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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觏的文学思想

时间:2022-08-30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三、李觏的文学思想李觏长期生活在社会下层,这就是他思想的土壤。李觏的思想以经世致用为核心,提出了“救弊之术,莫大乎通变”。李觏强调文学经世致用,文章要拯救时弊。同时,他的这种文学思想也给后世带来了影响。李觏的这种文学思想是在当时一定的历史条件产生的,我们今天也应把它放入那个时代里去看,因为在分析任何一个社会问题时,就是要把问题提到一定的历史范围之内。

三、李觏的文学思想

李觏长期生活在社会下层,这就是他思想的土壤。当时的社会现实对他的思想产生极其重要的影响。他的思想皆从现实出发,重功利,求实用。李觏的思想以经世致用为核心,提出了“救弊之术,莫大乎通变”。他要求正视“欲”与“利”,他说:“利可言乎?曰:人非利不生,曷为不可言?欲可言乎?曰:欲者人之情,曷为不可言?言而不以礼,是贪与淫,罪也。不贪不淫而曰不可言,无乃贼人之生,反人之情,世俗不喜儒以此。”并在此基础上提出了一整套操作性十分强的富国、安民、强兵之策,因之而成为范仲淹“庆历新政”的理论支持者,也成为王安石变法先驱。在这种思想的支配下,李觏在文学思想上突出贡献有个方面:一是主张文以经世致用,发挥文以救弊的作用;二是坚决反对拟古,力主文学创新

李觏强调文学经世致用,文章要拯救时弊。他给文学下了一个定义,他说:“文学也者,筌蹄而已。”意思就是说,文学是达到某种目的手段或工具。当然,李觏所指的目的是强国富民。在李觏眼里,文学就应是治理国家的工具之一。他极力推崇唐代韩愈的文学原因也是在此的。他在《答李观书》中说:“退之(韩愈)之文,如大飨祖庙,天下之物,敬可荐者,莫不在焉。”这里他指的“文”是广义的,包括社会政治性的文章。李觏在给《李舍人书》中明确地指出文章不仅仅是一些“笔札章句”,而也应该是“治物之器”。他把文学的社会功用提高到了一个极高的地位,简直与政治同等的地位,“神所以造万物,贤所以治万物,其一致也”;而贤人要进行治万物之大业,最先就要做好“文章”,要治理好国家首当其冲的就是要发挥“文”的作用。他进一步作了说明:“其(文)大由核礼之序,宣乐之和,缮政典,饰刑书。上之为史,则怙乱者惧;下之为诗,则失德者戒。发而为诏诰,则国体明而官守备;列而为奏议,则阙政修而民隐露。周还委曲,非文曷济?”在李觏看来,文学与“礼”、“乐”、“政”、“刑”紧密相连,是实现这些目的的工具与手段;也就是说,文学完全为治国服务,可以严明朝纲国纪,约束天下,显露民情,巩固统治。当然,李觏把文学看成是治国的工具,把文学的政治功能放在首位,未免偏激了,狭隘了,因为文学的作用是多方面的。他的这种文学思想也是继承了前人的思想,如文学乃“治物之器”,曹丕的“盖文章,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1]是一脉相承的。同时,他的这种文学思想也给后世带来了影响。如王安石就认为:“且所谓文者,务为有补于世而已矣。所谓辞者,犹器之有刻镂绘画也。”(见王安石《上人书》)南宋的魏了翁也这么说:“书以载道,文以经世,以言语代赏罚,笔舌代鞭扑。”[2]

李觏重视“文”的作用,因为不同的“文”对人的作用是不同的,“文见于外,心动于中,百变而从之。”要求“文”应是“迁善远罪”,所以圣君辅臣要“谨于文”。“文之于化人也深”,“纳诸听闻而论人心穷”,并不是坏事,只不过不同内容的作品对人是有不同的作用,读那些内容空洞的文章会使人“心颓然而厌于世”;“观军阵之法”可以使人心情振奋,舍生忘死;品味纵横家们的说词,就会使人“思序而忘不了忠信”;“熟刑名之学,则喜苛刻而泥廉隅”;读那些隐退逃遁的文章,“则章先驰于水石”;咏诵辞藻华丽的内容空泛的宫体诗词,“则志不出于奁匣”;思想内容不健康的文章“非淳气素具”,败坏人的品质道德“如覆手”。(均见《上宋舍人书》)李觏还认为,文学与社会政治有着紧密的关系,上自汉代下至当朝,一千多年来,天下也一衰一盛,文学也是一衰一盛。因而,“大抵天下治则文教盛,”“天下乱则文教衰。”如果要了解国家的政治清明与否,国家昌盛还是衰败,不用看其他,只要看一看他们的文学状况就知道了,“欲观国者,观文而可矣!”(见《上李舍人书》)

李觏强调把文学的政治作用放在首位,强调文学的经世致用,拯救时弊的社会功用,反对“雕锼以为丽”,但并不排斥文采的作用。他在批评拟古的同时,就认为他们机械地照搬古人,这样的文章没有文采可言,他在《答黄著作书》中说“诵得古文十数篇,拆南补北,染旧作新……何工拙之辨哉?”

李觏还认识到文学有审美愉悦的作用,他在《原文》中说:“于诗则道男女之时,容貌之美,悲感念望,以见一国之风,其顺人也至矣”。也就是说诗歌可以描写男欢女爱,悲欢离合之感,也可描写相思之情,离别之苦,是符合人们的心理要求的,从此还可看到一个国家,一个地区的风尚。一句话,文学可以去描写人们的生活,去展示人们的“欲”与“利”。这在当时是一些思想家们不敢想象的事情。他们大谈“文以害道”、“玩物丧志”,大谈空洞的道,把抒情写意的诗歌与其它形式的文学作品看成是玩物丧志、伤理害道的东西。从而造成了“孔子之言满天地,孔子之行未尝行”的社会现象。

李觏的这种文学思想是在当时一定的历史条件产生的,我们今天也应把它放入那个时代里去看,因为在分析任何一个社会问题时,就是要把问题提到一定的历史范围之内。当时北宋前期形成浮艳之文风,只注重文学的形式美,而没有实际内容,社会功用就更次之。在政治上,北宋已处于“积弱积贫”,内忧外患的惨局,对此,范仲淹、李觏、王安石等人提出了文学为拯救时弊服务,从一定角度看,他们的思想产生于社会生活,同时也服务于生活,给文坛带来了一线生机。

李觏反对拟古,批判当时文坛那种尊古复古的不良风气。他看到当时文坛那种不良风气就是机械地模仿古人,以致在古文运动中迷失了方向。当时的古文运动并非真正的尊古复古,而是一种文学上的创新运动,主张文学反映现实生活,要求文章平易畅达,反对浮艳、雕饰。当时的李觏也是古文运动中的一员,他反对盲目地模拟古人,不能“古之所是则谓之是,古之所非则谓之非”,鹦鹉学舌,而不知其所以然,“诘其所以是非之状,或不能知。”(《原文》)切忌人云亦云,写文章要有自己的真知灼见;没有必要开口随古人,闭口随古人,用不着“胶柱”于古人,对于当时的复古者给了不留情面的讽刺。他在《答黄著作书》中说:“今之学者,谁不为文,大抵摹勒孟子,劫掠昌黎,若为文之道止此而已,则但诵得古文十数篇,拆南补北,染旧作新,尽可成名士矣。”李觏并非盲目地反古,他主张吸收古代有益的东西,他认为后人的文章中有古人的言语不足为奇。他打了一个比方说:毛嫱、西施这样的美女的面目也有与人相同的地方,难道在那千万卷书中就会没有一个字、一句话与古人相同吗?但“九流百家同出于圣人而有所偏耳。圣人之备其于用也交相济故得中焉。诸子之偏其于用也执一而已。故有过有不及也,亦非谓一句一字与圣人合者也。”(《答黄著作书》)这种观点是进步的、合理的,在文学的发展过程中固有前后相承的关系,而继承却不是全盘接受,简单重复;没有继承自然无所谓发展,全盘接受,简单重复,当然也不是什么发展。在李觏看来,对待古代的东西,应该像高明的医生治病一样,医生是“实者则泻之,虚者则补之,热者使之服凉,冷者使之服暖。”(《答黄著作书》)李觏批判了当时一些文人机械地模仿,像一些蹩脚医生,“见泻而愈者,则谓天下之疾皆可泻;见补而愈者,则谓天下之疾皆可补,于热于冷亦然。”医生用药失宜可以把人治死,文人机械地照搬前人,同样可以把文学逼进死胡同,令文学窒息。只有有的放矢,对症下药,天下的疾病才可治了。对待文学遗产也应如此,辩证地分析,有批判地继承,切忌照抄、照搬。继承的目的是为了创新,为了发展。

李觏自己也实践了自己的理论,他的许多诗就写得很奇特而有创见,明白清新,耐人寻味。如他的一首《读长恨辞》一反唐代大诗人白居易的观点——同情其爱情悲剧,反映了唐帝王只痛心妃子的死去而不管千百万将士的死活,讽刺帝王的昏庸无道,意义比前人深刻多了。我们再看一首《闻莺》:

才啭歌喉碧树枝,惊飞还避巧丸儿。

可怜蜂蝶无言语,入遍花房人未知。

很显然,这首诗明白畅达,毫无一点雕琢之痕,细细品来确有一番意味。但又可以看得出诗人对现实的不满,对当时的社会有所讽喻。李觏受唐代大诗人韩愈的影响,又不是照抄照搬韩愈的东西。摒弃韩愈的过分追求奇倔险僻,而追求明白晓畅,通俗易懂。

在北宋,由于社会经济的发展、城市的发展与市民阶层的壮大,宋代民间产生了话本,后来发展成白话小说,这是社会发展的必然产物,同时又是文学内部发展规律的要求。“白话小说这个新体裁不但廓张了文学所反映的范围,描画出散文和诗、词未涉及的生活面,而且把它们原有的题材,例如民生疾苦、爱情、神怪等,也能抉剔得入微,刻画得更逼真,使我们亲切地看到社会的面貌,觉到时代的脉搏。”[3]而李觏对此苛责,在《上宋舍人书》中说:“近年以来,新进之士,重为其所扇动。不求经术而摭小说以为新,不思理道而专雕锼以为丽。”在他看来小说是不注重“理”与“道”的,而是一味追求辞藻华丽,他说这样的文章是笔下千言万语滔滔不绝,竟不能分辨出首尾,读这样的作品好像逛街市一般,只见“晨而合,夜而散”,熙熙攘攘,“不知其何氏也”。他认为这种文学样式是“琐辞谬举”,如果任其发展,“圣人之门,将复榛芜矣。”他对此是“谋救斯弊用心最切”,他要求明皇贤臣“思遏其波”。这一点是他的“文学也者,筌蹄而已”的体现,也是他文学思想的局限性;他的这一思想有碍于文学新的样式的发展。

李觏从其实际出发,注重文学的经世致用的功能,提出了自己的文学主张,主张文以经世致用,发挥文以救弊的作用,主张坚决反对拟古。并身体力行地实践着,在当时与后世产生一定的影响,得到了好评。

范仲淹在举荐李觏时就说:“(李觏)著书立言,有孟轲、扬雄之风义,实无愧于天下之士。”又说:“李觏于经术文章,实能兼富,今草泽中未见其比。非独知此人,朝廷士大夫亦多知之。”在《四库全书总目提要》中说:“觏文格次于欧曾,其论治体,悉可见于实用,故朱子谓觏文实有得于经。”大学者何乔新著《李泰伯先生传》并说:“觏与曾巩者出,乃能深求于经,其文以明道为本,是时洛学未兴也。而二子之学卓然如此,可不谓豪杰之士哉?”今人王国轩先生校点出版了《李觏集》,并在前言中说:“(李觏)二十二岁开始写作,后来不论教学和著述,处处以‘康国济民为意’,他的著述大都是‘愤吊世故,警宪邦国’的政论,广泛地反映了当时的社会现实,被人誉为是‘皆从大处起议论’的‘医国之书’。他的笔锋所向,具有强烈的战斗性,实质上都是对北宋中期社会的政治批判和学术思想批判。”

李觏的文学思想是李觏思想的的组成部分,同样具有进步意义,闪耀着光芒。在这一思想的指导下,他创作出大量的优秀的文学作品,鼓舞着后人,激励着人们为社会进步、时代发展作不懈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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