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百科知识 新墨學的興起和前景

新墨學的興起和前景

时间:2022-08-30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新墨學的興起和前景[1]孫君恒 李 悦新墨學和新儒學一樣,是“新子學”系列的組成部分。對於新墨學,我們需要從學科的定義加以精確的認識,把握新墨學的含義、範圍、對象、問題、復興和發展等。根據這樣的規定,我們認為新的墨學研究,在其研究對象、研究方法、理論體系等方面没有新的或者突破的地方,不存在“新墨學”。今天的墨學復興不等於新墨學,只是墨子思想的新認識和新應用。

新墨學的興起和前景[1]

孫君恒 李 悦

新墨學和新儒學一樣,是“新子學”系列的組成部分。對於新墨學,我們需要從學科的定義加以精確的認識,把握新墨學的含義、範圍、對象、問題、復興和發展等。

一、有無新墨學

(一)無新墨學的觀點認為,從嚴格的學科的界定,無新墨學

擁有獨特的研究領域、獨立的研究内容和獨有的研究方法,這對於確立一門學科的學科地位,是更為本質的東西。學科奠定的基本指標包括:研究對象、研究方法、理論體系。根據這樣的規定,我們認為新的墨學研究,在其研究對象、研究方法、理論體系等方面没有新的或者突破的地方,不存在“新墨學”。

今天的墨學復興不等於新墨學,只是墨子思想的新認識和新應用。墨學的復興,是墨學發展的延續,仍然是就墨家研究的問題再認識、進行的再擴展,並不是墨學有全新内容或者另起爐灶。由於墨學沉寂很多年,讓人們感到比較新鮮,但是就其研究的實質來説,仍然没有擺脱固有的《墨子》話語圈,仍然是關於經典的詮釋,增加的方面無非是結合當今現實的比照和思考。

張岱年(1909~2004)就不主張“新墨學的形態”。張岱年在20世紀20至30年代中期,先後寫了《先秦哲學中的辯證法》、《秦以後哲學中的辯證法》、《顔李之學》、《中國元學之基本傾向》、《中國思想源流》、《關於新唯物論》、《辯證唯物論的知識論》、《辯證唯物論的人生哲學》、《譚理》等重要哲學論文,第一次系統梳理了中國古代哲學的唯物論思想,闡發了中國的辯證法思想,顯揚了中國人本思想,而且做出了以馬克思主義哲學觀點解釋社會人生的嘗試。受張崧年“列寧、羅素與孔子,三流合一”思想的影響,張岱年提出了文化綜合創新的思路:今後哲學一個新路,當是將唯物、理想、解析綜合於一。在方法上,將唯物辯證法與形式邏輯的分析方法綜合起來;在理論上,將現代唯物論哲學與中國古代哲學的優秀傳統結合起來。20世紀30至40年代,中華民族正值生死存亡之機,張岱年認為如果没有新的創造,就不應該提出“新墨學的形態”:“應付此種危難,必要有一種勇猛宏毅能應付危機的哲學。此哲學必不是西洋哲學之追隨摹仿,而是中國固有的剛毅宏大的積極思想之復活,然又必不采新孔學或新墨學的形態,而是一種新的創造。”[2]

如果我們從墨子研究這個學科是全新的情況來看,那麽今天所謂“新墨學”,尚未達到嶄新的地步,更没有達到全新的情況,“新墨學”這樣的提法是不適當的,起碼是不確切的。

(二)從階段比較來説,進行界定,有新墨學

如果從墨子研究的横向、静態來看,墨子研究領域尚未出現“新墨學”;如果從縱向、動態來看,墨子思想研究有新時代、新階段、新内容等新氣息、新環境,應該説有“新墨學”。

孫中原先生指出有“新墨學”,是符合嚴格邏輯要求的:“未來墨學現代化,將進入更為波瀾壯闊的新高潮,舊墨學將質變、轉型為適應新時代需要的更强勁有力的新墨學。”[3]孫中原先生認為,古今墨學具有元性質,為揭示墨學現代化和墨學元研究的機理,推動墨學現代化和墨學元研究的進展,創建新墨學、元墨學,需從超越、總體視角,分析古今墨學研究的主體、主題、成果、形態、語言、層次和方法等元性質[4]

img15

在研究方法上,今天的墨子研究有很多綜合和創新。“今墨學研究的方法是現代哲學方法,以現代科學為工具性元理論,進行超越、總體研究。現代科學是全球化過程中從域外引進的客觀普遍真理,對全人類實踐、認識普遍有效,是墨學研究的犀利工具。”[5]

(三)寬鬆、寬泛的新學科概念下,有新墨學

由於當今學科“生長點”驟增,“横跨度”出現,“結合部”延伸,在時代背景意義上促進了當代社會科學新學科的迅速發展,已直接和社會科學發生了交叉滲透,大大擴大了社會科學的研究範圍,導致了多門新學科的誕生。因此,以“新×學”而出現的名詞,汗牛充棟。

我們認為,新墨學的類型,基本上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認識:

1.“階段型”

現在的研究之所以稱為“新墨學”,是因為對墨子思想的研究,進入到了新時代,今天的墨子研究,是對傳統墨子研究的繼續,是新的研究階段。

“墨學現代化”的説法,就體現了“階段型”。“墨學現代化”目的使墨學具有現代性質和狀態,發生現代性變化,呈現新時間上的新標志。

孫中原先生指出有“新墨學”,就是從比較的角度説明今天的墨子研究屬於新的階段,有新的内容和方法。彭永捷先生在《現代哲學》2004年第2期發表文章《淺議“現代新墨家”》,認為現代新墨家是新近出現的一個學術派别,他們以復興墨學為職志,以對墨家文本的現代解釋為途徑,尋求回應現代問題的文化資源。

與此類似的情況,有“新儒學”、“新道學”。

2.“結合型”(“嫁接型”)

墨子的理論,是基本原理,具有普遍適應性,可以應用到今天,和當代的問題、場景、研究方法、其他學科等進行結合,發現和尋找新的思路和現實對策。

這裏的結合,有理論和實際的結合、有不同理論之間的結合、有與新方法的結合等。我們看到,現在很多墨子研究,注意對墨子的理論闡釋,從當代觀點審視墨子理論,提出新的見解,例如,從功利主義認識墨子思想,從羅爾斯的正義論看待墨子思想的局限性,從當代實際問題,譬如奢侈,來反思墨子節用的合理思想等。再如,孫中原的著作《墨學通論》用現代軍事學術語,分軍事思想、軍隊編制、武器裝備、工程設施和戰略戰術,首次全面論述墨家積極防禦軍事學,用四分之一篇幅論述墨家邏輯學,以總結性、全面性、創新性和深刻性為宗旨。張岱年《墨學通論序》説:“孫中原同志研治墨學,歷有年所,對於墨家學説的各個方面都探索較深,近著《墨學通論》一書,對於墨家學説進行了系統的論述,於墨學精藴頗多闡發,特别是對於前人未注意的墨家軍事學説評述尤詳,這是值得稱讚的。”

3.“應用型”

這一類型强調墨子思想的新應用。墨學有永恒的魅力,藴涵了很多不平凡的智慧,墨家的思想可以在經濟學、政治學、倫理學、教育學、哲學、邏輯、自然科學和軍事學等領域,繼續發揮新的價值、新的應用,融入了當代内容,豐富了墨家的思想,接軌現代經濟、政治、道德、教育、哲學、語言文學、軍事、邏輯和科學,融會古今中外,促進世界文化交流。

張斌峰、張曉芒發表了《新墨學如何可能?》(《哲學動態》1997年12期),作者指出:“目前新儒學的研究正全面展開,新道家的研究亦初見端緒,唯獨墨學思想的創發尚少有人問津。而傳統學術中,過於偏向儒學、新儒學、道家思想、佛家思想的研究”,“從現時代來看,無論是從中國傳統文化的人文精神的重構和科學理性精神的確立,還是從社會經濟、文化的現代化的現實價值層上,抑或是從世界的角度來看墨學,墨家學説在建立新的全球社會時,將會比儒學和道家之學可能提供得更多。可見新墨學的研究勢在必行”。

如果按照人們所説的有“新儒學”、“新新儒學”的名詞,那麽“新墨學”的説法,也可成立。“新墨家”只是一個文化符號或者旗幟,就好比“新儒家”、“新道家”,只是代表了一種學術思想傾向。

二、新墨學的内容

新墨學有豐富的内容,在研究對象、問題方面,有傳統的方面,也有新的開拓。

第一,明確對象。

對傳統墨子思想,有進一步審視的必要,更有必要對之思考和應用。

例如,墨子的兼愛、交利、非攻(和平)、節用(節儉)、尚賢等主張,現在仍然很有價值,需要發揚光大。市場經濟就是平等交换的經濟,交利,就是實現“雙贏”;和平是今天世界的主題,需要從墨子那裏汲取智慧,墨子强調的兼愛,是和平的前提和理念,非攻是他的和平思想的基本保證;節儉(節用)很符合循環經濟、緑色革命,都是我們應該認真借鑒的。墨子的“兼相愛,交相利”中,“愛”是倫理思想,“利”是經濟範疇,它們實現了經濟與倫理的統一。追求利益的需要、手段與工具價值與道德的規範、理想的引導、目的價值相互制約、相互促進,可是在今天市場經濟體制下,往往容易發生斷裂、顛覆,處理好道德與利益的關係成為時代經濟倫理學的嚴峻課題。墨子以智慧的眼光,辯證認識了義利關係,發人深省,具有這樣的歷史意義,值得深入研究、挖掘、應用、推廣。“愛要以利為基礎,利要以愛為歸宿。把愛與利統一起來的倫理觀,在我國的經濟思想史上是罕見的。”[6]嚴靈峰在《墨子簡編》中指出:“兼愛是手段,交相利是要達到的目的,兩者相互為用。”“墨子是在中國歷史上赤裸裸地暴露了人類的弱點:自愛(自私)為一切禍亂的根源之第一個人。同時,並提出醫治這種病的藥方——兼愛。”[7]

第二,研究問題。

要創建一個新的學科,必須發現新的有足够規模的問題,迫切需要解決。我們今天的問題,和墨子當時探討的問題比起來,仍然在很多基本問題上呈現出相似(相近)性,屬於基本相同或者一致的問題。

例如,我們要實現民族的復興,需要發揚光大民族精神,墨子精神的内涵是民族精神的重要組成元素或者部分,“墨學的基本精神,大致可以概括為以下十大方面:剛健不苟、求知不倦、刻苦節儉、愛人利民、平等互助、知其不可為而為、犧牲奮鬥、革新創造、力行實踐、和平濟世”[8]。墨子本人,具有非常强的人格魅力,胡適説墨子為社會利益獻身精神,是前無古人的,值得人民為之效法的:“這是何等精神!何等人格!……試問中國歷史上可曾有第二個‘摩頂放踵利天下為之’的人麽?”[9]

再如,墨子强調,正義在於公利,是治理國家的根本對策,這在今天也很重要。有的領導幹部腐敗,就是僅僅注重私利、滿足個人的貪婪,抛棄、損害了公共利益、人民羣衆的利益。墨子主張為天下興利除害:“天下有義則生,無義則死;有義則富,無義則貧;有義則治,無義則亂。”(《墨子·天志上》)杜國庠指出:“如果我們可以説,孔子的中心思想是一個‘仁’字,那麽,墨子的中心思想就可説是一個‘義’字。”[10]追求公共利益,就要反對自私自利的思想與行為。蔡尚思説:“以公利為正義,不重個人的名利。與儒家的求名不求利,道家的反對名利相反。”[11]要實現公共利益,每個人必須做到對他人有利,達到互利互惠、互相幫助。梁啟超在《墨子學案》中認為:“墨子特注意經濟組織的改造,要建設一種勞力本位的互助社會。”[12]

再如,墨子主張“非命”,强調不能滿足現狀,主張改革、創新、抗争、奮鬥。這樣的見解是民族解放和國家發展的需要,近代需要,當代仍然需要。許多哲學肯定了這樣的認識。梁啟超在《墨子學案》中認為:“革新舊社會,改造新社會,就是墨子思想的總根源。”[13]韋政通先生也指出墨子是偉大的改革家:“如果説孔子是一位偉大的道德與人文的教師,墨子扮演的則是一位苦行卓越的社會改革家的角色。”[14]

三、新墨學的復興和發展

如果按照儒家的説法,將朱熹的思想説成是新儒學、是儒家思想的新階段的話,那麽墨家思想在中國歷史上也斷斷續續有很多亮點,呈現出不少轉機。

唐代韓愈强調孔墨相用,建立新儒學,實質也構建了新墨學。韓愈認為孔墨相同,直接利用,包括:愛的内涵、思想來源、聖人崇拜、貴王賤霸、尚賢、尚同、天神等七大方面;主張孔墨互補,甄别利用;同時注意孔墨不同,謹慎利用。韓愈的一生是對孔墨精神的踐行,是孔墨互用的典範。韓愈對墨家的歷史價值給予了客觀的認識,他認為:“孔子必用墨子,墨子必用孔子,不相用不足為孔墨。”(《韓愈集·讀墨子》)韓愈把墨子的“兼愛”視同孔子的“愛人”。韓愈在《韓愈集·原道》明確指出:“博愛之謂仁”;在《韓愈集·原人》裏説“一視而同仁,篤近而舉遠”,是博愛的根本原則和規範;在《讀墨子》中强調:“孔子曰泛愛衆,以博施濟衆為聖,不兼愛哉?”(《韓愈集·讀墨子》)這些説明了孔墨的仁愛與兼愛兩者實質相同,强調了兩者可以互相融通或者替换。明確揭示博愛就是仁,韓愈是第一人。這是韓愈對中國人道思想的一個發展。

韓愈的“原道”,主張一視同仁的博愛,創造性地吸收了墨學成果。宋儒張載《正蒙·誠明》説:“愛必兼愛”,正是繼承發展了韓愈“孔子必用墨子”、“博愛之謂仁”、“一視同仁,篤近舉遠”的思想。朱熹集大成,發展成“仁是愛的道理”、“以愛名仁,是仁之迹”。在近代,梁啟超指出:“墨子的兼愛主義,和孔子的大同主義,理論方法,完全相同。”(梁啟超《墨子學案》第二章)“兼愛”説更受到孫中山的稱譽,比之於“平等,自由,博愛”之屬,把它作為民族文化中固有的好道德,以號召國人建設新社會文明。孫中山指出:“古時最講‘愛’字的莫過於墨子。墨子的‘兼愛’,與耶穌所講的博愛是一樣的。”[15]

俞樾在為孫詒讓《墨子閑詁》寫的序言中説:“乃唐以來,韓昌黎外,無一人能知墨子者。”日本學者塚野剛史的“關於韓愈《讀墨子》”一文指出,韓愈《讀墨子》儒墨尚同、兼愛、尚賢、明鬼完全一致,韓愈這樣對待墨家是儒教的革新[16]。歷史上對韓愈孔墨互用説進行了評説,認為孔墨互用很有必要,肯定了韓愈的積極貢獻,其中有蔡元培、馮友蘭、陳寅恪、英國著名漢學家葛瑞漢等。

韓愈思想淵源於儒家,以儒家正統,融合墨家,表現了對文化發展的整合。韓愈客觀地評價了墨子的歷史地位,主動吸取墨家思想中能被儒家利用的精華,符合歷史事實,順應文化發展趨勢。秦家懿(Julia Ching)博士指出:“儒家作為正統思想,滲透了法家、墨家和道家思想,也有佛教的影響,是各種各樣學説相互介入的結果。”[17]韓愈在唐代佛教、道教盛行的局勢下,試圖恢復儒家的正統地位,吸收墨家的思想,難能可貴。由於韓愈不是專門研究哲學思想的歷史人物,正如馮友蘭所説“韓愈不能成為哲學家”,墨子的深入和全面研究仍有欠缺,有的判斷僅僅是思想的閃光,缺乏論證,特别是《原道》、《讀墨子》讚揚肯定墨子和《與孟尚書書》貶低否定墨子,大相徑庭,在歡暢讚揚後立即進入無情鞭撻,缺乏邏輯一貫,給墨學的復興當頭棒喝,失去了千載難逢的機遇,留下了千古遺憾。社會學家費孝通揭示了文化發展自覺選擇的意義和總體原則,將不同文化的和諧發展概括為“美己之美,美人之美,美美與共,天下大同[18]。韓愈當年試圖孔墨相用,但是卻没有持久,非常值得我們反思。

王桐齡對墨家思想的復興或者新發展進行了總結,他在《儒墨之異同》中,指出,墨子學説雖然中絶,但是“墨學之理想猶隱伏於後人腦筋中,固未嘗完全消滅”。在歷史上,墨學經歷了許多次復活,並將繼續得到發揚光大:

第一次:東漢後佛教進入中國,慈悲思想流行,與兼愛主義一致;

第二次:明朝以來,耶穌進入中國,博愛流行;

第三次:清初,明末忠臣秘密組織哥老會、天地會等,抑强扶弱;

第四次:清末,民國先烈徐錫麟等組織暗殺滿廷大臣;

第五次:民國先賢翻譯西方學説,輸入共和理想,主張尚賢、尚同;

第六次:近代密爾功利主義進入中國,和墨子實利主義一致;

第七次:墨子非命主義,因為翻譯《天演論》復活;

第八次:墨子國家觀念,因為翻譯盧梭《民約論》復活;

第九次:墨子經濟思想,因為翻譯《原富》復活;

第十次:墨子非攻主義,因為美國總統威爾遜提倡和平而復活;

第十一次:墨子物理學、軍事學,因為西方知識輸入而復活;

第十二次:墨子尊天主義,因為猶太教、耶穌教而流行。[19]

不復活墨子的危害,在歷史上已經暴露出來。“墨教之中絶,理想之大同主義同時消滅,而暴君察相,益以專制手段束縛人心,使先民思想無自由伸縮及自由發展之餘地,中國之不幸,亦即東亞各國進步遲滯之遠因也。”[20]

我們認為從近代以來墨子思想有兩次復興:

其一,是近代的復興。這是梁啟超等一批學者開拓的,包括梁啟超、胡適、章太炎、馮友蘭、錢穆、嚴靈峰等。民國時期至現代梁啟超、伍非百、吴毓江、張純一、欒調甫、葉瀚等,在墨子研究上都有獨到見解。嚴靈峰客觀説明了梁啟超在復興墨學上的貢獻:“清末新會梁啟超,所著《墨學微》一書,泛論墨子學説,蹊徑獨辟,别開生面,為墨學研究創歷史之新頁。從兹各方探究之成績乃漸可觀,梁氏倡導之力也。”(《墨子集成·序》)

其二,是當代的復興。20世紀80年代後,張知寒先生率先摇旗呐喊、身體力行地組織各地學者進行墨子研究。任繼愈、費孝通、(臺灣)王贊源等著名學者大力支持,孫中原、鄭傑文、李廣星、李紹昆、韋政通等做出了突出貢獻,積極參與者更是不勝枚舉。例如,張知寒先生主編的《墨學與當今世界叢書》(1997年)共10本,從不同的角度、不同的方面初步闡述了墨家學説的現代價值,包括張斌峰《墨子與世界和平》,姜寶昌《墨學與現代科技》,李殿仁《墨學與當代軍事》,楊愛國《墨學與當代經濟》,李廣星《墨學與當代教育》,吴晉生等《墨學與當代政治》,鄭傑文、黑琨《墨學與新倫理道德》,顔炳罡《墨學與社會文化建設》,秦彦士的《墨學與當代價值》,莊春波的《墨學與思維方式的發展》。張知寒先生還將他主編的叢書郵寄給中央政治局常委,在中國高層産生了很大的影響。

墨子研究如火如荼,為世人矚目。任繼愈主編《墨子大全》,2002年開始由北京圖書館出版社出版,這被認為是墨學復興的里程碑。為弘揚墨學,山東大學與滕州市聯合成立了墨子研究中心、中國墨子學會,先後召開了五届大型國際和國内墨學研討會,在國内外學術界産生了較大反響。山東的滕州和河南的魯山,為墨子故里争論得不可開交,兩地紛紛舉辦研討會、出版論文集、建設或者恢復墨子紀念場地(場館),這從一個側面也反映出墨子的偉大。這樣的争論是墨子研究歷史上前所未有的。

未來的墨學思想,必然獲得人們的普遍肯定和廣泛運用。王桐齡指出:“就目下形勢而論,墨子學説之傳播力,乃正如日出東方,光焰萬丈,有普照全世界之觀矣。”[21]伍非百説墨子精神與大禹治水為國的理想是一致的,有了這樣的精神,才能振興中華。“讀《墨子》者,當時時有大禹之人格與社會在。誠如是,豈惟中夏民族是賴,將再建一九州外之九州,環瀛海而禹域之,其功豈不偉歟!”[22]蔡尚思説:“斷言:墨學被禁錮於古代,決不會被禁錮於後代。認為墨學有當代價值,今後值得弘揚。”[23]

(作者單位:武漢科技大學文法學院)

【注释】

[1]基金項目:2011年教育部人文社科研究規劃項目“墨子倫理思想的當代審視”(項目批凖號:11YJA720022)。

[2]《張岱年全集》第一卷,河北人民出版社1996年版,第199頁。

[3]孫中原主編《墨學與現代文化》,中國廣播電視出版社2007年版,第21頁。

[4]表格見孫中原主編《墨學與現代文化》,第14頁。

[5]孫中原主編《墨學與現代文化》,第19頁。

[6]胡德平《十家論墨》序,載蔡尚思主編《十家論墨》,上海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第1頁。

[7]轉自蔡尚思主編《十家論墨》,第12頁。

[8]史墨卿“科聖愛情觀”,載王裕安主編《墨子研究論叢》(五),齊魯書社2001年版,第97頁。

[9]胡適《中國哲學史大綱》(上),東方出版社1996年版,第132頁。

[10]蔡尚思主編《十家論墨·杜國庠論墨子》,第194頁。

[11]蔡尚思主編《十家論墨》,第330頁。

[12]同上,第3頁。

[13]同上。

[14]韋政通《中國思想傳統的創造轉化》,雲南人民出版社2002年版,第56頁。

[15]《孫中山全集》,第九卷,北京中華書局1985年版,第244頁。

[16][日]塚野剛史《韓愈「読墨子」について》《,中國哲學論集》(21)1995年。

[17]Julia Ching,Confucianism and Christianity,New York:Kodansha International/USA,Ltd.,1977,p.62。

[18]費孝通《論文化與文化自覺》,羣言出版社2007年版,第282頁。

[19]轉自蔡尚思主編《十家論墨·王桐齡論墨子》,第59~60頁。注:王桐齡在《儒墨之異同》中只明確提出前四次復活,後面的復活没有排列次序,為明確起見,我進行了排列。

[20]蔡尚思主編《十家論墨·王桐齡論墨子》,第59頁。

[21]蔡尚思主編《十家論墨·王桐齡論墨子》,第60頁。

[22]蔡尚思主編《十家論墨·伍非百論墨子》,第99頁。

[23]蔡尚思主編《十家論墨》,第16頁。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