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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朝反佛思潮的概况

时间:2022-08-29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第一节 南北朝反佛思潮的概况南北朝时期佛教在统治者的支持下得到进一步的传播。这些激化了佛教集团与世俗地主阶级以及儒家名教的矛盾,从而在儒家思想的形式下,展开了一场反对佛教思想的辩论。这是仅见的两处神灭论思想的萌芽。可见,在北朝初期,反佛思潮还没有达到神灭论思想的高度。南朝的反佛思潮,具有较高的学术理论性质。

第一节 南北朝反佛思潮的概况

南北朝时期佛教在统治者的支持下得到进一步的传播。当时中国去印度求佛经的学者有110多人,从西域各国来华的僧侣达3000多人,译出的佛教经典多至400余部,建立了寺院3万余所,出家的僧尼有200万人左右(见王治心《中国宗教思想史大纲》)。特别是梁武帝于天监三年(504年)下诏宣称:“道有九十六种,唯佛一道,是于正道,余九十五种,名为邪道。”(《梁武帝舍事道法诏》,《广弘明集》卷四)正式宣布佛教为国教。

佛教的发展,促进了寺院经济的建立,僧尼享有免除租税徭役的特权,许多贫困的农民,为了逃税避役,也相继出家为僧为尼。还有一部分高僧出入宫廷,结交权贵,干预国家政事。这些激化了佛教集团与世俗地主阶级以及儒家名教的矛盾,从而在儒家思想的形式下,展开了一场反对佛教思想的辩论。

北朝的两次毁佛事件,严格说来,只是一种政治斗争,而无学术争鸣的意义。北朝反佛思潮的代表人物,主要是一些深受两汉经学传统影响的儒家学者,他们重视通经致用,因而,他们对佛教的批评,主要是为了维护封建统治者的实际利益。例如,北魏的阳固曾上书宣武帝,建议“绝谈虚穷微之论,简桑门无用之费,以存元元之民,以救饥寒之苦”(见《魏书》卷七十二),着眼点在于人民的生计。即使像杨衒之那样激烈反佛的人,在他所写的《洛阳伽蓝记》中,也只是批评建筑佛寺,耗费巨资,侵掠百姓。他后来又上书要求限制寺院的发展和出家的人数,所关心的仍然是兵源和财源的问题。不过,其中有两位人物值得注意,一位是北魏的张普惠,他不仅批评佛教消耗钱财,而且认为“因果报应”之说是一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另一位是北魏的李玚,他以“孔子云:‘未知生,焉知死。’”为论据,主张不应“弃堂堂之政”而从“鬼教”(按:指佛教。见《魏书·李孝伯附传》)。这是仅见的两处神灭论思想的萌芽。可见,在北朝初期,反佛思潮还没有达到神灭论思想的高度。

南朝的反佛思潮,具有较高的学术理论性质。从其发展过程来看,大致经历了两个阶段:东晋时期,主要是以儒家名教作为反佛的理论依据;宋、齐、梁、陈时期,则进一步以神灭论思想作为反佛的理论根据。

东晋时期,一批掌握朝政的儒家学者,以佛教徒不礼敬帝王等问题为由,批评佛教违反儒家名教。南朝梁僧祐在记述这一反佛思潮时说:“庾君(按:指庾冰)专威,妄起异端,桓氏(按:指桓玄)疑阳,继其浮议。若何公(按:指何充)莫言,则法相永沈(沉),远上(按:指慧远)弗论,则佛事顿尽。望古追慨,安可不编哉!”(《弘明集》卷十二)他在所编的《弘明集》中收录了庾冰、桓玄等人的多篇论文

东晋咸康六年(340年),成帝年幼,庾冰掌管朝政,他以晋成帝的名义下诏令,主张僧侣见皇帝应该行跪拜礼。他的理由,一是认为名教是治国的纲领,损害名教,必将败乱国家;二是以为佛教徒也必须受名教的约束,不得例外。他认为“今果有佛邪,将无佛邪”(《代晋成帝沙门不应尽敬诏》)是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即使有佛的存在,那也是“方外之事”,即是“得之于胸怀”的一种主观信仰,而佛教徒却是世俗的人,他们不能也不应当摆脱国家的政教法制。

庾冰的主张受到当时的尚书令何充的批评,晋安帝时,却得到太尉桓玄的赞同。桓玄在总结庾冰和何充等人的争论时说:“庾意在尊主,而理据未尽;何出于偏信,遂沦名体(名教)。”(《与八座论沙门敬事书》)他是同意庾冰的意见的,只是认为庾冰对其观点论证得还不够透彻,他认为:“君臣之敬,皆是自然之所生理,笃于情本,岂是名教之事邪!”(《难王中令》)这是说,佛教僧侣应该礼敬皇帝,不能仅用名教的道理来说明,这是“自然之所生理”,关系到是否承认万物产生的根源问题。他引用《周易·系辞下》“天地之大德曰生”的命题,解释《老子》书中的“四大”(见《老子》二十五章,指道、天、地、王),认为帝王之所以与道、天、地并称为“四大”,这是由帝王在万物产生和发展中的重要地位决定的。“天地之大德曰生”,天地的作用是产生万物;帝王的作用则是助生万物;佛教徒的生存是直接依赖于帝王的。也就是说,在世界的生成系列中,帝王体现了天地的养育功能,难道有受帝王的恩惠而不行礼敬的吗?

东晋末年,出现了两位重要的反佛思想家,一位是孙盛,他也是儒学出身,曾同罗含辩论形神关系。罗含深受佛教的影响,著有《更生论》,提出:“神之与质,自然之偶也。偶有离合,死生之变也。”认为神(精神、灵魂)与质(质体、形体)既能相合又能分离;万物之生在于神与质合,万物之死在于神与质离,用生死的无穷循环,论证精神不灭。孙盛作《与罗君章书》,认为精神与形质均可“粉散”,批评精神不会消失的观点。尽管他的文章论述简略,但神灭与神不灭者的直接辩论,至此才有正式的文献记载。另一位是戴逵,他是东晋末年著名的雕刻家、书画家。他在所写的《释疑论》和《答周居士难释疑论》中,批评慧远的因果报应说。他根据历史记载和传说指出:“尧舜大圣,朱均是育;瞽叟下愚,诞生有舜。颜回大贤,早夭绝嗣;商臣极恶,令胤克昌。……凡此比类,不可称数。验之圣贤既如彼,求之常人又如此。故知贤愚善恶,修短穷达,各有分命,非积行所致也。”(《释疑论》)这是说,尧舜是古代圣王,但他们却生了不肖的儿子丹朱和商均;舜的父亲瞽叟十分愚顽,却生了舜这个非常孝顺的儿子。颜回是著名的贤人,却短命早死,没有留下后代。楚国太子商臣弑君自立,子孙却显达兴旺。这一系列不胜枚举的事例,都说明好人不得好报,恶人反而得到富贵,说明决定人的“修短穷达”,即寿命长短、境遇好坏的,不是因果报应,而是“命”,他想用王充的自然命定论来抵制因果报应论的影响。

戴逵还著有《流火赋》,批评佛教的神不灭论。他说:“火凭薪以传焰,人资气以享年;苟薪气之有歇,何年焰之恒延?”这里不仅继承了桓谭“以烛火喻形神”的命题,而且受到王充生死气化学说的影响,认为人的生命知觉是以气为基础的,没有无气的生命知觉,犹如不存在无薪之火一样。

孙盛、戴逵对佛教的神不灭论以及因果报应说的批评,推进了下一阶段反佛思想的理论发展。

宋、齐、梁、陈时期,一批受道家思想影响的儒家学者,他们吸取道家的积极因素和东汉王充以来的生死气化学说,并总结前人反佛论辩的经验,提出系统的神灭论思想,开创了思想界的新局面。对于这件事,连佛教思想史家僧祐也直言不讳,他在《弘明集·后序》中总结当时反佛思潮的六个特点,其中说,反对佛教的理论是依据儒家的五经,主张“人死神灭,无有三世”“莫见真佛”,也就是说,他们对佛教的神不灭论,以及与之相关的因果报应和轮回转生思想都进行了批驳。

这一时期,反佛思潮的主要代表人物,有何承天、刘峻、范缜等,以范缜的思想最为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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