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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第安民宿

时间:2022-03-23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但说实话,恕我无知,我真的想不出印第安人有什么让人印象深刻的优点,退而求其次,至少总应该对印第安人悲惨的过去表示同情,对欧洲殖民者的蛮横表示谴责吧。罗丝是印第安人和白人的混血儿,她的观点我相信应该比较中立,可能比较反映真实的情况。白人虽然早期殖民北美,给印第安人造成很大的伤害,但无论如何也带来了文明,后期也补偿性地给了印第安很多支持,现在的印第安人发展不好,只能说“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了。
印第安民宿_地道美国 : 玩枪的牛仔,神秘的摩门教,失落的印第安世界

印第安民宿

挥别老猎人吉姆·格瑞,直奔那晚住宿的“农家乐”,美国这里喜欢叫B&B(Bed and Breakfast),这名字挺好,提供早餐和床,就这么简单低调。之所以选择这家,就是因为它位于阿巴拉契亚山脉深处,人烟稀少,靠近鼎鼎大名的Trail of the Dragon,是摩托车自驾爱好者的圣地。因为它号称11英里之内有318个弯道!

为了找到这个B&B,我们整整开了将近30公里的沙石路,其偏远可想而知。他们的房子也可以勉强算木屋,木屋隐藏在山谷中,背靠一条小溪,四周密林环绕,山谷里很安静,住在屋子里,随时都可以听到欢快的溪水声。红色的屋顶,原木的墙壁,和以前在蒙大拿州住过的粗犷风格的木屋不一样,这座木屋体量略小,所用木材也比较细,显得更加精致、秀气。

女主人罗丝看上去面目清秀,略有中国人的气质。男主人罗宾是退休大学教师,外貌很像爱因斯坦,政治立场极端“左派”,自称是自由意志主义者而非自由主义者,虽然罗宾反复对我解释它们的区别,但对于我来说,基本上还是傻傻分不清楚两者的含义。

女主人罗丝告诉我,他们是退休以后才搬到这里来的,算是在此养老。刚搬来此地的最初几年,整个山谷里面就她们一户人家常住于此,她几乎快要崩溃,因为整年都见不到几个人,几乎找不到人说话

“我甚至习惯和狗说话,”罗丝似乎对那段寂寞的日子记忆犹新,“后来开了这个B&B我的精神状态才慢慢好转,总算能找到人说话啦!”

“敢情你开旅馆主要是为了找人说话,而不是为了赚钱啊?”我调侃道,“那我陪你多说说话,你是否可以给我打折呢?”

“没问题,”罗丝回答得很认真,“我对中国很感兴趣。”

不过我还是有些纳闷,既然这里这么冷清寂寞,他们何苦在此地受罪呢?于是我问道:“你们为什么不搬到城市里去住?那里应该比较热闹啊。”

他们对视了一下,看样子,他们也似乎纠结于这个问题,接着罗宾说道:“我们实在放不下这里天堂一般的自然环境和由我们亲手打造的家园。而且在这里,很多事情都要自力更生,每天都有挑战和成就感,这几天我们正准备修一座新桥呢。而城市虽然便利、热闹,但生活相对千篇一律、过于安逸,我们更喜欢独立自主、略有挑战性的生活。”

这时,罗丝也在一边附和道:“如果每天早上起床、打高尔夫球、回家看电视、睡觉、起床、公园散步、看电视、周末和朋友聚会……我们觉得那似乎不是‘生活’,而只是‘活着’,那样的状态对我们来说更可怕。”

看来两害相权取其轻,人老心不老,他们宁愿在天堂体会与众不同的孤独和快乐,也不甘心于闹市,浑浑噩噩了此一生。

这境界!只能让我这年轻人自惭形秽,更让我深刻体会到寂寞和孤独的区别。

寂寞,一定是心里的孤独,有时候是一种被动的无所事事,是冒烟地活着。每天,没有目标,没有计划,更没有行动。有欢乐而没有人分享,有痛苦而没有人分担,哪怕处在闹市街头也仍然是形只影单。

孤独,是“众人皆醉我独醒,举世皆浊我独清”的内心独白。虽然有时候,阳春白雪大多曲高和寡,但孤独者可能享受孤独,寂寞者却恐惧寂寞。

“在美国,像你们这样的人多吗?”我接着问道,“我的意思是,退休之后,从城市移居到比较偏僻但环境又比较优美的地方。”

“非常多,我们美国老人相对喜欢独立,很多偏远地区的House基本上都是退休的老年人住着,年轻人要工作,通常都住在方便工作的地方。”罗宾哈哈一笑,调侃地补充道,“当然,另外的原因就是我们美国的年轻人没有你们中国人那么孝顺,他们不喜欢和我们老人住在一起。”

后来也真是这样,夫妻俩果然有一大堆问题问我,我几乎没有打盹的时间。当然我也乘机免费学英语,互惠互利,一举两得。

“为什么您看起来有点像中国人?”我问罗丝。

“哈哈,”罗丝笑着说,“可能是因为我有50%的印第安血统吧。”

“哇,”我有点兴奋地说,“你可是我第一个面对面交谈过的印第安人呢,以前只有在电影、电视和书本中见过。”

“你们中国人对印第安人有什么看法?”罗丝似乎也很在意外国人对印第安人的看法。

其实我也这样,不管走到哪里总是关心其他国家的人对中国人的看法,别人的看法似乎就是一面镜子,人总是会时不时地想照照镜子,看看镜子中的自己,不过人性使然,多数人总是希望在镜子里看到美好的一面。

但说实话,恕我无知,我真的想不出印第安人有什么让人印象深刻的优点,退而求其次,至少总应该对印第安人悲惨的过去表示同情,对欧洲殖民者的蛮横表示谴责吧。

“在我们看来,北美大陆真正的主人应该是印第安人,你们曾经在这里平静地生活了数千年,”我尽量回忆以前教科书中内容,并大致复述一次,“不过后来欧洲殖民者对印第安人进行了残酷地镇压和迫害……”

也许我说得有点官方口气,罗丝问我:“你们的教科书就是这么写的吗?”

“是的,”我有点惭愧地说,“其实中国人对印第安人知之甚少。”

“你知道Cherokee?”罗丝接着问我。

“当然知道!”我自以为是地回答,“切诺基嘛,中国很多,很有名气的吉普车!”

“我就知道你会想到吉普的这款SUV ,”罗丝接着说,“Cherokee是印第安语,代表一个部落的名字,是美国最大的五个原住民部落之一,你现在所在的位置以前就属于这个部落,我本人就有 Cherokee部落的血统。”

我对印第安人的现状比较感兴趣,就接着问:“现在这个部落怎么样?”

“马马虎虎,”没想到罗丝耸了一耸肩膀,“Cherokee部落以前得到政府很多的优惠政策,甚至包括可以合法开设赌场,且有大量的税收优惠,但是我必须坦率地说,印第安原住民没有什么进取心,不重视教育,人也比较懒,后来坐吃山空,现在被严重边缘化!”

罗丝是印第安人和白人的混血儿,她的观点我相信应该比较中立,可能比较反映真实的情况。白人虽然早期殖民北美,给印第安人造成很大的伤害,但无论如何也带来了文明,后期也补偿性地给了印第安很多支持,现在的印第安人发展不好,只能说“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了。

罗丝在厨房准备晚饭,我和罗宾在客厅聊天。

“有个好玩的地方,你要不要去?”老顽童罗宾神神道道地故意在我耳边低语。

“好的,我们走!”我猜他就是故弄玄虚,但何不去一探究竟?

“这是一个怎么样的地方?”出了门,我追问罗宾。

“哈哈,”他还是在卖关子,“我和我老婆吵架的时候,我就去那里过夜。”

“哦 ?很远吗?”

“不远,沿着前面那条岔路走十分钟就到了。”

我们穿过一条小溪,沿着岔路继续走了十分钟,果然就看到密林中隐藏着一座房子,远看显得有些破败。

“这座小木屋有100多年历史,”罗宾对我说,“以前是给护林员住的,后来伐木业衰败以后,这里就没有人住了。但经过我改造、重建,现在又可以住人了。”

“你经常来住?”我问。

“偶尔会来住,”罗宾开玩笑地说,“我刚才说了,和我老婆吵架的时候我就会来这里过夜。”

这座小木屋虽然有点旧,但里面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破败,老头把这个小木屋保养得很好,床铺很干净,似乎昨天就有人睡过这里似的,厨房虽然很陈旧,但都有使用的痕迹,旧而不脏。

不过那张色彩艳丽的床单,在这古旧的小木屋里显得尤其引人注目,好像是给一个容颜渐老的女人穿上了一件华丽的衣服,使她隐约恢复了一些往日的生机。

“这屋子虽然旧,但看上去维护得很好,”我对罗宾说,“你花了不少时间在这里吧?”

“那当然!”他笑了笑,那架势仿佛是在说,在这毫无人气的山沟沟里,你难道还能找出其他更有意义的事情来做吗?

我试探地问罗宾:“我可以在这里住一夜吗?”

“当然可以,你敢吗?”罗宾以为我在开玩笑,便故意吓我,“晚上这里有野狼出没,野狼的叫声很恐怖的!”

接着罗宾又夸张地说:“而且房子以前死过人哦,你不怕鬼吗?”

“不怕!我以前住过西部牧场,夜里狼群就在房子四周转悠,”我将计就计地说,“你给我一把枪,明天早上起来,我就可以请你吃狼肉了!至于鬼,我更加不怕,我是无神论者。”

“算了吧,我同意你在这里住一夜,”罗宾无奈地耸耸肩膀,“但我老婆会唠叨死我的,老太婆很谨慎,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责任太大。”

最后,我还是没有如愿以偿在这个小木屋住一夜。但好在我也见识到,在美国深山里的人是怎么过日子的。在这偏僻的山谷,罗宾既找不到人打麻将,也找不到人喝茶、吹牛,这座老木屋应该是罗宾打发无聊时光最好的地方吧。

第二天早起,吃完早饭,罗宾穿上登山鞋,带上拐杖,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

“您要去哪儿?”

“去爬山,我每天早上起来都去爬山,”罗宾说,“小伙子,你也想去吗?”“当然啦,”我很高兴又可以出去逛了,“这么好的事情怎么不叫上我?”“这次可是要走1个小时哦,也就是来回2个小时。”

“没问题!”我口气很坚决,“就这么点路,你也太小看我了。”“昨天下过雪,外边可能有些冷,你多穿点衣服。”

我穿上衣服,就跟罗宾出发了,刚开始天气有点冷,但走了一小段,全身上下就开始暖洋洋了。

初春的阿巴拉契亚山脉显得十分寂寥,很难看到飞禽走兽的痕迹,山道是碎石路,四周很安静,登山鞋每踩一步,都和碎石摩擦,发出沙沙的响声在山谷里回荡,乔木的树叶在去年冬天都脱落了,新叶还未萌发,光秃秃的树枝在蓝天的映衬下,有一种特别的苍凉之美。

走着走着,我们陆陆续续看到很多不同类型的木屋,这些房子都不是很大,但造型很精美、别致,屋顶整洁、墙壁的油漆也鲜亮,丝毫没有破败的迹象,貌似有人住,维护得很好,但都门窗和帘子都紧关着,似乎此刻里面又都没有人。

“这里面住的人你都认识吗?”我问罗宾。

“不认识,他们一年也就来住几个礼拜,一般都是夏天的时候。”

“这么奢侈?看来都是有钱人啊!”

“应该说比较有钱,”罗宾说,“真正有钱的人在山岭的另一头,那里的房子都很大,有的还有停机坪。”

“这些都是本地人吗?”

“不,都是大城市来的,比如说纽约、波士顿这些东北部的大城市,”罗宾很不屑地说,“一般都是那些所谓的银行家。”

“比如说华尔街的那些投行?”

“是的,就是那些贪婪的蛀虫!就是他们制造了金融危机!”罗宾似乎对华尔街的资本家恨之入骨,“离这不远的一个山头,一个纽约来的银行家,花了几百万美元,建造了一个别墅,前后一共花了3年时间才建好,但他只来住过一次。”

“那应该非常豪华吧?”

“是的,据说仆人住的房间就有5个,”罗宾有点幸灾乐祸地说,“但他在金融危机中破产了。”

“这人真可怜。”我随意地附和了一下。

“可怜?”罗宾是比较激进的“左翼”分子,他总一有机会就在我这个外国人面前,深刻揭露他祖国资本主义制度的丑恶嘴脸,“这些人是罪有应得!是他们的贪婪在给他们自己挖掘坟墓。”一路上,罗宾就这样喋喋不休地批判着他那罪恶的祖国,而我则陶醉于周围“非著名”的美景之中。

快到山顶的时候,一只大鸟冷不丁地从草丛中飞了出来,罗宾的狗立刻兴奋地追了过去,我仰头张望,只见那鸟儿已经在透亮、碧蓝的天空中轻快地盘旋,顿时感觉幽静的山谷又多了一分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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