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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承天的反佛思想

时间:2022-08-29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第二节 何承天的反佛思想何承天,南朝宋东海郯人,历任衡阳内史、御史中丞等官,世称“何衡阳”。刘宋初年,何承天写有《报应问》一文,批评佛教的报应之说,刘少府作《答何衡阳书》予以反驳,史称《报应问》之争。何承天《答宗居士书》中则着重阐述“形神俱尽”的神灭思想。何承天就是这样论证神灭思想的。

第二节 何承天的反佛思想

何承天(370—447年),南朝宋东海郯(今山东郯城)人,历任衡阳内史、御史中丞等官,世称“何衡阳”。晚年因泄漏密旨被罢官。精通儒学和天文学,由他所考定的元嘉历,被宋文帝确定为国家历法。元嘉历所创的调日法,为唐、宋历法家所采用。他依据儒家观点和自然科学知识开展反佛的辩论。何承天是东晋以后最先阐述神灭论思想的人。

刘宋初年,何承天写有《报应问》一文,批评佛教的报应之说,刘少府作《答何衡阳书》予以反驳,史称《报应问》之争。

何承天像

在《报应问》中,何承天以日常生活的实地观察为基础,论定“杀生者无恶报,为善者无善应”。他举例说:“天鹅之为禽,浮清池,咀春草,众生蠢动,弗之犯也;而疱人执焉,鲜有得免刀俎者。燕翻翔求食,唯飞虫是甘,而人皆爱之,虽巢幕而不惧。非直鹅燕也,群生万有,往往如之。”鹅浮在水里,只吃一点草,不侵害其他生物,可是人们偏偏要宰杀它;飞燕不吃草,专吃昆虫,却得到人们的喜爱。其他生物也有类似的情况。这些都说明杀生者不得恶报,不杀生者也未必得善报。既然因果报应对这些动物都无效应,为什么人要受到牵连?如果因为人懂得佛教的经戒,所以人应受因果报应的制约,那么,在佛教未传入中国的时候,人们照样捕鱼打猎,并没有什么报应之事,可见,因果报应之说完全是佛教的杜撰。由此,他进一步指出,判断事情的真伪,应以效验为依据。他说:“夫欲知日月之行,故假察于璇玑(古代的一种天文仪器,浑天仪的前身),将申幽冥之信,直取符于见事。故鉴(古代盛水的青铜器皿,类似大盆)燧(即阳燧,古代就太阳取火的一种器具)悬而水火降,雨宿离而风云作(古代天文学认为,月离开了星宿“毕”,即将下雨),斯皆远由近验,幽以显著者也。”这些举例说明,天体现象和自然现象都可以通过“璇玑”“见事”“鉴燧”以及星宿的变化等等得到验证,而佛教的因果报应说都得不到任何验证,所以它是站不住脚的。

刘少府在《答何衡阳书》中,利用何承天所观察到的自然现象来为神学辩解。他说,既然“日月之行,幽明之信,水火之降,风云之作,皆先因而后果”,就足以证明因果报应是可信的。这里,他在逻辑上犯了以真证假、滥用因果规律的错误。但他在文中把儒家的天命与因果报应加以类比,这就指出了何文的弱点。何承天在《报应问》中,曾宣传儒家的郊庙祭祀可以得到“天佑”的天人感应思想。只反对佛教的因果报应,而不反对儒家的天人感应,这是当时儒家学者反佛思想的一个共同特征。正如后来僧祐所说“今人莫见天形,而称郊祀有福,不睹金容(按:指佛祖)而谓敬事无报”(《弘明集·后序》),就是利用矛盾律揭示儒家观点的自相抵牾。

宋文帝元嘉年间,何承天因支持慧琳《白黑论》的反佛立场,同宗炳围绕《白黑论》的观点,其中最重要的是神灭与神不灭的问题,展开了争论,史称《白黑论》之争,这是《报应问》之争的深入发展。

慧琳所写《白黑论》,又名《均善论》,表面上是为了调和各个学派之间的争端,宣称儒、释、道各有长处,可以并行不悖,而实际上旨在反佛。文章自设宾主,以白学先生(代表儒、道)与黑学先生(代表佛教)互相辩论的形式,从多方面批评佛教。慧琳假借白学先生之口,认为佛教是违反客观事实的虚妄的迷信。他指出,佛教以万物为空幻不实的假象,“空物为一”的学说,并不能抹杀事物的真实存在。犹如在理论上把大树说成是毫末,并无损于大树的枝叶繁茂;把房屋说成是木材,也不损害房屋的高大华美一样。他说,佛教讲的什么“无量之寿”“不朽之质”“天堂”“地狱”等都没有事实的根据。他断言“佛教劝人礼佛持戒”,换取“泥洹(即涅槃)之乐”,是“施一以徼百倍”,“永开利竞之俗”,引导人们去追逐利欲。他的结论是:佛教只会讲一些不切实际的空话。因此,慧琳被佛教徒指为异端,并遭到他们的围攻。何承天同情慧琳,赞赏他的无神论思想,就把《白黑论》送给慧远的弟子宗炳,请他“考寻二家孰为长者”。两人因观点不同而反复辩论。

宗炳在先后两次《答何衡阳书》中坚持“神非形之所作”“无形而神存”的基本观点。何承天《答宗居士书》中则着重阐述“形神俱尽”的神灭思想。他的主要观点:①不同意宗炳所谓的“人形至粗,人神实妙”,形(体)从属于(精)神的说法。他认为:“形神相资,古人譬以薪火。薪敝火微,薪尽火灭,虽有其妙,岂能独传!”这里,他沿用前人的薪火之喻,重申火不能离开薪而独传下去,精神也不能离开形体而单独存在。这在理论上虽然没有增添新的内容,但却阐述了被慧远和郑鲜之等人所曲解了的薪火之喻的本来含义。②不同意宗炳把“心”的感应(反映)能力夸大为无所不能,如“心”可以“崩城、陨雪”(古代的两个迷信传说),可以独立遨游在“七宝之乡”(喻指佛教“天堂”)。他认为,精神活动是受形体制约的。这就好比观看冶人熔炼金属,而希望他不用原料,不用原料是熔炼不出金属的,同样,没有人的形体也不会产生人的精神活动。③不同意宗炳“比报应于影响”,把因果报应看做如同影和响一样是真实存在的。他说:“影响所因,必称形声,寻常之形,安得八万由旬(佛教传说的须弥山高八万四千由旬。按印度国俗,一由旬为三十里)之影乎?”这是说,影和响都是以形和声的存在为依据的,人的形体只能产生出人的影子和人的精神,决不可能产生出佛教所说的灵魂。何承天就是这样论证神灭思想的。

何承天的《答宗居士书》也有理论的缺陷,一是当宗炳问,既然神灭思想与儒家思想并行不悖,为什么偏偏要歧视佛教?何承天回答说:“华戎自有不同,何者?中国之人,禀气清和,含仁抱义,故周(公)孔(子)明性习之教;外国之徒,受性刚强,贪欲忿戾,故释氏严五戒之科。”他以中国人和外国人的人性不同为理由,说明佛教不适合中国的国情,夹杂有民族偏见,缺乏理论的说服力。二是当宗炳问“众圣庄老,皆云有神明,复何以断其不如佛言”时,他说:“明有礼乐,幽有鬼神,圣王所以为教,初不昧其有也。”这里,他不敢反对中国固有的有神论思想,只有推托说,有没有鬼神起初也不清楚,后来圣人为了教化人民的需要才讲鬼神的。只反对佛教的神不灭论,而不反对儒家的有神论,这是当时儒家学者反佛思想的又一个共同点。僧祐讽刺他们是“信鬼于五经,而疑神于佛说”(《弘明集·后序》),是有一定道理的。三是当宗炳问“火者薪之所生,神非形之所作”,即薪与火同形与神是两类不同性质的现象,不能进行类比时,何承天更无法回答这个难题,而给后人留下了研究课题。

何承天在与宗炳进行《白黑论》之争时,还写有《达性论》批评佛教的轮回转生之说,由此引起他与颜延之的一场辩论,史称《达性论》之争。

《达性论》之争,是《白黑论》之争的延伸。宗炳在《白黑论》之争时,曾写有《明佛论》,以“神之不灭”为理论根据,宣传“精神受形,周遍五道”,认为众生(包括人与其他生物)在生前的善恶行为,将决定他们死后的灵魂在五种转生的可能性(地狱、饿鬼、畜生、人、天)中的某一种转世再生。为此,何承天作《达性论》予以反驳,而颜延之又作《释达性论》非难何承天的观点,于是,何承天与宗炳的争论,就演变为与颜延之的争论。

何承天《达性论》的主要观点:①以人死形毙神散来否定轮回转生之说。他说:“生必有死,形毙神散,犹春荣秋落,四时代换,奚有于更受形哉?”这是说,人的生死,如同草木的荣枯,四时的流转,草木枯落了不会转生,时间流逝了不会再来,人死形毙神散,哪里会有来生呢?②以人性与物性的差别来否定轮回转生之说。何承天认为,人与万物虽然都是天地(自然界)所生,但“人以仁义立”,即仁义是人的本性,因此,人能思考,能博通古今,认识万物,发现深藏难见的内容,制造巧妙的器皿,这和其他生物根本不同。所以他认为人不能变成其他生物,而其他生物也不能变成人,可见宗炳所说“精神受形,周遍五道”完全是一种虚构。何承天的这些观点,有力地批评了轮回转生之说,含有一定的合理因素。

何承天同宗炳、颜延之的辩论在社会上引起了反响。对于这几次辩论,宋文帝的看法是:“‘……颜延年(按:颜延之字延年)之析《达性》。宗少文(按:宗炳字少文)之难《白黑论》,明佛法汪汪,尤为名理,并足以开奖人意。若使率土之滨皆纯此化,则吾坐致太平,夫复何事?’”(引自《何尚之答宋文帝赞扬佛教事》)他支持宗炳、颜延之的观点,而把何承天当做思想界的异端加以歧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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