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政支出的国际比较

8.1　行政支出的国际比较

首先陈述一个事实，外国观察家、甚至“逢华必反”的职业反华者喋喋不休指责中国时所论话题，很少以中国行政支出的绝对数额和行政对财政之比这两个指标作为证据。也许是因为他们“慢了半拍”，但更大的可能性是，中国与外国、特别是与发达国家相比，由官方统计数据所形成的两个主要比例数并不很差劲。2007年部分国家行政支出对财政支出和GDP的两项占比数如图8-1所示。

图8-1所示的两个图之所以并列，皆因右图对左图具有较强的间接证明意义。从左图看，中国行政支出对财政支出比重为21.07％，即便“缩水率”达到5％的幅度，在国际比较中也属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比发达国家、工业化国家和“失败国家”高；比多数发展中国家低。

图8-1右半部分显示的情况更难觅规律，中国行政支出占GDP的比重，即便加上几乎不可能的3％“缩水率”，在国际间的横向比较中也接近一个“准优秀生”的水平。当然，这并不说明中国的行政工作就有这个水平，因为中国民间、特别是在农村，传统的治理方式仍起着非凡的作用，行政支出被嵌入一个更纠结的社会系统中，很难用公共资金一项指标来衡量，比如有些乡村领导人为赢得个人声望而自掏腰包支付了部分公务开支，或者利用自己已建立的人脉关系为集体谋利。结合本研究第5～7章计算的更多国家的数据，人们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国外对华问题“摇头派”极少拿中国行政支出“说事”的原因。

至此，我们感到有必要不避赘述之嫌，简略回顾图8-1未能显示的主要信息。

第一，如果预期中国民生领域的开支规模越来越大的话，该趋势将推动政府财政支出占GDP的比重上升，同时合乎逻辑地挤压行政支出在财政支出中的比例，前提是行政支出的增速就此打住。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在于集中力量办大事，应当具有办好民生大事的制度优势。对于中国财政、乃至宏观经济前景而言，该愿景“赌”的是这样一种趋势，即中国既有的政府管理体制能打破“瓦格纳法则”，在保持既有行政支出的前提下，管好用好覆盖更广泛、水平更高的社会保障资金。

图8-1　部分国家行政支出占财政支出（左）、GDP（右）的比重

注：上图中日本为2006年的数据。在计算中国的数据时，包括了公开的预算外支出。

第二，发达国家的多数社会保障支出在财政支出领域属于“赋权型项目”，一旦项目成立便会被“锁死”，在一定程度上与宏观经济周期脱钩。哪怕经济停滞、财政减收，借债也要优先确保公民的权利性支出。不幸的是，在财政操作上各国政府可以适度负债的选择，给了许多外国政府以极大诱惑。于是，预算基本平衡成了稀罕事，一旦经济形势不佳，“过紧日子”的政策在政治上就会有大麻烦。

我们兜了一个大圈子试图说明什么问题？说明与发达国家相比，中国的行政支出确实偏高了，同时社会保障支出确实偏低了，假如，（1）中国行政支出增速下降，（2）社会保障网络加速健全，那么中国行政支出占财政支出的比重将下降。请回顾表5-6所示的部分国家经调整后行政支出对财政支出的比例数。

必须承认，根据“一把尺子”对各国的行政支出水平进行“一次性”测量存在诸多局限，其中就包括了缺乏一个复含时间因素的波动域，表8-1汇总了第5～7章的部分内容，或能稍弥补这个局限。

表8-1　近年部分国家行政对财政占比波动

资料来源：第5～7章相关数据。

表8-1所列国家都是与中国行政支出横向比较中特别值得关注的国家。人们容易发现，（1）发达国家行政支出对财政支出的占比相差不大；（2）其他国家的相应比数普遍高于发达国家。坦率说，我们真正有信心的数据是上述G7国家进入新世纪以后的统计信息。与发达国家的均值相比，中国官方所公布的2008年的数据是20.4％，对于该数据，肯定需要结合中国的实际情况进行进一步梳理分析。