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百科知识 李觏生活的时代

李觏生活的时代

时间:2022-08-30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一、李觏生活的时代李觏生活在北宋由盛转衰的时代。北宋赵氏正想借机通过政变而夺得天下。1004年,宋与辽停战,签订澶渊之盟,规定宋向辽每年纳银三十万两。随着时间的推移,北宋的这种窘境并没有得到逆转,反而有加深的趋势:到了李觏生活的年代,已入北宋的真宗、仁宗朝,算是北宋的中期。这些诗都体现了李觏对当时军队及国家安危的关注,也体现了他对“君王不动心”的不满。

一、李觏生活的时代

李觏生活在北宋由盛转衰的时代。

后周显德六年(959年),周世宗柴荣突然一病而逝,宰相范质为顾命大臣,扶助柴荣幼子柴宗训继立为恭帝;这时恭帝年仅7岁,后周出现了“主少国疑”的不稳定局势。北宋赵氏正想借机通过政变而夺得天下。殿前都点检、归德军节度使赵匡胤与禁军高级将领石守信、王审琦、赵匡义等人借机策划军事政变,以夺取政权。恭帝显德七年(960年)的正月,赵匡义等人在河南开封的陈桥驿发动兵变,将黄袍加在赵匡胤身上,拥立他为皇帝,回师都城,夺取了后周的政权,建立宋朝。定都开封,又称汴京。此后,一方面,赵匡胤致力于国家的统一与社会经济的发展;另一方面,致力于中央集权的强化,为此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也取得了成效,太平兴国四年(979年),宋太祖的弟弟宋太宗赵匡义消灭了北汉,结束了五代十国的分裂局面。

宋初为了结束分裂的局面,巩固统一成果,加强了对中央集权的操控。宋太祖赵匡胤从自己黄袍加身夺取政权中吸取智慧,以防自己的事在自己后人身上重演,他鼓励那些有战功的将领多置田地享乐,通过“杯酒释兵权”等办法解除禁军将领石守信等人的兵权,把他们外调到地方充当节度使;接着又继续削减他们手中的实权,让他们有名无实,将禁军统领之权直接归于皇帝。又设枢密院,掌管军事,有调兵之权,而无统领之权。在军队的领导权上相互制约。这样做的一个很大的负面效果,是军队在战斗力上不断地被减弱,而在数量上不断地增大,出现了“冗兵”的局面。

宋朝将一些大臣的军权、财政权、刑罚权等收归于中央,由皇帝直接管辖。在建国之初,国家相对安定,尽管边地有辽和夏两少数民族政权的威胁,但战事还是很少,老百姓安居乐业,社会经济也得到了较大的发展,使得宋代出现了一个较为富裕的时代。为了强化领导与监控,必然需要更多的政府机构与人员来从事管理工作,这样政府机构设置过多,职能重叠,官员冗滥,在军界、政界出现了“冗员”的局面。

冗兵、冗员的出现,导致了各级领导不力,政令不畅,甚至出现相互掣肘的现象;军队作战指挥不灵,战斗力下降;造成财政困难,很多财力花在解决冗兵冗员“吃饭问题”上,而难以集中财力强兵强国。邻国看清楚了宋朝的这一局势,发现是对宋用兵的时候了。他们不停地向北宋发起进攻,边地战争比以前频发,消耗了北宋大量的财力物力,严重地制约了社会经济的发展。1004年,宋与辽停战,签订澶渊之盟,规定宋向辽每年纳银三十万两。这次条约的签订为大宋朝的长期繁荣与稳定埋下无尽的后患,引起周边的少数民族政权效法辽,同时辽的胃口也越来越大,战争越发频繁。又由于国内中央集权不断强化,大大地削弱了军队的战斗力与边关的防御能力,往往宋军不堪一击,节节败退,割地、赔款的事也越来越多。另一方面,国家的各种矛盾也不断地激化,特别是农民起义时有发生,国家由此内外交困,很快陷入积贫积弱的窘境。南宋的朱熹曾总结北宋亡国的教训时说:“本朝鉴五代藩镇之弊,遂尽夺藩镇之权。兵也收了,财也收了,赏罚刑政,一切收了,州郡遂日就困弱。”[1]朱熹的评论可谓是评到了点子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北宋的这种窘境并没有得到逆转,反而有加深的趋势:到了李觏生活的年代,已入北宋的真宗、仁宗朝,算是北宋的中期。这一时期的社会状况更加糟糕,边地的几个少数民族政权,不断地向中原地区发起攻击。十余年的征战,让交战的双方都耗费了大量的人力、财力;北宋更是大片国土丧失,使得北方的边境线越来越长,防守更加困难,敌国可长驱直入于中原,而在与敌国的交战中,北宋是胜少负多。李觏的忘年交范仲淹曾被朝廷任命为陕西招讨副使兼延州(今陕西延安)郡守,由他来管理边境事务,加强边境防卫,抵御敌国的入侵。

这时,北宋已进入一个“燕蓟不收,则河北不固,河北不固,则河南不可高枕而卧”[2]的境地,甚至直接威胁到首都汴京的安全。李觏对于当时的国家形势有相当的了解,他曾大声疾呼:“今之大患,患在夷狄。”他对于当时的战争情况也多有抨击,如他在《感事》诗中就说:“太平无武备,一动未能安。”再如他借古讽今,由唐代的玄宗而想到当下宋代的军队建设与战争状态,他写下了意味深长的《读长恨辞二首》及《马嵬驿》。后者云:

六军刚要罪杨妃,空使君王血泪垂。

何事国忠诛死后,不将林甫更鞭尸?

这些诗都体现了李觏对当时军队及国家安危的关注,也体现了他对“君王不动心”的不满。

到了北宋中期,社会危机四伏,特别是土地兼并严重,出现了李觏笔下的“富者有弥望之田,贫者无立锥之地”局势,“势官富姓,占田无限,兼并伪冒,习以成俗。”全国形势如此,建昌军的形势又如何呢?

天福二年(937年),南唐在南城县置建武军;北宋太平兴国四年(979年),改建武军为建昌军,军治仍设在南城县,所辖范围相当于今天的南城县、南丰县、广昌县、黎川县、资溪县。建昌军的设置刺激了这一区域的经济、社会、文化的发展,人口也迅速增长。宋绍兴八年(公元1138年),根据安抚使李纲、转运使逢汝霖、徐霖等联合向朝廷的申奏,经宋高宗赵构批准,于三月二十五日下诏,析南城县的东南五乡(丰义、旌善、礼教、东兴、德安)另置一县,称新城县,即今天的黎川县,仍由军治设在南城的建昌军辖管。

经济发展也加速了土地的兼并,南城的一些豪强总是想方设法霸占土地。李觏曾在皇祐四年(1037年)给江南西路安抚使孙沔写过一封信,信中介绍了南城一些豪强以养女招赘的办法巧取土地的现象。在南城一带的豪强大户家里收养了一批女孩子,名义上养女,实质上也是他们家的奴仆。当豪强们看到了一些驻守的兵士来时都是单身一人,“居则无屋,用则无器。”于是以养女招之为赘婿,这样就可以算为家庭成员,并从政府那里得到一份口粮田与供给;但这些兵士过不了多久就要开拔到别的地方,他们在外的时间长,在家的时间短,所以“一女可当数夫”。“尝见一家养十二三女,请五十余分,而所养女日夜纺织,与其家作婢耳。”政府所控制的纳税土地越来越少,英宗以下,纳税土地仅占全国耕地的十分之三左右,大部分的耕地被官僚、豪绅、吏胥、寺观地主占有。由于财富与赋税的不均,特别是土地的占有不均,形成了阶级间的严重对立。

由于新官制的建立,而旧官制并未彻底废除,两种制度并存致使官员在数量上大增,科举进士增加一批批官员,可恶的是大官僚子孙、亲属、门客等还有“恩荫”之特权,可以受官,功臣死后还可推恩加官,一名功臣死后,多的推恩加官可达二十多人,仁宗朝的官员比真宗时多了一倍多,内外官员达两万人。这些官员中有很多人是受恩而为官,并非因为他的能力或功绩而提升为官,这样官虽多而能理事的却很少。那时官员的待遇优厚,如宰相、枢密使的正俸每年铜钱三百六十万文,约等于同一时期二万四千亩土地的收入。自太祖后,历代皇帝都坚持太祖之训,“可以利百代者唯养兵也。方凶年饥岁,有叛民而无叛兵。”如果是遇上荒年,政府还借机到各地去招募饥民当兵,仁宗朝的全国兵员数量比真宗时增加了两倍多。仁宗皇祐年间,军队支出的总额达四千八百万缗,约占财政总收入的十分之六七。冗官、冗兵现象一日重于一日,随之而来的是养官养兵的冗费急剧增长,“徒耗尽无穷之经费,竭民力以养冗员。”每年又要给辽、西夏大量银绢,使得国家财政入不敷出,大量的负担转嫁到百姓的头上,百姓的生活一日苦于一日。

在中国的广大农村,那时已出现衰败的迹象,农民挣扎在生与死的边缘。李觏长期生活在乡村,其间他耳闻目睹农民的疾苦,在李觏的著作中也有反映。如《获稻》诗:

朝阳过山来,下田犹露湿。饷妇念儿啼,逢人不敢立。

青黄先后收,断折伛偻拾。鸟鼠满官仓,于今又租入。

诗中活灵活现地描绘了农民的辛苦耕作,累死累活地干一年,最后大多交了租,入了官仓,可是仓里满是“鸟鼠”,这些粮食被它们给吃了。他们回到家只好站在破败的家门前,邻里间相互慰问一二声,“归来官事了,相吊柴门边。”而在另一诗《村行》里,李觏写道:

产业家家坏,诛求岁岁新。平时不为备,执事彼何人。

朱户仍奢侈,柴门转窭贫。若非衢室畔,无用说悲辛!

这与杜甫笔下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是惊人的相似。

由于农村的凋敝,农业的停滞不前,农村劳动力大量流失,这有助于商业的发展;另一方面,由于文武官员的待遇丰厚,他们的购买力增强了,消费水平也提高了,冗员的闲暇时间也较为丰富,他们有时间去消费。这样,在一定程度上拉动了消费,推动了劳动产品商品化的进程。也正是在这时候,商业发展速度加快。商业的从业人数增多,市场更为广阔,无论是城市还是乡村都能看到商人与商品贸易,商品更加丰富,大量的农副产品进入流通领域,变成了商品,这也稍稍增加了农民的收入,略有益于改善农民的生活。

由是观之,北宋中期是一个充满矛盾的社会。李觏就是生活在这样一个社会背景之下,他的生活、他的思想无不打上时代的烙印,他的思想无疑是时代的产物。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