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业升级的动力

产业升级的动力既包括内部因素，也包括外部因素，其中内部动力主要指由于产业或企业自身内部优化产生的升级，而外部动力指国际经济形势、国内开放政策、产业政策等外部因素。周振华（1992）指出产业升级的动力既包括需求结构、相对成本的变化、企业创新等内部因素，也包括国际贸易、资源协调能力等外部因素。通过文献梳理，对产业升级内外部动力的研究整体上可以归结为以下四个方面。一是技术创新推动论，认为一国的产业升级是由技术创新推动的，技术创新促发了新产业。该理论最早来源于熊彼特首创性地提出的“创造性破坏”，认为创新对于产业具有“破坏性”作用。创新在推倒一批旧产业的同时也带来了一大批新产业，即肯定了创新对产业升级的作用。Eaton、Jonathan和Kortum（1999）认为技术进步使产品结构、产业结构发生变化，从而带来产业升级。技术创新是产业升级的初始动力。张杰等（2007）通过分析技术溢出和技术创新认为技术进步对产业升级有重要的影响。Krugman（1979）用一般均衡模型说明了发展中国家具有后发优势，可以借鉴发达国家的技术和产业理念实现产业升级。这里的技术进步虽然是内部因素，但是需要良好的国际环境，依靠国外的外部因素。孔曙光、陈玉川（2008）认为产业升级的微观机理在于科技进步，科技进步从促使生产设备、生产工艺的更新换代，提高劳动者的素质和加快产品的升级换代三个方面推动了产业升级；通过技术进步带动了企业内部的升级并延伸到产业的外部条件上。张杰、张少军和刘志彪（2007）通过构建空间动态博弈模型分析领先企业与跟随企业的多维技术溢出效应对企业创新能力的影响，他发现单向溢出与双向溢出对企业的创新能力影响不同。此外，他分析了我国地方产业集聚的两种形态——小企业集聚型和主企业领导型对产业升级动力的不同影响，并提出采取主企业领导型的集群分工模式对产业升级具有积极的影响。

二是禀赋决定论即要素禀赋差异形成了产业升级的动力，决定了产业升级的路径和选择。林毅夫等（2009）认为假设其他经济条件不变，一个国家在任意给定时间的要素相对价格由要素禀赋结构决定，因此，要素禀赋结构决定了最优产业结构。林毅夫（2012）认为要素禀赋结构表现为该国的劳动力和劳动技能、资本以及自然资源的相对丰裕度，即定义为自然资源、劳动力、人力资本和物质资本的相对结构。产业结构的升级，第一步要进行要素禀赋结构的升级，否则强行发展形成的产业结构不但不利于经济的可持续发展，还将拖累经济发展。而张夏准认为不存在普适性的“资本”或“劳动”，能让一国积累并配置在任何需要的地方。根据技术积累的轨迹，一个经济落后的国家或地区由于没有技术基础，不可能在新产业中有技术优势，除非其违背比较优势，并在其拥有“正确的”要素禀赋之前就真正进入该产业。二者争论的焦点在于一个发展中国家以多大的背离度进行产业升级，但都承认要素禀赋对产业升级的影响。劳动力素质的提高即改变了要素禀赋的质量。

三是劳动力素质提高推动了产业升级。劳动力素质的提高实际是要素质量的提高进而提升了要素生产效率，直接有助于产业升级。这方面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劳动力素质的提升上，刘李华等（2013）认为劳动力的培训和流动对产业升级具有积极影响，他指出劳动力质量提升和流动促进了产业升级。向奕霓等（2013）以河南省西峡县为例，分析劳动力素质提高既有利于第二、第三产业的结构型升级，又对第一产业内部升级有利，其证明劳动力素质上升即生产要素质量上升推动了产业升级。

四是政府干预论，该理论认为政府为了实现既定目标而对特定产业及产业内企业实施的扶持和管制等干预政策，推动了国内产业升级。林毅夫（2012）指出产业政策泛指那些鼓励特定产业正在进行的活动或投资的政府政策和法律法规。实际上世界上每个国家都在实施着产业政策。Pickles等（2006）通过对越南与中东欧的服装产业升级和日用品价值链的研究发现，产业升级受到了当地体制结构和政策的影响。陈雪梅等（2013）认为政府的政策倾向对于产业升级和产业集聚有重要影响，不同政企关系有不同的产业发展轨迹。产业政策对产业升级的影响在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都有不可忽视的作用。

在上述四种产业升级动力中，创新、要素禀赋和劳动力素质提高都是从产业升级的内部因素考虑，属于内部动力；而政府干预则是从产业发展的外部因素分析，属于外部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