并列句的比例是17%。

（三）复合句

文中的复合句屈指可数，海明威擅长使用简单句，并不是说他不善于使用复合句，而是他知道在什么情况下使用更为恰当，比如文中这段：

“Then they went into the woods and followed a trail that led to the logging road that ran back into the hills.”

这个复合句式是说他们一行人的路线，海明威利用复合句展示这条路的长度。这是条长长的路，他们先是进入树林，然后上到一条伐木路上，这条伐木路通向了山里，所以在这里运用复合句能突显路的连续性，又使句子显得跌宕起伏，迂回曲折，语义层层舒展。

（四）句子长度

在对书面语进行文体分析的时候，我们常把句子长度看作是构成文体特征的一个重要因素。从附表我们可以看出，所摘段落的单词总数为333个，是这几篇里面单词数量最少的，而句子总数为29句，是这四篇里句子最多的，平均每句的单词量11.5个（见附表），从这里可以看出海明威笔下的句子大多很短，短小精悍。“长句结构复杂，容量大，可以表达复杂的思想。短句结构简单，明白易懂，能产生生动活泼干脆利落的表达效果。使用短句还可以加快文章的节奏，因此在描写情节紧张的场面时最合适不过了。”（秦秀白，2001：70）

相比于其他三位作家，海明威更倾向于使用简短的句子，形成了他独一无二的写作风格。

四、修辞手法

在《印第安营地》中，海明威主要使用明喻和隐喻修辞格来升华主题。下面就介绍这两种修辞格，并将着重介绍隐喻修辞格及其在篇章中起的作用。

（一）明 喻

在整个文本中，海明威只在一处使用了明喻：“He was feeling exalted and talkative as football players are in the dressing room after a game.”本体为医生，喻体为球员，喻词为as，形象地说明了在完成剖腹产手术后医生的洋洋自得与兴奋的样子。这与后来在回去的路上医生的少言寡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all his post-operative exhilaration gone”。

（二）隐 喻

在传统的修辞学上，比喻仅限于词汇层面上的修辞，但笔者认为，只有明喻局限在词汇层面上，因为明喻要有喻词，而隐喻是超出词汇层面的，超出句子层面，有时整个篇章都是一种隐喻。“莱考夫和约翰逊也认为，隐喻在日常生活中是无处不在的，不但在语言中，而且在思想和行为中。我们赖以进行思考和行动的日常概念系统，在本质上也基本是隐喻性的。莱考夫和约翰逊对隐喻的定义是：隐喻的实质就是通过另一类事物来理解和经历某一类事物。”（束定芳，2000：29）“隐喻不仅仅是一种语言现象，它更重要的是一种人类的认知现象。他是人类将其某一领域的经验用来说明或理解另一类领域的经验的一种认知活动。”（束定芳，2000：28）

海明威在文中多处用到隐喻，在文章的开头部分：“Nick heard the oarlocks of the other boat quite a way ahead of them in the mist...The Indian who was rowing them wasworking very hard，but the other boatmoved further ahead in the mist all the time.”在这里mist一词出项两次，Nick和他父亲的船划得很快，但前面的船始终在大雾里，什么都看不到。这给读者造成窒息、压抑与迷茫的感受。这是个隐喻，mist在这里暗指前途未卜，对未来充满迷茫，这里不仅仅是对周围环境的描写，也暗示着战后一代年轻人的生活状态，为什么说海明威是“迷失的一代”，由此可见一斑。

wet一词在文中也出现两次，“They walked up from the beach through a meadow that was soaking wet with dew.”在wet第一次出现时，是说这一行人沿着海边穿过草地时，那草地因为露水都湿透了，从这里我们可以想象当时的时间应该是凌晨，第二次wet出现在医生去掀印第安丈夫的毯子时，“He pulled back the blanket from the Indian's head.His hand came away wet.”这时悬念陡增，湿漉漉的感觉又回来了，为什么会是湿湿的，一种不祥的预感弥散开来，后来我们知道那是因为血水已经浸透了毛毯。所以“隐喻不但是一种语言现象，而且本质上是人类理解周围世界的一种感知和形成概念的工具”（束定芳，2000：34）。海明威在描写事物时并不仅仅基于视觉，他还从听觉，触觉等多种角度来描写，让作者有更真实的感觉。

文中还有一个重要的隐喻。“The sun was coming up over the hills.A bass jumped，making a circle in the water.Nick trailed his hand in the water.”为什么吝于写景的海明威在这里描写了太阳的升起和鲈鱼在水面上的跳跃呢？而且in the water连续出现两次，这是个隐喻，海明威有一部重要的小说《太阳照常升起》，他习惯用太阳的升起暗指人类生命的渺小，无论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第二天的太阳还是照常升起，而无论鲈鱼还是尼克在水面上翻起多大的水花，一切总归风平浪静，是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的，这正如人的生命，在历史的长河上留下一条水痕，但很快水痕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这个故事本身就是一个隐喻，刚刚经过世界大战的海明威，把孕妇喻为这个时代，而难产则暗指世界大战，出生的婴儿就是在经过第一次世界大战摧残的一代人。而这孩子的父亲的死则暗指世界大战前的那段人生已经逝去。所以海明威是用明喻作表面的文章，而用隐喻来交代故事的主题。

海明威在这篇文章中使用的主要修辞手段是隐喻。正是因为这样，才使得仅有1 400多字的小说内涵丰富，主题深刻，让读者深刻思索生与死的人生命题。

五、语篇的连贯与衔接

Halliday与Hasan在其合著的Cohesion in English（1976）中就语篇的特性提出语篇是语义单位（黄国文，1998：7）。此处采用韩礼德、夸克等的观点，用“语篇”这一术语指口头语言和书面语言。

语法手段（照应、替代、省略等）和词汇手段（复现关系、同现关系等）的使用都可以表现结构上的黏着性，即结构上的衔接。衔接是语篇的有形网络，或称为形连（cohesion）。

（一）语法手段

语法手段的使用可以起到连句成篇的作用，能在篇章中起纽带作用的很多，在这里主要讨论照应、替代和省略。

1.照 应

指用代词等语法手段来表示语义关系。《印第安营地》中语篇衔接主要是靠照应关系，我们以下面一段为例：

（1）Inside on a wooden bunk lay a young Indian woman.（2）She had been trying to have her baby for two days.（3）All the old women in the camp had been helping her.（4）Themen had moved off up the road to sit in the dark and smoke cut of range of the noise shemade.（5）She screamed just as Nick and the two Indians followed his father and Uncle George into the shanty.（6）She lay in the lower bunk，very big under a quilt.（7）Her head was turned to one side.（8）In the upper bunk was her husband.（9）He had cut his foot very badly with an ax three days before.（10）He was smoking a pipe.（11）The room smelled very bad.

第二句中的she与第一句中的Indian women发生了照应关系，第三句中的her与第二句中的she有照应关系，第四句中的she与第三句中的her有照应关系，以此类推，第九句中的he与第八句中的her husband发生照应关系，我们可以看道，这种照应关系使整个语篇很紧凑。

2.替 代

它指的是用替代形式去替代上下文所出现的词语。在这篇小说中，海明威用到替代的地方比较少，“That's one for themedical journal，George，”he said.“Doing a Caesarian with a jack-knife and sewing it up with nine-foot，tapered gut leaders.”这里的one属于名词性替代，替代前面医生刚刚做完的手术。

3.省 略

省略是为了避免重复，突出重要信息，衔接上下文。人们在交际中往往不会因为省略而无法理解话语，这是因为语言并不是孤立地起作用，而是应用于特定的交际场合之中。一个句子的省略成分通常都可以在语境中找到（黄国文，1998：110）。下面是文本中医生与Nick在回家的路上的一段对话：

（a）“Do ladies always have such a hard time having babies？”Nick asked.

（b）“No，thatwas very，very exceptional.” （No，they don't）

（c）“Why did he kill himself，Daddy？”

（d）“I don't know，Nick.He couldn't stand things，Iguess.”

（e）“Domanymen kill themselves，Daddy？”

（f）“Not verymany，Nick.” （Not verymany men kill themselves）

（g）“Domany women？” （Domany women kill themselves？）

（h）“Hardly ever.”

（i）“Don't they ever？”

（j）“Oh，yes.They do sometimes.”

括号里面的斜体内容是被省略的部分。从上我们可以看到，所有问题都是Nick提出的，医生的回答基本上都是省略的，（f）和（g）句的省略属于动词性省略。

在文章后面Nick和医生回去的路上，“They were seated in the boat.Nick in the stern，his father rowing.”来的时候有几个印第安人划船来接他们，现在是Nick坐着，而他的爸爸划船，为什么没有人送他们了，而同来的Uncle George又在哪里呢？

（二）词汇手段

词汇衔接指通过词的重复、同义、反义、上下义、互补、整体与部分等关系，来使语篇语义连贯。韩礼德和哈桑把英语词汇衔接关系分为两大类：复现关系和同现关系。

在《印第安营地》主要使用的是复现中的原词复现。例如，在医生等待热水的时候给Nick讲解女人分娩的道理时，“The baby wants to be born and she wants it to be born.All hermuscles are trying to get the baby born.”这里重复了单词born，使语句得以衔接。同时给读者造成一种孕妇生产的紧张感、迫切感，让读者体会到孕妇难产的痛苦。

“No.I haven't any anaesthetic，”his father said.“But her screams are not important.I don't hear them because they are not important.”

在Nick要求他的父亲给孕妇打麻醉剂，以抑制孕妇痛苦的尖叫，他的父亲说道：这里出现一个复现现象，“她的尖叫不重要，我听不到，因为那根本不重要”。那么海明威为什么在此要运用这样的重复，可以说对一个医生来说，这些早已司空见惯，但这个重复主要是反衬孕妇的丈夫的心理状态。她的丈夫听到这句话之后的反应是“The husband in the upper bunk rolled over against the wall.”为后来的自杀做了铺垫。词汇的复现有修辞效果，在这里起到了强调和暗示的作用。

“His father finished and stood up.Uncle George and the three Indian men stood up.Nick put the basin out in the kitchen.”

“Uncle George looked at his arm.The young Indian smiled reminiscently.”

医生给孕妇施行了剖腹产之后，要缝合伤口。“His father finished and stood up.Uncle George and the three Indian men stood up”这一句出现了stood up原词复现。Uncle George和那三个印第安人也站起来了，这就说明在整个缝针的过程中，这几个男人仍旧按住孕妇的手脚，这就形成了语篇的衔接，衔接上文出现的“Uncle George and three Indian men held the woman.”而且Uncle George站起来后还特意看了自己被咬的伤口，也与上文的“She bit Uncle George on the arm and Uncle George said，‘Damn squaw bitch！’”构成衔接。arm的复现构成上下文的衔接。

“‘There.That gets it，’said his father and put something into the basin.”在这一句中出现的是同义词复现，it指代女人的胎盘，后面一句的something也是指女人的胎盘，所以这两句通过it与something词汇的同义复现衔接。

总的来说，在《印第安营地》语篇的衔接连贯上，海明威主要使用照应和省略以及词汇手段中的原词复现手法，使整个语篇有机联系起来。

六、结　语

通过以上几个方面的分析，本文得出这样的结论，在《印第安营地》中，海明威使用简单而又具体的词汇和句式进行创作，在文章中极少使用修饰性的描写和明显的修辞，但较多地使用了隐喻修辞。在篇章结构的组织上，虽然有很多情节省略了，但通过照应省略和词汇复现手段的衔接，仍不失篇章的紧凑和连贯。

海明威作为一位文学大师，以他的创新风格，熟练的技巧和丰富的感情表现树立了他在世界文坛的地位。“海明威是美国文学史上最受人模仿与崇拜的作家。他的题材、文风以及他的人格和作风都使他成为他的时代的代言人。”（常耀信，2005：201）海明威的生活和作品对现代美国性格产生深远影响，对许多作家文体风格的形成具有积极的指导作用。他们不仅受他的风格和技巧的影响，还受到他激烈的内容和影响准则的影响，这些正代表了美国价值观的精髓。

参考文献：

［1］布封.论风格——在法兰西学士院为他举行的入院典礼上的演说［J］，译文，1957（7）：45-48.

［2］别林斯基.1843年的俄国文学·别林斯基论文学［M］.梁真，译.北京：新文艺出版社，1958.

［3］常耀信.精编美国文学教程［M］.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2005.

［4］董衡巽.美国文学简史［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3.

［5］海明威.午后之死［J］.春风文艺丛刊，1979（3）：38-41.

［6］胡壮麟.理论文体学［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0.

［7］黄国文.语篇分析概要［M］.长沙：湖南教育出版社，1988.

［8］黄药眠.论风格的诸因素［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85.

［9］利奇，肖特.小说文体论：英语小说的语言学入门［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1.

［10］秦秀白.英语文体与语体要略［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1.

［11］束定芳.隐喻学研究［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0.

（作者系曲靖师范学院外国语学院讲师）

附 表

续 表

注：除海明威外的三位作家的文体数据引自Leech和Short合著的《小说文体论》第82～116页。标有★号的数据是本文重点分析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